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我的后宫满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姽
雒妃冷哼了声,还是颇为无可奈何,只得耐着性子问,“几日可回?”
指挥使想了想,“快则半月,慢则一月。”
然后,白夜才过去几日罢了,雒妃啪地将虎符砸在脚边,心里对秦寿咬牙切齿的很。
没接到白夜,她也不敢再耽搁下去,便挥手掉转金辂车,一行人来去匆匆地离开了。
那指挥使瞧着雒妃离开的方向,好一会才神色莫辨的对身边人道,“速去与王爷书信一封,将今日之事告知。”
秦寿接到飞鸽传书之际,他已经得到公主趁夜不辞而别的消息。
延安小心翼翼地瞥了王爷一脸,见他揉吧揉吧那小纸条,末了屈指一弹扔进废纸堆里,平淡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延安惴惴不安,他总觉得这几日的王爷心思难辨的很,分明之前嫌恶公主,这转眼就能将虎符都送出去,说是博美人一笑,也不太像,倒好似一应都在纵着公主。
从前那等勃勃野心,仿佛一夜之间就沉寂了下来。
他实在搞不懂王爷在想什么。
确实如延安所料,秦寿自打想起绝大部分的前生记忆,他之前的雄心野望,便渐渐地淡了。
都造反成功过了,再来一次,他也觉得实在乏味,而且,龙椅坐着还真不舒服,高处不胜寒,寂寥的慌。
他整整做了三十年的皇帝,也是够了!
秦寿冷眼一扫,就将延安的小心思尽收眼底,他一思忖,“准备准备,明日回容州。”
她都能揣着他的虎符偷跑,那么身子便是大好了。
延安得令,行了一礼转身就准备去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厢雒妃嫌弃地多踩了两脚那虎符,心头郁悴却没处发,六宫娥不敢上前多问,只低头一声不吭地赶路。
雒妃思量了片刻道,“先回容州,上京之事再议。”
她想的很明白,没白夜一道,她还到不了京城,就定然会被秦寿给逮回去,左右都是一样的结果,她不若先行回容州,捂死了虎符不还他。
为以防万一,雒妃招来顾侍卫,扔了锭银子给他,并道,“带着虎符,送予本宫皇帝哥哥。”
顾侍卫一愣,当即反应过来,弯腰捡起那银子,笑着道,“卑职定找个机灵的侍卫快马加鞭,亲自将虎符送到圣人手里。”
雒妃满意地点点头,待顾侍卫出去了,她又让首阳拆了只绣鞋鞋底,并将虎符塞了进去,再缝好,如此一番,竟丝毫看不出破绽来。
雒妃满意了,这不慌着回京,她便悠闲起来,让侍卫不紧不慢地赶路,权当游山玩水。
待三日后,她到容州,六宫娥怀里,每人都抱着一堆吃食玩意,尽是路过沿途城镇买的。
王府大门外,两尊石麒麟旁,熙熙攘攘站着一列仆从,金辂车走的近了,雒妃才看清仆从之后竟是安氏在候着,她身边还有个身穿月白长衫的男子。
驸马,我的后宫满了 第84章 公主我有一种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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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公主我有一种酒
雒妃定睛一看,那男子约莫十六七的年纪,斯斯文文,身上一股子的书卷气。
她认得这人,可不就是秦寿的庶弟,安氏的亲生子--秦勉。
金辂车到了门口,安氏拉着秦勉赶紧站出来,朝雒妃行了一礼道,“见过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雒妃微微挑眉,她去廊城一趟,安氏竟然这样恭敬了,此前还不是对她说教要以王府子嗣后代为重?
她目光落在秦勉身上,瞬间了然,她不冷不热的回道,“免礼。”
首阳搭手,雒妃扶着下车,她站在安氏面前,倨傲而金贵。
安氏扯着笑脸,让出秦勉道,“这是王爷胞弟,秦勉。”
秦勉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模样,他宽大的袖摆一副,双手一搭,举至头顶,恭敬得对雒妃道,“弟弟秦勉,见过大嫂。”
听闻这话,雒妃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见他一派书生气度,行为举止大方得体,自有风流名士的不羁与儒雅。
且他说的话也十分有意思,旁人道她是公主,便从未以容王府的身份待过她,反而这秦勉甫一见面,就是一句“大嫂……”,若她还心悦秦寿,指不定这人仅凭一句话就得她欢心了。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上辈子,她对这小叔子的印象一直不错,这辈子,也无甚坏感。
雒妃点点头,嘴角带出浅淡笑意,“小叔不必多礼。”
末了,她又加了句,“日后还是唤本宫的封号便是。”
这一句话,让秦勉笑了,少年人嫩色的面庞朝气勃勃,又不乏文人风雅,叫人瞧了十分舒服。
他谦逊的道,“礼不可废。”
雒妃不欲与安氏多打交道,就是秦勉,她说多了也是不妥当的,故而脚步一错,避开了就要往王府里去。
然,她才走出丈远,就听闻秦勉在喊,“公主。”
她回头,见秦勉指了指自个的发髻,冲她意味不明的道,“公主发髻上的金簪歪了。”
雒妃一愣,秦勉那一句话不断在她脑子里回想,就连首阳靠近为她理了理发髻,她也是没注意到。
她只望着秦勉,黑白分明的桃花眼晶亮如水洗,一直到她回到阔别数日的安佛院,她才猛的一拍案几,恍然大悟道,“本宫晓得免先生的嗓音为何那般熟悉了!”
忙着收拾的六宫娥动作皆一顿,首阳挥手将旁人退了出去,她才扶着雒妃复又坐下,“公主,可是想起了?”
雒妃冷笑了声,她一直觉得自己是认识免先生的,只是多半并不熟悉,故而才一直想不起免先生到底是何人。
今个一见秦勉,寒暄的几句,特别是他提醒她金簪之时,那要比平常高一些的声音,让她倏地就与免先生对上了。
秦勉,秦勉,免先生,谐音的勉字,可不就是他一直在装神弄鬼!
上辈子,她只与秦勉见过两三次罢了,话也没多说过几句,再后来,就是听闻秦勉郁郁不得志,英年早逝。
如今看来,秦勉哪里是郁郁不得志,分明是在秦寿眼皮子底下动作,被发现后,让秦寿给关了起来,刻意传出郁郁不得志的名声,尔后才好顺理成章的将人给弄死。
显然首阳也想到了秦勉的字,她面色一整,“公主,这秦勉好大的胆子,真是该千刀万剐!”
雒妃端起盏花果茶,施施然抿了口,眯着桃花眼道,“不急,不用本宫出手,驸马都不会放过他!”
且既然秦勉与西突婆食罗有往来,那定然安家也是不清白的,前些时候安氏上她这来怂恿她与驸马对上的目的就耐人寻味了。
如此掰碎了来理,再加上安家与容州各大家千丝万缕的姻亲关系,这蛛网密布的实在叫人心惊!
首阳有心不想放过让雒妃吃了苦头的秦勉,可又顾虑坏了公主的盘算,遂问道,“公主,意欲何为?”
雒妃优哉游哉地躺到圈椅中的软枕上,笑靥如花的道,“本宫能做什么,本宫身子骨还没养好呢,坐山观虎斗就是……”
顺便跟在后头,捡捡渔翁之利。
她可斗不过秦寿,不过踩踩他底线倒是可行的,比如趁机将白夜捞回来,才好麻利回京!
等回了京城,到她的地方,秦寿就是头龙也得给她盘着做蛇!
秦寿是在两天后回到的容州,雒妃那会正坐窝在黑漆楠木的摇椅中,慢条斯理地用着首阳特意给她做的补身子的小点心。
她在霜狼族呆的那些时日,倒让她目下对这些香甜的点心喜欢上了。
当天下午,秦寿就过来安佛院了。
雒妃在槐树下悠哉乘凉,秦寿毫不客气地在她对面坐下,并在雒妃不待见的目光中,掏出一沓的账本来。
雒妃挑眉,不明所以。
秦寿道,“这是自公主掌了府中中馈后,一应花销出去的现银,本王也不苛待公主,公主只需凑够整数还了就好。”
听闻这话,雒妃才想起去廊城之前,她坑了秦寿库中现银,敢情都这会了,他倒想起跟她清算了?
她哼了声,扬起下颌蔑视的道,“驸马可真是个眼皮子浅的,不就那么点银子,竟与本宫追讨,传出去,也不知道到底笑话的谁。”
秦寿不以为然,他自顾自倒了雒妃面前的花果茶品了口,“能让公主陪着本王,就算是被笑话,本王也值当。”
雒妃气笑了,她冲首阳使了个眼色,首阳福至心灵,动作麻利的将案几上的花果茶给收了起来。
就听雒妃道,“一百两银子一口,驸马给银子吧。”
既然要算清楚,她就跟他算算。
秦寿云淡风轻,他还漫不经心的又抿了口,点了下案几上的账本,“公主慢慢抵吧。”
雒妃简直想摔他一脸茶水,就见秦寿已喝完茶,悠悠然起身道,“本王以为,公主还是修身养性些的好。”
转身之际,他忽的又道,“容州大小赌坊,日后皆不会喜欢公主入内。”
雒妃腾地起身,恼羞成怒,一双桃花眼晶亮非常,“驸马好本事,有能耐让容州赌坊不喜本宫出入,倒不如砍了本宫的手去!”
驸马,我的后宫满了 第85章 公主有趣的小叔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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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公主有趣的小叔子(1)
秦寿已经走出安佛院,权当没听到雒妃的挑衅,他不用看都晓得,她定然是跳脚了。
这样鲜活的公主,就算说点话不好听,他竟也觉得逗趣非常,全然没有从前轻易就被惹起的怒意。
见秦寿走了,雒妃坐回摇椅上,她身上哪有半分的怒意,仿佛刚才气急败坏的人不是她一样。
她指尖捻着点心,也不吃,就那么撵成碎渣,临到日头西斜,她才懒懒地起身对首阳道,“拿本宫的帖子,明日邀秦勉过来与本宫一道用膳。”
首阳应了声,瞧着一碟子的点心碎末,皱了皱眉,这是她做的不合公主口味了?分明之前公主还用上许多来着?
隔日,秦勉那边正式无比地回了帖子,并言明时辰,届时定应邀前来。
秦勉那一手的古隶写的是极好的,墨采飞动,精丽妍美而又自然流便,且字体间自有一种风流雅致的韵味,不了解他为人的,倒觉得字如其人,都是看着舒心的。
雒妃随手扔了帖子讥诮一笑,这秦家果然就没个好坯子,秦寿自不必说,单说这秦勉,从相貌上看,不仅糊弄人的厉害,就是这字分明也是特意练过敛了锋芒的。
雒妃最是不喜这样藏头腋窝的,就算再是手段厉害,也与臭鼠有何区别?
不喜欢,可人她还是要见的。
暮色时分,秦勉踏着金黄熹光而来,他头带书生小冠,大袖翩翩,掌宽腰封,步步走来,那光袖随摆而动,真有一种乘风归去雅致之感。
雒妃眯了眯眼,连站她身边的首阳都多看了秦勉一眼。
设宴的地儿雒妃选在了前院那荷花塘,就是上次秦寿赏月的凉亭,秦勉进来,先是将手上提着的红漆绘莲花食盒递给首阳,这才对雒妃行了个全礼。
一应作派,挑不出半点错来。
雒妃只点了点头,不冷不热的道,“二公子不用客气,这也不是宫里,本宫最不讲究繁文缛节。”
秦勉矜骄浅笑,“想着公主来容州时日不久,故而带了些容州特有的小食与公主尝尝鲜,万望公主笑纳。”
他说话也是抑扬顿挫的,咬字清晰,很有一番书院学生的韵味。
雒妃见首阳朝她点了点头,便晓得吃食是没问题的,故作感兴趣的道,“哦?既然二公子这样说,本宫不尝也得尝了。”
这话要换个人来说,约莫就让人倍觉尴尬,可从雒妃嘴里冒出来,反而就成了种赏赐了。
首阳将食盒里的小食摆上桌,秦勉当真虚手一抬,微微敛广袖,指着道其中一金黄色酥饼介绍道,“这饼在容州名夫妻酥饼,乃是用睹物相思的红豆制成,味极为清甜不腻人。”
首阳与雒妃分了一点,夹雒妃的盘子里让她尝了尝。
雒妃斯文优雅的咽下后,点头赞许道,“果然不错。”
秦勉就又道,“这夫妻酥饼还有个典故。”
雒妃偏头看他,果然秦勉就将那典故说了一遍,无非就是个民间夫妻遭遇磨难也恩爱两不疑的事,特别是为夫的,处处呵护妻子,堪称最是情深的男子。
雒妃听完,脸上神色就意味深长起来了,她瞄了眼其他几个点心,有意问道,“那其他的可还有甚典故,二公子一并说来听听。”
少年郎腼腆地笑着,面颊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瞧着乖巧的很。
雒妃单手撑头,挨着听下来,果不其然,每道点心,不是彰显男女之情的,就是意喻身份尊崇的。
她心头冷笑,秦勉还真是煞费苦心,拐着弯的挑拨她与秦寿的夫妻感情,纵使她与秦寿本也没什么情分,可这样让人当枪杆子,总是不爽快。
雒妃言笑晏晏,她随手推了盏清酒到秦勉面前,也意味深长的道,“本宫这酒叫一人之下,也是有典故的。”
闻言,秦勉眸色微闪,他朝雒妃拱手道,“还请公主赐教。”
雒妃轻咳一声道,“从前有对兄弟,做兄长的继承家业,前途似锦,这当弟弟的,可就凄惨了些,即便也是满腹经纶,可无论做什么事,头上总有个兄长压着,一辈子活在兄长的阴影之下,后来他酿了这种酒,干脆就取名叫一人之下了。”
秦勉脸上的笑意加深几分,他兴头浓郁地望着雒妃,“公主这典故,真是闻所未闻,叫弟弟今日可开了眼界。”
雒妃执起杯盏,遥空与他碰了下,越发似是而非的道,“眼界开了有何用,光是想不作为,岂不和这一人之下的酒一样,再好喝,也让人心头不痛快哪。”
秦勉也是个有趣的。
自那日与雒妃一同宴饮后,他时不时的倒送些稀奇的小玩意到安佛院来,既恪守规矩,又不乏热络。
雒妃觉得这人比之秦寿识趣许多,道破那层纸后,他倒不掩饰自个的野望了,揣着明白,行为举止也明白。
雒妃并未太应和秦勉,她依然每日悠闲自在地养身子骨,不过半个月,在六宫娥精心伺候下,她硬是将此前清减的小软肉给长了回去,脸色也十分粉嫩滑腻。
秦寿照旧每日按着时辰过来,绝口不提虎符的事,偶尔倒还跟雒妃讲讲容州的庶务,就是目下整个大殷之势,他心情松泛了,也是会与雒妃分道分道。
雒妃不知不觉间,还不曾出门半步,对这天下之事,竟也了解了一二。
她也没傻的去提醒秦寿,彼此之间你死我活的立场,总归他讲,她就听着,权当这人犯糊涂。
如此又是半月过去,眼见到了盛夏,雒妃终于兴起出门避暑的心思。
她在容州的庄子早就卖了换现银,可架不住秦寿在南郊有一处十分阴凉的泠泉庄。
那庄子背靠会龙山山北,接引了山巅清泉入庄,还种了大片的紫晶葡萄,并有望之不见野的九转莲花坞。
这辈子自然是还没去过的,可上一世她一到盛夏,就是必定要去小住几日。
她想到便做,差人跟秦寿支会了声,当天就收拾起行当,坐上金辂车浩浩荡荡地出府往泠泉庄去。
驸马,我的后宫满了 第86章 公主有趣的小叔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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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公主有趣的小叔子(2)
然,她才一出府门,就觉整个街坊市集不太对。
这会已是辰时末,可偌大的市集上冷冷清清,半点没从前的热闹繁华。
绀香自发寻了人相问,这才晓得,近半月以来,原本安定的容州不知打哪冒出来一伙痞子强盗,一旦入夜,就潜入大户人家,搜刮金银不说,还掳虐貌美娘子,更为令人发指的,是这伙人通常用棍棒将人活活打死,血肉模糊,不见人形。
雒妃皱眉,这样的事,她竟从未听秦寿说起过。
且自古以来再是穷凶极恶的强盗,也不敢与官差衙役正面对上,更勿论说着还是在容州城里作祟。
“驸马那边可有抓到这伙强盗?”雒妃瞧了眼街坊上面目惶惶的百姓,心头疑惑的问道。
绀香摇摇头,“没有,只听人说,这伙人一到白日,就不见踪影,根本就是行踪诡秘的,故而难以抓捕。”
雒妃也只思量了那么一小会,一出城,她就将这事抛之脑后。
总归容州还有秦寿在,出不了多大的乱子。
即便如此,她前脚到泠泉庄,后脚秦寿就吩咐了一队十人的精兵到庄子上增强护卫。
这种事,雒妃让顾侍卫直接安排了就算是,她坐在凉意十足的清溪边,退了鞋袜淌水,顿觉一股子的冰凉从脚心蔓延至全身,再是爽利不过。
到了晚上,她用了一顿莲花宴,首阳心灵手巧,将新鲜的嫩藕淖过水后,浇上秘制的酱汁,一道凉拌藕片,爽口又开胃。
接着又择干净新鲜的莲花瓣,用来腌制了,裹上金黄面屑,放油锅炸。
就是翠色娇人的嫩荷叶,也让她熬出一碗芳香四溢的荷叶粥来。
雒妃胃口大开,这庄子上凉快非常,她心头舒适,脾胃自然就好了。
入夜,她穿着中衣,绀香与莺时两人正在与她熏头发,主仆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自打出了波斯王子图卡那事以来,雒妃对莺时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莺时也比平日越发的少言寡语。
且都好几月过去,那波斯王子竟还未死心,居然在容州城里买了个宅子住下了,雒妃虽不过问,可也晓得图卡三不五时的就来找莺时,那架势摆明是在好逑莺时。
只要不闹到她跟前来,雒妃才懒得理会这样的事。
莺时接不接受图卡,在她看来,那是她自个的事,想要如何选择,只要不是像上次一样是遭了秦寿的算计,被迫做出无奈之举,一应的雒妃都不会阻拦。
再退一步来说,她以后若还是走上了上辈子的老路,莺时跟着图卡怎么也比在她身边要好,省的最后落个死不瞑目的下场。
三人正讲过从前在京中的趣事,雒妃一边含笑听着,一边注意着莺时的神色,见她还是郁郁寡欢,强颜欢喜的模样,遂轻叹一声道,“绀香,你先出去,今晚莺时守夜。”
绀香应了声,摸着雒妃乌发不湿了,这才起身退下,莺时惴惴不安,手脚都不晓得如何放了。
雒妃便道,“莺时,你同那异族王子如何了?”
莺时一怔,猛地抬眼望着雒妃,好一会才惊慌否认道,“婢子从未理会过他,请公主明察。”
雒妃斜躺到榻上,拿指尖卷着垂落胸前的细发,“莫想岔了,除去他异族的身份,旁的却是个不错的男子,本宫看的出,他是真心心悦你。”
“要成为夫妻的,还是要起先就彼此心悦才好。”她望着看不见的虚空,幽幽的道。
莺时咬了咬唇,“婢子从未想过要离开公主。”
闻言,雒妃倏地就笑了,“傻莺时,你还想留在本宫身边当姑姑不成?”
莺时还想说什么,雒妃摆手打断她,“本宫身边的姑姑,有首阳就够了,且,你可曾想过,本宫为何与驸马闹到如今的地步?”
莺时不明所以,“婢子想不明白。”
雒妃斟酌着道,“驸马日后定然会篡逆的,如今的大殷,能与驸马麾下的秦家军相匹敌的精兵能有几个?”
莺时自来就不是个蠢的,对于驸马会篡逆的事,她只吃惊于从公主嘴里说出来,却半点都不惊讶驸马会那样做。
“护卫京城的羽林卫自然不必说,就是旁的其他州,能与驸马一较高下的,不超过三个,而这三州中,不管是谋略手段还是胆识,又有哪个能同驸马分庭抗均?”
这些事,雒妃上辈子就晓得,她还晓得这三州最后硬是让秦寿给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不得不降!
莺时表情凝重,“公主,可将此事告知太后与圣人了?”
雒妃没回答她,反而拍着她手背,语气轻松起来,“无碍,驸马要想成事,还需等上好些年,所以你若觉得图卡还不错,便尽可一试,日后本宫走投无路之际,也好来投奔你。”
“公主,”莺时跪在床沿下,“一应都是婢子的错……”
如若不是她,拳脚了得的白夜又岂会离了公主去军营,使的公主处处受制驸马,憋屈至极。
雒妃一眼过去就晓得莺时在想什么,她屈指弹了她额头一记,“不是你的错,是驸马从一开始针对的人就是白夜。”
“此前本宫不曾与你多说,是想看你能否自己想明白,而今见你整日愁眉不展的,索性还是说与你听好些。”
“日后你要如何待图卡,那便是你自个的事了,你只需记住一点,你莺时是本宫的人,不管身处何地,都不能堕了本宫的名头,也不可让旁人欺负了都不还回去。”
雒妃有一句说一句,末了她又道,“当然,你若想一直在本宫身边,本宫也不会赶你走就是了。”
话说的这样明白,莺时还有哪里不明白的,她红着眼,朝雒妃重重磕了个响头,旁的话却是半句都说不出来。
两人正在主仆情深,冷不防外面传来喧杂打斗的动静,莺时蓦地站起身,动作迅速地拿了外衫与公主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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