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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花蝴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是辞
“阿姐……”他凑过去,把苏绮带到怀里安抚。家里曾有那样一位老豆,他早该想到她有抑郁征兆。
堵住她所有的话,任她埋在他臂弯痛哭,“阿姐,你只是生病而已,我明天带你去医院看医生,吃过药就会好……”
她讲胡话,语气又笃定认真:“你带她走好不好……我拜托你……带她离开这里……”
窗口闪过蓝色闪电,北仔哽咽,“阿姐,那是你亲生女,你不可以不要……”
“她好吵……我怕……我忍不住杀掉她……”
北仔伸手抚苏绮头顶安抚,“她好可爱,是全世界最珍贵的baby,将来同阿姐一样靓……”
苏绮发疯一样摇头,哭更猛烈,与室外狂风骤雨交杂在一起,不仅她自己心绞到濒死,北仔也感同身受几分。
“我不该生她下来……我应该落掉……她是唐允的女嘛……同他一样是煞星……欺我气我……”
她怀胎与生产过程从未受苦,好像本港多少无知少女一样浑浑噩噩奉子成婚,爹地妈咪为何不在身旁?宝珍第一次做母亲,难会迷茫。
而北仔身为男人同样不懂,女人哺育婴儿比孕期大腹艰难百倍,因此常人生烦生厌,睡不安稳、腰疼脱发,苏绮则要生恨。
“黎永正恨我……唐允被判八年也憎我……他们怎么还没死光……只有我是罪人……我不痛……”
她一通胡言,神智越来越不清晰,如果不是外面雨势太大,他恐怕现在就要带她去医院。
北仔又想到什么,撩开她长发与袖口,果然看到两条手臂、胸前、脖颈都有深红抓痕,短时间内褪不掉。他不过两天没来,她在自残。
“阿姐,我带你到内地散心好不好?北方冬季会下雪,你不钟意带bb那就拜托给阿诗,我……”
谈到阿诗,苏绮抓住关键,“你不是惋惜同阿诗失去一个仔?你带她走!我要留在香港啊……爹地妈咪都在……宝珊不准我离港……哭好久……”
她已经开始错乱,回忆当年考虑与温谦良一起出国,宝珊投反对票绝不应允。
他则心累到崩溃,暂时应承下来,为哄她安心。
阿姨找来卧室,怀里小公主还在哭,吵闹着不愿入睡,苏绮听到渐近的哭声失控大叫,婴儿听到叫声又哭更惨,死循环啮合上,无解。
北仔冷脸赶走阿姨,再低头发现:怀里的人已经晕过去。
混乱雨夜,混乱1995。
把苏绮抱回床上盖好被子,确定她状态稳定下来,北仔带上门前往婴儿房。
已经午夜时分,阿姨都换过一位,语气小心打探苏绮状况。
北仔百分百耐心,脱掉外衣后接过baby亲自哄,让阿姨先去休息,明早麻烦早起,阿姨应承。
他认为婴儿渴望父爱,暂时把他当作爹地,也可能是闹太久,很快乖乖入睡。
洗漱冲凉后躺在客房床上,北仔累到立刻合眼——神负荷过重。
可他总觉得忘记什么,他忘记一点,很重要的关键,困意席卷,来不及想清就进入睡眠。
不到两个钟头,北仔浑身冷汗,骤然睁眼,此时窗外天还未亮。
腿脚先理智一步行动,下楼跑到客厅,确定果盘里水果刀还在,安心不过半分钟,又冲向厨房——砧板旁,刀具与刀架散乱。
心跳到喉咙,一步迈叁级台阶回到楼上,还不忘带备用钥匙奔向苏绮卧室。
先开一道卧室门,又开一道洗手间门,她反锁两层,决意已绝。
而他好像推开死亡世界。
目之所及,苏绮穿单薄睡裙躺在浴缸里,刀落在地垫上,水染成血一般红。
“阿姐!”
“让我就此消失这晚风雨内,可再生在某梦幻年代。”——达明一派《禁色》





穿花蝴蝶 番外:漩涡02
惩教署赫赫有名的教员李兆安于95年派驻赤柱监狱,颁新令——鼓励大家写监狱日志。
以下是弘社大佬的日志内容,应贴“绝密”封条。若你无意翻看,还请千万保持整洁,切忌沾灰折角,否则难以向大佬交代。
是否是真大佬谁知道呢?不过我还是温馨建议你不要激他,他身上的犯罪官司迟迟不判,脾气再好也要变得易怒啦!
【1995年6月1日 星期一 热】
今天见冯港生谈案情,虽然他要帮衬我,但听他那位冷血雇主居然与我撇清关系,我劝她死掉这条心。
冯大状下次最好亲自来,否则我要克扣他代理,一张青蟹都不会给。
疯港生与瘟生——好相衬,祝福他们白头到老!
【1995年7月24日 星期一 热到飞起】
今天见阿正,他哭好久,为何我们之间要隔一扇窗?否则我立刻就能把他打声。
切记:欠黎永正一份利是。死衰仔居然早过我结婚,幸好我先做老豆。
听闻那位阿嫂新购一部法拉利f50,我猜是我廿八岁生日礼,赠囚徒最新款跑车等同于给死人烧金银衣纸,论惹恼人谁比得过她犀利?
其实很想她,(这句被狠狠划掉)欠我叁句生日快乐。
【1995年8月31日 星期四 阴飕飕】
今天见阿妈,盼她安好,我会好好活下去。
苏宝珍是胆小鬼,敢送我进监狱却不敢置我于死地,出狱一定拜谢她。(怎样拜谢?能否保证斯文?)
傍晚天空居然是藏蓝色,好劲。
【1995年10月2日 星期二 点点热】
李兆安讲,我的日志等同于访客记录。懒得同他计较,今天改写名字,起给女儿的大名。
(此处省略整页名女名,笔者不仅字迹丑,还划好乱,完全看不清。)
总之,bb的名字绝不可以草率,苏仙姑道行太浅仅够诓人,还要请大师算过。
如果是一位男仔?那叫振邦或者耀祖都好,名贱好养,再提供一个选项:定邦。
或者港生。谦良不准。
【1995年12月6日 星期叁 晴】
苏宝珍,生日快乐。敢拍拖你就死定了。
是否有听张国荣新专辑?
(狱中消息闭塞,此时距离leslie发新歌已经过去五月。补充一句:专辑名叫《宠爱》。)
【1995年12月11日 星期一 晴】
今日终审,判八年。
这八年是否也算作赎罪,我想更像阿绮的栽培。只是不知她是否会惋惜未能共同渡过香港回归,以及跨世纪。
我预感自己快要做老豆。
补:五磅七安士,母女平安。
黎永正应承下次探监带相片给我,他最好讲话作数。
【1995年12月31日 星期日 雷阵雨】
黎永正放我鸽子,他死定了。
日志到此为止,这位大佬从96年开始再未写过日志。
事情是这样的,这是一件姑且可以算作在本港新闻版面产生震动的新事。
95年的倒数第二天,抑或倒数第叁天,记不清。深夜突降大雨,弘隽新任话事人苏绮女士于家中割腕自尽。
香港开埠一百五十叁年,自杀案层出不穷,讲不准你酒足饭饱后在深水埗逛街消食,一抬头就会降落一具向死的身体——飞来横祸。
可从未听闻有钱人自杀在太平山别墅,一定是哪里搞错。
翌日一小时的放风时间,大佬独占一张长椅,躺下看报。突然不知为何与教员产生冲突,扬言要出狱,他好能打,引来其他教员帮忙,后来场面暴力,此处省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教员们一生仅能打弘社大佬那一次啦。)
再后来,大佬就去读书了。
他本住“水饭房”,(单人间)非要换到双人间,我才有机会了解他这样多,如今他又回到“水饭房”,除去放风时间,完全见不到人。
读书可以考取学历、提升文凭,硬伤是枯燥到爆,但我猜大佬看重可以减刑,毕竟直到九七年我出狱,他都好乖。
我猜他一定可以如愿:提早出狱。香港回归赶不上,跨世纪讲不准能够自由度过。
我也真诚地祝愿他好——他搬离双人间那天,大方把全部原装香烟赠我,烟叶够足、烟支够粗,绝不掺杂发丝,我感动到想要抱住他叫老豆。
有一位“好老豆”,你在监狱里也可以一夜做富豪。
(狱中以烟支作为货币流通,服刑犯人会把香烟拆开重卷,变更细、更多,烟叶里往往掺杂头发丝充数,难抽。)
在我出狱之前,还有两则大佬的趣闻,皆发生在放风时间、空旷后院。
大佬钟意看报,其他狱友从不与他争抢,忘记九六年五月还是六月,大佬对报纸发笑不停——坦诚讲,他一张脸好靓,即便理监狱头也丝毫不打折扣,笑起来好邪,为他心碎哭泣的港女不会少。
我凑过去问大佬:“报纸新增喜剧故事版面?”
原来不是故事版,而是靓女版——苏绮女士公开声明:更名苏宝珍。附近照一张,百分百名媛style,气质好绝。
大佬得意地讲:“这我马子。”
我赶紧掐住大腿肉忍笑,他在吹水啦,你们信?
九六年,刘以达与黄耀明宣布重组,正值达明一派十周年,多场演唱会连唱不休,响彻红港;弥敦道嘉利大厦五级大火导致伤亡过百,民生哀悼,震惊社会;肥彭在港督府内恭祝全港迎接新年,他一定会安安稳稳做到九七回归啦。
弘隽集团易主,唐郑女士与苏女士太极打整年,重夺先夫产业似是赢家,可还要斥巨额赎回苏宝珍手中股权。苏宝珍“退居”琼华,随即公开宣布与鸿焯置业合作,北上开辟两广新楼盘。
那天狱友孤寒张手持报纸,语气奄尖对大佬讲:“你马子与钟大少拍拖啊,好亲昵。”
大佬脸色立即冷下来,夺过报纸,我偷看到合照上那位苏女士确实与钟大公子举止亲近。至于描写,字迹太小,我双眼二百五十度近视看不清。
(此处钟大公子并非警署一哥钟伯棨之子钟亦琛,而是鸿焯置业老板钟伯渠之子钟瑾瑜,斯文绅士一枚。)
孤寒张讲下流话,不堪入耳,侮辱那位苏女士。我以为大佬书读整年也变斯文,没想到他冷笑后直接动手,把孤寒张打到声。
教员姗姗来迟责问情况,孤寒张转送监狱医院。大佬早已坐回长椅翻书,扮学生仔,闻声歪头看过来——虽然他挂笑,可与孤寒张交好的几位衰人立即声。
大快人心。
九七年,青马大桥历时五年终于建成通车,香港即将回归祖国,我,顺利出狱。大佬的故事无法继续讲下去,总不能诓骗读者,赚不义之财。
最后,我出狱时弘社还未解散,打听后才知弘社大佬因涉黑行贿入狱,绰号太子,大名唐允。
他真的是大佬!我居然与大佬做过狱友,大佬还赠我香烟……不讲啦,女友催我出门看《泰坦尼克号》,不知是周润发几时拍摄新片,赌船船名居然都可以作片名,港丽之星号你有没有听过?
*
弘社于九七年六月解散。
在那之前,阿正探监见过唐允,唐允下的决策。
彼时阿诗生意做得红火,苏绮大方投资她开店,阿诗头脑与眼光皆是一流,铺头从旺角开到中环,又在发展观塘、北角分店,阿正则听她命令、做帮衬。
“允哥,我是废柴,但弘社还可以撑……”
他以为唐允讲解散是因为弘社经营不善。
“大陆政府如何管制你讲得准?好多人忙移民,你能否有点危机意识。要他们解散后做正经营生,讲不准还可能暴富,找不到差事就去琼华。”
琼华是苏绮的公司,阿正满眼嫌弃,“找那位恶女还不如找唐太。允哥,不要讲你还对她抱有希望,她与钟瑾瑜……”
“去年这时你哪里拿钱守住弘社?”
“我老婆出资……”
“你老婆好有钱啊正哥。”唐允眼神仿佛看弱智,“痴线,你老婆脑瘫出资给你搞黑社会,那是我老婆的钱。”
“……”阿正不服气,“亲生女她都不要,她哪里是你老婆?”
“……”唐允冷笑,“你该感谢这面玻璃,这是我第一百次想扁你。”
他起身就要走,教员上前结束探视,阿正挽留:“允哥,真不要把bb抢回来?”
这也是他第一百次问这个问题。
北仔原本绰号“东北仔”,祖籍内地东北,据说母亲还是当地地道世家,他居然跑到香港混社团。北仔离港没多久阿正就亲自去找,还拍下相片带回给唐允。
虽然不知骂她多少次恶女,可想到她割腕寻死,想她曾经那样艰难,唐允又忍不住心疼,他一番柔情都给了她。
“抢回来你养?你老婆和你老母的纠纷你都理不清,管好自己。”
他看过相片,北仔把bb照顾好好。既然她不钟意养,那么等他出狱他来养。
1997年7月1日凌晨,降英国国旗,不列颠尼亚号于风雨中离港,除港英政府与新任特区政府的交接仪式,皇家警队也默默更替警徽。
一切并无想象之中艰难,即便本港有上万人移民美加;年尾张国荣举办跨越97演唱会,发起慈善募捐;王菲到内地登春节联欢晚会,与那英合唱《相约一九九八》。
同时,亚洲爆发金融风暴,正好卷走归港重振产业的移民富豪。而琼华飘摇之际,温谦良从美国施以援手,苏绮顺利稳住风帆,度过危机。
唐允于狱中考取法学学士学位证书,他被苏绮搞怕,弘隽彻底洗白之前横生枝节导致自己入狱,他也要吸取经验,今后做“知法犯法”好公民。
那是一九九八年,启德机场停飞。
文人怀念回归以前的香港,认为九七才算一个世纪的终结,苏绮迟钝不觉,每天忙到好比陀螺,无心想东想西。
人不能太闲,太闲脑袋里就要生乱,生乱则焦虑。
九九年比想象中到来更快,港乐进入最后的辉煌,不止港乐,或许还应当算上港产电影。而祖国大陆再添新囍——澳门回归,又一个“时代”结束。
年末,人人都在盼望千禧,提前半年就要预定与谁共跨世纪,好像相信一起看过流星雨就能永恒,跨世纪更犀利。殊不知现实骨感,半年前约好的对象不是分手就是离婚,总归人事皆非。
这是天公的教训,又要告知你什么叫造化。
苏绮无心思考跨世纪,她用工作麻痹自己四年,重振爹地当年辉煌。不论是世华船厂、永珊地产、抑或宝琼游轮,把自己装在苏宝珍的壳子里,假装有所追求、生活充盈,便不会寂寞。
街头圣诞氛围浓烈,夜空晚星明澈,凉风习习,有人驱车到维港看海。
苏绮与billie走出琼华大厦,坐上车后排座位,为手里策划书交谈不断。
分神看一眼驾驶位的司机,他背影很像一个人,这也是她录用这位司机的重要原因之一。苏绮每次坐上车都要看过一眼,有时候可能也会盯到出神。
“东方酒店。”
她总觉得今天的背影有些不同,billie催她:“期限定到一月中,可以吗?”
苏绮回神,转移视线,略微思考后点头,“ok。”
车子平稳启动,她默默签署文件,清楚听得到笔尖与纸张的摩挲声。
billie问道:“今年还去不去内地?”
内地并非广州一带,而是东北。
苏绮淡笑,“今后都不去了,她即将要记事。”
而她到现在都不知怎样面对她。
billie没再多讲,车子抵达东方酒店,二人下车。
应酬结束时已经深夜,她略带薄醉,司机在路边接应。
上车后本在闭目休憩,忽然想到什么一样猛然睁眼,从后视镜确定司机面容,确定之前是她想多,舒一口气。
那时hello kitty藏尸案的凶手尚未宣判,此案也成为载入本港史册的恐怖大案。
太平山半山别墅,有人悄然入侵。
返家后苏绮径直走进餐厅倒一杯水,再折返回客厅。
摘下右手腕所戴手表,露出一道凛人的疤,她发现今夜月光好足,甚至照亮一半沙发。正要上楼,鼻子敏感地嗅到自己钟意那款浴液的馨香,明明还未冲凉,扭头才发现茶几上摆一张托盘。
shot杯、盐花、柠檬聚齐,这几年确实有饮龙舌兰,酒架常备,但从未这样摆过。
这不是tequila,是属于她与他的醉生梦死。
苏绮恍然“是他”的瞬间,另一侧沙发里传来唐允的声音,惊喜又惊吓,心脏紧、极速下坠。
“好久不见啊,唐太。”




穿花蝴蝶 番外:漩涡03
当时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苏绮最先想到是逃跑。
唐允在黑暗中与她玩猫捉老鼠游戏,楼梯还没上到一半,他把她拦腰抱住,又回到客厅,丢在沙发里。
苏绮这才发现他穿一身浴袍,加上闻到的浴液香气,显然准备做足。
她咒骂道:“色胚!”
唐允闷笑:“你跑什么?”
她借着月光看他的脸,一点也没变,黑而短的寸头更是让她瞬间回到九叁年尾、太子爷光临舆楼,往事如烟。
想到那位大波妹凯琳,又或许还有别的因素在其中,夹杂这四五年来的复杂情感,苏绮抬手就是一掌打在他脸上,唐允偏头,确定她使全力,脸颊发热作痛。
双眸有一闪而过的狠戾,苏绮不怕,似乎等他动手反击。没想到唐允无赖地捧起她下颌——吻上双唇,她在下,他在上,苏绮胡乱扭头躲避,还是不可避地接纳他的唇腔内的龙舌兰香气。
他把她所有的呼吸都掠夺掉,双手还在眷恋地用指腹摩擦她的双颊,苏绮不知是头脑窒息还是心头缺氧,无声落泪。
唐允拭到了一滴湿漉漉的泪珠,低喘停下动作,埋在她肩头与发丝之中。
他说:“阿绮,我回来了。”
苏绮咬牙强忍不理会,缓过呼吸后手脚并用地招呼他,唐允只当她耍弄花拳绣腿,随意抵挡,还不忘借机揩油。
她躲不开,还被他压制,只能骂他:“死衰仔!”
唐允吻她耳畔,引她灵魂不可抑制地颤栗,“今后只做你的乖仔,ok?”
“贱格!我要报警……”她从见到他就没讲过一句完整话,都在骂他。
“那请你等我犯罪成为事实以后再报。不过建议madam过程中不要享受太深,我怕难以界定是否属于自愿。”
她当然知道他在狱中考学,闻言更想扁他,“那我拜托你不要纠缠我。”
她又在与他划清界限,唐允充耳不闻,低头认真解她胸前纽扣,“怎么,你如今交新男友怕他误会?”
他讲钟瑾瑜,语气奄尖,苏绮莫名想要发笑,幸好忍住。
“干你屁事?我与我男友……唔……痛!”
他强吻上来,还要用力咬她的唇,“明天去登记。”
“你是哪位?我为何要同你登记。”
他气极反笑,伸手抓她的痒,在苏绮强忍住笑挣扎的过程中一掌探进乳罩——好软,他禁欲太久,恨不得立刻就把她扒光顶进去,为何长夜漫漫要在这浪口舌?
算了,权当与她调情。
手掌肆无忌惮地抚弄,他埋在她颈间胡乱亲吻,“你说我哪位?明天太仓促,后天好了。”
手探到背后,许久不解,他仔细摸了一会才错开暗扣,她胸前骤然放松,唐允挑起嘴角,像小朋友重获玩具。
苏绮的推脱拒聊胜于无,“你自己去。”
“最迟31号,元旦后不行。”
“为什么?”她成功被他带进话里。
“千禧年之前成婚,我与你才算世纪情侣。”
她在心里骂他臭屁,没忍住笑容,自然被他捕捉到。
他正要讲话,来不及讲话,苏绮主动勾上他脖颈,胸前挂空挡,翻身覆在他上方。
她主动吻他,唐允惊喜不已,手指插在她的发间回吻更凶。
囚徒出狱重获自由,求财、求色,前者他不缺,后者如今近在嘴边,原来达到圆满这样容易。
衣服马上就要剥掉,苏绮突然躲过他的指尖,坐起身来,明明脸上挂着情动的媚态,撩到他心痒难耐,还要故作高傲地下达命令:“我还没冲凉。”
他扑上去,“我不嫌你脏。”
她敲打他的头,“我踩整天细高跟,脚好痛。”
唐允挑眉,灵活地转到她脚下,看她一双腿裹在丝袜里,再向上是包臀裁剪的粗花呢短裙,珍珠白,她钟意的颜色。
好,至此可以确定,她故意撒娇,或者说是故意搞他更准确。
楼上主卧浴室,他深夜做苦工,浴缸放没过小腿的水,苏绮坐在一边,频频偷笑。
唐允把袖子挽起,坐在另一边给她洗脚——附带按摩项目,毫不顾及颜面。
整室阒静,她幽幽开口:“我就是躺在这里割腕的。”
以往的唐允或许会故作受惊吓,乞人憎地讲一句:你好狠。如今他面色凝重,许久不愿意抬头看她。
过去太久,似乎彼此都失去重提的勇气,更不知从何提起。
他终于肯抬头,双手还在傻憨憨地裹住她足踝,指腹抿在她常年穿高跟鞋留下的痕迹上。
坦诚讲,水波温热,苏绮整个人从上到下暖起来,心也跟着解除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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