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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非意中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毒不侵
这还是南渡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薛眠。
如果今天没遇上,如果没被邀请进他的家,南渡自问确实无法想象,原来薛眠竟还有这样的一面。
轻声细语,整个人温柔的像阵暖风。哄孩子的时候像极了一个三好父亲,宠爱,又不溺爱,每个眼神、每个动作每段话语,好像这世上其他任何一个人都比不过眼前这个孩子来得让他上心专注,所有的关于“爱”、关于“温柔”、关于“体贴”的情感,尽数全给了出去。
“你……”薛眠看了一眼窗外如墨的夜色,犹豫了两秒后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向南渡道:“也到饭点了,要是后面没其他事,要不……留下吃个便饭再走?”
我不喜欢欠人人情,一顿家常便饭,就当是谢谢你送我们回来了。
薛眠在心里骆驼似的这么给自己开解着。
这邀请诚然是突然的。莫说南渡,就连薛眠自己都在说完之后明显愣了一下,脑袋放空了一瞬,有些轻飘飘的不落地。
一阵短暂的静默。
静到薛眠都有些后悔了,这邀约太突兀太尴尬,怎么就稀里糊涂脱口而出了。
正准备给自己找补下面子,说句“你要是忙就不留客了”,对面人却开口了。
声音有点低沉,细听之下似乎带了一丝隐忍的压抑。南渡垂着眸子清了下嗓子,方抬头道:“好,那就不推辞了。”
淡淡一笑,薛眠道:“没什么,都是家常菜,不嫌弃就好。那你坐会儿,我先安顿小觅去洗澡。”
孩子被教得很好,虽然偶尔也会撒娇耍赖,但很多自理能力被培养得到位,比如可以自己吃饭洗澡,不需要大人刻意的照顾看护。
薛眠在浴缸放了半池水,让孩子自己玩。忙完这头,马不停蹄又跑到厨房开始准备晚上的饭菜。
菜色没有特别复杂,做个酱烤鸡翅、辣椒炒肉、耗油生菜,再煮一碗海带冬瓜汤。主食按薛小觅点的办,西红柿鸡蛋打卤面,三个人吃应该够了。
以前薛眠一个人生活的时候不会把做饭这种技能列入必修,不是外卖就是泡面,也过过很长一段时间不规律的生活。后来有了小觅,虽然孩子一应衣食住行都是交给陈姨帮照管,但薛眠想着等小觅再大一点,能跟大人一样能吃五谷杂粮了,自己作为爸爸也好舅舅也罢,总要有点表示。如果他能把做饭这件事学会,以后时不时给孩子下个厨,也算是种亲子乐趣吧。
“需要帮忙么?”身后传来南渡的声音。
薛眠手上正切着青椒和肉片,刀功不错,可以不用眼睛照看的回头应声道:“不用,我很快就好。客厅有电视,你自便吧。”
彼时南渡已经除了西服外套,身上的衬衫虽仍旧一丝不苟,袖口处却解开了纽扣推到手腕上,感觉像是真打算进厨房来帮忙的。
薛眠的目光落到那双微微抬起、似是已经打好了要帮忙架势的手臂上。顿了顿,念头一闪,当即改口道:“或者你要是不想看电视,可以帮忙把西红柿和生菜洗了?”
还是给个台阶下吧,看这样子对方是真心实意要来打下手的,如果拒绝得太干脆,毕竟来者是客,好像也不够礼貌。
南渡点了下头,扫了一眼流理台,拿起篮子里的菜站到水池边,一片一片一根一根,低着头认真清洗起来。
不大不小的厨房里,两个人站得距离不近也不远,多走两步会挨上,立定不动则永远碰不着。
薛眠手上没停,切好了肉和青椒又去切海带和冬瓜。鸡翅已经进了烤箱,其它几个菜快炒一下也不会要多久。面条就更不用说了,开水下锅一煮就熟,炒好的鸡蛋卤子一浇即成。
正一丝不苟忙得投入,南渡将洗好的生菜递了过来,似乎是犹豫了两秒才开口,道:“有个问题,要是觉得能对我说,我洗耳恭听。如果不方便也没关系,你听过就算。”
说不上来是哪里来的直觉吧,薛眠好像猜到了他要问什么。
“……好,你说。”薛眠将生菜铺平在砧板上,语气自然淡定,没有太紧张或太僵硬。
说话的功夫西红柿也洗好了,南渡抽了张纸盒里的擦纸,擦拭着西红柿表皮的水珠,缓缓道:“这个孩子,是薛盼的?”
薛眠是孤儿,从小只跟一个姐姐薛盼相依为命,这是当年薛眠自己亲口对他提过的,所以南渡算是清楚。
“……嗯。”切菜的手不受控的抖了一下,薛眠停了停,有些走神的应了一声。
“为什么孩子不留在他父母身边,而是交给了你?”南渡将擦好的西红柿放到盘中,一样递了过去。
果然是这个话题。
卫生间和厨房是对角线,因为房子单层面积不大,所以虽然是对角线,但两处隔得不算远。此刻浴室里的水花声隐隐约约传到薛眠耳朵里,提醒着他那扇门后面的人是谁,这个提醒让他一时默然不语。
孩子为什么要交给自己。
孩子……为什么会跟了自己。
闭了闭眼,努力不露痕迹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节奏,尽量做到平心静气。
“他爸爸是个赌鬼酒鬼,失业在家,没能力养孩子。所以我申请了法庭仲裁,孩子最后判给了我。”
一番话说得平静从容,没有任何语调起伏,仿佛二人讨论的是别人家的一桩鸡毛蒜皮零星小事,让人听不出他在想什么,更不知这话背后有没有其它未曾言明的内情。
然而南渡却听出了不对劲。
“薛盼呢?”他并不拐弯,直接点明:“父亲没有抚养能力和资格,孩子的妈妈难道也没有?”
薛眠怔了一下:“他妈妈……”
南渡一直注意观察着他的表情,在说到这里时,除了明显的停顿与犹疑外,他清清楚楚的从薛眠突然发红的眼尾里看到了一片闪光的东西。
支离破碎的那种光亮。
以及微微颤抖的肩膀与手臂,手臂撑在案台上,撑托着身体的重量,犹如冷风过境,萧瑟发抖。
南渡一时愣住了。
他在克制什么。
他想起了什么。
他……
是在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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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cue小毒君,小毒君啥也不知道。【挖鼻孔.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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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非意中人 孩子14
“……爸爸!”
披着雪白浴巾的小小身影突然出现在厨房门口,仰着头,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薛眠。他眉头拧麻花似的高高蹙起,眼底颤颤巍巍,似乎闪烁着异样的光,像是害怕,一种失去了可依仗的安全感的样子。
“爸爸,你们……是在说……妈妈吗?”
薛小觅问。
孩子出现的不是时候,薛眠唯有庆幸自己什么都还没说,还来得及补救。立刻放下手上的刀具,快速拾好情绪,擦干净手,走过去蹲下身,轻轻搂了搂还有些湿哒哒的小人儿,不无温柔道:“是呀,在说妈妈。我们说……妈妈出国工作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呢。不过妈妈应该是有事在忙,所以我们就耐心一点,再等等她,好不好?”
“……好吧。但是爸爸……”
孩子的眉头始终蹙着没松开,吸了下鼻子,半商半量道:“下次妈妈再给我寄遥控飞机和玩具,还有零食的时候,爸爸你可不可以跟妈妈说,小觅的飞机有点多了,下次我想要火箭和大船,可以吗?还有还有,上次那个糖果,意……意打……”
“意大利。”薛眠揉揉他的头发,微笑着替他接话。
“嗯!意大利!”薛小觅也咯咯笑了:“意大利的糖果,最好吃了!我还想要。爸爸可以让妈妈下次去意大利的时候,再给我寄些回来吗?葡萄味的我最喜欢!”
“好啊,没问题。”薛眠的目光始终专一,落在孩子脸上没有移开半寸,那双从来清亮如星的眼眸里有温柔缱绻,爱意明显:”爸爸跟妈妈说,让她忙完了就去,不要让小觅等太久。”
“mua!”薛小觅搂过爸爸的脖子就是狠狠一口亲在他脸上,笑得无比开心满足,然后蹭的一下就跑去客厅看电视了。
厨房重新恢复了刚才的缄默。
“当着孩子的面,有些话……我不方便说。”
薛眠背对着站在厨房门口,没回头,只淡淡道:“你想问的我应该能猜到。小觅是我姐姐的孩子,现在交给了我,以后也都由我抚养。这其中的缘由我不想说,但希望你能理解。”
“所以薛盼将孩子交给你抚养,自己却去了国外‘工作’?”
南渡一瞬不瞬,盯着那道站得笔直的背影,声音有些低:“哄孩子的话,我能理解。但我不是孩子,也不会听不了真相。”
听不了真相?
是啊。只有身为孩子的小觅,才会听不了真相。
所以只能用一个尚能瞒住五岁孩童的谎言去安抚他、保护他,直到他能接受真相的那天到来,一字不差的全部坦白。
“没有什么真相假相。”薛眠转身走回流理台前,继续手上的切菜忙和:“就到这里吧,菜都洗好了。要不你去陪小觅看会儿电视?”
太蹩脚的逃避,莫说是有南渡这样洞察力的人,就算随便换个粗线条的马大哈,也能轻松且清楚的看出他此刻的躲避与掩饰是多么的“拙劣与失败”。
但既然他不愿意说,南渡选择尊重。
沙发上,薛小觅坐得很乖,十分投入的看着电视上的动画片。旁边坐着一位并不太熟的叔叔,他倒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半靠在南渡的怀里,更加自得其乐的追起剧来。
南渡:“……”
小家伙性格跟他这位“爸爸”比起来,倒真是有天壤之别。一个从来拒人于千里之外,一个却活泼可爱热情不讲究。
等饭的空隙南渡给司机老周打了个电话,让他把车留下,人可以先回去了。老周是他回国后姜蒙安排来的司机,跟了自己快半年了,为人端正本分,话不多,但有眼色、识变通,是个不错的下属,所以南渡对他向来信任,也很照顾。
“饭好了——”
忙碌了半个多钟头,几道家常小菜被端上了桌,薛眠布好碗筷走过来道:“小觅,去洗手准备吃饭。”
客人自然不用他这么“叮嘱”,南渡将孩子牵下沙发,二人一起去卫生间洗手等开饭。
“哇——”
薛小觅坐在专门的儿童座椅里,盯着面前的美食直流口水:“爸爸今天的菜都是我爱吃的,爸爸最棒了!”
薛眠望着他笑了笑,夹了一块剔好骨头的鸡翅放到他碗里。
“常给孩子做饭么?”南渡坐在薛眠对面,望了望面前至少色与香俱佳的一桌菜品,微微点头,似是褒扬。
“也不经常,”薛眠给他和薛小觅各盛了一碗雪白雪白的面条,浇上亮晶晶的西红柿鸡蛋卤子,递过去道:“偶尔一次,所以小孩子比较激动,你见怪不怪吧。”
一碗红黄相间、色泽晶亮、香气扑鼻的打卤面,本来是很普通很普通的一道食物,但也许是因为做它的人不普通,所以南渡低着头,很认真的看了看面前碗里的食物,片晌,道:“手艺不错,有点居家过日子的样子。”
“你都还没吃呢,怎么知道手艺不错。”
话说完才觉得哪里有点不合适,或是措辞或是语调,太像两个关系密切的好友才会有的嗔怪撒娇了。
薛眠在心里吐了个舌头,赶紧别过头去给自己盛面。
但南渡没想那么多,直接拿起了筷子。西红柿提前用开水烫去了皮,所以炒的时候更易软烂入味;鸡蛋火候控制得宜,没有太老或太焦,还是水分充足鲜嫩的样子;面条煮熟后用冷水浇洗了一遍,因此弹性十足。
是好吃的。真的好吃。
“味道不错,比我那里的家政手艺好。”南渡由衷夸了一句。
“你那里有家政?”薛眠给自己舀了一碗汤,随口道:“上次去好像没看到。”
南渡夹了块鸡蛋递到嘴边:“她负责打扫房子,我在家的话她会做饭,如果不在,她忙完就可以走。但……基本没有做饭的机会。”
难怪那次去他别墅没看到有什么家政阿姨,所以这人是专门请了一个家政到家里做工,结果大部分时间只是为了拾下房子?
他应该很少在家里吃饭吧。身处这样一个角色,每天的应酬排得满满当当,的确少有机会能回家吃一餐简简单单的家常便饭。
想到这里,薛眠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声音,那声音背后是个一直未解的疑问,在lbs电视台那次,当他后来在宾利车里和南渡共同坐完那并不愉快的一段路的时候,他就想问了。
但不是问对方。更不是问自己。
所以其实他也不知道该问谁,或者说有没有必要知道答案。
南渡为什么变了这么多?
模样与外形历经十年雕刻,有些变化还可以说是正常,但为什么一个人的性格、脾气、气场、待人接物等等,也能有如此翻天覆地的改变?
从前他认识的那个南渡,浓烈、骄傲、恣意张扬,带着痞气也带着霸气,有的时候看着高冷,但其实骨子里逗趣嘴碎最爱开玩笑,至少对着薛眠,他从不吝惜说话吐字。
然而再看眼前这位。
冷静,缄默,少语,几乎没有表情。客气,板正,淡定,严肃得像个学院派十八级老学者。
完全变了一个人。
从一杯烈酒,到一池冷泉。
一餐饭吃得安静,出奇的没有发生什么尴尬的事来。薛眠本以为自己怎么着也该有些不适应,然而并没有,他很从容,也很自然,轻松的完成了一个屋主对第一次登门的客人的宴请招待。
吃完饭,南渡烟瘾犯了,家里有小朋友不方便,准备去阳台抽一根。复式的屋子阳台在二楼,薛眠给他指路墙边的楼梯:“上楼左拐就是阳台,有个玻璃推拉门的。我不带路了,我去洗碗。”
“好。”南渡看了一眼桌上的残羹剩食,语带抱歉道:“吃完就放筷,也没帮你忙。”
“没事,”薛眠微微笑了一下:“哪有让客人上门洗碗的,我没那么不懂事。”
他微笑着在说,听完这话南渡似也笑了,弯了下唇,没再多言,转身上了楼。
不大的房子,上下两层面积差不多,楼上除了卧室就是书房。卧室是半开放的,踩着楼梯上到二楼就可以看见一张床摆在楼梯口旁边不远的地方,以一道类似屏风的白色结构隔开。
南渡站在屏风外,目光坦然而自然的看了两眼。一张一米二宽的标准单人床,浅色床单被罩叠得齐整,床头柜上摆着一盏灯和一个闹钟,还有两本书,都摊开着,应该是最近一直有在翻。一体式的衣柜嵌在墙体中,双向推拉门,节省空间。
除此之外别无其它。不过也正因为东西少,所以显得很干净很整洁,倒是不怎么像男生的房间。
南渡没多停留,按指路往阳台走去。
今天的烟瘾有点莫名其妙的大,燃完第一根又紧接着再点了一根。南渡指间夹着烟,手肘搭在阳台护栏上,微眯着眼,眺望远方的夜景。
小区地理位置有些偏,但不是荒芜的无人地。远处有个大型游乐园,一个偌大的摩天轮安静的矗立在视线尽头,黑漆漆的夜空下,圆滚滚的摩天轮上迷幻变化的五灯光格外显眼。晚上应该没什么游客了,但还是亮着灯,给这静谧又单调的夜色带来了一抹极不一样的绚烂。
原来薛眠的生活是这样的。
他住的房子,他吃的饭食,他能看到的风景,他尽心对待与爱护的亲人……
原来是这样的。
很安宁,也很平静,没有起起落落,是大部分人都期待的那种安逸生活。
南渡垂下眼帘,看看指间明明灭灭的红色火光,忽然失声一笑。
这样也好。
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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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时间:
拒绝熬夜!拒绝熬夜!拒绝tnnd熬夜!!!
熬夜不但让我脸色变黑变黄,还冒痘!还感冒发烧!还被迫请假!(被什么迫你明明很开心不用上班!)
所以大家一定要作息规律,爱护我们可怜的小身板!!
周五见哈!
——爱你们~




却非意中人 演员1
那天南渡并没有作客太久,小朋友需要早点休息,所以八点没到就告了辞。
而自那晚之后,二人也没再见过面,或说也没有契机再见面,算算已有大半个月。
这段时间云汉没有通知来新的项目,所以薛眠就呆在非凡,重新回到了之前的工作节奏和步调里。期间出了一趟差,往西一千多公里外的西藏,薛小觅被临时交托崔绍群帮照顾了三天,没想到回来后这二人不约而同都向薛眠告起了状。一个嫌对方太能闹,折腾得他一把老骨头几乎散架;一个嫌对方屋子不拾袜子臭烘烘,比不上爸爸半分干净还喷香。
得,以后也不用考虑让这二位再合体了。
这一天崔绍群正在办公室里埋头忙和他的手工创作,左手一块木疙瘩,右手一把小钻刀。最近在学木雕手艺,准备雕个手办娃娃,下礼拜去哈尔滨的时候送给心仪的姑娘做礼物,亲手制作,心意满满,礼轻情意重。
“崔总,”秘书唐柔在门口敲了敲门:“前厅来了一位客人,点名说是要见您,没有预约。”
“谁啊?”崔绍群头都没抬,这会儿谁来都比不过这点小玩意儿重要,继续小心翼翼手里的活儿,有点不耐烦道:“点名找我?还没预约?长什么样儿,来惹事的吗?”
“崔总,不像。应该……是个大客户。”
“大客户?”崔绍群终于提了点兴趣,转了转手上的刻刀,眯着眼问:“什么来头,看着很有钱吗?”
“崔总您去看了就知道了。”唐柔扭头朝外面看了一眼,确认没人,这才小声道:“是个大明星,家喻户晓的,对方不让张扬,我把人带到休息室了。您要……”
她话还没说完呢,崔老板已经扔了刻刀冲出办公室了,边跑还边不忘整一整领带衣袖,语气略带责怪道:“怎么不早说,什么大明星啊,怎么上我这儿来了?”
也不等唐柔回答了,自己亲自去休息室看吧。
一间朝阳的房间里,临窗的沙发上背对着门坐了一个人。空气里的香水味甜而不腻,女人微卷的大波浪乌发在烈阳下散发着娇媚的光。肤白,唇红,坐姿端庄优雅,一双及膝的长靴勾勒出两条纤细笔直的长腿,在铺着地毯的茶几前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点着,百无聊赖间的小小趣味。
一个不用看脸就知道绝对是位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年轻女人。
女人旁边站着两个男人,一个一身黑衣,强壮得像个拳击教练;一个长相干净斯文,像个刚出大学的毕业生。
听到推门声,两个男人同时抬头看过来,脸上平平静静,向崔绍群点了下头致意。
“哟,几位好啊!”
做生意的开门迎客,不管认不认识,笑就对了。崔绍群示意唐柔去泡茶,一边吩咐一边往沙发那边走:“这位……是来找我的啊?您好您好,鄙人崔绍群,不知怎么称呼?”
说话间人已经走到了沙发前,视线不偏不倚,带着明确目的性的投向沙发上的妙龄女子。
他可不得看看是什么来头的大明星,派头这么足。
女人妆容不浓不淡,恰到好处的瑰丽明艳,像是大马士革开得最艳的那朵玫瑰,还带着新鲜的水珠气,说不出来的魅惑漂亮。
也说不出来的震撼惊悚。
“……怎、怎么是……是你?!”
连一向艺高人胆大的崔老板都嘴打磕巴了。
女人眨了眨那双亮丽非常的浅褐色眼睛,甜甜笑着:“好久不见了崔师兄。还认得我吗?”
崔绍群非常不买账的在心里拒绝了这声“师兄”。
我什么时候是你师兄了?你这个……这个一出现就让我忍不住头疼脑热的麻烦女人!
这人是谁崔绍群怎么会不认识。这可是现在全中国最红、风头最盛、已经跻身一线花旦行列的顶级女明星——
shirley啊!
不过别人不知道,他崔绍群却一清二楚。最近几年火起来之后,隔三差五就能在一些娱乐综艺里见到这位大明星的身影。电视剧电影也扎堆的上映播出,曝光率极高,真正混到了国民熟脸的地步。
不过什么shirley不shirley啊,shirley这洋名字估计怕是这个女人从自己本名里音译着翻扒出来的吧。
是不是啊,卞雪莉?
“原来是大明星来了。大明星怎么突然来我这破落小庙了?”
崔绍群皮笑肉不笑的打了两声哈哈,找了张旁边的沙发椅一屁股坐下去。既然人都上门了,也不好撵出去,何况人家现在可是大明星,又带了俩帮手,其中一个还是个一看就能半拳抡死小鸡仔的彪形大汉,没必要犯冲。
“崔总这是哪里的话。”
前面的客套话已经说完,shirley也不“师兄师兄”喊着套近乎了,敛了敛笑意,温柔的言归正传道:“崔总开公司做生意,我来这里当然是跟崔总谈生意来了,哪有什么庙大庙小呢,您说笑了。”
跟我谈生意?
崔绍群心里嘀咕了一下。一个当明星的,一个开译所的,十八杆子也打不着,他们能有什么生意好做?
似是看出对方的不信,卞雪莉笑了笑,主动解释道:“崔总想必是不知道,我刚刚接了一部好莱坞的大电影,有二十多场戏份。这个数字您听着可能觉得少吧?不过对于我们亚洲演员来说,能在好莱坞大片里露个脸都已经是万分不容易了,何况还能有这么多场带台词的戏,所以我很看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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