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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她戏多嘴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玖拾陆
可他没有以这道勒痕来问过我。”
“夏太傅没有看过这份文书,”梁少卿叹了一口气,说,“当初负责尤大人身后事的是佟少卿,他安顿好尤大人后,也写好了文书,但不是这份。”
衙门留档是有规矩、有格式的,需得有秩序,简洁明了。
佟少卿就是以最标准的要求来写的,他写的那份,现在自然也保存在鸿胪寺中。
毕之安现在看的这份,是个叫郭泗的小吏写的。
郭泗市井出身,胆子很大。
尤岑入葬前家属亲手更衣,佟少卿与其他官员在外头等候,不可能进去看,也就郭泗不讲究,探头探脑。
探归探,郭泗自己也明白这种行为不好,有胆子做,没胆子说,闭口不提。
前年,郭泗想上进了,在衙门里认了个主簿当师父,师父让他试着把他参与过的公务写写看。
郭泗不太会政务需求的那套,就照自己的方法写。
在鸿胪寺也做了七八年了,干过的公务不少,大部分因为时间久了记不住,碰到能记住的,顿时絮絮叨叨,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他想到什么就写什么。
当然,这么写出来的东西,以主簿的要求是全用不上,但郭泗写的那一叠“文书”,也没有扔了,和许多用不上的草稿文书一样,放在库房角落,这一次,被隐约听说过有那么一茬的梁归仲给翻出来了。
“郭泗不懂仵作,他写这些也想不到尤侍郎的死另有可能,”梁归仲道,“那么毕大人,你如何看?”
梁归仲解释了来龙去脉,毕之安听着并无不妥。
只能说是阴差阳错,当年夏太傅去鸿胪寺时,郭泗没敢开口,或者说,郭泗不知道这其中关卡,不明白这条线索有用,当然就不说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尤家人也没有提,同样是不懂这些,更衣就是更衣,怎么会瞪大眼睛去研究各种痕迹?
夏太傅去问,他们说不出这些来,也会因为尤岑的死对平西侯府、对坚持赵家无罪的夏太傅有怨,拒绝交流。
总之,当年就是错过了这些。
不过,话说回来,此一时彼一时。
毕之安懂得朝堂事。
当年即便有这样的疑点,平西侯府墙倒众人推之下,这一条也会泯灭在其中。
反而是在现在,时隔几年后,在私运铁器曝光之后,它的重要性才能发挥出来,才是有力的。
像什么呢?
像狄察的那封一年后才自罪书。
毕之安问:“这位郭泗人呢?”
梁归仲道:“腊月时他母亲去世,丁忧了。”
毕之安颔首,又看了一遍文书,他没有立刻下结论,让胡同知也一块过目,又请了许多有断案经验的官员来判断。
其中也包括当了好多年临安知府的李三揭,现在的户部侍郎、以前的镇江知府程少豫。
最重要的,是参考三司的意见。
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在场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了一通。
有说确实像梁大人说的一样,很有问题,也有说尤岑入葬,眼前实证没有,只靠这么几行文字,也不知道郭泗记的是不是准确,再说了,郭泗是偷看的,还有可能会看走眼。
陈正翰作为都察院右都御史,就是听,没有参与到争论中去。
他想的是,果然开始了。
若尤岑死于他杀,以现在的线索来看,目的无疑是盖住偷运铁器之事。
而能让尤岑死得这么不明不白,甚至牵扯了平西侯府通敌,拥有如此手段、如此能力的,就是当时主张平西侯府有罪的沈氏一门了。
要不是做贼心虚,沈家何必苦心积虑弄死尤岑?
还借题发挥,转移视线,最终的收获,岂止是一石二鸟,三鸟、四鸟都数得出来。
这么来看,私运之事,沈家脱不了干系。
如今,确实没有直截了当的证据盖在沈家身上,但是,尤岑的这一桩,眼看着会成为有力的佐证。
偏偏,这个作证还是梁归仲提出来的。
梁归仲依附沈家,他站出来咬沈家,意义不同,力量也不同。
有了这个先锋,很快,还会有其他人涌上来,各种罪,有的没的,都会被盖向沈家。
争论还在继续,其他官员,不管懂不懂的,也交头接耳低声猜度。
方启川又看了眼梁归仲。
梁大人厉害。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釜底抽薪!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543章 得再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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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之上,皇上的手肘支着扶手,双手交叠,看着底下官员们争论。
虽说隔得不远,但朝臣们争得激烈,出列的三司官员你一言我一语,候在队列里的其他官员也交头接耳,声音混在一块,回响在梁高殿深的金銮殿之中,想听清楚他们分别在说什么,并不容易。
皇上也没有认真去听。
尤岑之死的疑点势必会引起争议,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各抒己见。
是真是假,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去验证了。
哪怕把尤岑从墓里挖出来、开棺验尸,也就剩些骨头,看不到郭泗记下来的勒痕。
但是,对皇上来说,这样的争议又是必需的。
这就是一个豁口,如抛砖引玉一般,对沈家的质疑会把豁口冲刷得越来越大,最后滔滔不绝。
更何况,梁归仲抛出来的,不是石砖,是金砖。
从尤岑死于灭口,反推瑞雍七年的偷运夹带,配合霍怀定在定门关的查证,给沈家又捆上了一道枷锁。
沈家,无论是沈临、沈沣还是永寿,都很难把尤岑之死解释清楚。
不管尤岑是自杀了被沈家利用,还是他们从头炮制了尤岑的死,沈家都在后续的平西侯府通敌案里发挥了重大的作用,得了许多好处。
他们撇不清。
梁归仲给沈家出的不是难题,是死题。
皇上只需要等大臣们争出了结论就好了。
今日这大朝会,他就是一个旁观客。
可惜,底下的人太多了,烛光并不能照亮每一个角落,皇上看不清每一个人的反应。
不过,皇上看清楚了几个儿子的表现。
朱茂和朱桓都看着梁归仲他们那处,一副认真听各人言论的模样,不同的是,朱茂谨慎,而朱桓只是看起来认真,其实人在走神,他不擅长应对这样混乱的场合。
霍以骁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垂着眼帘,大半身影没在暗处,但皇上知道,霍以骁与朱桓相反,他有在听大臣们辩论。
然后,皇上看到了朱钰。
朱钰的脸色已经不能用“差”来形容了,这让皇上下意识地皱眉。
皇上静静看着朱钰。
前回就是如此。
定门关破开了一个洞的折子送上来,他在朝会上怒不可遏,底下乌压压跪了一片。
皇上再是火冒三丈,很多动静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当时就发现朱钰浑身冷汗。
这一次,说尤岑之死,又是这样……
他这个儿子,跟沈家当真是亲近得很。
朱钰并不知道他被皇上盯上了。
他瑟瑟发抖,自顾不暇。
他太清楚尤岑是怎么死的了。
应该说,整个金銮殿里,只有他是知情人,而不是梁归仲那样靠推断。
瑞雍七年,是朱钰第一次干夹带的事儿。
从父皇把霍以骁接回宫中开始,朱钰逐渐意识到,这位“外来户”有多么受父皇偏宠。
朱晟没少找霍以骁麻烦,霍以骁吃过闷亏,也占过上风,闹到父皇那儿,霍以骁倒霉,朱晟倒大霉。
连母后都嘱咐过朱钰,让他别掺和霍以骁的事儿。
朱钰气过、恼过,最后剩下的是不安。
他想,沈家再强势,可能都无法逼着父皇把皇位传给自己。
因为,皇太后薨逝了,沈临、沈沣也老了,而父皇正值壮年。
他需要把力量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交给沈家,况且,他也不想当沈家的傀儡,不愿与父皇那样,受沈家钳制。
朱钰选择的私运铁器。
也是正好有那样的机会。
娶了俞家家生子的翁老头去了岭南林场当管事,那一带又有个以前开矿剩下的矿洞。
那处储量小,当年采完就废弃了。
没想到,矿洞深处,敲开石壁,还有一层。
不多,就是些漏网之鱼。
朱钰就拿起来用了,借着沈家的名号,办的事儿。
毕竟是头一回做这种活,朱钰惶惶不安,提心吊胆,生怕出差池。
武安规也没好到哪里去,不晓得是哪一处出纰漏,被尤岑盯上了。
朱钰那时候才知道,他到底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不依靠沈家,他无法做事滴水不漏,连后续的收拾残局都做不到。
可朱钰又不能跟沈家说实话,苦思冥想下,他借刀杀人。
沈家为了手伸不进兵部而苦恼,朱钰小心翼翼地暗示永寿长公主对尤岑下手……
那之后,事情很顺利。
尤岑再也不可能查他了。
长公主说他出了个好主意,有一回,还给他说尤岑是怎么死的,遗书又是怎么伪造的……
朱钰被长公主吓得够呛,大病了一场,只觉得胸口压了泰山一般喘不过气。
而现在,这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又来了。
他站在金銮殿里,那些争论的声音、争论的人,明明就在身边,却仿若是隔了一层,显得模糊不清。
包裹着他的是灰蒙蒙的雾气,缠绕着,挥之不去。
裹住了四肢,闷住了口鼻。
当年,他还是太着急了……
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就做了大事情。
以至于,后患无穷。
死了尤岑,还有个韦仕。
韦仕眼看不好蛰伏了起来,后续调查亦是小心翼翼,他贪墨被抓,但他留下来的线索被李三揭所用。
尤岑的死,也在几年后重新被翻出来,成了偷运铁器的佐证。
朱钰死死攥了攥拳。
万幸,其中没有他的名字。
所有人说的都是“沈家”、“沈家”,柳宗全说得对,失去沈家固然可惜,但眼下,弃尾才能求生。
得快些,得再快些。
一旦今日的探讨传到长公主耳朵里,她反应过来当日向尤岑下手是他引导的,那么,沈家也会猜到,夹带是他做的。
沈家把事情嚷嚷开,死了也要拖他下水,那就麻烦了。
朱钰抬起头,看向了龙椅上的皇上。
父皇好像在看着他,又好像没有。
视线蒙着一层雾,他看不真切,只知道,自己的心跳一下快过一下。
大殿中央,官员们总算争出了一个上下。
尤岑的死因存疑。
毕之安禀了皇上:“顺天府会加紧重新调查。”
温子甫顾不上礼数不礼数,重重搓了搓脸。
把郭泗叫回来问话,找尤岑家属确认当日落葬前更衣的状况。
旧事很难再有明确的证据,但只要这案子有疑点,只要沈家无法辩解,那么,终将会走向平反之时。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544章 投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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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毕之安的话,皇上颔首,开口时,声音平缓,听不出什么口气。
“加紧办吧,”皇上道,“除了顺天府,三司也赶一赶,把私运铁器的事儿查查明白。一桩桩都是掉脑袋的事儿,还要拖到什么时候去?”
底下官员纷纷应下。
大抵是有这样的要事在前,之后再无人启奏,吴公公喊了“退朝”。
皇上起身,大步走下来,出了金銮殿。
待仪仗离开,宁静了片刻的大殿内又是一阵嘈杂的议论声。
朱钰心不在焉。
心虚之人,总想多听听别人的看法,他原不想走。
柳宗全觉得不妥,几番示意,才把朱钰劝走了。
“您先回刑部,等老大人们回来,他们商讨得如何,您稍稍一问就知道了。”柳宗全低声道。
朱钰阴沉着脸。
幸好这一轮他观政刑部,既是六部之一,又在三司之中。
思及此处,朱钰深吸了一口气,庆幸当时父皇提出来可以去礼部多学一学时,他坚持留在了刑部了。
若不然,他此刻会更加着急。
顺便,兴许能想些办法,让三司的动作再快一点。
金銮殿里,朱茂看着朱钰离开,又扭头看朱桓和霍以骁。
他想说些什么,只是今日事情太过突然,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到哪一点。
最终,朱茂也就是笑了笑,轻声与霍以骁道:“是不是该提前跟你道喜?若真查清尤大人的事,平西侯府应是翻案有望了,被牵连的夏太傅与温翰林也能……弟妹一定高兴。”
霍以骁淡淡道:“借殿下吉言。”
朱茂的笑容微微一顿。
从回应的话来看,这五个字很寻常,偏霍以骁神情太过平静,静得反倒让朱茂心生疑惑。
越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既如此,朱茂也不说了,与朱桓、霍以骁示意后,与项淮一块离开。
走得远了,项淮才压低声音与朱茂说了朱钰的表现。
“特别紧张、不安,虽然不至于跟上一次一样浑身大汗,但浑身上下都透着心虚,连带着柳宗全都没有好到哪里去,”项淮道,“四公子应当也看到了。我估摸着,难道真被梁大人猜中了,尤侍郎的死有内情?”
朱茂迅速看了眼左右。
因着下雨,小广场上没有官员停驻探讨朝事,各自都脚步匆匆,倒是无人关注他们。
项淮也留心着边上状况,道:“比起您,四殿下与沈家更紧密,他可能是知道些什么,才会如此反应。我只是意外,梁大人怎么会站出来说这个,他这些年和沈家……”
朱茂停下脚步,看着项淮,抿着唇摇了摇头:“谁知道他,他本就是被迫上了沈家的船,好不容易有下船的机会,肯定不会错过。”
项淮总觉得不是这么简单的原因。
要下船,不用做先锋兵。
可要说还有别的什么缘由,项淮又想不起来。
也许,是这几年与沈家虚以委蛇太累了,梁大人迫不及待了。
话题中心的梁归仲刚进鸿胪寺衙门的院子。
虽打了伞,但一路回来,风裹着雨水,还是湿了他的衣角鞋面,梁大人站在廊下,整理仪容。
与他相熟的官员过来,人站定,还没有说什么,先是连叹了三声。
梁归仲睨了来人一眼。
那人道:“你这一手,太出人意料了。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各个都小心翼翼观望着,唯恐出差池,梁大人你倒好,不止下船,临走前还凿个洞,你这、这……两位老大人那儿,你还真就不管了?”
梁归仲沉默着,并不回应。
来人看他这么个态度,不由生气:“沈家还没倒呢,梁大人就不怕沈家缓过气来?若没有沈家,你能稳稳当当做鸿胪寺卿?你……”
“已经散朝了,”梁归仲打断了对方的话,道,“你真想沈家缓过气来,现在就该去顺天府、去三司衙门找证据、说线索,而不是来我鸿胪寺。”
说完,梁归仲直接进了屋子,留下那人跳脚。
在书案后坐下,梁归仲捧起了茶盏。
的确,不靠着沈家,他不能稳稳当当地做鸿胪寺卿,但若是没有沈家,谁又能取代他呢?
他靠着自己的努力得了今日的官位,这几年被逼着低头,不低头,谁知道现在会在哪个旮沓窝里,更说不定,跟尤岑一样挂梁上了,主张自己与应对沈家,这些年,真是心力交瘁。
眼下,机会来了,不趁机抓住,才是蠢的。
何况……
沈家根本信不得。
鸿胪寺衙门外,霍以骁和朱桓打着伞回兵部,险些叫从里头出来的人撞上。
那人已然气急败坏,又不敢和这两人造次,行礼之后匆匆离开。
朱桓看了眼:“像是被梁大人给气着了。”
霍以骁挑了挑眉:“梁大人今日行事,颇为叫人惊讶。”
他也惊讶。
他惊讶的是,尤岑之死竟然还有这样的疑点可以挖掘,但梁归仲的选择,在霍以骁的意料之中。
温宴之前就说过,梁归仲与沈家貌合神离,根本不是一条心,梦里,沈家大厦将倾,梁归仲也是第一批反水的人。
毕竟,夹在皇权、自身追求和沈家之间处理平衡,这个难度,可比方启川在霍以骁与朱钰之间反复横跳难太多了。
梁归仲巴不得沈家早早倒了,好过每天左右计算。
何况,还有梁讳的事。
梁讳是梁归仲的老来子,眼珠子。
他莫名其妙被卷进了“皖阳郡主诬温辞舞弊”之中,在顺天府的案卷里,留下了名字。
霍以骁故意以此“警告”过梁归仲,现在看来,成效显著。
梁归仲从毕之安那儿知道了来龙去脉,却不知道那是朱茂折腾出来的,这笔账,他只会算到沈家头上。
对霍以骁给他的警告也好,提醒也罢,梁归仲承情,当时就让毕之安代为提点霍以骁,若兵部底档看不出端倪,可以试试从运输路线着手。
也正是这句提醒,给了霍以骁新的思路,最终,逮住了私运的证据。
现今,梁大人想就此从沈家脱身。
霍以骁想,尤岑的死因算是梁大人的投名状了。
毕竟,彼时查闵郝贪墨,除了太常寺,兵部、鸿胪寺、苑马寺都不干净,没有继续查鸿胪寺,也是因为速战速决,并非是手里没有捏着线索。
梁大人捧着投名状,希望日后清算时,皇上能看在他先锋之功上,从轻发落。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545章 拇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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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天府中,官员小吏,各个忙碌。
他们政务杂、事情多,原本手上就堆着不少事,眼下要重新调查尤岑的死,人手就越发紧张了。
温子甫十分忙碌,但他很是积极。
毕之安带了几个人去了沈家,胡同知被杂务和之前的几个案子缠身,温子甫带了个小吏到库房,翻找陈年的旧档。
管着库房的是顺天府的老人了。
见了温子甫,那人道:“大人可还忙得过来?考生那儿,还得大人看顾吧?”
温子甫笑了笑,道:“还行,比起春试之前,已经轻松很多了,等殿试结束,出了名次,就算忙完了。这案子耽搁不得,再忙也得查。”
春闱放榜之后,落第的外地考生陆续回乡,留在京中等着殿试的属于少数,顺天府安排他们吃住自是比先前省心。
再者,京城渐渐入春,天暖了,用不了那么多的炭火,等于是又少了一桩事儿。
更何况,事情入了正轨之后,底下人能做得很是妥当,让温子甫与胡同知都轻松了很多。
当然,对温子甫而言,哪怕手里堆着的活儿能占满他在衙门的所有时间,只要皇上点头查尤岑之死,他能连睡觉时间都不要,就蹲在顺天府里了。
老人听了温子甫的话,微微一怔,待反应过来这案子对温子甫的意义,他了然地点了点头。
“是,”老人道,“得查,若有什么事儿,您只管吩咐一声。”
温子甫应了。
当年,尤岑以自尽结案,一条人命,一封遗书,在整理成档的文书上,不过就是薄薄的两张纸。
而这两张纸,温子甫调入顺天府不久就来看过了。
从纸上看,确实没有任何可以让人质疑的地方。
温子甫捧着文书,抿了抿唇。
当了这么些年的官,温子甫清楚,入档的文书就是这样。
去年查狄察之死,他经手办的,以“自尽”结案,留下记录,先前狄察妻子带着自罪书进顺天府,他们从库房里调出来的案卷档案,也就是两张纸而已。
记什么,不记什么,都照着规矩来。
或许,他该学梁归仲,再翻翻不入档的资料。
温子甫向那老人打听。
“您调来之前,府里的那位万评万同知,倒是个爱记东西的,”老人一面说,一面掏出另一把钥匙,开了隔壁库房的门,“如果他记过,那就在这儿。不过,这些文书只存三年……”
说着,老人念念有词地数。
“八年夏天吧,到九年、十年、十一年……”老人笑着感叹,“您看,再过几个月就是三年之期了,季末一清理,就无处去寻了,您运气好,看来是天意。”
温子甫也笑:“能找到些线索就好了。”
虽不入档,但因着三年就清,文书在架子上放得倒也整齐。
至于其中会记录些什么,全看书写的人了。
若是个絮叨的,写得就会多些,甚至会有与案情不相干的内容在其中,若是个不爱麻烦的,也许比入档的那两张纸好不了多少。
温子甫找到了一叠,还挺厚。
他抱着这些纸张回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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