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你是我最好的遇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简暗
傅剑玲说:谢谢,我喝得少,就不逞强了。韦宗泽说:那我给你倒点饮料。刚才见你已经喝过三杯了。说着起身给她倒好,薛涩琪便道:哎,这么暧昧干什么呢,剑玲现在是有打算的人,别对她乱放电。这打算自然暗指重新恋爱,韦宗泽略一皱眉,目不转睛盯着傅剑玲。
傅剑玲的脸红扑扑的,一时倒也不好开口,忽然间听到手机响起,拎出来一看,有条未读短信。她略感诧异地发现居然是昨天那个打错电话的人。
韦宗泽注视着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细微的情绪,可让他忍不住受到重重挫败的,是在那些表情中惊讶的有,冷淡的有,无谓的有,偏偏还有一个惊喜而害羞的。他不自觉握起拳头,轻描淡写地问道:是谁啊
傅剑玲的唇动了一下,却不肯回答,一旁薛涩琪知道状况,便忍不住问:是昨天那个人吗就是你说他的声音很好听的。傅剑玲点点头,薛涩琪乐极,一把抢过手机,翻出短信来看,哈他问你今天怎么不打错电话了。
韦宗泽此时已给气得够呛,面上却纹丝不动,支起一手,向苏兆阳道:瞧这2个女人,打小就没分开过,长大了还这么多秘密。
苏兆阳怕薛涩琪挑衅过火,不好下台,便暗里拍了一下薛涩琪的腿,又对韦宗泽笑着说:可不是,有次我问小琪,要是小玲是男的,你嫁她不小琪连说了十个嫁。
韦宗泽转头来看定薛涩琪和傅剑玲,又笑道:苏总是老板,到底有些不一样,可咱们几个认识这么多年,就算把我给忘了,也不要太明显嘛。你看我一有资源,就首先给你们家牵线做媒,除了相信你们的能力,多少也因为我们之间的情分不是
薛涩琪见韦宗泽的话说重了,有点难以相信他还会因为这点挑拨就要在明面上表现出不愉快,甚至威胁她,薛涩琪自幼家中有人行商,倒也知道自己的行事风格不好,忙垂头回避,假装吃饭去了。
然傅剑玲难得被韦宗泽这么一激,竟有点生气的感觉,遂拿过手机,当面对薛涩琪说:我还是回个短信吧。说着啪嗒啪嗒按了一通,其实是把天气预报转发过去了。
韦宗泽知道自己越是压制她,她反而要去亲近别人,遂按耐下怒气,又去跟老外攀谈,继而苏兆阳也加入到谈话中。
薛涩琪还是埋头吃饭,傅剑玲也似乎很惬意,有一下没一下地看手机,旁边早已停下话题的徐莹和一直沉默的董莲却在心中尖叫了个遍。
原来韦宗泽跟薛涩琪傅剑玲是老同学,而且他还跟傅剑玲有过一段关系。
徐莹总算知道为什么苏兆阳这么重视傅剑玲,那头董莲也冒出两滴冷汗,自嘲地想到,难怪他给傅剑玲介绍男朋友,傅剑玲理都不理会,原来早已攀过高枝了。
切,董莲又想,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你就嫁进去。
当晚其实很有趣,原本只是赌气转出去的天气预报,等饭局结束,傅剑玲回到家中,那人竟然又回复了:这样看来,明天是个好天气。傅剑玲笑了笑,没有回复。男人个个有颗开花的心,稍有契机了,便喜欢顺藤摸瓜。果不其然,那人很快又发来一条,问她道:你不和陌生人说话吗
剑玲索性关了手机,坐在客厅看电视,见那杜小言还挺老实的,正在自己房中写作业,或者不是在写作业,而是在搞什么鬼画符,傅剑玲走过去站在门口笑道: 你的成绩这么差,还是要加油赶赶,每天假装做作业骗我干嘛我可不会管你到这份上。杜小言便仰头道:那你还说是我姐傅剑玲说:就算是杜雅也不会管这些 的,你是男孩子,别没点骨气。话毕,说走就走了,也不管他是真学习还是假学习。
傅剑玲坐在客厅里,其实也不大能看进去电视,上面演的那些情情爱爱,家庭伦理什么的,她实在提不起兴趣。想到自己对那些陌生的勾搭竟没半点幻想,越发 觉得自己老得厉害。想着想着,她就困倦起来,想去睡觉吧,又睡不着,一会儿接到楼下门卫的电话,说有个男的在楼下等她。
傅剑玲遂把手机又打开,拨了韦宗泽的号码。
你在楼下
是。韦宗泽说,你下来吧。
傅剑玲说:一定要下来吗韦宗泽说:我希望你下来。
傅剑玲想了会儿,如果是因为今天的事,我道歉。因为你说了那样的话,我才故意做给你看的,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韦宗泽的声音却还是冰凉的,暗涌着一股怒气,我不想听这些,你下来。
傅剑玲感觉有些哭笑不得,回道:我不下来又怎样
韦宗泽却不说话了,长久的,没一会儿,电话里杂音飘忽,遂听到葛离插嘴:喂,傅剑玲,麻烦你下来吧,他今天饭局下来就一直喝酒喝到现在,就算你不在乎他了,你老板总在乎吧,你不能这么办事呀,快下来吧,我还等着下班呢。
傅剑玲来不及接话,却听那边手机已经关上了,她走到凉台往外看,也看不到什么,韦宗泽应该在小区外面等着。她有一瞬还是想下去瞧瞧他怎样,可是转念想 到再去见他无疑是在向他示弱,他恐怕真以为什么事都可以用强迫的方式来解决,又则有葛离看着,不会出什么问题,便赌狠地把手机关上。又到浴室洗个澡,就早 早睡下了。
可傅剑玲睡得极不踏实,在床上翻来覆去,总觉得头很疼,偶尔还会无意识地盯着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看,手机的屏幕是黑的,没有一点光亮,就像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一样,没有希望。
沉沉入睡是在凌晨两点多,傅剑玲梦到一条巨大的蟒蛇在她脚下环行,蟒蛇的背花纹细致色泽低沉,泛着鳞光,大蛇时而把脸朝她伸过来,对她吐出红信,时而 转身在别的地方巡查着,它一直沉重而精确地滑动着,在她的脚下,却没有碰到她一分一毫。傅剑玲却惧怕地盯着它,一直盯着,直到画面渐渐模糊,蛇背的花纹变 得看不清楚,她的意识幽幽醒来。
傅剑玲汗涔涔地看着天花板,努力调整着急促的呼吸,然后就着月光看看闹钟,还是凌晨三点。她坐起身,拧开了台灯,拿起手机,开机拨打了韦宗泽的电话。
才响两声,韦宗泽就接了,两个人沉默良久,韦宗泽才说:我已经不在你楼下了。
傅剑玲倒轻松了,我想象得到。
是吗韦宗泽冷漠的说:那你也想象得到我其实才刚到家吗你想象得到我打了多少个电话吗
傅剑玲却回道:那又怎么样呢,你要我怎么做才开心
韦宗泽冷笑一声:我没有要你怎么做,又能要你怎么做难道你以为我就不会伤心,不会难过你以为我就那么风光,有恃无恐在你身边玩着爱情游戏究竟是你看轻我的心,还是我对你来说真的已经是个回忆了。你就像打发一个乞丐那样来打发我
傅剑玲闻言,略略伤感,旋即又觉可笑:是吗从以前到现在,究竟是谁先离开谁,是谁先丢下谁是谁看轻谁的心了。回忆难道你不是乞丐,如果你真变成乞丐,说不定我还乐意打发了。
韦宗泽怒不可遏:傅剑玲,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从始至终没有忘记过你,更没有理会过别的女人,可你也不要以为我真的就只有你才过得下去
男人气起来就爱说威风话,尤其是韦宗泽这样自尊心很强的男人,气愤起来,倒要像个孩子那样赌气。以往傅剑玲还觉得这也是他可爱的一面,如今旧事踊跃,心却平静,她嘲笑了一把自己方才那辗转反侧的失眠,想不出来那是何必。便不打一声招呼,乒地一下挂断了。
韦宗泽也气得不轻,没有再打过来。这些年在韦家锻炼出来的意志力尽在一夕之间崩塌,他彻夜难眠,想到往事深影重重,爱却今非昔比。
.





你是我最好的遇见 第十五章
.
第十五章
这一回轮到韦宗泽做梦,他房间的灯还亮着,睡前的红酒变成了静静的霓虹从高脚杯中溢出来,韦宗泽靠在床头便疲倦入梦了。
首先他梦见的是一扇窗,分外明亮,窗外有梧桐树,随风沙沙作响,窗边坐着正在聊天的傅剑玲和杜雅。没一会儿,杜雅鬼灵精地说了什么,傅剑玲便迅速抬起 头朝他看过来,韦宗泽却如惊弓之鸟一般躲开了,他转身离开教室,旋即光亮视野中跳跃出喧闹的小操场,面前是狭长横亘的走廊,走廊上有很多男生跑来跑去,韦 宗泽整个身躯靠到墙上,大口大口地呼吸,他感到心中冷冷地、沉沉地。
但凡在人多的地方,韦宗泽总会忍不住地去找,也不知是要找什么。
他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起女生的,最开始他注意的人其实是薛涩琪,因为她是个火辣辣的美女,但是他很快便发现自己讨厌她的那种性格,随后他又注意到钟秀,一个很温柔的人,或许是太温柔了,像一张白纸。
韦宗泽是个不吝于把自己的兴趣摆放在别人身上的人,男生也好,女生也好,他觉得接触的人越多,越能够帮助他充分理解自己,理解愿望这个东西。诚然他有 一颗开放的心灵,偏偏他的行为却是十分孤僻的,他不大受欢迎,并且因为他的这种不受欢迎的特性,他还常常受人欺负,被人看笑话。
在他记得起的众多事情当中,有好的坏的,有奇特的有无聊的,偏偏没有一个确切的起始点,是关于他如何注意到傅剑玲的。当他开始注意的时候,这种注意力 就已经变成他的一部分了,仿佛这一部分是唯一能够回应他、温暖他的一部分,当他年少纯情的时候,他还十分地相信这种感情,并且怎么也不会做出那样的料想 有一天他会跟她在一起,拥抱她,爱慕她,同时又像个凉薄的芒刺那样深深刺伤她。
其实傅剑玲也是个温柔的人,只不过她的温柔含有冰气。她似乎很在乎你,又似乎在乎所有的人,当他回神,发现她仍然会很多有独来独往的时候,她和他是相反的,韦宗泽想。
在韦宗泽的梦中,葛离的形象和现在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梦中的葛离十分高大粗野,和现在的魁梧洒脱大相径庭,葛离剃了一头青皮,在校园里横行霸道,葛离 经常以欺压挑衅他为乐,在上课前,很多人围观,但韦宗泽总能在乱哄哄中看到傅剑玲的脸,有时她蹙起眉头,仿佛在说,葛离太过分了,有时她又面无表情,仿佛 在说,韦宗泽太犟了,又没用,又犟。
韦宗泽的梦是混淆的,时而是他远远地望着她,时而是他紧紧地抱着她的,韦宗泽还梦见熟睡的傅剑玲,她的面容平静,仿佛正梦见飘雪,而他轻轻走过去,伸出手想要捋一捋她的秀发,抚摸一下她的额头,可她却幽然转醒,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他,不言也不语。
韦宗泽早上醒来的时候,心情十分微妙,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忘记关掉的床头灯。没喝完的红酒里溺死了一只小小飞虫,也许是醉死的,韦宗泽把酒倒在阳台的 盆栽里。韦宗泽想到傅剑玲昨晚说的话,自己却不再像昨晚那样生气。他到浴室沐浴洗漱,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套的西装穿上,配着月白 色的衬衫,打好深紫色的领带
你穿西装的样子很英俊。以前她这么说过,昨天傍晚你打赤膊在阳台上给落日写生装作艺术人士,今天早上你却穿着西装革履出门装作行业精英,真像。他问:像什么她说:像两个人。
韦宗泽常常捏一捏她的脸,然后大力搂住她的肩,两个人一起走。而现在他竟连她的一片衣襟也碰不到了,那难以逾越的距离,冷冰冰的眼神,当她真人就在面 前,却怎么也碰触不到的时候,苦涩感觉中微微荡漾起血腥的兴奋。韦宗泽想,偶尔他也会有种错觉,自己化身成虎,将她一口吞下肚去。
韦宗泽清晨去上班,葛离已经开车到楼下接他,为了工作方便,他把房子买在沿江大道上,价格不菲,但作为他决定永久居住的地方,他十分满意房子的地理位置和建筑环境。韦宗泽一直建议葛离也找个地方定居下来,但葛离却一笑而过。
有时候,葛离的心思也是难懂的。
你还生气吗葛离一边开车一边问,韦宗泽坐在后面正考虑公司里的事情,忽然被葛离一问,他好笑道:不气啊,我说你还真关心我的事啊。话毕一 顿,又补充道:或者说,你还真关心傅剑玲的事。葛离倒不尴尬,回道:我怎么会不关心她呢,我对她是多么好奇啊。韦宗泽笑:你会想跟她上床么。 葛离把方向盘一打,车便转了个大弯,葛离淡淡地说:怎么会,不是那种好奇。
韦宗泽想了想,却道:对许为静你倒是一直兴致勃勃的。什么原因呢葛离说:不就像你一样,不管是在什么地方跟什么人在一起,每一个地方都没有她这个人,可每一个人都那么像她,久而久之,你怎么忘啊。
韦宗泽说:你曾经觉得她就像你自己一样吗
葛离说:曾经觉得,可是现在已经不那么想了。
韦宗泽笑了笑:是吗
葛离从后视镜看到韦宗泽的表情,遂反问道:那你呢曾经觉得傅剑玲就像你自己一样吗
韦宗泽眯眼瞧着车窗外,细雨蒙蒙,有风吹过,很早以前就不那么觉得了。
他们一路开到公司,当韦宗泽和葛离从电梯里走出来,门口办公室里刚到的员工都停下步来向他问候,他露出标准的工作式微笑。
韦氏是个集团企业,主营两大行业,食品和建材,此外还在小范围投资房地产和广告等。掌舵的老佛爷是韦宗泽的爷爷韦天铭,已经去世一年多,膝下两男一女,分别是韦宗泽的父亲韦少卿,叔叔韦少庭,小姑韦如韵,发展至第三代,也即是韦家大势的缩略图,父亲不仁,儿子争锋。
韦宗泽如今帮着二哥韦宗镇发展房地产,借以争位上游,而韦家关键的食品业则掌握在大哥韦宗耀的手里,叔叔的独生子韦宗仁能力又很强,手里握死了全部建 材业。本来这两边的人骨子里决计是不合的,每一谈钱必然擦枪走火。可到了现下,宗镇和宗仁都想下大力气去搞房地产,韦氏本来在这一方面就比较落后,想要赶 上来,若没家族力量,轻易是不能下叉的。
从理想的角度来说,韦宗泽即不支持哥哥韦宗镇,也不支持表兄韦宗仁,他打从内心深处,并不认为自己是韦家的种子,要在韦氏的土壤中发芽,他有他的心乡。
韦宗泽坐在会议室同宗镇开电话会议,问到他超市的情况如何,这家超市是宗镇和宗仁一起投资的,算是和平相处的信号,也是投资江城房产的前哨。韦宗泽传真了几分进度文件过去,宗镇还算满意,说,本来还担心放虎归山,现在看看,你已经乖顺多了,也知道什么是现实了。
韦宗泽好笑:大哥几时也开始说这么教条的话。
韦宗镇却道:我年纪大了,很正常。倒是我知道你回去以后,还在追求以前那小丫头。
韦宗泽心里不爽,却不吭声,韦宗镇便说:你也别气,我毕竟是关心你,早前爷爷给你做媒的那个李家姑娘,过几天也要去那边了,她要去做展馆,一准要找你叙旧,你可别做得太难看。反正我听说那个丫头也不理你,你索性潇洒点,别钻牛角尖吧。
韦宗泽冷笑一声,嘴上道:是,我知道了,二哥。
挂了电话,转头问葛离,李玲如要来,你知道不
葛离说:听到风声,没确定。
韦宗泽:我算怕了她,是不是我走进男厕所,她才能不跟来
葛离:她也算痴情了。
韦宗泽忍不住头痛:就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葛离好笑道:是啊,是啊,你心里肯定在说,为什么我爱的人不爱我,爱我的人我又不爱她。
韦宗泽瞪去一眼,葛离遂放下一叠文件,看看吧,历洋发过来的营养品部分城市试销报告。他抽出其中红色抬头的一份,宗镇手里的报告和历洋发来的有点不一样,关键是安全性问题有点儿出入。
韦宗泽仔细比对,习惯性皱起眉头,考虑片刻道,你让历洋发一份匿名文件给我爸爸,让爸爸去说吧。
葛离点点头:历洋现在也难做了。
韦宗泽叹口气:我心里有数。
韦宗泽早上办完事,下午就去见了几个供货商,桌面上谈得自然是好,信誓旦旦表示支持。晚上他们便要招待他去玩一下,拉拉扯扯地倒是江城民风,韦宗泽同葛离便去了。半路却接到姐姐韦开娴的电话,非要他陪着去看江边的花灯展和民俗表演。
一般的小姐可不得喜欢这些东西,姐姐偏是倒过来的,她总以为在她不了解的地方,有个人在等她。
反正他也不喜那些无聊的夜生活,便打道姐姐的住处,她住以前住过的老宅里待嫁,那已是不久之后的事了。韦宗泽接到她以后,见她打扮得十分精致,不禁有些迟疑,只是去看看花灯,你打扮得是不是太仔细了。他说。
韦开娴鬼马地楸了一下韦宗泽的鼻子,你好大胆子,都管到姐姐的穿着打扮上来了。
两人遂坐进车里,韦宗泽还是隐忍不住,低声警告:姐姐,你别在快要结婚的当口上又跟什么人好了,偷偷出去约会。
韦开娴笑了笑,却不害臊:约会又不妨碍我结婚,只是普通朋友玩玩而已。
韦宗泽摇摇头,我不反对你玩,可是你一回来就这样,被二哥知道了怎么办。
韦开娴闻言,点燃一支烟,吞云吐雾几回,便道:宗镇真把自己当成爷爷了,什么事都管,情情爱爱的事也管。我呸,去他妈的。
韦宗泽笑出来,说:是啊,去他妈的。
韦开娴靠在他身旁,手伸到半开的窗前搁着,烟头灰便随风一蔟一簇地飞走。她忽然温柔起来,问道:小玲最近怎样还是不理你吗。韦宗泽不作声,韦开娴低笑:不如姐姐帮你。韦宗泽便不高兴地朝一边挪开些:这不关你的事。
韦开娴不快地哼了声,不一会儿,到了江滩口,天上已经飘着许多孔明灯,红团浮动。韦开娴要下车,回头对韦宗泽说:我去见朋友。
韦宗泽十分不愉快,问:到底是什么人
韦开娴却作个嘘声的动作: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想爱谁就爱谁。
韦宗泽只好松手,让葛离停车,待韦开娴走远些了,才对葛离说:你跟去瞧瞧,普通人就算了,随她去,三分钟热度而已。
葛离苦笑,摸摸脑勺埋怨道:哎,又让我干这个活。
韦宗泽瞪着他:你去不去
葛离说:去,去,我去,你自己转转吧。手机拿好咯,咱干特务的,联络很重要。
韦宗泽踹上一脚:快去。
这回的花灯展较往年热闹许多,江滩这会儿人气旺盛,韦宗泽也跟着人潮步行,各式花灯小摊在江水边排成一条街,还有些游人手里提着刚买下来的,四处晃荡,远看像浮游的萤火。韦宗泽挤在人群里,很快就厌烦了。他想挤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却被推动着,一直往前。
一会儿,被人重重拍到肩膀,韦宗泽转过身来,就见薛涩琪笑嘻嘻站在面前。
想不到你这种人也会来逛这个。薛涩琪说,然后提起手里的孔明灯,我要过去放灯了,剑玲也在,你想不想过去
韦宗泽低头瞧着她,笑道:哟,你不是讨厌我吗什么时候开始理解我了。
薛涩琪嘿嘿地笑,你去不去,不去拉倒。说完径直地往江边那头钻,很快就和他隔了几个人,韦宗泽索性跟上去,一边挤一边低声说:我是碰巧过来的。
薛涩琪百无聊赖,不耐烦道:知道知道。遂领着他到约好的地点,入夜的江水郁郁发黑,加之月亮清辉高远,这处光景便僻静多了,只有人捧着灯来,或点燃了令它飞上天空,或搁在圆盘里随波逐流去。因放灯时都要许愿的,便安静得很,就听到江水哗哗然急语。
韦宗泽看到傅剑玲正提着一盏未点燃的灯,向旁边的男士借打火机,那男的首先看了看她的脸,发觉她面容清秀,便乐不及从口袋掏出打火机。
韦宗泽大步过去,横在其中,顺手取走她手中的灯,就像以往取走她的信任那样,随随便便地。
我来帮你点。他说,然后从口袋里取出打火机,傅剑玲倒没生气,向别人好言致歉过,便跟他一起走到水边,就和他梦中一样,她的眼神冷冰冰的,不言也不语。
韦宗泽叹口气,遂把打火机递给她,你来点吧,我帮你拿着。
傅剑玲眉目低垂,接过打火机,从下方伸手进灯笼中,点燃火蕊。红色的灯罩令光芒格外艳丽,傅剑玲抬眼见到被照亮的韦宗泽的脸。他正直勾勾地看着她,她也是一张被照亮的脸。
相顾无言,片刻,手中的孔明灯却摇摇摆摆攀风而走了。
有很多心情,埋伏在相遇的时刻,若不相遇,那心情便不会蠢蠢欲动。韦宗泽想,他们的爱,就像傅剑玲梦中的飘雪,也像他们手中飞走的明灯,等待它飘落或坠落的过程中,心会感到涩痒难忍。
傅剑玲总是在做勇敢的事情,但她总是说:我是悲观主义者。
.




你是我最好的遇见 第十六章
.
第十六章
韦宗泽难过地看着孔明灯游走黑空,温暖而明亮的灯光从她脸上迅速消失,她只是看了他一眼,他却不能从那么短暂的目光中分辨出她的感情。没有一个楔机让他们真正地重遇,从绵延难忘的旧时光中醒来。或许正像姐姐说的,若不快些醒来,就要死在那儿了。
不过,他倒没有想到薛涩琪这天的一反常态,给他穿针引线,只是一个恶作剧般的掩护罢了。所以当薛涩琪回过神看着他们两两相望,共起明灯,心中火苗一下 子扑到油田里去。她如法炮制让傅剑玲帮她提好灯,自己掏出打火机也点燃了,灯却迟迟不肯飘忽起来,薛涩琪生气地说:这灯也挑人啊,怎么越坏的人灯就飞得 越快。
韦宗泽知道她在骂自己,便好笑道:那不是剑玲的灯么薛涩琪尴尬道:反正用的是你的火。恶火。
韦宗泽指着薛涩琪问傅剑玲:她这辈子是不是都这样,改不了了
1...7891011...3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