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草变幽兰(上)

“呃～～蜜饯拿来，不然不喝！”我这人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肚子刚好一点又不想吃药了，“好恶心啊。”
“今天没有，明天我让她们预备。乖，趁热喝了！”胤祯劝道。
“不嘛，很苦呃！等有了蜜饯我再喝，反正现在已经不痛了。”
“那你先试试，不苦就喝。”胤祯哄我。
“那就一口哦！”我接过碗，抿了一小口，苦得我脸皱成一团，“很苦啊，我不喝！”
“真的？”
“还煮的不成，不然你试试！”胤祯果然端起碗一口把药全喝了进去。“喂，我让你尝又没让你喝。吃出毛病怎么办！”我正欲阻止，“唔～～”他竟然趁我不注意，把药全部灌进我嘴里。
他怕我不喝还把舌头伸进我口腔，让我不能闭嘴。我憋得不行，只能咕咚咕咚几口把药咽下去。
“十四叔，兰儿姐姐，你们在干什么啊？”刚分开，弘时的脑袋就突然从屏风后面探了出来，吓我一大跳。
胤祯没有理他，“苦吗，我不觉得啊，我倒觉得蛮甜的。以后你不乖乖喝喝药，就让我来吧。”
我羞得不行，“弘时，你怎么又不敲门就进来了，你嬷嬷呢？”
“嬷嬷被乃乃叫去了，我一个人无聊，就来看看你醒了没。”
“我好多了，和十四叔去找你乃乃吧。不然跟七月玩儿？”
“好，十四叔，我们带了七月去找乃乃。”弘时天真的跑来拉胤祯。胤祯在我脸上拧了一把，就跟弘时玩儿去了。
“四哥，你急着让李卫过来有什么大事儿，一回府就闷进书房，四嫂不会生气吗？弘晖刚去了，你有空多陪陪她嘛，她管着这么大个家也不容易。”
“胤祥，你说我心里该想什么才正常，弘晖，淑雅还是弘时？或者是朝庭的事儿？可我。。。。。。告诉我，该怎么做！”胤禛很少见的茫然。
“现在不是脆弱的时候！弘晖的死固然令你伤心，四嫂的情绪也需要安抚，还有弘时，他的安危必然要顾忌，他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了，一定要当心。不过目前这种形势下，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皇阿玛决定提前回宫，打乱了我们原有的计划。我们在京里严惩那些贪官j商，凭太子和他们的交情瓜葛，一定会有所反扑，我们必须打起精神。要是闹到皇阿玛那里，我们该怎么应对，这些我们都必须提前准备。”
“可我现在心里很烦，所有的事情都千头万绪，我……”胤禛痛苦的捶捶头。
“四哥，凡是有我呢！我们是兄弟。”胤祥劝道，“你可要振作一点儿。”
“嗬哈，兄弟？你知不知道今天胤祯竟然指着鼻子骂我，这就是我的亲弟弟！以前他对我再怎么冷淡，表面上也还恭敬，他。。。。。。他哪点当我是兄弟来着。要不是顾忌到弘时和兰儿，我早就……”
“能把你这个‘冷面王’气成这样，八成还是为了兰儿吧？”胤祥了然的一笑。
“唉～～是我害了她，当初实在不该一时冲动，送她去那种地方。你说得对，是我害了她一辈子啊！现在我倒真想和她换一个子，恐怕不管怎么做，在她看来都是猫哭耗子，晚了！”胤禛无力的说。
“这。。。。。。你不是找兰儿谈了吗，情况反而更糟糕了？”胤祥有些不信，探究的问，“她不该是那样小气的人啊，上次年嫂子的事儿也不能说她一点儿错都没有。小李子的事儿是个意外……”
“她病了，还很棘手。不管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这样你懂了吧？”
“病了治好就是了呀，兰儿这丫头虽说有些脾气，倒还不是那种记仇的人。当初你骗她的事儿，她不也只发发脾气就算了么，若不是你后来做得太过火，事情断不会搞成这样。事到如今你也无需太自责了。”
“要是治不好呢？唉，算了，大概跟她真的没缘分吧，每次都是擦肩而过。”
“当初你若直接娶了她，早就皆大欢喜了，既然没有，早该放下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人家说情场失意事业得意，还是打起精神来办正经事儿吧，就当从没遇到过这个人！”
“正经事儿？正经事儿也不好办呐！”胤禛一脸苦笑，“我们从江南回来也有段时日了，一直都是狗儿在监视他们的小动作。这次我召他回来，是不打算和太子在这件事上计较下去了。”
“为什么，我们花了那么大的精力？”胤祥不解的反对。
“皇阿玛杀了索额图，目的何在，为的就是警告太子。虽然暂时打压了他的势力，但还没打算废他，也是念在孝诚皇后往日的情分上。现在我们不管为了什么，只要揪住他不放就是和皇阿玛对着干。在他眼中我们就是不顾兄弟伦常，落井下石的小人。
更何况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还不宜和太子撕破脸，虽说我们和他撇清了干系，未免看起来难看，显得反复无常。只要我们秉公办事，把自己的想法、结果禀报上去，皇阿玛是明白事理的。”
“那我们就了这个吃个哑巴亏不成，也太便宜他啦！要知道索额图一死，太子党元气大伤，眼下正是扳倒他们的大好机会。”
“宁吃小亏莫吃暗亏，现在出手还为时过早，太子和皇阿玛我们哪个能得罪！你放心，二哥他多行不义，自然有人替我们对付他，不用我们亲自动手他这太子位也坐不长了。”
“你是说，大哥？他可是最明显的，谁都知道他有那意思。”
“凭大哥一个人还没这本事，兄弟里除了五弟破相、七弟有腿疾、十二弟生性淡薄，其他几个小弟弟前途未可估量，谁没有存那份心思？凭皇阿玛的精明，这里面的文章想必早看明白了。
我们现在一出头立刻成了众矢之的，到时候形势如何走向，就不在我们控制之中了。太子党一除，我们必然成为下一个打击的目标。到时候皇阿玛为了太子恼我们，他们再联起手来一招墙倒众人推，我们再没翻身的机会，只怕彻底就完了。”
“四哥，还说你心里烦，倒是比我想得周全！一动不如一静，让他们去争个头破血流，我们再出手也不迟。
对了，这次李卫回来还带来了两个朋友，打扮得像乞丐，昨天我跟他们聊了一聊，才发现竟然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们一个叫戴铎一个叫邬思道，等你闲了就让李卫替你们引见一下，最好能留在你府上当门客，相信将来对我们一定大有帮助。”
“那个邬思道可是左腿微簸？”
“是啊，你怎么知道？”
“上次去江南曾有过一面之缘，谁知竟是狗儿的朋友！当日一别就难再寻访，正叹可惜，想不到今日又来了京城，可是巧了。过几天等你四嫂好些了，我再请他们过府一叙，你让下人把人招待好了。狗儿这小子倒底干什么去了，还不过来，我有正事儿要吩咐他呢。”
“嘿嘿嘿，我忘了跟你说，他今天怕是来不了了。”
“他又怎么了，该不是泡在哪个妓院里出不来了吧？这小子就好这口，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他年纪也不小了，你别再狗儿、狗儿的唤，当心同僚听见了笑话他，也显得你不正经！情况差不多吧，你那两个大舅子回来了，凑在一起喝花酒呢！”
“你说韵诗的两个哥哥么，他们怎么回来了。”胤禛微微有些诧异。
“可不是年家兄弟么，等他们吃饱喝足，明儿肯定登门拜访，你就等着吧！”
“来了也好，自从上次韵诗小产以后整日里哭哭啼啼的，我见了就烦。让他们开导她一下。”
“能不哭吗，孩子没了，陪房丫头也被你打死了，整个院子连个说知心话的都没有。你一去又绷着个脸，吓都被你吓哭了。”
“上次我让你替她物色一个合适的丫鬟，你找好了么，别像上次那个小雨一样，拙口笨舌的，只会坏事儿





朱草变幽兰(上) 第 1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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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我让你替她物色一个合适的丫鬟，你找好了么，别像上次那个小雨一样，拙口笨舌的，只会坏事儿。最好是我们自己的人，可不能让韵诗看出什么破绽。”
“找是找到了，不过，怎么，她是你的女人啊，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随便让四嫂找一个得了，非要使唤我。”
“不是不放心她，不放心的是年家那些人。我得到密报，年家兄弟私下和老八有来往，我担心他们有异心，这种事儿韵诗知道也不见得会告诉我。找个我们的人跟在她身边，韵诗想些什么，我马上就知道了。记住，找个聪明点儿的。”
“难怪你上次要打死那个小雨，她居然是年家兄弟安c在我们身边的眼线。”
“是倒是，不过所托非人！记住，调教好以后先别急着把人送来，等年家兄弟走了再说，他们可比韵诗狡猾多了。”
“知道了，当我是小雨啊！我办事你放心！”胤祥在胤禛肩上敲了一拳。
胤禛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用力回拍胤祥肩膀，眼中充满了感激。
第一卷 第28章 屋里的私谈
晚饭后我让常馨打水帮我擦了身子，换了身衣服，才觉得清爽些。
一个人无聊得发慌，想起昨儿自告奋勇，答应替德妃弄些头花，于是翻箱找出些零碎纱绸，坐在桌前做实验。
“你又在折腾什么？”胤祯抱着七月推门进来。
“咦，你还在宫里，又不回去啦。”我有些诧异，“弘时呢？”
“还不是为了你，万一有急事儿我在还能照应些，额娘事儿多未必顾得过来。过几天皇阿玛一回来，我想留在宫里还不容易呢！再说了，你就那么愿意我回去当种马？”胤祯把七月放进窝里，“我今天可没心情应付她们啊。”
“知道你对我好，你不在娘娘屋里再待会儿么？”
“额娘放我过来的，她还说让你好好养着。嘿嘿，她老人家还怕你有个三长两短，指不上抱孙子呢！
我一句话都没说，她就主动派了常曦、常馨来照看你，看来额娘也挺喜欢你。等你身子好了，多陪陪她！额娘虽说有我和四哥两个儿子，可生的几个姐姐……”
“这说得还像句人话嘛！你小子平日里没心没肺，原来也挺关心你额娘的，不枉费她那么疼你，乖孩子！”我推推他的脑袋，“你放心吧，你说的话我记下了。其实你就不说，我也会去做，德妃娘娘对我真的蛮不错，我都住了好些天了。”
“哟，我说我这耳根子正发烧呢。你们俩孩子又在议论我什么？”德妃拿着一个盒子笑着推门进来，一个宫女都没带。
“在夸你呢，额娘！”胤祯起身说道，把德妃摁到凳子上。
“娘娘吉祥！”我起身行礼，刚才的话九成九被她听见了。
“坐下吧，这屋里就我们三个人。你这孩子真有心，上次我不过随口说说，谁知你就记下了。”德妃看着我桌上的东西，心里很高兴，脸上表情很慰藉，越发满意我这个未来的儿媳妇了。
“额娘，怎么想起现在过来看兰儿。弘时不是还在你那儿么？”
“刚才太后派人拿了些天山雪莲来给兰儿，我这不送过来嘛！毕竟太后赏的东西，我还是亲自跑一趟，可不放心那些小丫头片子。另外，我就顺便送弘时回来了。”
她把盒子推到我面前，握着我手笑眯眯的说，“兰儿丫头，你可真是有个福气的，我听胤祯说，太后今天才见了你一面，居然就对你这么上心！
这天山雪莲产量极少，是活血化淤的圣品，品级稍低的妃嫔都分不到，太后竟然一下子赏了你一大盒儿，真是少见啊！”我看太后中意我，她比我还兴奋。
“哦，真是赏给我的？”我半信半疑的询问。
“你看你，还不信呢！可不是指名给你的嘛！你这孩子，竟然这么投太后的缘。”太后喜欢我，她这做主子的也得脸。
“额娘，你可知道太后以前有哪位故人和兰儿长得很像？”胤祯有些质疑的问。
“故人？这我就不清楚了。先帝过世得早，我进宫的时候太后已经像我现在这把年纪了！除了几位太妃和我们这些媳妇，没听过与哪位福晋王妃来往密切，就连博尔济吉特家的人也很少来往。”
德妃想了想肯定的回答，“长得像就更不知道了。”
“那博尔济吉特家的格格有没有和兰儿相似的？”胤祯追问德妃。
“以前随皇上出巡蒙古也见过好多蒙古格格，倒没发现和兰儿特别像的。说来也奇怪，这皇上和太后及去了的太皇太后关系都极为融洽，可这宫里就是没有来自科尔沁的主位。两位老人也从未物色过可心的格格给皇上。呃，你不是也去过科尔沁么，你见过没有？”德妃反问胤祯。
“我见过问你干吗，你在宫里待的时间长，见的人多，我就问问。太后今天的举动太反常了些。”
“就是，在太后眼里好像我天生就该是蒙古人似的。现在她又赏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搞的我心里很不踏实。”我也c嘴说道，“能不能退回去啊？”
“你说呢？”果然是娘俩，异口同声的回答。我只能报以傻笑。
“兰儿，你也别多心了，太后对你好，总不见得是她的仇人嘛，你大可放心！若实在担心，过几天谢恩的时候留点神就是了，让胤祯陪你过去。”德妃宽解我。
“哦！”
“我今天累了，反正东西也已经送来了，就先回去安置了。你们慢慢玩儿吧，别东想西想的。”德妃临走前把我的手递到胤祯手上，我脸刷一下就红了。
她拍拍胤祯肩膀就关门出去了，把我丢给胤祯。
“这不好事儿么，你脸红什么？”胤祯趁机握住我手不放，“再亲密的举动我们都有过，在额娘面前怎么就害起羞来了。”
“别闹我，我做事呢！”我抽回手，“你要不想走，我们就好好说会儿话。”
“哦！”胤祯同意的回答。
“我们聊聊静妃吧，把你知道的通通告诉我。”我一边做，一边平静中暗带好奇的问胤祯。
“我知道的也不比你多多少，只知道她姓博尔济吉特，是科尔沁卓礼克图亲王吴克善的嫡女，孝庄文皇后的亲侄女。小时候就很漂亮而且非常聪明，睿亲王多尔衮摄政时，就做主为先帝定下了这门亲事。
顺治八年八月，先帝正式下旨册封她为皇后。不过先帝似乎很不喜欢她，顺治十年八月，她就被废、降为静妃，改居侧宫了。‘骄横跋扈、豪奢成性、嫉妒如狂’，是先帝对她的评价，仅此而已。”胤祯轻描淡写几句话就评价完一个人的一生。
“完啦？你当我傻子啊，我是问你那些具体的内幕，比如说她被废以后住在哪里，又葬在孝陵什么地方，你放心，我不会跑去盗墓的。还有还有。。。。。。好像没人说她已经死了，难道她也隐居了？你就多说一点嘛！”
“不是我不想多说，她就像是宫里的一个密，我也只知道这么多。小时候我亲眼看见两个小太监私下里议论废后什么的，结果不小心被皇阿玛听见了，你猜怎么了？”
“唉呀，你快说啊！”我催促他。
“结果皇阿玛大怒，直接拖出去杖毙了。我们也是私下聊聊，被人听见可是犯忌讳的。”
“这么严重啊！我想这个静妃身上一定有很多秘密。依我看她说不定是让顺治皇帝害死的！”我信口瞎猜。
“你疯了，妄议先帝是大不敬。”胤祯正色说道。
“行了、行了，别这么严肃嘛，我知道他是你祖父。不过他本来就有错嘛！我不喜欢他，从古到今，全中国全世界的皇帝，我最讨厌的就是他了，皇帝不像皇帝，疯疯癫颠的！”
“你还说！”胤祯一拍桌子生气的吼道，“不想要脑袋啦！”
“不说就不说，你那么凶干嘛！”我吓了一跳，眼圈一下红了起来。
“好了，别哭啊！我语气是重了些，不过那也是为了你好。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句句都是死罪！不仅你有罪，连我这个听的人都要连带倒霉，以后千万不准再提了！”胤祯警告道。
“不提他就不提他嘛，我只是对静妃好奇。我觉得她好可怜，出嫁前那么风光，阿玛宠着，兄弟姐妹让着，太皇太后爱着，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到最后竟落得这么一个凄惨的结局，是死是活都没人知道。早知道就不嫁了，一辈子留在科尔沁多好呀！”
“你看你，又胡思乱想了，一个骄横跋扈、豪奢成性、嫉妒如狂的女人值得你这么同情心泛滥么！”胤祯无语的抬手顺顺我头发。
“你怎么知道她骄横跋扈、豪奢成性、嫉妒如狂了？还不是听先帝说的。那她要真是太后口中的那个女子呢，万一我就是长得和她几乎一模一样呢？
我真替她报不平，这全都是先帝的偏见，你们一个个都只听福临一个人的话。”我几句话冲过去。
“为什么呀？别福临、福临的叫，要说先帝！”他还在纠正我。
“我就叫了，福临、福临、福临，怎么样？你出去举报我呀！
你想啊，她是科尔沁身份最高贵的格格呃！又是睿亲王多尔衮和太皇太后打小就内定的皇后！她的家庭、她的教育，从小耳濡目染，就算不是很贤良淑德，总不会教出一个嫉妒如狂的皇后吧，除非她是穿越来的！”
“什么是穿越来的？”胤祯倒是细心。
“没有，就是鬼迷心窍的意思！别打岔！要是一般的王妃，凭她的地位还可以耍耍小性子，可对方是皇帝呃，有其它妃嫔是很正常的事儿。谁会傻到吃皇帝的醋，和皇上对着干啊！
不是说她人很聪明吗？要实在伙不拢，也先虚以委蛇一下嘛。生个孩子稳住自己地位，保障下辈子衣食无忧，然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个挂名皇后，也比被废强啊！
反正嫁都嫁了，又不能离婚，最坏也就貌合神离过一辈子，哪里会对皇上横挑眉毛竖挑眼的。她疯了啊，直接跟皇上针尖对麦杧，更何况还有太皇太后盯着！
她再怎么善妒，先帝也生了那么多小阿哥、小格格嘛，只是没带大几个而已！这又不关静妃的事儿。
豪奢成性就更不可信了，宫里妃嫔哪个没有自己的份例，更和况是大清国的皇后！就算她爱显摆、爱打扮、爱花钱，可也是自己份内的事儿吧，哪里就够得上理由废后了。
再说这宫里的主位，就连常在、答应这些小主，哪位没有贵重首饰？豪奢成性根本就很难界定嘛，我就不信栋鄂妃在世的时候，贵重东西会比静妃少！只是没她张扬罢了，还博得个节俭的美名，哼～～～
最夸张的一点是说静妃在宫里非金器不上台面！
我觉得这只是个人价值取向不同嘛，这金器是宫里事先有的，又不是静妃着去采办的。不用白不用，那么贵重的东西搁在库房里浪费了多可惜啊，用用又不会少个角！而且黄金养人，这本身也是一种养身之道，现在皇上不也喜欢泡温泉、喝粥嘛，又不是没那个条件。”
“你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哦！”胤祯想了想，赞同的点点头。
“就是！”我放下手里的活儿，把板凳往他面前搬了搬，像是找到了知音，越说越起劲，手舞足蹈起来，“从心理学上讲，一个人豪奢成性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暴发富，突然从天上掉下来很多钱，不知道该怎么花，见啥啥都想买。另一种就是从小生活在一个富足的环境，习惯使然，静妃显然是第二种。
蒙古人本来就有把贵重首饰戴在身上的习俗，什么珊瑚、珍珠、银环、银片以及玛瑙、玉石，你肯定知道。怪了，在蒙古科尔沁娘家没人说她豪奢成性，一到了北京，进了紫禁城，全大清最富有的地方呃，就成了豪奢成性的恐怖女人。
照这么说，我们一顿饭吃掉三百两银子也是该拖出去毙了的主儿！就算她花钱厉害了些，也情又可原啊，嫁了一个男人不喜欢自己也罢了，还动不动跟自己找茬儿，又不能到处去玩儿，花花钱发泄一下，也是很正常嘛！换了我不把他家财败光才怪！
剩下的骄横跋扈就更站不住脚了，难道一个在父母宠爱下长大的孩子，会是唯唯诺诺的受气小媳妇？有些傲气劲儿也很正常，你十四阿哥不也很霸气么，可无论如何也扯不上‘骄横跋扈’四个字啊！”
“我哪里霸道啦！听你这么一分析还越来越玄乎了，照你这么说全是先帝的错啦？”
“也不全是他的错，错就错在他们根本不合适。你看看栋鄂妃，福临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不是明摆着嘛！性格决定命运，仅凭性格而言，福临……好好好，先帝！先帝总行了吧，名字起来又不准人叫！他根本不是一块能当好皇帝的材料。
他敏感又任性，是一个典型的理想主义者，不管才华多么出众，能力又如何卓越超群，都不可能在皇宫这种现实而又黑暗的地方生存下去，他的生命注定就是一个悲剧。
你皇阿玛就不一样了，他注定是一个很成功的政治家。无论在血统、时机还是性格、气度各个方面，他都得天独厚无可挑剃。他从太皇太后那里学到了忍耐和韧性，又从爱新觉罗家的祖先那里继承到了开拓进取的雄心，这些都是有事实可以证明的。
皇上登基以后鳌拜专权，根本不把幼年的皇上放在眼里，皇上一忍再忍，就算事后把鳌拜一举成擒，也能够保全他一条性命，这是何等的胸襟跟气度。而先帝呢，丝毫没有顾念多尔衮多年来的汗马功劳，典型的过河拆桥，人死了都还要削爵鞭尸。
后来还不顾太皇太后的感受，下令挖去宫里几乎所有牌匾上的蒙文，是他自己先把所有人都当成敌人的！凡是不合己义都要毁灭打击，幸好他死得早，不然不知道还要发什么疯！”
“喂，我让你说说先帝和静妃的关系，你拉扯了一大堆大不敬的话，还没说到点子上。”胤祯非常不满我对福临不屑的态度，就差没挽起袖子揍我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