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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减肥专家
“余慈,我必杀你!”
参罗利那怒吼,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说多了也没意义。可参罗利那必须要借此发泄。
余慈这一手太阴损了。
借着地势和虚空环境,直接将葬星从已经攀附固定的真界之上推落。
出于对下方多个法则体系,以及血狱鬼府虚空环境的理解,参罗利那已经算出来,这回落下去,他的外道魔国,恐怕再没有升起来的机会!
筹谋将败,关系重大的血契咒誓都似是成了笑话,多方作用之下,参罗利那再不可能保持平常心。
“渊虚天君,此仇不共戴天!你杀不了我,我会回来……”
它是想到什么就咒骂什么,一时半会的,也只能逞这些口舌之利。
然而也是此刻,开始加速下滑的葬星之外,道境天宫显化。
天宫分划四域,各有帝御居焉,
天宫之上,还有道境,此时正显化异象——恢宏殿堂之外,一对朱紫大门,缓缓打开,仙真罗列,徐徐而入。
随着仙真入位,丝竹道韵,悠然而鸣。
清光洒落,映照殿中,主位之上,有一道人,手握羽扇,须眉皆白,意态自若,身侧趴伏一头青牛,似睡似醒。
道人开口,宣讲道经: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看着这一幕,参罗利那知道不妙,这分明就是“三清”之中的道德天尊显化。
比“四御”法相,要更加玄妙。
这样也还罢了,真正要命的是,人家刚刚开口讲经,投进去的那道血红光芒又是怎么回事儿?
它看得分明,那不正是它的本源之力吗?
道德天尊继续讲经,没有理会。然而他身边的青牛却是瞪大了牛眼,支起身子,对飞进来的“小甲虫”颇感兴趣,所以很是逗弄了几下,最后有些腻了,干脆抬起牛蹄,直接踏下。
葬星之中的参罗利那张了张口,忽地呛出漫天血雾。
便在它巨躯背脊之上,蓦地显现出一个清晰的蹄印,无数细密的真文线条便从中蔓延开来。
而此时,道德天尊的讲经告一段落,见得此景,似乎是摇了摇头,旁边就有天师奉上纸笔,顷刻间书写一道符诏,贴在了青牛身上。
虽是落于青牛之体,作用的却是本源之力。
参罗利那闷哼一声,身躯承受的重力直接提了近百倍,而且还在不断增长之中。
对任何一位魔主而言,在玄门道境之中,都会有极糟糕的体验。
而如今,道境中发生的一切,都会通过本源之力,以某种特殊的形式,映现在它身上。
且这个折磨,似乎还远远没到尽头。
“你不是想要太霄神庭、上清体系吗?就让这些长伴你左右好了。”
余慈平平淡淡地讲话:
“目前而言,我确实杀不得你。然而只要你的本源之力在我心内虚空一日,便会在这道境中呆上一日,我们有很长时间,慢慢学会如何相处……当然你可以现在出来,我们一战便是。”
话音方落,天外剑光飞来,强横剑压深透葬星几近千里,所过之处,血精源木、葵阴魔巢等要害之处崩毁无数。
余慈微微一笑:“对无光魔主你,不介意我请个救兵吧?”
“……”
叶缤矗立在虚空之中,身形已经很久没有动弹。
然而不论罗刹鬼王所化的轻烟往哪边移转,她都会在第一时间以剑气阻截。
手中的血契咒剑,就是像血光凝就的锁链,以她为中心,覆盖了千里方圆。
千里的范围在茫茫星空之中,这个距离算不上什么。
可是,对于罗刹鬼王来讲,千里之地,硬生生被叶缤化为了难以脱身的牢笼,虽然这个牢笼,是由她不断蒸发自己的生命塑造的。
罗刹鬼王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再说也没有任何意义。
当真界之中,那几要分划一界的剑光冲霄而起,映得亿万里外的星空深处,也为之眩目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大势已去,又调转了方向,想要遁离。
可是,到现在为止,她也没有过去叶缤这一关。
罗刹鬼王不去琢磨叶缤现在的身体伤情有多么严重。
因为只要她身中这一道剑意在,就是粉身碎骨,也能重新拼接起来。
这已经是验证了两回的事实。
在其中,血契咒剑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到现在为止,罗刹鬼王已经差不多估摸出来,与这柄咒剑相关的誓约,应该是专门针对她的,这使得叶缤在面对她的时候,能够发挥远远超出极限的力量。
纵然这会进一步加剧蒸发她的生命力,但这种“蒸发”速度,也是在与罗刹鬼王的时间赛跑。
看究竟是叶缤先一步耗尽所有的先天元气,还是罗刹鬼王……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好吗?
一直盘旋在叶缤周围,只作临时应急之用的太初无形剑,忽然投射入空,接引剑意。
下一刻,昊典的身影化现,眸光冷彻。
这还不止,叶半山终于来看护自家孙女。
而远方月光朗照,渊虚天君,还有一个她目前最不愿意见到的家伙并肩而来。
强敌四围。
罗刹鬼王微微偏头,唯叹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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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有人猜测我在写万字完本感言……还真没有。
尾声尽,余韵长。
本章仅仅是对整个真界大局变化所做的阶段性收尾,简单写几个即时场景,代表这一场彻底改变真界结构、格局的动荡,于此尘埃落定。
就大局而言,随着曲无劫剑光斩出,真界的新格局已经是铁一般的事实,无须再费笔墨。
可有那么一些在正文中没有给出交待的人物结局,我会在未来一个月里,以比较自由小短篇的形式,慢慢放出,这也是我兴趣所在。
当前预定的第一位:罗刹鬼王。
第二位:造化剑仙。
第三位:参罗利那。
正好对应当本章的三位。
此外,诸位书友可以通过贴吧投票贴,整理出人选,我会选择里面最具代表性的,一一写出来。
很多书友都知道,《问镜》只是我设定的真界三部曲的前传。
大概是因为这个理由,或者是以这个为理由,我摇身一变,成了任性的设定狂魔,对书中一些承上启下的人物,也有点儿束手束脚。
但我相信,这对我未来的创作是有好处的,这让我进一步夯实基础,明确脉络,也将会有更多的把握,去描述一个全新的故事,绘出不一样的图景。
这五年……感谢诸位。





问镜 后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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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虚空中,飘浮的金属碎片,密密麻麻,像是弥漫的阴云,挡下远方的星光。
然而中央处的造化峰,就像是一座灯塔,灵光辐射,所照之处,与他处虚空,自有不同。
两艘巨大的飞舟并行,每一艘都有两千丈长,三百丈高下,在碎片阴云中缓缓前行。
复杂环境中,敌人还没有完全死绝,有的是忍耐不了等死的过程,有的则是抗不住造化灵光无所不至的扫描,多有在飞舟过境时,拼死反击的,只是尽都被飞舟之上强横的灵压碾碎,连冲到近前的都没有。
对这些垂死挣扎之辈,舟上之人已经懒得理会,绝大部分人已经从战斗区撤下来,已经开始把臂言欢,庆祝胜利,气氛热烈。
“祖师虽未亲征,然而造化峰一出,也是摧枯拉朽,至此暗瘴星域再无能与我宗抗衡之势力,所到之处,必然是云合景从,望风而靡……”
“咳。”
“咦?万师祖,弟子是不是又用错词儿了?”
“没有的事儿,挺不错的。‘云合景从’、‘望风而靡’这两个词儿也会了,好得很,大有长进,看得出这几年你是很用功的。”
得了夸赞,身高足有丈许的铜肤大汉脸放红光,说话却是愈发地文雅:
“不日便是祖师寿诞,弟子素知祖师不喜浮夸,近段时间便钻研古韵,略有进展,愿献寿词一首,以表心意。”
“嗯……你有这心,自然是好的。”
“万师祖,您的意思是,祖师不喜欢?”
“谁说的?”
李伯才大步走入人群,不管其他弟子折腰行礼,径直走到铜肤大汉身前,拍拍他的腰胁:
“祖师向来都是雅人,你从聚仙桥入门未久,应该不知道,祖师有一个雅号,叫‘百川’先生……”
“啊,百川汇而成海,正应我灵变、造化之阵形。”
“非也非也,既曰雅号,自然是从风雅事中来。”
李伯才瞥了眼万腾山,见他别脸过去,也不在意,又环顾四周,见一众弟子都是眼巴眼望,便哈哈一笑:
“正好离回程还有一段时间,我就给你说道说道。那是很久以前了,我们这一脉,还在一个叫‘真界’的虚空世界里,有段时间,因为一群一根筋的蠢货拖累,正是风雨飘摇。
“当时有一个狂生,叫辛稼轩的……”
“狂生?区区一个狂生,写几句词,便搅得人心浮动。你们若有这本事,我还真省心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厅中主位之上,形若清瘦少年的领袖,正把手中纸笺,一张张丢在地上。
“把吴钩看了,栏干拍遍,无人会、登临意……我懂得很!”
“说剑论诗余事,醉舞狂歌欲倒,老子颇堪哀……他是千古忠肝义胆,我是万里蛮烟瘴雨,嘿嘿,后生小辈,也有脸面称老做大?”
“且置请缨封万户,竟须卖剑酬黄犊……就那他三尺短铗,死蛇一般,换头牛犊也不错了。”
“须作猬毛磔,笔作剑锋长……也就这句,还有点儿自知之明,可惜,笔杆子再利,真给我斩开西天看看?”
看雪花般飘落在地的纸笺,厅中诸人都端坐不动,只将眼神在主位、地面两处扫来扫去。
虽然主位上的领袖,由始至终,都是语气淡淡,可谁都知道,这位已是怒极。
也有人看着心痛,这些可都是历年来辛稼轩的首作手稿,虽然多是潦草,然而自有沉郁悲慨的剑意横于其上,其力或浅,其势却重,件件都是珍品,也不知自家首脑是从哪里搜来?
“都说说吧,怎么处置?”
造化剑仙环视一周,见人人都是做泥雕木塑之状,平日里两个刺头却都不见,便冷笑道:
“陈龙川又去舞剑助兴了?还有叶半山那个粗货,也去凑热闹?”
“似是马叔度南来,他们设宴招待……”
“抓人吧。”
“啊?”
“封不住他的嘴,就隔开别人的耳朵。这种道理,还用我来教给你们?”
一干人等又是面面相觑,终于有人提出异议:
“这,造化师兄,如此做法,龙川、半山他们肯定是要反弹的。”
“辛稼轩才名甚著,宗内宗外多有与之唱和者,若行事操切,或许对本宗清名有损……”
尾音未尽,造化剑仙冷森森的眼神刺过来:
“那你说说,时至今日,本宗的‘清名’究竟为何物?”
厅中一时静默。
至此,造化剑仙的意图已经非常明确了,那么还有什么好说的?
作为轩中领袖,在纯化一派中,已经受了反弹,他们这些造化派的老弟兄,除了支持,也没有别的可做!
便在这沉凝的气氛中,有弟子小心翼翼进厅来:
“轩主,按你的吩咐,将今日辛稼轩与陈、叶二长老在月波楼的唱和之词,抄录一份下来……”
造化剑仙拿了在手,观睹片刻,脸上不见喜怒。
顺手交给
(本章未完,请翻页)另一侧的长老,如此传递两手,倒有人比他还忍耐不住,重重拍案:
“竖子,功名蕞尔是他无能,决策尚悠悠……他以为他是谁?”
“怨恚之心,来得莫名其妙!西洲遗恨,怨得谁来?”
“正是,便是明日剑锋西指,他区区一个步虚初阶的剑修,恐怕还照样要‘扶头’吧!”
最后已经有人站起:
“师兄,你说得没错,这等空放大言的狂生,是要好好整治了。”
主位上,造化剑仙抬眼看过去,平平淡淡道:
“‘浩荡百川流’这句……倒还不错。”
“呃?”
“哦,唤起一天明月,照我满怀冰雪。”
旁边长老摇头吟哦,既而叹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造化师兄也是心有所感……”
造化剑仙的眼神移过来:
“我是说,灵阵之法理,渐入人心,便是这狂生,也耳濡目染,不自觉而用之,好得很。”
“……”
此时此刻,厅中其他人尽都收声,唯有面面相觑而已。
倒是造化剑仙站起身,对一侧随侍弟子道:
“取一把剑来。”
弟子应声而去,便在这个空当里,造化剑仙又道:
“暂且留着这狂生,我要看看,究竟是他的词锋利,还是我的造化深!”
稍顿,他又道:“倒是陈、叶二人,越发地不着边际了。今日我便要他们明白,如今论剑轩,究竟是谁人之天下!”
当日,造化剑仙与陈龙川赌斗,十剑胜之;又与叶半山交战,亦胜之。
造化之威,遂震慑灵纲,一令所至,莫敢不从。
至此五劫之后,分造化、凌霄、天尺、飞电、千重五峰,并半边灵纲山脉,深入东海,仍有七千弟子随之。
又三劫,造化一脉出离真界,远渡星空,相背而行。
这一日,造化峰远征归来,一界人等翘首以盼,争相观睹“山影临月”的奇景。
临江高楼之上,有一人仍是清瘦少年模样,却脱去素来的沉静严肃的模样,放旷凭栏,仰观明月,举杯欲饮,却又对月遥敬,洒落大江。
耳畔依稀有歌声、笑声遥遥而来。
数十人影,对月起舞,金刃交击,殷然鸣啸,恍若秋霜万里,长风寥阔:
“唤起一天明月,照我满怀冰雪,浩荡百川流。
“鲸饮未吞海,剑气已横秋。”
(本章完)
...




问镜 后记之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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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个月,想法有了些变化,我们来个综合性的试试水。
今天有接待任务,匆匆回来改了下就发上来,字数和断章都不太好,而且还是不太友善的设定开头,大伙儿见谅哈。
跨界飞舟像是一条大鱼,在虚空元气潮汐中逆流而行。
越接近前方恍若巨茧的庞大的世界,这份顶风迎浪的感觉就越是清晰,以至于飞舟都微微震颤起来,桌上的茶具也得得作响。
飞舟顶层,部分初次体验这份感觉的乘客,不自觉停下了说笑闲聊,头皮发麻地看全封闭的气罩,在强大的阻力下,扭曲起伏,前头后尾处,简直是被强行拧成了麻花状,随时可能波及飞舟本体。
胆子小一些的,不免是心惊肉跳:“这……真的不会出问题?”
有熟人就安慰他:“这艘飞舟,是大通行去年刚拿出来,专门就是针对眼下的情况,没什么可担心的。”
还有人叹息:“现在的真界,是越来越难进了……”
“何止难进?前年迁出了四千万户,去年更多,足有六千万户,分置各星、各界。我看,再过个百十年,咱们这些修行上没天分的,通通都要给扫出去!”
“也不能这么说,最近十年,迁进的人数也不比迁出的差到哪儿去,进进出出的,也能大致有个平衡。”
说话间,颤抖动荡的关口终于是过去了,这一拨人也放缓了心思,顺理成章地把话题移转到真界人口、形势上来。
跨界飞舟是真界三十六天的的常态交通工具,品流复杂,可是能在顶层有一席之地的,多少都要有些修为、身份,也结成了一个个边界模糊的小圈子,里面总有两三个高谈阔论的,也有几个有一句没有一句插话的,还有一两位姿态较高,或者干脆搭不上边的。
跨界同行这几日,该摸的底细也都摸得差不多了,一些人说起话来也随意得很。便有一个颇为俊秀的白袍青年指点江山:
“八景宫和上清宗一门心思做他们的三清境,这是真要当仙人了?把不够格的都清掉——什么进进出出,还不是合他们意的进去,不合意的统统滚出来!”
之前说起“进进出出”的中年修士,原是比较老成持重的,但听这话,也不舒坦,冷笑指了指正切过飞舟侧后方的巨大火焰星辰:
“要说仙人,余祖破魔护法,升月逐日,使一界光明,生灵存续,功德无量,也没什么当不起。”
被人捧出余祖来,白袍青年也是一窒,但这种时候,哪容得他退缩?
“且不说余祖已经有四五劫时光不显于人前,只看万载以来真界大势,当年的功德,还存了多少?飘流于星空之中,侵吞诸界,时时都有争伐。昭轩圣界大战才消停几年,这边又和致臬界对上。黎民百姓,屡屡迁居,动荡难安……”
白袍青年口中滔滔不绝,眼神则不断瞥向这个圈子外围,那一道纤秾合度的紫衫倩影。也许是被他大胆又“内蕴慈悲”的言论吸引,抬头往这边瞥了眼,随即又与身边的半大孩子及其母亲微笑交流。
那道目光照在脸上,让他心中一热。
不过,也是因为他的言论过激,惹得不少人皱眉头,刚刚与他争辩的中年修士就冷笑:
“你上下嘴皮一碰倒容易了,不在外域沙场走一遭,也有脸说这些?”
白袍青年也是冷笑:“原来你是‘进进出出’惯了的……迁到真界几年了?祖宗也选好了吧?”
眼看两边就是拔剑相向的局面,附近就有人过来拉架,好不容易安抚得差不多,还有人想着转移矛盾和稀泥:
“我倒听说,是真界那些原生宗派,一门心思要开发相关星、界,一直撺掇着要分流安置,去做他们的土皇帝。岂不见玄门三十三天,分域划界,离得可是越来越远了。”
其实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大伙儿散开,各寻去处,这下又开启了新话题,不少人都暗骂此人“自作聪明”。
果不其然,那白袍青年无论如何也不能失了颜面,当下又是冷笑:
“余祖仙人之姿,不食人间烟火;只是他麾下,大多是逐利之辈……嘿嘿,真是可惜得很哪!”
这时候已经没有人愿意搭话,中年修士干脆拂袖而去,耳不闻心不烦。
可就在此时,有个轻柔悦耳的嗓音响起来:
“自七劫之前,无光魔主击坠大日,一界昏暗,生机凋敝,虽有余祖明月神通悬照护持,却难祛根本之疾,逐日追光,已成必然。其时也,要么一界飘流,逐日而去;要么撕裂虚空,移转星辰,除此以外,再无第三条路可走。余祖选择的是双法并行之策。”
白袍青年转过视线,见莫名开口讲古的,正是他自登船以来,一见惊艳,对之很有些“想法”的紫衣女修,一时也是愣了。
这位女修明眸如星,神清气正,偏在唇畔有浅浅一点美人痣,隐见风韵,实是第一等的美人。她所言之事,在场的人们自然是极熟悉的,但其轻音软语,顿挫自然,只是听着,便给人以美的感受,也就没人觉得冗长。况且他们也都知道,其真正的意图,肯定会在后面表现出来。
果然,接下来,紫衣女修便道:
“主导当时真界结构的,正是‘双法并行’的要求。一来,对星空漂流而言,真界的体积过大,驱动困难,且悖逆星空运转法理,时刻有崩裂之危;二来,对移转星辰而言,真界的份量还要再增加,便如压在渔网上的铁球,使渔网沉陷,对其他世界、星辰而言,很容易定位在此,并往这边倾斜挪移。”
这几句话就比较深了,不过凭着那个浅显的比喻,人们还能听懂,也能感受到当时的余祖以及真界修士面临的矛盾处境。
一直和紫衣女修聊天的半大孩子忍不住就问:
“那……后来呢?”
紫衣女修微微一笑:“后来啊,余祖和八景宫等各宗派,就利用三十六天的架构,不断压缩、隐藏正常虚空结构,力求增‘份量’,减‘体积’。
“虽然每隔百年、千年时光,就有新的世界、星辰被真界捕捉,但短短三劫时光,真界体积相较之前,还是减少了十倍之多!可事实上,真正的虚空范围,相较坠日之初,却是要扩大了差不多十倍。”
飞舟上的修士扭头看不断靠近的真界,这个如巨茧般横在星空中的庞然大物,再扩大十倍、百倍会是怎么个模样,着实让人无法想象。
紫衣女修却是摇头道:
“诸位现在所看到的,已经不是四劫前压缩到极致的真界了。此时的真界,已经没有余祖的无上虚空神通镇压,要维持那个极端状态已不可能,否则必会搅乱虚空环境,酿成大祸。
“如今八景宫也好、上清宫也罢,都在想方设法,试图将压缩的虚空重新张开,重新梳理三十六天结构。四劫以来,一直是小打小闹,最近才刚刚找到大规模推行的办法,但由此带来的虚空震荡,也是黎民百姓所难以承受的,故而迁入迁出,流转安置,也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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