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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往事:黑道风云20年系列(共7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孔二狗
“在家呢,也刚回家。”
“嗯。”
“哥,你也回家吧。现在出了人命,你在外面不安全。”
“我?你就别管了,你先回家吧!”
冯朦胧走了,东霸天还是睡不着。
冯朦胧的确不欠陈大光什么,但是东霸天却欠陈大光的,而且欠的还太多。具体的事儿就不说了,单说陈大光走上混子这条路,东霸天就居功至伟。如果没有东霸天,谁能想象小时候连蚂蚱都不敢动手去抓的陈大光会成为掐脖子王?而且还敢于在闹市的街头杀人?东霸天在不自觉中,一直在把忠厚的陈大光当枪使。
还有陈白鸽,东霸天不知道也没注意陈白鸽什么时候由一个小女孩变成了个大姑娘,等东霸天发现陈白鸽已经变成了个大姑娘的时候,陈白鸽已经跟他手下的那群小兄弟混在一起了。再后来,陈白鸽又去当了鸽子,彻底跌进了万丈深渊。
东霸天愧对这兄妹俩。
或许连冯朦胧都不知道他临上警车时的那句“陈哥让你照顾白鸽”对东霸天的冲击有多大。陈大光已经决定一辈子不理东霸天了,而且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真的能做到。但是在逃亡之前,还是把妹妹托付给了他。
这叫什么?这就叫信任。
欠陈大光的,东霸天基本上是没办法还了。现在东霸天能做的,是对得起陈大光对他的信任。
这血债,只能用人来还了。
东霸天必须现在就要见陈白鸽,因为现在陈白鸽的人身安全都有问题。蔫土匪死了,陈大光跑了,谁也不能保证土匪大院没人会对陈白鸽下手。
东霸天起床,穿衣服,出门,外面真冷,东北昼夜温差大,有时候白天都接近零度了,到了晚上又是零下20度。冻得上下牙不停撞击奏出了交响曲的东霸天敲开了陈白鸽的家门,形容憔悴的陈白鸽拉开了大门,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来了”。
东霸天才注意到:陈白鸽现在不仅仅早已成了大姑娘,甚至脸上已经多少有了些沧桑。
白鸽今年是22岁还是24岁?东霸天有点儿想不起来了。
回到了房间,陈白鸽合衣钻进了被窝,盯着天花板,一句话也不说。两只一向流光溢彩的大眼,今天黯然失色。
东霸天坐在炕沿,认真地端详着陈白鸽,心里肯定泛出五个字:这孩子,命苦。童年父母双亡,青年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哥哥,早已是被众人所唾弃的破鞋,而且,前段时间又被轮。虽然最后东霸天为她出了头,她也挺感动,但是她真宁可东霸天不为她出这个头。因为这样一闹,两个团伙就有近百人都知道了这事儿,很快就会被全市的人都知道。以后想嫁人?不太可能了,谁能承受得住这个社会舆论?就算是来自农村的劳改犯,也未必会要她。
“吃东西了吗?”东霸天问。
“没。”
“你别太担心了,你哥哥那么聪明,不会被公安抓到的。”
“……”陈白鸽无奈地笑,是那种对生活丧失了希望的麻木的笑。
“你怎么想的?以后咋办?”
陈白鸽沉默了半晌,说:“哥,还记得我第一次当鸽子吗?”
“记得,怎么了?”
“那次,我真爱上了那个小伙子,我真不想回来了。”
“那你怎么不跟我们说呢?”
“我不敢说,再说,我已经答应了你们要回来。”
“你……”
“哥,我还想再当一次鸽子。”
“嗯?”
“当一个再也不飞回来的鸽子。我要找个农村的穷苦人家嫁了,然后一辈子也不回这里了。”
“……”东霸天没说话。其实,东霸天在来之前已经打定了主意,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哥,你说行吗?”
“白鸽,你哥临走之前,让二子嘱咐了我,让我照顾你。”
“嗯,二哥也跟我说了。你看看,我就知道你们俩肯定能和好。你们俩这不是和好了吗?这样多好。就是不知道,我哥啥时候能回来……”陈白鸽的眼神里好像是有了点儿喜悦。
东霸天就算是铁石心肠,现在也该被眼前这个仿佛是在说梦话的姑娘打动了。他仿佛是回到了20年前,陈白鸽又成了他怀里抱着的那个咿呀学语的天真的孩子。
“你哥没事儿,你相信我,就算是回来,也不会判死刑。”
“我觉得也是,现在的人怎么都那么坏呢?怎么一动手就要杀我哥呢?警察也知道是那个人要杀我哥。”陈白鸽话多了起来。
“白鸽,刚才我说,你哥让我照顾你。”东霸天又重复了一遍。
“我都听见了啊,这还用我哥说吗?你不是一直照顾我吗?”
“我的意思是:我得照顾你一辈子。”
“你的意思是……”
“咱们俩结婚吧。”
陈白鸽愣了,她做梦也没想到这辈子还有人会向自己求婚,而且,求婚这人居然还是自己一直喜欢的东霸天。自从她17岁那年被住在自己家的一个哥哥的朋友半夜爬上了床糟践了以后就一直自甘堕落,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脏了,配不上东霸天了,干脆堕落到底。可现在,东霸天居然张口就要跟自己结婚?!
陈白鸽石化了,呆呆地看着东霸天。
“白鸽,咱们俩结婚吧。”
“……不用结婚,你照顾我就行了。你的心意我明白,我哥哥要是知道了也肯定高兴。但结婚,真的不用了。”
“白鸽,咱们结婚吧。”东霸天说话神经质归神经质,但是从不拖泥带水,除了吟诗以外根本没废话。
“真不用。”
“听我的,结。”
“……你,你不嫌我脏吗?”陈白鸽鼓起勇气说出了这句话。
“以前的事儿,我不管,以后,你就我这一个男人。谁敢欺负你,我杀了谁。”
“哥……我可能,再也怀不了孕了。”陈白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别叫我哥了,以后我是你丈夫。”
“哥……”陈白鸽哭了。
“明天我们就去领证去。”
陈白鸽哭得说不出话来。
东霸天拉灭了电灯,衣服都没脱就钻进了陈白鸽的被窝。
光东霸天的这些朋友,钻进过陈白鸽被窝的至少就有十个。可东霸天真没钻进过这个被窝,因为以前东霸天一直把陈白鸽当小妹妹,两个人太熟了,哪有哥哥对妹妹下手的?
俩人一晚上啥也没干而且一句话也没说。早上醒来,东霸天的半边棉袄都被陈白鸽哭湿了。
“去见见我爸妈吧。”东霸天说。
“什么时候?”陈白鸽睁开了眼睛,俩眼睛都是又红又肿。
“现在。”
“我不去!”
“冯大爷、冯大娘肯定不会同意的。他们都知道我……”
“嗯,对,那我们也要去打声招呼对不?”
“我怕冯大爷、冯大娘骂我。”
“他们骂过你吗?”
“没。”
“要骂,也是骂我,走吧!”
“不走,他们肯定接受不了。”
“对,我知道,我就是打个招呼,虽然他们没怎么养我,但是毕竟生了我。我必须要去说。”
“我……”
“早晚也是一刀,早痛快早心宽。”
“嗯。”
“去洗把脸,好好打扮一下。”
“嗯。”
见父母的结果这俩人早就知道了,但他俩还要认认真真地走完这个仪式。
满脑袋绷带的东霸天牵着陈白鸽的手进的家门。陈白鸽曾经无数次进过这个院,但她却从来没这么满脸通红的进过这个院。
陈白鸽好像也忘了上一次脸红是哪年的事儿了,17岁?18岁?
东霸天的家人全在家,爸、妈、弟弟都在。
“爸,我要跟白鸽结婚了。”东霸天做事就是痛快。
东霸天说话的时候,陈白鸽一直低着头。
东霸天的爸爸、妈妈、冯朦胧一起瞪大了眼睛,都说不出话来。半晌,还是没一个人说话。最尴尬的不是东霸天,是陈白鸽,她那脸,烧得慌。
“爸、妈,我要跟白鸽结婚了。”
东霸天的爸爸,终于说话了:“嗯,这样,白鸽你先回家。你们……你们的事儿,我们再探讨一下。”
“嗯。”陈白鸽转头就走,自从进来,她的头一直就没抬起来过。
高级知识分子就是高级知识分子,就是有涵养,换了别的人家早就说不好听的了。东霸天爸爸是解放前的大学生,高级职称,东霸天的妈妈也是。这老两口,在全市也算是排名前十的大知识分子了。
陈白鸽出了大门以后,东霸天的爸爸说话了。他说话有些抖,显然是气的,但是,条理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楚,说话慢条斯理:“为了这个家,你没少受罪。我和你妈都知道你受了多少罪。但是,你受罪不能成为你堕落的理由。你现在在外面做了什么事儿咱们暂且不谈,咱们就说白鸽吧。白鸽小时候是个好姑娘,我们都知道。但是现在白鸽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们清楚吧。”
“对,我清楚。”
“嗯,清楚就好,咱们这个家庭,是全中国最民主的家庭,我是户主,尊重家庭成员的任何选择。我今天就是想提醒你一句:别冲动。”
“我没冲动。”
“没冲动?好吧!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好好做人,工作我帮你安排。我和你妈的工资加起来170块,咱们家是全市最富裕的,只要你好好做人,无论你看中谁家的姑娘,我保证能给你娶到家。第二,跟白鸽结婚,但前提是以后你不是我儿子了,你以后也别回这个家了,我以后更不想看见你。当然,即使这样,我要祝你幸福。”
“爸,妈,我选第二条,把户口本给我,我要去领结婚证,过几天我让朋友捎回来。”
户口本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东霸天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响头:“爸,妈,保重。”
说完,捡起户口本,头也不回就走了。
冯朦胧急了,追到了院子里,抓住了东霸天:“哥,你疯了?你是不是疯了?”
东霸天重重地甩开了冯朦胧的手:“这事儿和你没关系。”
到了陈白鸽家,东霸天说:“收拾两床被褥。”
“怎么了?”
“去我朋友家结婚去,去我朋友家住去。我爸说不想再看见我。”
“哥……”陈白鸽眼眶又红了。
“我是你丈夫。收拾吧!”
抱着两床被褥,东霸天和陈白鸽离开了家,一起离开了家。
他们的新房,就是杨五家的那个又矮又破的门房。
上午,陈白鸽和东霸天领了结婚证。
下午,陈白鸽上街买了喜字和几包糖。喜字贴到了门房那不足一平米的小窗户上。
晚上,东霸天在杨五家里找出了一挂鞭和俩双响,放了。
这婚就这么结了,没酒席,没人闹洞房。
东霸天说:“现在比较仓促,以后婚礼还是要办,不但要办,还要大操大办。”
“……”陈白鸽又哭了。
和陈白鸽这样的破鞋结婚还大操大办,这得招多少人笑话?东霸天不怕,东霸天在乎过什么?有啥事东霸天干不出来?“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爱朗诵毛主席诗词的东霸天肯定知道这句话。
东霸天那鞭炮放完没多久,小门房那关都关不严的破门响了。
“谁呀?”
“我啊,二子。”
东霸天把门一打开,就闻见了一股酒气。果然,冯朦胧满脸通红。
“哥。”
“你来干啥?”
“哥你是不是疯了?”站在门房门口的冯朦胧话都说不清了。
“你要是喝多了,就赶紧走。”
“我没喝多,你怎么能跟白鸽结婚呢?白鸽她……”
“她是你嫂子,叫嫂子。”
“她不是我嫂子……”
东霸天“咣”一脚,把冯朦胧踹出了三四米。
冯朦胧捂着肚子,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又向门口走了过来:“哥,你就打我吧,你打我我也不同意你跟白鸽结婚。”
“咣”,又是一脚,这一脚更狠,冯朦胧躺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滚!”东霸天吼了一声,关上了门房的破木头门。
“哥……”
“滚!”
外面没动静了,看样子冯朦胧是走了。
陈白鸽抱着东霸天哭,东霸天也哭了。从小到大,他就没动过弟弟一指头。
俩人抱着哭了多久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别人结婚都是喜事,都乐呵。
外面门又响了,“咣、咣、咣。”
“谁呀?!”
“我呀,二子。”
东霸天暴怒,蹦下了炕,陈白鸽拽都拽不住。东霸天拉开门,看都没看就又是一脚,冯朦胧又被踹飞了。
“滚!!!”
月光下,躺在地上的冯朦胧扬了扬手中的一个褥子,说:“哥,你们这炕没法生火,我怕嫂子着凉,我给嫂子把咱们家羊毛褥子送来了。”
东霸天一回头,陈白鸽哭得更厉害了。





东北往事:黑道风云20年系列(共7册) 第225章 灵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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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说,冯朦胧也是东霸天的亲弟弟,共患难的亲弟弟。再怎么不能接受,最后还是得接受。
但是别人就不一样了。在那个保守的年代,有几个人能接受得了这样的事儿?别人的指指点点,东霸天不在乎。不但不在乎,东霸天还总安慰陈白鸽:“咱们俩这才叫青梅竹马,他们不懂。他们爱说啥说啥去呗,说你你能少了根汗毛啊?”
“不就那白鸽嘛,我上过,那是真骚啊,那浪声,哎。”
“你也上过啊,咱们俩连桥啊,我和孟四我俩一起上的。”
“俩人一起来啊?”
“那是,你不知道她还被轮过啊?”
“听说了,真事儿么?”
“真事儿,不过我估计她乐意被轮。”
“哈哈,我估计也是。”
这样讨论的人,真不少。不过,谁也不敢当着东霸天的面说,除非是想死。
那个年代,放得开的姑娘真不多,有了陈白鸽这样一个又放得开又漂亮的姑娘,一下就成了抢手货,人人垂涎三尺。但奇怪的是,绝大多数享受过陈白鸽的人回头再来骂陈白鸽贱货,好像自己是道德模范似的,再也不是苦求陈白鸽跟他上床那孙子样儿了。
东霸天的兄弟们个个噤若寒蝉,没人敢说一句话,谁敢说啊,别看外人敢说,东霸天的兄弟们愁都愁死了。以后咋见陈白鸽啊,见到咋办?低头?转身就跑?反正,东霸天的兄弟们没任何人就这件事发表过任何评论。东霸天结婚了,就跟没这事儿似的。
结婚第三天,陈白鸽才见到了这房子的主人:杨五。
见到杨五以后,回到了“家”里的陈白鸽说啥也要搬走。为啥啊?陈白鸽见到杨五才想起来,原来自己跟杨五也上过床,18岁那年,而且就在这小破门房里,她跟杨五曾经鬼混过一个礼拜。
“为啥要搬啊?”东霸天哪知道这事儿啊。
“我不想住这。”
“咋了?这冷?”
“不是……”
东霸天何等的聪明,看到陈白鸽欲言又止的样子就明白了。
“忍段时间,过段时间咱们就搬家。”
“搬哪儿去?”
“咱们自己盖房子。”
“嗯。”陈白鸽抱住了东霸天那结实的胳膊。
“盖完房子,咱们在新房子里办酒!”
“嗯。”陈白鸽从来没这么幸福过。
东霸天也是有苦难言。尽管东霸天已经有了不少钱,但还是没法有房子。那个年代一户人家都是一套房子,没人有第二套,而且房子的流通性也是特别的差,卖房子的少之又少,而且信息又闭塞,想要等着有人卖房子的时候再买,说不定得等到猴年马月。所以,东霸天想批块地基,自己盖房子。
东霸天是出于责任娶了陈白鸽,但结婚以后东霸天真的爱上了陈白鸽。他发现,每次自己说话的时候,陈白鸽总是那么痴痴地看着自己。这样的眼神东霸天很熟悉,陈白鸽十五六岁的时候就这样看自己。那时候东霸天没有觉察,到了现在才发现,原来陈白鸽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已经好久了,只是有一段时间这眼神变了,可现在这眼神又回来了。东霸天还发现,陈白鸽其实还是那个从小跟在自己身后的邻家小妹,本质一点儿都没变。
这新婚的夫妻俩,恩爱着呢。小时候在土堆里玩过家家,现在玩真的过家家。也就是东霸天能抚平陈白鸽的创伤,被轮得大出血的陈白鸽,也就是跟自己最熟悉而且从小就爱慕的东霸天上床才能有感觉,才能不抵触。
话说回来,东霸天这个人是有明显缺陷的,那就是太霸道。他不但对外人霸道,对自己人也一样霸道。比如有一天,东霸天跟兄弟们一起推牌九,陈白鸽给东霸天送钱去。结果又撞上了杨五。平时在家里都是躲着,可在这儿又遇见了,越不想遇见越遇见。结果这杨五还贼眉鼠眼地瞄了一眼。
陈白鸽前脚刚走,东霸天就把牌摔了,指着杨五骂:“你他妈的再看白鸽,我把你眼珠子给你抠下来。”
杨五自然是低着头不敢说话。不过就东霸天这性格,他要得罪多少人啊?就比如这杨五,这事儿过去以后越想越憋屈:你东霸天住在我家这么久我一句话都没说,我就随便看你那骚货老婆一眼你就这样骂我,你还是人吗?
宁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这杨五就是个小人加小心眼。东霸天向来横行霸道,得罪人无数。他是靠自己的霸道把这群兄弟围在一起的,卢松是靠仗义把土匪大院的兄弟拢在一块的,张浩然是凭借着超强的经济头脑和孜孜不倦的布道精神把大家聚一堆的。这仨江湖大哥,各有千秋。
不过,还是东霸天最摇摆。
娶了陈白鸽的东霸天在别人眼中更摇摆了。为啥啊?以前东霸天在大家眼中顶多是半个精神病或者是明显有精神病前兆的。可现在他娶了陈白鸽,大家都确定了,这人就是个精神病!!他不是精神病能娶陈白鸽吗?话说回来,东霸天是不是精神病,肯定是陈白鸽最有发言权。相信,她的答案是肯定的:不是!
再者说,大名鼎鼎的蔫土匪就被东霸天手下的陈大光在闹市上一刀给杀了,这事儿多出名啊?谁还敢再得罪东霸天他们?再冒出来一个人把自己杀了咋办?
在1982年正月,东霸天的声望达到了顶峰,前无古人的顶峰。
一晃,快二月二了,东霸天脑袋上那堆线该拆了。东霸天怕拆线吓着陈白鸽,所以没叫陈白鸽跟自己一起去拆线。那一条条纵横交错的疤瘌,谁看谁不吓一跳。
东霸天是和胡司令俩人一起去拆的线,拆完以后,头上顶着一条条大疤瘌的东霸天心情明显不错,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刚想吟诗的东霸天看见了马路对面聚着一群人,领头的那个好像是张浩然。
“胡司令,那群人是张浩然他们吗?”
“是!”
“他们在那儿说什么呢?”
“不知道啊,听说他们年后开了个窑子,那窑子只许看,不许干,进去还得拿个手电筒,名堂不少,说是赚了不少钱。”
“是吗?”
“肯定是啊,以前他家就是开窑子的。”胡司令是坐地户,对张浩然的background了解得一清二楚。
“叫他过来,叫他过来!”
“叫他过来干吗?”
“你哪那么多废话!”
胡司令不敢再说话了,可着嗓子喊:“张浩然!张浩然!”
“胡司令啊,干啥?!”
“你过来!”
“啥事儿啊!”
“你就过来吧!”
张浩然领着七八个小兄弟,溜溜达达地过来了。
“呦!这不是冯哥么。”张浩然看见东霸天这一脑袋疤瘌估计心里也是一激灵。
“是啊,咋了?”
“你咋还溜达到这儿来了呢。”
“我就必须在东边儿蜷着啊?”
“冯哥看你说的,你去哪儿也没人敢拦啊!”
“哎,浩然啊,你个子咋那么高呢?以前我觉得你没那么高啊!你看看,我蹲着说话,你站着说话。我想起我被关号子里的时候了,你有点像警察,我像犯人。”
“哎呀,哈哈,不好意思。”说着,张浩然也蹲下了。
“你们的个子也都挺高呗?”东霸天看着张浩然的小弟说。
“刷”的一下,张浩然的小兄弟们也全蹲下了。
现在的东霸天是人见人怕,嚣张跋扈到了极点。马路边儿上蹲了十来个小伙子,这风景煞是罕见。
现在,就数东霸天和胡司令俩人最高了,因为他俩蹲在马路牙子上,其他人都是蹲在了地面上。现在这情景,好像是东霸天他俩在给张浩然他们开会似的。
“好,好,现在咱们一样高了!”东霸天其实现在比别人高多了,起码高20厘米。
“……”张浩然苦笑。
东霸天递给了张浩然一根烟,说:“浩然啊,听说你新搞了点买卖?挺赚钱?”
“还行吧!”
“我最近可穷啊,饭都吃不上了。咋办,江湖规矩,见面分一半呗!”东霸天就是想戏弄戏弄张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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