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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我的后宫满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姽
雒妃皱眉,她冷眼看着他,“驸马想做什么,不若直截了当。”
走在前面的秦寿闻言,嘴角居然微微上翘了一丝弧度,“带公主去看看源头。”
说着,他当先一骑,在前领路。
雒妃迟疑了瞬,驱马跟了上去。
不过半个时辰,林路开阔起来,有汩汩水声叮咚入耳,并林间莺啼鸟鸣,煞是一番静谧和安逸。
秦寿带着雒妃转过片葳蕤藤蔓,就见一水潭跃然眼前,那水潭圆如银盘,深不见底,潭边青翠欲滴的根根藤蔓垂落,将之映衬的宛若碧玉。
秦寿下马,从马腹部取出一长条物什来,然后拍了拍马背,那马儿就自行去林里撒欢去了。
雒妃皱眉,她见秦寿解开外罩的黑布条,露出一截玉管来。
她还没想明白那是何物,只见秦寿三两下就将那玉管扭合成一长长的鱼竿来。
他竟是准备在这寒潭钓鱼!
雒妃顿觉自己被戏耍了,她哼了声,两腿一夹,驾着马想也不想就欲掉头回去。
“公主此时下山,本王可不敢保证会不会遇上山野大虫,”他找了个好位置站定,一甩鱼竿,只听的轻微的咚的声响,水潭便溅起缕缕银光波纹,“且迷了路可别怪本王没提醒你。”
雒妃下意识朝顾侍卫看去,只见顾侍卫沉着脸点了点头,毕竟三十侍卫对山路并不熟悉,真要遇上大虫,指不定就要折损人手在这了。
雒妃面色顷刻就冷若冰霜,她咬牙看他道,“你故意的!”
秦寿也不否认,他转头朝雒妃勾唇点笑,那浅笑清淡却又盛大,勾的人微微晃神。
“嘘,”他食指一竖,挨着唇,“莫要惊走了上钩的鱼。”
他不这样说还好,一提及,雒妃就来气,她想也不想径直下马,踹了小石子就往潭里踢。
叮咚叮咚声不绝于耳,原本平如明镜的水潭水波曳动,再不复宁静。
身后的三十侍卫以及跟来的鸣蜩季夏转过头去,权当没看到公主这赌气的作为。
秦寿也不生气,他只是淡淡地看着她,好一会才转开目光继续盯着鱼漂。
挑衅的人不理会,雒妃顿觉无趣,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本就是个不甚有耐心的,她只会吃鱼,哪里懂钓鱼。
可不大会,她见秦寿一提鱼竿,一尾活蹦乱跳的肥硕鲜鱼就被钓了上来,那鱼被钩子勾着拉上来,挣脱不得,反倒溅起无数水点。
桃花眼一亮,雒妃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鱼,她其实喜好不多,除去胭脂水粉,最喜爱的莫过于吃鱼。
也好在她是身在帝王家,自小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吃鱼自然也有宫娥剔除了鱼刺,再将最鲜嫩的鱼肉送到她嘴里,可即便如此,她又嫌弃那鱼肉去刺后,就和肉糜一样,不是整块整块的,吃着颇为不痛快。
故而,喜爱鱼的味道,可却鲜少吃。
显然,秦寿是晓得这点的。
他将那通体洁白如玉的鱼从钩子上放下来,又扔进事先准备好的网子里,边给鱼钩上饵边道,“这种鱼,人称寒玉,整个容州也只有这一处的寒潭才生,鱼身莹白,以食水精而长,故而肉质入口即化,鲜美无比,更为难得是,这寒玉……”
说到这,他第二杆扔下水,转头似笑非笑地瞧着雒妃道,“没刺!”
雒妃觉得这寒玉简直就是为她而生的,不过她脸上不显,甚至不屑地睨了网子里的鱼一眼,“笑话,本宫什么山珍海味没用过,驸马可真是没见过世面。”
这样口不对心的别扭模样,让秦寿多看了她几眼,他也不戳穿她,继续安安静静地钓自个的鱼。
雒妃想了会,招手唤来顾侍卫,悄声问道,“能下水捉吗?”
顾侍卫往寒潭边走了一圈,便冲雒妃摇头,“潭太深,且潭水冰凉,恐下去身子就会受不住。”
雒妃遂打消让侍卫下水帮她捉鱼的念头,不过才一会,她又道,“去弄鱼竿来,每人一杆钓去。”
顾侍卫当即领着几名侍卫去了林中,不过半个时辰再回来时,手里已经捏着好些自制的粗糙鱼竿,比不得秦寿那玉制的。
三十侍卫人手一杆,围绕着寒潭站开了,就是秦寿周围也挤上了人。
对此,秦寿并未吭声。
只是当雒妃瞧着秦寿一尾一尾钓起鱼来,而她的侍卫竟连一条鱼都没钓起来的时候,她顿时面沉如水。





驸马,我的后宫满了 第91章 公主放肆,敢和本宫抢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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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公主放肆,敢和本宫抢东西
秦寿见好就收,他也不想将雒妃惹急了,故而钓了有三四尾的鱼,便收杆准备下山。十三侍卫皆面目恹恹,他们三十人都比不上驸马一人,这真是个打击人的事实。
雒妃横了她自个的侍卫们一眼,顾侍卫也是不好意思地撇开头。
一行人又如来时般,跟在秦寿后头,悠悠下山,临到起先与那群弓弩手分路的道,雒妃眼尖的发现,那一队精锐弓弩手竟每人马背上都绑了猎物,或一窝兔子、或一匹麋鹿,更是还有尖嘴狐狸……
秦寿环视了圈弓弩手,满意地点点头。
雒妃撇了撇嘴,她实际也是耍过狩猎的,不过那是在皇家围场,猎物皆是事先放进去的,比不得这种山林野兽得趣。
浩浩荡荡的人马,满载猎物下山。
雒妃一回庄子就气闷地回房,她原本以为秦寿点齐人马的架势,是要干点旁的,不想,他还真是干点旁的。
临到用晚膳之际,长条的膳桌上,摆满琳琅满目的野味,那香味浓郁直蹿鼻尖,刷了蜂蜜烤得金黄的鹿肉,还有小火煨炖的野山鸡等,让一向用食克制的雒妃都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更特别的是,那寒玉鱼煲的豆腐鱼汤,滑嫩的豆腐加上白白的鱼肉,那汤更是呈乳白色,鲜香扑鼻,半点腥味都没有。
还有一道寒玉鱼炸的糖醋鱼,酸甜可口,嗅着那味道就觉得开胃。
雒妃正襟危坐,看也不看那两道菜一眼。
秦寿坐她对面,恰好菜就摆他那边,即便雒妃想吃,也得站起来夹。
恰要动筷之际,解凉毓难得的出现了,他甫一进门就毫无顾忌地挨雒妃那一边坐,瞧着满桌子的菜式,整张脸都亮了。
似乎没想到解凉毓在庄子里,秦寿略一挑眉,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雒妃。
雒妃谁也不理会,她执起象牙箸,慢条斯理地用点珍珠米饭,秦寿也是秉着食不言的规矩,第一筷子就插了块糖醋鱼肉。
解凉毓却受不得这些,他几乎扑到桌上,当先撕了兔腿下来,塞嘴里啃,还边道,“小子今个听闻喜鹊叫,就晓得公主这有好事。”
雒妃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她眼尾注意到,一盘糖醋鱼几乎尽数下了秦寿的肚。
她暗自磨牙,捡了面前一盘白菜心用。
秦寿用的慢条斯理,既然解凉毓都不守规矩,他遂也道,“公主可想用些?”
雒妃板着脸,即便心头想,也是丝毫不露,她轻蔑地看过去,“这等粗糙不精细的,驸马也好意思摆到本宫面前。”
解凉毓却道,“小子想用。”
秦寿理他,径直朝雒妃淡淡一笑,“也是,公主定是看不上的,即便看上了……”
他话音一顿,“本王也不给!”
雒妃睁大了眸子,这人还能要点脸皮不?如此丢颜面的话也好意思说出来。
解凉毓也觉得容王小气,不过好在,还有旁的野味可用,他也就不挂心那两菜式了。
烟色凤眼微微一眯,带出狭长的弧度,秦寿用完整整一盘糖醋鱼,又漫不经心地开始喝鱼汤,末了他还对公主道,“公主不能用,真是可惜了。”
雒妃味同嚼蜡地咬着珍珠米饭,她垂下眸子,再不看秦寿一眼。
秦寿端起金边骨瓷小碗,抿了口鱼汤,隔着氤氲的水汽,他将雒妃神色尽收眼底。
心头划过不为人知的思量,秦寿用完膳后,当先就让人将那两盘菜肴撤了。
气闷之下,雒妃没用多少,她招呼解凉毓到偏厅,两个人嘀咕开了。
“那寒潭下的鱼,乃人间美味,如何捉?”
“钓?”
“钓不起来,想来有古怪。”
“下水去逮,还能多捉一些。”
“潭深,还寒气重,不能下水。”
“网子,用渔网。”
“妙极,妙极!”
定了主意,雒妃当即唤来顾侍卫,令他带上渔网,务必捉鱼回来!
当天晚上的膳桌,雒妃和解凉毓的面前就摆上了几道鱼菜,那菜式出自宫廷御厨之手,比之秦寿上一顿用的那两道不晓得精细多少。
秦寿挑眉,对雒妃挑衅过来的小眼神并不在意,他就晓得,公主身来金贵,但凡是她看上的,自有大把的人抢着送到她面前。
如此轻易的不劳而获,长久之后,又岂懂这获取过程中的艰辛,继而心生珍视之感。
雒妃这一顿,用的极为舒坦,解凉毓也吃的欢,御厨的手艺,就是不一般。
待盘里剩下最后块鱼肚肉,雒妃与解凉毓对视一眼,两人执箸飞快下手,几乎是同一时间插上鱼肉,谁也不相让。
“放肆!敢和本宫争抢!”雒妃冷笑。
“重宝乃有德者居之。”解凉毓不遑多让。
“本宫乃大殷长公主!”雒妃企图以势压人。
“哼,小子还是总角小儿,公主好厚脸皮。”解凉毓胆子大的没边了。
雒妃咬牙,瞪着她,也不晓得到底是谁脸皮厚,她不过比他大一两岁罢了,竟还自称总角小儿,怎么不说自个没断奶!
两人正在僵持间,秦寿忽的出手了,只见宽袖疾风而来,让两人不约而同松了手,再定睛之时,那块鱼肚子肉已经落在了秦寿的竹箸间。
竟是谁都没得到好,被人捡了渔翁之利。
秦寿瞧瞧解凉毓,又看了看雒妃,指尖用力,那鱼肉啪嗒一声,被一分为二,一半夹到雒妃小碗里,另一半他却是自个吃了。
雒妃与解凉毓皆瞪着他,解凉毓更是啐了口,“好生不要脸!”
雒妃深感赞同地点点头,她瞧着碗里只余一半的鱼肉,恨恨问道,“凭甚你要抢半块去?”
秦寿搁下竹箸,斯文地拿帕子揩了揩嘴角,斜睨她,“利钱,不然公主可是半块都得不到。”
雒妃语噎,她是公主,谁见她不是巴心巴肝地将好东西摆她面前任其挑选,她若领情了,便是恩宠,看不上眼,也是恩泽。
也只有秦寿这厮,前世今生都不把她当回事,好的都紧着自个,从不说先送她面前讨讨欢心。




驸马,我的后宫满了 第92章 公主驸马的调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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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公主驸马的调调
是以,她才如此不待见他。
偏生秦寿还道,“公主不用?”
解凉毓在旁虎视眈眈。
雒妃麻利夹起鱼肉塞进嘴里,三两下嚼了咽下肚,在解凉毓失望的眼神中,心生诡异的满足感。
她就说嘛,竟敢抢她的东西,不想活了!
而瞧着这一幕的秦寿也满意了,很好,他刚用的是自个的竹箸夹的鱼肉,雒妃也是吃下去了的,没再嫌弃。
就在这当,长随延安匆匆而来,“回禀王爷,不出王爷所料,容州城里鱼儿上钩了!”
雒妃以为,秦寿到泠泉庄,要么容州城的事告一段落,要么就是过来避暑一番,再不然,心里也是打着不为人知的心思。
可却不曾想,他原是在容州城里下了饵儿!
雒妃与解凉毓暗自对视一眼,雒妃当即轻咳一声道,“本来早该跟驸马说的,不想本宫一忙活竟给忘了。”
秦寿转头看她,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雒妃斟酌了下言辞,“前些时日秦二公子来庄子里找上本宫,驸马多半不知,秦二公子竟管本宫借公主令一用。”
她说着,摩挲起自个修剪的整齐粉透的指甲尖,“本宫自然是不同意的,本宫还发现驸马的这庶弟可真是个有趣的。”
她望着他,慢吞吞的道,“嗓音竟然与那出卖本宫的免先生一模一样。”
听闻这话,秦寿眉心倏地皱起,一线丹朱色殷红夺目,“公主,可确定?”
雒妃点头,“本宫不会听错的。”
一边的延安也道,“王爷,城里传回的消息,昨晚一富裕人家遇袭,恰巧被二公子撞见,二公子大义之下救了人不说,还将匪徒一举抓获。”
秦寿冷笑了声,“所以他现在是受人感激了?”
延安点点头,不敢多看,只一径低着头道,“是,如今整个容州城,但凡是家底殷实,可能会被袭击的人家都很是感激二公子。”
秦寿薄唇抿起,烟色凤眼一瞬锐利如刀,不过他对着雒妃,却口吻稍柔,“公主可要与本王一同回城?”
雒妃施施然起身,嘴角带出飘渺淡笑,“甚好!”
解凉毓也跟着起身,亦步亦趋紧随雒妃后头。
秦寿落后一步,脚步一错,就挡了解凉毓,待雒妃走出了门,他才低头,冷肃轻声道,“解家的?跟在妇人后头,你也真是出息了。”
解凉毓稚气的小脸一板,不屑地仰头看他,“出息能管饱肚子么?”
秦寿表情淡淡,瞧不出喜怒。
解凉毓继续道,“公主能管饱小子的肚子。”
话落,他绕开秦寿,小跑着赶上了雒妃,秦寿眸色渐深地瞧着解凉毓的背影,意味不明。
一行三人连夜赶回容州,待进了城门已是戌时,雒妃自然是回了王府安佛院,秦寿顺势将解凉毓丢了出去,自个也回了王府。
隔日,就听闻那被秦勉救了的人家抬着几大箱子的礼上门来拜谢,并不遗余力的对街坊四邻大肆夸奖秦勉,惹的容州城里秦勉的风头一时无二。
秦勉这几日自然也是如沐春风,就是走路都多了几分的风姿飘逸,他时常邀约书生文人上酒楼吟诗作对一番。
果然,关于秦勉不仅有副侠肝义胆,还满腹经纶、才华横溢的传言渲染了出来,这被兄长容王压了十几年的才子,终于有朝一日大放异彩,让人倾慕。
出奇的秦寿并未有多余动作,他仿佛对外面的说词一无所知,每日都在沧澜苑读书习字。
雒妃乐的看这两兄弟阋墙,她也诸事不插手,就见秦勉如何作死自个。
没几日,在容州城里作乱的痞子匪徒,竟又流蹿了出来,没人晓得这伙穷凶极恶之徒有多少人,只是都知道只要遇上了,那便是九死一生的事。
临到暮色十分,沧澜苑那边差人过来,问询雒妃要不要同秦寿一道去被虐杀的大户人家看看。
雒妃欣然同往,她换了身轻便的衣裳,带了鸣蜩与季夏,坐上秦寿的黑漆平头马车,晃悠悠地出府了。
不大一会,马车停了,秦寿当先下马车,雒妃随后扶着季夏的手踩上马蹬,才一落脚,差点就踩进一滩暗红色的血迹里。
她一惊,嫌弃地往边上站,耳边听着秦寿在说,“这门口诸多血迹,蜜蜜小心些。”
雒妃低头注意着脚下,没空搭理秦寿竟又喊了她小名。
遭致横祸的这户人家,朱红雕漆黄铜大门,门口两尊石狮子,进门便是一山水影屏,如今连这影屏上也是溅起已经干涸的鲜血。
雒妃跟在秦寿后头,避开处处血迹往里走。
绕过影屏,冷不防一具面目模糊的尸体撞进眼帘,让雒妃吓了一跳。
那具尸体,明显是被棍棒给活活打死的,脑袋稀巴烂,红白之物一地都是,死状凄惨,十分作呕。
雒妃定了定神,移开目光目不斜视继续往里走。
秦寿见她面不改色,遂暗自点头。
两人不过才从游廊出来,迎面就遇上了秦勉。
秦勉一愣,显然没料到会在此处遇见雒妃,他赶紧上前,广袖一摆,冲两人行了一礼,“弟弟见过大哥,大嫂。”
秦寿并不理他,直接视而不见,继续往里走。
雒妃讥诮发笑,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秦勉一眼,同样与他擦肩而过。
这一幕,自然让有心人看在眼里,容王与公主的倨傲鄙夷,让无法选择出身的少年饱受委屈。
几步跟上了秦寿,雒妃低声问道,“秦勉怎的又在此?”
秦寿面无表情,甚至在雒妃没注意脚下之际,还探手过去拉了一下她才道,“贼喊捉贼,他不在此,怎能洗清嫌弃,还要获得好名声。”
雒妃微微笑了,那双湿濡的桃花眼,黑白分明地一眨一眨,长卷睫毛扑闪的让人心尖子发痒。
“旁人要做筏子,都没这般大手笔啊。”雒妃瞧着后宅一步一尸,心头泛起愤怒来,她没亲眼所见还好,这会瞧着这样惨烈,便对秦勉生出杀意来。
“驸马莫不是顾念那点手足之情,下不去手的话,本宫不介意亲自动手!”她面庞发冷。




驸马,我的后宫满了 第93章 公主吃饱了撑着的愚蠢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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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公主吃饱了撑着的愚蠢凡人
秦寿望着她白皙如栀子的脸沿,见有一缕俏皮的细发拂过她嘴角,手指尖微微一动,他移开目光,平澜无波的道,“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雒妃瞥了瞥嘴,显然不太苟同秦寿这论调。
更深处的后宅,雒妃却是不想去了,秦寿也不勉强,他自行一人进去,雒妃就捡了处干净的地等着。
正当她百般无聊之际,原本已然离去的秦勉,竟又折了回来,他站在远处,雒妃能看到的地方。
雒妃眸色有闪,她对季夏吩咐道,“去外面瞧着,驸马过来就唤一声。”
鸣蜩也是看见了秦勉,不过她离的不远,恰好在也能看见秦寿出来的位置。
不大一会,勤勉果真过来了,他脸带笑意地对雒妃见了礼,并道,“几日不见,公主竟然越发倾城绝色了。”
雒妃哼了声,比这还动听的谄媚之言她也不是没听过,“没你绝,这多大一家子,也唯有你这样的,才能下的去手!”
秦勉云淡风清,仿佛这些活人和死人在他眼里,和蝼蚁无异。
对于雒妃的讥诮,他微微一笑道,“待日后事成,弟弟定然会找得道高僧做满七七四十九日的法事,以慰在天之灵。”
雒妃觉得秦勉真是让人凭的恶心非常,人都死了,还说其他有的没的做甚,无端让人觉得虚伪罢了。
若不是为了后面的谋划,雒妃现在就想杀了他。
秦勉没感觉到雒妃的杀机,他提醒雒妃道,“不知公主那一百亲兵可是准备妥当了?”
雒妃冷笑一声,“若不是有言在先,本宫还真不想搭理你,亲兵随时可借你,但,你若让本宫的亲兵折损半分,本宫定要你受凌迟极刑!”
眼见秦勉如今的架势,她不得不防着。
秦勉笑道,“自然,弟弟就是再不将旁人的性命放眼里,可也万万不敢拿公主的亲卫开玩笑。”
雒妃不想再看到他,瞅着鸣蜩在对她打手势,便不客气的下令道,“你可以滚了!”
秦勉拱手行礼告退,他从另外的方向转过去,在秦寿回来之前,就走来不见了。
雒妃见着秦寿出来,她也没等他,自行一人就先回马车上去了。
秦寿进来马车,眉心有皱,一线丹朱色深邃如血,“一户十来个主子,悉数被虐杀,那些仆从倒是活了下来。”
雒妃安静听着,不发一言。
秦寿薄凉的唇蔓延开一丝冷笑,“秦二,这次做的过了。”
雒妃哼了声,“还不都是驸马秦家人,没个好货色。”
秦寿瞥了她一眼,也不辩解,自顾自的道,“这些年,他也真是能耐了,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还能为他所用,这手段倒让人刮目相看了。”
这两兄弟,雒妃都不太想理会,她探手撩开点车帘子,瞅着入夜的街坊清冷安静,唯余咕噜咕噜的马车车轮转动声响。
有夜风徐徐,透着凉意,就让她人也跟着无比清醒起来。
秦寿借着从帘子缝隙流泻进来的朦胧点光,凤眼半阖望过去,见此时的雒妃眉目清贵,那双桃花眼犹若繁星点缀其中,顾盼滟潋,生姿明媚。
他搁在大腿的手,食指无意识地敲点着袍摆,目光隐晦而深邃。
一时之间,整个马车里静谧无声,反倒有股子说不清道不名的气息在涌动。
雒妃皱了皱眉,她用眼梢瞄了秦寿一眼,见他俊美如玉的脸上光影斑驳,竟是在闭目养神。
她又觉得该是自己想多了,不然哪里会觉得有些许的不自在。
马车到了王府,雒妃抢在秦寿前头,当先跳下去,也不跟他招呼一声,就携着鸣蜩与季夏回安佛院了。
秦寿慢条斯理的从马车出来,他瞧着雒妃离开的方向,那翻飞的裙角仿佛俏皮的蝴蝶在飞舞,很是好看。
延安轻咳一声,引的秦寿注意后才道,“王爷,青老夫人已经在沧澜苑等候多时。”
秦寿平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脚就往沧澜苑去。
却说雒妃回了安佛院,六宫娥有条不紊伺候开了,雒妃梳洗完毕,她正趴在软榻上,任凭首阳在她娇嫩如豆腐的娇躯上涂涂抹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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