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棺有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晕兮
她的话越说越激气,心不知是太愤怒才引发的刺痛,还是曾经的感情太过深沉,带着轻微的哽咽,眼眶跟着红了起来,她的人生有一半是被他给摧毁的。
“小晚,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宋绍皱眉,眼中挤出几分真诚,希望她能够相信。
安向晚没理会他的话,咬紧牙关不让眼泪掉下,转身促步离去。
身后,宋绍没再追来。
乘电梯上楼回房,合上门,背靠着墙面滑坐地上,无助地两手抱住双膝,埋首哭泣。
人前表现得再冷硬,人后却是成正比,她并没有表面的坚强,只是不愿意再让自己软弱的一面示人,因为那样会更被人瞧不起与被欺负。
空气突然变得冷静,一股阴气开始在房间凝聚。
安向晚察觉后立即抬手擦掉眼泪,抬头起身,以为房间又闹鬼,岂料——
“真看不出来,像你这种人会哭。”宗澈意外出现,令她始料不及,狼狈的一面让他看到,说不糗是假,避开了人,却躲不了鬼,真教她无奈。
他过来是为了取先前房中那只女鬼死后寄宿的那幅油画,没想到她会中途回房,还撞见她在哭鼻子,挺尴尬。
开棺有喜 第13章 或许,但对你不会。
安向晚闻言笑笑,将“面具”重新戴上,调侃:“鬼先生出现得真及时,难道是来安慰我的吗?”
说着迈步走向他,泪意未干的美眸,几分楚楚可怜,惹人心疼,而他却依旧是冷漠回视。
“自信是好,但过了,就自以为是了。”
宗澈并不喜欢她阴阳怪气的态度。
安向晚不以为然,故意贴近他,伸手轻轻按在他冰凉胸膛,暧昧道:“鬼先生,我哭得这么伤心,真的不打算安慰我一下吗?”
“我觉得你并不需要。”
宗澈眼底藏着几分嫌弃与兴味,倘若真的伤心,哪还有心思勾引他,虚伪的女人。
“当然需要,难道鬼先生不觉得落泪的女人惹人心疼吗?”安向晚继续着大言不惭的表演,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的胆量。
宗澈拿开她的手,不留情面说:“或许,但对你不会。”
说完,闪身飘到一副看似极普通的花草油画前,将它取下准备带走,只要销毁它,便可杜绝女鬼越狱作崇。
安向晚见状才明白他过来的目的,男鬼真的很难搞掂,她想快点跟他把契约订下,否则安极行一但行动,她将前功尽弃。
“鬼先生,极罡日快到了。”
“那又如何?”
宗澈并不认为极罡日会对自己有任何影响,至少这几百年来他从不曾有过担忧。
“安极行会在那里行动,听说他有个信物,跟你生前有莫大关系。”安向晚咬了咬下唇,感觉自己快要找不到有力的条件去跟他谈判。
“他大可放马过来。”对宗澈来说,安家根本不足为患,至于她说的信物,他倒是有几分好奇。
安向晚面对他的自信,摇头无奈轻笑,她现在也没什么心情,改天再慢慢跟他磨吧。
“有鬼先生这话,我就放心了,因为你是我的,可不能让我爷爷安极行降服了呀。”
宗澈见过不自量力的,没见过这么不自量力的女人,冷呵:“我是不是你的,就看你有没那本事了。”
说完身影淡淡消失在空气里,空荡荡的房间,阴气逐渐散去,恢复正常。
安向晚在他离开后,沉重地长叹了口气,胸口的压抑令她窒息,说真的,她确实想能有个来安慰一下,可惜没有……
在男鬼的眼中,她就是个没有眼泪,心冷如铁石的女人,他所看到的这一切,不过是她在逞强罢了。
越想鼻子越酸,眼泪控制不住重新落下,为什么她的人生会如此,在这样的时刻,想要个寻常的怀抱让她埋首哭泣的都没有。
没有,半个都没有……
*
安向晚心情沉甸甸了一夜,差不多天亮才疲倦睡去。
翌日下午两点大几,被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来电震动声吵醒。
不知是谁打来扰她清梦,伸手胡乱摸索到手机接通,原来是田依然给她打来的。
电话里闺蜜给她说了什么,她压根没听清楚,只是含糊不清地回应:“唔……嗯嗯嗯……好……嗯……会的……拜拜”
结束通话后,继续睡到傍晚五点大几才起床。
晚饭后,安向晚回房沐浴完,换上套淡黄素雅的休闲套装,出门前往北郊山洞。
开棺有喜 第14章 姐姐找男人的眼光真差
晚上九点大几,北郊。
人烟稀少的大公路两旁,路灯忽明忽暗,不时发出嗞嗞的漏电声。
安向晚打车抵达目的地附近,她刚合上车门,司机便神色惊慌地把车驶离,因为这里有令人恐惧的鬼山洞。
长满高草的野路,在晴朗的月光下,勉强能看清楚路的方向,从包里拿出迷你手电筒摸索前进。
……
在拔开高草走出空地时,一道警惕男声:“谁!”
安向晚闻声心头一惊,怎么这么晚会有人来这种地方?
刚想完,一道刺眼的白炽强光射到她眼前,跟着听到一声熟悉又令她极讨厌的女声。
“哎呀,我还以为是谁呢,没想到是姐姐啊。”安郁雅见到她时,心里挺惊讶,但旋即思维一转,觉得安向晚会来这里也能猜到她的动机,不就是自不量力地来跟她抢东西么。
“安郁雅……”安向晚有些切齿念出口,这个令她厌恶到骨子里去的妹妹,每每看到她的嘴脸,就会想起当年那些事情。
安郁雅就是那种人前装得大方得体的名媛,背地里品性和手段肮脏得难以示人,就拿她当年勾引宋绍上床的事来说,就是个“好”例子。
长相跟安向晚有四五分相似,但她五官并不如安向晚明艳,而是那种看起来给人清纯可人儿的感觉。
身体稍丰盈一点,但比安向晚矮了两三公分,下半身略胖,脚显得有点粗,打扮看似十分的有白莲花的气质。
“怎么,刚出狱就按捺不住来跟我抢东西了?”
安郁雅嘲讽的语气,轻蔑的目光嫌弃地挑剔着安向晚浑身上下,犹如在看一堆垃圾。
这样的眼神让安向晚很不舒服,也讨厌至极,真是狗眼看人低。
“我的好妹妹,向来都是你抢我的东西,甚至我前男友都被你抢到床上睡了,事后还有爷爷和妈妈护着,我哪敢跟你抢啊。”
看似自嘲的反唇相讥,让安郁雅有些挂不住面子,毕竟身边还有同门两个师弟和保镖,但想到这事情能把安向晚气得跳脚,旋即勾起红唇。
“姐姐找男人的眼光差,还怪做妹妹的给你验证。”
话说到这,顿了下醒起件事情。
“听说你插手了安家的业务,这事情爷爷知道后很生气,正打算找你聊聊,没想到就在这里遇上了。”
安向晚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
“安家的业务?亏你们还有脸说呢,技术这么差还当大户,这么简单的委托都办不好,还不给客户另请高明,安家的脸还真是大得遮天了。”
安郁雅讽刺了呵笑了声。
“哎呀,姐姐啊,我知道你出狱后找不到工作,也没入,也不必冒险抢安家的业务。如果你实在缺钱,可以告诉我嘛,我说不准还会大方的给你个三五千缓缓。”
三五千对她而言不过是打发乞丐的数字,塞牙逢都不够,清纯的容颜,美眸里却藏着浓重的心机,看似一番好意的话,却字字如针锋扎心。
安向晚又岂是软柿子,恶趣味地讥笑道:“可不么,我缺起钱来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既然能抢安家一次生意,就有第二第三次甚至更多次,指不定哪天安家的生意都落我手里了。”
开棺有喜 第15章 那就请妹妹拭目以待咯。
“噢,所以姐姐今晚到这里来,是想跟我抢山洞里的东西吗?”
在安郁雅看来,安向晚完全是不自量力的人,居然跟踪她来到这里,果然是疯起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安向晚闻言笑意明艳,自信十足:“你可得小心了,一个不注意就归我名下了。”
“就凭你?”安郁雅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可笑的话,有爷爷(安极行)在,安向晚算哪根葱?想跟她抢,简直是痴人说梦。
“那就请妹妹拭目以待咯。”安向晚说完直接从她身边越过,就算抢不到,安家也休想得。
面对安向晚的自信笑脸,安郁雅心里说不担心是假,记得安向晚小时候被人夸过是驱魔界的天才神童,后来因为那起出祸和哥哥安维艺的事,她开始被爷爷痛恨,甚至封杀,从此天才神童也被贬为一文不值的垃圾。
就在安向晚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恶意伸脚过绊她,就在她绊到的时候,假装自己是受害者,侧身用力撞多她一把。
安向晚被她这一陷害,脚步趄趔,身体刹那失衡,毫无借力可扶住身体,漆黑中她根本不知自己将摔到怎么样的环境里。
“啊——!”
猝不及防的密集钻骨刺痛令她险些窒息,其程度超出了她承受范围,令她一时间麻痹了神经起不来身。
“哎呀——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安郁雅装无辜,眼底满是恶毒,她这样做无非是让别人觉得是安向晚在施苦肉计陷害她。
保镖和她的两个师弟闻声,立即用电筒照去安向晚摔倒的地方,没想到是一颗老荆棘,那此勾刺跟鹰爪尖的锋利。
眼前安向晚大半张身摔在上面,尖刺扎穿衣服,腥红刺目的血渗出染红好大一片,光是看着,自己都觉得痛,画面惨不忍睹。
因为安郁雅的话,所以他们以为是安向晚自作自受。
安向晚没想到安郁雅已变得如此歹毒,她不仅身上摔到荆棘上,靠近的那半张脸也扎了好几下,要是摔得再狠点,估计得瞎一只眼睛。
眼下这个状况,她不知该怎么起来才好,除非有人拉她一把,要自己起来很困难,挪动一下,刺会把她的皮肉伤口割得更宽,这棵老荆棘长得很大,长满了几近两公分的尖粗老刺。
“安郁雅……”
她从牙缝里恨恨地挤出这三个字,旧账未清又添新账,很好,她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
乍然,空气里阴气开始凝聚,盛夏的夜里,开始刮起呼啸的冷风,令人禁不住头皮发麻。
“师姐——不好,咱们快走!”
候在安郁雅身边看戏的一师弟神色凝重,山洞里住的可是只凶残的魔鬼,听师父安极行说过,血对鬼来说可是致命的诱惑。
眼下安向晚摔到荆棘上,出了这么多血,肯定会把它吸引出来,所以得赶紧辙。
“那她……”安郁雅假惺惺的指了指安向晚,其实她根本没想过要救安向晚的意思,但还得意思意思地问问。
“小姐,这种人就甭管了,自作自受,您的安全才是首要。”保镖冷酷无情的话,由此可见安家的人都什么心肠。
“是啊,师姐,我们赶紧走吧,我们不能因为这种人陷入危险,不值得。”安郁雅另一个师弟,话急急说完,三人丢下还倒在荆棘里的安向晚,无视她的死活,神色匆匆逃离。
开棺有喜 第16章 后座染满了血
山洞口处,一直以悄悄观战的几团鬼火,看到安向晚被阴的一幕,咂嘴替她不值,那安家的千金真不是个东西。
血腥弥漫的刹那,差点让它们把持不住,幸好宗澈及时出来。
鬼火担忧:“主,是那个女人。”
宗澈飘在洞口处,远远看着那三个人冷血地丢下那女人逃走,那棵老荆棘的刺连野猪皮都能轻易扎破,何况细皮嫩肉的女人,她倒在荆棘里动弹不得的画面触目惊心。
随着时间推移,血腥味越来越浓郁,倘若他不管,拖下去会引来附近游魂野鬼的侵袭。
“主,快去扶她起来吧,要不再得大件事了。”鬼火虽对安向晚印象不好,但看她现在这样,于心不忍。
“嗯。”宗澈低沉应了声,飘到安向晚身边,伸手把她拉起。
这一拉让她猝不及防地撞入他的冰凉的怀里,狠狠地倒吸了口冷气,身体与荆棘分离的刹那,感觉比刺扎进肉里时更甚。
等她从回神过来时,才发现是男鬼救了自己,心里对他是感激不尽。
“谢谢。”
宗澈听闻她略带沙哑的微弱道谢,看着她布满血丝的赤红双眼,明明眼角早已湿润,却倔强地忍着泪水,不让它滑落。
“能自己离开?”
血虽对他而言诱惑力不大,但对他以外的阴物就难说了。
安向晚大半边的身上,扎了不少断刺在肉里,稍动一下,对她来说都是万分的折磨。
“不能呢,可否麻烦鬼先生?”
宗澈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只是对她的语气和为人很不喜欢,但为了不造成影响,他最终还是答应了。
“可以。”
话落,打横把她抱起,飘向大公路方向。
他这一举动,让她受宠若惊,没想到他会答应,大概是见她太可怜,出于同情心吧,这鬼似乎没想像中的可怕。
来到大公路旁,宗澈把她放下,正好有空车经过,施下鬼迷心窍,车子小会后靠边停下,司机下车二话不说打开门,小心翼翼扶安向晚上车。
这过程让她有点懵圈,待回过神来时,男鬼的身影已消失在夜幕里,这让她有些无奈。
不过想想也是,他肯帮忙给她叫车,已是十分的难得。
去医院的路上,她的血腥味在车厢里弥漫填充,被迷魂的司机毫无感觉,目无表情地开着车。
待抵达医院,座位上已被染上大片血迹,司机下车去叫护士推白床过来,把安向晚送进急诊室处理伤口,他去挂号后把单子交给负责医生后,转身走出医院。
待司机恍惚回到车前时才乍然清醒过来,困惑自己怎么会开车到这里,余光注意到后门几斑血迹,困惑地瞧了瞧副座,当即给吓得失声尖叫:“啊——我的车里怎么会这么多血?”
路人不懂他这是怎个回事,投来奇怪的眼神。
站门口的一咨询护士正巧听到,告诉他说:“师傅,你刚才送了个受了重伤的小姐过来,车子上当然有血。”
“什么?我送了个受重伤的小姐过来?”司机听完却毫无印象,稍回想了下,令他忍不住寒毛竖起。
因为记忆还停留在先前,他打算快速穿过北郊山洞附近的公路,等回过神来时,却听闻这样的事情,是细思极恐。
看着车里那滩血迹,他满脸煞白,赶紧拿出车里自己的东西,急匆匆地丢下车走了,发生这么邪门的事,车子他哪还敢要,打电话叫的士公司来回吧。
开棺有喜 第17章 没差
安向晚被送进急诊室后,等了小会医生才匆匆赶过来。
恭泽准备要下班了,听说送来了个浑身扎了刺的伤患,立即匆匆赶过来。
刚走进急诊室,就看到她大半边身被血湿透,白床单都也染开了好大一片,苍白如纸的脸蛋上还扎有几根芒刺,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看得他大皱眉头,好好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摔到那种地方去?
“怎么摔的?”
幸好这荆棘没毒,要带毒,还流这么多血她不得丧命了。
安向晚闻言苦笑,虚弱回了句:“不小心摔的。”
她并不想对外人透露自家的糗事。
护士把装满医疗用品的车子推到恭泽身边,他伸手拿起夹子,用酒棉擦过后,轻轻地给她先把扎在脸上的刺给拔掉。
“通知家人过来了吗?”
问完旋即交代护士去取盆温水过来。
“我没有家人。”安向晚无奈,她哪还有家人?
虽说跟庄煜关系不错,但庄元生并不喜欢他们之间有所来往。田依然是闺蜜,但这么晚了,不想让她担心。
“你是孤儿?”恭泽有些意外。
“没差。”
听到她这话,他隐约猜到了些什么,识相不提,介于男女授受不亲,就交代护士怎么操作,帮她把身的刺清理干净,上药包扎,之后去给她取药。
一个没有家人的女孩子,遇到这种事情,怪让人心疼的。
去取药的路上,他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快接近零点,今晚跟宗澈约好去斋市买东西,看来要晚点了。
斋市是阴阳交界的地方,他白天里在医院里给阳人看病,夜里会去给阴人治疗。
他从药房里取药出来,就感觉到背后有股阴气靠近,下意识回头了眼,旋即冲来者抱歉笑道:“阿澈,抱歉,临时加班,拖了点时间。”
“没事。”宗澈轻淡应了句,随他身后飘去急诊部。
急诊部。
拉上遮隔白帘的病床位里,两个女护士还在给安向晚清理芒刺,数量有点多,大小都有,很眼力,一边拔一边给她止血,那一个个密集小小的血洞,就跟马蜂窝似的,血肉模糊,拔完后还得给她输血。
“护士,会留下疤痕吗?”安向晚担忧的是自己的脸,身上的话有衣服挡着,问题不算大。
护士安慰地笑道:“只要好好护理好,不会留下疤痕。”
安向晚听到这话松了口气,旋即感觉到有股阴气靠近。
“等这处理完这个病人,就好。”恭泽的声音在白帘外响起,但他并没有冒然挑帘走进去看安向晚的情况。
“嗯,不急,时间尚早。”宗澈依旧清淡的语气,听不出他的心情是好是坏。
男鬼的声音让安向晚十分意外,没想到他来了,但听到他和医生的对话,彼此间是认识的,没想到世界真小。
看样子,这孽缘无论他或她是躲不了。
开棺有喜 第18章 似在交代遗言的错觉
包扎了伤口手,她的痛楚减少了大半,但需要留院观察一夜,伤口太多,倘若不小心会受到感染化脓,届时不仅会留下伤疤,不走运的话,还会得破伤风。
护士拾好东西,挑开白帘走出去,给恭泽说了下情况后,便去附近的病床照看病人。
恭泽在白帘外询问了句:“安小姐,药我给你取回来了,现在方便我进去吗?”
“嗯,方便。”安向晚虚弱的声音透过白帘传出。
宗澈闻声微微敛起眉峰,没想到她会在这里接受治疗,因此,他并没有打算进到白帘里,却在恭泽挑开布帘时,跟她的目光不其而遇。
安向晚也没想到会跟他四目交接,趁着恭泽给她放下药的时候,做了个无声的口型:“鬼先生,谢谢咯。”
宗澈见她还有力做这种小动作,看来也不是那么的虚弱,刚才她倒在荆棘里,浑身是血的的模样就跟要死了似的。
恭泽并不知安向晚能看到宗澈,本来没打算飘去的,他却后知后觉飘到了病床边,回过神来时,剑眉不禁又拢紧三分。
“今晚你要留院观察,等明天看情况才能确定你的去留。”恭泽放下药,回身仔细检查了下她伤口的包扎情况。
“好。”
安向晚点头,现在伤成这样,她想走都走不了了,余光在注意着飘在医生身后的男鬼。
这时,一护士走过来微微挑开白帘,低声道:“恭医生,麻烦您到这边来,给病人看看。”
“好。”恭泽回首应了声,旋即给安向晚抱歉:“你稍等一下,我先过去看看,输液滴完你按铃会有护士过来。”
安向晚点头后,他就走了出去。
宗澈并没有跟着飘走,而是面无表情地定定飘在原地。
“鬼先生,这是不放心我吗?”安向晚见他没走的意思,暧昧戏言。
“想多了。”宗澈冷漠回应,他只是等恭泽罢了。
“可你刚才帮了我。”安向晚声音听起来似有气无力。
“因为你会给我带来麻烦。”宗澈不懂这女人哪来的自信,有些不愿与她对白下去。
他说的是事实,血对鬼来说是致命的诱惑,但他也没受到影响啊?
可见他的实力非一般的强大,难怪安极行那老东西想擒他为己用。
“鬼先生,刚才事发时,你应该看到是谁推我的吧?”她试着问出口,希望他能看清楚安郁雅的本性,倘若真被安极行把他降服给安郁雅仆役,将来她将陷入如同世界末日的生活里。
“那个推我的女人,就是我的妹妹,安极行将要在极罡日把你降服,让我妹妹跟你订契约,让你成为她的仆役,她心肠那么歹毒,我不希望你成为她的鬼仆。”
安向晚面唇无血色,双眼里布满红血丝,有气无力的话语,让宗澈听起来有几分似在交代遗言的错觉。
自己都伤成这副德性了,还有心情惦记着跟他订契约的事,明明不是出自真心的话,甚至对他有所惧意,却总是故意在他面前逞强,将自己扮演成乖张的性格。
这样的表现,他该怎么评价她才好?
开棺有喜 第19章 你觉得可能吗?
“你妹妹那么坏,我倒想跟她订个契约试试。”宗澈知道她执着地这个,故意逗她一下。
“不行,你绝对不能跟她订契约……无论如何!”
安向晚听到他这话,心头咯噔一下立即乱了节拍,慌得激动得想要爬起身,结果却扯到了伤口,血很快渗透了纱布,晕开一片腥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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