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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非意中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毒不侵
“那些不重要的。”南渡忍不住去靠近他的脸,那双水涔涔的眸子因为极力克制不想流泪而一直在不停发颤,眼尾渐渐泛红,睫毛上沾着的湿润水珠像是要破碎的梦。
心一下子就软了,化了,隐约还有点针扎似的刺痛。
这还是自那次山顶谈心之后南渡第二次见他哭,然而两次流泪的意义却又完全不同。如果说前面那次是因为他第一回对旁人敞开心扉,情绪里更多的是辛酸、悲怆、苦痛的发泄,可这次却是完全不同的。
这一次,他是害怕,是脆弱,是劫后余生的惶恐与如释重负的喘息。
还有什么?委屈,抱歉?
觉得对不起自己原先的安排?
觉得搞砸了自己的出海打鱼?
怎么这么傻。
那些算什么,根本不值一提。而且反过来说,今天的事明明是自己考虑欠周,直到那个渔家小姑娘扯着嗓子喊着什么“哥哥他是害怕坐船”、“哥哥一直不舒服”,他才突然反应过来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薛眠的父母是因为船难离世的,也是那次船难让他成了一个失去保护与庇佑的孤儿,此后多少年里,只能和唯一的血脉至亲姐姐相互依偎着取暖长大。
所以那样的记忆怎么可能被轻易抹掉。
它的存在本身就是合理的,虽然不愿意让它发挥任何负面的影响,但它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扎根的,历久弥新并无时无刻不在某个特定的情境下发挥它见血封喉的威慑力的。
船,有关船的一切,薛眠都不能再碰再提。
是自己大意了。
床上的人低声抽泣着,躲避着把脸往被子里埋,大概是不愿意让人看到他此刻这样脆弱又糟糕的样子。南渡想也没想,直接起身从凳子里坐到了床沿上,俯下身,手臂一展将人一捞,拢进了自己怀里。
“怎么还哭呢,”他轻笑着拿手去移开盖着脸的被角,小声哄着:“这不是你的问题,玩不成有什么的,以后再找时间啊。别哭了,我……很不会哄人的,回头要是把自己哭脱水了,我是不是还得再让医生给你吊一瓶呢?”
“不要不要,”薛眠使劲眨了眨眼睛,好把眼泪挤回眼眶里。这会儿他鼻腔酸得要命,还有吸吸哼哼的鼻涕声,可尴尬了:“我没想哭的,是眼珠自己不争气……你、你不生气就行。”
“不生气,”南渡揉了揉他的脑袋,想了想,低下头道:“不过有个事情得提醒提醒你。”
“……”睁着水涔涔的大眼睛,薛眠有些茫然的抬头看过去:“什么?”
“太瘦了。”南渡隔着被子轻轻掐了一下他的腰,眉头也跟着皱了一下:“我从码头抱着你一路跑来这间诊所,以为路上得分几次休息才行,谁知道一口气直接闯关。这可不是我体力好啊,是你太瘦了,完全不载重,棉花糖都能比你沉点儿。”
薛眠心道哪有那么夸张啊,棉花糖是什么计量单位,哪有这么打比方的。不过他这会儿重点也不在这个上,直到此刻才分出点注意力想到要去看看四周——空气里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房间刷着大白墙,脑袋顶上悬着根笔直的挂钩,上面吊着两瓶点滴,一瓶已经挂完了,连着手背的这瓶还有三分之一。
一个单人间病房。
“这是……”薛眠有些反应迟钝:“这是哪里的诊所啊?”
“渔村的卫生服务中心,”南渡找了根棉签,沾着水给他润了润有些干燥起皮的嘴唇:“感觉好点没?饿了吧,一会儿结束了我们去吃饭。”
“几点了?”薛眠顺着棉签的动作,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发干的唇,抬起眼睛问。
“四点,怎么了?”
“晚上不是有演出吗,”薛眠道:“秦学长还在等我们吧?”
“你还想去吗?”南渡顿了顿,轻声问。
点点头,薛眠把心里想的实话实说:“答应了的就要去的,如果在台下看不到我们,学长他们会失望的吧?”
“别有心理负担,不至于失望。”南渡笑着给他掖了掖被角,转头看了一眼窗外。
冬天太阳落山快,这会儿外面的天色已经是晚霞遍布,天际被染成一团团不规则的玫红金形状,一点一点向渔村这边蔓延而来。
南渡转回头,正好吊瓶里的水也差不多淌完了。他按响了传呼铃,低头对薛眠道:“他们都是老乐手了,不会因为没有熟面孔在台下加油而影响发挥的。不过你如果身体坚持得了,我们吃点东西就过去。”
“我可以的。”薛眠点点头,借着南渡递过来的手坐了起来,想了想,对他道:“我今天……是不是吓到你了?其实平时只要不上船,我不会这样的,真的。我虽然是瘦一点,但身体很好的。”
“傻瓜。好好的跟我解释这个干什么。”南渡被他这番赤诚的自我剖析逗笑了,弯下腰凑近他,眼睛望着眼睛,目光诚挚相对,慢慢道:“我后来才想明白,为什么你的身体会难受成那样。但是……”
南渡垂了下眼睫,似在寻找合适的措辞,片刻后才抬眸道:“我想说的很简单。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是好是坏都过去了。你没有非要刻意忘掉它们的必要,只要不妨碍你寻找以后的快乐就行。”
伸出手,没有犹豫的去握了握被面上那只有些纤细的手,南渡注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无比真挚道:“薛眠,我希望你以后,永远都是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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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梦魇会伴随人的一生,可能随着时光的推演会越来越淡吧,但想彻底“痊愈”,似乎真的很难呢。
小眠羊,加油呀!
好啦,我们周三见!
——爱你们~





却非意中人 焰火1
一个不经意话题勾起的远距离回忆碎片,即使是现在想起来,总也有点无法掩饰的触动。
是带点酸的甜,滋味奇怪,但并不难咽。很珍贵。
薛眠回神思,刚刚出神没发觉,这会儿耳边隐约传来一阵轻声细语的说话声。
“也不会……嗯……都好,他们也很好……”
指间夹着那根未燃尽的烟,南渡一手拿着手机,头微低着面向栏杆方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听声音语调很温柔,电话那头……应该不是什么有生意往来的客户。
打的是对公号码。
“你也注意休息……嗯,纽约的展我会去,放心。”
简单尾,南渡挂了电话,抬头时正对上薛眠投过去的目光,顿了一下,问:“怎么了?”
“没有,”薛眠摇摇头,移开视线去看江面上不时来往的游轮。停了会儿,淡淡道:“我只是在想……坐不了船,是不是会错过很多风景。”
南渡看了看他,没出声,过了会儿才道:“不过却能看到很多其它的风景。”
他没否认薛眠的观点,缓缓道:“人往往不开心的源头,是因为总着眼失去的,没留意还在手里的。可你不是这样性格的人。所以不必多想,坐在岸边看到的风景,不一定比船上的差。”
坐在岸边看到的风景……
嗯,好像的确也不错。
可能还是会有一些遗憾吧,尤其是在知道那份遗憾是怎样靠人力都弥补不了的前提下。不过既然事情已成定局,南山可移,烙印无可改,不如就退一步海阔天空,不再纠结了。
“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像个学者了。”
这还是久别经年以来薛眠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没有敌对,没有仇视,没有抗拒也没有尴尬,只有心平气和里掺杂的一点玩笑意思。像场纯粹的老友叙旧,偶有一句点评,也都是发自真情实感的总结,不夹枪带棒,只就事论事。
所以听得南渡微怔,一声毫不掩饰的笑后抬眼道:“学者?这是所有形容我的词里面,最不贴切,但又最褒奖的一个。”
“还有什么别的形容词吗?”薛眠同样笑了一下,耸了耸肩:“我是指……其他人,别人还怎么形容你?”
“很多。”吸了一口烟,徐徐吐出一团烟雾。南渡垂下眼,有些慵懒的道:“奸商,掠夺者,假面菩萨,心术不正,玩票家……太多了,想记全有点难度,就先说这几个吧。”
不一而足,全是极负面的贬义词。
在商言商,没有哪个商人坐到他这个位置背后不受人指指点点的,人前能有多少赞美,人后就有多大诋毁。
但南渡却撇开了那些赞美,只把负面的拿出来“分享”,究竟是因为赞美的太少无词可找,还是因为赞美的他全不放心上,对这些贬义的却格外在意呢?
“没有正面积极一点的吗?”薛眠皱了下眉。
“有。”揿灭手里的烟,南渡仰起头,对着黑漆漆的夜空吐出最后一口烟圈:“但饱暖思□□,好话听多了人会麻痹,所以那些我一个也没记住。但你今天说的‘学者’……”
垂下头平视过去,唇角微勾,郑重道:“我记下了。”
远处的汽笛声断断续续携风传来,浦江对岸的景色行至深夜愈发迷人。光四射,流光飞舞,那一排临江的高大建筑外墙上不断变换着投射的灯光,红的、白的、蓝的黄的,慢慢拼出一行“i love china”的字样,看着浪漫又壮丽。
酒宴于十点左右才结束,薛眠是提前先走的,明天还要开车回云州,得早点回去拾一下行李。
临走前南渡亲自将他送到电梯口,叮嘱了一句开车注意安全,并告知了他一个消息。
下月初云汉在香港有一单项目要谈判,对方是外资,所以薛眠需要陪同过去。
当然,云汉方的出席人是南渡。
连轴无休转了半个月,回到非凡后,崔绍群给薛眠放了三天假。期间卞雪莉曾打来电话找过一次,一是对薛眠这半个月的悉心指导表示感谢,帮她顺利完成了此次拍摄,二来也是手边事情忙完了,才有空找他聊一聊。
电话里,卞雪莉带着一点试探意味的问道:“你和南渡……现在有联系吗?有的吧?”
“和你有什么关系?”薛眠正在厨房给薛小觅做午餐,这几天孩子被他接过来一起住,前段时间陪的少,孩子有些不高兴了。
“薛眠,我在很认真的跟你聊这件事。”
卞雪莉的音调明显提高了,措辞也不再躲躲藏藏避开话题,直接而坦诚的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你和我还不明白吗?明明这么多年不联系不来往了,他怎么又突然出现了?听说之前他一直定居在美国,现在突然回来我们是管不着,但他不应该再来招惹你,不是吗?那天在酒宴上我都看见了,你们是已经有来往了吧?”
“如果工作算是来往,那就是吧。”
老实说,薛眠自问没什么必要跟她聊这些,身体里自发反应的抵触感让他一听到这人的声音、这人的名字就一阵反逆。如果说他对南渡的排斥按满级十级来算的话,卞雪莉不逞多让也能占个九级。
他实在不懂她有什么必要和闲心跟他聊这些。
何况自己平时和南渡根本没有除公事之外的私人联系,这一点不用她来提醒,他比谁都清楚。
“工作?”卞雪莉吃了一惊:“你现在在他手底下工作?不对吧,你不是在崔总那个译所吗?”
虽然卞雪莉多年前就已经离开云州、北上京城闯荡娱乐圈,但云州毕竟是根系所在,有关薛眠后来毕业后的去向,她曾找人侧面打听过,知道他并没离开云州,而是跟着崔绍群踏进了翻译圈,未改弦、不更张,从头到尾都扎根于此,由始至终做着一名翻译人。
他什么时候跟南渡扯上工作关系了?
“卞小姐,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个道理。”薛眠放下手里的碗碟,拿起开着扬声器的手机放到耳边,一字一句道:“无论和你还是和他,我都不想再有牵扯。所以我无需向你解释什么,也请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薛眠!——”
电话被挂断前,卞雪莉扬声喊了一句他的名字。她的声音有些慌乱,似乎还有些落寞,自言自语般的轻声道:“你……还是没有原谅我。”
“我的原谅与否,并不影响你的大好前程。”薛眠关掉了扬声器,目光落在外间地毯上正玩着乐高的孩子身上,声音稍微缓和了一些:“都向前看吧,不要再纠结过去了,这样对谁都好。”
一通早晚会打来的电话并没影响薛眠的心情,他充分利用三天的小假期,带着已经放暑假的薛小觅往近郊几个游乐场动物园走了一圈。
这一天,非凡照例召开主管工作会议,薛眠被崔绍群拎着坐到他旁边,笑眯眯的指着一屋子人道:“薛翻前几天出差,错过了不少大事小情,你们简明扼要一点,给他补补课。虽然金主爸爸要伺候好,可咱这狗窝里的事他也不能不管啊!”
一句话逗得众人哄堂大笑,本来还挺严肃的氛围顿时放松了下来,大家这就开始各自发言。
彼时薛眠正低头跟人发短信,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崔绍群。老崔朝他挑眉一笑,小声问:“干嘛,我说的不对吗?别闹了,人家云汉董秘的电话早上就打到我办公室了。”
云汉董秘?哦,庄思辰。
薛眠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转回去继续发短信:“其实在我心里,非凡的事情更重要。所以老板,您还是换个人去云汉吧,我举双手赞成。”
“滚你丫的!”崔绍群翘着中指在他后背上狠狠捅了一下,带着笑的骂道:“别拿我软肋要挟我,谁不知道人家是点名来的,能让我随便送个人打发了?行了行了,那个庄大秘电话里都说清楚了,后天你就跟着他们飞香港吧,也不用跟我请示了。”
“嗯。”薛眠没抬头,简单应了一句。
“诶,”趁着大家都在发言,没人顾得了他们这边,崔绍群拱了拱他的胳膊,挪过去小声问:“你俩……这是配合的还行啊?上次去新加坡看你还一脸的不情不愿,这回也是跟他出差,怎么就答应得这么痛快了?”
老崔的八卦基因大概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薛眠“叭”的一声按灭了手机屏幕,转过脸来盯着他看了两秒,一脸无语道:“对公不对私,我正常接活有什么不对吗?你要是真没事干,找时间把你家花园里的那些草都锄了吧。”
“靠!你还管起我来了?”崔绍群笑着摸出根烟夹到手上:“你就是太敏感了,我这还什么都还没开扒呢。再说了,我心是好是坏你不清楚啊?还不是希望你能过得痛快喜兴一点嘛!”
“谢了,”薛眠打开笔记本准备做纪要:“我挺喜兴的,特别是你不在旁边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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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成为金主爸爸,这样就可以对喜欢的人呼风唤雨召之即来啦!哈哈哈……笑屁,这什么鬼套路!
好啦,明天周四继续申榜,希望能蝉联,(#^.^#)所以周四不更新,我们周五见!
——爱你们~




却非意中人 焰火2
飞香港的那天云州上空乌云集结,每年台风季到来的时候都有那么一段时间天气多变,昨天还是晴空万里,今天就等着暴雨倾盆。
不可抗力的因素总教人无奈,原计划九点半的航班一直拖到近十二点才起飞。当机身破开低气压下的那一层厚重乌云,纵横在九霄之外时,大片大片的金色阳光从机窗外照射进来,被台风压抑了大半天的心情也随之云开雾散的明媚起来。
舱位仍旧是头等舱,但此次出行人员却没有之前新加坡那次那么多,一共只三人。
薛眠坐在座椅上,用眼角余光看了看右手边的姜蒙。她正摊开笔记本哒哒哒的敲着字,视线聚焦,神情专注,没察觉到周围有什么。
顿了顿,将目光又往左边移过去一些。
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宽肩长腿,闲适的坐在座椅上。身体稍稍靠着点舱壁,微歪着头,视线落脚处是手中的一本杂志,大概看到什么有趣的地方,眉峰微微一挑,显出别样的兴趣。
薛眠悄无声息的看了几秒,正要回目光,那男人却突然开口了,声音里带着点低沉的沙哑,询问道:“夹坐在中间难受?”
“……”
还没等薛眠答话,一旁的姜蒙率先起身:“抱歉总,我去后面一排吧。”
“等一下姜助理——”薛眠赶紧喊住了她:“我没有难受,而且就算要换也该是我换地方的,不该影响你工作。”
南渡抬眸看了一眼姜蒙,示意她先坐下。头等舱两排座椅间有过道间隔,严格来说姜蒙并不算坐在薛眠隔壁,两人中间还留有一条不窄的过道。
看出这种“夹击”式的坐法让他不舒服了,南渡微微笑了笑,道:“让薛先生坐后面吧。姜蒙,你把昨天那份报表找出来,我再看看。”
本来夹击式的坐法就不会太舒服,何况还是夹在这二位中间。薛眠一直没好意思说,但既然南渡开口了,他当然是如释重负,提着电脑包就往后三排走去。
此后这一路上两拨人就没再怎么交流了。空乘照例送来午餐,这次大家的菜色都一样,各自用完各自忙碌,气氛一直很好。
下午三点,飞机平稳降落在香港机场。这次出差跟上次有些不同,云汉在香港有自己的分公司,所以一应接待都由分公司安排。
“天气真好。”走出航站楼,姜蒙抬头看了看,蔚蓝的天空一如水洗,大片雪白的浮云挂在头顶,祖国南端的天空好像比云州要低一些,伸手就能够到那些云,景色明媚如画,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云州倒是难得见到这样的天。”南渡似乎心情不错,附和了一句。
“是啊总,其实不止云州,纽约也不是很常见的。”姜蒙又抬头看了一眼蓝天白云,笑了笑,走在前面替他开车门。
之前在云汉那段时间偶然听到过一些八卦消息,薛眠走在最后,不多看了一眼车边的姜蒙。
据说姜蒙是年初的时候跟着南渡一起从美国回来的,之前在纽约一直担任南渡的助理。二人合作了三年多的时间,算是心腹了,也是一手培养起来的左膀右臂。
不过自从知道她的小秘密后,薛眠对她的态度就不再是初识的时候那般拘谨也戒备了。具体是因为什么,他好像也说不太清。
……是对她和她恋人遭遇的同情?不,不是同情。
这世上只有被施舍的弱者才需要同情。姜蒙很出色,无论个人能力还是其它,她都是人群中的佼佼者,根本不需要谁的同情,那才是对她的侮辱与轻视。
大概是同类间的一种理解和尊重吧。姜蒙有那份勇气对世俗say no,更有勇气牵着爱人的手,一起面对未知的、但一定会是汹涌的奔向她们的浪潮,这样的姑娘,本身就值得尊重。
下榻的地点安排在维多利亚港旁边一个五星级酒店,待办理好入住手续,南渡和姜蒙要去分公司见一下负责人,让薛眠就在酒店休息。当然如果他想出去走走逛逛,也没人会拦着的。
之前有过几次出差来香港,薛眠对这座东方之珠并不陌生,待简单拾了一下行李,换了身休闲服就下楼了。
毕竟盛夏季节,三十五度的高温天,即便是下午太阳也依旧火辣。薛眠提着相机穿梭在窄巷里,身边不时有人群走过,走过的时候当然会有人交流说话,于是耳边便不时传来不同于普通话的另一种完全另类的语言。
他其实挺喜欢粤语的,可能是作为语言工作者天生对语言的热爱,所以除了英语外,他还抽空自学了日语和法语。当然,如果他还有时间多学一种的话,粤语不失为一种选择。
街边的美食档随处可见,前两次来香港的时候,合作方的工作人员曾带他光顾过几家点赞率很高的小食店,鱼丸、鸡蛋仔、菠萝油,当然少不了主打的丝袜奶茶。
听上去好像都是些小女生爱吃的,不过平心而论味道真的很棒。好像地址就在附近,薛眠一时兴起,跟着脑海里隐约残留的记忆找了过去。
云汉分公司在中环一栋崭新的写字楼里,电梯上行、开门,来迎的分公司总经理andrew朱已经候在电梯口。一见人到,赶忙用带着一点港式口音的普通话问好道:“总下午好,欢迎您莅临指导工作。”
南渡甫一出电梯就见面前乌泱泱站着的十几号员工,有男有女,个个office制服加身,全都毕恭毕敬面朝着电梯口十五度鞠躬,场面一时有些诡异又夸张。
“不用这么隆重。”微微皱了下眉。
andrew笑了笑,示意员工们先散开去忙自己的,抬手为南渡引路道:“您是第一次来香港的分公司,大家都比较激动。总,这边请。”
分公司成立于三年前,主营业务覆盖地产、金融和物流三大块。这次南渡来香港出差,为的只有一件事。
新界有一块待开发的地即将进入招标程序,云汉起意拿下,但分公司才成立短短三年,与本地其它大地产商存在直接的竞争关系,加上公司与政府部门建立的关系深度也有限,所以需要找一个合作伙伴一起开发,携手拿下这个项目。
“其实本不该劳驾总您亲自来一趟的,的确是我工作没有做到位。这次机会难得,我要跟着总好好学一学。”andrew脸上带着抱歉的笑容,沏一杯明前龙井,双手递了过去。又再倒了一杯给旁边的姜蒙,有些讪讪的摸了摸后脑勺。
“倒也不用太自责。andrew,你我都清楚,这个项目本来也没那么轻松能拿下。”
南渡托起茶杯意思了一口,今天胃口不好,嘴里淡而无味,再好的茶也品不出什么味道来。
顺着这话点了点头,andrew心里松了一口气,应道:“您放心,中峦置地在香港是很有名气也很有口碑的地产商,如果我们能跟他们合作,拿下招标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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