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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这地方(1VN)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平叶峋川生
这会儿连称呼都改了,只是没人有精力去注意。
随着那声质问,慕华淑未露出震惊的神色,显然这个问题在她心里盘桓很久了,于是也转头去看宁敏幽,想从她那儿得到一个答案。
被身边亲近的人怀疑,这滋味儿换谁也不好受,宁敏幽也不例外,一瞬间震惊和难过填满了心房,一时之间竟然没说出话来。
见宁敏幽这副样子,两人也是惊惧不定,尉迟琳嘉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问道:“说不出话来了吗?难道真的是你?”
“为什么怀疑我?”宁敏幽忍住心中酸涩,却倔强地不张口解释,反倒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尉迟琳嘉震怒,胸膛起伏,红着眼眶一声接着一声质问:“真的是你?为什么?焦娇天天黏着你身后叫你宁姐姐,换来的是一碗抹着附子粉的酥酪?”
长袖掩盖下的手牢牢攥成拳头,心中怒火和委屈交杂在一起,但是面色上,宁敏幽仍然是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静静地看着尉迟琳嘉不语,眼神沉寂。
急得慕华淑只好一边劝尉迟琳嘉冷静,一边让宁敏幽说明情况。奈何两个人像是对上了,死命盯着对方瞧,却一句话都不说。
慕华淑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最后无奈气道:“这是怎么了?事情还没调查清楚,自己人先闹起来了,往日里的姐妹情深都是演给外人看的吗?”
这招激将法奏效了,尉迟琳嘉终于开口说话,不过仍然恶狠狠盯着宁敏幽,“那你让她把事情说清楚,这样一声不吭的,谁知道是不是心虚?”
“你自己昏了头,还要人陪着你一起疯不成?”宁敏幽语气不善地回怼,脸色不愉,她从没觉得尉迟琳嘉如此愚钝过。
“什么时候你冷静了,再来找我要解释。”宁敏幽收回视线,在这人来人往的道上与人争论她嫌丢人,于是干净利落地转身走人。
再不管后头的尉迟琳嘉是如何的跳脚气愤,也不想去管慕华淑是如何耐心劝解尉迟琳嘉冷静,长时间的真心相待,换来的竟然只有怀疑,此刻忍着不掉眼泪就是宁敏幽最后的倔强。





后宫这地方(1VN) 29宫心计
在看见听箫馆的那一刻,宁敏幽心中的苦楚达到了一个顶点,泪水瞬间填满眼眶,宁敏幽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勉强维持住平常的样子走了进去,挥退了所有的内侍,独自走到书桌前,撑着额头捋清思绪。
等到了晚膳时间,宫女伶儿进来提醒,发现地上满是纸团,宁敏幽还伏在桌上写着什么。
伶儿静静候着,见桌上的茶水都未动,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劝道:“小主中午没有胃口,下午又滴水未进,晚上还是吃点东西,好歹垫垫肚子。”
宁敏幽写完最后一笔才抬头,见小宫女惴惴不安的神情下难掩关心,勉强笑着点点头,起身将手里的宣纸递过去,“将这些经文送去奉天殿。”
等小宫女开心地起身去传膳才想起来,这个宫女有点眼熟。宁敏幽自嘲地摇摇头,自己真是太依赖敬嬷嬷了,进宫这么久,竟然疏忽了其他宫人,若要是有人有心栽赃陷害,买通几个宫人,自己可真是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思前想后,宁敏幽最后还是决定去重华宫解释一番,谁知刚出门就被皇后叫去了,只好转头去了皇后宫中。
暴室的人手段历来残忍,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已经审问的差不多了。顾着敬嬷嬷是宁敏幽带进宫的人,皇后身边的璟雯又刻意叮嘱了一番,敬嬷嬷倒是没挨什么刑罚,此刻衣着整齐的候在下首。
宁敏幽规矩上前请安,被叫起后,垂首盯着眼前的地板等皇后发话。
只听一声脆响,是杯盖磕碰的声音。皇后的声音紧随其后,“这次多亏你机灵,将人都控住了,不然本宫还要多费些功夫。”
宁敏幽行了跪拜大礼,声音哽咽:“皇后娘娘谬赞了。嫔妾与焦娇交好,她出了事,嫔妾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嫔妾素闻皇后娘娘治宫严谨、明察秋毫,恳请皇后娘娘早日查明真相,以慰未出生的皇嗣在天之灵。”
“事关皇上登基后第一个孩子,本宫自然会尽心竭力查清事实。只不过……”皇后瞧向底下低眉顺眼之人,“今日你也接触了那碗酥酪,本宫自然相信你与焦婕妤情同姐妹,只是后宫人多嘴杂,为了证明你的清白,你可愿让本宫搜宫?”
皇后说话的语气虽然温和,但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可容不得宁敏幽拒绝。
如今事情刚刚着手调查,什么证据都没有的情况下,皇后就要搜宫,与宫规不符。但是宁敏幽想起她们叁人怀疑的目光,一时之间竟然应了下来,“嫔妾听从皇后娘娘的安排。”
底下人规矩行礼的样子,任凭皇后仔细瞧,也找不出一点不情愿的样子。原本以为还要费一些功夫,没想到宁敏幽如此配合,皇后心中也是十分满意的,再次开口时,语气中不免多了几分诚意,“今日之事着实是委屈你了,只是此事涉及皇上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本宫不得不重视。你也莫要往心里去,不过是寻常调查而已,本宫会叮嘱底下人莫失了分寸。”说完叹了口气,“孩子就这么没了,也是本宫的失职。太后那边本宫还不知道怎么交代呢。”
话都说这么明白了,宁敏幽哪能不知皇后这是担心太后护短,被指责未查清真相就要搜宫,于是变着法子给她递话,让她陪着去太后那边说清楚,如此一来太后就拿捏不到错处做文章了。
宁敏幽没有让皇后失望,顺着皇后意思,垂着头主动请缨,“不如让嫔妾陪着您一起去长寿殿?事发之时嫔妾正好在场,也能将事情原委说得明白些。”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皇后瞬间就对眼前的通透人儿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即使日后宁敏幽专宠后宫,皇后觉得自己也能对她笑得真诚。
说起来皇后也真是难做,不仅要笑着看皇帝雨露均沾,还要时不时给那些抢自己丈夫的人当和平使者。她们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了事,还要兼任“大理寺卿”,查清真相最好,查不清真相就是无能,若事情牵扯皇帝宠妃或者太后亲信,又是两头不讨好的事情。
皇后心中叹气,还没来得及感叹自己命运多舛,就得面临来自长寿殿的压力。好不容易才起了话头,一面小心翼翼地聊起焦娇的事情,一面仔细打量太后神色。
宁敏幽也没辜负皇后心中对她的评价,见状顺着话头,及时将事情原原本本地秉明,连皇后要搜宫的事情也说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
太后闻此,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皇后,毕竟也是浸淫后宫多年的人,瞬间就将事实猜得八九不离十,但是皇后这个面子还是要给,对宁敏幽的态度也是不偏不倚,听完了来龙去脉就让人走了,只留下皇后轻飘飘地叮嘱了几句,“皇后是一国之母,居中宫之位,执掌六宫。后宫出事,身为皇后不仅要查清真相,也要懂得及时安抚出事的嫔妃。哀家老了,见过宫中的姊妹情深、尔虞我诈、哀怨悲愁,也深知皇后这个位子不好做,但是哀家相信你能做得很好。宫中事务,哀家本不该多言,只是皇上子嗣单薄,皇后还是得多上上心。”
“臣妾谨遵太后教诲。臣妾定不会辜负太后信任,将此事查清,还焦婕妤一个公道,还宁才人清白。”皇后听明白太后深意,乖顺地低头行礼。
太后摆手,让身边的嬷嬷将人扶起来,本来也就是敲打几句,话点到就好。
出了长寿殿,见其他内侍远远跟在后头,璟雯压着声音跟皇后说漂亮话:“娘娘高见,太后果然没有怪罪。”
皇后睨她一眼,“太后是没有怪罪,但是明里暗里给我戴高帽,我若查不清此事,有我受的。”
璟雯不明所以,皇后佯怒点点她脑门,解释道:“在未有明确证据的情况下贸然搜宫,搜的还偏偏是太后侄女,此番落了太后的颜面不假,但是也正因如此,太后不好出面维护,更何况搜宫的由头可是事关皇嗣。不过嘛,明着来不行,暗里施压还是可以的,太后那番叮嘱就是为了她。不然若是换了旁人,你看太后还会不会如此。”
“原来是这样,还是娘娘聪慧,心里跟明镜似的。”璟雯拍马屁拍得十分熟练。




后宫这地方(1VN) 30水落石出
查了小半个月,皇后总算是摸到了点头绪,正好趁着各宫嫔妃来请安的功夫,让诸位嫔妃做个见证。
先带上来的是焦娇身边随侍的宫女。
事情的经过小宫女这些日子已经复述无数遍了,问起话来答得也很快,接着便是一直给焦婕妤诊脉的太医,嫔妃的脉案素来都由太医院整理编册,查起来也方便。几番询问下来都并没有任何问题,但底下嫔妃没有一个不耐着性子看皇后审理的过程。
随后又唤了个太医上来。
璟雯问道:“自焦婕妤有孕以来,后宫中都有谁的用药中含有附子?”
众人皆知,到关键时候了。
底下太医认真回道:“自立秋后,冷热不定,宫中上至嫔妃下至内侍都有不少人虚寒吐泻,治疗寒湿之症也会用附子入药,故取用附子入药之人不知几何。”
有嫔妃小声嘀咕:“这意思是没法查了吗?”
“嘘,皇后都摆出这阵势了,肯定是查到了什么。咱们只管看着就是,左右不关咱们的事。”
璟雯又唤内务总管前来询问,“根据太医院提供的脉案,患病宫人中能与重华宫牵扯上的只有长寿殿、未央宫、玉芙宫和听箫馆。”
“长寿殿和未央宫的人已经接受盘问,都是普通洒扫宫人,管事嬷嬷那边也能核对上,与宝华殿牵扯不上任何关系,故皆已排除嫌疑。”
内侍及时将暴室审问的记录呈给各宫嫔妃传阅,等嫔妃们都看完表示没有异议后,审问才继续下去。
接下来是传唤玉芙宫的宫人,先是核对病情和脉案以及时间,前后都没有问题。
“看来也不用查下去了。”仪昭容嗤笑一声,侧首拨弄着耳坠,眼神似笑非笑地在宁敏幽和焦娇之间来回转了几圈,“瞧瞧焦婕妤这煞白的小脸,也不知能否承受得住?”
旁边有人适时搭腔,“瞧您说的,若不是为了腹中胎儿讨回公道,谁会小月子还没出就出来走动,如此糟践自己身子?”
“这倒也是,只是没想到啊,这害了自己的人,竟是身边姐妹。”仪昭容将“姐妹”俩字咬得无比清晰。话中深意不言而喻,大家伙儿自然也都想到了那日焦娇也是在这大殿中出面为了宁敏幽顶撞仪昭容之事,仪昭容素来小肚鸡肠,这是在报复呢。
“事情还没查清,仪昭容就亟不可待地将罪名往旁人身上推,怕不是心虚?”宁敏幽罕见地肃了脸色,一双杏眼坦荡地看向仪昭容,丝毫不惧。
“呵,本宫倒要看看姐妹情深的戏码你们能演到几时!”仪昭容忿忿瞪着宁敏幽。
见底下人也吵够了,皇后这才出来安抚几句,顺便给璟雯递眼色,璟雯微微颔首,不动声色地丢下一声惊雷,“可是那日为何有人看见你去了瑶光池?”
玉芙宫的宫女没想到还有这一茬,立马磕头掩饰颤抖的手,大声喊冤,“奴婢虽然腹泻,但腿脚并无病痛啊!奴婢……奴婢……”那宫女面色挣扎,一闭眼终是说出实情,“是因为宫中年纪大的洒扫宫女,平日里仗着资历将重活累活都推给奴婢,于是奴婢就借着身子不爽利跟管事嬷嬷请假,想偷懒一天,趁着去拿药的功夫在外面玩了一会儿。”
“刚好在瑶光池玩?”
“奴婢与陶才人宫中的定春是同乡,所以平日里走得近些。奴婢万万不敢欺瞒各位主子啊!奴婢是清白的!望皇后娘娘明察!”
“皇后娘娘明察秋毫,你若是清白的,定不会冤枉了你。你也不用如此紧张,将那日你做了什么、去了哪里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便是。”璟雯温声安慰道。
跪着的宫女努力皱着眉头回忆:“那日奴婢先向嬷嬷告假,随后借着拿药的由头去找定春,陪着定春去给陶才人去内务府领份例,等定春回了露华台,奴婢就四处逛了逛,其他的也就没了。”
“你们那日可有说什么特别话?四处逛时可有路过宝华殿?一路上可曾与宝华殿的宫人接触过?”璟雯循循善诱,“你可想仔细了,若有错漏,与定春的口供对不上,可就要把你送到暴室审问。”
一听到暴室,那宫女赶忙说道:“容奴婢再仔细想想!”那宫女瘦弱的身躯不断颤抖,“奴婢那日与定春就抱怨了宫中的管事嬷嬷苛刻,后来就顺着瑶光池一路往回逛,与宝华殿最近也相隔了一条街,至于宝华殿的宫人,奴婢属实是不认识啊,就算路上撞见了,奴婢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宝华殿的人啊!”
璟雯放柔了声音,“好了,既然事情都说清了,那便下去吧。宣听箫馆婢女定夏。”
“等等!”宁敏幽突然站起来朝皇后娘娘行礼,“既然审到嫔妾宫里的人,嫔妾有个不情之请,恳请皇后娘娘多问一个问题,问问那些宫人是否知道嫔妾的起居时间。”
“宁才人这是狗急跳墙了?不知道你的起居时间的就不是你宫里的人了?还是说,宁才人提前与宫人通了暗号?”一旁的仪昭容嘲讽道。刚刚她宫里的人已经询问完,现在最大的嫌疑就落在宁敏幽身上,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一定要把宁敏幽的罪名落实了!
皇后定定看着宁敏幽低着的脑袋,略微思索了一番,即使仪昭容不合规矩率先发言,也并未阻止,显然心中也有疑虑,不过公平起见还是问道:“宁才人此举可有深意?”
“回皇后娘娘的话,今日皇后娘娘临时起意,在众嫔妃面前查案,嫔妾钦佩皇后娘娘洞若观火,也相信皇后娘娘持论公允,但是嫔妾担心幕后黑手趁机混淆视线,会借此挑拨嫔妾与焦婕妤之间的感情,嫔妾担不起这个风险,所以斗胆请皇后娘娘恩准。为证清白,嫔妾也愿意去偏殿避嫌。”宁敏幽运用了巧妙的话术,先是表明事情是皇后娘娘临时起意的,她并没有机会提前串口供,显然皇后也正是为了打幕后黑手一个措手不及,才做此安排;接着又是一顶高帽子给皇后扣下,言辞又十分恳切,小心思明明白白坦露得干净,众人明明知道这是她故意为之,却又找不到回绝的理由,只能让她称心如意。
于是皇后点头应允。
事实证明宁敏幽确实机警。这个定夏显然有些不对,从踏入殿门开始就抖个不停,同样的问话,回答起来也是支支吾吾,语焉不详,很难让人不怀疑。
还没等璟雯进一步逼问,这个宫女已经跪着求饶了,这跟明摆着说“我有问题,我有问题,你快来审我!”有何分别?
定夏一面哭诉一面认罪道:“焦婕妤小产一切都是宁才人安排的!”
众嫔妃都没有觉得惊讶,而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耐心听着她接下来的发言,甚至开始期待宁敏幽那句问话到底有什么妙用。
“我们家主子从未对焦婕妤真心相待,自得知焦婕妤有孕开始就愤懑不平,我们主子出身靖国公府,祖上战功赫赫,而骁骑将军又算得了什么?皇上登基的第一个皇嗣自然得由我们主子产下才是名正言顺。于是主子让我假装腹泻,将药中的附子悄悄拿下,又买通了御膳房送每日给焦婕妤送吃食的宫人,在验毒的时期趁机给碗筷都抹上附子粉,长此以往,焦婕妤定受不了附子的药性,自然会流产。”
若是没有宁敏幽之前一番作为,众人对这份供词不信了八分也有七分,现在更多的却是怀疑,于是都屏息等着看皇后下一步要怎么审理。
“这么说来,宁才人密谋已久,听箫馆竟然没有一人上报,可见其行事必然要避过宫中其他人。”皇后心中此时对宁敏幽是赞不绝口,面上却装得辛苦,“还不仔细招来!”
皇后一声暴喝,那宫女吓得浑身一震,立马抖着嗓子仔细交代,等她交代完,一个早早在旁候着的暴室嬷嬷才上前回话。原是皇后在审问定夏的时候就悄悄命人去将听箫馆里的宫人全部都审了遍,至于审问的问题嘛,自然是宁敏幽的起居时间。
众人一面心急地等着皇后看完详细的供稿,一面佩服着宁敏幽的七窍玲珑心思,皇后看完递给婢女让众人传阅,顺便让宁敏幽从偏殿出来。
皇后没有继续审问那名宫女了,而是问宁敏幽她的起居时间,宁敏幽答道:“卯时四刻起,亥时叁刻睡。”
“定夏,你自称是宁才人的心腹宫女,难道连主子的起居时间也记不住吗?”
定夏一时之间慌了神,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被怀疑,不过此时也顾不上反思了,痛哭流涕道:“皇后娘娘明鉴!奴婢是殿外侍候,确有记不清楚的时候啊!”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按宁才人吩咐办事,又得避过听箫馆众人,宁才人白天从未传唤过你,按照你的说辞那便只能是夜里悄悄行事,你所说的时间也确实与其他宫人所说的不一致,但是你也同宁才人自己所说的不一致啊。”
“奴婢确实是按照宁才人的吩咐办事啊!皇后娘娘!奴婢冤枉!”
宫女咬死了证词不松口,皇后也懒得与她周旋,冷哼道:“若说宁才人撒谎,可是偏偏有其他宫人与宁才人证词一致。今日之事乃是本宫临时起意,你莫不是想说本宫伙同宁才人污蔑栽赃你一个小小的宫女!来人啊!把她送去暴室!待事情尘埃落定一并问罪!”
“传露华台宫女定春和玉芙宫宫女秋落!”
“秋落,你说你与定春抱怨宫里管事嬷嬷苛刻,可是定春的供词却不是这样!”皇后眼睛一眯,坐直了身子,面色鲜有的露了凌厉。“再撒谎,本宫就拔了你的舌头!”
秋落和定春两个人面面相觑,身子抖如筛糠,一个劲儿地磕头喊冤,吵得人头疼。
见状,璟雯从袖口拿出一个绣着秋月图的锦囊,甩在秋落面前,“早点说实话,皇后娘娘还能饶你一条命。”
一见此物,秋落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上,眼睛里的绝望清晰可见。左上首的仪昭容见此,捏紧了绢帕,手上的青筋鼓起。
“奴婢……招。”秋落软着身子行礼道。
事情的真相大致与定夏说得差不多,趁着时节多病,仪昭容和陶才人借着宫中内侍生病为由获取附子。至于负责宝华殿吃食的宫人,其实是秋落的老相好,仪昭容早被宫里的管事嬷嬷告知秋落有这么一位老相好,于是便趁此机会对秋落威逼利诱,秋落一个小宫女又能怎么办呢?想反抗,还得考虑心上人的命,于是只能顺从。但令人唏嘘的是,正是因为那位内侍太过珍重这个锦囊,才让暴室的宫人找到了突破口。
至于事情的起因嘛……自然是源于皇上。皇上一时兴起在殿选之前宠幸了陶夭夭,一下子就把人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可惜好景不长,转眼之间,皇帝就忘了这个人。可怜陶夭夭将皇上随口调笑之言当了真,一腔真心付之东流。又见焦娇恩宠不断,心中嫉恨难平,整个人竟变得有些疯魔,日日夜夜守在那瑶光池,只是再也没有人会笑着将她扶起来了。
在皇帝去听萧馆的路上,好不容易见着了人,陶夭夭满怀期待地用最柔媚的嗓音恭迎皇帝,却被皇帝一声质问彻底凉了心。陶夭夭被侍卫拖走时,脑子里一直萦绕着皇帝那句“哪位陶才人”,满腔哀怨更与何人说。
恰好仪昭容也对宁敏幽和焦娇生了嫉恨,便寻着机会对陶夭夭几番挑拨,最终陶夭夭被妒忌蒙蔽了双眼,与仪昭容同流合污。几番算计决定从焦娇下手,顺便栽赃给宁敏幽。事情若顺利,一来能流掉焦娇腹中的孩子;二来能离间她们之间的感情;叁来宁敏幽这辈子的荣宠也就到头了。
这可是个一箭叁雕的好计策。谁知如今事情败露,陶才人被废为庶人押入冷宫,仪昭容念在府邸时育二公主有功,被贬为选侍,罚俸叁年,禁足一年。
等侍卫将人都压下去,这事才算落下帷幕。众人一早上都在听各种哭喊声,此刻才算清静了,瞧着皇后一挥手赶人,立马散了。皇帝的案桌上也悄无声息地多了一份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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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时间:原本我是想的很复杂的,后来偶然间看到一个视频,我才知道原来清朝皇上和后妃的吃食都是先要验毒再贴上封条的!老祖宗的智慧啊!是我愚钝了!不过不知道唐朝有没有,姑且算有吧啊哈哈哈哈。文是借鉴的唐朝历史背景,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十分不严谨哈哈哈哈哈,莫较真,架空架空!至于宫斗捏,虽然但是!我努力做到逻辑自洽!(握拳.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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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这地方(1VN) 31我只写了一半
此番落幕,皇后午休都睡得比往常久一些,起床后整个人也看起来轻快不少,总算是有了闲情逸致修剪盆栽,连剪刀起落的声音仿佛都带着韵律,一下午过去,竟将屋里屋外的都修剪了个遍。
瞧着皇后心情愉悦,璟雯也凑上前打趣了几句,主仆俩正乐呵呢,转眼却瞧见门口有宫女频频向里张望,便出去问话。
皇后瞥了一眼璟雯,见她面色不愉,便笑问道:“怎么了?出去一会儿嘴巴上就能挂油瓶了。”
“娘娘~”璟雯跺脚,不情不愿地小声嘟囔道:“刚刚有小宫女看见,皇上身边的内侍去听箫馆了。”
皇后哭笑不得,故意反问道:“这从紫宸宫出去的道没有十条也有八条,你们怎么知道就是去听箫馆的?”
“奴婢哪敢诓您?”璟雯气呼呼地嘟囔,“明明就是娘娘自个儿不上心,偏偏在这逗奴婢。”
皇后不紧不慢地将最后一棵枝丫剪掉,才放下手里的剪刀,转身进了里屋,又是抚平衣袖上不存在的褶皱,又是喝茶,等璟雯濒临跳脚的边缘才笑道:“好了,皇上就想去哪就去哪,想宠幸哪个妃子就宠幸哪个妃子,你没事操这心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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