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戏多嘴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玖拾陆
算算气候,永平府如今化雪不久,他们正如火如荼。
以老臣之见,现在该立刻抽调永平府的增固物资,由脚夫们先行运往定门关。
而西关那边,先前已经重新调运物资过去,被归德府扣押的那些用不上了,让他们赶紧装船往北送,一部分归还永平府,余下的全部送去定门关。
如此动作,能尽快筹集到定门关需要的物资。”
皇上交叠的双手,认真听覃政说话。
听到这儿,见覃政不是信口开河,皇上的语气好了些:“秦大人起来说话。”
覃政悬着的心倏地放下了。
他知道,事儿差不多能成了。
扶着吴公公的手,覃政微晃着身子站起来,理了理衣摆。
皇上又交代吴公公:“去兵部叫袁疾过来,去工部叫李三揭,让桓儿和以骁也一块来。”
吴公公应下,出去安排跑腿的小内侍。
皇上重新看向覃政,道:“继续说吧。”
覃政恭谨极了。
物资的调度来源说完了,他开始说各处调度需要的大体时间及人手安排。
永平府几个城镇往定门关,各走什么路线,脚夫们的补给又如何跟上。
归德府的物资又是多久能够送达,既不耽搁定门关,也能尽量不耽搁永平府。
定门关需召集多少人手,如何赶工,堵上了豁口之后,要怎么检查余下的城墙,确保坚固,与此同时,又怎样展开封口关、封玉关城墙的查验,确保它们不会出问题。
一口气下来,说得有理有据。
皇上不置可否,等朱桓、霍以骁、李三揭和袁疾到了,让覃政再从头复述一遍。
朱桓听完,与霍以骁交换了一个眼神。
不得不说,比起兵部老大人们争了半天的方案,覃尚书这一连串的安排,有章法多了。
袁疾亦是松了口气,紧绷着的肩膀放松下来。
覃尚书出面,总算不需要他袁疾来拿主意了。
他真的想不了那么细。
或者说,不止是他,刚才在兵部衙门,那么多人商讨,愣是没有人想到可以从永平府借调。
隔着衙门呢,他们哪知道工部以及地方上那么多政务安排。
皇上此时才询问:“永平几个城镇的增固进展如何,库房里能动用的木料、石料大致有多少?”
李三揭答道:“月初时刚报上来过一回,滦州……”
他记性好,张口就来,城镇数字报得清楚,又预估了这个月的进度,以月初状况为基数得出了现在的大体余存。
皇上满意地点了点头,视线落在覃政身上。
覃政会意,比照李三揭给出了数据,迅速调整了之前的借调方案。
路线、时间、需要的人力、补给,每一项都越发精确。
皇上颔首,看向袁疾:“归德府报上来的木料、石料的数量,你打算怎么运?”
袁疾正一门心思听覃政和李三揭讲话,突然被问到了头上,一时有些懵。
这一懵,霎时间让他紧张起来,脑袋越发空白。
李三揭看在眼里,帮着解围,替袁疾答了数量。
覃政要在皇上跟前表现,也就不让袁疾安排这一批物资了,直接把几艘船、怎么走水路、途径多少州府、恐花多少路程,全给安排得明明白白。
皇上摸着胡子问朱桓:“听起来如何?”
朱桓答道:“听起来可行也高效。”
皇上又看霍以骁。
霍以骁道:“得快些传达给永平府,若不然,预估的数量会差得远了。”
皇上略一思量,道:“你们再回去对一遍,对完了之后,往各地的文书都发出去,让底下加紧办事。覃爱卿既请缨去定门关,就点好人手,即刻启程。”
李三揭和覃政应下,退出去做事。
兹事体大,说了抓紧,自不耽搁。
驿官带着文书快马出城,覃政带着行囊,与兵部、工部随行的官员一道,坐着马车离京。
马车颠簸,覃政一身老骨头颠得够呛,但他没有丝毫怨言。
这是他求来的机会。
没看到,他在皇上那儿,又从“覃政”变成了“覃爱卿”了吗?
他想好了,与其想方设法逮沈家的尾巴,不如去定门关。
事情办漂亮了,将功折罪,以他的资历,混到平稳告老不成问题。
万一身体吃不消,老骨头折腾废了,他倒在了定门关,起码也算殉职,他的牌位上、墓碑上,还是兵部尚书,不会被革职,他的家人、家业,总归无忧。
这一笔买卖,绝对不亏。
当然,谁不想活着回来呢?
覃政也想。
尤其是,追着的话本子还在等候“下回分解”,真咽气了,就得靠儿孙烧给他了。
万幸此刻开春了,北境也慢慢转暖了,要还是冰天雪地,他这把老骨头,可能真就有去无回了。
覃政找到了逢凶化吉的机会,黄卜庆气得跳脚。
别看覃尚书平日里慢慢悠悠、乐乐呵呵,下手竟然如此之快!
黄卜庆就是消息慢了一点,决心慢了一点,等他赶到宫门口时,覃政连一块出行的人都敲定了。
这么好的机会,就被覃政包揽走了。
覃政还格外会做人,问皇上讨了停职的工部钟侍郎,一道去北境。
保全了自己,又卖了个人情。
老狐狸!
十成十的老狐狸!
得亏覃政没有独占好处到底,出发前在三殿下与四公子跟前替他说了两句好话。
各处物资、人力,京中不能少了调度的人手,袁疾一人恐搞不定,让黄卜庆也干点儿活,先把定门关的麻烦解决了,皇上之后要如何定罪,再领罪就是了。
如此一来,大伙儿还在一条船上。
黄卜庆没有被逼到绝路上,覃政离开京城,也不用担心被下属卖了。
黄侍郎把覃政的算盘看得明明白白,又不能不依着覃政的计划办事,反而是庆幸袁疾能力不足。
要是袁疾和李三揭一样,一个人能顶住事儿,那黄卜庆才更头痛了。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540章 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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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早朝时的哗然,到兵部、工部拿出应对方案,覃政带着人离京,总共也不过半日工夫。
手上有了既定的计划,只需要按部就班照着做事,这让袁疾都能应对好,更不用说工部那儿,李三揭本就游刃有余。
千步廊东西,消息飞快,心思也多。
太常寺挨着都察院,只要有心,消息更多。
方启川今日事情少,摸着胡子自顾自琢磨。
覃尚书走了一步好棋。
前一阵,随着偷运铁器事发,覃政简直是进了死胡同。
方启川比其他人知道得多一些。
外头都以为胡作非为的是沈家,皇上拿着折子,骂的也是沈家。
可方启川心知肚明,真正的黑手是朱钰。
若不是他老方看出朱钰心虚得要命,若不是他那天在四公子的书房碰翻了书画缸,也许事情还要耽搁一阵、才会慢慢显露端倪。
正因此,方启川以为,覃政寸步难行了。
沈家莫名其妙背了罪名,得脱身;朱钰要摘干净自己,需有人顶在前头接受怒火。
两边都不会让覃政好过。
别看短时间僵住了,沈家“老实”,朱钰也没有“动静”,等秋后算账,袁疾就别提了,覃政恐也没有好果子吃。
今日覃政的这一步,愣是把死局盘活了。
可见,不怕路走窄了,就怕不会拿铲子给自己开道。
一番挥汗如雨之后,兴许黄卜庆也能捞到个左迁,最多革乌纱帽,保命大抵不难,兵部真正倒霉的只有袁疾。
没办法,事情出了,总要有人担起责任来。
覃政和黄卜庆跑了,不就剩原地打转的袁疾了嘛。
一如工部那儿。
李三揭前途光明,钟侍郎跟着覃政去定门关,留下来背罪的,就是董治胜了。
说起来,董治胜也是倒霉催的。
孙儿董文敬本是二殿下的伴读。
二殿下性子急是急,方启川也不看好朱晟的将来,但到底是个皇子,董文敬跟着他六部观政,能学到的东西可比闭门念书多得多了。
有这层资历在,哪怕考不中进士,就是个举人,董治胜给董文敬谋个官,也会有个不错的前程。
何况,董文敬的功课并不差。
可惜,二殿下出事了。
董文敬当了这么些年的伴读,好处捞不到了。
跟柳宗全、跟大殿下的那位伴读,将来的路就有了区别。
当然,眼下也别提什么将来了,这次应对不好,董治胜跌一跟头,他连自己都完了,更别论孙儿不孙儿的了。
方启川想,董治胜得多揣摩揣摩了。
不过,方启川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董治胜不是不想揣摩,而是他揣摩不出东西来了。
事发之时,他就向永寿长公主求救了,可惜,那厢没有多少进益能给他。
不止沈家看着越发风雨飘摇,长公主亦称病不出,董治胜有劲儿都没处使。
方启川当时“脚踏两船、左右横跳”,不管朱晟而投了霍以骁,现在还在朱钰跟前装孙子、当四公子的线人,是因为他走对了方向,还有得选。
董治胜却是失去了下贼船的机会。
如果,仅仅只是为虎作伥,帮着沈家从工部谋一些好处,董治胜眼瞅着沈家不行了,把知道的事儿都说出来,力求弃暗投明,说不定能有命活,最次,也就是祸不及子孙。
可董治胜是为虎作伥,不单自己做伥,还让董文敬做小伥。
教唆朱晟与兄弟们起争执,诱导朱晟和霍以骁大打出手,密道入口的存在,董文敬知情……
朱晟中毒、险些丧命,董治胜清楚是长公主指使,一旦他反咬长公主,先被皇上砍了的肯定是他。
皇上再恼朱晟,那也是他的儿子,四公子明着姓霍,皇上也明着偏心。
那些内情露出来,董治胜没命不说,祸定然及子孙。
董家上上下下,谁也跑不了。
正是因此,董治胜反倒是此次事件中,最难、又最简单的一个了。
难在几乎看不到生路,简单在不用挣扎了,躺着等发落就好。
傍晚时分,方启川下衙。
他今儿有应酬,与几个相熟的官员吃酒。
席间酒杯交错,有人吹牛有人犯愁,朝事家事,回回不过这些话题。
方启川从头应付到尾,也有些喝多了,听人说了几句胡说,便起身先走。
没有坐轿子,被冷风吹了会儿,方启川的酒醒了大半,左右一看,这才发现,他竟然走到了千步廊东侧。
兵部、工部两衙门,互相挨着,灯火通明。
在定门关的修缮步入正轨之前,他们少不得多忙上一段时日。
方启川对此毫不意外,他疑惑的是,工部衙门隔壁,鸿胪寺的衙门院子里,亦有亮光。
稀罕了嘿!
鸿胪寺掌朝会、宾客、吉凶仪礼之事。
忙起来非常忙碌,遇上典礼、祭祀、外族来朝,可谓脚不沾地,半个月睡不了几个整觉;闲起来又是格外的闲,整个衙门到点上衙、到点下衙,便是在衙门里待着,也就是处理些日常事务,脑子都不用动。
近日一无祭祀,二无外宾,三无册封,属于一年里闲得冒烟的时候,这么晚了,鸿胪寺里竟然还有人。
出于好奇,方启川探了探脑袋。
院子里,一个小吏正靠着柱子打哈欠。
亮着灯光的那厢……
方启川转了转眼珠子,是梁归仲主事的屋子。
梁大人没让下属们做事,自己一个人忙了一晚上,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方启川又退了出来。
这事儿要不要跟四公子说一声?
转念一想,四公子人就在兵部衙门,三个衙门肩并肩、排排亮,大抵早就心中有数了。
反倒是他自己,多少得谨慎些,别叫四殿下品出味儿来。
方启川背着手离开,不说归不说,好奇依旧是好奇。
很快,也就两日,他就清楚了答案。
梁归仲不愧是个狠人。
大朝会上,因着落雨,金銮殿里站得满满当当,站不下的,则挤在长廊下。
人挨着人,待赵太保说完了明日殿试的事情后,梁归仲站了出来。
他问:“听说,李三揭大人发现运输中恐夹带他物,是受了韦仕的启发?”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541章 满堂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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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晨这雨算不上大,就是云层压得低,遮住了天光,以至于这个时候了,天色还阴沉沉的。
外头光线差,金銮殿里不得不把烛台都点亮。
烛光下,明一块,暗一块。
梁归仲出列说话,那淡淡的光从侧边照过来,被其余人挡去了大半,只疏疏几缕落在了他身上。
如此一来,更是看不清他的神情。
也就越发猜不到他为何会这么问了。
李三揭被点了名,自是也出列,答道:“是,韦仕曾发现了些蛛丝马迹,只是证据不足,没能继续查下去。我也是偶然发现了他留下来的线索,才会受到启发。根据韦仕的记录,重新翻找底档,经过数次比对,得出了初步结论。”
这是四公子那时向皇上交代李三揭的发现,皇上以为韦仕的扇子亦是从工部翻出来的。
四公子没有正面回答皇上,沉默被理解成了默认,后来朝中说起这事儿,也用起了这个说辞。
听起来周全,少很多麻烦事儿。
李三揭知内情,却不会拆穿,反而是睁眼说瞎话,只当那扇子真是他在工部找到的。
梁归仲听他说完,微微颔首,以示感谢。
然后,他又道:“瑞雍七年,工部的韦仕曾注意到了些许线索,那么兵部当时负责增固事宜的侍郎尤岑有没有注意到呢?”
这句话,梁归仲是看着李三揭说的,但李侍郎清楚,这个问题并不是问他的。
梁归仲在问所有人。
问皇上,问皇子,问百官。
所有人皆是一愣。
反应慢些的,还在想怎么又扯到尤岑了,反应快了,立刻明白了梁归仲的意思。
霍以骁看向梁归仲,余光瞥过朱钰,四皇子的脸色极其难看。
朱钰垂着眼,神色郁郁,烛光只照了他半侧,而这半张脸在暖黄的光线里,白得吓人。
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梁归仲身上,除了因着角度关系能看得一清二楚的霍以骁和朱茂的伴读项淮之外,并无人注意到。
项淮下意识地想告诉朱茂,还不及提醒,就见柳宗全亦蹙眉看朱钰……
他品出味儿来了。
虽不知道尤岑的事儿与这两位何干,但四殿下和柳宗全明摆着心虚。
他若提醒朱茂,没掌握好动静,会叫他们察觉,不如算了,下朝后再告诉殿下就是了。
再说了,四公子分明也发现了,一样在装不知道,定是之后再知会三殿下。
他跟着有样学样就好了。
现在,得先听听梁大人会说些什么。
梁归仲问了所有人,却没有想让任何一个人回答。
他自己就答了:“我以为,尤侍郎发现了,他在收集证据的过程中,遇害身亡,韦仕有了前车之鉴,才没有再继续调查。”
“梁大人这推测不对吧?”有人下意识地质疑:“尤侍郎是自尽的!”
“我查了当年尤侍郎入殓前后的档,”梁归仲掷地有声,“我敢说,尤侍郎不是自尽,他是被害!”
满堂哗然。
什么意思?
被害?
人挂在梁上没的,顺天府去查过,竟然蒙混过关了?
方启川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知道梁归仲大晚上留在衙门里是做什么了。
鸿胪寺除了那些政务之外,他们还有一项公务。
高品级的官员死于京师,分别由卿、少卿、丞代表朝廷前往祭奠,并提供丧葬之具。
尤岑入殓入葬是鸿胪寺经手的,他们是最后见过尤岑、及其家人的人。
方启川打量着梁归仲。
梁大人这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找到了尤岑之死的疑点了?
既然讲到了这里,顺天府当然不能置身事外。
毕之安从队列之中出来,问:“梁大人是质疑当日顺天府的调查?”
梁归仲无意与毕之安起冲突,道:“大人应当还记得,尤大人在家中悬梁自尽,下仆发现状况,先救人,再通知衙门,毕大人带人赶到尤大人家中时,尤大人已经被放在了榻子上,大夫说,没有救过来。”
出事那天是毕之安亲自去的。
因着尤岑的死对后续事情影响极大,毕之安对当日状况记忆犹新。
毕之安道:“确实如梁大人所说。我记得,我们一行人赶到的时候,府里一团乱。
尤大人的妻子这几天带孩子回娘家去了,家中没有主事的人,管家忙里忙外。
大夫说人咽气了,管家又安排后事,又要使人去尤夫人娘家,在鸿胪寺的官员赶到后,才算有序起来。
我看过屋梁、绳索、垫脚的凳子,仵作查验过尤大人的状况,确定死因没有问题。
原本就是按部就班办后事,结果在书房里找到了告发平西侯通敌的遗书……”
这么说起来,毕之安自己先皱眉头了。
这个场面,与狄察之死几乎是一模一样。
不同点在于,狄察死时,自罪书消失了,只留下了用过了笔和墨。
若以狄察的死来看……
狄察妻子说,狄察是被逼着自己挂上去的,若尤岑也是那样,衙门确实是查不出来。
再说现场状况。
狄察死后,书房挺整齐,人还是他们顺天府动手放下来的的,里里外外的状况相对好判断。
尤岑当时就太乱了,管事第一时间为了救人,招呼了好几个家仆进去,后来又是大夫,又是顺天府、鸿胪寺,等一群人忙得晕头转向,再发现遗书,现场几乎就看不出什么来了。
遗体没有疑点,遗书是尤侍郎的笔迹,毕之安想,那时候定为自杀,并没有问题。
那么,梁归仲又以什么来判断呢?
梁归仲道:“不怪顺天府的仵作,尤大人刚咽气的时候,确实看不出端倪。尤大人的腰部位置,有淤痕,前腹比较明显。仵作当时判断,应该是下仆们把人放下来的时候,抱了腰,用了些劲儿,勒到了。”
毕之安点头,确实如此。
梁归仲又道:“入葬之时,家属重新更衣,腰上痕迹比最初时明显,尤其是前腹,细细一条,那一条,与其说是人手忙脚乱抱下来时勒着,不如说是尤大人的官服腰带勒的。尤大人是被人提着腰带,挂到了绳索里。”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542章 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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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归仲一面说,一面用手比划。
他的手抓住了边上一位官员的腰带。
他捏的是后腰一侧的,直接往上一提,那官员没有防备,突然受力,身子往前一倾,肚子被狠狠勒了一下,痛得“哎呦”了一声。
“就像这样,”梁归仲这才放开他,道,“尤大人个头不高,也不胖,若我脚下有椅子,这么一提,完全可能把人套进去。”
金銮殿内外,都被梁归仲这一手给弄懵了一下,待醒过神来,议论纷纷。
吴公公站在皇上身边,底下乱糟糟的。
他看了眼皇上。
皇上支着胳膊,面无表情,没有一点儿要管的意思。
吴公公见状,也不要求肃静了。
毕之安皱着眉头,思考着梁大人的话。
梁归仲把一份文书拿给毕之安看,问:“毕大人,你看看这份记录,你觉得,这一道痕迹像是腰带勒痕,还是人抱着腰放下来时,压到了。
毕之安双手接过,看得很认真。
他的边上,温子甫亦睁大眼睛看。
尤岑有没有发现私运、夹带,对于温子甫来说,比不上尤岑是怎么死的重要。
只要尤岑死因存疑,只要尤岑是被害的,那么那封揭发平西侯府的遗书,就做不得准!
平西侯府的案子有了翻案的切入口!
这对他们定安侯府,太关键了。
“大人……”温子甫看向毕之安,声音压得很低,却颤得很厉害。
毕之安读了三遍,再抬起头看梁归仲,不解道:“这份文书是从哪里来的?
梁大人,不是我要质疑你,当年满朝为了平西侯府的案子争论不休,夏太傅为替平西侯证清白,费了多大的劲儿。
光我顺天府,他和温子谅就来了不下五次,问尤侍郎的死有没有其他可能,问各种细节。
他也去了鸿胪寺吧?
这份文书,只要他看过一眼,他肯定会到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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