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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左耳听禅
而且姚家子嗣单薄,姚幼清如今一个兄弟姐妹都没有了,琼玉这个自幼陪伴她长大的婢女,与她颇有几分姐妹情谊。
何况魏泓眼看着将来就要登基为帝,她这个王妃就是皇后了,琼玉的身价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
当初那些暗地里笑话他们给养子一般的徒弟配了个婢女的人,如今不知有多后悔,一个个恨不能自己娶了琼玉才好。
姚幼清早先从京城嫁到上川的时候,就对李斗的印象很好,觉得他是个可托付终身的人。
既然他和琼玉两情相悦,那早些成亲也没什么不好,便笑着道:“这有什么仓促的?他们两人早就已经订了亲,伯母那边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我这边也是,只差选个日子把婚事办了而已。”
“既然如此,那无论是下个月,还是明年,都是一样的。”
说着拉住了宋氏的手,郑重而又恳切地道:“我相信无论是豆军医还是伯父伯母,都不会怠慢琼玉的。”
“那是自然!”
宋氏也回握住了她的手,笃定地道。
婚期定了下来,宋氏急着回去告诉李斗这个好消息,陪她在园子里又逛了一会就回去了。
姚幼清这些日子一直没休息好,中午那一觉也睡的不踏实,醒来后还被魏泓缠着折腾了半晌,此刻也倦了,回屋没多会就又睡着了。
魏泓换了鞋之后在前院见了几个人,商议了一些近来的军务,傍晚时分方才回去,半路正碰上也往正院去的姚钰芝。
下午的时候姚幼清邀了他晚上一同去用膳,他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往过走,不想正和魏泓碰上了。
两人原本缓和的关系因为今天的一坨狗屎再次恢复到当初,谁看谁都不顺眼,明明走的同一条路,中间却隔着至少两臂的距离,谁都不肯先跟对方打个招呼,就这样沉默无声地走到了正院。
谁知过去时周妈妈却说姚幼清还在睡着,让他们稍等片刻,这就去将她叫起来。
姚父赶忙阻拦:“不用不用,让她多睡一会吧,这妇人怀孕就是倦怠嗜睡,现在将她叫醒她也没胃口吃饭,等她自己醒了饿了,自然就会好好吃了。”
“你们记得把饭菜在灶上热着,让她想吃的时候随时都能吃口热的,我就先回去了,晚饭我自己在院里吃就好,你们不用管我。待会她起来了,告诉她我明日再来看她。”
魏泓嗤笑一声:“没人想管你。”
姚钰芝瞪眼回了一句:“我女儿管我!”
魏泓:“……”
他虽不高兴,但这句话还真驳不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趾高气昂地走了,自己憋着一肚子闷气回到房中。
姚钰芝以为姚幼清是因怀了孕才嗜睡的,但魏泓知道她是因为这几日一直担心姚钰芝,没有睡好,这才在找到他之后放下心来,倍感困倦。
他轻手轻脚地走进房中,掀开窗幔就见女孩睡得正熟,许是因房中烧了炭盆有些热的缘故,半条腿露在了锦被外面,纤细的脚踝和小巧的脚丫洁白如玉。
魏泓想起下午她在自己怀中喘息轻吟的模样,小腹微热,指尖顺着她的脚踝摩挲上去,钻入她的裤腿,一阵轻抚。
指尖上的触感柔软细腻,令他欲罢不能。
他俯身在她小腿上轻轻一吻,又顺势将她的裤腿向上推了一些,唇舌一路向上,眼看着快要吻上膝窝时,女孩微微动了两下,似乎有醒来的迹象。
他动作未停,舌尖再次碰上她的肌肤,躺在床上的姚幼清却陡然惊醒,惊呼一声一脚踹在了他脸上。
魏泓不查,正被她蹬在鼻子上,痛呼一声跌倒在地。
姚幼清听到动静忙掀开床幔,光着脚丫子就走了过来,焦急地问道:“王爷,你没事吧?”
魏泓捂着鼻子摆手:“没事。”
说完见她没穿鞋,忍着鼻子上的酸痛站起来,将她拉回床上坐下。
姚幼清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见除了鼻头有些泛红,并没有别的什么事,这才放下心来。
魏泓捏了捏鼻梁,缓过劲后才问:“你刚刚踢我作甚?梦魇了?”
女孩摇头:“不是,我……我迷迷糊糊的,还以为又是蛤.蟆跳到脚上了呢。”
魏泓:“……”





细腰 121.掉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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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棚屏风后的一张桌案前, 带着面具的男子认真核对誊写账目, 一个调皮的小童绕过屏风走了过来,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抓起一块泥巴,嘴里小声喊了声“臭哑巴”, 然后抬手就把泥巴朝男人扔了过去。
前几日他揪隔壁二妮儿辫子的时候被这哑巴看见了, 这又聋又哑的东西竟踹了他的屁股一脚,害他一头栽在旁边的泥坑里,吃了满嘴的泥。
他跟爹娘告状说这哑巴欺负他,爹娘却根本不信,还说这是王妃的下人, 让他别去招惹人家。
小童咽不下这口气, 便趁着旁人不注意,过来朝哑巴扔泥巴。
反正这人不会说话,也听不见, 他在远处扔了就跑,他连是谁扔的都不知道,自然也没法找王妃告状。
小童想的很好,泥巴扔过去之后就躲到了屏风后, 站了半天却见后面半点动静都没有。
他以为自己没打着,探头探脑地张望了一眼,却发现刚刚还坐在这里写字的人竟不见了。
小童一脸莫名, 挠了挠头又回过头来, 那戴面具的哑巴却正出现在自己眼前, 陡然凑近的同时伸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露出一张面目狰狞遍布了可怕疤痕的脸,再配上爆瞪的双目,龇牙咧嘴的神情,吓得小童嗷一嗓子喊了出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然后赶忙爬起来哭爹喊娘的跑远了。
连城这才冷哼一声,把面具重又带上,回到了屏风后继续誊写账目。
一个时常来帮忙的中年男子端着壶热茶走了过来,给他添了杯水,又熟门熟路地拿起墨锭研墨,一边研墨一边问道:“公子还不打算走吗?您想在这里停留到何时?”
说话的声音虽然依旧很小,但语气不像以往那般轻松随意,还隐隐带着几分不满。
之前他劝公子离开,公子一直拖延,他跟了他这么长时间,多少也看出他是想等秦王妃回来,再见她一面,因为这次他们离开大梁之后可能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今后也就再难见到那个于他而言有几分特别的女子。
可这女子再特别又如何?还不是已经成亲嫁人了,而且嫁的还是秦王?
“您该不会想把秦王妃掳到咱们南燕去吧?”
他压着嗓子道。
“且不说秦王失而复得救回秦王妃,宝贝的如同自己的眼珠子一般,恨不能寸步不离的守着。”
“就算您真的钻到空子把人带走了,以秦王妃那个性格,怕是宁死也不会留在您身边的。”
他一口气直接把其中利害说清,连点幻想的余地都没给连城留。
连城为了防止自己这副可怕容颜吓到街上的孩子戴了面具,此刻除了眼睛,脸上其余地方全被面具遮挡,让人看不出他的神色。
眼看着桌上的热茶渐渐凉了下来,他才轻笑一声。
“我又没疯,怎么会把她掳走。”
“那您……”
“我就想跟她道个别。”
连城打断。
“当初是王妃亲自把我带进府的,她身边的人因此对我格外照看,要是我忽然失踪了,他们肯定会告诉王妃,王妃以为我出了事,没准会派人四处找我,到时候被人追上来发现我的身份,可就不好走了。”
“不如跟她说清楚,让她放心,这样也不用担心还没出大梁国境就被人发现。”
下人皱眉:“王妃回来都快半个月了,您要道别的话……”
“这不是一直没找着机会嘛。”
连城道。
“王爷对我太熟悉了,我不敢离他太近,何况最近崔子谦也回来了,我就更不敢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偏偏王爷现在对王妃粘的紧,只要王妃出门他必定跟着,我连单独跟她说几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这几日你们想个法子把王爷引走,我跟王妃辞别之后立刻启程回南燕,绝不耽搁。”
他说得有理有据,但下人知道这都只是借口。
不过就算是借口也没关系,等他们让他找机会跟秦王妃辞了行,这个借口没有了,他也就只能离开了。
下人闷声应了声是,转身消失在了人群里。
…………………………
寒风过境,安置流民的暖棚重新修缮加固了一番,住在里面的人风吹不着雪打不着,还能烤到炭火,日子过的虽算不上富足,但好歹衣食无忧,踏实平安,不用担心被小股作乱的敌军追杀。
最早住到这里的流民很多都已经安定了下来,在仓城或是别处找到了落脚之处,如今住在里面的,大多都是刚来不久的,比起暖棚刚建起来时,数量少了很多,可见上川渐渐安稳了下来,边关想来不多日就能恢复太平了。
姚幼清因姚钰芝失踪的事数日没去暖棚,这日见天气不错,又听说父亲一早便过去了,就跟魏泓一同坐车也过去看了看。
百姓们多日没见到她,少不得上前问候一番,姚钰芝听到动静往这边看了一眼,正看到被围在人群中的女儿,吓了一跳,忙挤开众人跑了过来。
他张嘴想对姚幼清说什么,又担心被旁人听到,只得咽了回去,又急又怒地看着他们二人,凑到魏泓身边小声道:“你怎么这时候还带她出来?万一不小心被人冲撞了怎么办!”
别人家妻子怀孕头几个月都小心翼翼的恨不能哪都不让去,就在府里躺着歇息,这小子倒好,心这么大,还把凝儿带到人流这么密集的地方来!
这若是不小心被哪个毛手毛脚的磕一下撞一下,那可怎么办?
魏泓知道他担心什么,但也知道姚幼清并未怀孕,所以懒得搭理,权当没听见,拉着姚幼清往前走去。
姚钰芝心中气恼,却又因女儿的孕期尚短,不好让旁人知晓,只得跺跺脚跟了上去,守在女儿另一侧,不让别人挤着她。
此时已经过了饭点,粥棚前排队的人不多,流民们大多已经或去做工或者回到暖棚了。
姚幼清在附近转了一圈,见没什么事便又去了别处,在街上走了走。
仓城繁华,街上的人也不少,按姚钰芝的意思,最好是逛一逛就赶紧回去,不要久留。
姚幼清也只是因为许久没来,所以才来走走看看,见父亲实在担心,转了一会就准备回去了。
她正打算上车时,远处有个老妇人跑了过来,手上拎着个篮子,停下后喘着气道:“王爷,王妃,稍……稍等!”
说着从篮子里拿出了两个红鸡蛋,塞给他们一人一个。
“我家孙儿今日满月,请街坊邻居喝满月酒。”
“我这正巧给大家分鸡蛋呢,就碰上你们了。”
“王爷王妃若不嫌弃就一人拿一个,就当……当讨个吉利!祝王爷王妃早生贵子!儿孙满堂!”
上川的百姓并不知道因为姚幼清年纪小,魏泓之前很长一段时间没与她圆房,即便圆了房,也刻意避开了容易受孕的日子,所以她才会至今无子。
许多人还以为他们是因为旁的什么缘故才子嗣艰难,在他们面前便都不大敢提此事,就怕他们生气。
哪知道这个街头小酒肆家的老板娘却是个实心眼的,竟拿着自己家孙儿满月酒上的红鸡蛋塞给他们。
街边的人一时间大气都不敢出,怕这老妇人的举动触怒他们。
好在王爷王妃向来都是和善的人,便是心中真有什么不快,也没当面发作,不仅笑着把她给的红鸡蛋收了下来,还让人给她的孙儿送了份礼,这才转身上了马车。
老妇人乐呵呵地目送他们离去了,待他们走远才有人上来拉着她的袖子道:“王家婶子,你这胆子也太大了!竟当着王爷王妃的面提起子嗣之事,也不怕他们不高兴!”
老妇人还沉浸在自家孙子满月,以及收到了王爷王妃贺礼的欢喜中,起初没反应过来,等那人将这其中关节全部说清,才后知后觉回过神来。
可话都已经说出了口,鸡蛋也已经送出去了,再后悔也没什么意义,便嗨了一声道:“王爷王妃最是和善不过了,定会明白我是一番好意,才不会迁怒我呢!”
“再说了,没准他们吃了我们家的红鸡蛋,就真有了呢!”
这话让周围的人哄然大笑,但确实如她所说,王爷王妃不是那种会随便迁怒别人的人,既然刚刚收了鸡蛋送了礼,那想来这件事就过去了,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大家纷纷散去,街上恢复了喧闹,回程路上下人隔着车帘对魏泓说拦截到了一封南燕的书信,信上有重要的内容,崔颢请他回府后到书房与他议事。
魏泓眸光微凝,点了点头,回到府邸后将姚幼清从马车上扶下来,道:“你跟周妈妈他们先回正院,我和子谦说几句话就去找你。”
姚幼清笑了笑:“不急的,王爷你忙正事去吧。”
魏泓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这才转身离开。
站在不远处的连城见他要走了,抬手去摸胸口的一本册子。
他在册子上写好了辞行的内容,待会亲自交给姚幼清看。
姚幼清定会问他为什么要走,还会叮嘱一番路上小心之类的,而他“听不见”,她就只能写在纸上。
手边没有现成的纸,用这册子最方便了,到时候他们在册子上一问一答,她的笔迹就会落在上面,他顺手带走,以后时不时还能拿出来看看。
他觉得自己要求不高,只随便留点念想就好了。
贴身的东西不好拿,留她几个字还不行吗?
可是册子还没拿出来,就听嗒的一声轻响。
魏泓刚才在街上扶姚幼清上车的时候,随手把老妇人给的那个红鸡蛋揣在袖子里,忘拿出来了,这时鸡蛋掉在地上,发出了响动。
这本是一件再小不过的小事,偏偏姚幼清天真懵懂的呀了一声:“王爷,你的蛋掉了。”
周围护送他们回来的靖远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虽然知道当着王爷的面笑不太好,但实在是忍不住。
连城也没想到会忽然听见这么一句,饶是自己反应快很快就收住了,但唇边还是不小心溢出一声轻笑。
这声音在一众靖远军中丝毫不显眼,可耳聪目明的魏泓还是察觉了,目光鹰隼般地扫了过来。
连城心中一惊,低着头只盼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才好。
可魏泓的疑虑却没这么容易打消,皱着眉头向他走近几步。
“王爷,你怎么了?”
姚幼清见他目光不善地盯着阿树,不解问道。
魏泓想起这哑巴平日里时常跟在她身边,忙改了方向,护在了她身前。
“我方才……好像听见他笑了。”
只有能听懂姚幼清刚才那句话的人才会笑,听不懂的,和听不见的,根本不会笑!
姚幼清皱眉:“有吗?我没听见啊,而且……大家刚才在笑什么啊?我说错话了吗?”
魏泓现在没空给她解释这个,一颗心都放在眼前这个“聋子”身上。
他摆了摆手,示意旁边的人先将他抓起来。
连城知道今天若真被抓起来那就完了,他脸上的疤看上去虽以假乱真,但用手扯两下的话很容易掉下来,到时候他的身份一旦曝光,魏泓是绝不会轻易放他回南燕的。
他看着奉命来抓自己的人,抬手抱着脑袋做出惊恐的样子往后退了两步,又转头乞求地看向姚幼清。
只有姚幼清开口才能救他,才能阻拦魏泓。
可他抬手时,衣袖却滑落一截,露出胳膊上一道不足寸长的伤痕。
那伤痕很浅,但魏泓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面色顿时阴沉如铁,指着他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给我打死他!”




细腰 122.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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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泓自然不会真的打死连城, 当时那不过是一时气话罢了。
连城在南燕对他来说是个劲敌, 在大梁的话则成了一枚再好用不过的棋子,不说掌控了全部南燕,少说也掌控了一半。
可这个棋子还是受了些皮肉之苦, 被他打的鼻青脸肿, 亲娘老子来了估计都不认识。
连城对着镜子自己给自己上药,不小心碰到嘴角的伤口,疼的嘶了一声,口齿不清地道:“俗话说,打人不打脸, 你倒好, 专门冲着我的脸打!就算嫉妒我也不能这样啊,我如花似玉的美貌差点就毁在你手上了。”
魏泓倚在桌边冷哼一声:“我没要了你的性命已是格外仁慈了。”
“什么仁慈,”连城落到这个地步也不忘还嘴, “你家王妃有几分仁慈倒是真的,你可就算了吧。要不是为了利用我牵制南燕,你才不会手下留情呢,说不定我现在都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魏泓听了面色更沉, 直起身来。
“你对我的王妃到底有何企图?为何一直跟在她身边?”
连城听了手上一颤,再次碰到伤口,龇牙咧嘴转过头来, 捂着胸口几欲呕血。
“你自己去问问!我是怎么来的你们府上?我在外面装作流民装的好好的, 谁也没认出我!偏她好心非把我带进来!”
“你真当我多想来呢?我认识你这么久为什么一直没进过你家门, 你难道不知道吗?”
“要不是……要不是你那王妃这么闲的!我今天也不会被你抓住揍一顿!”
关于他怎么进来的魏泓自然是知道的, 但连城向来心有七窍,鬼心思多得很,谁知道是不是他故意装可怜引的凝儿同情,在带他进府?
连城看着他仍旧怀疑的眼神,气的肝疼,无力地摆了摆手。
“你自己想去吧啊,反正我现在已经落到你手里了,逃是逃不掉了,你先去跟崔子谦他们商量商量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办,想好了再来找我,我能配合的一定配合,配合不了的你也就别提了,要么我自杀,要么你杀了我。”
如今这般情形,不割块肉放点血让魏泓占点便宜,他是绝不可能平安离开大梁的。
既然已经知道免不了让步,那也没必要再做出誓死不从的样子。
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妥了各回各家,从此以后山高水长,他做他的大梁皇帝,他做他的南燕皇帝,谁也不碍着谁。
魏泓却并未转身离开,依旧站在那里面色沉冷地看着他。
“你配不配合并不重要,你手底下的人自然会配合的,他们可不舍得你去死。”
连城轻笑,扯痛了嘴角,忙又收住。
“王爷,自打我被你的宝贝王妃带进来之后,我就交代了自己的部下,若是哪天我的身份被发现了,让他们每隔五日就派个人来看我一次。”
“若是你们拒绝,那就证明我死了,他们会把消息传出去,到时候……南燕会倾尽所有攻打朔州,打不打得赢不要紧,毁了你和朔州也就足够了。”
说着又回头对魏泓挑了挑眉:“大梁朝廷和大金都对你恨之入骨,你说若是让他们抓到机会,他们会放过吗?”
南燕现在虽然也在对朔州发兵,但只是一部分兵力而已,毕竟他们还要守着自己的国土,还要防着大金,不可能把所有兵力都调集过来。
若真像连城所说,他们不管不顾以举国之力攻向朔州,便是朔州兵马再如何英勇善战只怕也应付不了。
魏泓双目微狭:“可这样一来,南燕也就乱了,之前从大金抢回去的国土会重新落入他人之手,说不定还会失去更多领土。”
“我都已经死了,与我何干?”
连城不以为意。
“王爷,咱们两个认识这么久,你还不了解我吗?”
“我可不是那种胸怀天下,为了家国安定可以舍弃自己性命的人。”
“我现在愿意尽我所能守护南燕,是因为我知道南燕是我的,若它有朝一日不是我的了,那我就……亲手毁了它。”
他嘴疼不能笑,但两眼弯弯,确实是在笑着说这句话。
魏泓许久没有说话,看着他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连城转身继续处理自己脸上的伤口,一边小心翼翼地擦拭,一边从镜子里看着他。
“我费尽心力才让南燕有了今日的模样,以身为饵才收回了三十年前被大金夺去的失地,自然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所以能让步的我可以让步,但王爷也别太贪心才好,不然咱们就拼个鱼死网破,谁也别想拿到。”
“等我死了,朔州和南燕一起给我陪葬,还有王爷你这个好兄弟下来陪我,也算值了。”
他神态轻松,就像在说的并不是一片国土,一个昔日好友,而是一个摆件,一颗宝石,一个随便什么珍贵有趣,可以用来作为陪葬的器具。
南燕对他来说固然重要,但没重要到他可以为之牺牲奉献自己。
或者说这世上没有什么可以让他牺牲自己的。
就像他当初给自己取的名字,连城,价值连城。
只有他自己才是价值连城的,旁的再如何珍贵,也越不过去。
魏泓冷眼看着他,淡淡回道:“从你选择假死的那天起,我就没你这个兄弟了。”
“还有,一个死人,就算生前再怎么算无遗策,也是无法掌控大局的。”
固然他做好了一切安排,可人心易变,他若真的死了,那些部下难道真的每一个都会按他生前所说去做,不产生异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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