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渡无人

“那你得跟我一起。”周舟不依不饶，把书包拉开，拿了另一盒酸奶出来，“我是为了给你买酸奶才迟到的。”
沈自横可算明白了，这人今天就是来找他事的。旁边的人都偷偷往这边看过来，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连接下来的罚站都不在意了。
说多错多，他干脆闭嘴不搭理周舟。
周舟碰了壁也不在意，还非要凑近他，看他的眼神飞扬又散漫。
“那次之后有想我吗？”
哪次？两人就有过一次，还能是哪次。
沈自横不答。
“我好几天没来了，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吗？”
沈自横不语。
“听说你天天早上在这里逮迟到的，我才来的。”
沈自横冷笑：“那你一会在升旗台下记得要把背挺直。”
周舟觉着自己今天白早起了。





野渡无人 球场
周舟怎么会等着被揪去“示众”，早读课一结束就溜了。
等课间操时，沈自横还暗自有些期待地在人群中找了一圈。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或许因为之前总是见她肆意又外放的模样，所以才想看看她老老实实像个鹌鹑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
结果令他非常失望。
人群里没看到周舟的身影，他回视线在心底冷笑。是了，忘了她是什么人，怎么还能指望她遵守纪律，乖乖听话呢。
此刻周舟正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早上起太早了，早读课那么吵都阻止不了她眼皮打架。自己难得早起一回，沈自横这人却一点风情不解，更可怕的是摆着一张臭脸还这么好看，直到睡死之前周舟还在感叹男色误人。
下午去画室把昨天被林妙妙打断的作业画完。
被戳得坑坑洼洼、色斑驳的颜料盒，乱七八糟的画笔，脏脏的调色板…画板前的少女神情专注又自信。她向来是这样的，就算只是随便坐在那，完全投入绘画之中，也让人觉着整个人飞扬又灵动。
少女在提笔画画，殊不知自己也如画中人。
如果说徐梓倩的漂亮是清淡柔和的水墨画，那周舟绝对就是浓墨重的油画，第一眼就看得见色缤纷之下的惊艳，顾盼之间不经意流露出的多情，在你细细探看的时候又都消失不见。本是带着攻击性的长相，却被略有些圆润的鼻尖冲淡，甚至无端生出一股青涩来。
待周舟放下笔时，天已经黑透了，手机几个未接来电她也不看，肚子已经瘪了，中午睡醒就没有进食，现下整个胃都在疯狂叫嚣着饥饿。
填饱肚子后发现晚自习还有大半节课，她也不着急，不紧不慢地散步去学校。
到学校时正好放学的高潮刚刚过去，稀稀拉拉的人群向外走，还有一些住校的同学结伴出来吃宵夜。
周舟逆着人流去教室，翻窗户取了书包，再出来时四周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和路灯交替的梧桐树在风中晃动着叶子。
路过篮球场时，空旷安静的场地传来篮球与地面的撞击声，还有篮筐被砸的金属碰撞声。
这么晚了，而且露天篮球场又没有灯，可视性不高还有人打球？
周舟下意识地看过去，夜色中，有一道身影带着篮球在移动，在空旷的场地之中显得尤为孤伶，起跳、投篮，反反复复。
这背影怎么有一丝丝眼熟，等那人转向自己后，路灯隐约的光照出他的脸。
周舟有些意外，竟然是沈自横。
这算什么，学霸的特殊解压方法吗，放学不回家在这摸黑打球。
同时周舟在心里默默吐槽，不愧是沈自横，打球这么充满少年活力与荷尔蒙的事情，他竟然还一丝不苟地穿着全套校服。
或许是这样的沈自横太过不同，也或许是早上的事她还不甘心，等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走到场外了。
见有人过来，沈自横停下动作，也不看来人，自顾自把球装好往外走。
他走得好像有些仓促，周舟喊住他：“我这么吓人吗，让你见我就跑。”
沈自横这才转身看她。
“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
“你不是逃课走了吗。”他见是周舟，才松了口气一般，慢慢拾东西。
周舟两步跑过去，语气带笑：“你怎么知道我逃课了？难不成你还偷偷关注我？”
沈自横不回，只是低头瞥了她一眼，可是周舟感觉她绝对从那个眼神中看见了四个字——“自作多情”。




野渡无人 画画
沈自横看一眼她的书包：“后来又回来上课了？”
“没有啊。”周舟绕着书包带，混不在意道，“放学了，我回来取包。”
他就知道！
沈自横无奈地转过脸，隐隐加快了脚步。
为了避尴尬，周舟立刻转移话题。
“你喜欢打篮球？”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旁边人的步伐好像顿了一下，周舟暗自琢磨，这又是什么敏感话题吗？
还没等她琢磨明白，沈自横已经开口了，声音低低的，被风吹得几乎听不清。
“曾经，很喜欢。”
到底是学霸，说话都这么高深莫测，喜欢就喜欢，这个“曾经”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现在就不喜欢了，那你还大半夜在这打球干嘛。
周舟又想到自己刚过去时候他匆忙停下来的样子，那时候虽然天黑看不清，但从身高体型也能判断出来者是个女生，正常青春期的男孩子天生血液就带着躁动，见有女生来看自己打球恨不得开启装逼模式，这人倒好，感觉一点不想被别人撞见一样。
见他情绪不高，周舟也不再说话，两个人就在四下无人的路上慢慢走着，一高一低的两道影子随着经过的一盏又一盏路灯变长、变淡，又变短、变深。仿佛全世界就剩下两人，在这里进行着永无止境的轮回。
一男一女并肩走着，气氛莫名有些暧昧，沈自横就不太自在，毕竟周舟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有过一次肌肤之亲的陌生人——虽然这句话听起来有些奇怪，但确实是不争的事实，他甚至今早才知道她的名字和班级。
那次之后他内心一直抵触承认事情的发生，自欺欺人地假装无事，刻意不去了解她，也强迫自己忘记，但是到了今天他才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罢了，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再怎么否认也没用，而自己也的的确确忘不掉。
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有点烦躁，更气的是罪魁祸首还没事人一样老在他面前转悠，他心情复杂，到了车棚丢下一句：“我走了，你早点回家。”就骑上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舟觉着这人忒阴晴不定了，莫名其妙就对自己突然冷淡起来，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周舟腹诽，徐梓倩怎么会喜欢这种人？
*
第二天林妙妙在教室看见周舟时候是真的惊讶。
周舟跟他们不一样，她是已经决定了以后要考艺术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美术老师那里补课或者窝在画室练习，文化课跟现在学校正常学生的进度和难度也不一样，所以是家里联系老师私下上课，偶尔得了空心情好或者有什么事才回来。林妙妙之前见周舟不用天天老实上课也想着跟她一起学美术，后来还是放弃了，毕竟周舟自小学画，底子好又有天赋，自己半路出家的还是好好学习吧。
学校里艺体生还没有系统地整合到一起，都分散在其他班里，平时也跟普通学生一样。同学们见周舟总是说不来上课就不来上课，来了也没个正经儿样，不学习，而且她长得漂亮又爱打扮，有些之前认识她的也知道她以前上学的“光荣事迹”，私下都觉着她是那种不务正业、非常社会的“不良少女”，周舟隐约知道他们这么看自己，但她也不在乎，谁还没有叛逆的时候了。
只有林妙妙知道周舟私底下在画画上面下了多少功夫。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她见过她蹭得发亮的右手侧面，被铅染黑的衣服袖口，见过她冬天用冷水一遍遍洗颜料盒，见过她遇到瓶颈时的无奈挣扎…
就是因为见过周舟的辛苦，她当时才放弃的这么心安理得。
但这一切姐妹情深都阻挡不了她好奇周舟怎么连着两天都早早来学校了。昨天她就很奇怪，周舟是最爱睡懒觉的，昨个儿她早早就来了，但什么都没做，早读课结束竟然就走了，她总不能专门来听自己背课文的吧，结果今天早上她竟然又来了！
林妙妙永书竖起来当着脸，胳膊捅了捅旁边一直打瞌睡的人：“你这两天怎么回事，改邪归正了？今天来的比我还早。”
周舟觉着自己脑袋困得发胀，懒得应对林妙妙，就直接说了：“不来怎么遇见沈自横啊。”
“？！”林妙妙瞪大了眼睛，半晌憋出一句，“到底是姐妹…”眼光都一样。
被弄得醒过来，周舟也放弃打盹儿了，下课再睡吧。
“我问你件事儿。”
林妙妙眼神示意她直接说。
“沈自横篮球打得怎么样？”
说完周舟看见林妙妙眼睛亮了一下，跟她看见那些当红小生时眼神一样。




野渡无人 天台
周舟学着林妙妙的样子，把书竖起来挡着，两个脑袋在书后凑到了一起。
“他之前可是我们学校校队的。”
周舟表情不变，虽然不知道自己学校这校队水平咋样，但应该…还成吧？
“鄙人。”林妙妙拍了下自己胸口，“有幸见过一次他打比赛。”
“你也太夸张了吧？”周舟越看她这副样子越不靠谱。
还有幸见过一次，又不是什么国际巨星，百年难遇，没必要吧？
“不是，虽然他水平确实可以，但这些不是重点。有句话怎么说，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但是最最让人心心念念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周舟摇头。
“是限定！绝版！连你得到的机会都没有！”
周舟不解，林妙妙接着解释：“他之前好像本就是练体育的，听说高中之前就把二级证考过了。但是从上学期寒假之后就退队了，打算老老实实高考，然后再也没打过球。”
再也没打过球？周舟一时无语，在心里吐槽，他只是在放学后你们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打罢了。
但林妙妙都这样说了，也代表至少在外人面前，沈自横再也没碰过篮球。但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正常人就算不打算走体育特长生这条路了，平时体育课或者空闲时间也会跟朋友一起打着玩玩，更不用说他这种有那么一点专业的，沈自横干嘛搞得好像见不得光一样。
周舟又想到他那句“曾经，很喜欢。”，觉着脑壳痛，怎么了解了一圈反而更乱了！
*
上周月考的卷子陆陆续续都发下来了，这几天老师都在讲试卷，学校现在大力推进学生小组讨论模式，教室里乱哄哄的，周舟有些闷，就偷偷溜了出去。
上午八、九点钟的光景，太阳刚刚有些热度，上课时间的校园稍显安静，天台的风也正好。周舟随便找个地方铺平了校服靠墙坐下。
一中只有周日休息，周六正常上课，但没有课间操，今儿个就是周六。随着铃声，整个校园都活跃起来，但周舟已经快睡着了，隐隐约约知道现在下课了，但她实在懒得睁眼，直到天台老旧的大门发出粗噶的“吱呀—”一声。
然后她和沈自横四目相对。
在她姿势不雅地坐在地上，靠在墙上打瞌睡的时候，和推门进来的沈自横面面相觑了半分钟，最后以她主动抬手打招呼结束了这尴尬的气氛。
“你在这…睡觉？”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但周舟还是看见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
沈自横说着向她走来，周舟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仪容，正打算优雅地起身，动一下却猛地发现——妈的，腿麻了。
她干脆坐着不动，反正站起来也没他高，气势上不输就行了。
“怎么。”周舟换了个舒服姿势靠着，又变成了懒散的样子，“学校规定不给在天台睡觉吗？”
沈自横站在她旁边，胳膊随意搭在栏杆上，往楼下看。
“学校天台可是著名的性教育实践地点，下次睡觉记得换个隐秘的地方，要不一觉睡醒撞破别人好事怎么办。”
还有这说法呢？周舟顿时来了兴趣，她抬头看过去，入目两条长腿，自己现在只有沈自横大腿这么高。
“那你又来干嘛？”这个角度很微妙，能看见他裆处微微的鼓起，周舟又想起两人的第一次，他的粗大一遍遍贯穿自己，还有压抑着，发出的低沉呻吟，而且体育生身材应该不错，可惜自己上次条件有限，都没有好好摸一下，不知道手感怎么样，周舟单是想想都觉着有点湿了。
“上来吹吹风啊。”他眼底带着倦意，按了按太阳穴。
看着他脸上显而易见的焦虑和疲惫，周舟沉吟了一下：“是不是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
沈自横没回答，权当是默认了，学业压力真的越来越大，他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勉强喘口气。
动了动恢复过来的腿，周舟站了起来，她伸出手，从背后慢慢圈住了面前人的腰，感受到他明显得一僵，在沈自横反应过来挥开自己的手之前，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要不要跟我实践一下性教育教学成果，你不是做过吗，那应该也知道，这个，最解压了。”
所以这是一个体育ed生和美术ing生的故事




野渡无人 能不能别勾引我
掌心下的肌肉还紧绷着，沈自横不动周舟也不急着动，她看着少年绷直的肩，慢慢靠了上去。
还没等完全靠近，沈自横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猛得一拽，一个翻身将人抵在栏杆上。
“你…”
他顿了一下，轻轻“啧”了一声，像是想着怎么处理她这个麻烦，又像是对她的所作所为无奈极了。
“能不能别老是这样勾引我。”
周舟只笑着靠在栏杆上，用一双多情的眼睛睨他：“那你有本事别上钩啊。”
沈自横将人困在自己身体与栏杆之间，带有压迫地微微附身，她仰着脑袋看他时，忽见他颈前喉结处竟有一颗痣。
“我只是忽然觉着你说的有道理，这压力，就是要疏解出来才行。”
那痣小小的，颜色也浅，说话间就随着喉结的滚动上下起伏。
她觉着自己一定是魔怔了，才觉着这颗不起眼的痣分外勾人。
本来还存了的那两分逗弄他的心思，此刻仿佛也变得惶惶不可耐起来。
这种感觉是周舟从来没有的，在情事上她一向是占主导地位，任何时候都是游刃有余的，现在这种感觉让她有些不安，但她是个惯会隐藏真实情绪的小骗子，怎么能让沈自横瞧出她心里没底呢，便只能虚张声势，主动出击了。
“有些东西，只有理论知识可不够…”她抬手勾住沈自横后脖，将人拉下来，与她鼻尖对着鼻尖，“还是实践一下为好。”
说着，她抬起膝盖，顺着他大腿内侧轻轻慢慢地蹭，每每刚要碰到上面鼓鼓囊囊的那处，就转个弯儿向下去了。
衣料磨擦的“沙沙”声仿佛一下一下拨弄着他那根时刻紧绷的神经，沈自横没让她玩一会儿就伸手捞住了她的腿弯：“时间紧迫，我们速战速决。”
看他那云淡风轻的样，要不是下面已经支楞起来了，还以为他毫无感觉呢。
沈自横脱了外套，选了一处相对干净的台子铺上，台子在他腰下一点高，周舟坐上去刚好。
周舟勾着他的手还没放，沈自横也由着她勾，只伸手去解她的腰带，他的脸几乎要贴上她的，周舟甚至能感受到他落在耳前的呼吸。
紧身的牛仔裤已经被扯到膝盖，露出两条玉般的大腿，腿心间薄薄的一层布料根本挡不住所有的春色，粉嫩的肉唇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心头的躁欲和冲动涌下胯间，欲望一点一点在抬头，沈自横甚至不自觉地吞了下口水。
蹬掉了鞋子，又蹬掉一只裤腿，周舟还在挣扎脱掉另一边，沈自横已经强势地把一条腿插进了她两腿之间。四条腿交缠，周舟膝盖顶着他胯下，沈自横就两手撑在她身边，压着周舟难耐地蹭。
“你干嘛呢。”周舟轻搡他胸口，笑着问到。
沈自横现在几乎是拢着她在怀里，可能自己蹭得动情了，声音都有些哑：“你湿了吗？”
这糟心的问题！
周舟又气又好笑，只岔开了自己的腿诱他：“那你摸摸看，湿没有。”
沈自横一时没动，过了好一会才伸手去摸她，一开始只在内裤边缘轻轻地抚摸，摸得周舟又麻又痒，感觉像有电流顺着他的手钻进自己体内，电得自己里面分外空虚。
“要够湿才能进去…”
周舟被他无意撩拨地难受，闻言也只是胡乱应了几声。
在胯骨处徘徊够了，沈自横才并起两指摸上了中间的肉唇。那处太软、太湿，一用力就陷进去，湿答答地挤出水来，他隔着布料，细细感受这陌生之处的形状。
肉乎乎的阴阜受着掌心的挤压，他屈指上下剐蹭，左右两片唇瓣已经不再闭合，露出里面淌着淫水儿的小口。
周舟已经等不及了，伸手去扯他的校服裤，裤子本就是松紧的腰，一拽就掉了，少年的下腹瘦，两条腹线隐入内裤里。
沈自横显然还不太适应这种幕天席地的处境，更何况此时天光正亮，楼下都是一起读书的同学，整个校园都嘈杂热闹，他在周舟的目光中，后退了半步。
而周舟一指勾住了他的内裤边：“跑什么啊？”
她勾住他慢慢走进，看他那副还是有些放不开的样子，周舟感觉又找回那种随心所欲、掌控节奏的感觉。




野渡无人 天台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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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渡无人 档案室
周舟穿好了衣服坐在台子上，晃荡着两条腿，看沉自横一点点打扫“战场”。手边放了一大团湿乎乎的纸，里面有的包着她的爱液，有的沾着沉自横的液。
沉自横的外套还铺在那，上面的一大滩水渍在阳光下亮得反光。周舟跳下来将外套拾起来，随手团成一团。
“我弄脏的我给你洗。”
“不用了。”
他面色不变，语调平稳，跟刚刚简直判若两人，周舟对他这副完事了就装作无事发生的渣男样子恨得牙痒痒，她偏不如他意，把衣服藏在身后揶揄道：“我说你是不是总想带点我的什么回去啊，上次是内裤，这次又是…”
她笑得暧昧，说的也暧昧，连微微靠过来的身体，也带着欢爱后暧昧的味道。
沉自横觉着她简直就是强词夺理，只丢下一句“随你”就率先转身走了。
周舟撇了撇嘴，看着他的背影在心里吐槽了一万次。
右手握上了门把，他突然转身：“还不走？”
周舟一愣，随即笑着跑过去。
“来了来了，你等等我。”
沉自横怎么会等她呢，他在前面走，她就缀在后面，一前一后下了楼。转个弯的功夫，周舟就看见一人拦在沉自横面前正说什么。
这矫揉造作的站姿，这拿腔作势的声音，啧，这不是徐梓倩嘛！
徐梓倩递了一张纸给沉自横，又侧过身子指了指上面几处地方。
周舟站在台阶上，看着快要靠在一起两人，心中十分不爽，她把一切都归因于徐梓倩，她看见徐梓倩就烦。
周舟几步跳下去，动静不小，两个人都转脸来看她，徐梓倩还笑着跟她打了招呼。
周舟不想睬她，只冲沉自横扬了扬手里的校服：“过两天还你。”
沉自横点头，周舟又看了一眼徐梓倩，果然看见刚刚还温温柔柔笑着的脸已经淡了下来，她身心舒畅，走过去的时候甚至想拍一下沉自横的屁股，又怕他跟自己当场翻脸，那就得不偿失了。
回到教室，周舟跟林妙妙打听最近学校有什么动静，她刚刚擦身而过的时候看见沉自横拿着的是一张表格。
“没有啊。”林妙妙在吃小零食，还顺手给周舟塞了两片，“学校有什么我绝对第一时间知道了，欸你去哪了大半天，我想去小卖部都找不到你人。”
“刚刚碰见徐梓倩了。”周舟把那团被自己搞湿的外套塞包里，“顺手气了她一下。”
“你怎么没喊上我！我也想看看。对了，下周一你别来了，上面的领导要走了，徐梓倩作为代表还要去发言呢好像，就她和沉自横俩人。”
怪不得呢，周舟想。
“我为什么不来。”她撑着脑袋看窗外，勾起一抹坏笑，“我当然要来。”
*
第叁节课上课前，所有师生都已经聚集在大礼堂，周舟让林妙妙给她留了坐，自己去找沉自横了。
她套着沉自横的校服，在上楼的必经之路蹲守，那校服对她来说太大了，松松垮垮地盖住了屁股，经过的人总会略带好奇地看她一眼。
站了半天，等到她都怀疑沉自横是不是早就进去了时，才看见姗姗来迟的他。
沉自横上来就看见了周舟，她穿着不合身的外套，他一眼就认出是自己的，都不用周舟主动，他已经皱着眉走了过去。
“等你半天了，都站累了。”周舟假意抱怨。
“怎么了？”他剪了之前有些长的头发，只留下额前一些碎发和短短的鬓角，完全露出了致的眉眼，显得整个人都利落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