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希行
“离间,陷害,除掉我。”他说道,又伸手指了指这皇城,“偷袭京城。”
这是皇帝陛下看出来的?
皇帝陛下这样英明神武?
“陛下英明神武。”成国公没有停下,继续说道,冲着皇帝的所在施礼,“第一时间就察觉金人意图,所以将计就计,将我定罪,金人果然出兵,而我已经回到北地暗地调动兵马,这才及时的破了金人奸计。”
清河伯在北地被金人围攻,当时形势危急在场的官员都知道,是成国公突然出现率领兵马解围击退了金人,这件事大家也都知道了。
而且援军也及时赶到击退了围攻京城的金兵。
这样听来的确是早有安排。
但....
这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但仔细一想就是胡说八道啊!
“既然早就知晓金人有不轨之心,那当初就该一举击破。”一个官员竖眉说道,“怎么会给金人机会?”
是啊,别的且不说,就说围攻京城,造成多大的死伤损失。
这是明知是虎,偏要把胳膊递进虎口为了证明老虎就是咬人?
“因为只有这样也才能一举击垮金人。”成国公看着他说道,“这就是壮士断腕。”
壮士断腕?
“我先前说过,金人当时聚集全国兵力,那时候说议和,一是迷惑金人,也让他们的气势暂散,当时如果不议和硬战,我们付出的代价更大,而且也不一定能伤到金人的元气。”成国公接着说道,视线看向众人,“现在让金人咬住了胳膊,以为奸计得逞,他们便拼尽全力,这时候给他们的一击就足以致命。”
朝堂上响起低低的议论。
“还有。”成国公说道。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不急不缓,但立刻让议论声停下,大家都看过来。
“金人大军倾巢南下,我们的人成功突袭金国都城。”成国公说道,微微一笑,“就在三天前,消息最终确认。”
确认什么?
“金国皇帝拓跋宗重伤不治而亡。”成国公说道。
什么?
金国皇帝死了!
朝堂上顿时哗然。
“怪不得金人突然退兵。”宁炎说道。
因为京城围城,又遇上皇帝生病,朝堂一片纷乱,只确认北地金兵退去,并不知道原来是因为金国皇帝死了。
“太好了。”一个朝官忍不住击掌,神情激动,“金国的皇子众多,王爷们也是拥兵自重,现在皇帝死了,可想而知必然内乱。”
先有大军在北地被消耗,紧接着国内陷入内乱,金国这次元气大伤是必然的。
众朝官看向成国公,神情复杂,再没有先前的质疑。
如果这真的是一开始就筹划好的,那还真是....
“陛下圣明!”
一个声音响起。
这个声音大家都很熟悉。
宁云钊已经向殿内皇帝的宝座跪倒。
宝座上空空,但宝座垂帘后却坐着人。
那是皇后在垂帘,但也不是皇后一人,皇后身边安置这一张床,床上躺着皇帝。
虽然皇帝不能说话不能动,但因为说意识还清醒,大家最终决定还是让皇帝上朝,听着大家议论朝政。
似乎这样,大家做的决定能理直气壮。
“陛下,圣明。”宁云钊抬起头,神情比往日更多悲壮,再次重重叩拜。
“陛下圣明。”成国公紧跟着跪倒,垂头叩拜。
其他的官员们再无迟疑,忙都跟着叩拜。
“陛下圣明!”
一时间殿内声如洪钟齐响。
看着这些朝臣的动作听着这赞誉,皇后也忍不住拭泪。
“陛下真是圣明之君。”她哽咽说道。
只是怎么偏偏就得了这种病。
她看向皇帝,见皇帝的眼角泪水流的更厉害了。
这些日子皇帝的眼泪都没停过。
一开始大家认为是因为犯病皇帝心里难过,但时间久了,不知道哪个太医说了句因为没有别的可以表达心情,只有流眼泪。
那是不是意味着难过流眼泪,高兴也可是流眼泪?
现在在陛下的筹划下,金国皇帝死亡,金国内乱元气大伤,得知这个陛下一定也很高兴吧。
“陛下也很高兴。”皇后伸手为皇帝拭泪,一面对外颤声说道,“众卿平身。”
很多官员叩谢起身。
但成国公跪着没有动。
“听说如今朝堂还未册封皇太子?”他忽的说道。
在场的官员心中一跳。
来了!
果然成国公绝对要在皇太子一事上插手。
“成国公此话差矣!”宁云钊的声音响起,神情几分肃重,手中举起诏书,“陛下已经册封了皇太子。”
“不!”皇后的声音立刻在垂帘后响起,颤声而尖利,“这不是陛下的诏书!”
听到这声音,在场的官员们都轻叹一口气。
又开始了。
这些日子朝堂纷乱,刑部大牢里关满了太监和锦衣卫,而随着审讯拷问,不断的有人被抓进去,京城之中闹的人仰马翻人心惶惶,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其实朝堂这段最主要的事就一件,就是关于皇太子的人选。
宁云钊每日抱着诏书,坚定的要怀王为皇太子,同时他的身边也围绕了一群官员,但皇后这边自然不允许,坚持要自己的皇长子为皇太子,她的身边也有一群官员拥护。
另外还有其他的皇子也在私下运作,另有官员保持中立看热闹,一时间混乱不堪。
每次的朝会都以皇太子人选争执为开始,再以此为结束。
吵闹至今各方角力旗鼓相当没有结果。
现在成国公也回来了,也开始参与其中了。
“陛下的诏书是只有宁小大人你一个人见到拿到的。”成国公看向宁云钊,“也无怪乎大家质疑,这种事还是要以理服人的。”
坐在垂帘后的皇后眼睛一亮。
这么说成国公也是不信这个诏书的。
宁云钊神情平静。
“对于宁某来说,陛下就是天理。”他说道。
成国公温和一笑。
“你说你有理,他说他有理。”他说道,“理不辨不明。”
“成国公你的意思是?”皇后在内忍不住问道。
成国公对皇后的所在施礼。
“臣以为,诏书的事就不要说了。”他说道。
太好了!
皇后几乎忍不住掀起帘子走出来。
成国公微微一笑。
“陛下如此圣明,不是早有安排吗?”他接着说道。
早有安排?
在场的人都有些不解的看向他。
“难道大家都忘了?”成国公也看向众人,“当初君小姐提请陛下立怀王为皇太子,陛下不是说让大家商议吗?”
当初君小姐是在帝陵外说出的这句话,人人皆知,而随后皇帝并没有明确回答,而是让朝臣商议,这也是人人皆知的事。
“那,大家就遵从陛下的吩咐,好好的商议立怀王为皇太子是否可行。”成国公说道,“这不是遵从圣命吗?”
朝堂里一阵安静。
这样遵从圣命吗?
“这种圣命,就不是宁大人一人知道的,而是我们大家都亲耳听到看到的。”成国公接着说道,“那这样明辨出结果,就能以理服人了。”
好像是这个道理吧。
这样的话好像也不错。
朝堂微微的一阵骚动,响起低低的议论声。
不过这跟现在这样纷乱又有什么结果?反而宁云钊这边势更微,毕竟他依仗的是皇帝的诏书。
成国公看着众人站直了身子。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表明我的意见。”他说道。
这话让朝堂再次安静,所有视线都落在他身上。
“我觉得,怀王很好。”成国公说道。
皇后噗通一声坐回龙床上。
完了。
.......
.........
“成国公让大家朝议,说要以理服人,但是呢。”
陈七说道,说到这里似乎忍不住笑起来,话也说不下去。
风尘仆仆,正解下斗篷的君小姐看着他。
“但是呢?”她问道。
“但是成国公带了三万兵马,就守在京城外,拒绝去京郊大营,说是要守护京城守护皇城安稳。”陈七笑道,一面挤眉弄眼,“说待皇太子册立了,朝政安稳了才走,免得金贼趁机生事。”
他说着哈哈笑了。
“我看他这分明是威胁大家不要生事。”
在很多时候,握有兵权的武将在帝位更迭上能起到关键作用的。
更何况此时战乱才平,成国公威风更甚,且表明了支持怀王,那这朝堂中很多官员都要好好的考虑一下怎么做选择了。
君小姐捏着衣领微微出神。
那这件事.......
“成了!”
有人猛地掀起帘子冲进来,声音颤抖说道。
君小姐扭头看去,见是柳掌柜。
他的面色激动。
“就在适才,宫里宣召了,册封怀王皇太子。”他颤声说道。
.........
.........
册封皇太子也有仪式。
首先要做皇太子的礼服,原先皇帝可没打算立年幼的儿子为皇太子,所以宫中没有准备怀王这般年纪传的礼服。
一时间忙的制作,另外还有很多礼仪要教导,怀王府再不似先前大门紧闭无人敢靠近,而是来往的人络绎不绝。
“除了皇太子的礼服,皇帝的礼服也开始准备了。”成国公说道,“毕竟陛下龙体欠安,待皇太子册封完毕,大家会商议禅让事宜,好让陛下静心养病。”
君小姐点点头。
“朱瓒这次没回来?”她问道。
并没有在意内禅的事,而是问朱瓒。
成国公温和一笑。
“北地那边还要戒备。”他说道,“等过一段就让他回来。”
君小姐点点头,看着人来人往奔忙的怀王府。
“你要去见见殿下吗?”成国公问道。
怀王已经不是先前的怀王了,以君小姐的身份,此时见怀王并不容易。
不过当然这只是规矩而已,如果想见也不过是成国公一句话。
“我想,见见太后。”君小姐想了想,看着成国公说道。
...........
.............
厚重的殿门被太监们推开,日光倾照进来,让屋子里变得明亮。
但旋即门就被拉上。
“太医说,太后不见光的话对恢复更好。”一个内侍小心翼翼的说道。
身边的女子只是穿着县主品级的礼服,对于见惯皇后公主的内侍来说,这种人实在不入眼。
但面对这个女子,他却摆出了比面对皇后公主还要卑微的姿态。
因为这个女子的地位可不仅仅是神医,是解救了京城百姓的英雄,而是因为此时在前朝正举行的皇太子册封仪式。
虽然这个皇太子是朝堂商议决定的,但谁也不会忘记,第一个提出怀王当太子的人是她。
皇太子也不仅仅是皇太子,用不了多久就将君临天下成为新的皇帝,这个皇宫的主人。
而她就是这个皇宫主人的最大恩人。
这个女子不仅救了新皇帝的病,治好了他的痘疮,还救了他的命,从一个原本紧闭一生默默死去的亲王变成了人人敬畏的天子。
虽然,他原本的命就是天子。
君小姐停下脚。
两个内侍忙拉起幕帘,露出床上躺着的太后。
太后至今昏迷不醒,太医们束手无策,说是受惊太大伤了心神,至于什么时候醒来也说不准,只能用汤药养着。
君小姐走过去,内侍们放下帘子,遮住了身影。
引路的内侍摆摆手,带着人退了出去,太后的寝宫内便只剩下君小姐一人。
如果是以前,绝对没有内侍敢让君小姐独自面对太后的。
但现在,不是以前了。
君小姐坐下来,看着似乎沉睡的太后,认真的看了很久,然后伸手抚上太后的头,慢慢的抚摸一刻,抬起,手中多了一根细长的银针。
随着这个银针的出现,太后如同噩梦惊醒一般喘口气,猛地睁开眼。
她的眼神一瞬间迷茫,旋即凝聚,看着眼前的君小姐,面色青紫,人也猛地挣扎起身。
“你,你现在敢把我弄醒了!”她哑声喊道,“你就不怕我说出真相了吗?”
她说着眼神狠狠。
“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说出真相。”
君小姐笑了笑。
“现在没有人在意你的真相了。”她说道,“有更多的人不会让你说出真相的。”
因为大局已定。
就像当初齐王成为皇太子那样。
那些龌龊的真相不需要再被翻起,大家希望看到的只是光鲜亮丽。
太后狠狠的瞪着她。
“你是来炫耀的吗?”她哑声说道。
君小姐摇摇头。
“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她说道。
太后看着她。
君小姐也看着她。
“养那么久,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她说道。
这话没头没尾,令人不解。
太后的眼神也是一阵迷惑,她看着君小姐,忽的想到什么,顿时愕然旋即骇然,人也猛地向后挪去。
“你,你。”她颤声喊道,神情惊恐伸手指着君小姐,“你是人是鬼?”
君小姐看着她站起身来。
“我曾经以为我是不人不鬼,但现在我觉得,你们才是不人不鬼。”她说道,说罢转身向外走去。
太后缩在床上看着这女子的背影,神情骇然,似乎看到那女子转过头来,但却不是君小姐的模样,而是一个七八岁的女童。
“皇祖母,皇祖母。”她笑嘻嘻的喊着,手里举着竹竿网子向她扑来,“看我抓到的蝴蝶,给你做贴花。”
太后不由大叫一声伸手用力的推去。
“走开走开。”她喊道。
女童在她的手里撞碎消失。
走到门口的女子停下脚转过身看她一眼。
“没有!”太后忽的嘶声喊道,面容也变得凶狠,似乎这样就能驱散一切恐惧,“没有!一点也没有!”
君小姐哦了声,收回视线转身继续迈步,垂帘掀起又落下遮住了太后的视线。
“没有!没有!”她依旧不停的说着,身子慢慢的缩起抱住了膝头,瑟瑟发抖,“没有,没有,一点也没有。”
宫门关闭,内侍们躬身相送,看着君小姐离去。
不知道走了多远,君小姐握在身前的手才松开,也轻轻叹口气,前边就是前殿了,此时正在举行皇太子册封典礼,只是因为皇帝的病而简化也没有鼓乐。
要不要去看看呢?
虽然她没资格去,但她却知道从哪里可以偷看,毕竟她小时候没少做这种事。
君小姐的嘴角浮现一丝笑意,但下一刻她的笑意凝结在嘴边,因为前方的宫道上站着一个人。
身材高大,大红衣袍,但明媚的日光却退避,明明站在日光下,却如同被阴影笼罩。
陆云旗?
他怎么来这里了?
他怎么又出来了?
君小姐面色骤变。
.......
.........
(五千四百字,这口气太长了,没写完....明天继续吧,么么哒)
君九龄 第七十七章 欲说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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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旗那时自伤倒下,因为是重要犯人,所以被竭力救回,但依旧是重伤。
不,现在不是重伤不该出现,最关键的是,现在的他是应该还关在刑部大牢里。
帝陵里的太监宫里的太监,锦衣卫宫里的禁卫包括青山军都被抓了,在刑部被轮番日夜不停的拷问。
帝陵的太监供认皇帝离开帝陵的确是袁宝让瞒着锦衣卫,锦衣卫也供认他们知道皇帝离开,但皇帝不让他们跟随,所以只有陆云旗不放心跟来。
基本上刑部已经确定这就是袁宝与陆云旗的争权夺利,另有日常冲突等等各种阴私事件都被拷问出来,袁宝死而定罪,陆云旗亦是难逃,只等问斩。
这时候这样的陆云旗怎么又出现在皇宫了?
还有他这一身官袍…..
君小姐下意识的四周。
“我第一次进皇宫就是在这里当值。”陆云旗说道。
人也一步一步走过来。
他走的很慢,身子也有些僵硬,这也才能看出他的确伤的很重。
君小姐没有说话,神情戒备。
虽然她相信因为怀王入住皇宫,成国公等人必然将这里已经肃清,但陆云旗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这样的人,能进皇宫当值,简直是不可思议。”陆云旗接着说道,他看了眼四周,一向木然的脸上隐隐浮现一丝欢喜。
就像回到当初,第一次走进这里的那个年轻人。
“我觉得做梦一般。”他说道。
的确是做梦一般,能进皇宫当值的锦衣卫都是严格核查,有家有势的,像陆云旗这种人应该是一辈子都做个小旗在街上被呵来唤去,除非有贵人相助。
这个贵人就是齐王吧。
君小姐想着齐王说的在京城早就开始运作,以钱财收买人心。
看来陆云旗也是被他所用,那时候的陆云旗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齐王竟然也能扶持,倒也算是鸡鸣狗盗之徒不嫌弃。
“像我们这种很少有机会的人,得到了机会是一定会好好的抓住的。”陆云旗接着说道,“我尽心尽力的办差,然后很快就得到了赏识。”
他收回视线看向君小姐。
“所以我不仅是在宫里当差,而且还到了太子身边。”
君小姐觉得有些好笑。
赏识?
谁的赏识?齐王的吧。
原来他那个时候就在父亲身边了?
君小姐又有些恼恨,恼恨自己没在家,竟然没发现。
“那么多人,你怎么记得住。”陆云旗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这不是你的错。”
是啊,对于她这个高高在上的郡主来说,哪里会注意到每一个奴仆臣子。
“要谢谢你安慰我吗?”君小姐看着他淡淡说道。
“当然不需要。”陆云旗说道。
他说话跟他走的速度一样慢,但还是走到了她的面前。
走的近了,君小姐才看到,他大红的衣袍上有血迹渗出,是因为伤口开裂还是闯到这里新染的?
他的身上没有兵器,但对于陆云旗来说也不能以兵器论之。
君小姐并没有后退。
“太子喜欢读书。”陆云旗在她面前站住,继续慢慢的说道,“他读书的时候,不喜欢身边太多人伺候,很多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当值。”
君小姐的手不由攥起。
她似乎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陆云旗看着她。
“那天,齐王来了。”他说道,“悄悄的一个人。”
君小姐的手上青筋暴起,一动不动的直直的看着他。
陆云旗也看着她,视线没有半点回避。
“我,放他,进去了。”他慢慢说道。
宫里很少有大树,这是为了避免刺客藏匿,日光都是直直的照在人身上。
他站在门口,握着手里的刀,莫名的觉得很冷。
他的耳目很聪明,紧闭的门窗没有格挡室内的声响。
先是低低的说话,紧接着似乎有笑声,但下一刻声响变的古怪。
似乎桌子被撞倒。
似乎有人倒在地上。
似乎有人发出呜呜的哀鸣。
他是锦衣卫,他是负责这里的锦衣卫,纵然没有召唤,一切异动都要警惕。
他握紧了手里的刀,转身推开门。
太子没有如同往日那般坐在书案前,眉目忽而激扬忽而沉静的看书。
太子的眉目此时也高高的扬起,但并不是因为看书看到兴起,而是脖子里被一条腰带勒住,整个人被禁锢在齐王身前。
太子的个子高瘦,此时被身材肥厚的齐王腰带勒掉起,更显得羸弱。
看到他进来,太子的眼里闪出光芒,他更奋力的挣扎。
等待着他拔出刀扑来救助,或者转身对外高喊呼救。
“还愣着干什么?”齐王不耐烦的低声喝道,“把门关上!”
他依旧愣着,脑子一片空白,然后他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然后他看到太子眼中光芒瞬时熄灭。
他忽的有些慌乱,下意识的看向门,看向自己的手。
是他关上了门?
他,他关上了门……
有噗通一声响起。
他受惊般的看过去,看到太子倒在了地上,齐王将腰带抽出来,系回身上,一面抬手试探太子的鼻息,神情带着几分满意。
“我走了。”齐王说道,疾步向他走来,又越过他,“你过会儿再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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