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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平仄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平仄客
听得叶正纯这么说。沈华善却有些皱眉。孙女沈宁现在有了身孕,现还在有余居安胎,切不能劳心费神。这献俘礼收场一事,他不打算让沈宁参与其中。
所以他只对叶正纯略略说了说沈宁是俞正道的学生,曾跟随他学习纵横之术,其余的事情,倒是没有多提及。
说起来,还是这个球献俘礼若你不是脑残地捡了吕务厚的那一套,又怎么会想着这收场的事情好好做着中书侍郎,等到明年初,就可以做中书令了。大永的隐相,随便你怎么折腾,卞之和这样的朝臣,又能拿你怎么办说到底,你还是太沉不住气了年纪越大,心性怎么就越冲动
叶正纯捋了捋胡子,对于沈华善之前的举动做出了评价。他理解沈华善为什么那么做,但是一直离朝也不可行,若没有中书令这个重位作为支撑,沈家在西宁道和岭南道的布局怎么开展
沈则敬的四品官,在叶正纯看来,还是太小了。在其位谋其事,没有足够的权力,怎能做可堪的事情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那只是说说而已,真正的兴亡,更多的是在拥有权力的人手中。
要有责,就一定要有权。要想负更大的责,就必须有更多的权。
所以他认为,正二品中书令这个位置,沈华善绝对不可以失去。不能差了这临门一脚,不然早前的辅助都白费了。这个收场一定要做得漂漂亮亮,这也是他来京兆的原因。
对于叶正纯这番评价,沈华善却不这么想。献俘礼一事,是他朝着自己心中的道前行,这当中,没有可以讨论对或许错的余地。
况且,他始终认为,离朝静养不算是多么糟糕的事情,现在景兴帝对他猜疑过甚,继续留在朝中,成为众矢之的,不是美事。
反倒离了朝局,可以看清楚以前不曾看清楚的事情。那些暗处的人手,已经在动作,重返朝局,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现在倒不是十分着急。
若果没有这场献俘礼,我又怎么会知道皇上对沈家忌惮至此说来也好笑,沈家从皇上还是十二皇子的时候,就追随辅助他了,我倒想不起沈家做了什么事情,引起皇上这样的心思了。
沈华善语气有些冷然,也没有多少对景兴帝的恭敬。如今在书房里只有他和叶正纯两个人,也没有掩饰什么的必要。
怀璧其罪谁叫你们沈家,特产的就是进士了,而且在朝为官的人数的确也多了。一家之中,出这么多人才,这可不是好事。大永人才尽出帝王家,这才是朝堂的规则。皇上对沈家忌惮,一点也不出奇。
太祖之时,中书令张简在朝任职期间,他膝下七子,皆出仕,且都官拜五品以上,尚不曾听闻太祖有何忌惮之辞。如今沈家三代,也不过是这个数目。帝王之心,何以至此沈华善想到景兴帝的种种,心中有忿然。
君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寇仇;若君视臣如丑寇,那么臣视君如什么沈华善自己不能作答了。
你犯傻了吧皇上的心怀,又怎能太祖之胸襟相比你糊涂也要有个谱叶正纯睨了沈华善一眼,根本就不吃他诉苦这一套。
说来也是,我糊涂了。除了皇上的忌惮,这一场献俘礼,还让我知道了卞之和果然不简单他能就任尚书右仆射,绝对不仅仅是因为慕妃的原因。这献俘礼就是局,他明摆在这里,我却不得不跳,这就是他的本事了
想到了卞之和,沈华善觉得此人身上的谜团不少,西燕和卞之和有什么关系,如流处至今还没有查出来;还有那温氏,卞之和安插温氏在皇上身边的意图是什么,他都没能确切知道;如今又有献俘礼这个局,他总觉得,卞之和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子,目的,是不臣之心还是别的什么,他一时半会也不清楚。
沈华善把心中的疑惑一一告诉叶正纯,想听听他有什么看法。叶正纯虽然离开京兆好几年,但毕竟在官场高位浸淫了几十年,看问题独到的眼光,就是沈华善也不得不佩服。
你是说,献俘礼这个事情,是卞之和一手促成的叶正纯这样问道。听了沈华善的描述,叶正纯对这个接自己位置的卞之和没有多少好感,总觉得原本自己坐着的地方,被人占了拉屎一样。
深深的违和感。
是的,看来他算准了当初吕务厚的事情。所谋的,正是我的死穴。通过献俘礼一事,引起皇上对我的不满,将我挤下去,若我想的没有错。先帝的七位顾命大臣,他是想居其首的。毕竟,皇上做天家的经验尚浅
在宣政殿的时候,沈华善见到卞之和嘴角的笑意,便知道他为何一力促成献俘礼了,原来非是为了讨好皇上,而是为了踢他出局。
天家经验尚浅,可以作为的地方就太多了,卞之和打的主意,沈华善能猜得到七八分。
七位顾命大臣之中,韦景曜和萧厚仁,等于是退下的了。魏延庆是军队中人,不会理会皇家中事,卫复礼之前一直没能在皇上那里挂上号。你若是出局,也不会是卞之和一人独大,这不是还有外戚左良哲
叶正纯分析说道。卞之和做这些事情,应该就是为了帝心没有错,可是没有了沈华善,还有一个左良哲,要谋得帝心,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左良哲恰恰就是受限于外戚身份,加之其人圆滑善钻,想必皇上只会让他和稀泥,若真有军国重务,是断不会信任重用左良哲的。这样一来,卞之和不是天下第一臣了吗
这一点,沈华善也是有考虑的。
既然卞之和想做天下第一臣,我们就助他一把吧,且看左良哲是否答应,再看看容太后是否答应。我倒有一计,既可以让卞之和自顾不暇,还可以助你来个漂亮收场。这朝局,还是要多赢才好的。若是一两个人就而已玩转了,那多没意思叶正纯眯着眼,这样说道。
他的声音充满了兴味,仿佛接下来的事情,会多么有趣一样。不是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个过程,当然会有趣
叶正纯想到这里,那眯着的眼神和嘴角边的笑意,看着就是一副奸商的样子,谁能想到,他曾是大永的尚书右仆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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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平仄客) 第三百九十章 香饵死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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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伏大街的尚书右仆射府,卞之和与儿子卞乎义正在说着话,卞传肃则在一旁笑眯眯,并没有出声。
卞乎义曾随景兴帝侍疾有功,已经任职中书省了,是为中书舍人一职。
中书舍人,虽然只是正五品,却比别的五品官来得更重要,皆因大永官制有云掌侍奉进奏,参议表章。凡诏旨、制敕及玺书、册命,皆按典故起草进画;既下,则署而行之。
也就是说,但凡皇上有旨意下来,尤其是重要的旨意和策命,都是要经过中书舍人起草的。除了中书省的主副官之外,中书舍人是收皇上风声最早最准确的职位。
因其重要性,又有重王命之说。
对于儿子卞乎义能够担任这个位置,卞之和是很满意的。这样一来,皇上有什么动作,卞乎义也能第一时间收到风声,这个位置对于卞家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皇上最近下来的旨意中,倒没有什么重要的,除了让户部尚书江成海继续督导河内道灾情之外,大部分都是寻常的旨意。只是孩儿发现,皇上最近给京兆尹储时秀下了几道旨意,询问的,都是京兆的情况。所以孩儿推测,皇上对宫外的情况很感兴趣。
卞乎义说着中书省的情况,重点,当然是说皇上的旨意和近况,他似乎忘记了中书舍人职位四禁之中,就有漏泄之禁。这些事情,他本不能说的。
左彦,似乎在密谋着带皇上出宫的事宜。想了想,卞乎义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他和左彦都担任中书舍人一职,他知道的事情,左彦自然都清楚的。况且左彦还是国舅,皇上对左彦也甚为信重。左彦近来和京兆尹褚时秀接触得很多,这就可以知道了。
皇上想要出宫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皇上若要出宫。金吾左卫必定如临大敌,如今金吾左卫一片平静。可见皇上是打算微服私访了。卞之和低低说了一句,心下有些凝重。
皇上每年也会出宫去护国寺报恩寺礼佛的,每当这个时候,金吾卫大将军黄延庆都是睡不着的,生怕在宫外出现什么事故,那是抄家灭族都不能弥补的。
盛装出行都如此了,更何况微服私访
微服私访这四个字。对于帝王而言,代表的,绝对不是什么有趣乐事,而是无比的危险。皇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至自身安危不顾
左彦带了皇上出宫。若是出现了意外,左良哲也就完了,三等承恩公,不外如是突然,卞之和微微笑了起来。看来。是要促成左彦去完成这个事情了,还要避过黄延庆的耳目才行。
卞之和想到了一个可能,越发觉得此事可行。通过献俘礼,将沈华善踢出局中,如果再有一事。能将左良哲也踢出局中,那就最好不过了。
若是皇上出了事,不但矛头直对左良哲,而且还可以将黄延庆都圈了进去,护驾不力,对于金吾卫大将军来说,就是严重失职了。到时,先帝留下的顾命大臣之中,自己就能居首位了。
这事,还得好好想一想。左良哲未必会答应左彦这个事情。左良哲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绝非简单。带着皇上微服出宫这个事情,百害无一利,他是断不会答应的除非,有天大的好处在等着他。
听了卞乎义与卞之和的说话,卞传肃说话了。他没有像卞之和那样信心十足,反而有些忧虑。这看得见的危险,左良哲会答应那才怪了
父亲,您且放心。此事,孩儿已经有主意,这一次,定必会让左良哲答应的。妹妹当年的事情,父亲可还记得香饵之下必有死鱼,不知道这个道理,左良哲有没有教导给儿孙了。卞之和的语气有些嘲讽。
圆滑善钻的人有一个特性,就是趋利避害。趋利,左良哲就一定会上当的。
卞乎义听着父亲和祖父说的话语,就像在听着哑谜似的,一头雾水。当年慕妃在慈宁宫救驾的时候,卞乎义还在京兆外任官,根本就曾想到还有这么一则。
这一日,坤宁宫的大宫女春喜,在坤宁宫的香樟树后面,听见了几个小宫女艳羡的话语声,她们在说着朝暾宫中的慕太妃。妄议后宫主子,这是大不敬之罪,只是这香樟树下无人,小宫女们少了平时的审慎。
自从雅妃暴亡之后,这后宫中的最美的女人,就是慕太妃了。你们没有见过,慕太妃笑起来的死活,真是好看到不行。小宫女甲说道。
怪不得先帝的妃嫔,膝下无子女的,都落庙礼佛了,只有慕太妃膝下空虚,却依然安坐在朝暾宫中。有这样的容色,难怪先帝这样宠爱小宫女乙这样说道。
才不是这样。我听得朝暾宫中的姑姑们说,慕太妃之所以能在朝暾宫中,是因为早年的时候,慕太妃救驾有功,就连她娘家的兄长,都是因为她而被授高位的呢。小宫女丙也说着她听到的消息。
只是她看见香樟树下闪过一片黛青的裙裾,眼睛便扑闪扑闪的,眼中的向往神色更加明显了。
娘娘,今日奴婢听到小宫女在说早年的一则往事,道是慕太妃对先帝救驾有功,才能够在朝暾宫中安享下半生。慕太妃那么娇弱的一个人,怎么能立下救驾这样的大功呢还能泽及兄长春喜边为左氏插上九凤钗,边好奇地问道。
左氏嘴边的笑意,顿了顿。这个事情,她是知道的。慕太妃救驾有功,这是谁都抹不去的事实,就算是圣母皇太后,提到这个事情的时候,心中虽然不快,却也只能笑着接受。
救驾有功左氏觉得自己脑中有什么在闪过。沉吟片刻之后,左氏就吩咐道:春喜,本宫修书一封,你速送到家中去。
差不多是同样的时间,京兆府里面,左彦的脸色却有些阴沉。储时秀揣着明白装糊涂,明知道皇上的心意是微服出宫,他却装作不知道一样,只尽心汇报着京兆的情况。
就连左彦的明示,他都只是惶恐地摇头:臣下可不敢。皇上出宫,必定要有金吾卫大将军保卫,这护驾之职,京兆府兵可不敢担下。皇上若是要出宫,还是让宫门局的内侍通知大将军再说吧。
储时秀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左彦的提议。带着微服的皇上畅游京兆自己又不是脑子出了问题,怎么会答应这样的事情自己虽然刚直,却不愚笨,不然也不能做到京兆尹一职。左彦这是想拉他垫尸底,开玩笑
储时秀这样明摆的拒绝,左彦也一时无法。若是出宫的事情,被金吾卫大将军知道了,皇上想要体会的事情,必定无法进行的。
好不容易,皇上才交代了自己办这样一件私事,若是这事办不了,左彦可以预见皇上肯定会对自己有微词。
左大人,请等一等就在左彦阴沉着脸色的时候,忽然一个叫声从后面传了来,呼唤他的,正是京兆少尹张道。
张道,是接替沈则敬成为京兆少尹的。去年在西宁矿藏的博弈中,沈则敬前去昆州任刺史一职,这京兆少尹,就落到了张道的头上,他是卞之和的亲信。
显然,左彦并不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听了下来,有些疑惑地问道:张大人,请问有何事
张道这样匆匆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左大人,是这样的。六月十八那天,储大人要去探望在京郊庄子避暑的储夫人。当天的京兆府兵,是归在下调配的。若是左大人有需要,在下愿效犬马之劳张道笑得有些谄媚,话语中有着殷勤讨好,一点也看不出他比左彦的官职还要高。
这样的殷勤讨好,左彦见了不少。自从自己的妹妹成为太子妃之后,官阶比自己高的官员,都会时不时有这样的表现。他们讨好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后的皇后妹妹和承恩公祖父。
这一次张道的话语,对于左彦来说,无疑福音。京兆府的一千府兵,原来就是京畿卫,有这样一千人在暗处护佑着,皇上既可以安心游玩,又不会受到打扰,这个差事,自己定能办得漂亮
左家,左良哲看着自己孙女从坤宁宫传来的书信,思量着当中的可能性。自从孙女落胎之后,左良哲就觉得事不如意了。
虽然他是顾命大臣,还是皇后的祖父,可是皇上对他并没有过分看重,原本他以为是沈华善抢了他风头的原因,可是在沈华善离朝静养之后,还是这样的情况。
左良哲感到有丝丝危机感了,帝心不在左家,这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孙女儿说的那件事,真的可行吗
恰在这时,左彦兴带着一脸的笑意回到左家,随即,将京兆府的事情说给了左良哲知道。
祖父,京兆府兵那里,孙儿已经办妥了。这是皇上交给孙儿办的第一件私事。若是此事办好了,皇上必定对我信重。就算在京兆朝堂之中,孙儿只是五品官,说话必定也响亮的。左彦兴冲冲地说道。
难得有一件事情可以谋取帝心,若是不将此差事办好,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想着刚刚看到的书信,再看看眼前左彦飞扬的笑容,左良哲沉吟了半响,然后才说道:彦儿,祖父有一件事情交代你去做你且听仔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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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平仄客) 第三百九十一章 帝为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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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内,景兴帝兴奋地问着左彦:真的事情都办妥了没想到左彦办事这么迅速,景兴帝表示很满意。
早前他是想着从京兆尹那里知道宫外的情况,后来想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读千张折子还不如实地一看,这才想着让左彦安排出宫的事情。
没想到才两三天,左彦就说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就在六月十八那天。这办事速度让他有点意外。
景兴帝还是太子的时候,曾经跟随长泰帝去护国寺参拜,那繁复的礼仪和拘谨的行程,让他心有余悸。在金吾卫重重叠叠的守护下,身为帝王和太子的他们,只能一步一步做着那几个动作。景兴帝所记得的出宫,只有护国寺那些古朴阶梯。
所以这一次出宫,他无论如何都不要再让金吾卫跟着了,那样严密的守护,让他觉得喘不过气来,出宫还有什么意思
景兴帝的满意,左彦是看在眼内,心想果然没有错,只要自己将这一件差事办妥,皇上必定就会龙颜大悦的。只要皇上出宫一趟,皇上跟前第一红人,非自己莫属了。
左彦想到这里,掩下了眼里的精光,恭恭敬敬地回道:回皇上的话,都准备好的了。一千京兆府兵会乔装守护在皇上周围,绝对不会打扰皇上的兴致。只是皇上出宫不易,还得让首领大人和宫门局的人打声招呼才行。
左彦说罢,看向一旁随伺的唐密。等着他的回话。宫外的情况,他已经安排好了。除了一千京兆府兵之外,祖父左良哲还凭着关系,安排了一部分金吾右卫在暗中跟随着。
安全措施已经做足了,何况皇上只是外出一个多时辰,刚好够做一场戏,就可以返回宫中了。
唐密这一次没低垂着头,听了左彦的说话,他略皱眉。劝慰说道:皇上,微服出行,恐有意外,我看此事还好是通知大将军为妥。若没有大将军跟随,恐太后娘娘心有忧虑。
他听着左彦的说法,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皇上微服。而且还要去看一看祥和大街的热闹,这实在太容易出现意外了。他随便一想,都举得出几十种刺杀皇上的办法,左家做这个事情,是脑袋被浆糊住了吗
若是皇上出了意外,左家连山坟都不够培的
可惜此刻左彦心心念念着救驾之功。哪里还管得着这么多。趁着皇上有心思,太后没注意的时候。将这个事情办妥了才是正经事。
景兴帝的心思很明确,他对着唐密说道:唐密,你是从钟粹宫出来的,朕不希望在出宫回宫之前,母后知道朕这个打算,你清楚了吗
奴才遵旨。听了景兴帝这么说,唐密只得低下了头。恭敬称喏。
左良哲做了好些年朝堂重臣,还是有些办法的。总之景兴帝出宫这个事情,竟然真的瞒过了黄延庆的耳目,又或许不仅仅是他一个人在动作,还有一些暗处的力量,也在不动声色地帮助他完成这个事情。
目的不同,做的事情却是一致。
到了六月十八,伪装成内侍出了宫门,之后摇身一变,成为了富家公子的景兴帝,就摇晃着扇子优哉游哉地出现在祥和大街了。
他的身侧,是作随从打扮的左彦和卞乎义,还有一些乔装好的京兆府兵,也警觉地随着他移动,只是不敢离他太近,恐扰了他的兴致。
因是六月京兆百姓外出避暑的时候,祥和大街比以往要冷清不少,纵是如此,这里的一切,都足够吸引景兴帝了。他长居深宫之中,哪里有机会见识过这样的市井热闹祥和大街路边的摊子,还有大街上各色的店铺,都让景兴帝感到十分好奇。
左彦跟在景兴帝后面,时不时看一眼旁边的卞乎义,忍不住皱眉,心跳也加快。刚才他们离开紫宸殿的时候,正巧遇着卞乎义前来紫宸殿请安。就这样,卞乎义也和他们一起出了宫。
怎么会这么巧他就在那个时候来请安自己计划好的事情,不会有什么变数吧左彦心里不停地想着,打算等会打算先处理了卞乎义再说,千万不能让他坏事。
殊不知,卞乎义心里也在这样想着,等会若是有事发生,必定先处理了左彦,免得他抢去了这功劳。
两人各怀心思,跟在景兴帝的后面,很快就来到祥和大街上的大戏台,这里常年有戏班子在这里演唱,也是祥和大街最热闹的地方。尽管此时是六月酷暑天气,围聚在戏台子旁边的百姓,还真是不少。
见到这个大戏台的时候,左彦和卞乎义掌心都在微微出汗,忽然觉得空气似乎更燥热了。
而景兴帝,则绕有兴致地看着戏台子上红脸在唱戏,还不时用扇子轻敲一下自己的手掌,高声叫好,浑然不觉危险在一步步逼近。
当戏台子上红脸唱着我是愿您在位富贵荣华万万年的时候,异变顿生
从大戏台的两侧,突然飞出了不少戏子打扮的人,他们手里都拿着利刃,直朝景兴帝而去,;原本聚集在戏台周围的百姓中,同样有不少人转过身来,他们的手中,也是明晃晃的利剑,有人大喝着:昏君纳命来,便开始对挡在景兴帝前面的人杀戮起来。
景兴帝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惊呆了,他惊惧地且躲且退,试图躲开那近在眼前的利剑,连手中的折扇掉到了地方都不曾发觉,嘴里只是呼着:护驾护驾
他似乎忘了自己自己是微服出宫,护驾这两个字,又有多少人能够听得到
那些乔装的京兆府兵。为了方便他的游玩,四散在他后面,离他并不近。一时之间,就算死命冲上来,也来不及挡住那些利刃。
左彦见到这些人出现的时候,眼睛微睁,心里却没多少害怕,反而用尽平生速度往景兴帝那里冲去,嘴里大喝着:皇上微臣来救您
这些人都是左家事先安排好的。就是为了谋求救驾之功。他只须飞身为皇上挡了致命的一剑,就像当年慕太妃为长泰帝挡了一剑那样,皇上必定会对他感激不已
以命相抵唤来的恩宠,左彦认为很值得
何况这些人本来就是左家的人,他根本就担心会有什么危险,那剑尖。只会恰到好处地刺进他的背后,会有大量鲜血喷出,却不会对他造成实质伤害。
景兴帝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剑尖,第一次觉得自己离死亡如此之近,第一次悔恨自己没有随身带着黄延庆出宫。他猛然听到左彦这声大喝,无疑于大福音。正想着能够绝处逢生,却没有想到。左彦一点用也没有
左彦冲到景兴帝跟前的时候,却没有想到脚底下一滑,竟然直直摔倒在景兴帝面前,随即就被那些人一个飞脚,远远地踢了出去。左彦只是一声闷哼,就晕了过去。
可是景兴帝眼前的危局,还没有散去。那些人的剑尖,眼看着就要刺进他身上了濒死的感觉。景兴帝有幸尝了一回,那剑尖的杀意和寒气,令他惊惧地叫了出来:救驾救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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