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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下雪天的文艺复兴
我抓紧时间洗碗,想着待会儿他来了我就偷偷去看他一眼。
过了一会儿,有几个小二急匆匆跑到后厨来,提醒切菜做菜的大师傅们加快速度,贵客快到了。
刚刚洗好特意没的碗就派上了用场。
我把一盆已经洗干净、擦干了的碗给端起来,往厨房送过去,往回走的时候借着内急的名义,偷偷跑了出去。
梁宥宁跟一行人一块儿往楼里走,他步子不急不缓,我只希望他走慢点。
他看上去瘦了一些,定是勤奋过了头,我一直知道的。他要学的要做的向来很多,而且他都能做好,特别厉害。
等到从窗户里再也看不见他了,我才跑了回去后厨。
管事儿的师傅说了我几句,我低头洗碗不做声,因为确实没理,挨骂是应该的,而且这骂挨得值。
等我晚上干完活的时候,梁宥宁他们已经走了。
打道回梁府的时候,街上还有不少人,夏季大家总是爱在外面多待会儿,我的步子也不自觉慢了下来。
每年八月京城里都会有灯会,如今还不到时候,但已经有些小摊贩开始摆些只有灯会时才会有的新奇物什出来卖。
我偶尔会经过一些与我年纪相仿的男女。在街上行走,他们的话不多,但周身围绕的爱意我都能感受到,如同这夏夜晚风,轻柔又朦胧,让人不自觉微笑。
我很羡慕他们,可以和喜欢的人一起走在街上,哪怕只是散散步,说两句话。
回了梁府后,我早早拾了自己就睡了,明天又是采药的时候。
*
夜里下了小雨,第二日山里的小路有些湿滑,我紧了紧背上的背篓。
在南坡摘了半篓子草药后,我打算再往山上走一段。今天掌柜的跟我说了几种新药,得高一点的山坡上才有。
走到半路我突然听到细细小小的呜咽声,不确定是真的还是我听错了。
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原来是只小狗崽,后腿被夹在捕兽器里,动弹不得。不知这样被困了多久,已经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我赶紧走近去,先把背篓依靠着树放下,然后小心翼翼地靠近。
捕兽器的位置在斜坡上,并不好走,一不小心就会滑下去,每一步我都走得极慢。
走到那儿的时候,我背后已经出了身薄汗。
我使了许多法子,好不容易把捕兽器给打开了,还好这只是农家常见的小型捕兽器。要换了那种更大的,我是一定弄不开的。
小狗崽倒是好运,没受什么伤,只是我一把捕兽器打开,它就跑的远远的了。
我无可奈何地往回走,一时大意踩空了一脚,就整个人往山坡下滑下去。
我吓得赶紧伸出手在两旁乱挥,希望抓住个什么着力的东西,然后我就停住了,因为我衣服被树枝挂住了。
但是我现在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
之前为了开捕兽器加上采药,我使了太多力气,现在不敢再轻举妄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掉下去。如今只能在心里替自己祈祷有什么进山的人经过,没有的话就等我力气稍微恢复些再行动。
我没有等太久就听到了有脚步声,即使现在还挂在山坡上,我还是忍不住感叹,我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我立刻喊出声,“救命……”
那脚步声顿住了,然后就听到往我这个方向来。
我没办法回头看来人是谁,只好努力出声解释,“能请您帮帮我吗,我在山坡这边……”有阵风吹过去,我打了个寒噤。
“你等着啊,别动!”
声音清脆悦耳,听起来是个善人,我也放下心来。
过了不久,上头的人丢了根鞭子下来,“你抓着鞭子,我把你拉上来!”
我按说的,牢牢揪住鞭子的一头,被往上拖了一截儿之后,再把挂住的衣服给解开。
等落到平地上,我大口大口的喘气儿,劫后余生,只觉得空气都分外香甜。
救我上来的人看样子也是个年纪不大的人,我喘了几口气之后立刻撑着爬起来给他鞠躬,反复道谢。要不是他,我还能不能站在这儿都是个问题。
”小事儿,别再鞠躬了,你人没事儿吧?“
我感觉背上腿上手上都有些火辣辣的,可能是划伤了也可能是肿了,不过都不是什么问题。
”我没事儿,谢谢大侠!“他虽然身量只比我高些许,但穿着一身利落的练功服,还执鞭,想必是练武之人。
”噗……”他笑了一声,我摸不着头脑地看着他。
“别谢了,既然你没事儿那我就走了。今天山里路滑,多加小心,告辞。”
他朝我作了个揖,我不自觉跟着也做了一个,看着他往山上走远了,才反应过来我这做的是什么姿势呢!跟鸡爪子似的。
我把背篓背上,继续采完了我需要的药草就下山了。
去药铺送完药,我就往东城去洗碗。在山上开捕兽器的时候手上划了几道口子,今天洗碗跟上刑似的,偏偏今天店里生意兴隆,我比平日还多洗了好多个碗。
晚上撑着回了梁府,我才有时间来料理今天身上的伤。
我打了水回房间,然后把衣服脱了,手臂上腿上都有一些划伤和淤青。
我走到镜子面前,转身,伤的最重的果然是背上,划了几道大口子。这树枝救了我一命,也给我添了最重的伤。
我在柜子里拿了瓶伤药出来,拧着回身给自己上了药,看不太全也不顺手,我只能胡乱给自己抹点,尽量都抹到。
都拾完后我往床上一倒就睡得不省人事。





卿卿 06.
第二日早晨我浑身疼得厉害,到了该起床的时候心里一千一万个不乐意,在默念叁遍小神仙的名字之后,还是挣扎着爬起来了。
身上的伤一动就扯得疼,手上的伤一沾水更是疼得厉害,我靠想着梁宥宁来转移注意力,不知道他受累多打了多少个喷嚏。
我还没看过梁宥宁打喷嚏呢,突然很想看一下……
但这法子是真奏效,小神仙是真神啊,居然就这么给我蒙混过去了好几天,伤也好了几成,就是手上的伤痕迹有些明显。
不过每天这么泡水,确实难以避,现在这情形我已经很惊喜了。
今日我回府的时辰早了些,因为后日是宫里的贵人们去慈恩寺祈福的日子,店里这两日关门时间比平日早。
我边往梁府走,边揉着两边酸痛的手臂,小心翼翼地躲开过往的人群。刚刚有个打闹的小孩儿没看路,正好撞到了我背后的伤口,疼得我龇牙咧嘴的。
他也哎哟了一声,捂着自己的脑门儿,我连忙凑近看了看他,还好没伤着。然后他稍微缓了会儿就溜了,可恶啊。
等我吸着气回到我的小院子的时候,发现院子里的树下背对着我,站着我日思夜想的人。
梁宥宁听到声音,转过身来。
“好久不见”,他脸上带着熟悉的淡淡笑意。
我曾经在话本子里看到过,有些妻子怀孕的时候,反应特别大,不仅吃不下,还孕吐。但是出远门的丈夫一回来,就什么毛病都没有了。
我觉得我就是那个妻子,梁宥宁就是那个丈夫,这么说虽然让我挺不好意思的……但是确实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什么痛都感觉不到了。
我回到梁府看到的第一幕,是他就好端端地站在我的小院子里,笑着看着我。
我突然有些矫情地想要掉眼泪。
没有见到他的时候,觉得我和京城里其他女孩子一般喜欢他,现在才发现,我可能比我想的,还要更喜欢他,思念他。
他视线转向我揉着手臂的手,我立刻把手放下,背到身后,“你来啦”。
我想我这时候表情一定很傻,嘴角一定是不可抑制地翘到天上,我甚至感觉到眼睛都被挤得小了一些。
但我已经没什么力去顾及我此刻的形象,只有愿望成真的开心。
他也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我们中才有人出声,“坐吧”。
我立刻找了个石凳坐下,他就在我旁边落座。我心跳得有些快。
“夏休以来都没有看到过你,过得可好?”
“很好。”
本来因为没有见到他,我也就过得一般吧,现在岂止好啊,他来见我了,我们还能这么近面对面坐着说话,我觉得我简直要上天了。
“你等等!”我突然出声,然后跑回房里,沏了壶茶,再去柜子里把我所有的糖果儿存货都拿了出来,大概十几颗,放在茶盘上一块儿端了出去。
我给他倒了杯茶,把糖果也往他面前推了推,然后就笑眯眯地看着他。
他看了看我献宝式地呈到他面前的东西,然后端起茶喝了一口,“很好喝”,他放下茶杯,嘴角是温和的笑。
我心满意足地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今天的茶好像格外好喝呀,嘿嘿。
“我看你瘦了一些,是不是又睡得不好,还是吃的不合胃口?”
“没有没有”,我拼命摇头,“我都挺好的,也没瘦,天天都吃好睡好。”
可不是嘛,我每天都累得要命,所以都吃很多,回来如果不用抄书,就睡得跟猪一样,怎么可能会瘦!
梁宥宁打量了我一会儿,又站起身,走到我身后看了看,才走回来落座。
“我看你就是瘦了”。
他不笑了,我有些心虚又有些着急,我想看他笑着跟我说话。
夏休这么久,你都在干什么?跟我说说,好不好。
他这么温柔地问我,可我不得不撒谎,答得支支吾吾地, ……我就在屋子里睡觉,也经常会出去看看,偶尔…偶尔也看看书 。
也不算完全蒙他吧?我好像就是干了这些事儿,睡觉,出去做工挣钱,回来抄书挣钱。
他仍旧是狐疑地看着我,我端起了茶杯拼命给自己灌水,不看他的眼睛。我一看他就容易什么都招了。
他见我这样,刚想开口,我看他明显是要放我一马了,在心里松了口气,气还没顺完呢,他就突然伸出手来握住我端着茶杯的手。
你的手怎么了? ,他问完,又松开我的手, 抱歉,我一时心急 。
我现在顾不上他握了我的手这事儿,他表情难得一见的着急和严肃,我感觉我的手都在发抖,心里不住埋怨自己怎么这么笨,瞻前就不顾后了。
平日要去书院,我和梁宥宁都是到得最早的,我有时休息不好,他也总能第一时间发现,跟大夫一样准,一大早就给我来个全身检查。
我手上的伤口还挺明显的,只好编个其他的借口, 我去山里玩儿的时候摔了一跤,就划了几道口子,不疼的……
我确实是在山里摔了一跤摔成这样的,所以,我现在貌似越来越会说话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信了我说的话,还得多亏我平日出去的勤呀, 明天我带支药膏给你,这个季节不要去山里玩了,雨落得突然,虫兽也多。
嗯。 我重重点头,然后突然意识到,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点。
明天?明天我还能见到他?
我不只这么想了,我还把心里想的不小心给说了出来,我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我就问问我自己,什么时候能在梁宥宁面前争口气。
“对,明天我们还能见面”,他话里的笑意都藏不住,我的脸红透了,“上午早些时候我来找你,你在院子里等我,别出门”。
“好,我等你!”
我心里甜滋滋的,比吃了十颗糖还甜,梁宥宁真好。
他笑意了些,但嘴角还是微微勾着,看上去特别温柔,“下个月有灯会,你在府里等我,我们……我们一起去看,可好?”
我被这一波接一波的惊喜砸得有些晕头转向。
夫子说,一分耕耘换一分获,所以对课业要勤奋认真。
我现在终于明白,夫子说的太对了啊!
我认真干活儿,认真洗碗,认真采药,认真抄书,所以今天就是我获的时候了吧?
我答应得飞快,“好!”又补了句,“我就在府里等你,哪儿都不去!”
我已经在心里开始倒数去灯会的日子了。
接着我们俩又聊了些旁的,只是没过多久他就说时候不早了,他得回去了。
我好想让他多待一会儿,哪怕什么都不说,就只是坐会儿,喝喝茶。但是我不敢说。
我知道他今天来这儿一定是避开了梁夫人和下人,已经很不容易,我不能再给他添麻烦。
送走了他,我在门口呆站了会儿,又回石凳坐下。
茶还没凉,我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觉得没有刚才好喝。
娘说过,喜欢上一个人之后,会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
我想她说的是对的,我觉得自己好像变得比从前贪心多了。
小时候,见到梁宥宁就会开心,没见到他我就自己玩儿。
后来慢慢地,见不到他就会想见他,盼望下一次见面的时候。
现在,我希望能一直跟他待在一块儿,连下一次见面都有些耐不住性子等了。
娘还说过,贪心不是好的品质。
我得努力控制自己。




卿卿 07.
第二日早晨我起的特别早,规规矩矩地坐在院子里等小神仙。
过了一会儿,梁宥宁来了,我赶紧起身去院门口接他。
我们俩一块儿走回院子里,他拿了支创药出来。
“这个每天涂两次,伤口少碰水”,说完用量后,他把药交到我手里,“你的手再给我看看”。
我把手背在后头,没有伸出来。我不太好意思伸出手给他看。
以前在院子里无聊的时候,我会观察树上的鸟儿。
小鸟儿去见自己心仪的对象的时候,会梳理毛发,好好打扮自己。这大概就是动心了的本能和天性,希望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就像红姑娘粉姑娘她们在来梁府前,也会为自己如何梳妆打扮发愁一样。
我也想给梁宥宁看我最好看的一面。
我在拾自己的时候,看过手上的伤口,歪七扭八的,有些还特别长,新肉长出来,痕迹很显眼。
受伤以来,我一直觉得,留疤没什么,毕竟这只是皮肉伤,只要我的手还好好的就行。
现在我发现,根本不是这样。
我的头埋得低低的,闷不做声。
我没看他,他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我不看了好不好?”
我缓缓抬起头,还是咬着嘴巴没说话。
“好好擦药、少碰水,就能好的。”梁宥宁一字一句地跟我说,“况且这一点都不难看”,声音温柔得可以滴水。
他这样跟我说话,我真的什么辙都没了。
我慢吞吞地把手从背后伸出来,举到他面前。跟小狗崽儿把两只狗爪子伸出来给主人看似的,笨拙的可以。
他轻握我的手,先看了看手背,然后又把我的手握着转过去,一样看完手心才松开。
我的心扑通扑通直跳。
“伤成这样了,当时是不是很疼?”
我摇头,疼不疼我忘了,只记得挂在山坡上的时候倒是真的很害怕。
“我不能经常来看你,连你受伤了都不知道”,他的语气变得低沉,我甚至听出了自责。
大概是受梁老爷影响,梁宥宁从小就非常照顾我。
“我不疼的,这个就是看起来吓人而已”,我赶紧出声解释,“真的”。
也不知他听进去了没有,梁宥宁总是有自己的想法。
“待会儿就可以上次药”,他应得有些勉强,调整了一下语气,又开口跟我说,“记得下个月灯会,我来接你”。
*
送走了梁宥宁,我给自己认认真真上了药,然后拾拾自己也出门了。出门去洗碗。
走在路上,我视线朝着前面,心思却是早已飞出了千八百里远。
小石头忙,我们已经好久没见过面,所以我现在商量问话的对象都没有。
我想问问小石头,京城的灯会是什么样子的,我需要做些什么准备。
我没看过灯会。
我娘在的时候,她忙的话,我也不能一个人出门,就只能待在屋子里。
我那时还不够高,就扒在窗框上,看看下边星罗密布的灯光,听着人们的笑声,猜他们是在笑什么,想象我也走在他们中间。
来梁府后,我也还没来得及去看过。首先我一个人在晚上还是习惯性地不出门,另外我总觉着一个人去看没什么意思。
小石头,我的铁哥们儿,除了梁老爷夫妇以及梁宥宁之外,唯一知道我是女子的人,每年灯会总是忙得不可开交,我不好意思拿“陪我看灯会”这样的小事儿去麻烦他。
梁老爷夫妇,跟他们一起去看灯会,这……也不太现实。且不说我跟梁夫人关系一般吧,他们每年这会儿都得去宫里。
梁宥宁往年也是得跟着去宫里的。
要是像粉姑娘白姑娘她们那样,有很多朋友的话,那我也挺乐意去看一看的。
这样说起来,我是真的没什么朋友。能多认识一个小石头已经是巧合中的巧合了。
今天一整天我都在想这件事儿,只有猛然间注意到泡在水里的伤口的时候,能让我恶狠狠地回神一会儿,希望伤口能早点好。
下工时间早,我心情总的来说也还不错,优哉游哉地去了襄河的桥上,倚着栏槛观察来来往往的,还有河两边的女子。
京城这个季节,女子时兴穿藕色和鹅黄色的纱衣,发式我叫不出名字,也有那么两叁种是经常能见到的。
我看得津津有味,跟手里抓了包瓜子儿在嗑似的。生机勃勃的女子看了总归是能让人心情好的!
回府和大叔大妈们一块儿吃了饭之后,我回屋简单总结了一下,今天的观察可以说,没什么获。因为我不能做女子打扮出去。
但我也不灰心,明天接着去吧,反正挺闲的。
这晚我早早就睡了,因为明天得去占位,看宫里的公主。
*
早晨我去吃早饭的时候,还只有零星几个人。能比大叔大妈们还来得早,看来今天是真的起挺早。
夫子曾经在课上问过学生们一个问题,大家日后的志向是什么。
主动站起来回答的,有人说自己要给朝廷和国家效力,志在朝野。
有人说想成为一代文豪,流芳百世。
我那时盯着梁宥宁的侧脸,也短暂地想了一会儿,我的志向是什么。
我娘在的时候,我想,我以后随便干点什么都行,只要能让我娘轻轻松松地享享福。
我娘走了之后,我就觉得,我还是随便干点什么,只要能养活我自己就成,顺便偶尔也可以见见梁宥宁,那日子就再美不过了。
我没他们这样的志向,志向这个词对我来说太大了。
有点惭愧,没能为课业早起,但是在新落的雪地里印一串脚印,还有见见难得一见的公主,这些事情更能让我撑着从床上爬起来。
我不务正业这一点,我娘说过我的。
她说,“卿卿,别整天关注这些有的没的,多看看书”。
我答应了我娘之后,话本子看了一摞。
吃完早饭出了门去到街上,两边已经站了一些人了,我也给自己找了个位子。
我选的这个地方,离店里挺近的。看完公主我就回去洗碗,这样两不耽误。
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太阳老高的时候,终于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喧哗声,果然没过多久就见着打头的人影了。
我个子不算高,要不是来的早,这时候肯定只能看后脑勺了,早起挺值。
前面一溜儿的大概是侍卫之类的人走过去之后,就是皇上的御驾。
他掀开了帘子,跟两边的百姓挥手,脸上的笑意掩盖不了他的王者姿态,我第一次见着这么霸气外露的人。
接着是几个妃子的马车,其实我根本不知道帘子后边儿挥手的人是谁,旁边的激动的百姓一解说,我就都知道了。
然后就是今天我来这儿的目的,乐盈公主。
她坐在马车里,缓缓而来,肤如凝脂,领如蝤蛴,芳脸匀红,笑眼弯弯,两旁的人,尤其是年轻男子,见了她比见了皇上好像还要更加激动。
我也很激动,因为,我发现她是那次在山里救我的人。
我直愣愣地盯着她,她从我前边经过的时候,用帕子掩面笑了一下,身旁的人都沸腾了。
我揉了揉被吵着的耳朵,真想跟他们说:没用的!我没猜错的话,她这笑是冲着我的。
我真是眼拙啊。
那么近的距离,同样是女扮男装,我都没能分辨出对面是男子还是女子。
难怪小石头说,我这人哪天要是被人骗了,还在乐呵呵地给人数钱。
这档闲事完成之后,我就去了店里,坐在我熟悉的位子上开始劳动。
后厨的其他人也去看了公主,还在激动着,感叹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跟仙女似的。
我没忍住点了点头,确实跟仙女似的,特别漂亮。
不仅漂亮,还很善良。她救了我的命。




卿卿 08.
这个夏天过得充实又无聊,相比放假,我反倒更喜欢早起上学的日子。虽然我和书院的学生们完全不熟也没说过话,但至少有种我是他们中一份子的感觉。
小石头已经很久没见到了,梁宥宁据说也跟梁老爷去学习了,我现在每日除了上工就是吃饭睡觉,唯一的休闲娱乐活动是回梁府的路上在街上游荡一会儿,去襄河边坐坐发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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