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王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乱世妖娆
我一如继往的和着稀泥,维持着温文尔雅的表像,然后在背地里对早上还笑面以对的人狠命下着死手。
当我把第一个对手送上断头台,亲眼看着他人头落地的那一天,我回到家里,扑在霖泽,我的哥哥怀里,狠狠的哭了一场。
我知道,那个两手干干净净的陆灵云,再也不会回来了。
可是我不后悔,我知道,这只是我必经的过程而已。我要帮那个人,我要站在那个人的身后,就必须让鲜血成为我的洗礼。
一个又一个的对手,一场又一场的危机,我的笑越来越无懈可击,我的血,却越来越冷。
我己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和流夜一起喝酒,我甚至己经不再抱这样的希望,就算还有那样的春风那样的秋月,流夜又怎么可能再如以往那般,大醉不醒?
一腔抱负,没有施展的空间,所以才会醉,按道理,我当为他高兴才是,可是为何我的心中,总是无比怀念那时风中微醺的桃花味?
他不醉,我又怎么能醉?
连装醉,都不可得。
我的激狂我的放肆,随着流夜光芒的迸射,仿佛一点一点的被蒸发,被烤干。
我开始变的表里如一,言辞谨慎,态度温文,因为我知道,我的一言一行之失,害的不光是我自己,更有可能,连累了流夜。
我不怕自己变成怎样,可是,我却不舍得,让他受一点点伤害。
夙兴夜寐,殚精竭虑,我本就病弱的身体开始变的越来越虚弱,京都里传言,陆二公子拂风摆柳,连走步路都都仿佛要飞到天上去,如此姿容,堪称绝世。
甚至有街边柳巷特意学了我的步态,加上动作,模拟出舞步,取名留仙步。
何其讽刺,我每走一步,都要付出全身力气,到了他人眼中,竟成媚俗取悦的工具。
可是,我竟然连这些,也顾不上了。
因为就在那之后不久的某天,一阵剧烈的呛咳之后,我在那方洁白的丝帕之上,看到了殷红的血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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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王妃 番外之灵云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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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前辈当年临走时曾经留下一句话:心头血出,命不过三年。
看到那些血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了莫大的危机感,虽然我己经用尽了自己最大的力量,可是朝中的老牌势力实在太大,太顽固,三年的时间,我根本不可能帮助流夜,站在这个世界的最高峰。
整整三天,我彻夜不眠,滴水未进,急的哥哥和父亲也陪着我一道,将双眼熬的通红。
我不是个孝顺孩子,我又一次让他们担心。
三天之后,当我终于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我做出了一个谁也无法想像到的决定。
我决定,不惜一切代价,让靖王流光,领兵南征赤焰!
朝云的朝堂经过流夜,流光还有我的联手打击,己经铲除了所有我们能铲除掉的势力,也引起了那些大势力的充分警惕,事到如今,早己如一潭死水,再也不可能有任何作为。
既然如此,我就索性不再在这里浪费精力,而是将触手伸出去,让外来的力量,来用力的,狠狠的,冲破这里的平衡!
这件事情,谈何容易?
韩太后保守短见,固步自封,绝不会允许我们的这个计划,韩家以她马首是瞻。司马翎那个老狐狸虽然表面上不言不语,各地洪涝旱灾的救济折子却突然间雪片一样的递了上来,仿佛朝云几辈子的天灾都在这几天发生了。再加上朝中那群昏庸至极的老臣自以为是的赤胆忠心,救国忠言……
因为这个计划的提出,我们所有的人,突然之间都陷入了难以想像的被动境地,我们好像突然之间变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可是这人时候,一个我怎么也想不到的人,居然排众而出,坚定的站在了我的身后。
那个人,是我的父亲,朝云大将军……陆明持!
我知道父亲对慕容家的感情,虽然父亲从来不说,可是从他偶尔望着慕容府宅邸方向出神的样子,我便感觉的到。
还有家里的石老,我记得他刚到家里的时候,父亲也不过刚从边疆被平调入京,两间破房,家徒四壁,娘亲连个贴身的丫头都没有,可是父亲却无论如何,执意要将他留下。
那个时候,我便对他起了疑心,后来在流夜身边做事,借职权之便深查之下,轻易发现,这个石中岳,竟是当年慕容府的偏院管家。
可是我并没有声张,慕容府虽然早己烟消云散,却有着父亲的理想,父亲的抱负,还有父亲年少轻狂的时代,也许他只不过是要留下一个念想,我又为何一定要打破?
因为父亲对慕容家的感情如此之深,所以我以为,父亲必然是恨着皇室的,就算以父亲忠义的性子,不会起兵造反,遇到这种事情,也一定是乐得隔岸观火,坐山观虎斗。
反正无论怎么斗,受损的都是皇家,而只要有他在,就没有人能伤得了我!
可是我没有想到,面对着几乎是整个朝野的一致反对,父亲居然坚定的站了出来,字字落地有声:“老夫支持!”
那一个瞬间,我几乎泪落衣襟。
自从跟随流夜,长久以来,我都习惯性的把他当作慕容一派的首领,可是那个瞬间,我却突然想起来,他曾经抱着病弱的我一家一家的去扣医馆的门,曾经为了筹集诊金而将慕容垂亲手赠给他佩剑低价贱卖,曾经在我病的严重时守在我的床边整日整夜不眠不休……
我也终于想起,他是我的……父亲!
有了手握重兵的父亲的支持,整件事情突然间变的容易了许多,众多在边疆驻守的大将纷纷上折,支持靖王南征赤焰,一雪当年冠军堡之耻。
朝中的老派势力纵然再顽固,也挡不住手中有兵权的人。韩家人的手中虽然也有兵,可是那几个京城禁卫,又怎么敌得过在沙场上百战千锤的朝云精兵?
出兵决议终于敲定的那天,我与父亲好好的谈了一次,也是那一次,父亲告诉我,三十多年前,慕容垂继承慕容家主的前夕,曾经非常郑重的将手下所有将领都集中起来,叫他们立下重誓,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都要绝对忠于朝云,永不背叛。
慕容垂说这些话的时候非常严肃,仿佛就要死去或者离开,正在交待遗言一般。
可是后来,却又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出了一趟远门,然后两年之后,平平顺顺的继承家主,娶妻生女。
那个誓言,也便随着日子的流过,像云烟一般淡去了。
直到十年之后,冠军堡失利,慕容家满门抄斩,他们所有的人,才又突然想起这个誓言来,当时无数军中将领悲愤难抑,举兵就要造反,也多亏了父亲祭出这个誓言,才将他们镇了下去。
这许多年来,虽然众位将军慕容府中出来的将军一直对朝廷心存不满,可是无论受到怎样的不公正待遇,却没有一个人起兵,也全赖这个誓言。
与父亲谈完,我忽然间第一次想要好好的了解一下慕容垂,那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物?仅仅是一个誓言,竟然能在三十年之后,还牢牢的收拢着人心。我也突然间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也许慕容一派,并不像我想像的那样,会与流夜为敌。
计划虽然确定了下来,可是真正的执行起来,又谈何容易,且不说粮草兵马钱粮,单说将领,靖王虽然天资聪颖,可毕竟从未领兵打过仗,这让人,如何能够放心?
这种时候,站出来支持我的,居然又是父亲,他亲自将在边陲历练的小弟霖修召回,让他跟随靖王,一道出征。
我的小弟弟陆霖修,傻乎乎的一直以为我是“哥哥”的霖修。
他是军事天才,也是父亲的心头肉。
可是这么危险的任务,父亲竟然真的,把他舍给了我。
然而这还没有完,等到拜将的那一天,我才知道,原来不仅霖修,十余年不曾上阵的父亲,竟然要亲自出马!
因为知道我必然会阻拦,他居然先与流夜商量好,不告诉我这件事情。
父亲出征的那一天,我与流夜大闹了一场,父亲前半生流放边疆苦寒之地,身体不知落下多少隐疾,怎么还能让他亲自带兵上阵?有一个霖修,难道还不够吗?
流夜默默的由着我闹,直到我闹的够了,才轻轻的抱住我,一直到我靠在他的肩着,疲累的睡着。
他曾经靠在我的肩上睡过无数次,可这却是我第一次在他的肩头睡着,也是……唯一一次。
第二天醒来,我依然是那个病弱不堪,温文尔雅,但却笑里藏刀的笑面虎右相,闹也闹过了,闹过了,就醒了,我非常清楚的明白,出征,点将,这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算再危险的任务,也总得有人去做。只不过这个被点中的人,恰好是我所关心的人罢了。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所有人都在翘首盼望前方的消息,我也难得的清闲,每日里做的最多的事情,竟然是为父亲和霖修,还有前方的战士们祈祷。
流夜却好像突然变的有点奇怪,不再像以前那般与我亲密无间,也常常天色将暮就把我往家里赶,而不是像以往一样,允许我留宿他的寝宫。
我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可是当我刚刚这样想的时候,他待我又忽然恢复了原样,一样的勾肩搭背,一样的亲密无间。
看吧,我终究是陆家的天才二公子,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人发现?
半个多月之后,赤焰大捷,靖王竟然亲率一半主力,强行横渡修罗沙海,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旭日城,打了赤焰一个措手不及,焰皇楚同,狼狈逃窜。
这个男子,有决断,有魄力,够狠,狠绝,不愧是……流夜的弟弟!
那一天,我与流夜几乎喜极而泣,这样一个消息,在朝野中引起的震荡,是不可估量的,那些中立派的老家伙们,也许会重新审度朝中几方势力,好在接下来的博弈中,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我的冒险之举,竟然真的有了成效,我兴奋的搂住流夜的脖子,在他唇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亲完之后,连我自己都愣住了,我小心翼翼了这么多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会在这样的时候失态。
匆忙的后退两步,干笑着说道:“失误,失误,实在是太兴奋了。”
东宫两年,我向来放肆,流夜早就知道,因此他只是抬手在脸上摸了一把,笑着说道:“朕这地方,连后宫的妃子都不曾碰过,倒叫你占了便宜去了!”
我突然间心头小鹿乱撞,这一吻,竟然是流夜的初吻,我只觉得自己幸福的快要晕过去。
这一幕是在流夜的书房中发生,周围没有任何人,可是不知怎么却被哪个多嘴的小丫头看了去,没几日,宫里到处都传言说,皇上与陆相有断袖之癖。
还有佐证:难怪无论什么样的女子,陆相都看不上眼。
我与流夜相视大笑,可是流夜不会知道,我的心底,居然在沾沾自喜。
就算明知恢复了女儿身,我也只能做他的知己,可是仅仅是听人这么议论议论,我的心里,也是开心的。
喜讯并不仅止于此,靖王搬师回朝的路上,居然顺手收了十胡,解决了困扰朝云近三十年的心腹大患,这个消息传来,我与流夜在朝堂之上几乎趾高报昂,这个靖王流光,实在是太长脸了!
几个月之后,三十万大军凯旋而归,万人空巷,去看为朝云立下大功的威武之师,也看皇上与靖王之间的,兄弟情深!
几乎是一夜之间,云皇的名声,政绩,形像,突然之间就进入了百姓的心中,云皇一词,再也不是一个抽象的符号,而是一个鲜明的人。
就是这个人,做出了南征赤焰的英明决定,使得朝云在沉寂三十余年之后,再度崛起!
这个人,在无数百姓的心目之中,己经毫无疑问的成为,朝云的希望!
而这一点,正是我所乐见的,我们用了多少努力,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
民心,永远都是最大的力量!
无休止的庆功,欢宴,那些在中间左右摇摆的势力突然间开始点头哈腰,对我们送出了友好的信号。
我和稀泥的本事在此时发挥的淋漓尽致,在无数人之间左右逢源,游刃有余。我知道,朝云死水一般的格局己经开始轻轻的动弹了,我所要做的,就在己经在后面轻轻的推上一把,让它乱的更彻底!
只有乱了,我们才有可能,乱中取胜!
靖王这次回来,变的很不一样,眸子里的冷无端的消去了三分,多了几丝跳跃。
初时我有些疑惑,然而当我看到他故作冷漠,却珍宝一样护着一个女子来到大堂中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靖王改变的原因。
靖王对流夜,对太后,对韩家,对司马家,对朝堂上所有的大臣都说,这个女子,是赤焰的公主,楚氏莲华。
可是我不信。
我自诩阅人无数,断不会看走了眼。
这个女子的身上缺一样东西,缺那种源于身份自然而生的骄傲!
一个公主,就算做的再温文再知书达理,这一份从小养成的骨子里的骄傲,也是绝对无法抹去的。
可是我没有声张,靖王的决定,从来都不会危及流夜,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多管闲事?
我只是有一点点羡慕,羡慕她可以这样光明正大的柔弱,然后被人深深怜惜。
多年合作,我了解靖王,就像了解我自己,我隐隐的预感到,这个女子在靖王的手中,必有一番惨痛折磨。她看着靖王的眼神,是那般温顺,那般崇敬,隐隐约约中,竟与我看流夜的眼神,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那一个瞬间,我下意识对她生了怜悯之心,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我们这个份上的,其实是种悲哀,可就算我们明知是种悲哀,却依然不能停止自己的步伐,于是,就成了更大的悲哀。
她对靖王的恭顺欺骗了我,让我以为她必是个三从四德,柔媚婉约的弱女子,可是她的表现,竟然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三皇子突然出现在朝堂之上,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我们虽然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可是却没有想到,太后的动作会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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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睁睁的看着流夜就要受到冒犯和侮辱,可是却竟然,束手无策。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被我贴上了柔弱标签的女子,居然挺身而出,伶牙俐齿,态度张狂,硬是驳的太后和一众大臣无言以对。
我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转而有些惊奇的望着那个突然爆发出无限战力的女子,由心底里生出几分赞赏。
那一个瞬间,我更加的确定,她与我,当是一路人。
她之所以会这么做,当然是为了流光,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的结果,最终是维护了流夜,于是,我决定将她划为我们这个阵营里的人。
后来她遇袭,生死不明,我在京中布下的无数耳目向我汇报了靖王流光的疯狂状态。
可是幸好她没事,又平平安安的回到了靖王的身边。
经此一劫,我己经无比确信,靖王的心中,必是有那个女子的,只是不知道被什么样的心魔所阻扰,让靖王一直无法看清这一点。
我本来想敲打靖王两句,让他珍惜,被那样一个女子全身心的爱慕着,是大福缘,就算求神拜佛一百世,也未必遇得到。
可是想了想,我又放弃了,说到底,我并不是个善良的人,而且,我的血早就冷了。
我对流夜的心思早己成为一种痴念,所以我想看一看,那个和我是一路人的女子,最后会是什么结果。
旁观即可,无需介入。
我没有义务,去成全别人的爱情。
我像是一个暗中的窥视者,在帮着流夜的间隙,始终分出一丝心念,注视着这个女子的情路,可是与此同时,又尽量避免一切与她的接触。
我怕我们的气息相闻,让她发觉了我最大的秘密。
可是我们还是不可避免的相遇了。
爹爹大寿,她与靖王一同前来贺寿,一件雪狐皮的纯白大氅,将靖王的在意彰显无疑。
寿宴途中,我突然间不适,可是又不想扰了爹爹的兴,便借口拿东西,走回后院,却正巧看到她被人刺杀,滚的一身狼狈。
虽然那时我的心口己经疼的仿佛如尖刀剜肉一般,可是我却没有任何犹豫,飞身便扑了上去。诸葛前辈传给我的那套呼吸吐纳功法,不仅仅可以调理身体,更是一套至高武学。
从潜意识里,我不想让这个女子死,可是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我是希望她成就我所成就不了的爱情,还是恶毒的想看她和我一样狼狈。
总之,我救了她,然后体内的宿疾被伤势引动,奄奄一息。
她是诸葛前辈的弟子,这一点,我早就知道,她也果然如我所料,请来了那个脾气古怪的匠神传人君落羽。
不得不说,君落羽的眼睛真的很毒,就算他望着我什么也不说,我也知道,他必然己经看出,我是个女子。
“半年!”他冷冷的对我下了最后通牒:“诸葛老头的心思真是白费,早知如此,当年还不如不救你!”
他在愤慨自己师傅的努力白费,这种认知,让我觉得很开心。
君落羽其实并不像传闻中那般不尽人情,既然如此,那么我所求的东西,也就有了一丝希望。
可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君落羽便再次说道:“说实话,我真的非常不想救你,你现在就直接死掉好了。”
在我愕然的当口,君落羽己经非常简单的说了前因后果。
原来当年诸葛前辈也曾有过一个儿子,他四十余岁的时候才遇到了喜欢的人,妻子又怀了孕,自然欣喜万分,可是就在妻子快要临盆的时候,却遇到了仇家的追杀,他虽然成功的化解了这场危机,可是妻子却因为受惊太过,早产生下孩子之后,撒手而去。
而他们的孩子也因此先天不足,体质极弱,唯有易血换髓,才有可能有一线生机。
诸葛前辈为此拼命收集天下灵药,可是他的儿子却并没有等到这一天,就在他从赤焰收集到最后一味药物烈火红莲,返回天机谷的前一天晚上,他的儿子突然发病,不治而亡。
当年我出生的时候,正是父亲屡遭贬斥,生活最为苦厄的时候,娘亲跟着父亲劳苦奔波,使得尚在腹中的我数次差点遭遇滑胎,生下来之后,体质才会这般羸弱。
这些症状,与当年诸葛前辈的儿子极为相似,因此诸葛前辈看到我时,才会极力想要救我。
事隔多年,他手中的许多灵药早己救人用掉了,不可能再为我易血换髓,而我的情况也远比当年他儿子的症状要轻,于是他便拼着损耗十年功力,硬是为我延了寿。
可是我殚精竭虑不知爱惜,如今又与人动手硬拼,算是白白浪费了诸葛前辈一番心意,也难怪君落羽看到我,会这般气怒愤慨。
我知道我接下来的要求一定会令君落羽更生气,也许恨不得杀了我。可是我不得不说,我己经只剩下半年的时光,也许注定无法看到流夜登临天下的风景,可是,我一定要在这半年之中,为他解决最大的后患!
我需要一具健康的身体,一具能在危机时刻,做出一切正确反应的身体。
当我说出我的要求,我看到君落羽的眼睛里几乎冒出了火,可是他居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转身就走出门外。
后来,我听说他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他的师妹,并且将决定权,也一并转给了她。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的心情一下子变的很愉悦,君落羽当真是天下人精,他怎么会嗅不出,我与那个女子身上,如此类同的气味?
我知道他的这个决定,己经是变相的,将那颗药给了我。
我开始变的有恃无恐,这么多年的积累,再加上靖王赤焰大捷,云皇威望高涨,我们现在的实力,己经足以一拼,所剩的,就是放纵,就是推波助澜,就是逼迫!
我一定要让韩家开始觉得危险,让他们认为如果再不做点什么,就一定会败亡。
他们想做什么,我都不阻拦,书房中那几封蹩脚的嫁祸信,迫不及待的把我扔进牢狱,朝中人员的紧急调动,我都由得他们。
他们不动,我怎么能找到他们的破绽?怎么能把他们深藏水下的势力全都挖出来?又怎么能……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流夜的江山,绝不容他人来染指,哪怕是一点点不安定的因素,都不行!
可是我没有想到,那个女子居然也会被打进牢狱,我更想不到,她居然是慕容家的后人!
虽然我猜到了靖王对她身份的隐瞒,可是这样的身份,还是让我措手不及。
慕容家,是父亲心中的圣域,虽然我对此不置可否,可是让灾祸殃及慕容家的后人,绝非我的本意。
我看到她坚定的信仰着慕容垂当年的清白,犹如父亲心底多年不变的坚持。
对于三十年前的事情,我没有资格多说什么,可是我依然决定,把我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他,虽然我所知道的,全是不利于慕容垂的事情。可是真相,难道不就是在无数的假相与错误中一点点甄别,一点点挑选出来的吗?
韩书仪带走了她,我觉得心底有一点快意,靖王那人,太过狠冷,有个人能够磨磨他的气焰,让他体会一下失去之痛,未尝不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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