却非意中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毒不侵
然而比起惊讶,显然,按照逻辑,南渡似乎更该存在另外一种甚至几种情绪。
薛眠什么时候结的婚生的子?他不知道。
不,应该说他根本从未有过这种设想,虽然这设想听起来是那么的合理合法又合规。
但现在,一个眉眼与那人长得如此之像的孩子就在自己眼前,看年纪约莫四五岁。四五岁……那就是五年或六年前结的婚。
那会儿自己在做什么?
在千里迢迢、隔海相望的美国,两个大陆隔着一片茫茫的太平洋,一东一西,各安天命。
没有任何交集。
“好看叔叔这是你的吗?”
思绪被孩子打断,南渡低头去看,孩子正指着面前的游泳池,似乎是想玩:“我可以洗澡吗?在这里洗澡吗?”
南渡看着他的脸,心里隐隐发胀,眸中不知是何情愫。两片透明的镜片折射着池底淡蓝色的光,像两团燃着的隐隐绰绰的幽暗火光,嘴唇抿得紧紧,没有说话。
薛小觅没等来回复,但他并不打算放弃,撒娇这招对爸爸和奶奶都很管用,想必对这个好看叔叔也一样能奏效。
孩子想也没想,立刻嗷呜嗷呜的张开双臂扑过去向对方撒娇:“好看叔叔抱,抱抱~我要洗澡澡~”
入夏了,是可以在泳池洗澡了。池里的水一年四季应季调温,现在是二十五度,应该不至于着凉。
南渡垂眸看着他,片晌,道:“好。但衣服不能弄湿,叔……叔帮你脱。”
薛小觅非常配合,南渡替他除去外衣和裤子,将自己的西装也脱了放一边,卷起衣袖,脱掉鞋子袜子,抱着小朋友顺着池沿放到了水里。
“会游泳吗?”南渡问。
“不会,”薛小觅摇头:“爸爸没教。爸爸不让玩水。”
又是一声“爸爸”。
胸肺里被针扎了一下似的,麻的,谈不上疼,但绝不好受。南渡将孩子缓缓放入水中,没松手,反而再递了一只胳膊过去:“抓住了,不能掉下去。”
孩子很聪明,乖乖的扶住了南渡的胳膊,借着抓力和水的浮力在水里扑腾起来,玩得水花四溅,笑得咯咯作响。
南渡坐在池沿上,两腿伸入水中,这样能省力点,孩子够他胳膊也能更轻松。坐了一会儿,忽然问水里的小人:“你爸爸呢,怎么让你一个人跑出来?”
“爸爸玩电脑,”薛小觅有问必应,似乎格外喜欢这个初次见面的好看叔叔:“爸爸每天玩电脑,玩电脑不说话,不陪我玩。”
玩电脑。那就是在忙工作了。
也罢,孩子跑远了,做爸爸的自然会找过来。南渡没再多问,专心陪着孩子玩起来。
一个小时前的故事被逐渐递回。
“为什么不带他吃想吃的东西?”南渡目光在沙发上的小人儿身上停留了几秒,语气包容,甚至还有点偏袒。
“那些食物不健康,”薛眠蹲下身看着薛小觅,孩子正在摆弄茶几上的一个水晶摆件:“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小朋友们都很喜欢。”
安静的看了一会儿正玩得自得其乐的孩子,薛眠忽然意识到对话没等到回复,不奇怪,抬头去看,南渡正站在不远处的书橱边打电话,声音放得很低,不知道在说什么。
“爸爸我想看电视。”薛小觅指着面前估计得有七十寸的大液晶屏喊道。
“小觅乖,”薛眠手势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我们在别人的地方做客,不可以随便乱碰乱玩的。你看,这个水晶也是别人的,还想玩吗?如果玩好了的话,我们是不是该把它放回……”
“没事,让他玩吧。”南渡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弯腰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想看什么,动漫?”
“奥特曼,我要看奥特曼!”薛小觅自己点上菜了。
“奥特……”
南渡低着头,微皱着眉在遥控键盘上找了找。他记得电视有点播功能,但自己基本不看,直接去相应菜单里找奥特曼会不会比较快?但菜单……在哪儿呢……
“要不我来吧。”薛眠起身,嘴角微抬,带了点淡淡的笑:“小觅在家里看惯了的,我知道在哪里找。”
南渡抬眸看了看他,没说话,将遥控器递了过去。
奥特曼不负众望被找到,薛小觅有了解闷的电视看,更加松快的仰躺在了沙发上,两只雪□□嫩的小脚丫盘在前,脚趾无意识的一动一动,煞是可爱。
没过一会儿,坐在沙发上陪看的薛眠听到了两声敲门声。
薛眠回头,坐在办公桌前的南渡同样听到了响声,从文件夹里回目光,抬起了头。
“有人敲门?”薛眠指了指办公室对外的那扇对开大门。
南渡嗯了一声,却未动身,只道:“给孩子点了些吃的,你去开门拿吧。”
……啊?
他给小觅叫了外卖?什么时候的事?
噢!应该是刚刚那通电话。
薛眠道了声谢,这就起身过去开门。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门口站着的并不是什么配餐骑手,而是堂堂总裁办大秘——庄思辰。
“……薛、薛老师?”庄思辰也是吃了一惊。
“庄秘书,晚上好。”薛眠没想到二人会在这样的情境下照面,尴尬了两秒,快速回神,侧身将人让了进来。
庄思辰即刻起惊讶,面色如常的点头致意,进门后朝坐在办公桌前的南渡颔首道:“总,晚餐买来了。”
“放那儿吧,辛苦了。”钢笔沙沙,南渡继续写着手里的字,没抬头,但话却说得温和。
“那各位请慢用,总,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庄思辰将打包好的两袋子食物放到办公室里一张长桌上,朝薛眠微笑点了下头,退出了办公室。
“我们打扰很久了,本该早点回去的。”薛眠看了看面前的便利袋,有些心不安,朝办公桌那头道:“你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也辛苦庄秘书跑一趟。我们是不是影响你工作了?”
“不影响。”南渡停下笔,抬起头,目光沉静如水,看着的确不像是被打扰到:“都还没吃晚饭,用完再走不迟,别让小朋友饿着了。”
却之不恭,送都送来了,再推拒反而刻意。薛眠点点头,又道了一声谢,走去沙发边将薛小觅抱了过来。
“爸爸我饿了……”薛小觅一坐到桌边就自觉的扒拉起袋子找吃的。
薛眠不知道南渡交代庄思辰买的是什么吃的,但猜想八九不离十,大约是些高档中餐或者西餐。也没多想,依次解开两只便利袋,然后打开一看——
……
?
什……什么这是???
“哇哦!!”
薛小觅兴奋的不住拍掌,高声喊道:“是麦当劳!麦当劳麦当劳!!噢噢噢!爸爸我要汉堡薯条!”
薛眠定格了似的愣在原地,半天没说得出话来。倒是薛小觅两只小眼睛歘歘歘的冒着金光,上手就是抓起一个汉堡,自顾自的“哈哧哈哧”开始享用起来。
薛眠醒了醒神,不死心,又去看第二只便利袋里装的是什么,掀开一看——
呼。
总算不是汉堡薯条炸鸡翅了。
可为什么是蛋糕???
草莓、巧克力、芒果、芝士……各种口味,至少十块,一个一个致盒子装得漂亮,整齐的叠放成两层,安静的摆在面前。
薛眠彻底看不懂了。
这……这是为了迁就孩子所以才安排了这样一顿晚餐吗?
谢谢了。真的谢谢了。
薛眠一脸黑线,想了想,左手一只汉堡,右手一块蛋糕,转身大步就往办公桌走去。
然后,“叭”的一声往桌上一放:“你的晚餐。”
南渡原本正专心于面前的文件,闻言,笔头一顿,眼皮稍抬,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
然后抬起脸,道:“我不饿。”
“可刚刚你说大家都没吃饭,”薛眠不放弃,本着“既然是你点的这些奇奇怪怪你就得加入消灭大队”的指导方针,将食物往前又推进了十公分,有些不容推辞道:“不吃浪了。尝尝?”
“你知道……”南渡一脸端重,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淡淡道:“我最讨厌吃什么吗?”
印象中这人不喜欢吃甜食,但也仅是“不喜欢”而已,偶尔尚可尝试一次,可要说上升到“讨厌”的程度,薛眠还真不知道。
摇摇头,表示奇怪:“你还有特别讨厌的食物?”
“有。”
南渡放下笔,伸出一根手指,似有嫌恶的挑开了面前的汉堡,又轻轻一勾,将蜂蜜蛋糕勾到了面前,开始慢条斯理的解包装盒:“我最讨厌汉堡。”
?
汉堡有什么值得“讨厌”的?
最多不健康而已,不至于讨厌吧。
薛眠面带疑惑的看了看他,问:“为什么会讨厌?”
“因为以前经常吃。”
南渡剥开包装盒,拿起小勺挑了一小块送进嘴里,抿了抿,味道不错,点了下头:“在美国,找中餐厅很时间,kfc却满目可见。所以有时候为了图省事……其实也没有太多的选项可选,在别人的地盘,饮食习惯只能去改变,习惯。”
放下勺子,抬起头,看过来:“所以从那以后,汉堡成了我最讨厌的食物,没有之一。”
……原来是这样。
在美国。
对,他是在美国……生活了整整十年的。
异国他乡,从周围的人到周围的建筑,从行为到语言,从食物到交通,谁都知道,必然和脚下这片东方国度有着翻天覆地的差异与不同。
即便有钱,有物质基础,可是大环境就是那样,那就只能试着去调剂。个体无法改变整体,唯有迎合、顺从、习惯、接受。
薛眠不禁垂下视线,看着那只被他挑开老远、几乎滑到了桌沿边的汉堡,不知怎的,心里像被什么钝器划拉了一刀似的,又拿陈年老醋按在缸底死死浸泡,突然酸疼了起来。
疼得要命。
眉头微皱,鼻尖酸涩。
下一秒,眼眶莫名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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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帮助理解,可能需要解释一下下:
前文曾交代过哥在高中毕业后被家人送去美国一年(原因暂不交代),那时候因为周期短,才一年,加上算是刚刚成年,家人对他绝大部分情感还是以“疼爱”为主,所以配套条件很跟得上,出入都是美国当地大饭店,吃饭都捡爱吃的来,不需要啃汉堡。
而十年前的那次去美国则是整整定居了十年,而且已经不是去度假或者游学,而是生活、工作。所以会很忙,不是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可以想吃啥吃啥,想玩啥玩啥,生活过得很忙,就不可能再围绕每天吃什么好吃的中餐馆了,入乡随俗,汉堡薯条沙拉面包……十年里,不说天天吃,但肯定比在国内偶尔去个kfc要频繁得多吧,所以就变成了“最讨厌的食物没有之一”。
好啦就酱啦。
薛哥哥你别哭呀,眼眶湿润啥嘛,心里酸疼啥嘛,哎……
昨天过节有点忙没来得及发,对不起对不起【祈求原谅.jpg】。迟到的祝福,祝所有小伙伴们中秋快乐,身体健康,笑口常开,好自然来~~~
明天见!
——爱你们~
却非意中人 孩子8
有个最近一直不时冒出、常常盘旋在脑海里的问题一不留神钻到了嘴边。
喉结滑动,薛眠咽了一口略带干涩的涎水。不愿暴露心声,便将上下牙关咬得紧紧,像在两唇之间架开一道密匝的防护栏,决不让自己发出半个音节。
其实他很想问。问,你当初……为什么一定要选择出国?
可突然意识到自己哪来提这个问题的立场。
那一边,薛小觅撅着一张小嘴挥舞着爪子大喊:“爸爸!可乐,打不开!爸爸——”
一根紧绷的弦蓦地一松,薛眠轻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逮住时机掉头往餐桌方向走。薛小觅吃得满脸都是食物碎渣,一张嘴伴两只手上全是发亮的油光。薛眠本不想让他再喝可乐这种同样没什么营养的饮料,但一想这么多高热量的炸鸡都吃了,孩子既然开心,一次享受个尽兴也罢。
照顾完这一头,薛小觅继续吃得欢,薛眠立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后面该说点什么好。
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
薛眠不由地后背一绷,莫名其妙冒了一层汗出来。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是往他这边来。薛眠背对着办公桌,眼睛无处安放,便装傻似的盯住薛小觅那张吧嗒吧嗒动个不停的小嘴,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说句“吃慢点,慢慢吃”之类,好打破目下的局促僵硬。
方才进办公室后南渡先去了更衣室,换了身干净的西裤衬衫。这会儿感觉到他从背后走过来,不知道是不是鼻子出现了幻觉,薛眠好像闻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香水味。
不是之前在新加坡那几天从他身上闻到的那个,要再往前推一点,像是在lbs演播大厅里闻到的那缕香氛。
因为味道太与众不同,形容不出来,但薛眠确定自己从未在任何其他人身上闻到过。
然而冥冥之中又有个声音在耳边坚定的说,不,不是的,lbs那次并非你第一次闻到这个味道,从前,在不知道多久远的之前,你一定还闻过一次。
一定还闻到过。
嗅觉依赖于记忆也帮助修复维持记忆,大脑是有承载故事碎片的功能的,薛眠自信,他没有弄错。
只是究竟是在哪儿呢。
正出神间,一道高挺的人影从身旁擦肩而过,未作停留,不紧不慢向前走去。
薛眠偷偷看了他一眼,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爸爸我饱了。”薛小觅打了两个饱嗝,抓过纸巾给自己擦嘴:“爸爸我们回家吗?”
“好,回家。”薛眠将他衣服上的碎渣一颗颗拣干净,抬头道:“我们先回去了,垃圾我会装好带下楼,你看……”
“要喝茶么?”南渡站在不远处的茶台边,转身看过来:“刚沏好的。普洱,消食。”
薛眠其实没吃什么,汉堡蛋糕他都不感冒,而且也不饿,不过一下午没喝水,倒是真有点渴了。
便低头问薛小觅:“要喝水吗?”
“要。”薛小觅点点头。
“他不能喝,”南渡走到长桌边,递过去一杯温水:“孩子肠胃不比大人,普洱太浓,不适合他。”
薛眠哦了一声,点点头,接过水杯喂薛小觅喝了几口。
普洱的香气比绿茶要浓郁很多,色深味沉,天青色的小瓷杯里飘出缕缕白气,馥雅含香,一口回味。
薛眠喝了一杯,嗓子舒服多了,抬眸见南渡在沏下一泡。他低着头,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打下一片阴影,目光始终落在手中的茶具上,手法娴熟,并不是普通的那种将热水倒进茶壶里就结束,而是真的在做茶道一样,一动一作,到位不说,看着还特别养眼。安安静静的,不急不缓,漂亮的茶具在他修长的手指间轮换、倾倒、承接……
“在看什么?”南渡抬起头,看过来:“想学?”
摇摇头,薛眠放下茶杯:“我饮食不挑,学这个太时间,也……”
也什么呢。
也……没有一个欣赏之人能让自己为他泡这样一杯如此用心的茶吧。
所以不必了。
明天要参加小觅学校的公开日活动,时间不早了,薛眠将孩子抱起,对南渡道:“好了,我们打扰很久,也该回去了。”
点点头,南渡放下茶具:“好。”
薛眠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提着拾好的装着残余垃圾的便利袋。南渡落了一眼在那袋子上,眼睫动了一下,但没说什么,走在前面替他打开了靠天台的门。
擦肩而过时,薛眠听到他轻声嘱咐了一句:“夜深,路上注意安全。”
“……嗯。好。”
薛眠抱着孩子,一步一步消失在了迷离的夜色中。
家长开放日活动作为幼儿园每学期“必修”,在家长群中很受欢迎,毕竟这个阶段的孩子年龄都非常小,家长总有不放心。但如果有了这样一个机会可以来到实地亲身体验,亲眼看到自家孩子在学校的一日过程,多少还是能降低作为父母们的担心牵挂的。
一天的活动安排得节奏适宜,轻松又有趣。
早上,家长陪孩子参加升旗仪式,从小教育小朋友们爱国爱家。上午陪听了两节音乐课和美术课,然后是休息时间。中午大家一起吃亲子午餐,然后孩子们去午睡,家长自由活动。
下午是室外体育课,也是孩子们最喜欢的课程环节。今天的课上有个特别的活动,那就是抽选十名家长跟所有孩子一起学跳最新的健身操,既增加亲子互动的乐趣,也让大人们做个榜样,不管是肢体不协调还是踩点不准确,只要坚持跳到最后,对小朋友而言就是最好的表率。
刚听到这个安排的时候薛眠心里“咯噔”了一下。
虽然今天来参加活动的家长不下百位,但十分之一的概率也不小了,心里祈祷着千万别选到他,请务必不要选到他。
他绝不是那种能豁得出去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孩子们跳操的人。
那画面……想都不要想。
而结局很幸运,真的没有他。
没被老师选中的家长自动在小广场四周围成一个圈,一百多个孩子按顺序排列成队,十名有幸入选的家长站在队伍最前。随着广播里的音乐声响起,领操老师背向队伍面向观众,开始摆动手臂跳动双腿,带着后面的大大小小进入了运动模式。
薛眠带了相机来,找了个离薛小觅近一点的位置,不时抓拍两张孩子的可爱瞬间。看着画面里的小东西活蹦乱跳笑得开心,他也不觉勾起唇角跟着笑了。
其实关于对跳操的“排斥”,除了本身此项活动与薛眠实在是格格不入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望着一眼过去参差不齐的百十号大大小小,薛眠微微出神,记忆短暂的被拉回到很远很远的某一年……
“你明天不来上课?”薛眠停下笔,嘴里吮着一支快要融化干净的棒棒糖,有些惊讶的转过脸问。
南渡给司机老赵发了条短信过去,让他找个餐馆边吃边等,他这晚自习一时半会儿还下不了,别把人老赵给饿着了。
“嗯,有点事。”南渡皱着眉头眯着眼,看上去有些烦躁,说话时见薛眠咬着棒棒糖,就靠过去问:“还有吗?糖。”
薛眠看了看他,摇摇头:“没了。”
南渡这会儿心里有些躁,他平时一烦就有咬糖的习惯,可包里装的那六七支糖昨天一股脑的全给了薛眠了,说是这回口味绝过关,保证好吃。可这会儿薛眠也没带存粮在身上,没办法了,忍不住了,想也没想的直接从薛眠嘴里轻柔而迅速的拔出了那支快融化完的糖果,不带停顿,一口塞到了自己嘴里:“不嫌弃你吃过,给我尾了。”
薛眠心跳一顿,脸瞬间就红了:“……?……?……?”
“fuck,明天的事其实挺操蛋的。”南渡嘬着糖,垂着脑袋皱着眉头道。
这还是薛眠第一次听到他骂粗话。
虽然觉得以他的脾性会爆粗口不是什么能让人吃惊的事情,但毕竟是自己第一次听,还是小小的震撼了一下。
“怎么这么说?”薛眠不敢再想刚才抢糖的事,脸上的红晕散得差不多了,压了压声音,以打扰到前后位的同学:“明天有什么不好的事吗?”
“我妈。”
“咔”的一声咬碎了嘴里的糖,将棍子拔出扔在桌上,南渡双手抱臂往后一靠,望着天花板幽幽道:“她搞教育的,之前跟你说过,记得吧?”
薛眠点点头:“记得的。”
“我妈那人……呵,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南渡摇了摇头,似有无奈:“她盯上了我,顺便也盯了一把秦笛。秦家和我家是世交,她一个不漏,把我们俩一锅端了也正常。”
“抱歉,我……好像没听懂。”薛眠耸了下肩,如实道。
“不急,”南渡抬手摸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我还没说完呢。”
最近市教育系统在抓学前儿童的关怀问题,主要集中在托管班、学前班和幼儿班这三个年龄层的小孩身上。作为市教育局局长,母当然要“身先士卒”,于是一纸“军令”下给了自己的儿子,让他明日代母出征——
筱局长微笑启唇,话说的字字中肯,要求儿子带着志同道合的好友秦笛亲身赶赴本市一所公立幼儿园,无偿义工一天,期间需得任劳任怨有求必应,好好将“关怀学前儿童”六个大字落实到行动上,这样既表明了局长对本次关怀活动的衷心支持,也顺带“以权谋私”锻炼了一把儿子。
幼儿园方面筱局长已经打过招呼,表示一定会尽力配合。同时,筱局长也发话了,如果南渡等人表现良好,能获园方认可,那么年底的学分考试上可以额外附赠30分,以当鼓励。
听起来多么重情重义的一件公益大好事。
“很好笑?”
南渡眯了眯眼,面无表情的看着正低头憋笑的某人。
薛眠努力压着笑声不从牙缝里漏出来,脸色涨得通红,好半天才小声道:“不、不好笑。”
※※※※※※※※※※※※※※※※※※※※
呦呦呦,回忆号列车又开动咯~~~~~~~
大家慢慢看,今天没有画外音解释的地方,嘿嘿。要假啦,嘤嘤嘤……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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