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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色妖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哈,你又来了,难怪广州的醋都脱销了,原来不是‘非典’闹的,都是被你打翻了,酸味都顺着电话线淌过来了,嘻……”
“好了,阿染,”段承志正色道,“我让你暂时待在雪城,并不完全是‘非典’闹的,我是想让你利用这段时间打开雪城和东北的市场。我已经和雪城市,还有省行的一些关系打好了招呼,我们的fh…j产品在广东省已经基本上饱和了,今后的销售主要是内地。我预计最多三年,全国的市场就会饱和……”
“可三年以后……”
“三年以后,”段承志打断她的话,“这间公司对你我来说,已经不存在了!”
“不存在了?”
“总之,你不必管那么多,三年后,我帮你开一间自己的公司,你来做名副其实的老板。”
刚放下段承志的电话,又接到林茹的电话。
“天网恢恢呀,”林茹张口就说,“报应终于来了!”
“什么天网恢恢?”沈染被林茹说得毛骨悚然,“谁遭报应啦?”
“闻盈呀,她从闻总那儿拿了二十多万,跑到深圳的保安区开了一间美容店,和一个小白脸泡了两年。年前小白脸和店里的一个女孩卷款私奔了。现在她又得了‘非典’住进了省医院的隔离区,这不是报应吗?”
“是呀,举头三尺有神明,上天在看着我们每个人,只有积德行善,才会有福报,看来我们应该从现在起多做好事、善事呀……”
两个人在电话里又谈了一些公司的事,沈染这才告诉她自己先不回广州了。
二月十八日,国家疾病控制中心宣布衣原体为“非典”病原体,但是这一结论却遭到了广东省有关疾病专家的质疑。三月十五日世界卫生组织将这种首先在广东发现的疾病改称严重急性呼吸系统综合症,英文缩写———sars。三月下旬,广东和北京被世界卫生组织确定为疫区。
三月十九日,新华社的消息:广东防治“非典”成绩显著,目前疫情已得到有效控制,绝大部分患者已经陆续康复痊愈,当地群众生产、生活秩序正常。至此,广东人那颗悬着的心放下了。非典型肺炎就像一场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这一场风波确实带给了广东人很大的震撼……
而这场人类的灾祸,给余清扬带来的却是巨大的财富,有人曾经说过,中国的千万富翁,有许多发的都是不义之财。
“非典”在广东得到了有效的控制,三月下旬以后却开始在全国蔓延……
9。 过年———漂在广州的寻梦一族
四月,雪城也成了非典疫区,全城出现了广州初期发现“非典”时的恐慌。沈染是从所谓的疫区过来人了,她经验老到地告诉所有的亲戚朋友:不要惊慌,保持个人和室内卫生,多开窗户通风,少去人流拥堵的地方,最好带上口罩,再有就是要保持良好的心态……
一下飞机沈染就遭遇了体检,测试完体温后,被告知几个小时内不能离开候机厅,因为她是从内地“疫区”来的,只有确认她确实没有携带病菌才能进入广州市区。她被弄得哭笑不得,刚回雪城时,她被认为是从“疫区”避难躲回内地老家的,现在广州的“非典”已经控制住了,而内地反而成了非典蔓延的疫区,她只好耐心地等几个小时了。
从机场出来车子进入广州市区,她恍然想起已经整整五个月没有余清扬的消息了,“难道……”一种不祥涌上了心头,“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拿出手机找出余清扬的号码,犹疑了一下,“唉,”她叹了口气,又把手机放进了手袋,“这会儿,他忙得什么都顾不上了,现在全国都在闹‘非典’,他的呼吸机肯定供不应求,况且他又是个事业型的男人……”
离开广州两个月了,潮湿的空气中花的芬芳使她很快就忘了一切不快。经历了“非典”的广州更加妩媚动人,人们脸上洋溢着轻松和喜悦的笑容。啊,生活是美好的……
车子飞快地朝公司开去,这次在雪城的工作进展很快,各方面的关系都捋得很顺。王志南爬得也很快,已经是处长了,他负责的正好是全省银行系统设备的这一块儿,不想直接和他打交道,她准备把已经疏通好的关系交给林茹。
刚到公司门口,手机就响了。
“阿染,”手机里传来林茹诡秘的声音,“嗯,刚刚接到清扬的电话……”
“哦,”她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怎么,你们好久没联系了,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我已经到了,见面再说吧,挂了。”
“这个林茹竟然和自己装傻,该不是被收买了吧?”从车上下来她想,“他终于来电话了……”
“阿染,”林茹迎上来嬉笑道,“这么敬业呀,怎么,连家都不回就直接来公司了?”
“想你呀,”她张开手臂抱住林茹,随即笑道,“我们单身女人哪有家……”
“鬼丫头,”林茹嗔道,“清扬在电话里跟我诉苦哪,说你太无情了,换了手机,搬了家,甚至回老家过年也不告诉他。”
“这能怪我吗,”她脸一沉拉着林茹走进了办公室,“整整三个月他好像从人间蒸发了,手机关机,公司电话也没人接。所以,这两个月我要惩罚他。”
“行了,”林茹顺手带上门说,“你别嘴硬了,清扬这样的男人是最适合你的。差不多就行了,别玩得太过火了,男人不是天生就该哄女人的,现在是非常时期,他没联系你,肯定是太忙了。别忘了,清扬可是个事业型的男人呀……”
“我也是事业型的女人呀!”她愤愤地把手一挥,“男人是最不能惯的,什么都由着他们,我们女人岂不成了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了吗?”
“唉———”林茹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就是爱,女人一旦坠入情网,就变成了爱情的奴隶……”
“怎么?”她诧异地伸手摸了摸林茹的脑门,“阿茹,你没发烧吧,这不像是你说的话呀,什么样的男人能让你如此动心,我倒是真的要见见,”说着她抓起了写字台上的电话,“你现在就打电话给他,今晚我请客!”
“别,不……”林茹顿时脸色煞白,忙说,“他很忙,他现在不在广州……”
“哈,”她笑道,“什么男人呀,让你这么紧张,该不是太优秀了吧,难道还怕我跟你抢不成……”
“阿染,”林茹的心紧张得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为了掩饰忙岔开了话题,“外公外婆身体还好吧?”
“好,这次闹‘非典’,他们的情绪一点也没受影响。”
“这当然都是你的功劳了,你这个从重疫区来的人都毫发无损,他们当然也不紧张了。”
“是呀,现在到处人心惶惶,谈‘非’色变,这简直是人类历史上的又一场浩劫呀。”
“可听说有不少人在这场灾难中发了财……”
“这种人真的该下地狱。”
沈染恨恨地说,桌上的电话响了,她拿起电话,是段承志打来的。
“怎么,大总监,”他戏谑道,“一回来就上班了。”
“老哥,”她撒娇道,“好想你哟……”
“大小姐,”段承志笑道,“不是想我吧,是想让我请你吃饭吧,你说吧去哪吃,不过,不许带男朋友!”
“吃醋了吧,”她故意调侃道,“我偏要带,去花园酒店。”
“阿染,”段承志正色道,“我们要谈正经事,你最好不要带……”
“老哥,”她也一本正经地说,“谈正事就更要带了,非带‘他’去不可。”
“唉,”段承志叹道,“小妹,真拿你没办法,总是那么任性。好吧,晚上七点花园酒店三楼。”
“嘻,别那么沉重好不好,”她嬉笑道,“我是带阿茹去,我不想直接和王志南打交道,今后雪城和东北的业务就全交给她了。”
“阿茹,”放下电话她对林茹说,“晚上我们一起去花园酒店,我表哥请客。”
“噢,是董事长请……”
林茹惊喜地跳了起来,沈染赶紧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别那么大声嚷嚷,注意影响。”
段承志是公司最大的股东,实际上就是董事长,这是心照不宣的事。林茹来广州十多年了,还是头一次有机会去五星级的花园酒店,她很兴奋,趁势抱住沈染使劲亲了一下。
“阿茹,表哥找我主要是谈东北的市场情况。”
“阿染,”林茹听出了什么,关切地问,“你这次在雪城待了两个月,见到他了吗?”
“没有,”她很干脆地说,“这次,东北三省我都跑遍了,表哥的关系我都基本上捋顺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今后东北的市场就交给你了,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阿染,”林茹感激地一把拉住她的手,“谢谢!”
林茹当然知道,这等于是沈染送钱给自己,按公司规定每销售一台fh…j,都有一定比例的提成。
“谢什么,”她一笑抽回了自己的手,“就算我赞助你在老家给爸妈盖房了。”
林茹把公司最近两个月的生产、销售和发生的事,一一向沈染做了汇报。
吃过午饭,林茹突然提议:“我们去广州大桥南的颐景花园看楼吧。”
“阿茹,是不是你男朋友想帮你买靓屋呀?”
“不是,昨天和肥仔通电话,他在那里的售楼处做主管,要我们去看看房。”
“唉,没钱呀,”沈染叹道,“我手里只有这两个月的工资,连交首期的钱都不够。明年吧,明年有了红利,我再考虑买房。”
“我们先去看看吧,听说那里的环境很好,房价也不贵。”
“算了,看好了又没钱,心里怪痒痒的。”
“去吧,感受一下也好嘛,也有个奋斗的目标呀,再说我们也好久没见肥仔了。”
车子一开进颐景花园,沈染就喜欢上这里的环境了,交通方便,购物也方便,离小区五十米就有个很大的超市。
这里的房子已经卖了一大半了,肥仔一见面就热情地带她们看了几套房子,沈染还真的看上了顶楼一套东南向的两室一厅。回到售楼处她心里直痒痒,那套房子采光好,主人房和客厅有两个大阳台朝南向,另一间房朝东向,门朝北,南北对流冬暖夏凉,在广州这样的房子是最好的布局和朝向。
“怎么样?”肥仔看出她对顶楼的那套房子动了心,“现在是广州房价最低的时候,这套房子82平米,标价才42。8万,因为你是阿茹最好的朋友,”他讨好地说,“为了阿茹,我还可以帮你打个折。”
“死猪头,”林茹当胸给了他一拳,嗔道,“嘴巴别那么甜,我才不领情哪。”
“好,好,是我自作多情,”说着肥仔在计算机上打出一组数字,“40。9万,这是我最大的权限了,不挣你一分钱。”他又看了林茹一眼,仗义地说,“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广州市再也买不到这么好、这么便宜的房子了,不出两年这里的房子肯定升值……”
“是呀,”沈染心想,“要不先找表哥借钱,付首期,反正明年就能分红了,再还他……”
“阿染,”林茹也在一旁催道,“我看你就别犹豫了,既然肥仔这么仗义,不挣你的钱,我们就赏他这个脸吧,再说这套房子我都看上了,要是有人给我出钱,我也想要……”
“你说什么?”她盯住林茹问,“什么叫要是有人出钱……”
“她说得没错,”余清扬推开售楼处的门走了进来,“这套房子我们要了。”
“阿茹,你在搞什么搞……”
看到余清扬,她明白了,林茹早就和这个男人串通一气了,把自己给“卖”了。
“嘻,不这样你能来嘛,”林茹拉起肥仔就往外走,“我们先出去,让他们自己商量搞定。”
余清扬的口气使沈染想起了那年,在北京路guess专卖店,也是这句话,“这套我们要了”,可当时只是两套衣服,不过两千多……
看到沈染怔怔地看着自己,他一笑拉住了她的手,“染,原谅我这么长时间没和你联系,”他又赶紧纠正,“年前确实是我太忙,又不在广州,销售情况也不好,所以没心思给你电话。可春节,我回到广州给你电话,你已经换了手机,又回了雪城,这期间我往你的公司打了无数的电话,天地良心,不信你问阿茹……”
“不要说了,”她把手一摆,“我不能接受你的……”
“染,”余清扬知道她要说什么,他太了解她的个性了,于是忙打断她的话,“是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没有你,我也不会有今天……”他及时打住了,他知道不可以把全部真相告诉她,如果她知道,他已经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千万富翁,那他将会永远失去她。她一定认为自己是个最大的不可饶恕的罪人,她会认为自己发的是国难财。所以他必须时时告诫自己,到死都不能告诉她自己到底有多少钱,更不能告诉她这笔钱是怎么赚的……
“这段时间我卖掉了两百多台机器……”
“一台机器售价三万九千元,成本价是三万元,除去各项开支和提成、回扣,”沈染算了一下说,“你顶多能赚一百万,再说你的公司今后还要发展,还需要资金……”
“你放心,我是个男人,”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当然以事业为重了,为你买房不会影响公司的发展,资金的运转……”
“余清扬,老实告诉我,你这次到底赚了多少钱,你该不是发了什么不义之财吧?!”
沈染的话让余清扬打了个冷战,汗刷地冒了出来。
“染,”他脑子一转,忙说,“你误会了,我是说先帮你付首期,”他拿过桌上的计算机,算了一下说,“首期要付四成,也就十六万多一点,我还是能付得起。”
“那好,除去我先前给你的那五万元,剩下的算是我向借你的。”
“好,就这样吧,我们现在就签合同,钱我已经带来了。”
说着余清扬用一个不易察觉的动作擦去了头上冒出的一层冷汗。
林茹和华仔总是聚少离多,华仔一下摄制组拍片至少要两三个月,有时他刚回广州林茹又恰好出差。最近林茹时常感到头晕、腰酸、腿软、乏力,脸色也越来越差。华仔签约了新加坡一家影视公司的六十集大型古装武打片,离开广州前他一再叮嘱,要她去医院做一次检查。可现在去一次医院,各项检查做下来少说也要一千多。为了供林芸上大学,为了在老家盖楼,她不放过一切机会拼命赚钱,而她对自己却很苛刻,能省就省,从不乱花一分钱。她和华仔之间一直保持着经济独立,她从不向他要求过什么,她时常想好在自己还年轻,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林芸毕业后在广州一个有名的职业技校当老师。华仔已经在珠江边买了一套三房两厅,但聪明的林芸好像看出姐姐和他不会有什么结果,所以她始终不肯搬进去住。林茹心里当然更加明白,自己比华仔大两岁,他的演艺事业蒸蒸日上,影迷、歌迷和追他的女孩不计其数,再说他爱的不是自己,和自己在一起只不过是为了报恩。
她实在是太爱他了,虽然她嘴上说:我对你从没有什么奢望,我爱你,不管你和我在一起多久,哪怕明天你就离开我,我也无怨无悔!“我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我们曾经那么轰轰烈烈,刻骨铭心地爱过,我这辈子就没白活。死也值了!”可她心里却渴望能和他厮守下去……
这几年肥仔一直在默默地关心着林茹,他在房地产开发这行干得有了一些起色,现在的年收入也有六位数了。他知道林茹只是把他当哥们,他也知道她和华仔的关系,但他更明白他们是不会有结果的,而他需要的是时间,需要的是耐力和等待……
华仔不在广州时,林茹就会回到花影的那套出租屋和林芸一起住。尽管她爱华仔,可不知为什么,她对结婚始终有一种畏惧心理,不管和华仔有没有结果,她都不想涉足婚姻。她需要爱情,但她更喜欢自由,她希望自己始终能拥有一个自由的空间,这大概是很多现代人追求的生活方式吧。
华仔离开广州后,林茹又去了雪城,更新的第二代fh…j,通过王志南的关系已经进入了东北三省的各银行和基层储蓄所。
自从离开沈染,选择了放弃爱情的仕途之路,王志南变了,他的野心越来越膨胀。既然没了爱情,那他就要充分利用行长乘龙快婿这个优势,收罗编织自己的关系网,他的势力范围很快从本省发展到整个东北地区。
林茹当然知道他和沈染的关系,当年她找到王志南就地亮出了这张底牌,把副总、财务总监沈染的名片推到他眼前。
“王处,”随后她又递上了自己业务经理的名片,“阿染是我最好的朋友,她表哥段行长是我们公司最大的股东。”
“哈……”他爽声一笑,“林小姐既然这么开诚布公,我也就不想多说什么,段行长和阿染的账我当然要买,我可以帮你在整个东北地区打开销路……”他沉吟了一下刚要说什么,林茹赶紧把话接了过去,“王处,人情归人情,关系归关系。”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单刀直入道,“既然我们做的是生意,那么要有做生意的规矩,每台fh…j的回扣……”
“哈哈……”
他笑着往椅子上一靠,做了一个手势打断了她的话。
“林小姐,你称呼我什么?”
“王处呀。”
林茹疑惑地看着他,他随即收敛了笑容。
“你既然叫我王处,那我的身份……”
林茹恍然大悟,他是个“官身”,当然忌讳“回扣”这样的字眼了,回扣和贿赂其实是同出一辙的。
于是她笑道:“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
打这以后王志南每次出差来广州,都希望能见到沈染,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当面谢罪的机会,但沈染始终没有再见他。每次她都安排林茹负责全程接待,就连段承志请客也是林茹作陪,既然大家现在是生意上的往来,那么就只谈生意,只谈利益。
沈染越是不见,王志南就越发渴望见到她。
那年他和匡曼芳来广州出差,在北京路步行街的guess专卖店和沈染邂逅,匡曼芳就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他还在深深爱着沈染,这是她绝不容许的。她警告那时还是一个小科长的王志南:“我匡曼芳能让你上去,也能让你下来!你没有别的选择,你只能爱我,也只有我能让你实现抱负,扶摇直上……”
他又一次感到自己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微不足道。作为一个大男人,自己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不能爱自己所爱的人,是多么的悲哀。他恨匡曼芳,恨优越的家庭环境造就了她飞扬跋扈的性格,在这个女人面前,他永远没有男人的自尊。从那时起他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利用这个女人给他创造的所有机会,使自己尽快升职,尽快强大起来,只有自己在这个社会上有了坚实的基础、稳固的地位,才能早日摆脱这个女人的桎梏。
这年的大年初一,他和匡曼芳发生了一次激烈的冲突,她六十岁的老爸正在办退休手续,而三十三岁的王志南已经羽翼丰满大权在握。匡曼芳好像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依然是飞扬跋扈,在众人面前和他说话的语气咄咄人。
王志南突然一反往日的谦谦君子形象,毫不客气地把她顶了回去。匡曼芳完全傻掉了,在自己面前一直唯唯诺诺的老公,竟敢在大年的家宴上当着众亲戚的面顶撞自己,她着实受不了了。
“你,你,”匡曼芳指着他叫道,“王志南,?





花色妖娆 第 10 部分
“你,你,”匡曼芳指着他叫道,“王志南,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当初要不是我老爸,你能有今天?!”
“行了,”他把手一挥,“匡曼芳!你以为你是谁呀,我受够了!”他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这么多年我忍辱负重,”他终于说出了一直压在心底的积怨,“在你面前,我王志南还是个男人吗?!”他吼道,“你给我记住,从今以后,不准再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说完他扔下惊得目瞪口呆的匡曼芳和众亲戚拂袖而去。匡曼芳捂着脸号啕大哭起来,她的杀手锏不灵了,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当晚王志南就飞到广州把林茹约到花园酒店。
“林小姐,”一见面他就抓住林茹的手,再也不想掩饰自己了,“请你务必想办法让我见到染,我已经决定离开那个女人了,我一定要找到她。”
“王处,”林茹抽回自己的手,端起咖啡呷了一口,为难地说,“阿染的个性你是清楚的,再说,大过年的……”
“每逢佳节倍思亲,正因为是大过年的,”他眼里闪着泪花热切地说,“我才飞来广州,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没结婚,这说明她心里还有我。我要在新年的第一天向她当面表明心迹,我要让她明白,这么多年,我一分钟都没有忘记她,我始终爱着她!当初是我对不起她,现在我可以为她离婚!我要用我的后半生来赎我的罪,来偿还我欠她的情……”
“那好吧,”林茹终于被感动了,她迅速地将沈染家的电话和手机写在纸上,“不好意思,这是我唯一能做的。”说完她站起身快步朝门口走去。
今年春节沈染没回雪城,头年段承志夫妇再三邀请,盛情难却的外公外婆一起来到了广州。这些年吴秋芳终于像绝大多数广东女人一样变得聪明了,经过苦苦的挣扎和万般的不甘,她们终于认清了形势,知道自己的青春已逝,已经没有什么资本可以留住老公的人了。于是她们采取了一种“鸵鸟”战术,就是装傻。对老公在外面的事充耳不闻,既然留不住你的人,就任你在外面“风流”,只要你不把事情做绝,只要你还有这个家,只要能留住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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