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女(平仄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平仄客
中书省的卞大人,是卞之和的嫡长孙卞乎义,这一点,不用唐密提醒,景兴帝也知道。那个小妾,也有这么多朝官送礼,卞乎义在朝臣的人缘,可真是不错。或者,是卞之和在朝中的人缘真是不错
景兴帝的眉头皱了皱。
唐密依然低垂着头,恭恭敬敬地站着。
随即,景兴帝去了寿宁宫请安。自从长泰帝驾崩之后,景兴帝顾念着容太后的心情,去寿宁宫请安的次数,是很多的。
容太后深居寿宁宫,一向不理会政事,但是沈华善离朝静养这样的大事,她还是知道的。沈华善在宣政殿说了什么话语,容太后当然也知道。
唐密,当年是从钟粹宫出去的,一直是容太后得信得用的人,若是容太后问了前廷的情况,唐密还是会如实说的。
沈华善那一番话语,容太后知道了之后,也极为震怒,因而并没有为沈华善求情,她也想着,也时候敲打沈家一番了。
半个月过去了,容太后的震怒早就消了,她开始担心,若是景兴帝没有沈华善在一旁辅助,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在沈华善离朝之后,长泰帝留下的顾命大臣之中,就是左良哲和卞之和最得景兴帝看重。
左良哲是外戚之家,卞之和是慕妃的兄长,容太后想来想去,都不放心。
这一次景兴帝来请安的时候,容太后就说话了:沈华善静养,半月有多了。哀家虽然深居后宫,却也知道,楼乐封尚不能担下中书省重责。哀家跟在先帝身边时日不短,每每听得先帝云:御下之道,在于恩威并施,又听得先帝云:朝中势力,乃在平衡二字。沈华善有失,处罚过了,也应该是时候想着下一步了。
容太后并不太懂朝堂的势力,但是她知道,任何一方独大了,都不行。她这番话语,主要,也不是为了沈华善求情,而是为了景兴帝着想。
母后,孩儿晓得了。此事,孩儿自有决断。听了容太后的话语,景兴帝是这么说的,这说话,和应对楼乐封一样。
在家静养的沈华善,对于紫宸殿和寿宁宫中的情况,多少也知道一点,却并不太在意。他如今,正沉浸在难得的喜悦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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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平仄客) 第三百八十七章 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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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华善的喜悦,来自沈宁。
沈宁因为心忧沈华善,并没有外出避暑,时不时就来沈家侍疾。外嫁之女,极少能回娘家侍疾的,如果不是因为应家和应南图的关系这么特殊,沈宁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进入六月之后,沈宁就觉得容易倦怠,她原以为,是因为在有余居和沈家之间来往奔走,才会有这种状态的。
却不曾想,是有了身孕
这一日,已经是巳时了,沈宁依然躺在床上,懒洋洋不想起身。应南图还道她是累着了,心中不觉有些心疼:若是祖父没有大碍了,我看你可以留在有余居歇息一段时间,这样来回奔走的,太累了。
应南图手臂上的伤,早就养好了,如今他说着这话,是将沈宁拢在怀里的。他不是反对沈宁侍疾,而是这些天沈宁的状态不太好。早上他离开有余居的时候,她还不曾起来,用完晚膳没多久,她又呵欠连连了。
这样也好。总觉得不想动。许是六月的天,太热了。听了应南图的话语,沈宁顺从地回答。其实她也知道,她觉得会疲劳,除了给祖父侍疾之外,还是因为心有忧虑。想到沈华善如今离朝静养,沈宁的心思就无法安定下来。
沈华善奏言反对献俘礼,在朝廷上说出了那一番话语,沈宁认为这是义当之事,并不觉得祖父有做错的地方。就算时间再倒回那一日,想必祖父仍是会出列阻止的,这非关愚笨或者权谋,而是就该那么做;
但是,沈华善离朝之后,对沈家的影响,也显而易见。祖父离朝静养,等于是远离了朝堂核心,十天半个月的,不是什么大问题;如果是长久下去。对于沈家来说,必定不利,这就是个大问题了。
世间安得两全法
在道义和谋势之间,怎样才能得到平衡呢
沈宁心有所思的,是这一点。
祖父的事情,祖父自会考虑的。你这两天状态不太对,暂不想这些事情了。我看,或许可以去天宁寺住上几天,山间禅气,或许有助心神。不若建议祖父也一道前往常真老头和祖父。也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了吧
应南图想到常真禅师。想到了天宁寺的景色。越发觉得去天宁寺中住上几天,是个不错的提议。
我觉得乏,等过两天再说。听着应南图的话语,沈宁笑了笑。随即打了个呵欠。每天睡得不少,还是觉得乏。
恰在这个时候,春诗在门外轻敲了敲,询问沈宁是否起来了,她有要事禀告。
要事沈宁和应南图对视了一眼:春诗能有什么要事莫不是他们同时想到了秋梧,莫不是秋梧出了什么事吧
可是,当他们听了春诗的话语之后,却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奴婢是昨晚才想起的。大少奶奶的小日子。已经迟了几天了。奴婢还是觉得,应该请个大夫来看看才是。春诗继续说道。虽然这样说,但是她想到近来沈宁容易倦怠的反应,心中有了九成把握。
小日子迟了几天春诗的话语,是什么意思。沈宁和应南图都十分清楚。在呆愣过来,他们两个人也迅速反应过来了。
春诗,速去请大夫来快街口的陈大夫,医术不错,先让他来看一看。速唤来陈成,我要找尚药局的太医来看一看,不是,还是得让让祖父请孙伯扬来一趟应南图连声说着这些话语。
他说着这些话语的时候,深远的眉目似乎要飞扬起来,声音里有着巨大的喜悦和期待,他的双手,甚至在微微颤抖。
沈宁的手却是不自觉地抚着腹部,孩子
前一世,她是有过这方面经验的,按理说,这样的反应,这样的时间,她应该会想到这个可能才是。可是这些天,她一直忙碌着,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小日子来迟了,而且五月初长泰帝三月孝期才满,她和应南图都没有同过几次房。
她哪里想到怀孕这个可能性
春诗的动作是极为利落的,在这对夫妻还沉浸在各自的呆愣期待中时,她已经跑出去请陈大夫了。
很快,陈大夫就气喘吁吁地来到了有余居,一把脉,他就说话了:是有孕了,这头三个月宜静养,切忌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应南图便急急打断了他的话语:大夫,且把仔细点,是不是真的有孕了
他见到陈大夫只是搭上了脉片刻,就说了这些话,不禁有些着急,总觉得陈大夫是不是太轻率了。
这样的脉象,哪用细细诊断经我手都知道,绝对不会有错的。被打断了话语的陈大夫,却没有任何不悦,这样尽责地说道。这样的情况,他是经历了不少了。这些人,初时都会不信,然后便狂喜了。
果然,在听到他这么说之后,应南图猛地抱住了沈宁,哈哈大笑道:宁儿孩子我们要有孩子了,你怀孕了他完全没有想到,房间内还有陈大夫和春诗等人。
咳咳这头三个月,一定要十分小心陈大夫的老脸有些红,这下,轮到他打断这一对夫妻的情意了,絮絮叨叨地交代着。
春诗则是带着笑意别开了眼。她是过来人,这样的情景她也经历过,当初秋梧知道她怀孕之后,也是差不多的反应。别开眼之后,春诗感到由衷的高兴。早前,她不知道有多担心,姑娘都已经二十岁了,生怕姑娘会难有孕,谢天谢地,姑娘终于有孕
春诗已经在想着去景泰大街报喜的事情了。
陈大夫和春诗离开之后,应南图再度抱住了沈宁,嘴里喃喃说道:我终于也要当父亲了我终于也要当父亲了
他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酸涩。他都已经二十七岁了,将近而立之年,这个岁数,已经不年轻了,和他同龄的,孩子都已经很大了。在和沈宁结婚之后,他就一直在想着,什么时候才会有自己的孩子,他一直都很期待这个事情。
如今,一直期待的事情出现了,极致喜悦,让他忍不住想流泪。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他这是喜极而泣。
随即,应南图的手,轻轻抚上沈宁的腹部,充满敬畏地说道:孩子这里,有他的血脉,是他生命的延续,怎能不敬畏
沈宁看着应南图这一番动作,感受着他无法掩饰的喜悦,眼眶也有些发热,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在呆愣、喜悦过后,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中涌起无比坚决的守护心情。她的手覆上应南图的手,心中在告诉自己:这一世,她绝对会保护好自己的骨肉绝对会让他平平安安诞下绝对不会再让前一世的悲剧发生
谁若是对她和孩子有半点危害,她定必将其挫骨扬灰
沈宁有孕的喜讯,马上就被报到了景泰大街的深宅,同样,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沈俞氏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忍不住流下了眼泪,真是谢天谢地女儿都是母亲的心肝肉,尤其是沈俞氏只有沈宁这一个女儿,而且这个女儿,又是这么老才出嫁的,而且嫁的人更老,沈俞氏不知为沈宁这个女儿操了多少心
自从沈宁出嫁之后,沈俞氏就在想着,沈宁什么时候才会有孕。她想着,当然是越快越好最好是成亲当月有孕,那就更好了
可是沈俞氏失望了,第一个月,沈宁并没有怀上。然后,就遇上了先帝驾崩。这一守孝,就是三个月,又耽搁了不少时间。现在,沈宁终于怀上了,沈俞氏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想着,要亲自过去应家一趟,给沈宁说些怀孕主意事宜了。
沈华善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则是高兴地大笑了三声:好好好
他这样的表现,和当初听到沈庆德出世的时候,相差无几。这当中的喜悦,一点都不夸张。
在一般人家,外嫁的孙女有孕,这不是多么大的事情,但是在沈华善看来,这的确是件大喜事沈宁这些年来,为沈家做的贡献,没有人比沈华善更清楚的了,她又有那样的前一世,沈华善对这个孙女,无比看重,也无比爱惜。
如今听到她有孕,沈华善觉得,这个事情,和当初沈庆德出世一样,是值得大大庆贺的。尤其是在他离朝静养的时候,沈宁有孕,无疑是他最大的慰藉。这个酷暑,终于有了一番喜悦。
秋风,速拿了我的帖子,请孙伯扬去沈家一趟喜悦过后,沈华善这样吩咐道。其他的太医,他都信不过,还是尚药局的奉御,去给孙女儿安胎,他才能放心。
在沈华善吩咐秋风去请孙伯扬的时候,有余居的应南图,也在和沈宁说着一件事情。与其是说,还不如说是交代,交代此前他一直没有说的事情。
他的话说完之后,沈宁便觉得,今日真是个震撼消息爆发的日子。应南图说的这个事情,比她自己有孕,更令她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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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平仄客) 第三百八十八章 千秋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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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南图竟然是千秋钱庄的当家人千秋钱庄就是他的私产
这是应南图一脸严肃和沈宁说的事情,而沈宁,听了之后,就只剩下惊愕了。怀孕,虽然让她呆愣,却也是知道会有那么一天的。
但是应南图竟然是千秋钱庄的当家人,她真是想都没有想过这个事情,对于沈宁来说,不仅仅是惊愕,而且是震撼。她不时摊开自己的掌心,再三看了看。
虽然握着的东西很轻,但是心里却觉得这东西分量极重。执如轻,心如重,只是因为她握着的东西,非同一般。
她的掌中,握着一枚小小的印鉴,上面用古篆刻着四个字,这四个字明显不是大家手笔,甚至其中一个字还有刀锋错划的痕迹,可是就是这样的四个字,沈宁却觉得重有千钧千秋通汇四字,昭示的是这枚小小印鉴的分量。
千秋通汇,正是千秋钱庄的名号,这枚小小的印鉴,就代表着应南图的真正身份,这太不可思议了
沈宁忍不住再看了看应南图,震撼之余,只喃喃说出一句:千秋钱庄怎么可能
千秋钱庄,是大永最大的钱庄,其分号开遍大永南北,甚至西燕也有千秋钱庄的分号,据说只要有大永百姓的地方,就有千秋钱庄的银票,甚至有人传说千秋钱庄拥有大永三一之财。
可是千秋钱庄的主人是谁,却没有人知道。因为大永太祖上官伏曾主理过钱庄,所以大部分的官员都认为。千秋钱庄的主人肯定是上官皇族,不然千秋钱庄早就被朝廷收归了,不可能有这样的规模。
就连沈宁。也是这么认为的,没想到。钱庄的主人,竟然是应南图,自己的夫婿应南图,这怎么可能
怪不得,他这些年来,只是四处游历,既不在意清平侯世子之位。也不曾参加春闱;怪不得,他在西燕游历之时,那些书信,能够这么迅速及时地送到京兆;怪不得。他可以认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人;怪不得,他可以暗地里帮自己做那么多事情
他是千秋钱庄的主人,这些之前她疑惑的事情,便统统合理了。只是这个可能性,她还真的没有想到过。
应南图怎么会是千秋钱庄的主人这个事情。怎么会不比她怀孕更让她惊愕震撼呢
这个,是我的母亲留给我的,是外祖父送给她的陪嫁之物,就连父侯,也不知道的。想必你也知道吧。我的外祖父,曾是河内道晋州乔氏的人应南图开始缓缓说道,语气和平日的温柔有些不同,而是一种难喻的悲伤。
这样的应南图,是沈宁不曾见过的,当时应平川欲毒杀子的时候,应南图只是失望愤怒,却没有这样的悲伤。见此,沈宁不禁伸出手去,环住他的腰身,这是无言的安慰。
晋州乔氏,乃是河内道历史最久远的商人世家,似乎从大永立国之初起,它就已经屹立在河内道了。应南图的外祖父乔致亨,出自这样的商人世家,却是进士及第,累官至晋州刺史,不然也不可能将女儿嫁到清平侯府。
之所以说曾是,乃是因为,在将女儿嫁入清平侯府之后,乔致亨就被乔氏除族了,当中原因没有人清楚。更为离奇的是,在被除族之后没多久,乔致亨就出了意外,与夫人双双殒于晋州刺史任上。
乔致亨膝下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是应南图的母亲。也因此,应南图的母亲在父母过世之后,没多久就郁郁而终,留下了年幼的应南图。
这就是应南图母族的情况,说起来,满满都是血泪。
这些情况,沈宁是知道的,但是因为这些事情,太过忧伤,而且应南图从来没有主动提起,她也没敢轻易问,到了如今,应南图主动提起他外祖父的事情,沈宁才复想起这些过往。
然而,她又不知道太多事情,乔致亨为什么会被除族又为什么会出意外乔致亨又怎么会有千秋钱庄的印鉴呢乔氏,难道一直以来就掌管着千秋钱庄吗
外祖父当年被除族和遇害,都和千秋钱庄的印鉴有关。当年我外祖父以这枚印鉴作为母亲的陪嫁,这个事情,不知道怎么的,泄露了出去,并且触怒了当时的乔氏族长,认为外祖父以族产利外人;可是将外族父除族只有,乔氏的人还不死心,威迫着外祖父将印鉴交出来,外祖父受不住,才和外祖母双双自尽的。
应南图语气很平淡,向沈宁解释着她不知道的这些事情。
千秋钱庄,只是外祖父这一支的私产,怎么会是乔氏一族的族产人心太贪之故,可是他们就算是将外祖父逼死了,也没能得到这枚印鉴。外间都在传说,千秋钱庄的主人是上官皇族,这话,其实也不假。千秋钱庄的印鉴有两枚,一枚,就是你手中这枚;另一枚则是在大永皇上手中
应南图继续说道,他的话语仍是很平淡,但是说出来的事情,却让沈宁再一次瞪大了眼睛,一时无法消化这个事情。
千秋钱庄有两个主人而且另一个人还是大永皇上换句话来说,千秋钱庄也是皇上的私产,又怎么可能被朝廷收归
只是,为何会有两个主人这太匪夷所思了
太祖曾主理过钱庄,这一点,但凡读过太祖实录的朝官都清楚,却没有人知道,太祖在登基之后,还创办了千秋钱庄。太祖长居皇城,不可能时时外出打点千秋钱庄,才会物色了外祖父的先祖,主理千秋钱庄的事情,还铸造了两枚一模一样的印鉴,所以千秋钱庄才会有两个主人。
关于这些往闻,大部分都是陈成告诉我的
陈成,是外祖父得信的随从。是以这枚印鉴当初作为陪嫁,就连母亲也不知当中奥妙所在,不然,这枚印鉴,早就不可能留在我手上了。千秋钱庄,只认印鉴不认人,凭着这枚印鉴,可支取百万以下的金额,若是朝过了百万,那就必须两个印鉴同时出现了。
两个印鉴同时出现按理说,皇上并没有需要花这些钱的机会沈宁略微皱眉,不知道为什么想问这个问题。
那倒也不是。据我所知,先帝亲征倚邦的时候,就从千秋钱庄支取过千万之数,不然倚邦之战,还不一定能取得那样的效果。这一点,应南图还是知道。
今日的应南图,似乎就充当着解惑者的角色,将沈宁心中疑问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沈宁和应南图两人,一问一答,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在有余居内响起。
在听了应南图的详细描述之后,沈宁才会千秋钱庄有一个明晰的认识,心中也颇为感叹,太祖实是千古一帝,这千秋钱庄历两百年余年仍是存在,还能在关键时刻,为大永君主提供那样大的援助。一谋,即是两百余年,这手笔,只能有个服字。
原来有关千秋钱庄的事情,会这样复杂和隐秘,难怪应南图从来没有提起过千秋钱庄, 也难怪,大永的官员商人都在猜测,千秋钱庄背后的人是上官皇族。
这千秋钱庄,和皇上的关联实在是太紧密了。
皇上,可曾实际接触过千秋钱庄沈宁又再问道。这皇上,指的,当然是景兴帝。
不止是景兴帝,就连是先帝,都没有实际接触过千秋钱庄,只是有需要的时候,会从千秋钱庄提钱而已。我接手千秋钱庄以来,最怕就是先帝亲征倚邦的事情,毕竟一下子拿走那么大的数目,千秋钱庄都难以为继了。倚邦之后,千秋钱庄也是花了几十年才恢复气血
事实上,千秋钱庄一些青壮的掌柜和管事们,都对当年倚邦之时,突然指支出那么大的一笔费用,是深感困惑的,也是极度不解的。对于千秋钱庄的背景,他们并不十分清楚。应南图担心,若是下一次再有这样的支取,千秋钱庄内会出现什么事情。
应南图是千秋钱庄当家人的事情,沈宁并没有告诉沈华善。千秋钱庄,是应南图的私产,又有这样的背景和过往,如果不是应南图亲口告知,沈宁绝对不会将当中的事情泄露给另外一个人知道。
她却没有想到,在不久之后,应南图会主动将这个事情告诉沈华善。
在应南图和沈宁说着关于千秋钱庄的事情之时,景泰大街的沈华善,也并没有闲着。
因为,叶正纯竟然从江南来到京兆了。这是叶正纯致仕离开京兆之后,首次返回。
还是在沈华善离朝静养的时刻,作为前尚书右仆射,叶正纯来到京兆,又是为了什么
沈华善是知道的,却有人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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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平仄客) 第三百八十九章 书房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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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泰大街内,沈华善的书房内,叶正纯咆哮的声音在响起,沈华善只呵呵笑着,当没有听见他的话语。
你学个球吕务厚当年我就说过,吕务厚是第一傻蛋,他想做的事没有错,但是用错了方法好端端落下个杖死的下场,人命都没有了,还能有什么用你这些年白混了。眼看到手的中书令就没有了离开了朝堂,还有个球用
叶正纯骂骂咧咧地道,他的口头禅,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就算在孤山隐了好几年,他精明的性格还是一样,尤其是在说到到手的中书令的时候,那样貌简直奸侩到出汁。
到手的中书令说得好像买卖一样,沈华善呵呵笑着,感觉自己额头有些汗。
还在傻笑我在孤山听到消息,隐都隐不住了,六月酷暑赶来京兆,就是想来看看,你犯的是什么糊涂这下可怎么收场见到叶正纯那笑着的样子,叶正纯本来有满腹的牢骚,也一下子就瘪散掉了。
收场你从孤山来,不就还是为了帮我收场的吗沈华善笑着说道,颇有些无赖的架势,仿佛叶正纯年长他几岁,就应该护佑着他似的。
他虽然这样说着,心底却极为感动。为了自己这一次献俘礼的事情,叶正纯出了孤山,还千里迢迢来到京兆,这一番厚意,他知道得很清楚。
叶正纯辞去尚书右仆射一职之后,就长隐在孤山,很少过问朝中之事。他是长泰一朝的重臣,在长泰帝还在位的时候,他就已经致仕了,现在已经是景兴一朝,更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了。原本他可以在孤山隐逸到逝。而不必涉这一趟浑水的。
可是为了沈华善离朝静养,他还是出现在景泰大街这里了。
出孤山入京兆,对于叶正纯来说。是一个转变的标志,标志着他告别了以往隐逸的姿态。重新出现在京兆朝局里。
有一些人,比如韦景曜和萧厚仁,注定是一帝一朝的人物,当长泰崩天的时候,他们的政治生命也就终结了;但有一些人,比如沈华善和叶正纯,是和天下大势紧密联系在一起。或有暂时的消退,但风云四起的时候,他们就会出现,参与或影响着天下大势。
收场的事情。还真不好说。我出发来京兆之前,曾去了溪山一趟。俞正楷等人已经出孝,这三五年守的,还是俞谨之留下的为往圣继绝学,专注学问。一时半会也不能前来京兆了。倒是俞正道曾说,你那孙女可助一臂之力。你哪个孙女
叶正纯想到了来京兆之前的事情,这样说道,他有些好奇俞正道所说的,是哪一个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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