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岑寨散人
方池宗板着脸说不管什么情况,总之你得注意作风问题,身为公务员必须洁身自好,生活方面不能让别人嚼闲话,这样才有希望在仕途上进步。要是朝三暮四,今天换个女朋友,明天再换一个,我这一关你就过不去,明白没有?
方晟恭恭敬敬答应,临时取消告诉父母提拔的打算,一是气氛不对,二是怕父亲的心脏再出岔子。
当晚方晟愁绪百结,久久不能入睡。
巅峰 第24章 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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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午到底坐谁的车回黄海,是个问题。白翎说是原则问题,赵尧尧为此又是电话又是短信,实质都表明对此事看得很重。
说白了,两个女孩都认为方晟选择坐谁的车,就是选择谁,事情已上纲上线到这个程度!
可以想象如果方晟上其中一辆车,那么另一个女孩孤零零开车回黄海时,路上会如何失望甚至悲伤,何况她们俩本来就互存敌意!
怎么办?要么干脆一辆车都不搭,自己乘大巴回黄海。可是象这样的摊牌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该来的总要面对,到底如何处理?
从内心深处讲,要真让方晟选择,他将会选——
周小容!
他喜欢那个没心没肝,嘻嘻哈哈,娇柔却不做作的女孩,喜欢她撒娇的样子,喜欢她开朗大笑的样子,喜欢她刁蛮生气的样子,虽然最终她做出令他伤心的决择,他知道自己这辈子都忘不了她,他的初恋,他的青涩回忆。
毕业离别时,方晟已经意识到一个问题:恋爱以及婚姻还是门当户对最好!如果周小容与他一样出身普通家庭,毕业后在哪里工作根本不是问题,只要两人在一起,什么困难不能克服?偏偏她父亲是厅级干部,矛盾便不可避免地产生。
而赵尧尧和白翎明显是同类人,深厚的背景,殷实的家境,更令人困扰的是捉摸不透,都不是方晟理想中标准妻子的形象。
然而他真的很享受和赵尧尧在一起时的静谧和温馨,而白翎的快人快语、让人错愕的率真同样使他放松。他不清楚自己需要什么,也不想考虑与两个女孩的结局,只觉得既然未来有无数种可能,那就自自然然走下来,何必想得太远?
可是坐哪辆车是迫在眉睫的问题,一想到丰田和吉普同时堵在医院门口的场面,他头皮发麻。
何况他了解白翎,她是说翻脸就翻脸,把她弄毛了真会出手,一个背摔,然后扛在肩上就走!
怎么办?怎么办?
整整一夜方晟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睡,饶他机智百出却想不到两全其美的对策。
凌晨五点多钟,方晟才迷迷糊糊入睡,手机突然响起,一看又是“未知”,连忙接通,就听到白翎冷冷的声音:
“你下午坐她的车!案子有新突破必须立即回黄海,祝你们一路顺风!”风字没说完就挂掉了,可见心情之差。而“一路顺风”四个字想必也是咬牙切齿挤出来的,想必心里却希望赵尧尧的车子抛锚,最好多出故障。
方晟堵在嗓子眼的石头终于落到心里,长长松了口气,立即香甜无比地睡着了。
方华上午值班,肖兰和任树红早早来到病房。方晟虽然私底下讨厌任树红的世俗和势利,但不得不承认她很孝敬父亲,哪怕做表面文章,能到这个程度也不容易。遂打起精神跟她聊了会儿,肖兰又絮絮叨叨要儿子早点把对象定下来,别满园里挑花挑花了眼。任树红打趣说小晟的难题是出色的女孩子太多,没法确定。方池宗躺在床上听了又不舒服,训斥说找对象又不是找模特,漂亮、出色有屁用?归根究底要能一起过日子,明白吗?
任树红听了吐吐舌头不吱声。
方晟知道军人出身的父亲思想极端保守正统,看不惯的事必定激烈反对,这也是他至今在单位只顶着正科级虚衔出不了头的原因。也不反驳,默默坐在病床边喝茶。
肖兰看不下去,埋怨道:“你瞧瞧,小晟难得从黄海回趟家,每次不是骂就是训,就不能说点好话?”
方池宗说:“子不教父之过,这些话除了我哪个人说?我是怕小晟在作风方面犯错误!”
“你还越说越来劲,上次要不是小晟的……”肖兰嗔怪地点了一下老伴的额头。
方池宗立即想到“赵小姐”,自知没趣,干脆闭目养神。
十点钟左右,赵尧尧突然打来电话:“我在急诊门口。”
“啊!”
方晟急忙迎出去,暗想真是兵不厌诈,说好十二点却又提前两个小时。到了门口却见赵尧尧两手拎着几个礼盒,说既然知道他父亲住院总不能不看望一下。方晟暗想早上白挨骂了,下次还要重新接受教育。
一进病房,方晟怕父亲发作,抢先介绍道:“这位是赵小姐,上次专程送我来医院的,今天特意来看望您。”
他暗示方池宗她就是救命恩人,别乱发火。
方池宗何尝听不出来,脸色顿时缓和,“喔”了一声。
赵尧尧规规矩矩叫声“叔叔好”,又叫肖兰“阿姨好”,然后冲任树红笑了笑,把礼盒放到床边,道:“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
“哎,这么客气干嘛?”方池宗故意含糊其辞道,“上次的事还要谢谢你。”既能解读为开车送方晟,也暗含腾病床、找葛主任深夜手术的意思。
赵尧尧同样含糊其辞:“举手之劳,没什么。”
肖兰和任树红暗暗对视一眼,均想这座冰山比上次融化了不少,居然如此客气有礼。方晟却一阵感动,知道赵尧尧是为自己刻意改变,今天能做到这样,想必盘算了很久。
寒暄后赵尧尧不露痕迹地冲他晃下手表,暗示早点回黄海。方晟知她担心遇到白翎,不过父亲心脏基本没事,周一葛主任还会亲自复诊,没必要让赵尧尧在这儿难受,遂说赵小姐要赶回黄海有事,自己就搭她的顺风车了。
任树红很八卦地想知道“白小姐”在哪儿,但始终没机会问出口。
上车后驶离医院,赵尧尧好像松了口气,故意问:“咦,怎么没见她?失踪了吗?”
方晟如实相告:“专案组有急事,早上先回了。”
“哼!”
赵尧尧这才知道自己枉费那么多心机,原来对方早就撤退!饶是她向来心止如水,不与人争,也气得皱起鼻子,好半天才说:“如果她不提前走,你坐谁的车?”
方晟逗她:“你在电话里说下午四点,她准备三点半过来呢。”
赵尧尧顿时羞红了脸,讷讷不说话,隔了会儿气愤愤说:“你骗我,有件事我也不告诉你。”
“什么事?”
她装作专心开车的样子,不理他。方晟一路上乱猜了半个小时,最终她忍不住道:“越猜越离谱,告诉你吧,是关于昨天遇到的那几个人的身份。”
“噢,原来你知道?”
她摇摇头:“本来只觉得有点象,昨晚无意中看新闻才认出其中一个……那个方脸的,原来是发改委姜主任。”
“啊!”方晟又惊又喜,“发改委主任悄悄到海边调研,说明设想中的沿海观光带项目有可能提上日程!”
她瞟了他一眼,奇怪地说:“我还以为……你更想知道年纪最长的那个人的身份。”
“肯定是省领导啦,不过对我们来说发改委主任更重要,手握项目审批大权,几十亿上百亿就在他一念间。”
“感觉姜主任是持反对态度。”
“能专程跑到海边本身就是一种态度,我倒很乐观。”
说话间很快到了县城,与朱正阳联系车辆,不料几辆车都已经带镇领导们回了三滩镇,方晟准备到车站找出租,赵尧尧却说:
“干脆送你回镇。”
方晟赶紧拒绝:“不行,你开这么久很疲劳,我也不放心你晚上一个人开车回城,还是叫出租方便。”
“晚上不回了,明天起早。”赵尧尧无所谓地说,一打方向盘拐向去三滩镇方向的公路。
由始至终她都没提与母亲见面的情况,想必很不愉快,方晟知趣地没提。
当晚赵尧尧还住在快捷酒店,方晟还是陪她看电视。大概昨晚为坐车的问题发愁没睡好,方晟看了会儿竟沉沉睡着了。
一觉到早上还醒来,睁眼才发现坐在沙发椅里,空调打得很暖和,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赵尧尧则象小猫似的蜷伏在床边,离他不足半米。听到动静她也醒过来,四目相对,都有些脸红,赶紧别开目光。
她担心进城遇到上班早高峰,简单梳洗一番没吃早饭就出发。目送丰田车消失在视野外,方晟心里难言滋味。
背后突然传来朱正阳的声音:“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方晟笑骂道:“朱大秀才大清早发什么酸,昨晚醋喝多了?”
“非也非也,小生触景生情也。”
两人打趣了几句,朱正阳便介绍周末打听到的消息:韩书记虽然强势,却没能在黄海取得摧枯拉朽的胜利,强大而顽固的地方势力依然占据主流,所以几个月来韩书记没有大张旗鼓搞人事调整,预计马上进入冬季,双方将展开激烈交锋,争取在年初人代会前取得优势。
“谁在台上我们都是干工作,无所谓。”方晟说。
朱正阳警告道:“有所谓!在别人眼里你是韩书记的嫡系,想下船都不容易,一旦韩书记失势将殃及池鱼!”
“唉,我只想埋头工作,可事实上起码一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争斗里。”方晟摇头叹息。
巅峰 第25章 引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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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对高益奇家的彻底搜查,专案组在厨房碗橱柜里找到一只破旧不堪的蒲包,打开一看,竟是两叠转账凭证复印件,所以邱组长紧急召回白翎参与调查。
之前专案组已发现书房书柜里的机关,暗门已被打开,里面空空无一物。专案组断定杀人凶手有足够的时间清理、伪装现场,解锁自然不在话下。然而大家都没想到高益奇的会计谨慎原则,不把证据放到一个篮子里,狠狠摆了对方一道。
专案组立即组织人员对转账凭证列表追查,通过账务跟踪和流水账分析,发现一个户名为施成娟的卡号不定期给高益奇实际控制的银行卡打款,每次金额一万至十万不等。高益奇收到款项后当天便转移到李芸名下的银行卡,再通过手机银行转账、网银转账等转移了若干道步骤,最后藏到一个证券账户里。显然,炒股赚了钱是他最后一道防线。
专案组判断这是洗钱的好处费,白翎和小李立即出动抓捕施成娟。本来是高度机密的行动,对方没料到有证据落到专案组手上,自然不可能提前灭口,然而事有凑巧,吉普车开进施成娟所住的小区时,她正好从超市购物回家,见两人下车直奔自己住的单元,面带杀气且右手按在腰间,猜到东窗事发,当即扔掉购物袋返身就跑!
白翎感觉身后有动静急忙回头,然后与小李紧追不舍。
周一上午街上车辆和行人都很多,施成娟又熟悉附近一带路况,一会儿钻进巷子,一会儿在摊子间闪避,好几次差点摆脱追捕。
白翎有两次开枪机会,枪口已瞄准施成娟大腿,还是担心误伤行人而作罢。
不过施成娟毕竟将近四十岁,又不象白翎保持高强度训练,体力充沛,跑了半小时后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偷空拿手机快速拨号,喘息道:
“快救我,警察在,在后面追……”
对方很镇定地问:“你在哪儿?”
“石榴街往,往北,马上,马上到,到平安巷……”
“没事,等我过去接应!”
施成娟心中有底,打足精神在巷子里蹿来蹿去,幸好白翎和小李追踪技巧出色,虽没有缩短距离,但紧紧缀在后面,打定主意要跑死这个女人!
又过了七八分钟,施成娟终于被逼到一个死巷子里,两侧和背后都是三米高院墙,巷口被小李封住,白翎缓缓逼上前。
“别过来,不然我就自杀!”施成娟无计可施只得掏出把水果刀抵在喉咙口。
白翎稍稍停顿,冷然道:“自杀,你家十四岁的儿子怎么办?以后让后妈照顾?”
孩子是天底下所有妈妈的软肋,施成娟当时泪如泉涌,失声哭道:“我也没办法,男人好赌,我在商场打工一个月只有**百块,跟他们干才赚到点钱养家糊口……”
“洗钱是犯罪行为!”
“我不懂,也不晓得会那么严重,竟然闹到要出人命的程度,为防止暴露他们把高主任都杀了……”
“他们是谁?”
施成娟略一犹豫:“我说了就能放过我?”
“协助破案有功,法院会斟酌处理,我们还会保证你和儿子的安全。”
施成娟一咬牙:“好,他们,也就是我的上线叫郑……”
“卟”,她额头正中突然多出个血洞!
施成娟后面的话堵在嗓子眼,立即软绵绵倒地!
狙击手!
巷子两侧全是院墙,没有攀爬隐蔽的地方,唯一能射击的地点便是正对巷子,距离在两百米外的一幢小楼!
小李瞬间转身往小楼方向扑,刚踏了半步,又听见“卟”一声,子弹堪堪擦过他脸颊打在墙上,溅起大片碎屑。
“妈的!”小李恶狠狠骂道,却不敢妄动。心里很清楚以对方的狙击水平完全能将自己立毙枪下,却无意把事态闹大——专案组出了人命,只会让省里加强人手,扩大调查范围,因此这一枪纯属警告。
眼睁睁看着对面三楼第五间卧室窗帘轻微晃动,推测狙击手应该已撤离。但小李还不敢动,防止激怒对方。
白翎跑到施成娟身边时,她已断气,身上并无有价值的东西。白翎立即用她的手机拨打刚才通话的号码,已经关机。
足足等了五分钟,确定狙击手肯定离开小李才敢呼来车辆处理现场,白翎则立即赶到施成娟家搜查,刚到小区门口只见里面火光冲天,消防车呼啸而至。
施成娟家失火了!
家里烧得干干净净,着火点专业而高效,半点有价值的东西都没留下。
从高益奇追查的线索至施成娟轧然而至,专案组调查又陷入困局。
更令专案组不安的是狙击手的出现。能在两百米开外一枪击中施成娟,再一枪警告小李,都没有补枪,可见狙击手何等自信,狙击水平何等精准,肯定来头不小。
从施成娟打电话联系,到狙击手灭口,中间只有十四分钟。说明狙击手早就潜入黄海,处于随时待命状态,换而言之整个专案组都可能是他的打击目标,只要对方觉得形成足够威胁。
“狙击手!”邱组长好像牙痛似的捂住下腮,“目前我们的随手武器都不足跟狙击步枪对抗,射程远远不够。”
白翎不服气道:“主要狙击手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不然两个人打配合未必会输。”
邱组长摇头:“专案组是来查案的,不是赌气玩枪战,这件事我会向上级报告,同志们也要加强防范,今后外出查案必须双人,戴头盔穿防弹衣,另外还是老生常谈的设置安全时间。明白吗?”
“是。”白翎等人应道。
周一召开的镇党委扩大会上,牛好文与方晟又发生争执。
这段时间牛好文心情很差,一方面改制过程中虽然不停地给方晟下绊子,使阴招,但人家当儿戏似的,从容化解,根本没放在心上。根本原因是方晟以及朱正阳从没想过从中捞好处,所有方案、措施和配套政策都出于公心。自己腰杆子硬,说话就硬气,也有说服力,不管什么矛盾最终都能协商解决。
另一方面全县都知道小方镇长在三滩镇轰轰烈烈抓改制促经济,原本镇领导班子认为空中楼阁的几条产业带也初具规模,每次县里开会领导总要问下“小方镇长有没有来”,好像忘了书记镇长的存在。丁书记倒没什么,本来就是侧重党务和人事,牛好文脸上却挂不住了,凭什么副镇长压镇长一个头?
县里那位靠山也暗中警告,说身为镇长却拿不出货真价实的政绩,将来研究人事怎么开口?总不能说镇长在副镇长的领导下改制工作初见成效吧?
牛好文绞尽脑汁,动用一切能动用的资源四处联系,终于找到一位老板愿意在镇西郊投资兴建耐火材料厂,承诺一期投入不低于五百万元。他如获至宝,兴冲冲整理了一份材料上午分发给领导班子,要求下午开会讨论。
“太仓猝了吧?”丁书记皱眉道,不过体谅牛好文急迫的心情,嘀咕了两句还是答应。
会议开始后牛好文激情四溢:“五百万真金白银呐同志们,而且是一次性到账,不同于之前改制中那些投资者零打碎敲,让他们掏钱比要命还难,有的还以机器抵股权,以商标等无形资产入股,完全糊弄人嘛。人家承诺一旦签订合同,两周内五百万全部到位,同时开始修建厂房、购置设备、培训工人,争取明年六月底前正式投产,速度够快吧?说明人家真心想在咱三滩镇安家落户,干一番事业!”
肖远山听了怦然心动,道:“只要对方在政策方面要价不过分,依我看应该尽快达成协议,五百万不是小数目,而且是改制外的直接投资,内容和性质都是亮点。”
这句话表明身为常务副镇长,在招商引资方面肖远山的压力同样很大,要是真能落实这笔投资,县里下达的任务基本上就算完成了,因此必须坚定地站在牛好文这边。
秦副镇长深知牛好文与方晟的矛盾,他的原则是对事不对人,只拥护对的,反对错的,遂道:“同意。”
纪舟笑道:“这等好事哪个反对?”无疑也同意了。
胡委员眯着眼不说话,想先听方晟表态。上午他粗略看过材料,隐隐觉得似乎哪儿不对,但他对经济不是很在行,又说不出原因,所以使出拖刀之计。
“小方镇长呢?”丁书记直接点名。
方晟慢斯条理翻材料,牛好文心悬得老高,担心他嘴里蹦出“反对”两字,转念又恼怒不已,暗想我为什么怕他?
这一刻他才感觉到方晟已不知不觉在党委扩大会上形成权威,每个议题,每个事项,好像都得特意问一下方晟的态度。而他无论是年纪,还是资历,以及在领导班子的排名都是最末位!
“这位老板叫薛景山,老家印台镇,目前在印台、荫照两个镇都投资耐火材料厂……”
牛好文暗骂:查得倒细,这笔投资老子拉来的,关你毛事!却笑道:“两家厂主攻方向不同,印台偏重酸性耐火材料,荫照偏重中性耐火材料,薛老板说咱们这边主要是炼钢用的碱性耐火材料,因此市场供给环节不会产生冲突,他也有很好的销售渠道。”
方晟道:“可是还有一个问题。”
巅峰 第26章 风电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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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好文瞬时神情冷下来:“小方镇长是反对这笔投资?”
别说肖远山和秦副镇长,旁边的胡委员都觉得方晟有点过分。工作中矛盾归矛盾,但大家要站在一切有利于三滩镇经济发展的高度看问题,不能为了反对而反对,把党委会开成斗气会。
方晟道:“我说的问题不是是否同意投资,而是厂址。”
牛好文一愣,随即道:“厂址是薛老板看中的,我已表示同意。”
“西郊是乡镇公路必经之地,关系到三滩镇的形象,两个月前我好不容易说服造纸厂整体搬迁,如今刚走一个重污染企业,又来一个重污染企业,大家觉得好吗?我又怎么面对造纸厂投资者?”
胡委员深以为然,补充道:“以前县领导到咱三滩镇,每次经过造纸厂路段都关紧车窗——味道难闻嘛,耐火材料厂虽然没那么大味儿,但浓烟滚滚确实有损三滩镇形象,对附近居民、河流的污染也不可避免,我觉得小方镇长考虑得有道理。”
肖远山赶紧跳出来做和事佬:“再跟薛老板协商一下,厂址改到鸿升染织厂东侧,那儿正好有块空地,几家厂也正在联合做治污方案,牛镇长觉得呢?”
牛好文恨不得一口把方晟吞下去!
薛景山之所以选择镇西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认准那块地处于黄金地段,早晚会大幅升值,商业前景无限。兴建厂房时,他会把靠近公路的一侧暂时空着,过两年以厂区附属用房的名义盖酒店、宾馆,合资搞加油站等等,收益远比耐火材料高得多。牛好文多少猜出他的用意,但急病乱投医,心照不宣地答应下来。
因此不是换址的问题,而是薛景山拿不到那块地肯定不干,五百万投资将成泡影。
“耐火材料跟造纸污染根本不是一回事儿,污染程度也不在一个等级,不能相提并论!”牛好文态度强硬,“我觉得吸引投资的时候头脑要灵活,思路要清晰,不能僵化地用条条框框来限制,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固执已见,什么都要投资者服从自己的想法,这样怎么干工作?还要不要投资?”
丁书记扔了根烟过去:“别激动,牛镇长慢慢说。”
牛好文硬邦邦说:“我当然激动!好不容易跟人家老板达成共识,连开工时间都谈妥了,想不到拿到党委会上咱们小方镇长轻飘飘一句话,项目泡汤,我能不着急吗?”
“要是不能有反对意见,党委会集体讨论岂不沦为形式?”方晟寸步不让。
牛好文急了,一拍桌子道:“那也不是你说不行就不行,如果这样我就说行!”
“好文!”丁书记不悦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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