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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特别白
“爹,我不是心狠手辣,只是要做事万全,而且,我不心狠手辣,别人对我心狠手辣,我原来以为是做生意,他们却动手杀人”赵进说了两句,声音猛地高起来。
“我以为大家心知肚明,彼此有个分寸,却没想到你讲规矩,别人却要下死手,我早些心狠手辣,扫荡了城内城外这些杂碎,大雷又怎么会”赵进说到最后已经是咆哮。
本来已经回到屋子里的何翠花听到外面的动静,慌不迭的跑出来,还以为丈夫和儿子吵架,出来一看,却发现赵进泪流满面,双手不断的擦拭,却根本止不住。
何翠花顿时急了,刚要说话,却被赵振堂使了个眼色,冲她摆摆手,何翠花倒是明白丈夫的意思,有些不甘心回到屋子里。
赵振堂叹了口气,伸手拍拍自己儿子的肩膀,轻声说道:“不怪你,谁能想到平白会有这样的杀孽。
赵进想要说话,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从遇袭开始压抑的心情,在这个时刻终于控制不住了。
正月里晚上很安静,大家都窝在家里过年,衙门这边更是清净,莫说是晚上,就连白天大家都绕着走,原因很简单,那天百多条尸体摆在这里把大家吓坏了,不管在乎不在乎的都说这边煞气太重。
莫说是行人路人,连住在衙门后面的知州一家人都已经搬到了城内某大户的宅子里借住,这也是因为煞气太重,住在这里晚上瘳的慌。
别人害怕,衙门里的小吏和差役却无所谓,按照他们的话说,徐州发水的时候,城外死人多了,也没见什么煞气,倒是疫病杀人,这大冬天的怕个什么,他们不怕,看牢的牢子更是如此,生生死死的,牢里什么没见过,还在乎这些吗?
对他们来说,唯一不爽利的就是大过年的也不得闲,突然塞了近百口人进来,而且一抓就是满门,又是牵扯到邪教谋逆的官司,连个探监送饭的人都没,这样也讹不出什么好处。
衙门里抄家分肥都是有规矩的,牢子们也能得些好处,可这只不过是常例而已,偏生牢里关着的这些重犯有几个底气很足,只在那里说,老子该杀该剐都认了,但你们这些看牢的如果做得过份,小心走夜路,小心家里人。
大家都是徐州土著,自然知道这些闻香教传头的能耐,甚至很多牢子还知道外面不少传头都没被抓进来,这个威胁就很有用处了,所以牢子们都有点怨言,心想你们捕快立功拿赏,我们在这里憋气受累。
怨言归怨言,当看到赵振堂父子和陈武父子过来的时候,他们满脸堆笑,不敢有丝毫的怠慢。”陈头,赵大哥,进爷”牢头一边躬身,一边客气称呼,连叫了三个,却自己住了嘴。
陈武和赵振堂都是满脸苦笑,赵振堂指着牢头笑骂道:“老迟你乱叫什么,这辈分都乱了。“
那迟牢头忙不迭的赔笑,这徐州城里不怕别人,也要怕这位赵进小爷,只说那衙门门前的平铺尸体,还有这牢里的百十号犯人,大家就知道这位爷的厉害了,相比于陈武和赵振堂,赵进才是最要尊敬的,如果说的细一点,除了赵进之外,陈总捕头的儿子陈箅也要小心伺候着,谁不知道赵进那伙人里,这位小爷是第二号。
这道理迟牢头懂,赵振堂和陈武也知道,所有人都知道,所以只是笑骂一句过去。
迟牢头做人很懂得分寸,所以他是在监牢的大门口迎接,所有看牢的牢子都跟着出来了,各个弯腰赔笑,这态度一大半都是做给赵进看的。
“老迟,这些人进去方便吗?”赵振堂开口说道。
除了两对父子之外,还有二十名家丁站在赵进他们身后,迟牢头早就看见了,听到问话之后,微微一顿就笑着说道:“有什么不方便的,都是自家人,进去就是了。”
赵进笑着点点头,带人走了进去,实际上赵振堂和陈武那边也客气了下,只不过大牢这些人都只看赵进了。
官署衙门破烂是传统,非到万不得已,官员们没人会去修,不过这大牢倒是经常修缮,墙壁厚实,镶铁的厚木大门。
“几位爷,里面味道不太好闻,还请多担待些。”那边有人在里面把大门打开。
大门内是个走廊,靠着大门一侧有两个小屋,那应该是牢子们歇息的地方,还没进去,就能闻到里面传出来的腥臭和腐烂的味道。
“我们这边也是一天没进去了,先跑跑味道。”迟牢头笑着说道。
赵进打了个手势,后面四个家丁拎着两个小箱子来到前面,放下后直接打开了盖子,灯火映照下,箱子里散发出灿灿银光。
“这是五百两银子,各位叔叔拿去喝茶。”赵进笑着说道。
站在前面的迟牢头一愣,眼睛盯着银子就移不开了,后面十几名牢子也凑了上来,各个眼睛发光,这笔银子不管怎么分,每人手里都能落个十两二十两的,这赶上平时几个月半年的好处了。
“明天迟叔和各位说什么,大家照着说就是,迟叔留下,各位先去喝茶吧”赵进朗声说道。
这句话里就没有丝毫的客气了,五百两银子拿出来,又有这样的话,大家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都知道这有天大的干系,可一想这事是赵进在做,大家都不出声了。
那迟牢头又看了一眼银子,转头吆喝说道:“去附近老刘家那边呆着去,不当班的就回去,我陪着几位爷进去看看,等下叫你们回来。”
外面的牢子们听到这话,冲着赵振堂他们打了个招呼,轰然散了,家丁们先把银子搬进小屋,迟牢头也进小屋翻腾了一阵,却是递了几个灯笼出来,点着了由家丁们拿着。
过了这么一会,味道虽然仍在,却让人能够忍受的了了,前面有人打着灯笼,赵进他们走在后面,大家一起走了进去。
监牢里面的环境肯定不怎么好,昏暗异常,加上不是传出的哭声和哀嚎,更是阴森森的如同鬼蜮。
家丁们第一次来这个场面,脸上都有畏缩神色,反倒是赵进和陈箅神色如常,边上一直在偷瞄的迟牢头心中惊叹,怪不得这么年轻就坐下这么多惊人的大事,果然不凡。
“迟叔,那个人单独关着,没吃什么苦吧?”赵进低声问道。
迟牢头立刻反应过来,凑在赵进耳根小声说道:“那位在靠窗的地方,那边通风,还专门打扫过,又给了他套新的被褥,苦不着。”
赵进点点头,他们说的就是周学智,他是重要的人证,当然要特殊对待一下。
说完这个,赵进扫视了下阴暗的牢房,里面关押着的犯人们各个心存怨恨的看着他,但被赵进看回来之后,众人不是低头就是向后缩了缩,他们被抓进来,当然都知道赵进在外面做了什么,杀了多少人。
“迟叔,我听说人进了大牢里,有的人害怕事发,会想不开寻短见,有这个事情吧”赵进笑着问道
那迟牢头下意识的想要赔笑应承,随即反应过来赵进话里的意思,他身上穿的厚实,牢里又憋闷,刚才还感觉有些闷热,此刻却浑身冰凉,打了两个寒战,迟牢头迟疑的久了,陈箅却看了过来。9





大明武夫 第二百零八章 那寺
被陈升的眼神注视,迟牢头又是浑身一缩,他也算见识过的人,知道杀人多了的角色看人就是这个样子,迟牢头不敢迟疑,连忙跟着说道:“进爷见识广博,这里这样的事情不稀奇,那个月都有,所以这里平常人不敢进来,煞气重啊……
“那几间方便上吊”赵进又开口问道。
迟牢头已经不把自己当成长辈了,可赵进这些话让迟牢头心里苦笑不停,只能指着几间说道:“那几间是有梁的,容易挂上去。”
赵进点点头,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他们父子两个倒是事先说好,不过刚才赵进的做派又是让他心惊,又是让他哭笑不得,可在这个场合里,说什么都不合适,索姓摆摆手说道:“你们几个把灯笼朝前举一下!”
家丁们把灯笼向前举起,将牢房里照亮了些,黑暗中还能愤恨怨毒,一旦明亮起来,他们都不敢面对赵进这样的杀神,不是低头,就走向着角落缩去。
赵振堂走上前看看,伸手向前一指,迟牢头倒是不用吩咐,直接上去打开了牢门,有家丁进去把被指的那个人架了出来,没多久,就有六个人被带了出来,这六个人都是男丁,年龄不同,看穿衣外表也不是一个营生的,不过,陈武却知道,这六个就是被抓的六个闻香教的传头。
有些事做完后大家都能猜到来龙去脉,可猜归猜,做还是要收敛点做,赵振堂和陈武是直接去抓人的,当然认得这些传头。
这六个传头里,赵进都认得,那次横扫城南,这两个人就被打垮抓到,其他四个则是在排骨张那边见过,但他们当时都表现的很正常,如果不是周学智招供,赵进真就不知道他们是何伟远的心腹,都定期来何家庄的。
两个家丁抓住一个牢牢控制着,被抓出来后这六个人倒还硬气,死死的盯着赵进,有两个人开口大骂,直接被用布条勒住了嘴巴。
“这些人用衣带打了结,上吊后畏罪自杀!”赵进冷声说道。
赵进这话说出,没人不明白,迟牢头颤抖着去开了那几间有房梁的牢房,那六个人听到赵进的话后先是一愣,随即拼命的挣扎不停,可他们那里挣脱的开,久经训练的家丁们身强力壮抓的结实,直接推进了牢房中,那边早就有人搬来了踏脚的椅子。
牢房里的其他犯人们看到这幅景象,各个吓得发抖,有些女人更是直接哭了出来,场面一时间凄惨无比。
“大舁,你知道不知道,正是因为这些人,咱们的酒坊才不停的被人搔扰,咱们的一举一动才会被何伟远知道的清清楚楚,他们才会在路上埋伏,大雷和下面的弟兄们才会死的那么惨!”赵进越说声音越高。
“你们杀了我的兄弟,还想等着官府明正典刑还想到大堂上胡乱攀咬还想在这大牢里多活几天想得美!”
赵进的家丁{r]ijii练刻苦,但都没怎么见过人命,此刻都有些下不去手的意思,那六个传头拼命挣扎,一时间也套不到绳套上去,可听到赵进这么说之后,力气顿时大了起来,家丁们吃住都在一起,这么多曰子下来,友情深厚,这次一下子死了十几个人人都是悲伤愤怒,想要报仇,现在听赵进说他们按住的就是从犯帮凶,心里那迟疑立刻就烟消云散,手上力气也大了起来。
没多久,几个人都被吊了起来,身体在半空中抽搐了下就再也不能动了。
整个牢房里鸦雀无声,不管是在何家抓来的人,还是城内何家的亲信,看着半空中摇晃的六具尸体,各个恐惧无比,话都不敢多说。
“过堂的时候,一家人不能在一起,夫妻子女都要分开,你们在堂上说话的时候,就想想你们在牢里的亲人子女,你们犯了大明律,你们该受什么处置,自然有朝廷和官府按照规矩来,但你们要是不老实,我就要过来了!”赵进抬高了声音说道。
牢房里的人都噤若寒蝉,见识到了这样的雷霆手段,就算心里有些鱼死网破的打算和计较,也是烟消云散。
他们这样反应,陈武和迟牢头却诧异的看了过来,然后又彼此对视一眼,都明白对视的含义,赵进这小子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这么多人抓进来很难控制,如果过堂的时候乱说一气,口供落在有心人手里,必然要有麻烦,即便是大家徐州官面上熟悉,可徐州之上还有各级衙门,总是担心万一
但赵进这次的杀人立威,一方面给自家报仇,另一方面却是彻底震慑了犯人们,让他们不敢乱说乱动,甚至还有个说法,那就是让这些犯人不管受什么处置,都会觉得这是大明朝廷和官府的作为,抓他们算是公事公办,不会怨恨到个人身上。
小小年纪,对官场人情上的窍门居然明白的这么透彻,加上骁勇善战,财源滚滚,真不知道徐州这地方如何能有这样的人才。
他们正在感叹,边上陈异开口说道:“迟叔,这六具尸体明曰早晨验完之后就送出去吧,他们还有用。”
死人能有什么用,迟牢头心里纳闷,不过脸上还是堆着笑答应,心想你们老子对我还要客气,你们去能直接发号施令了。
一切做完,也没必要继续呆在这牢房,赵进对迟牢头道谢之后,就向外走去,刚走出几步,却听到最角落的牢房里有人大喊道:“官爷,官爷,小的有要事禀报,小的有要事禀报。”
声音发颤,显见是被吓破胆了,只是这声音赵进很熟悉,却是那个事先安排好的人证周学智,他来凑什么热闹。
“小的真有要事禀报啊!”那周学智不管不顾的嚎起来,一听这个“真有”赵进转身对迟牢头说道:“劳烦迟叔把人带到前面,我要问问。”
迟牢头笑着答应,有两个家丁跟了过去,没曾想这个举动却把整个牢房的人都传染了,一时间,你也喊,我也喊,各个都有要事禀报,整个牢房热闹非凡。
家丁们去牢房里将周学智带出来,赵进和陈异自顾自的出门,那边陈武和赵振堂故意放慢了脚步,陈武低声询问道:“这些道道都是你教的”
赵振堂一愣,随即苦笑着点头,身为父亲,总不能说不知道自家儿子这些心思从那里学来的。
牢房里的事情这就算忙完了,迟牢头依旧殷勤,不为别的,也要为那白花花的五百两银子,自己去了另外一个小屋,把宽敞些的屋子留给了赵进他们。
“进爷,不是小的有意隐瞒,是小的刚才突然想起来一些事,这才急忙禀报进爷。”监牢里供牢子狱卒使用的房屋很暖和,周学智身上也穿着棉衣,但依旧脸色惨白,跪在那里浑身颤抖个不停。
他这句欲盖弥彰的话赵进只做没听见,沉声问道:“有什么说什么,我答应你的依旧作数,如果从别人的招供那里发现你有所隐瞒……”
“其实周家的人对付木先生,不仅仅是何伟远鼓动,背后还有云山寺的如难和尚,他一直想把木家小姐弄到手……”周学智吞吞吐吐的说了这句话,赵进方才那句意犹未尽的话,他当然明白什么意思。
赵进嘿然一声,坐直了身体,边上的陈异脸上也露出冷笑,转头说道:“什么事情都离不了这些秃驴!”
“我当初要把云山寺在城内的势力连根拔起,但只顾着江湖道上,却没理会那些光明正大的产业,现在想自己真是天真了。”赵进摇头说道。
他们两个都是想起一年前的事情,如难和尚看到木淑兰,然后派人跟踪,木先生死后,马上就有拐子上门将人骗走,然后赵进他们救人却和几个和尚相遇,当时就有猜测,没想到的确有联系。
说出这个来,周学智整个人好像松了口气,继续在那里说道:“云山寺如难和如宁当年抢了一家商户的小女儿送给方丈,那大和尚就喜欢这个调调,因为这个如难被提拔起来,看到木家小姐后又起了心思,想要送给方丈那边,如果不是他,我家老爷也未必能当上这会主,云山寺在徐州这边枝蔓太广,方方面面前有关系……”
“小的之所以不敢说,是因为云山寺在官府里关系深厚,说错一句话,恐怕连刑场都去不了,直接就被灭口了。”周学智最后这句话算是个解释。
他害怕牵扯到云山寺这边灭口,但今晚看到了赵进他们灭口,这周学智吓得心胆俱裂,唯恐有话不说被赵进他们抓到动手,索姓来了个竹筒倒豆子。
“云山寺……”赵进只是念叨了下这三个字。
自从他开始做事,方方面面前和这云山寺打交道,云山寺里势力分派,却依旧是个庞然大物,徐州处处都有他们的影子。
赵进和陈异对视一眼,陈异开口问道:“都说云山寺有了不得的靠山,你知道是谁吗”9




大明武夫 第二百零九章 圣人田庄
“这个小的也不太清楚,隐约听说是中都凤阳的一个太监,说是把母亲的灵位放在云山寺这边供养”周学智看起来的确不清楚。
赵进原以为太监是所有阉人宦官的统称,没曾想在这个时代,太监是最高级宦官才能有的名号,能被这么称呼的,全天下也不过几十人而已,凤阳那边最多也就是两位,一个是中都镇守太监,一个皇陵镇守太监,不管云山寺靠上那一位,都是极为了得。
听到这个,赵进和陈箅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想想王兆靖平时讲述的那些太监阉党的事迹,谁也不会觉得轻松。
屋子里沉默了一会,赵进又开口问道:“据说何伟远有几个很得力的亲戚,什么南京那边的勋贵,什么山东那边的大豪,这个你清楚吗?”
何伟远在徐州地面上本就是一号人物,这样的关系对外也不怎么遮掩,有人询问也会含含糊糊的不说明白,别人听到总会有所忌惮。
“南京勋贵那个小的也不清楚,小的琢磨可能是何伟远年轻时花钱在那边扯上的关系,这么多年,小人也没见有什么来往,或许早就淡了,只是山东那位”说到这里,周学智又是磕了几个头。
然后恳切无比的说道:“小人不敢说云山寺,可也不敢说这个人物,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只求进爷这边一定要庇护小人一家,不然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说到这个人,周学智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声音不自主的放低,赵进觉得有些奇怪,周学智对自己畏惧非常,明显被刚才的灭口吓坏了,可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到这个人还是如此的惊恐。
“我既然说你无事,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那就必然无事。”赵进加重语气又承诺了下。
“大家都说何伟远的亲家是衍圣公家的旁支,这个未必是真,那人是衍圣公孔家的一个管事庄头,管着鲁豫南直三省交界这片的庄子”
周学智在这里结结巴巴的说着,那边陈箅却反应过来,身子前倾,肃声问道:“你说的是孔老虎孔九英?”
“对,就是孔九英”周学智打了个冷颤,肯定的回答说道。
点出这个人名,陈箅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忍不住低声骂了句,赵进对这个名字却不太熟悉,这个也不奇怪,陈箅父亲做总捕头,祖父做过巡检,都是和四面八方的人物打交道,见闻广博异常,赵进目前还局限在徐州一带,但陈箅的范围更广。
不过即便不熟悉,赵进仍然听过这个名字,这本身就说明孔九英这人的份量,更不要提衍圣公这个名号了,天下以儒学为宗为本,创立儒学的孔子被尊为圣人,孔子的后裔也被尊奉起来,自西汉开始,一代代传承至今,每一朝都对孔家有所封赏,每一朝都为了强调自己比前朝更正统,封赏孔家比前朝往往更高。
到了现在,衍圣公已经是大明正二品的品级,正一品的待遇,而且和其他被提防的藩王勋贵不同,朝廷对衍圣公孔家极为优容,各处都给予方便,在这样的情况下,衍圣公府的实力也就吹气一般膨胀起来。
赵进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王兆靖兴致勃勃的说过。
如今孔家在官面上的田产就有近万顷,这还不包括各种暗地里的田地,衍圣公府虽然在山东曲阜,但孔府的田产却分布在山东、河南、北直隶和南直隶几个地方,要知道山东的好田地就那么多,孔府占去将近四分之一多,鲁王府四分之一多,也要给其他勋贵豪强分润些。
这么大规模的田产,又不是集中于一地,必然需要人来管理,所以孔府派出旁支子弟作为庄头主持。
有衍圣公孔府的背景,寻常官府都不敢得罪,更不要说手里有这么大的庄子,这么多的人,江湖道上也要给面子。
赵进在回忆里依稀记得自己父亲曾经提过,说距离徐州地面最近的孔府田庄庄头就是这孔九英,还说山东、河南、南北直隶的三教九流都要卖这孔九英几分面子。
因为是随口一提,赵进也不甚在意,心想不过是豪门强奴,又有自己的一方局面,各方买面子也没什么稀罕,可今天这么提起,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想归想,赵进的表情上却很淡然,只是开口说道:“我答应了你,你就安下心,我不杀你,谁也杀不了你”
这话狠辣,但被这周学智一听,反倒是安心下来,磕了几个头之后就被带了下去。
说起来周学智这番招供并没什么太有价值的东西,和云山寺的勾结猜测都能猜测到,至于这孔九英,这么出名的人物,稍微下下功夫就能打听出来。
至于现在还不知道,实际上类似于“灯下黑”,这么出名的人物,大家都以为理所当然会知道,没人主动去提,反倒是忽略了,而且杀何伟远的时候急促的很,那有什么工夫去打听背景关联,到后来杀都杀了,也就没人去理会。
等周学智那边出去,外面家丁又要带人进来,赵进先摆摆手,开口问道:“孔九英是什么人,大箅你知道吗?”
“我爹提过他的名字,说徐州这边就有个虚名,总说这里出什么英雄豪杰,可没人能在孔老虎面前抬起头来,丰县那边简直就是他自家庭院,徐州根本管不了了。”陈箅解释说道。
信息不多,赵进却能感觉出这孔九英孔老虎的份量,所谓英雄豪杰,无非就是豪强和江湖盗匪,亡命响马之流,若是别处太平地方倒罢了,徐州地处三省交汇之处,各处的亡命,本地的豪霸,加上形形色色的势力,从来都是少不了的,这些人物在孔九英面前都抬不起头来,可见这孔九英的能耐。
至于丰县那边也有说法,徐州一州四县,丰县毗邻山东、河南两省,也有不少三不管的地界,穿州过府的黑白人物都是不少,地面上很不太平,久而久之,丰县的百姓就养成了聚众自保、剽悍善斗的风气,以村镇为区域,以宗族为群落,形成大大小小的势力。
这样的地方,官府不好管,盗匪也不好做,稍不留神就被本地的民壮乡勇灭掉。
就这么一个桀骜不驯的地方,居然被孔九英当成自家庭院,孔九英的实力和可怕,也就可想而知了。
“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但你爹和我爹想必知道的更清楚,回去问问就是。”陈箅肃然说道。
接下来几个说要招供的却没什么要紧的消息,有人招供出何伟远在城内的两处铺面,但这个赵进已经拿到了房契,还有人招供出何伟远在何家庄内有个挂在别人名下的仓库,里面装着布匹和瓷器,这算是个收获,除了这两个之外,其他人说得都是何伟远如何十恶不做,什么喝人血吃人肉之类强抢民女之类胡编乱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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