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戏多嘴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玖拾陆
水灾褪去了,两人的关系也无法修复。
名义上还是皇子与伴读,其实日常都说不上几句话。
即便是这样,待武隆大水时,霍以骁还是领了旨意,与朱桓一块去了蜀中……
下衙后,霍以骁回府。
“听门房上说,今儿叔母来探过你?”霍以骁随口问了一句。
“是,”温宴笑了起来,“她为婧姐儿操透了心。”
霍以骁思绪快,一下子就明白了:“要与江绪说亲的是四姨?江绪还回不回蜀地了?”
温宴一面把霍以骁换下来的外衣挂在架子上,一面道:“正要和骁爷说这事儿呢,我想了一下午……”
霍以骁换好了常服,在桌边坐下,听温宴说事。
温宴说了曹氏的担忧,又说起了梦里的状况。
“你是说,蜀地洪灾时,江绪会死在那里,且是被害死的?”霍以骁道。
“起码,原本的探花郎就是这样的结局,”温宴道,“若他现在成了侯府姑爷,我也说不好有没有人会害他,大抵是会的,水患无情,巡视灾情时把人往水里一推,说是脚滑摔下去的,天衣无缝。”
那等水情下,真真是死不见尸,神不知鬼不觉。
霍以骁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与江绪并不熟悉,但兴许是想起了暄仔,霍以骁并不想看到江绪有那样的结果。
“你那梦里,”霍以骁抿了抿唇,“我去蜀中时查了些什么?”
温宴刚要回答,又被霍以骁止住了。
“我大概能猜得出来……”霍以骁低声道,“我若没有记错,蜀地布政使司的左右布政使,都是沈家以前提拔的吧?”
小狐狸说过很多次,他当时的脾气比现在更偏执、更阴鸷,以他对自己和朱桓的了解,当时状况,能猜个七七八八。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6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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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以骁垂着眼思考。
他和朱桓因黄河水患而失和,那么,在蜀地时,也不可能有多统一。
甚至,与水情相关的事情,他一个字都不会和朱桓多说。
再者,说了也没有用。
若是梦中状况,彼此沈家还在,且表面上依旧为朱钰的后盾。
既然不可能一招致胜,朱桓绝不会去招惹朱钰,哪怕蜀地被清理干净了,只要沈家不到,朱钰后续的报复够朱桓头痛的了。
如此,霍以骁应是把能查的查了,能记的记了,回到京城,把所有的事情写份折子,递进御书房了事。
至于朱桓和朱钰又起什么纷争,那和他无关。
反过来,他只会关心皇上怎么处理蜀地,他想咬沈家,咬一口算一口。
不逮着机会,怎么可能把沈家摁死?
当然,眼下状况,变化太大了。
“沈家倒了,蜀地那几位,行事少不得掂量掂量,不至于那么不管不顾,”霍以骁想了想,又道,“定安侯府护姻亲,能把沈家都掀翻了,他们想动江绪,未必有那个胆子了。
当然,就怕万一,该当亡命之徒时,各个都敢提刀子,尤其是自以为能天衣无缝。”
温宴赞同,又道:“我刚才还琢磨着,沈家倒了,他们失了一座靠山,总不会不寻第二座吧?”
“你是指,四殿下?”霍以骁挑了挑眉,“找了也不奇怪。”
或者说,皇上快刀斩乱麻,只动了沈家而没有动其他附庸,沈家留下来的那些人脉,不来寻朱钰,朱钰都会寻上门去。
那些官员可不晓得什么小公子不小公子的,他们跟着沈家,朱钰本就是第一选择。
温宴看着霍以骁,道:“四殿下不是省油的灯。”
只论初心,温宴的确做到了翻案,也报了仇,可不能说,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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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和小公子还在,亦有秘密仍在迷雾之中,他们若不够小心,在浓雾里迷失了方向,那就是前功尽弃。
而朱钰,毫无疑问,会隐在大雾里,在意想不到的时候,从背后刺他们一刀子。
私运铁器一事已经盖在了沈家头上,想乱了朱钰的阵脚,需得再添些其他把柄,以及,斩断朱钰的各房助力。
这些事情,温宴不用展开细说,霍以骁就能明白她的意思。
“皇上只是暂且放过了沈家附庸,并非没有动手的心思,”霍以骁道,“无缘无故发难,太过强势,显得他赶尽杀绝,会让那些人忧心忡忡,与稳定朝堂相背离。可若是证据确凿、师出有名,他乐见其成。”
这事儿说起来也简单。
又不与皇上齐心,又是朝廷蛀虫,苦了蜀地百姓,皇上留他们做什么?
温宴忍俊不禁:“骁爷是会给大伯父找事儿做,人还在北境回京的路上,又得操心蜀地了。”
霍以骁哼笑了声:“政绩多好看。”
说是这么说,但蜀地状况到底如何做,还需得多商量。
另一厢,曹氏得了温宴的建议,待温子甫一回来,就与他提了提,又催着温子甫请李三揭、周沛,尽量多劝一劝江绪。
温子甫再是慢性子,也被曹氏催得急切起来,应下会尽快去办。
翌日,大朝会。
温子甫赶到宫门前,想趁着上朝前的工夫,先和李三揭提了,无奈广场上人多,一时之间,没有看到李大人身影。
反倒是,霍以骁先寻了他。
两人避开了其他人,走到相对僻静处。
霍以骁压低声音,与温子甫道:“涪州既如此不作为,该查得查,二叔父寻个机会,我想先问问江绪,蜀地那儿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温子甫摸了摸胡子。
四公子随三殿下六部观政,先前观了几个衙门,都不是只看着不做事,查了户部与兵部,去礼部时又把婚事办了,总归是要有一番成果。
现今到了吏部,应当也是这么一个想法。
已知蜀地有状况,顺着往下查,总比再一处处挑错方便。
温子甫便道:“明后日,我让辞哥儿请江绪饮酒,四公子也过来。”
江绪近来和他们走得近,四公子也时不时会陪宴姐儿回岳家,在燕子胡同说事,不会招眼。
敲定了这事,温子甫定了定心。
若朝廷要查蜀地官员问题,那江绪将来不管是留京、还是回去,都比现在的状况好很多。
到了定好的那日,霍以骁在温家见到了江绪。
江绪起身,恭谨行礼。
他原本以为,今儿温辞请他,是定安侯府有什么话要说,等来了才知道,其实是四公子想问蜀地状况,这让他颇为忐忑。
霍以骁问了,江绪便一五一十地答。
“十八年前的大水,对武隆的影响很大,”霍以骁道,“我查过朝廷的赈灾文书,当时拨了银子下去。”
“我当时年幼,对朝廷赈灾的印象很浅了,”江绪道,“我只看到,这么多年过去,武隆依旧没有从灾难中恢复过来。
这几年,大灾没有,小灾不断。
温兄当日在宝安苑里曾说过,河道多,水患无法全然避免,但作为官员,本该设法应对,思考如何与水打交道,减少危害,可涪州并没有做到。
当地乡绅、先生们也想方设法给衙门提议,却没有一点儿好的结果……”
那些糟糕的事情,江绪都看在了眼里。
可他出不了力,他只能竭尽全力念书,想着有朝一日得了功名,谋得官职,回去改变那样的局面。
哪怕只能改变一丁点,起码,得出力。
正说着话,温子甫回来了,与他一道来的,还有李三揭。
李大人坐下来听了一会儿,叹道:“想法是很好,但是,不容易。
京城有京城的好处,哪怕是初入官场,一切都还有规矩,地方上面,新人极难,你当个小喽啰,想指点江山,上峰可不一定听你的,尤其是,你还想去找上峰的麻烦。
你想能做出一番成绩来,需得蛰伏,得慢慢熬,熬到你说话声音比他们大了,才能压住他们。”
江绪点头:“您说得对。”
“这些道理,你也清楚,我就不多说了,”李三揭笑了起来,“你既关心水利,我老李在这事儿上还有些心得,我们今儿就说说这个。”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617章 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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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讲,讲到了快三更。
李三揭那么多年积攒下来的经验,当日落在文章上的,总归是极少数的案例,以及一部分总结,真的敞开来说,能分享的内容更多。
不止是江绪,霍以骁、戴天帧和温辞都认真听着,收获颇丰。
实在是时间太晚了,后院里,曹氏让胡嬷嬷来催促了一声。
不说几个晚辈,温子甫和李三揭,明儿都是要上衙门的。
饶是意犹未尽,这厢也只能散席了。
江绪与李三揭行了礼:“听李大人这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李三揭摸了摸胡子。
他知道定安侯府有心招婿,对这位在宝安苑里一个问题,就让自己声名鹊起的后生也颇为欣赏,便坦坦荡荡受了这份礼。
“状元郎,”李三揭笑着道,“你要真能把我一肚子货给搬空了,别说十年了,得读三十年书。”
江绪听了,也忍不住笑了笑。
的确如此。
李三揭知晓的可不仅仅是水利,他曾当了这么多年临安知府,对农业、商贸、城防等等,地方上所有的一切,都有一番见解。
“希望还有机会听李大人教诲。”江绪道。
李三揭乐呵呵地:“你要是来工部做事,每天都能听我唠唠叨叨。”
这话,是在劝江绪留京。
江绪知道,只是他还没有拿定主意,便不能随意应承。
他恭谨又慎重,语气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敷衍:“学生一定好好考虑。”
李三揭颔首。
过犹不及,他这么劝,也差不多了。
温子甫送李三揭出去,江绪亦准备返回住处。
其实,刚刚听了李大人传授,他们几个听讲的人,脑海里全是各种想法,迫切地想要探讨一番。
可江绪必须得回去了。
虽然燕子胡同不缺那点儿地方,但是,之后还要议亲,他借宿在此,不太妥当。
霍以骁与江绪一块走。
京城的深夜,已经静了下来。
江绪斟酌着用词,轻声与霍以骁道:“听李大人讲解,我先前知道的确实太少了。”
倒不是因为他天真,也不是迷信,全然纸上谈兵,而是,他们这些学生,很难真正去接触衙门里的公务。
这也造成了,很多考生,会背经义,能写策论,真的到了衙门里,要做好手里的事情,需得有老大人们指引、教导。
就好比“水利”,单看是水,但真正落实到地方上,它还得结合土、结合民。
地方政务,士农工商,没有哪一项是独立的,都需要并在一起分析、考虑。
霍以骁明白江绪的意思。
因为,这也是皇子们需要去六部观政的原因。
若只是听,无需做,那他们全坐在习渊殿里,听老大人们授课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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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先前说的,”霍以骁道,“你回了涪州,你提出想法来,当地官员能直接给你堵回来。”
江绪点头。
以他如今的本事,不可能样样周到,别人要回绝他的提议,不管是红脸白脸,想唱什么就能唱什么,还能让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两人在岔路口别过,各自回了。
翌日。
城门刚开,出入城的人流涌动,京城重新热闹起来。
霍怀定等三司官员,比预想之中的,更早回到了京城。
下了早朝,霍以骁听闻霍怀定抵京,颇为意外。
霍怀定先回了大丰街。
顾不上坐下来好好休息,他只急匆匆梳洗,刮了胡子,换上干净朝服,便准备到御前复命了。
从屋里出来,遇上霍以暄,霍怀定顾不上疲惫,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好小子!”霍怀定重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霍以暄被老父亲的力道拍得吃痛,忙道:“您的嘴都裂到耳后根了,可不能吃人。”
霍怀定的笑容僵了僵,当即改口为“臭小子”,留下一句“晚上再收拾你”,他急急忙忙往千步廊走。
他得先去都察院衙门,
离京有些时日了,虽然关心着京中状况,但到底隔着远,很多消息总有疏漏,得先整理一遍,免得御前说了不合适的话。
陈正翰正在衙门院子里散步。
这是他的习惯了,他喜欢沿着长廊一圈圈走,看着和遛弯儿似的,其实,对他而言,这是一种思考。
绕了几圈,看到霍怀定,陈正翰冲他点了点头:“一路辛苦。”
霍怀定上前与他见礼:“这些时日,京中变幻,大人您辛苦了。”
“还过得去,”陈正翰道,“什么肉啊菜啊油啊的,都给洗净切好,往灶台上一摆,掌勺的也不是我,我就在一旁指点火候,能费什么力气?”
霍怀定笑了声:“老大人您说话,还是这么有意思。”
陈正翰摆了摆手,把说笑暂且放下,听霍怀定说北境状况。
“私运那事儿,”听完,陈正翰轻声叮嘱,“我估摸着皇上心里有数,眼神好的都看出些端倪来了,皇上不可能没看出来,不过是不想节外生枝而已。你回话时,也不用特意提这一茬。父子之间的状况,你掺和一个还行,掺和第二个,麻烦。”
霍怀定明白陈正翰的意思。
当时要拉下沈家,自不可能让四皇子牵扯其中,如今事情才过去短短时间,再提起来,也没有必要。
皇上既然有数,如何安排四皇子,他一定也有他的想法。
作为臣子,暂且看着就是了。
霍怀定又听陈正翰说了些状况,这才往宫里去。
吴公公引他进了御书房。
霍怀定讲定门关查证以及后续修缮的监督状况一一作答:“修复已近尾声,再有半个月就能完工了。覃尚书也想早些回京来复命,只是他身体欠妥,恐要在结束之后、在当地休养几日,才能启程。他有一封折子让臣带回来……”
兴许是定门关那处大洞,最终吞噬了沈家,皇上这会儿没有那么气了。
听霍怀定禀报完成,又问了不少问题,他道:“太妃娘娘也惦记着你,你一会儿去看看她。”
霍怀定应下。
正准备退出去,皇上忽然出声:“等……”
霍怀定顿住脚步,等着皇上吩咐。
皇上叹息了声,又摇了摇头:“无事,没什么大事。”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618章 不破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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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怀定垂下眼帘。
他门清。
一般这种情景下,皇上想说的,都和霍以骁有关。
诚如陈正翰叮嘱的那样,掺和“皇家父子情”就是吃力不讨好。
四殿下的事情,霍怀定不会好端端说什么,但霍以骁的事儿,他不掺和也不可能。
谁让四公子暂时姓了“霍”呢?
虽然,这个暂时暂得久了些,一转眼都快二十年了……
“皇上,”霍怀定斟酌着开口,“臣觉得,以骁的性子比以前缓和了许多,他知道低头了。”
皇上挑了挑眉,看着霍怀定。
“今儿臣回府,听说府里老太太特别高兴,臣原以为她老人家是想臣想的,后来才知道,并非如此,她高兴,是因为臣回来了,以骁会到家里来,会陪她一道用饭,”霍怀定说到这里,叹了一声,“您知道的,以骁前几年,与老太太有些心结。”
皇上听完,怔了一怔。
他当然知道些前事。
以骁抱给霍家,他对孩子并非毫不关心,有太妃娘娘和霍怀定在,他能了解以骁在霍家的事情。
他知道是以骁名义上的曾祖母、金老太太养着孩子,老人家虽说年纪大了,但养孩子有经验,事事很用心。
这一养,养到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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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怀定来说,金老太太病了一场,身体欠妥,无法再亲力亲为。
皇上觉得遗憾,但是,年纪,是人一辈子无法避开的话题。
再之后,霍怀定来禀以骁的状况时,话语里就很少出现金老太太了。
待以骁进宫、流言四起,皇上苦恼他越来越叫人糟心的脾气,也听说,他和金老太太有隔阂……
“朕还以为,”皇上顿了顿,与霍怀定道,“以骁那性情,他生了心结,没有那么容易解开。”
“是,臣原先也是这么想的,”霍怀定应道,“前些年,臣也想过调和一下他和老太太的关系,没有成功,可现在您看,他松口了。
臣听说,其中有他媳妇儿的助力,当然,更要紧的是,长大了、成熟了,愿意去接受一些以前不愿意接受的事情了。
以骁的心结紧,慢慢解,能解开,但身边人待他好不好,他心里一直有数。”
吴公公顺着霍怀定的话,笑眯眯道:“小的也说,四公子成亲之后,性格越来越稳当了,皇上,您再多给他些时间……”
皇上“唔”的应了一声。
待吴公公送霍怀定出去,皇上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入口是凉的,刚才没有换茶。
皇上皱着眉头咽下去,品不出一个滋味来。
另一厢,霍怀定去了常宁宫,拜见过太妃娘娘之后,再出宫门,已近中午。
算了算时间,他去吏部寻霍以骁。
霍以骁坐在椅子上,面前书案上,堆着厚厚的文书。
他给朱桓和其他人的说法是,了解地方官员的状况,事实上,他最想了解的是蜀地,是涪州。
听说霍怀定来寻他,霍以骁走了出去。
两人简单寒暄了几句。
霍以骁将霍怀定请到清净处,压着声音,说了蜀中状况。
霍怀定沉思一番,道:“皇上乐见其成,但首先,得成得了。
依照江绪说的,快二十年了,没有多少改善,可想而知,当地官员,拧成了一股绳了。
如此状况下,事情不好办。”
不好办,倒不是他们京里的督察衙门欺软怕硬,收拾不了不为民办事的地方官员,而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而那一条条毒蛇,还在他们眼前装没有毒的菜花蛇。
没有他们贪赃枉法、不做实事的证据,都察院如何办事?
“你看了考核文书,怎么样?”霍怀定问。
霍以骁轻哼了声:“跟您说的一样,一块铁板。”
考核文书上,很是漂亮,根本看不出端倪。
“朝廷亦有巡按往蜀地,先前也没有报上来问题,”霍怀定道,“一个是,当地粉饰太平,装得太好,瞒过了巡按;另一个是,当时沈家还在,动不了他们,查了也白查。布政司有问题,想来蜀地提刑按察使司也是一丘之貉。”
霍以骁问道:“沈家倒了,现在再查……”
霍怀定冷笑:“狐假虎威,老虎都没了,狐狸能不把尾巴夹起来?哪怕我、或者陈老大人他亲自去,都不一定能讨到什么好。”
这和北境三关不一样。
朝廷前些年一样有巡按到北境,定门关高高的城墙立在那儿,谁能想到,底下不堪一击、会垮出个窟窿来?
谁去看,都没有用。
这一次,是他们也知道了定门关的问题,甚至,霍以骁告诉他往哪儿砸会砸出事来,才能有后续的收获。
蜀地那里,表面花团锦簇,底下问题虽多,可都察院没有掌握实际状况,无从下手。
便是去走一趟,也只能看个当地官员想让他们看的花了。
霍怀定认真思索一番,道:“不妨这样,你安排下,我想见见江绪。”
霍以骁应下。
这番会面,安排得很快。
江绪见到大名赫赫的右副都御史,整个人都紧张了几分。
“又不是出考题考你,”霍怀定笑道,“放轻松些。”
江绪深吸一口气,也笑了:“真是考学问,学生反倒是不担心。”
霍怀定抚掌。
看,这就是好学生,有底气。
可好学生,不等于是好官员,还得磨炼。
霍怀定仔细问起了涪州官场,不说明面上的官职,涪州与武隆,底下到底是谁主事,谁与谁走得近,谁做事糊涂,谁又瞎精明,百姓们的衣食住行,衙门到底办得怎么样?
这些问题,江绪能答一些,却答不了全部,他一介书生,哪知衙门里那么多事。
霍怀定听完他的答复,道:“事实上,想查他们,这些极其重要,他们办事不利、到底是怎么个不利法,需得清清楚楚。唯有证据在手,才能改变当地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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