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这地方(1VN)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平叶峋川生
四人絮絮叨叨像是有说不完的话,待到岔路口分别时还依依不舍,丝毫不见焦娇有孕给这四姐妹带来什么影响。
慕华淑看着尉迟琳嘉和焦娇相携离开,焦娇走路时不时就想跳两下,每回都被尉迟琳嘉板着脸拉回来数落,跟宁敏幽笑道:“没想到被我们时不时教着的妹妹都是要当娘的人了,你看她,还跟进宫时一样,是个小丫头样呢。”
“你也不过虚长我们一两岁,怎么说起话来老气横秋。”宁敏幽也笑道。
慕华淑轻拧她胳膊,“惯会取笑我。”
“说起来,你今日怎么也跟仪昭容对上了?”
宁敏幽叹气,语气十分无奈,“是她先招惹。正如马才人所说,我出身战功赫赫的靖国府,又背靠太后,若是在宫中太软弱,那也太丢面儿了。”
慕华淑捂嘴笑个不停,“这要是让仪昭容听到你是怕丢面儿才跟她对上,怕是要气得摔茶盏。”
宁敏幽摊手表示她很无辜。
“论起出身来,我仔细想想,如今宫中也就皇后比你出身显贵了。”慕华淑道。
经她这么一提醒,宁敏幽也暗自思忖道,‘皇后出身士族,贤妃父兄也是武将,不过未有爵位在身,仪昭容出身侯府,不过却是庶出,至于马才人,不过是曾经教皇上通人事的宫女,同届入宫秀女中,也数我出身最为显赫,这么说来,好像确实如此。’
宁敏幽点点头,凑近慕华淑跟前小声道:“细细数来,皇上这后宫还真是清冷,大梁历代皇帝中后妃最少的一位了。”
慕华淑歪头,“倒也不一定,皇上登基不久,前朝多事,再加上叁年孝期未过,若广纳后宫,史官还不知道怎么写皇上呢。”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瞬间明白对方所想亦是自己心中所想,有种知己难逢的感觉,各自偏了头捂嘴偷笑。
快到重华宫的时候,两人又凑一起说了好多悄悄话才分开,慕华淑本想回宫,走了几步又觉得回宫也是绣花画画下棋,好没意思,就扶着贴身宫女去了近处的秋意堂,宫中培育的各色菊花都在那儿。虽然名贵品种都得听从皇上赏赐,不过普通的菊花都是供各宫嫔妃挑选的,慕华淑打算选几盆放宫中摆着,要不她那重华宫也太冷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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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这地方(1VN) 第二十六章秋意浓
眼尖的小太监一见人来,立马上前行礼。慕华淑叫起后,四处张望了一下,说道:“劳烦公公挑几盆菊花能让我带回宫中栽植。”
小太监应了声,躬着身子赔笑,“小主请稍稍坐会儿,奴才去给您挑选。”
虽是一处花房,但是宫人手脚麻利得很,慕华淑刚坐上就有内侍捧着茶水上来,锅炉里的水刚好烧开,小太监手腕一翻,将斟满茶水的杯盏呈上。慕华淑接过,凑前细闻,略带惊讶的语气说道:“竟是菊花泡的茶,倒是很有意境。”
“能得小主夸赞,是奴才们的福分。”小太监机灵得很,漂亮话信手拈来。
慕华淑难得开心,给一旁伺候的青黛使眼色,青黛从袖子里摸出一些碎银两塞给这位小太监,“有劳公公费心了。”
小太监喜不自禁,连忙将碎银两收好,跪下磕头,“谢小主赏赐,昨个和今早上开了好几盆好看的花,奴才都给您拿来。”
小太监磕完头爬起来就跑,叫住其他几个小太监去搬花盆。不一会儿慕华淑面前就摆了一排花。
“小主可有看中的?若没有,奴才再去搬。”小太监跑得额头都出了汗,随手拿袖口擦擦躬身侍候在一旁,“小主您瞧,这盆是并蒂的呢。”
“朕倒觉得不错。”皇帝阔步而来,明黄色的锦袍随着他的动作翻飞,上头金线绣着的祥云熠熠生辉,自皇帝出声那刻起,院子里就跪了一地的人。穆成礼走到慕华淑跟前将人扶起,随手指了一个小太监吩咐道:“去,搬到重华宫去。”
小太监领命,立马搬着花盆跑得极快,身后的老太监连忙低声训斥道,“跑慢点,仔细摔着!”
穆成礼将人扶起后就没撒手,将人带到桌子旁坐下,转而握住她的手,向秋意堂的管事问道:“不是栽培了新品种吗?都拿出来让淑婕妤挑。”
又转头面向慕华淑,似乎是无意间问起,“爱妃喜欢菊花?”
慕华淑心下瞬间明白雨露恩泽就在这一问中了,轻笑着将手挣脱出来,给皇帝斟茶,赤陶的茶壶衬得慕华淑的手白得晃眼睛,“臣妾就觉得深秋自然得有菊花相衬才好,便来此处搬些菊花回去装点一番。”
“爱妃风雅。”皇帝随口赞了一句。
慕华淑轻轻勾了一下皇帝手心,抬眼轻嗔,“皇上不尝尝看吗?”
皇帝轻笑一声,抬手端了茶送入口中细品,“菊花清肝明目降火,和普洱泡制也不失一番风味。”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又握住慕华淑的手,“爱妃若喜欢,便差人给你宫中送些。”
满院的菊花温柔了慕华淑的眉眼,就着手被皇帝握住的姿势俯身谢恩,“臣妾谢皇上赏赐。”
皇帝大笑将人扶起搂入怀中转身走了。可怜管事太监叫人搬来了几十盆菊花,眼看着卫德庸也跟着要走,管事公公连忙小跑跟上,“卫公公,这些菊花可怎么办呀?”
卫德庸也难得善心一回,小声提醒道:“名贵品种各挑一盆送去重华宫,这事办好了少不了你的赏。”
管事公公连忙躬身谢卫德庸提点,转身回去吩咐小太监搬花。
陆陆续续的小太监往重华宫送花,真是让人想不注意都难,众人都心知肚明慕华淑这是要复宠了,后宫里一时之间不知又撕碎了多少手帕。
晚间敬事房太监早早地就来重华宫传旨,慕华淑谢恩后,照例让身边宫女打赏。
等送走了人,青黛扶着慕华淑转进里殿侍候人梳洗。
慕华淑张开手方便青黛宽衣,刚褪下外袍,就见一方手帕掉下,青黛拾起,疑惑道:“小主,这手帕怎么裂了一道口子?”
“许是不知道在哪里勾破的吧。”慕华淑浑不在意地回答。
思绪又被拉回早上见到皇上的那一刻。该怎么描述见到皇上那一刻的心情呢?慕华淑读了多年诗书却也只能用复杂一词概括,那一瞬间她想了许多,连手帕都被她硬生生抠破,最终转身面向皇上时却笑的十分温柔,仿佛她依旧是那个被皇上称赞蕙质兰心的世家贵女,她突然有点明白宁敏幽的处境了,不,不一样,她心悦皇上……
褪去衣裳,慕华淑被青黛扶进汤池,她顺着力道靠在池边,水温刚刚好。慕华淑闭了闭眼,心中自责又苦涩,为什么就喜欢上了皇上呢?
青黛拿了皂角回来,细细擦拭慕华淑裸露在外的手臂,小声问道,“小主,奴才有一事不明。菊花品行高洁,小主为何不在皇上面前说自己喜欢菊花?”
慕华淑睁眼,垂眸看漂浮在胸前的花瓣,半晌才出声念道:“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她伸手拨开,花瓣没入水中又再次浮了上来,花瓣中央凝了一滴水珠,随着她说话的气息颤抖,“菊花孤傲清高,皇上却不会喜欢自己的妃子如菊花这般有气节。皇上今日未免存了试探的心思,父亲一生清廉,皇上却也因奸佞之言将父亲押解入狱,我今日若说自己喜欢菊花,岂不是在说自己仍然记恨皇上对父亲不公,不屑帝王宠爱?”
青黛一惊,手中帕子险些掉落,重重喘息出声,不免有些后怕,“没想到竟步步陷阱,若今日一不小心答错……”
“若答错,往后怕是再无恩宠。”慕华淑闭眼接过话头说得十分轻巧,所以她会像她劝宁敏幽那样做——不择手段谋恩宠。
青黛顿时不敢再多话,专心伺候慕华淑清洗,只是心中仍然久久不能平静。
后宫这地方(1VN) 第二十七章处处闻啼鸟h
燕喜嬷嬷来得快,捧着一袭烟灰紫的绸缎给慕华淑换上,随即领着人去寝殿内。皇上还在批改奏折,殿内没人,慕华淑走上小塌,见茶案上有本棋谱就伸手拿过来翻看。
棋谱内有很多标注,是略显凌乱的狂草,笔力苍劲,不用说也知道是皇帝的笔迹。慕华淑从小跟就听慕老太傅常说字迹如人,如今看这一手狂草就知皇上平时那副温柔样果然是装出来的。许是这寝殿内的层层帷幔看起来太旖旎,慕华淑不受控地想起皇帝伏在她身上的情形,富有力量感的手臂紧紧桎梏着她的腰肢,不容分毫退让,她只能臣服在他身下,深陷欲望的吞噬。
“在想什么?”不知什么时候皇帝突然出现,坐在慕华淑身后,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抽走慕华淑手里的书,瞥了一眼慕华淑略微泛红的脸,转头将书扔到一旁,隔着衣裳轻咬了一口她的肩膀。
慕华淑一惊,将脸撇过去,暗暗咬唇,‘我刚刚在想些什么啊!!!’
皇帝不满慕华淑的表现,捏住人下巴,将脸掰向自己,发现慕华淑脸上的红晕逐渐变深,隐隐有向下蔓延的趋势。皇帝轻笑,“怎么这么容易害羞?”
附在慕华淑腰间的大手逐渐开始不安分,先是慢慢摩挲,手指轻挑拉开她腰间的系带,灵活的指尖顺着缝隙钻进胸前的那块布料,微凉的指尖和温热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指尖若有若无地触碰着肌肤,引起一阵鸡皮疙瘩,手掌逐渐上移,先绕着隆起的底盘划一圈,接着大掌瞬间罩住嫩乳,小小一团软肉刚好一手可握,贴合着掌心,随手指的力道变换着形状。
慕华淑腰肢一软,靠在皇帝身上,闭眸轻喘,皇帝低头啃咬肩颈那块裸露出来的肌肤。慕华淑半睁开眼,眼见着自己胸前肚兜松散,半翻着垂在身侧遮住一边软肉,另一边嫩肉正被一只不同于自己肤色的手掌把玩,翘起的茱萸时不时地在指缝间探出头,还有一只手一直顺着绸裤边缘不断试探,却也不伸进去一探究竟,只不停逗弄。慕华淑被眼前孟浪的场景刺激到了,一直被压抑的娇啼破口而出,似哭非哭,下一秒却又咬紧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皇帝将人推起,扒了她身上的衣服扔到一旁,顺手将人摁到茶案上,慕华淑害怕自己磕到,连忙撑住茶案。皇帝手臂横拦在她腰间,将人摆弄成跪姿,两条腿夹在慕华淑身侧,俯趴下去,伸手卡住她下巴,手指不停地在她唇上摩挲,凑在她耳边命令道:“叫出声来。”
慕华淑不从,皇帝也没在坚持,只是后撤拉下自己的裤子,扶着翘起的柱身隔着慕华淑的绸裤戳刺软嫩的穴口。
慕华淑想躲但是躲不掉,身下热流不断,直到绸裤上晕染出一小块水渍,并且有不断扩大的趋势。
皇帝身下硬的发烫,却极有耐心,手指从前侧探进绸裤,摸进湿泞的花谷,上下滑动,将两根手指都沾上花蜜才找到凸起的花蒂,一拧一掐,慕华淑终于忍不住呻吟出声,皇帝这才满意地将她绸裤半褪,握住肿胀的分身挤入她腿根间,硬挺的肉身深陷花谷,伸缩间鬼头不断磨蹭花蒂。
每当慕华淑想咬唇抑制呻吟,皇帝就会猛然加快,又长又硬的肉身早就被充沛的汁水浸染湿透,进出格外顺滑,磨蹭花蒂的速度也就更快。
快感不断在体内堆积,破碎的呻吟一下一下地溢出,慕华淑逐渐放弃挣扎,狗皇帝十分享受征服带来的快感,满意的扶住分身,缩臀摆腰,破开层层软肉,探进肥嫩多汁的丹穴。
一声长啼破空,墙壁上的烛火都抖了几抖。
高潮瞬间席卷全身,慕华淑绷紧了身子,体内像是开了闸的堤坝,汹涌的春水冲刷着柱身,温热细嫩的穴壁阵阵收缩,绞得皇帝都忍不住闷哼一声。修长的手指探上那宛若水滴的娇乳,掌心不断揉搓已然硬挺的茱萸,感受身下穴壁放松,身下就是一计重力。
皇帝身上滑落的汗,有的滴在身前白嫩的臀肉上,引起身前的娇躯一阵颤抖;有的顺着胸前肌肉滑过整整齐齐的六块腹肌,又因为皇帝激烈的撞击飞溅出去。
这个姿势容易入得深,慕华淑几下又抖着身子泄了身,皇帝终于做了回人,没有继续挺进,将人抱起搂在怀里轻声安慰,等身下阵阵紧缩的劲缓过又是一轮新的冲刺。
慕华淑翻来覆去地被折腾,从一开始忍着不肯吟哦出声直到嗓子都喊哑了。一直到将近丑时门外卫德庸喊了几声,皇帝才绷着劲瘦的腰发狠地撞了几百下,泄了这憋了十天半个月的精液。穆成礼随手扯过旁边的布擦了擦黏糊的下身,看到慕华淑侧躺在床上累到睁不开眼,又凑上去小声调笑两句,就起身走了出去,按照惯例,这时皇帝是要清洗干净再睡。
慕华淑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皇帝精壮的后背布满汗珠,走动间摆动的手臂牵起形状漂亮的背肌,有烛火映照着,穆成礼的后背甚至泛着油光,
慕华淑收回视线,汗珠滑下,顺着穆成礼的脊沟没进明黄色的绸裤。一瞬间慕华淑又听见左胸口传来的砰砰声。她伸手按住胸口,似乎这样就能抑制住胸口的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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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小慕慕,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可真难受鸭。
后宫这地方(1VN) 28误会
“这些老女人就是见不得别人承宠。”焦娇气呼呼地大步朝前走,偏殿的珠帘被甩得叮咚作响,眼见着就要砸到慕华淑的脸上去。
好在宁敏幽拉了慕华淑一把,这才避免横祸,宁敏幽细心将珠帘拢到一旁,侧身让慕华淑先行。
转头和慕华淑的视线对上,两人相视一笑。
一旁的尉迟琳嘉都看在眼里,静默不语,低头朝宁敏幽道谢,也腰身款摆走了进去。
见两人都顾着进去劝解焦娇,宁敏幽只好转身低声吩咐敬嬷嬷去备些瓜果糕点,随即挥退内侍,也跟着进去。
刚走近就见焦娇瘪着嘴,委委屈屈地拉着慕华淑的袖子道歉,“慕姐姐,我不是有意的,着实是那帮老巫婆将我气狠了。”
本就娇滴滴的嗓音此时更像是裹了蜜一样,着实让人恼怒不起来。
慕华淑顺着力道坐在焦娇旁边,安抚地拍拍她手背,“好了好了,我没有生你气。”一边抬手替她理清额前碎发,一边说道,“只是今日你又何苦生这么大的气?她们久浸后宅多年,言语间拈酸吃醋,挑拨离间是常事,不必在意。”
说完又给尉迟琳嘉和宁敏幽使眼色,让俩人也帮忙劝劝。
尉迟琳嘉立马跟上,“慕姐姐言之有理,你又怀着龙裔,气坏了身子,岂不是如了她们意?”
“慕姐姐你今日去得晚,你不知道你去之前她们说得有多难听。”焦娇不依不饶地抱着慕华淑的手臂嗔怒。
“左不过是醋我昨夜又承恩泽,或是挑拨咱们姐妹情谊,这些话我们入宫以来还听得少吗?”慕华淑耐心安抚道,摸着焦娇已然显怀的肚子,声音微不可见地有些低沉,“你现在是两个人的身子了,安心照顾好自己身子比什么都重要。”
焦娇委委屈屈瘪着嘴巴,低头不语。
小情绪显然已被安抚好,只是心中仍然觉得委屈,没有好好地回敬那几个老巫婆。
刚好敬嬷嬷和焦娇的贴身宫女宝玔捧着茶水点心进来,宁敏幽上前打圆场,“这刚做好的牛乳酥酪闻着味儿都甜腻腻的,若是没有人吃,我可不客气了!”
宁敏幽戏谑的眼神绕是焦娇低着头都能感受到。
一下子小脾气没忍住,开口回击道:“你若是喜欢吃就都拿去,都是姐妹,我总不至于连一点吃食都不舍得。”
叁人瞧这她这幅受气包包样儿,委实可爱,一时没忍住就笑开了。
眼看着焦娇又要恼,宁敏幽赶紧捧着牛乳酥酪去哄人,“我们仨都不嗜甜,呐,都是你的。”
见焦娇拉不开面子故作傲娇,宁敏幽只好亲自拿着勺子喂到他嘴边。
一来二去的,总算把人哄好了。
尉迟琳嘉洋装吃醋,“还是慕姐姐和宁妹妹会哄人,我说话从来不管用。”
话音刚落,室内顿时只剩碗盏相碰的玉石之音。
宁敏幽和慕华淑对视一眼,自然是想看好戏。
焦娇急忙吞下最后一口酥酪,“谁让你既不如慕姐姐温婉,又不如宁姐姐讨人嫌。”
这下尉迟琳嘉是被哄好了,却是得罪了宁敏幽。
宁敏幽挽袖作势要算帐,却见焦娇骤然痛呼,抱着肚子从榻上滑下。
陡然变故,几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再定睛去看,竟有血迹顺着焦娇瘫坐的位置缓缓流出。
“快来人!”
“传太医!快去传太医!”
几人连忙朝外大喊,丝毫没有平日里温婉贤淑的模样。
宝华殿顿时乱做一团。
焦娇被抬到床上时已然昏睡过去,抬人的几个粗使丫鬟的手都沾了血迹,更不要说地上那红艳艳的一滩了。
好在殿内剩余几个小太监手脚麻利,迅速清洗干净,塌上也作了处理。可是那鲜红的血迹却刻在了她们心里。
“慕姐姐,刚才……是真实发生的吗?”尉迟琳嘉转头看着慕华淑哽咽问出声,一切发生的竟如此之快,快到她以为是梦。
她瞧着慕华淑呆呆地望着刚刚焦娇倒下的地方,嘴唇抖动几下,终究是没发出声音。
“一条生命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消逝了。”出声的是宁敏幽,唯独她还算镇定。
得到肯定答复的尉迟琳嘉终是忍不住崩溃大哭。
尉迟琳嘉的哭声太过悲戚,慕华淑也没忍住抹了抹眼泪。
宁敏幽心中酸涩,狠狠咬着银牙,强忍泪意,“不知是盘算好的还是凑巧,焦娇没了孩子,我们叁人首当其冲,嫌疑最大,一石二鸟,可真是好手段啊。”
或许是因为宁敏幽冷静自持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格外突兀,尉迟琳嘉瞬间甩手,转过身面对着宁敏幽指责道:“焦娇现在还在床上躺着昏迷不醒,你就开始怕连累你了?你要是怕,你现在就去找你的太后姑母啊!”
尉迟琳嘉口不择言,只挑最恶毒的话语来说。
夹在中间的慕华淑大惊,赶紧将尉迟琳嘉拉倒一旁,“事情发生的突然,焦娇出事我们谁也不想的。敏幽一番分析言之有理,我们叁个确实嫌疑最大,当务之急是要冷静,可千万不要自己乱了阵脚。”
慕华淑一边说,一边连忙给宁敏幽使眼色。
看在慕华淑的面子上,宁敏幽按捺心中怒火,只是语气却不怎么好,“姐妹一场,我不想与你在焦娇寝殿内争执,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宁敏幽再不肯多言,沉默立在一旁。
见尉迟琳嘉还在梗着脖子闹脾气,慕华淑心中叹一口气,这个老好人还是得她来做,“我们四个进宫后风头无两,旁人怕是早存嫉妒心思,今日之事不是巧合的可能性更大。”
有人在旁开导,尉迟琳嘉再耍小脾气,可就是不识抬举了,显然尉迟琳嘉也不是这样的人,“焦娇喝了那晚酥酪才出事的,定是那东西有问题。”
慕华淑显然也知道,只是在座的几人品阶低微,心中再焦急,也只能等皇后调查处置。
说曹操,曹操到。
门口小太监已在唱词,一声皇后驾到,尾音拖得老长。
珠帘摆动,人已近前。尾随的几名太医匆忙行礼后就进去诊治。慕华淑等人也上前给皇后见礼。
只听皇后叫了声起,开门见山地问道:“怎么好好的孩子就没了?”
慕华淑品阶最高,自是她主动上前回应,“回皇后娘娘,我们四人本在说笑,焦娇喝了一碗牛乳酥酪就出事了。”后一句的声音明显低了下去。
案几“砰”的一声震响,皇后怒不可遏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璟雯,将接触过牛乳酥酪的宫女内侍统统抓起来送去暴室!本宫倒要看看是何人敢在宫中行这等肮脏手段!”
慕华淑捏紧了手帕,她突然想到那碗酥酪前后经手人是敬嬷嬷和宁敏幽!
璟雯领命,心中却暗暗叫苦,这会子,哪里还捉得到人?
“皇后娘娘。”宁敏幽及时出声,“嫔妾早已让敬嬷嬷将宝华殿接触过牛乳酥酪的人都控住了。”
闻言,皇后看了一眼底下躬身回话的人,随即摆手让璟雯将人都押去审问。
两名太医刚好这会儿出来回话,说是要检查一下吃食。
桌上的吃食挨个被检查了个遍,两人时不时地低声讨论一番,互相得到肯定的答案才上前回话,“回皇后娘娘,焦婕妤小产是因为误食了附子,臣等仔细检查后发现,牛乳酥酪的碗沿上有少量附子粉,但是含量不足以让焦婕妤小产。不过若是长期服用,造成焦婕妤小产也不是不可能。”
太医这番话的意思就是有人暗中策划已久,长期在焦娇的吃食上动手脚。众人心中皆叹了一口气,幕后之人手段谨慎,从御膳房到宝华殿,中间有机会接触吃食的内侍不知几何,调查起来困难重重,可见是铁了心地害人。
皇后已然吩咐人去太医院查自焦娇有孕以来,何人取用了附子。只是从事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中间可操作的余地太大,指不定最后查到的只是具尸体。
不过即使希望渺茫,作为手握治理六宫之权的皇后,也只能尽力去查,不然回头太后皇上怪罪下来,一声中馈无能就够皇后受得了。
仨人随皇后看望过焦娇后,就跟着皇后一起离开了宝华殿。
此时接近正午,日照充沛,可是仨人却浑身发冷,感受不到丝毫暖意。
尉迟琳嘉走着走着突然停下,嘴唇轻微颤抖地轻声质问:“宁才人不是碰了那碗酥酪吗?为何刚刚不回禀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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