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戏多嘴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玖拾陆
覃尚书停职了,这些日子看看话本子,逗逗家雀儿,还挺怡然自得。
“你来找我,是政务上有疑惑?”覃尚书问他。
袁疾苦着脸道:“大人,三殿下和四公子近些时日又翻看了不少文书档案,时不时嘀咕两句,我也弄不懂他们在琢磨什么,但我想,他们可能已经累积了很多证据,等着一起发难了。”
覃尚书捧着茶盏看了他一眼。
袁疾硬着头皮问:“您就一点不担心吗?”
“我的事,不劳你挂心,”覃尚书道,“倒是你自己,我建议你,老老实实认了吧。早些认,把知道的事情多交代一些,能少吃很多苦头。”
袁疾攥紧了拳头。
覃尚书想了想,又道:“你选了沈家,就是这么一个结果了。言尽于此。”
让人送袁疾出去,覃尚书转过身又去逗鸟。
刚出事的时候,他确实担心过。
夹带铁器,还可能不是第一次了,兵部和工部必须给一个交代,他这个老尚书首当其冲倒霉。
这些天,覃尚书看清楚了很多。
皇上借此事处置沈家的决心很大。
真正的刀枪棍棒都冲着沈家去,落在他身上的就不会太多,因为他这么多年咬着牙没有投沈家,也因为,朝堂不能太动荡。
多杀一个沈家走狗官员,还是多杀一个没有听沈家话的覃政,皇上肯定选前者。
皇上若不想、或者不能将沈家拔草除根,大抵会杀他泄愤。
但是,朝沈家挥出去的刀子都不够用了,皇上就不会来管他了。
当然,事情得有交代,乌纱帽大抵保不住,性命应是无忧了,也许,运气再好些,皇上懒得管他这么个年事已高、过几年就要告老的人,留他在这个位子上夹着尾巴做几年人,保证下平稳,那他就更踏实了。
覃尚书摸了摸胡子。
皇上想拿下的是沈家,四公子的目的至始至终都是尤岑之死。
他不靠着沈家,尤岑的死也跟他无关,层层推进之后,他在这一系列的事情里,会越来越边缘。
边缘,才是安全。
得找个好的由头,好的时机,给沈家大宅的厚厚覆雪上,再添一层霜。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533章 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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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疾浑浑噩噩出了覃家。
他打发了轿子,自己沿着胡同慢慢走。
覃政的话在他的脑海里反反复复,袁疾的心跳快一下、慢一下,一不留心,险些撞到了树。
一个激灵,袁疾回过了神。
若是以往,他此时应该想办法去和唐公子商量。
只是沈家现在被围了,他根本见不着唐公子的面!
要不然,多少也算一条路子。
偏覃尚书劝他“自首”。
他当然不能自首!
别看他在兵部衙门这么多年,但此前就是个武库清吏司郎中,很多事情知道些皮毛,内里状况,不甚了解。
这点儿东西,能交代出什么花来?
说兵部不止几年没有发现运输夹带,还在很多政务里赚了些银子,不少官员都有分一些,蛇鼠一窝,他还知道狄察当时替沈家谋了些好处……
他这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要么,再去听听黄卜庆的想法?
黄卜庆没有什么想法,他自己也乱着。
小狼崽子太凶了,这一口咬的,不是撕一块肉,是连皮带筋骨,要把沈家给拆了。
偏偏,尖锐的牙齿撕裂处,正好在兵部。
黄卜庆知道,霍以骁的目的是尤岑的死,但凡他手里有一丁点关于尤岑之死以及那份检举遗书的线索、隐情,他现在二话不说就交给霍以骁,来换自家一条活路。
可惜,他没有。
他只能惶惶,等着事情发展,看自己到底轮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提心吊胆的日子,真的很不好过。
等,是这些时日里,绝大部分官员的选择。
这和当年平西侯府出事时还不一样。
平西侯府上上下下皆喊冤,夏太傅带头奔走,与陆续证言他们有罪的人在早朝上数次交锋,渐渐的,落了下风。
现在,沈家自从被围府,没有一句喊冤的话,永寿长公主都没有进宫来见过皇上,一副认命模样。
他们自己不挣扎了,平日唯沈家马首是瞻的官员也无法贸然行动,只能观望着,怕被连累了。
没有证据替沈家争取,也没有哪个当第一个落井下石的,不管怎么说,得等林场和北境的调查进展。
在这样的氛围下,霍怀定从北境送了折子进京。
陈正翰接下折子,认真看了两遍,便送往御书房。
吴公公引他进去,轻声道:“四公子在里头。”
陈正翰捏紧了折子。
他前一回劝谏的效果并不算好。
皇上没有固执、直接地说要怎么怎么沈家,说的是“朕明白爱卿的担忧”、“朕也想要稳当些”一类的场面话,陈正翰听得出来,全是太极。
本想着今日再劝一劝,既然四公子在,还是算了。
让四公子劝皇上对沈家别顷刻间连根拔起,而是分成一二三四,从中心往外围,慢慢收拾……
四公子不认同就算了,指不定还要在皇上这儿火上浇油。
四公子太清楚怎么让皇上火冒三丈了。
陈正翰入内,行了礼,让吴公公转呈折子。
皇上打开来看了,眉头紧皱。
“前年,封口关收到的那些增固材料,果然是有缺损!他们真真好大的胆子!”皇上道,“以骁也看看。”
霍以骁接了折子看。
霍怀定写着,他们一行人先抵达了封口关。
从封口关保存下来的接收、增固时每一次的调用、到最后工程结束后的统计的一系列文书来看,一切正常。
数量正确、损耗合理,与之后提交给兵部的说明一致。
所有的手脚,他们动得很干净。
若非事先知道这次增固是有问题的,巡按来北境,根本不会发现其中端倪,只会被瞒个严严实实。
霍怀定带着人彻查。
当时的脚夫徭工役工,军中对城墙工事有经验的老兵,有多少算多少,全部仔细询问。
负责加固事宜的当地官员、守将,尤其是与武安规对接的官员,审问、一遍遍的审问。
有几位老兵在封口关很多年了,他们察觉到,瑞雍九年送来的原木不似以前一般高大。
不过,木头嘛,老树高树伐得差不多了,不就得伐矮一些了嘛,再说了,他们的印象都是老皇历,这些年有变化,并不奇怪。
而且,那回送来的御寒棉衣非常厚实,用料做工都好,让将士们很放心,也很舒心,自然没有人把木头的那点儿长短放在心上了。
要不是这一次霍怀定带人问得格外细致,他们都想不起来这一桩。
也有官员在审问中扛不住,承认了送达的物资损耗偏大。
当时,他们之中亦有人向上峰提出质疑,但后来都被模棱两可的答案敷衍了,也就不再想那么多了。
负责文书的官员承认,他拿了银钱,依着吩咐来记录。
给他银钱的官员也不得不认罪,说是武安规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只当是武安规从中截获了部分物资中饱私囊了,并不知道涉及夹带铁器。
至于为什么听武安规的,因为武大人暗示他,自己的背后是沈家。
那官员又试探过工部派出的副官、与武安规一起运送物资到关口的卢弛,卢弛也说,背后姓沈。
官员被沈家的名号唬着了,收下银子,如此做事。
折子后面又写着,在查封口关的同时,会再前往定门关查证。
霍以骁看完,道:“武安规办事得力,要不是有备而去,就只能等鞑靼打破偷工减料的城墙了。”
皇上眉头更紧了:“说的什么浑话!”
霍以骁垂着眼,没有再说。
反正是不是浑话,过几天就知道。
小狐狸梦里那个被击穿了的城墙大口,现在还“完好无损”地立在那儿。
温宴翻过很多兵部的资料,知道豁口的大致位子,霍怀定启程之前,霍以骁就与他交流过了
定门关是防御鞑靼的第一道关口,一旦增固上出了问题,后续影响就大了。
霍怀定知道兹事体大,他说,会检查整座关隘城墙的强度,一旦发现不对劲,立刻请求朝廷重新增固,以免被鞑靼钻了空子。
霍以骁相信霍怀定。
以霍怀定的负责与认真,定然会找到那薄弱的一处。
这个春天定下补救办法,在秋日前完成新一轮的增固事宜,来年夏天,就不会被鞑靼的奇袭连下两关,惠康伯和徐其则也就不会死在定门关下。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534章 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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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以骁垂着眼睑,看着折子。
那一场长达十三年的梦,温宴与他说过不少。
除了将梦说出来的那一回,温宴是按着顺序,挑出重点来讲的,其余多数时候,是恰恰遇上了什么相似的场景,亦或是谈兴到了,从那漫长的时光里挑出来讲一段。
辞旧迎新之时,温宴与他很认真地探讨过惠康伯和徐其则、徐其润两兄弟。
与先前提及惠康伯时一样,温宴一直都说,当年惠康伯没有站出来替平西侯府说话,她真的一点都不怪他。
以两家的交情、惠康伯的人品来看,那样的选择固然怪异,但事关反叛、涉及身家性命,闭紧嘴巴也是正常。
迎着新年的烟火,温宴心里盘旋的始终是不解。
定门关那场退鞑靼七百里的胜仗,朝廷战损很少,为什么惠康伯和徐其则没有活下来?
战场自然有各种各样的状况,可他们真的是战死的吗?
几年后的宫廷夜宴,徐其润护驾而亡,那里头还有什么真相?
温宴猜了很多,却是无法得到答案。
甚至,很难说,到底是她自己把事情想复杂了,还是其中当真还有秘密。
那天,霍以骁与温宴说,她现在不可能从惠康伯嘴里挖出什么话来,最起码,在平西侯府翻案之前,惠康伯一个字都不会说。
现在,离给平西侯府翻案越来越近,只要惠康伯和徐其则活下去,是与不是,终会有个答案。
即便真的是他们想多的,也如温宴说的一样,救了人就好。
他们是徐其润的父亲与兄长。
霍以骁与他们的往来不多,但他知道,惠康伯是个很不错的长辈,徐其则面冷心热,是个能交心的朋友。
更何况……
霍以骁抬起眼皮子,看了皇上一眼。
让永寿长公主在十年后无法再清晰掌握的证据与线索之中,是不是也有惠康伯父子的一环呢?
他现在还不清楚,得走一步看一步,但首先,得把永寿长公主和小公子稳住。
霍以骁的这一眼很直接,皇上自然发现了。
“还有什么想法?”皇上问,“要是浑话就算了,朕已经一肚子气了。”
霍以骁道:“是不是浑话,我说不好,您要不想听,我就不说了。”
皇上:“……”
都起了个头了,能不听吗?
就跟看话本子一样,已经看了开头了,突然在其中发现“四公子如何如何”的内容,再合上也没用。
只能训吴公公办事不仔细,然后一边糟心一边看,万一里头写得狠些,头晕脑花。
毕竟,不看完,还得惦记。
“你说。”皇上瞪了霍以骁一眼。
霍以骁道:“至始至终,封口关的官员都没有见过正儿八经的沈家人,都是武安规说的。
我在归德府时也问过卢弛,卢弛听了武安规的话,但武安规是怎么和沈家的人联系的,他不知道。
也许,是武安规狐假虎威,也许是他也和卢弛他们一样,被别的人扯大旗给糊弄了。
狄察妻子拿着自罪书去顺天府,自罪书里没有提过夹带铁器,她的供词亦没有其他证据去配合。
说白了,现在这一些,太虚了。”
话音落下,御书房里的气氛一下子紧绷了。
陈正翰疑惑地看向霍以骁。
这些内容,是他早就想出来、但没有办法当面与皇上说的。
因为不符合皇上的心意。
前一回他来御书房里劝谏,也只是虚虚点了几句,没有具体说。
没想到,反倒是四公子,推动着沈家案子的四公子主动说了出来。
皇上亦不解地看着霍以骁:“朕有点儿弄不明白你的想法了。”
霍以骁面色不改,道:“又是夹带铁器,又是增固工程偷工减料,这跟一般的小小贪墨不一样。
贪些许银子,您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水至清则无鱼,但贪多了不行,朝廷养不起硕鼠。
沈家的行径,已经不是硕鼠了,他们就没把朝廷安危放在眼里。
您气,气得恨不能立刻把人都退出去定罪,以儆效尤。
但您必须再等等,现在铁器的出产还未明,等查了铁器的来去,大概能让证据实一些。”
皇上摸着胡子没有说话。
陈正翰心念一动,问霍以骁道:“若是,铁器查完了,还是虚呢?”
霍以骁道:“见好就收,把沈府里头那几只硕鼠扒了,外头的,暂时别管了。”
皇上的视线在霍以骁和陈正翰之间来回。
陈正翰硬着头皮,只当没有发现。
天地良心,他真的没和四公子商量过,进来之前,他都觉得四公子铁定和他唱反调。
霍以骁依旧泰然:“只死沈家极其嫡系,弄些后续证据,差不多就能行了。
您想把所有依附沈家的一块端了,他们为了活命,可就不缩着脖子了,要来跟您掰扯这些证据站不站得住脚。
证据这么虚,到时候,互咬,互踩,人人自危。
弄到最后,别说定沈家的罪,指不定一通乱拳,扔给您几只无足轻重的替罪羊,真把沈家给摘出去了。
那您岂不是亏了?
还是说,您希望我、陈大人、三司上上下下,再给您编出一些‘实证’来?
我的想法是,您慢慢来,沈家没了,群龙无首,不成气候。”
听完,皇上沉默着。
他抿了一口茶,与陈正翰道:“爱卿先告退吧。”
陈正翰应了,行礼退了出去。
离开御书房,他才深吸了一口气,又徐徐吐出。
看来,之前是他想错了。
四公子肯忍一时了,和前几年那个与二殿下针锋相对的他不一样了。
霍怀定前一阵和陈正翰说过,四公子想得很透。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四公子确实透彻。
只是以前他孤身一人、行事莽撞,心里都明白,但做事不收着,在其他人看来,他张扬、胆大,甚至可以说,有些时候无法无天。
而现在,成亲了,有了妻子,他就平稳多了。
平稳些好。
四公子在皇子之间处境尴尬,太过张扬,容易吃亏。
而且,刚才那些话很有道理,与陈正翰不谋而合,他希望皇上听得进去。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535章 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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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里,吴公公给皇上添了茶。
没有了臣子,皇上靠着椅背,语气放松了些,问霍以骁道:“怎么?和陈大人商量好了来劝朕?”
“陈大人也是这么想的?”霍以骁抬眉,“没有商量过,他应该也不敢跟我商量。”
皇上气得瞪他。
“您不信?”霍以骁不止没有看皇上的眼神,也不顾吴公公背在身后一个劲儿摆的手,道,“真话。陈大人吃不准我的想法,若是想到一块去了,倒也好说,万一他想稳,我一定要跟沈家拼个头破血流,那我不止不听他的,还会在您这儿跟他唱反调。
唱反调还是轻的,我想想,恐怕出了宫门,我还得去都察院堵他。
大伯父不在京里,千步廊那儿,我要脾气大一些,还真没能拖得住。”
吴公公:“……”
固然是真话,但四公子,这时候能不能说说假话?
不对,其实那都是假话。
四公子虽然也有过随心所欲的行为,甚至也有无法无天的时候,可再怎么样,也不是那样的纨绔。
无论是动手还是动嘴,总归是占理的。
明明就不是那等不顾身份、胡乱行事的人,在御书房里,偏要一张口就是胡话。
这胡话说得再有模有样,四公子也不可能真去千步廊那儿耍威风。
“还说得挺得意。”皇上又瞪了霍以骁一眼。
他当然也知道霍以骁就是这么个性子。
前些年更直接,现在这么几句气人的话,反倒还轻了。
霍以骁会这么说,不过是激他的罢了。
“激将就算了,”皇上把话题拽了回来,“你的想法定然不只是刚才说的那些,现在御书房里就三个人,你只管说。有理没理,先让朕听一听。”
说起正经想法,霍以骁的态度端正了许多。
“沈家耕耘了那么些年,朝中官员多多少少与他们有些关系,或近或远,您要把与沈家关系不错的一锅给端了,那空出来的官位太多了,”霍以骁语速不快,说得也很直接,这话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皇上也心知肚明,“确实有很多等缺的人,只是他们大部分都没有官场经验,只有一小部分是丁忧结束后等着复职的。
若都是些小官位,倒无事,新人肯干肯学,历练几年,由上峰带着学,总能上手。
但是,与沈家紧密的那些人里,不少是高位。
到时候,提拔上来的是没有历练到位的,底下空出来的再拿新人填充,整个衙门是年轻了,却也不够稳当。”
皇上支着腮帮子,抿了抿唇,示意霍以骁继续说。
霍以骁迎着皇上的视线,一针见血:“您确定,一时之间,您能找出那么多您属意的,还对您忠心耿耿的?”
皇上的眉头微微一蹙。
不得不说,很犀利。
忠心的未必是他属意的,而他属意的,也未必是绝对忠心的。
别看他坐着龙椅,朝堂上什么位子放什么人,不是他的一言堂,不可能一切都依着他的心思来。
更何况,官场轮替,还要讲究个资历。
皇上属意的、有能力的、忠心耿耿的,也许还是个后生,得再磨砺几年,一下子提上来,恐怕是拔苗助长。
当然,有苗子抗得住拔,但拔一株两株就差不多了,拔多了,就如霍以骁所说,整个官场会显得不够稳当。
霍以骁又道:“更何况,沈家那儿,我没有跟荣禄大夫、光禄大夫打到交道,只听少保讲过几个月的课,比起我,您更了解他们,他们现在老老实实等死,会没有后招?”
皇上的眸色发沉。
他当然不信沈家已经认命了。
沈临和沈沣,绝对不是会束手就擒的性子。
眼下沈家这么安静,很不寻常。
分明,御书房里还在为证据不够结实而担心,没道理沈家在这个当口上就放弃了。
之前相对顺利,大抵是雷厉风行、打了沈家一个措手不及。
从霍以骁“置气”离京,到杀武安规,运铁器被发现,再到狄察妻子到顺天府,皇上清楚,是他们占了先机。
而之后的这些时日,足以让沈临、沈沣回过神来了。
那两个老家伙……
皇上想,他们不会坐以待毙,在做好最坏的打算的同时,他们会自救。
别看沈家宅子围得死死的,却也不是丝毫没有与外界往来的可能,前一阵子是永寿过去,那现在……
这么一想,皇上猛得想起了“密道”。
先前发现的错综复杂的密道自然已经毁去了,但那绝对不是朱晟一个人可以弄出来的大事!
教唆朱晟参与到挖掘密道之中的到底是谁,先前一直没有定论。
可不管是谁,那一片密道毁了,沈临会不会有样学样,也在自家地底下挖个密道出来?
连夹带铁器的事儿都敢沾,挖密道又有什么稀奇。
也许,沈家明面上是老实等着三司调查,实际上早已经有人在外头活动,把罪名一股脑儿全摔干净。
现在的沉默,不过是还没有准备好。
一番考量过后,皇上淡淡开口:“朕晓得你的想法了。”
霍以骁起身告退。
该说的都说完了,他知道皇上自有决断。
毕竟,皇上最怕前功尽弃。
这次若让沈临、沈沣找到了脱身的法子,之后几年,只怕很难有这样的机会了。
而对霍以骁而言,速战速决。
只处置沈家,免得拖泥带水、弄得一塌糊涂,搅和进来一堆人物。
一旦小公子的存在提前曝光,他和温宴无从得知长公主手中握着的“把柄”原貌,那事儿就麻烦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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