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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试图撩人洗白(系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瑞子林
西辞方才仰起脸,空洞的眼神许久才聚焦,轻声道,“我没事,放开吧。”
西辞被年岁养出了极好的脾性,也养出了极好的耐心。
片刻失神后,他波澜不惊步过澧林的山水,与顾浔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从容得让人害怕,“那是书阁?”
“嗯……”顾浔忧心走着神,总觉得西辞有点怪怪的,听见问他,才看向万思阁的牌匾,“嗯。哥哥想看什么书?”
西辞向来喜欢看书,只要他还有喜欢的就好,最后这些时日,顾浔不希望他那么不开心。
西辞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去。
两岸是桃林,顾浔用术法护养得常年不败,夹岸落英缤纷,桃林的尽头,是顾浔从清陵复刻的北楼,他明显感觉西辞脚步一顿,“昨夜还未来得急准备,哥哥若喜欢这里,今夜我们便搬过来。”
西辞未答复,看着【北楼高阁 遗世君子】的牌匾出了会儿神,慢慢转身走了。
莫对故人思故国。
顾浔将西辞送回未央宫,叫人搬了些花草过去,显得生气些,便去无生塔了。
这几年,他用妄念镜聚集将亡魂聚集得差不多了。
他的十重境界也突破在即。
到时候,偿完该偿的命,一切就回归正轨了。
“你要走了?”顾浔关上塔门的动作一滞——妄念镜出声了。
这东西自打入了轮回就再没出现过,今日怎会……
“你不陪陪我吗?”密闭的塔内吹不进风,一道白色的人影从妄念镜前迅速晃过,最后停在了顾浔面前。
如画的眉眼,流转着顾浔从未见过的柔波,“你不是喜欢我吗?多来陪陪我吧。”
“未央宫的黑鸦好吵。”顾浔见这张与西辞无异的脸微微蹙了蹙眉头,随即张开怀抱圈住了自己的腰,冷清声音转调,也会生出别样的暧昧,“其实他喜欢你的。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啊。”
顾浔一惊,捏住怀里人的雾气,“什么意思?”
那人挑挑眼,“还能是什么意思?对着这张脸,小浔,你当真什么都没怀疑过?”
顾浔微蹙一下眉头——这东西出现,难道是因为……今日西辞来澧林了。
“他的思虑放不下,被我捕捉到了。”那人弯眼笑笑,桃花眼里流转的清波漂亮得不像话,“神君不愧是神君,怨念都如此强大。”
见顾浔吃惊走神,那人凑进了些,勾人问道,“你猜……他的怨念是什么?”
那人指尖划过顾浔胸膛,感受着里面剧烈的跳动,轻笑了两声后道,“你猜对了,他想杀了你,可他舍不得。”
“你那么喜欢他……”那人循循善诱道,“要不你杀了自己吧。”
“算是替他了解夙愿,”那人轻轻踮起脚尖,恰能凑到顾浔耳边,呢喃道,“我教你怎么动手。”
*
顾浔入了夜才回去,听陪着西辞的咕嘟说,西辞滴水未进,他心疼得不行,便叫人备了些清淡小菜送到未央宫,想陪西辞吃顿饭。
原来在护国寺,他们也老这样。
护国寺住的是僧人,不沾荤腥的。
顾浔悄悄偷带了个鸡腿送去西辞房里,害小夫子抄经念书了一晚上,就求佛祖别怪罪元十五。
那时候的小夫子多好哄啊,一句话,就骗得五年满心满眼只有他。
如今……顾浔夹了筷青菜搁西辞碗里,叮嘱,“你又瘦了,多吃些。”
西辞没说话,静静喝完一碗清粥,语调平和得像商量,“可否借你书阁一用?”
“可以,”虽说西辞的语气客气得让他觉得心里像被什么刺了下,但会同他说话,会向他提要求,终归是好的,“让咕嘟陪你去吧,你要找什么,问它就好。”
“多谢。”西辞轻轻颔首,道了声谢,随后指尖点了点趴在包子上睡熟的咕嘟,温和问道,“愿意陪我去趟书阁吗?”
西辞的温柔像风,万物一视同仁。
可风吹过了,余下的,尽是空荡。
后来西辞常去书阁,一待就是一整天。
像是在找什么,也像是有意避着顾浔。
顾浔索性随他,至少每次从澧林回来,西辞的神都会好些。
可能路过无生塔时,妄念镜将西辞的怨念吸了不少。
顾浔只求他安心待着就好。每日忙完了就坐屋梁上吹笛子,曲子是西辞放出哄他入睡那首,他不知用了多久,在等待的年岁里慢慢就学会了。
月光伴上笛音,透过窗户倾撒到屋内。
风吹起纸页,上面不知何时勾勒了一幅人间好景,是随河而留的祈福灯,灯的尽头,有人在掀红盖头。
最是失神,最是情深。
笛音和画可以倾诉,可两人却缄默不言。
顾浔纠结了许久,还是敲了敲书阁的门,西辞自然不会应,他擅自进了门,有些忐忑问道,“哥哥,今日十四了,明日……愿意出去走走吗?”
“清陵山下的集市热闹得很,”顾浔见西辞慢条斯理把手中画卷卷好,“我陪你去过个生辰,好不好?”
西辞为画卷系上绸带,又铺开一本新书,道,“嗯。”
*
十五的人间,拥有最美的团圆。
街上人群熙熙攘攘,相并错肩。
顾浔不敢离西辞太近,便把他护在人潮内。
人潮越汹涌,越把嫌隙显得明晰。
西辞始终静静走着,目光浏览过人间,他眼里的情绪太浅了,顾浔看不清,也辩不明。
只是听到糖果摊叫卖时,他的脚步顿了顿。
顾浔心头一重,多少有几分窃喜。
他妄想西辞再给自己买颗糖。
一时失神,被路过的姑娘不小心撞了下,姑娘又娇羞地给他递手帕,顾浔回了个礼貌笑意,“我成亲了。”
西辞背影明显一怔,但很快恢复平和。
长街的尽头,是条小河,祈福的人很多。
清陵之水天上来,人人都爱往河里放花灯祈福。
顾浔也买了两个,递一只给西辞,“哥哥放吗?”
西辞摇了摇头,转过身,朦胧灯光在他身后星星点点,把修长轮廓都模糊了,像场斑斓的幻梦,西辞递出一只手,掌心窝着颗漂亮的糖果,“我曾把愿望寄存在你这里,现在能否借来一用?”
这是在买自己呢?小夫子被元十五带坏了,连带着西辞也学了这些。
顾浔心里喜不自胜,想着定是因为今日气氛好,西辞心情也好了些,忙颔首道,“哥哥说,我力所能及,定允了你。”
“好。”西辞抬起眼,目光散漫游离在顾浔身后,缓缓开口,“放我回去吧。”
顾浔方才勾起的一点笑意彻底凝固在嘴角,苦笑得有几分痛苦,他垂眼看着西辞掌心漂亮的糖果,哪里是买,分明是给他最后一点甜,告诉他,自己不要他了……
顾浔手掌覆上西辞掌被,轻轻合拢他的掌心,糖也不要了,沉声道,“除了这个。”
“那罢了。”西辞意料之中,回手,又轻轻侧回身,看着水中摇摆的花灯发呆。
顾浔就站在他身边,拿着花灯僵直站着。
西辞垂眼太落寞了,方才一路过来,他看到嬉闹的孩童会弯弯眼,看到成双的有情人也会浅笑一下。
你看,他那么爱他的人间。
可自己亲手把它毁了。
顾浔心里千方百计想缝合的口子又被轻轻划开,不治之症毫无征兆加重了。
他难受得厉害。
身体不受控制朝着唯一的温度靠近,然后神差鬼使伸出了手,轻轻把眼前这个清瘦的人影圈在了怀里,趁西辞还未来得及反抗,顾浔先撒娇道,“哥哥,我难受……借我抱了抱,一会会儿就好。”
话音才落,“嘭——”的一声,天边绽放出了灿烂惊艳的烟花,一簇接一簇,引得游人纷纷侧目。
顾浔把下颚枕在西辞肩头轻轻蹭了蹭,低哑的声音缭绕在耳际,“生辰快乐。”
纵使山河不再昌明,四海不负太平,所爱之人再难寻。
我还是希望你快乐。
烟花盛大而短暂,片刻之后烟消云散。
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在天地时,顾浔轻轻拉起西辞的手,一指一指抚开,终是拿起了那颗糖,才恋恋不舍松开了怀里人,他失神的声音散在烟花散尽后的死寂里,“我放开你了,你回家吧。”
西辞脚步轻滞了下,最后也没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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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试图撩人洗白(系统) 酩酊
花灯摇摇晃晃漂泊到了天外的地方,愿望不应该用作离别的。
可又能怎么办呢?
又故技重施圈一方净土给他?把他当牢笼里的金丝雀?
还是算了,顾浔在河边立了很久。
左右他也快离开了,不用纠结如何做告别,也是极好的。
顾浔开始没日没夜待在无生塔,半是为了几月后的祭天仪式,半是为了那张虚构出的,与西辞极其相似的脸。
那人一袭白衣,屈膝枕靠在妄念镜边缘,自顾自变出一碟桃花酥吃着,“小浔,你别不开心啊。”
他腿一晃一晃的,有着与西辞截然不同的魅惑天真,“我是他的一部分,何必把我当替身。”
他悠然探出一截白皙的手腕,勾住顾浔袖口,“与我做伴吧,我是他爱你的欲念和证据,我会很乖的。”
顾浔冷冷扫了他一眼,“阵法什么时候可以启动?”
“不知道,”那人摊了摊手,“等你足够想死吧。”
“你成魔前的执念太强,要散尽灵识骨血没那么容易,”那人脚尖轻轻踏出妄念镜,落地轻巧得不行,他用素白之间点了点顾浔心口处,“有牵挂的心不能用,有什么未了的夙愿?了结快点儿,别让他等烦了。清陵可没有妄念镜,谁来拾他那些泛滥的情绪?”
顾浔微微蹙蹙眉,拉住了躁动的手,抬起阴鹜的眼睛,“若不是你生来的目的就是杀了我,我早杀了你了。给我安分点儿。”
顾浔出了无生塔,常找不到该往何处去。
未央宫里全是西辞冷清的影子,那里没有回忆,每看一遍都是痛苦的纠缠。
他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澧林,那里建了幢北楼,他想用来寄存回忆,结局却是疗伤的墓地。
顾浔推开西辞的“房门”,里面一花一草都是照着清陵的模子刻的,窗前还种了一片勿忘我,快入冬了,早枯干得不像话了。
他想浇点水,可终是止了动作。
没用的,勿忘我等不到下个夏天了。
他坐在西辞常坐的案旁,铺开宣纸,一字一句写了好多信。
妄念镜问他未了的执念,他想……就是这些吧。
想把未同他叮嘱的,都叮嘱一遍。
最后……还想见他最后一面。
冬天来得很快,但今年雪落得晚,场初雪那天恰是新春。
连炎岭的鬼魅都在狂欢,顾浔终是忍耐不住了,夜里悄悄去看了西辞一眼。
他又瘦了许多,长袍笼在他身上,彻底成了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四海没完没了的折子又堆满了桌前,顾浔看得心疼。
隐了身形轻轻蹲在他身边,却在看到西辞笔下宣纸时震惊失神——
一遍一遍写着的【北楼高阁 遗世君子】静不了心,因为最后落款总会写成“顾北楼”。
方才身边吹进了阵风,更勾起了西辞熟悉的感觉……
那个少年喜欢在他看书写字的时候趴在他案几旁边,时不时扯扯他的衣袖,“仙君,你理理我。”
也会满纸满纸写满他的名字,在书卷里夹上秋天的落叶……
西辞心里难受,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他没生顾浔的气,他又何尝不相思。
可他知道,元十五是为秦临下的太息台,顾浔是为他走火入魔。
他不但欠了天下,更欠了这少年。
他说过的,他要把他拉出地狱,可……推他下地狱的就是自己。他凭什么还在这里安稳坐着。
西辞终是乱了,将手下的宣纸对叠,放在烛火旁燃尽,他垂眼尽是被昏黄烛火晕染的落寞难过,“师尊……北楼予他作名了,弟子做不了君子了。”
最后一点灰烬燃尽,西辞好像被什么轻轻圈住了。
风给的拥抱很短暂,太容易让人以为是幻觉。
顾浔轻轻抱了他一下,呢喃着他听不间的话,“是我污了你的高阁,再等等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顾浔离开时,把咕嘟放在了西辞窗前,道,“他心情不好,就说我太暴戾了,把你赶出来了,进去陪陪他。”
咕嘟抓了抓脑袋,想了想,哄好他哥的小娘子就等于哄好了他哥,便一蹦一跳进了屋。
顾浔出到门口时,恰好遇到卫抒带着司年来给西辞拜年。
清陵的晚宴很热闹,倒把大殿显得有些萧条了。
司年躲在卫抒身后,悄悄打量着这位师祖爷,他还没好好看过呢。
可一到门外就又怂了,躲在卫抒身后头摇得像拨浪鼓,“师兄……我还是不去了。”
卫抒无奈笑笑,“那你在这儿等我,拜完年我在陪你去人间逛逛。”
司年眼睛一亮,“不告诉师父那种?”
卫抒揉揉他的头,语调宠溺,“不告诉师父那种。”
卫抒进去拜年了,司年就在树下百无聊赖地踱步,忽然感觉什么轻轻敲了他肩头一下。
咦……这感觉怎么那么熟悉?
他挠着后脑四处张望了下,终是半个人影没见着。
回神看脚下,不知什么时候放了个红绸荷包。
莫不是师兄悄悄给他备的压岁钱?他已经好几百年没到过压岁钱了。
忙捡起打开,入目八个大字把他魂儿都快吓没了——
【卫抒司年百年好合】
纸条右下还落了两个小字——北楼贺上。
“我的老天呀!”司年把纸条塞进荷包,缓了半天神,才又悄悄拉开,悄悄又看了一眼。
里面有一对金镯子,还是绣了鸳鸯的。分明是成亲用的物什!
是谁啊,那么没羞没臊。
那是元十五阿婆留给他的金镯子,在人间的时候忘了给小夫子了,前几日他故地重游寻来,如今便送给这对有情人吧。
至少他们会百年好合,不离不散。
*
“你回来了?”白影子现在还学会了定时到门口等顾浔,见他来,手掌熟练覆上他心口,他微微蹙了蹙眉头,道,“怎的才一日未见,又不想死了?”
顾浔有些倦了,拿掉他的手。
“让我猜猜……”那人从容抽回手,揉了揉手腕,脸上绽出满意的笑意,眼尾勾的都是打量,“你去清陵了……你见到他了,你还发现,他也对你情根深种。”
“你舍不得了,”那人凑近看顾浔全是戾气的眉眼,笑意愈深,“对不对?”
顾浔垂眼扫了他一眼,很是平和,“十六动手,在这之前,我会处理好。”
天穹是片漫天的黑,月亮和星子都很是显眼。
他喜欢星星和萤火,也喜欢亲吻和拥抱。
这些浪漫能给他温度,让他在曾经暗无天日的迷惘里看到微光。
顾浔忽然想,再过几天吧,三个月后就新春了,新春过了就元宵了,若能再吃碗西辞做的长寿面就好了。
顾浔在最后十余日里,找来了中州的史册,划去了与他有关的那十八年。
他死了,轮回里凭空多出的这几年也都会消失。
这偷来的几年,像藏在深涧的桃源。终会消散成无人知道的秘密。
顾浔不爱喝酒的。
酒辣,流淌过喉咙,燃起一道火,像能把想说的话烧干燃尽。
可灰烬堆积在心里,火星又会燎起原。
又会又更多想说的话。
又会有更不能左右的情绪。
顾浔拎着酒,跌跌撞撞入了清陵。
推开门,他看见了,那个朦胧的,好久好久都只出现在梦里的人影。
微醺的酒意让人神志模糊,可难受还在——
他的小娘子,不理他了。
西辞见到来人,猛然抬头,眼里也竟是诧异。
顾浔朝他一步一步走来,酒气在屋内缭绕开……
顾浔趁西辞还未赶他,耍赖趴在他案头,撑一只手偏头看他,酒把声线润过,声音也显得柔和,他喃喃的,像走失的孩子,“哥哥……你理理我,好不好?”
烛火唯一的好处就是,莹润的一圈薄光,可以把一切都模糊柔和。
会把恨意冲淡,爱意晕染。
西辞动动唇,“你喝醉了。”
“是啊,”顾浔扇扇眼,“我喝醉了,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你可以把我捡回家吗?”
西辞握笔的手一时失了力,墨色在宣纸上晕开了一大片。
顾浔开心笑了笑,他的笔不稳了,证明……
“哥哥,”酒泡过的声音低沉勾人,“你心乱了。”
西辞未否认,只轻轻将笔搁在一旁,今日莫名多了几分耐心,“顾浔,回去。”
“我不叫顾浔……”顾浔借着这点酒意,全然不顾脸面了,“我叫顾北楼,你方才写在纸上了。”
西辞在顾浔哀婉又炽热的目光下,终是无可奈何,“顾北楼,回去。”
“我不回去。”顾浔眼里闪过一丝惊喜,随后又落寞垂下,“回去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喝醉酒的人,永远像个小孩子,情绪来散很快。
顾浔微微蹙着眉头,盯着月光下西辞的手,盯了许久,才怯生生抬起自己的,不由分说覆了上去。
掌心是薄凉的温度,冷却了身体里烈酒带来的躁意。
西辞受惊似的怔住片刻,随即便要抽回手。
却被顾浔霸道握住了。
他再动,顾浔索性拉过他的手,将他紧握的指尖一一掰开,素白掌心平铺着,再用指尖扫过西辞掌心被篡出的结痂的红痕,他心疼得喃喃道,“你生气就骂我……别篡手好不好?”
“你总把手心掐红,很疼的。”
顾浔俯下头,轻轻冲着西辞掌心吹气,带着酒香的呼吸,是暖热的,扫过西辞掌心,酥酥麻麻,“吹一吹就不疼了。”
“原来我不开心,你就这么哄我的,”顾浔忽然仰起头,幽黑的眼睛在烛火下亮亮的,“现在我哄哄你,你理理我,好不好?”
西辞猛然抽回手,思绪搅做一团,他也理不清哪里是头了。
良久之后才温声道,“我在理你。”
西辞说,“生辰快乐。”
月光从窗户倾洒,温润的声音则流淌进耳朵。
西辞垂眼看着懵懂一会儿的顾浔,刚欲开口,顾浔的手不知何时覆上了他的后颈,霸道得往前一勾,带着酒气的嘴唇就这样孩子气的贴上了他的。
酒把呼吸都氲热了,顾浔虔诚又眷恋地啃噬着,西辞一动,他微微抬起眼帘,里面晕着醉意的情愫勾人,他脱离片刻,轻声哄道,“哥哥,闭上眼睛。”
“莫要——”胡闹两个字噎在口中,顾浔抬手轻轻盖住西辞眼睛,倾身覆上,把人推倒在软塌之上。
榻上的人轻轻挣了挣,却被顾浔扯下发带绑住了手腕。西辞羞得面上泛红。
青丝散垂,月光洒过白玉一样的肌肤,勾人入魔。
醉酒容易让人失控。记忆与动作都在与过往重叠。
这次他不是元十五,怀里的人,也不是他骗到的小夫子,顾浔一寸一寸吻着西辞,哑沉的声音不知酝了几分醉意,他哄道,“我轻轻的。”
红烛摇曳,最后熄灭。
最后一场好梦。
最后荒唐一次吧。
※※※※※※※※※※※※※※※※※※※※
谢谢阅读~~




反派试图撩人洗白(系统) 烈焰
西辞被蒙上了眼,清晨的阳光没把他唤醒。
卫抒来敲门的时候,他才迷迷糊糊坐起身。
身上有些疼,却被打理干净,还穿上一件薄裳,他从厚厚的被子里抽出昨夜被篡红的指节,揉了揉太阳穴。
一些被震得支离破碎的画面一点点开始重新拼接……诉说着他们是怎样失控沉沦。
顾浔醉了,可他没有。
周身异样的感觉,叫嚣着昨夜在殿内的胡闹。
西辞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一时竟垂手待坐在床上,不知下步作何了。
直到敲门声急切了些,卫抒在门外又唤了声,“师祖可在屋内?弟子有急事禀报。”
西辞方才怔怔回过神,随手抓起榻边衣裳,用术法穿好,“进来吧。”
出声才觉,声音竟有些哑了。
卫抒推门道,“弟子今早去殿内未寻得师祖,不知师祖何事回了北楼,弟子甘愿领罚。”
“无碍。”西辞自己也不知何时回的北楼,他道,“何事?慢慢说。”
“炀北魔尊即将突破十重境界,据师父的推测,应当在去年秋,”卫抒道,“可时至今日炎岭竟仍无半分动静。却在今晨怨气激增。弟子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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