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天外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我想我是海带
柳若菲闻言,警惕地竖起耳朵,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信天游乐了。
尼玛,又玩机锋?
法海身为堂堂的真和尚,却机锋对撞被自己这个假和尚噎得半死。估计回去后躺床上养伤没事干,老琢磨扳回一阵。
想想,上次是怎么回答的?
呸,我管百年之后干嘛,现在喜欢她就行。
佛宗认为,所有感觉都是表象。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红颜即骷髅。但在时空观里,又觉得过去未来统统不真实,能够把握的只有现在。即过去过去,未来未来,不如活在当下。
这个回答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够绕出去的,当时憋得法海哑口无言。
但本次还那么说,估计行不通了。秃驴肯定琢磨得非常透彻了,任何回答都将逃不出他掌心。
那就干脆不回答,憋死他!
“法海,金山寺闹饥荒了吧,看把你饿的。“
法海一愣,老老实实回答道:
“小僧抛弃昔日机巧,复归纯朴之心苦修,方得神通精进。“
信神棍手一指,大义凛然喝道:
“小和尚,你这句话是反佛陀,反人类的!“
旁边的柳若菲“噗嗤“笑了,知道他要使坏。树下,春兰秋菊望见大名鼎鼎的禅子被信师训斥得狗血淋头,激动不已。
法海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击溃信念的,微微一笑,道:
“愿闻其详?“
信天游道:
“所有生命,都本能地向往幸福生活,吃苦是为了甘甜。佛陀苦修,是为了体会生命的奥义。而你呢,打机锋是为了赢回来,而不是体会禅意。苦行也是为了提高神通,击败我,而不是探索奥义。
“你满脑子的输赢,如何能够觉悟?”
法海如遭雷击,“噔噔“连退两步,一句话也说不出。
信天游继续道:
“才说抛弃了机巧,言行却机巧百变。我问你,穿得破破烂烂、邋里邋遢,刷牙了没有?“
法海闻言,露出迷茫之色。这刷牙,跟苦行有关系吗?
信天游戟指呵斥,声如狮吼。
“呔……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欲不除,如蛾扑火,焚身乃至;贪未了,如猩嗜酒,鞭血方休……”
这是把法海当初的话,还回去了。
柳若菲并不知道江心岛发生的“双打”故事,见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天哥”突然一本正经,天花乱坠,训得禅子像个小鹌鹑,心里乐开了花。
当着人家的面笑又不礼貌,只好背转身,憋得肩膀一耸一耸。
法海身躯一震,数十息后忽然露出欢喜之色。恭恭敬敬合掌,低头弯腰,道:
“阿弥陀佛……小僧差一点踏入魔障,多谢信师当头棒喝。今日不比也吧,小僧未战已经先输了。”
送上门的苦力,哪里能够让他溜走?
信天游一摆手,斩钉截铁道:
“不比怎么行?既然你种下了昨日之因,便结出了今日之果。自己约的那啥,含泪也要咽下。”
去天外 第八十章 法海是个好同志
法海合十道:
“善哉,既然种下前因,当然产生后果。你我就此了断这段因果,如此甚好。”
信天游笑道:
“法海,你现在说话的样子温吞吞,我可不爱听。减肥,不是像你那样搞滴,都快减成神经病了。这样吧,咱们打来打去也没意思,不如由我出题怎么样?”
“善哉,请讲。”
“我们脚下的这座小山才两百米高,顶部却很宽阔平坦,全是坚硬的花岗岩。不如你我挖坑,长三十米宽三十米深五米,谁先挖完算谁赢。不准动法器,可以运神通,凭真本事。”
哎呦……
柳若菲再也忍不住了,咯咯笑着朝春兰秋菊那边走去。
半小时前,她们才在山头转了一圈。
信天游说附近地势高,洪水来时淹没不了。可以建立庇护所,预先挖几个大坑承接雨水。就是岩石太坚硬了,工程量恐怕不小……
柳若菲一离开,法海明显轻松多了,道:
“好。”
二人登上山顶,相距一百米圈好了各自地盘。
法海双掌合十,盘膝而坐,低声颂读经文。在山风的吹拂下,破烂僧袍猎猎飘飞,宝相庄严。
信天游笑笑,先平整地面。将入土半截的大块巨石摇松,和散落的碎石一起收入空间戒指。
他在桃花坞挖了两天两夜的池塘水沟,有了工作经验。
其实,祭出炎精将岩石烧脆,泼冷水令其爆裂,才是最省力的方法。
可那样搞形同作弊,释放能量破坏二氧化硅分子的共价键呢,又耗费太大,舍不得。
最佳方式,还是根据地形结构一块块撬起。碰到搞不掂的大个,再释放能量弄松脆缝隙,制造突破口。
他目的是挖坑,对胜负无所谓。如果让和尚心服口服最好,方便接下来谈生意,在末世多一个强大伙伴。
柳若菲匆匆吩咐春兰秋菊封锁路口,也爬上了山顶。
能够近距离观摩两位金刚斗法,任谁都会心痒痒。何况挖储水池的受益方是柳国,两人相当于不要钱的劳工,监国公主怎么也得表示下关心。
法海诵读了一段经文,咕噜咕噜念了一串咒语,抬手指向虚空,厉声叱咤。
“天光地光,昼夜神光。神佛自至,邪魔消亡……金刚法身,现!”
一名身高丈二的神将凭空浮现,把金刚杵往下一插。
砰……
尘雾腾起,碎石乱崩,山体巨震。
嗡……
法海项上的念珠飞出,随着杵落而盘旋。石块竟然如飞鸟投林一般,消失了。毫无疑问,最大的一颗佛珠是空间法器。
柳若菲一个趔趄差点摔跤,正忙碌捡石头的信天游立起身,目瞪口呆。
尼玛,这样也可以?
丫找来了一台特牛逼的挖掘机,老子就是祭出能量烧石头,也搞不赢呀!
山包距离柳城才三里,发出的隆隆雷鸣之声引得一个个人驻足观望。他们看不清山顶的三个人,却看得见神将。呆了一阵后,不知由谁带头,呼啦啦全跪倒了,顶礼膜拜。
半小时后,打桩声消失了,气喘吁吁的法海走到另外一边。
只见信天游浑如土拨鼠,挖出了一个宽五十米长五十米深两米的大池子,正在整理一段斜坡,憨笑道:
“法海同志,我郑重宣布,你赢了。虽然我挖的这个池子容积更大,可山体表面的岩石风化了,泥土也多,难度远远不如你。既然挖好了坑,你干脆好事做到底。造一溜台阶,方便别人取水。”
法海晓得上当了,默不作声返回。
柳若菲庄严合十,目送对方跳下坑修台阶。复蹲在池子边,噗嗤笑了,道:
“天哥,你尽欺负老实人。”
信天游道:
“哼,他老实?他才不老实呢,当初骗得我和玉琼花溜溜转。我们打来打去,不也要消耗力气,何不干点正事?现在他不光赢了,还造福人间,应该高兴才对。”
柳丫头拈起一颗小石子在掌心抛,笑吟吟问:
“玉琼花姐姐的名头,我也听说过。她天生媚体,一定很美吧。难怪你言听计从,恨不能朝拥夕抱。”
信天游随口道:
“那当然了,她是西域人,面孔很有立体感……”
话还没讲完,柳若菲霍地站起,一石子抛到了他脑瓜顶,小脸鼓成包子状。
信神棍急了,道:
“喂喂喂,你怎么能听和尚瞎扯呢?和尚的话靠得住,老母猪都上树。我什么时候言听计从,朝拥夕抱了?”
柳丫头跺了跺脚,转过身去,用中指插住耳朵,就是不听。
法海走了过来,道:
“和尚老实,还是靠得住的。“
这货的速度真快,一分多钟就整好了台阶。明知道“朝拥夕抱”只是一个机锋,却蔫损地不解释。
信天游乐了,拍干净手从坑底跳出,道:
“小样,你总算恢复正常了。不是要找监国公主吗,有啥话跟她说就是了。”
法海道:
“啥也不必说了,以信天金刚的强大,狡诈……哦不,智慧。贫僧相信,越军绝对不敢南下。柳国无恙,宋国才不会遭遇干戈,生灵涂炭。金山寺全体僧众,多谢信师了。”
言毕,朝二人深施一礼,转身离开。
信天游没料到和尚如此有个性,说走就走,急道:
“别呀,我还有一桩大买卖和你谈呢。”
法海一听“买卖”二字,吓得一激灵,倏忽间便去了十余丈。
柳若菲跺脚道:
“哎呀,天哥,你怎么讲话的?我都听出来了,禅子以前吃过你的亏,刚刚又被骗得干苦力。再扯‘买卖’啥的,他深怕被你把人都卖掉了。”
信天游嘿嘿一乐,道:
“不要紧,我拘他回来。”
随即,嘴巴里冒出了一串咒语。
“一切有为法,皆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这是抄送给白沙禅寺的《金刚般若波罗密经》中句子,在当世已经失传。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百丈外的法海刹住脚步。僵立数息,突然往回跑,竟然比去时还快。
信天游大笑,道:
“哈哈哈……我就说他会回来的。“
柳若菲不知所措地看着,眼里尽是小星星。
去天外 第八十一章 凤兮凤兮归故乡
第二天上午,一辆马车孤零零在官道上行驶。正是一天中的热闹时分,道路的前后都不见人影,也无车辆。
车子平稳沉重,轱辘焕发出黝沉沉的金属光泽,却没有在土路上轧出车辙。行驶极为轻盈,如风行水上。
这是一辆法车,由三匹马拉。
两匹雪白的高头大马,神骏非凡。另外一匹却是矮了半头的黑色走马,畏畏缩缩往外道靠,尽量离两个仪表堂堂的伙计远点。
赶车人青衣小帽,眉清目秀,背负长剑,正是监国公主柳若菲的贴身剑婢春兰。
车厢的两旁有四名宫女骑马随行,也和春兰一样作男子打扮。
窗帘拉开,车厢内的案几上摆满青果、干果、瓜子,蜜饯,金爵斟满。
男子穿普通的书生衣饰,本来舒舒服服盘膝而坐,见对方跪坐俨然,只好苦笑着更换姿势。
柳若菲薄施脂粉,淡扫蛾眉,打扮得极为庄重。头戴金灿灿镶嵌珠玉的凤冠,步摇叮当,簪珥整齐。
少顷,信天游问:
“你弄这么正式干嘛?帽子挺重的吧。”
柳若菲微微一笑,道:
“戴上了凤冠后,就时刻提醒自己,我是柳国的监国公主。以往的出行,素来简从。今天小小奢侈下,把从城门口到十八里亭的路给封了。”
信天游不以为然道:
“方圆百里无仙师,还怕谁打劫?唉,还真希望来个有钱的大富豪抢劫我,省得我去找他们了。”
柳若菲白了对方一眼,摇了摇头,翠翘如花枝一般颤袅。随即端起金爵,学男子一般豪气,道:
“且尽爵中酒,慢行至长亭。”
信天游无可奈何,道:
“哎呀,你也太正式了,弄得我都不适应。”
喝完酒,他期期艾艾道:
“我真的希望,你能够和我一起走。”
听了这句话,柳若菲心里像小鹿撞一般慌乱。微微低头,羞涩地垂下了眼帘,幽幽道:
“柳国初定……”
“是呀,我也知道你走不了。传送大阵的原理跟你讲过了,需要一个精通阵法又统筹全局的人。华文是一个天才工程师,却当不好总管,其他人就更加不行了。不过,现在还不是太急。光打好基础,造出构架就得两年……”
柳若菲良久无语,缓缓抬起头,道:
“天哥,你就想跟我说这些?”
信天游一怔,道:
“对了,还有件事,这个纳戒给你。如果需要越王支援,在书信中盖上太极图的印就行了。里面的金银和灵石用来抗灾,培育青年禁卫军和阵法师,随便用。”
柳若菲也不矫情,接过太极阴阳鱼的空间戒指。本想朝手指上套,见大了一点,便随手搁在桌案上。
信天游又拿出了灵晶化的笋壳手环,递了过去,道:“送给你。”
“哇,好漂亮。”柳丫头喜不自禁地套上手腕,对光欣赏。
青年搔搔头,不解地问:
“手环虽然珍贵,可是连空间戒指的万分之一都赶不上。你怎么先前反应平淡,当下又这么高兴?”
柳若菲一皱琼鼻,啐道:
“就不告诉你。”
“哈,你们女孩子的心思琢磨不透,我才不费那个神。摘星楼前的相思树,结出的红豆蕴含灵气。做成手链肯定漂亮,到时候给我留一点。”
“天哥,你准备送给谁呀?”
“好多人呢……阿莎、小草小苗、董淑敏、小香小兰、何青青、白灵儿、苏果儿、玉琼花、马翠花……”
“还有吗?”
“没了……如果不是嫌男人戴一串红艳艳的手链不好看,给华文、千陌、冯程程也来一串。红豆里的灵气慢慢渗透进身体,很有好处。我曾经在姬国芙蓉城喝灵茶,几片树叶子就要二十两银子一杯。灵豆手链,比那强多了。”
“天哥,你就不准备送我一串?”
“啊,送你?你家的东西我讨来做成链子,回头又送给你,脸得有多大呀!”
“……”
柳若菲沉默半晌,硬是无言以对。
马车稳稳停住了。
春兰解开黑色走马,为它配上鞍镫。
信天游跳下,发现路旁还停了一辆车,眼前是一个小亭子,牌匾上写着“十八”二字。
四名宫女侍立亭中,怀里抱着筝,手里拿着笛箫埙。石桌上摆放一具瑶琴,香炉轻烟缕缕,芬芳四溢,沁人心脾。
见到柳若菲也下车了,信天游笑嘻嘻问:
“怎么叫十八,名字真古怪。”
“从城门到这里,正好十八里路。一般送别顶多到这儿,叫‘十八相送’。古诗里面不也有讲吗,楼台一别恨如海,十八相送情切切……”
“啊,正好十八里路?不可能吧。弯弯曲曲的,到底算直线距离,还是算道路长度?”
柳若菲懒得回答,娉娉婷婷走向亭子。
信天游好生没趣,搔了搔头,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喊道:
“柳若菲,你忘记戴凤冠了。”
柳丫头还是不搭理,在铺好绣垫的石凳上坐下,仰面浅浅一笑,道: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天哥,就让若菲为你弹奏一曲吧。”
琴声铮铮,反复两遍后,亮丽的滑音响起,切入正曲。四名宫女早在亭子四围的条凳上坐好,筝笛箫埙陆续加入了和鸣。
柳若菲边弹边唱。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等弹唱一停,信天游屁颠屁颠地拍起了巴掌,连声叫好。
柳若菲白了他一眼,问,好在何处?
信天游道,好听。
“天哥,你知道这是一支什么曲儿吗?”
“啊,刚才没注意……光看小姐姐手里的圆蛋去了,本以为是木鱼。后来见她吹起来,才知道是个埙……听你唱‘双翼举起翻高飞’,猜测是一个关于鸟儿飞翔的故事。”
柳若菲差点气哭,闭上眼睛在心里连说了三句“我不生气”。长叹一声,道:
“这一曲,恐怕对牛弹琴了。”
信天游忐忑不安,赔笑道:
“对牛弹琴,其实牛听得懂的。就是反应迟钝,要反复弹才行。以前我在虚境里和一帮师兄做试验,发现牛听了音乐后特别安静,肉质鲜美……”
柳若菲站起身,打断话头,啐道:
“你比牛还笨。”
信天游不高兴地反诘,呸呸呸,乌鸦嘴,我哪里笨了?你得讲清楚。
柳若菲走出亭子,道:
“不谈这个了,天哥,我再送你一程。”
信天游从春兰手里接过缰绳,牵着马与柳若菲并肩而行。
这一次,春兰等剑婢女没有跟随。只是眼瞅他俩要拐过一座土丘了,才慢慢动身,始终让公主停留在视线范围内。
信天游翻身上马,走出两丈远了,柳若菲突然喊道:
“天哥,你为我唱一曲好不好?”
“嘿嘿,我那破锣嗓子……”
“不准用破锣嗓子。”
“唱什么呀?”
“什么都行。”
信天游不作声,也没有回头。
柳若菲抿紧嘴唇,倔强地望着对方远去。小小身影站立在空荡荡古道,显得格外凄凉。
十数息后,在不紧不慢的“嗒嗒”马蹄声中,青年清亮雄浑的歌声响起,越来越高亢。如一泓透明的海水漫过沙滩,漫过高山,升上了云霄。
少女顿时泪流满面。
去天外 谢谢你给我的爱
人的一生中,往往知道谁仇恨自己,却不晓得谁悄悄爱慕。
语陶发来一篇分析文章,我看后良久无言。为只出现寥寥两次的“她”写了一首小诗,《暗香》。
随风潜入夜,枝头桃李闹。一场人间梦,明月来相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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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天外》中的春花,是柳国公主柳若菲的贴身剑婢之一。虽然与殿下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身份却是奴隶,卑微到尘埃。
可就是这样一枚小小配角,散发着暗香。
第一次出场是在《四象诛阴阵》里,信天游酒后尿出新境界,众人猜测凌空出现的法符是什么意思。
年少方艾,情窦未开的春花也活泼俏皮地说:“说不定是癞皮狗撒尿,圈地盘呢。”
恰巧,只有她猜对了。
等一身酒气的青年声势浩大地冲到众人面前,她向公主汇报:“是个俗人,喝醉了。”
瞧,她开始抢着说话了。
这句话的意思,细一琢磨,好像在替对方开脱。
不想一句“俗人”惹恼了信天游,口里冒出吓死人的“计算时空”,引出了后来一系列的阴差阳错。
双方冲突,青年夺下了春花秋月的宝剑,说:“小妹妹,剑是这样舞滴……”
之后运剑如龙。
月圆之战整整一十二章,他只对她讲了这半句话。
见到万千剑光纵横,她的眼珠子瞪得溜圆。
情不知所起……
所以僵尸出现之后,她情不自禁地模仿他说话,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关切。
不久信天游回来,光膀子秀肌肉。
摘录原文如下:
春花本来没有受伤,此刻竟也头晕目眩,浑身发热发软,宝剑“当啷”坠地又赶快拾起。
她小脸羞得通红,低垂着脑袋瓜,战战兢兢跟犯了天大的罪一样。
(沧海桑田第五十八章一点也不小)
之前的朦胧情愫,此际如野草疯长。
她彻底沦陷。
当信天游被白无常控制,众人命悬一丝,她飞身刺出了一剑,扭转战局。
书中没有任何提示。
可我猜测,在那一刻,她不仅仅是为了求生,为了责任……还为了爱情。
看第一遍感觉不强烈,第二遍看到“三尺青锋剑,十八红酥手”的句子,眼睛潮湿了。
这一剑,让她付出了生命。爱未绽放,便已凋零。
弥留之际,她想见他。
这是最后的心愿。
摘录原文:
春花直勾勾看着他,脸上露出羞涩。
“信公子,你真的很好看……”
信天游嘴角一咧挤出微笑,故意将空着的左臂抬起弯曲,挺胸收腹,模仿那一晚摆出的健美造型。
春花嘴角微勾,露出一抹笑意,瞳孔里的神采却在飞快流逝,轻轻道:
“百看不厌,可是我要走了……好冷呀……你的手真暖和……”
(沧海桑田第六十六章一场人间梦)
这些话,再不说就迟了。
可,还是含蓄得不着痕迹。
当脱离了肉身躯壳,即将魂飞魄散时,一切过往都成烟云……
原文如下:
窗外出现了一个虚幻的少女影子,圆圆脸,身材健美,背负长剑,英姿飒爽。
她看着信天游,脸上露出惊奇,欢喜,羞涩。就好像在那个月夜见到他运剑如龙,光膀子秀肌肉,摆造型……
她张开双臂向前,却好像永远也走不进窗户里。在金箭似的阳光中,身影迅速淡化,消失……
她融化在光明里……
(沧海桑田第六十六章一场人间梦)
终于,她张开了双臂……
倘若在平日,是绝对不敢的。
日光朗照,春花枯萎。
她笑着走的,心中一定洋溢着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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