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草变幽兰(上)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好好好,我错了还不成嘛!”德妃将我摁到绣墩上,亲自将剩下的几只簪子替我c好,算是赔礼。她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位置,笑着摸摸我脸颊,开玩笑道,“十四和你,那是你们之间的事儿!我还怕放跑了你这个乖儿媳妇呢!”
“呵呵……万一我和十四不成了,你还把我塞回雍郡王府上么!”我蹙着眉头,突然想到胤禛,“对了,四爷不是也过血给十四了么,他怎么样了?”
“你这孩子就是心善,连老四都没忘惦记着!哎~~~~~你就放心吧!白天打发去雍王府的人回来回话,老四他没事儿!”德妃替我蓖了蓖散细的碎发,拿起镜前的头油要往我发上抹,却被我阻止了。
我强烈抗议道,“娘娘,别把我脑袋弄得油乎乎的!我懒得洗,脖子上还有伤呐!”
“好好好,今儿就算了!不过往后人前可得守规矩啊,散着头发可是失仪!”德妃还是依从了我,“来,把这碗当归红枣花生汤喝了。”
我拖着沉重而又金贵的脑袋,艰难的抿了一小口,砸砸舌头,奇怪的问,“这汤怎么会是咸的?”
德妃保证道,“怎么可能,我亲自放了好大一勺蜂蜜呐!”
“就是又甜又咸才诡异,好不好?”我端到她面前,“不信你尝一口试试!”
德妃正要接过去,突然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跌跌撞撞冲进来,看见德妃就痛哭流涕的不停磕头,定睛一看竟是冬梅。
冬梅呜呜咽咽的跪在地上哭诉道,“德妃娘娘,你要替奴婢做主啊,奴婢实在没脸活下去啦!”
“你……你这一天跑哪儿去了,该不是冲撞了哪位主子吧?”德妃被她唬得不轻,“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冬梅跪在地上哆哆落落的发抖,只是紧紧拽住破烂的前襟不断摇头,肩膀不断抖耸狼狈极了,显然内心忍受了极大的痛苦。与她感情最好的秋桂忍不住冲上去拖住她,大声问道,“你这是怎么啦,倒是说话呀,说清楚了德主子才能给你做主哇!”
“德妃娘娘,太子殿下他……呜……我不想活啦!”冬梅只挤出几个字,捂住脸隐隐嗡嗡的哭了,哭得肝肠寸断。看见她脖子上明显的红痕,l露皮肤的青紫,和两颊肿胀的五指印,我们已经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说强暴你的人是胤礽!”我情急之下直接呼出了他名讳。
“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如何招惹上老二的?”德妃听得晕头转向,因为涉及太子,不得不紧张的追问道。
冬梅断断续续的道出了事情经过,“奴婢打慈宁宫出来,就觉得肚子涨有些不舒服,本想找个僻静的地方方便一下。谁料拴好腰带还未走出去,就被几个陌生的小太监拖到了一处废弃的宫房里。在那里我见到了太子殿下,他先问我兰格格是不是来了永和宫,我承认以后他又问我格格是不是来探望十四爷的,我也不敢否认。
呜……奴婢很害怕,那地方很偏僻,外面又有人守着。他问什么我就答什么,谁知最后他问我兰格格是不是和十四爷和好了,我不敢撒谎只好照实说了。不料他听完就发了狂似的扇我耳光,奴婢吃不住晕了过去,醒来才发现已经给他……娘娘,奴婢好想死!”
听完冬梅的话,我已经气得手脚冰凉了,将碗重重往桌上一搁,厉声骂道,“他在发什么疯!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报仇!”
“兰儿不准去!今儿的事儿你全当不知道,回去也别跟皇太后提,本宫自会给冬梅做主。”我的手腕被德妃死死拉住。德妃回头对秋桂吩咐道,“你立刻去请太子妃过来,就说本宫有要事儿和她商议。”
“娘娘,你是想……不可以!”我坚决的反对道。
“娘娘你开恩,奴婢不想去毓庆宫啊!”冬梅也明白了德妃的企图,疯了一样磕头,“你行行好放奴婢出宫回家吧,就当奴婢刚才什么都没跟你提过。”
“傻丫头,你已经是他的人了,就算出宫还有哪个男人肯要你!”德妃无奈的说,“你放心,我一定叫他给你一个名分!永和宫的人决不能让人白白欺侮了去!”
“娘娘,奴婢害怕!”冬梅绝望的哀求道。
“娘娘,你怎么可以要冬梅嫁给一个强暴他的男人!”我不可置信的说道,“这是要把她往死路上推呀!你就放她出宫吧,女人不一定就非得靠男人啊!”
“夏莲,派人备轿送兰儿回慈宁宫!兰儿,这件事儿与你无关,你就不要再c手了。”德妃看了我一眼,仿佛在嘲笑我的幼稚,“后天芸绚和胤禩就要大婚了,倘若你今天非要任性闹腾起来,宫里可是人人扫兴!再说女人嘛总归是要嫁的,胤礽是太子,倒也蛮不错!”
是啊,就算闹得人尽皆知,吃亏的始终是冬梅!难道我真的可以不顾她的名誉,只为了坚持我所谓的真理?即使在现代,很多女人遭遇这种事情也只会忍气吞声吧!
我忘了德妃是怎样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我忘了她当初也……难道这真是女人无法选择的宿命吗?为什么要把错误强加在无辜的受害人身上,这个世俗的社会啊!
眼前发生的一切怎么可能与我无关,要不是胤礽对我偏执的狂热,冬梅也不会成为他的发泄品,是我间接毁灭了她的人生。我还有什么资格摆出代言人捍卫者的模样,来继续c手改写她的人生。更何况我也不想扫了芸绚的兴,马上就是她期盼已久的大婚了,皇室经不起这时候闹出丑闻,不管对象是谁。
冬梅还是哭哭啼啼的不肯,“娘娘,今天的事儿奴婢自认倒霉,你不要让太子妃知道好不好?”
“你以为不说就没人知道了吗,当时那么多太监在门外守着,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还能一一把他们灭口了?”
德妃苦心劝道,“你看开些,如今已非完璧之身,如何还能装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吗,这里是皇宫!既成事实,早点儿接受的好,也好少受些罪!你放心,本宫一定保全你性命!”
秋桂也帮忙规劝道,“换了别人,娘娘大可不必理会,遮羞也不过两个字‘赐死’,能保住你小命,送进毓庆宫已经非常不错了。好些人想进去还没这面子呐,难得太子看得上你,转念想想也是福气,再怎么说以后也是半个主子。”
“你说得轻巧,你怎么不去呀!”冬梅已经有些癫狂了,指着我说道,“当初她去毓庆宫,你们一个个垂头丧气、扼腕叹息的样子,尽把我往火坑里推,谁不知道太子中意的人是她!”
“够了,你再胡乱攀人,我可就不管了!”德妃勃然大怒,“本宫知道你被人强迫心里不好受,但也不能见人就咬啊!你和兰儿的情况能一样么,如今兰儿是主子了,岂容你随口编排!”
冬梅被德妃的怒气吓住,不敢说话,连哭声都小了下来。
德妃也只是一时情急,听她嘤嘤嗡嗡,着实不忍,放缓语气劝道,“冬梅啊,去了毓庆宫可得好好伺候太子殿下!今日之事休要再提起,女人家的三从四德总是要守的。日后好好过日子吧!胤礽虽然脾气暴躁终究不会一天到晚守着你,凡是多让着些也就过了。”
冬梅凄凄惨惨的柔弱唤道,“娘娘!”
德妃也被她勾出了心里的旧痛,哽噎的用帕子捂住嘴,“好孩子别哭了,哭得我心都乱了!当初本宫说过,将来要你们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如今短不了你这份嫁妆,绝不会让毓庆宫的人瞧不起你。”
我再也忍不住了,拔脚就往外冲,我要去质问他,他有什么资格这么对待冬梅,为所欲为的发泄自己欲火。身后传来德妃的惊呼声,却是来不及住捉住我,一眨眼我已经冲出了内院。这次德妃是铁了心了,一声令下,便有无数侍卫、太监将我团团围住。
恰逢纠缠不清之时,一位美人带人给我解了围,正是客宿在慈宁宫的陈夫人,来得可真巧。她装作毫不知情的走到德妃面前,大方的磕头请安,“臣妾给德妃娘娘请安!”
德妃没有见过她,看她诰命夫人的打扮,问道,“你是谁?”
她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奴才海宁陈氏,奉了皇太后之命,来接兰格格回宫。”
“你起来吧,本宫也正准备送兰儿回去!”德妃听她是领了太后之命前来,稍微和气了些。德妃看了看陈夫人从慈宁宫带来过的太监、宫女,对夏莲说道,“既然慈宁宫派了人来,就顺便让他们把东西带回去,你们也少跑一趟。”
“喳,奴婢知道了!”夏莲按德妃的吩咐,马上叫人去拿东西了,正是那些冬梅早上没有送去的礼品。
德妃走到我面前,细声安慰道,“兰儿,回去什么都别想,早些睡吧!你这炮仗脾气也得改改,不然迟早招祸!”说完德妃叮嘱陈夫人道,“你可记住直接送格格回慈宁宫,不然出了乱子太后都要算在你们陈家头上。”
陈夫人低头答道,“德妃娘娘放心,这也正是皇太后的意思,臣妾不敢违抗两位主子的意思。”
陈氏走到我面前,行了个蹲礼,“格格,咱们回去吧!今儿一大早你就来了永和宫,可叫太后担心坏了。”
看着她笑眯眯而略带请求的脸,我只能不甘不愿的跺跺脚,跟她上了暖轿,“走吧,回去了,眼不见心不烦。”
“格格这是干什么,今天玩儿得不开心吗?你看德妃娘娘为你做的新衣服,多好看呐!”她摸摸我衣服想要逗我开心。
“不就一件衣服么!”我皱皱眉头,“早知道我今天就不来了!”
“瞧格格说的这话,还真是孩子气!”她笑了笑,汇报道,“今天皇上来了慈宁宫,还说顺便瞧一眼格格呢,不巧格格去了永和宫,只得作罢!”
“什么,康熙要见我!”我忘了是在轿子里,咚的一声撞在轿顶上。
“可不能直呼皇上年号,格格这么激动干嘛!”她有些惊讶,“今天没看见也不是大不了的事儿,以后多的是机会。”
“算了,算了!你让我歇会儿!”我这会儿一个头有两个大,真想晕过去得了。
“格格,到了!”陈夫人看我一路都情绪不佳,也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不敢打扰,直到停了轿才小声提醒。我们一路走就一路有人进去通报太后,本来回来也该先给太后请安,我们下轿就往正房来了。
刚到外间院子里,诺嬷嬷已经打起厚厚的毡帘,太后就站在檐下端着铜制手炉,瞧见我就脸色不太好的训道,“你这丫头在永和宫鬼混了一整天,不去请还不记得回来吧!”
本来放在往日里,我撒撒娇涎着脸胡赖几句,也就过去了,可这会儿确实正为了冬梅的事儿发愁。不禁安也不请,冷笑着回了一句,“是啊,不回来就不回来!打量我愿意待在宫里吗,要不是出不去,我才懒得在宫里鬼混呐!”
“放肆,谁借你这么大胆子了!”太后勃然大怒,“德妃替你掩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溜出去。”
“太后,格格小孩子家不懂事儿,你就别跟她置气了!”诺嬷嬷赶紧劝道,“看她一回来就噘着嘴,一准儿跟十四爷吵架了。”
“是吗,难怪不想待在宫里呢!”太后脸色和缓了些,黑着脸问道,“是不是胤祯又欺负你了,这混小子!”
我吸了吸鼻子,“不是欺负我!”
“那你气什么,横竖不过拿他的贴身太监出出气儿。”太后完全不当回事儿,“要说他们这些皇子,谁没有些个臭脾气,只要对你好,就别跟他斤斤计较了。”
我想到胤礽,反口讽刺道,“是啊,他们是皇子,高高在上!奴才就只配给他们打骂使唤,连诉苦都是不识大体!”
“你这是怎么啦!说一句你顶一句,给台阶也不下!一大早跑出去,药也不擦,衣服也不穿暖和点儿,连个招呼也不打,现在回来反倒理直气壮。”
太后突然将手中的暖炉朝我方向砸来,“皇帝特意过来瞧你,还得我帮你瞒着,要让他知道你私自跑去看胤祯,还了得了。要我一个老太婆整日的担心你,你、你到底要气死我呀!”
我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错了……我不该过去的!呜……”
“你、你哭什么呀!又没砸到你身上!”太后反而慌了神,“我不是在怪你,可今天一会儿担心你冻病了,一会儿又怕你晕过去没人知道……”
“好啦,太后、格格!快进去吧,外边儿天凉!”陈夫人劝道,“看样子要下雪了,屋里暖和。”
“乖啊,别哭了!就是我亲孙女儿,我也没这么上心过。知道你晚上睡不好,我叫他们给你备了淮山排骨汤,这东西最是补气益肺、助眠退火,一会儿擦了药喝了好好睡一觉啊!”
太后还以为我在气胤祯,掰着我肩膀,替我擦擦我脸上的泪珠,哄道,“那小子不好,等他养结实了,我替你收拾,不要为个傻小子气坏了自个儿身子。”
无奈我应了德妃不告诉太后冬梅的事儿,也怕闹得慈宁宫人尽皆知,损了冬梅的名誉,只能憋着气继续哭,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愤懑。
“格格,你就别再吓唬太后了!”诺嬷嬷道,“谁不知道太后她除了皇上最心疼你,你再哭下去,她可也要跟着哭啦!”
在她们半劝半哄之下,我和太后终于进了屋。屋里灯光亮,不似檐下几个惨白的灯笼,太后一看我的打扮,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诺嬷嬷喃喃自语道,“像,真是太像了!”
那只白色的京巴狗在我脚下打转,我把它抱起来搂在怀里。知道她们说的是娜木钟,我防着陈氏,歪斜脑袋伸手抖抖衣摆,岔开道,“这是德妃娘娘送我的,好像很名贵,大概是她年轻时候的衣服吧!”
“非也非也,这衣服并非德妃年轻时候的珍品,而是特意为温宪备下的。谁知衣服还没做好,小五就先去了,倒是枉费了德妃一番苦心。当年温宪出嫁没多久就有了身子,德妃知道以后瞒着她亲自绘了图样,一改再改,足足画了一个月才描定样子,叫人送去江宁织造府赶制。”
太后摸了摸我的旗袍,无限感伤,“德妃本打算做给温宪孩子满月宴客的时候穿,所以时间押得非常紧迫。曹兆特意停了相关工匠手上其他事务,叫女工们连夜赶制,一直以来都是停人不停机,才勉强赶得及进度。谁料生产时温宪居然一尸两命,红事也就变了白事,衣服送来也没场合穿了。
当初内务府呈上来的时候,皇上本打算烧给小五,是德妃拦了下来。这些年除了小五的生忌、死忌,德妃断是舍不得拿出来瞧一眼,谁料居然送给了你!她那些媳妇儿中,最?
朱草变幽兰(上) 第 56 部分
功能 和 功能!儿中,最疼就是老四的嫡妃那拉氏,生弘晖那会儿也没说借她穿一次,更别提送了!这德妃当真是拿你当女儿看呐!”
“你说这衣服是做给胤祯他姐姐的!”我不是一般的惊讶,因为德妃很少在我面前提起她死去的女儿。
“何止呐,还有你头上、脖子上戴的那些首饰,全是德妃一件件精心描出样子令人去打制的。每样儿起码都打回去重做了十几次,就数你头上那支缠金绕玉嵌红蓝宝石流苏双股灵芝簪最是费功夫,足足改了三十多次。
一会儿德妃嫌金丝太粗、一会儿又嫌玉质不是最上乘,就连红、蓝宝石都混着翡翠、珍珠、猫眼石换了又换、配了又配,最后才定了这两样,其中不知浪费了多少材料,连哀家都觉得奢侈。
噢~~~~~后来一时找不到合适大小的蓝宝石,还拆了德妃一件祖上传女不传子的金项圈儿才拿来切割镶好。你可仔细收好了这些东西,要是粗心碰坏了,小心德妃她不依!”太后叮嘱我道。
“这我可不敢保证,砍了我脑袋也赔不起,要不我明天拿去还她好了。”原来是德妃缅怀亡女的物件。
“别人求还求不来呢,岂有还回去的道理!你又是想找机会去永和宫跟人斗嘴吧!”太后像个小孩子似的,“要是明天你再莫名其妙失踪,今天打永和宫带回来那两个宫女,哀家就……”
我凑过脸去,“就怎么样?”
太后一记爆栗朝我头上打来,嚷道“就、就不给她们饭吃!”我身子一偏,不偏不依正砸到怀里的狗脑袋上。那京巴使劲儿一扭身子,跳下地去夹着尾巴跑了。在屋里溜了几转也没找到可躲的地方,最后咬着陈夫人裙摆呜呜的低鸣着撒娇,逗得我们哈哈大笑。
“好啦,好啦,你们都回去吧!今儿担心了你一天,我也乏了!”太后揉揉眼角对陈氏说道,“你跟她住对面儿正好,替我盯着她上药吃粥!若这鬼丫头有半点儿不合作,立刻给我汇报过来,小样儿我怎么治她!”
陈氏会意的跪安,“太后乏了,我们也就不便打扰,明儿再来陪你说话。兰格格这么乖巧,我疼还疼不过来呢,怎么会不合作,太后真是哄我玩儿呐!”
本来听见她用这种语气形容我,有点儿r麻,不过想到她年纪也比凌柱老婆小不了多少,我就只能认了,谁叫兰儿还不到十四岁涅。
太后半开玩笑的说道,“你要真觉得她乖巧,让陈世倌认了做妹妹怎么样?”
“攀上个格格做妹妹,可是我家相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太后此话当真?”陈夫人抓住机会不让太后反悔,“可别明天睡一觉起来就不认账了啊!”
太后将我往前一退,“哀家什么说话时候不作数了,你叫陈世倌补份儿见面礼,我立刻叫兰儿叫他一声大哥!”
我抗议道,“太后~~~~~”
“看你激动的,又不是真要你改了姓陈,认个异姓哥哥对你没也没害处。别小瞧你这位大哥如今只是个小小的翰林院编修,他可是皇上钦点的状元,将来前途无量啊。”
太后捏了捏我手,暗示的笑了一下,“老四府上的年韵诗,通家一门也不过包衣出身,论血统远不及你,阿玛只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儿,如何硬是强压了你一头?
还不全凭她两个哥哥是人才,这年羹尧也是二十九年进的翰林院,现在怎么样?眼看过了年就要外放到四川去做巡抚,可是不能小窥啦!”
原来太后是在给我拉势力,虽说如今我封了乡君,地位有所提高,不过仍旧没有可以依傍的外家,说穿了跟八阿哥胤禩有点儿像,不过人家起码是正牌阿哥不是,又娶了芸绚这么个有背景的老婆。
说到这么多诰命入宫侍奉,为何独独留下陈夫人,仅仅只因为太后喜欢她,恐怕还有其他的原因吧!留宿宫中是给予她夫家荣宠的暗示,没有老康首肯,太后绝不会想当然的这么做,如今再认个满洲格格给他当妹妹,也是宣示了皇家对他陈氏一门的恩典。也许今天是妹妹,明天就是老婆……呸呸呸,这就不管我的事儿了!
看来倒是我捡了一个现成的大便宜,想到这个陈世倌仕途通达,最后官拜内阁大学士,多福多寿的活了九十多岁,本着趋吉避凶的市侩心态,我决定了,认! 想到这里,我笑嘻嘻的说道,“那可是好,人家哪里不愿意了!只是亲哥哥去得早,这会儿突然从天上再掉下一个,穷乐呵傻了!唉,今天晚上又是不能睡了!”
太后不解的问,“这跟你睡觉有什么关系啊?再不好好调养,可真要落下病根儿啦!”
“人家怕一觉醒来,才华横溢的大哥和天仙似的嫂子全都没了,感情是我在做梦呐!”我叹了口气,“我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啊!”
“你这胡猴子又跟我扮哀怨!”太后指着我对陈夫人说道,“看见了吧,你要再不尽快应下,这丫头可要跟你急了!”
陈夫人如何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系,满脸喜色的答道,“格格尽管放心睡吧,这事儿一准儿包在臣妾身上,明儿就全都办妥咯!”
“也不是隆重的事儿,明儿罢了早朝,把陈世倌宣到慈宁宫,跟他妹妹见一面也就是了。”太后说道,“再把她姑姑和德妃请来做个见证!嗯,就这么办!”
“那好,老奴这就派人去咸福宫和永和宫通知两位娘娘!”诺嬷嬷打起帘子走了出去,“顺便再跟小厨房的人说一声,叫他们明天中午多备些酒菜,几位主子乐一乐。”
太后叮嘱道,“嗯,你动作快些!外边儿是要落雪了,迟了走路可就不方便啦!”
诺嬷嬷笑着回她,“太后也是乐傻了,老奴跟了你几十年,这点儿小事儿还用你专程嘱咐!”
太后脸上带笑,硬气着说道,“去吧,人越老话倒是越多了!”
第四卷 第97章 认义兄欲瞻珍妃井
第二天的午宴,我第一次见到了这个未来的首相大人,仪表堂堂、潇洒倜傥、身高八尺都在我意料之中,微微诧异的是他的年纪和气质。原想能成为状元的人,定是十年苦读,老陈内向,略带些酸儒气,不说冷得像胤禛,也该有些从政的风范。
昨天晚上刮了一夜北风,上半夜落起雪珠子,起来倒不是白茫茫一片,只是湿腻腻的惹人厌。说来也怪,昨天诺嬷嬷很晚才去通知的温禧贵妃和德妃,宫里大小妃子的礼物倒是一大早就进了慈宁宫,弄得我不得不起来签收道谢。
虽然康熙的老婆里只请了温禧贵妃和德妃,来的见证人里面居然还有宜妃和密嫔。宜妃本来是个爱凑热闹的人,一大早苏敏过去串门子带去了这个消息,凭我和芸绚的关系,她自然没有不来的道理。
而宜妃坐下的襄嫔当时正在她屋里说话,虽然她本人被宜妃挡了回去。襄嫔隔壁宫里的密嫔却跟她是死对头,从襄嫔这里的眼线得知这个消息,密嫔二话不说带起儿子就冲了过来,美其名曰给皇太后请安。
密嫔一连生了十五、十六、十八三位皇子,虽说中间隔着勤嫔生了小十七,在儿子数量上还是可以和宜、德二人一较高下,不过康熙眼下最宠的不是她,而是更年轻的襄嫔高氏。这高氏四十一年生下十九阿哥允稷,不到两岁就殃了,不过人家风头健,没让后宫里的女人得意多久,如今肚子里又揣上一个,的确是让密嫔又妒又羡。
德妃看见密嫔来慈宁宫,满肚子不高兴又不好表露,只拉着我不放。倒不是德妃为她昨天不借衣服的事小肚j肠,而是她带着十五阿哥过来,谁都知道她想干嘛,尽管还有十六、十八做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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