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戏多嘴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玖拾陆
孟嬷嬷当即明白了长公主的猜测:“您是说,是郡主将、将小公子的事情告诉了四殿下?郡主怎么会知道?”
“这就让问问,边上那些狗奴才都是怎么看的人!”长公主越想越是那么一回事,“把那些狗奴才都叫来,我要一个一个问!”
“母亲不用问了,”皖阳郡主走了进来,得意洋洋,“是我告诉四殿下的,那又怎么样?”
永寿长公主气得胸口一阵起伏:“你!你怎么敢?!”
“我怎么不敢?”皖阳郡主哼笑一声,“我竟不知道,母亲还替我生了个弟弟。
难怪您对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跟您的宝贝儿子比起来,我确实不是个东西!
可我对您一片孝心啊!
您不敢让世人知道您有个儿子,可那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您是长公主,您都能养面首、怎么就不能再生个儿子?
四殿下把事情曝光了,您正好名正言顺把弟弟从东明县接回来,亲自抚养。
我啊,是为了您母子团圆!”
“你浑说什么东西!”永寿长公主愕然,“你知道些什么?”
“您慌什么呀?您是堂堂长公主,生个儿子,多大的事儿?”皖阳翻了个白眼,“对四殿下动手的是唐云翳,又不是您,皇伯父还能为唐云翳怪罪您?哦,四殿下重伤了?谁让他抢孩子呀?您不怪他、已然是您大肚了,毕竟,这人贩子、拍花子,在街上叫人碰上,都是过街老鼠,谁不打呀?”
永寿长公主一口气直冲脑门,光着脚从榻子上下来,冲向皖阳,高高扬起胳膊,又重重落下。
啪!
耳光声响亮。
长公主依旧不消气,还要再打第二下,却是力不可支,摇摇欲坠。
皖阳郡主被打得眼冒金星,却不肯势弱,不顾脸颊火辣辣的痛,道:“您打啊,只管打,反正您有儿子,不稀罕我!”
永寿长公主被两个嬷嬷扶着,上气难接下气,头痛越发厉害。
她想打,又发不了力,闭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终是摇了摇头。
“我这辈子,就输在有你这个女儿,”长公主与孟嬷嬷道,“把她带下去,关起来吧。”
皖阳郡主根本不用人动手,一摔袖子,转身就走。
她已经“胜利”了。
从母女吵完,长公主就躺着无法起身了。
一直躺到现在,徐公公替皇上来传口谕,押送长公主进京。
永寿理都不理,只说病重,无法下山。
徐公公进到里间,客客气气请了安:“殿下,琥儿公子被接回宫里了,病怏怏的,您真的不进宫看看他吗?”
一句话,让永寿长公主几乎咬碎了银牙。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680章 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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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公公看着永寿长公主气急的模样,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四殿下殁了,皇上伤心不已,让御林军“押送”长公主。
这么多人候在这里,长公主不情愿也得情愿。
干耗着,徐公公不在乎浪费这么些时间,只是,最后吃亏的就是长公主了。
若是可以,徐公公也不想上那些粗暴手段。
拉拉扯扯的,实在没意思。
于是,徐公公又道:“琥儿公子是从沈家宅子里被抱回来的,圆脸,眼睛挺大,人也乖巧。
太医给他开了方子,让吃药也不嫌苦。
小的给他擦了身子换衣裳,后腰处有个指甲盖大小的胎记……”
永寿长公主岂会听不懂徐公公的意思。
徐公公明明白白在告诉她,琥儿确实被抱回了宫里,不是信口开河唬人的。
“够了!”长公主打断了徐公公的话,“够了……”
徐公公笑了笑,没有再提琥儿:“殿下,小的奉旨办事,您别为难小的,这就下山进京吧。”
永寿长公主一把褪下手腕上的白玉镯子,朝徐公公狠狠砸去:“滚出去!”
徐公公没有躲,镯子在他脚边炸开,他面不改色与孟嬷嬷等人道:“伺候长公主更衣。”
说完,掸了掸衣摆,转身出去。
孟嬷嬷看向长公主,欲言又止。
永寿长公主亦知眼下局面,冲孟嬷嬷点了点头。
哪怕是全盘皆输,也得体面风光。
比起这般病容被御林军带进皇城,她宁愿打扮得光鲜亮丽。
只是,大抵是心力交瘁,头痛病折腾下,哪怕抹了再多脂粉,镜中人依旧憔悴。
长公主看了会儿镜中容颜,苦笑一声,由两位嬷嬷搀扶着,出了屋子。
她昂首挺胸着走向徐公公。
正要说什么,皖阳郡主亦走了出来:“我也要去。”
这么好看的热闹,她怎么能不去看呢?
永寿长公主看也不看皖阳,与徐公公道:“给她另备辆车。”
大事妥了,徐公公不会在这些小细节上为难长公主,自是应下。
皖阳还要说什么,永寿一句不听,直接登上了马车,垂下了帘子。
车驾离开静慈庵,下了西山,进京城,入了皇宫。
停稳之后,徐公公请长公主下车往御书房。
皖阳也想跟上来,几个粗壮嬷嬷拦了她。
“狗奴才!”皖阳郡主骂道,“让开!”
一马脸嬷嬷冷哼道:“呦,还当自个儿金枝玉叶呢?徐公公客气,我们这些狗奴才可不懂客气,老实些,细皮嫩肉的,吃亏了不值当。”
皖阳郡主气得浑身发抖。
变故再多,除了在母亲跟前,她哪里吃过这种亏?
即便是先前被算计落了下风,无论是温宴还是黄嬷嬷、亦或是定安侯府其他人,也不是这种路数的。
她扬手要打过去,被马脸嬷嬷一把架住,反手在她腰上一阵猛掐,痛得皖阳想尖叫,又被另一嬷嬷捂住了嘴。
疼痛让皖阳泪水滚滚而出。
热闹没看到,反倒被这群老婆子教训了。
让她得了机会,她一定要扒了她们的皮!
御书房里,永寿长公主并不知道皖阳郡主遇上了什么。
当然,她即便知道,也不会心疼。
若不是皖阳,今日绝不会是这样的局面。
恨只恨,当年生下那个讨债鬼时,没有直接掐死!
永寿长公主扶着胀痛的脑袋,直接问道:“琥儿呢?”
“在偏殿,”皇上道,“朕尽然不知道,沈家还藏了这么一手。”
永寿长公主哼了一声。
皇上偏过头,交代了吴公公一声,示意其他伺候的人退出去。
“这孩子找回来没有几年吧?”皇上问,“他父亲呢?朕的十弟早亡,留下来的儿子也早亡了?难为你们能把孙子找出来。”
永寿眼皮子都没有抬,显然是不想答。
皇上并没有纠结这个答案。
在等徐公公去“请”永寿的这段时间里,他一个人坐在这儿,想了很久,很多事情大抵心里都有数了,永寿答了,也就是一层印证,不答,也无所谓。
“沈临他们也就算了,”皇上缓缓道,“朕只是不明白你,你为何如此固执?真想垂帘听政?”
永寿皱眉。
皇上又道:“不,你对垂帘听政没有那么多的兴趣,比起在这里困于一叠又一叠的奏章,你更喜欢骑马射箭饮酒玩乐。”
这么一说,永寿倒是笑了笑。
她确实喜欢。
逍遥自在,谁不喜欢呢?
“朕从不管你玩乐,”皇上道,“即便今儿坐在龙椅上的是你那两个同胞兄长之一,他们能给你的,与朕给你的,能多什么?永寿,沈家荒唐,你又何必呢?”
永寿攥紧了拳头。
她知道,皇上这些话,全属攻心。
又或者是,这人好面子久了,久到要杀她时,都还得说几句场面话。
明明这里根本没有看场面的人。
永寿抬起了眼帘:“皇兄,你我之间,就歇了这戏码吧。”
皇上的眉头微微一蹙,然后,又松开。
“行,速战速决,”皇上的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直接发问,“晟儿的毒,是你们下的?”
永寿长公主咬着唇,犹豫着是不是要答。
这盘棋走到现在,只有死路一条,中盘认输,少些麻烦而已,再拼杀下去,想来也无法……
等等……
一个念头从永寿长公主脑海里一闪而过。
事情不对。
皖阳以为,琥儿是她的儿子,亦是如此告诉朱钰的。
朱钰把琥儿劫回京城,虽然昨夜之事,孟嬷嬷只从御林军那儿偷听了几句,并不知道全貌,但显然,宫里都认为,琥儿是朱逸的孙儿……
永寿长公主忍着头痛,故意道:“钰儿知道得还挺多,他都说了些什么?”
皇上听她提及朱钰,眸色更加深沉。
长公主却是在短短时间里,有了计较。
一定有人,比朱钰更早发现了琥儿的存在。
那人知道琥儿身份、住所,甚至,知道朱钰绑了琥儿,这也是唐云翳围杀朱钰时,增援会这么快赶到的原因。
从始至终,他们所有人,都是对方棋盘里的棋子。
会是谁呢?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681章 下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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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寿长公主重重喘了喘气,颤声道:“我老毛病犯了,皇兄就算要问,多少也让我缓一缓。”
皇上太晓得永寿的旧疾了。
从沈皇太后到她的三位儿女,各个都有这毛病,或轻或重的区别罢了。
永寿算是其中极其严重的一人了。
头痛起来,太医只能开缓解的方子,无法根治。
皇上见状,示意吴公公给永寿添一盏蜜糖水。
喝点甜的热的,多少舒坦些。
这个当口上,不在乎这么些东西。
永寿长公主得了片刻喘息机会,忍着头痛,迅速思考。
那个人,应当不是皇上。
若皇上一早知道小公子的消息,他不会如此应对。
沈家亡了,她这位长公主被困于静慈庵,皇上只要杀了琥儿,就无后顾之忧了。
只要他想,一把火造一场意外,烧一座宅子,此时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任何人会知道这世上有朱琥这么一个人。
也不是朱茂,朱茂没有这样的本事……
是了。
是霍以骁和温宴!
御林军提过,猫儿报信!
温宴养着一只黑猫!
霍以骁进朱晟府邸是为了“找猫”,密道入口的宅子被一锅端,那夜亦有猫儿打架……
虽然不知道一只畜生为何有如此能耐,但她确实,被那只黑猫坏了很多事情!
思及此处,永寿长公主重重捶了捶脑门。
既如此,是把朱钰的死,甩给霍以骁和温宴吗?
永寿长公主咬了咬唇。
不。
她还可以和温宴做一场买卖。
布局在心中成形,永寿长公主缓缓抬起眼皮子,佯装从痛苦之中缓和了一些。
“皇兄刚刚是问晟儿?”永寿颔首,“是,我让人对他下手的,晟儿主意大、不听话,留着坏事。”
皇上死死盯着永寿:“坏事?所以说,京城那些密道,是沈家挖的?”
“是啊,”永寿答得很坦然,“有备无患,可惜,还未到用上的时候,就毁了。”
皇上又问:“以骁的作息无序,也是你们下的手?”
永寿轻笑了声:“这事儿,皇兄错怪我了,那是晟儿做的,与我不相干,我原也不知情,后来才从药师那儿知道些状况。”
皇上的眉头紧皱:“晟儿直来直往。”
“那皇兄或许该问钰儿,”永寿勾了勾唇,“是了,钰儿答不了了。”
皇上气得险些砸了茶盏。
无论是晟儿回回“直来直往”与以骁打架,还是钰儿在背后捣鬼、让人蛊惑晟儿去做下毒之事,说到底,最后的黑手都是永寿,是沈家。
他们要的,就是他的这些儿子们,自相残杀。
“皇兄不要小看了钰儿,”永寿道,“我就是小看了他,那些铁器是怎么一回事,事到如今,皇兄应该也知道了吧?钰儿才是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皇上沉沉地看着永寿,想听听她还会说出些什么来。
“琥儿落入你手中,我无力回天,”永寿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稳住声音,“皇兄也得了个斩草除根的好机会,放心,我不会贪生。只是,我死前还有个要求。”
皇上咬牙切齿道:“你说。”
“我不想死在这儿,我想回长公主府,那是父皇赐给我的地方,我喜欢那儿,死也要死在那儿。”永寿道。
皇上道:“行。”
永寿又道:“我死之前,想见一见温宴。”
皇上不解道:“为何?”
“因为我见不到温子谅了,”永寿道,“见他女儿,也挺有意思的。”
皇上点头应了。
永寿长公主再不说其他,闭上眼睛,缓解头痛。
皇上见状,不由问她:“朕还以为,你让朕留琥儿的命呢。”
永寿冷笑三声:“我活着的时候,还能顾一顾他,我都死了,还能管得了身后事?”
“那……”皇上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没有再提,只交代吴公公,“送长公主回府,让以骁媳妇去一趟,你把事情都办妥。”
吴公公颔首。
永寿没有继续待在御书房,架着孟嬷嬷的手起身,艰难离开。
皇上看着长公主的背影,眼帘垂下,挡住了阴沉的目光。
太久了。
久到,也许永寿都不晓得答案。
知道真相的人,早就归于黄土。
有些陈年旧事,还是埋在过往吧,不该翻出来,也不能翻出来。
大丰街。
温宴得知长公主要见她时,倒也没有多少惊讶。
正巧,她也想见见长公主。
上辈子,长公主一杯鸩酒而亡,温宴大仇得报,其实并不算畅快,她等那天等得太久了,代价也太大了。
今生,这天来得很早,早到,出乎了她的意料,后续还有许多谜团隐在雾中。
趁着长公主还能喘气,不管真真假假,温宴都得从长公主口中再挖出些事情来。
抱起黑檀儿,温宴到了长公主府。
吴公公引温宴到了长公主房中。
永寿半躺在榻子上,疲惫又无力,视线落在黑檀儿身上,恨意明显。
黑檀儿尾巴一摇,在温宴怀中扭了个身。
眼不见为净。
温宴忍笑,问道:“长公主有话要与我说?”
永寿看了眼吴公公,见吴公公不肯退出去,她道:“怎得?怕我死前拖一个垫背的?”
温宴有黑檀儿在,倒是不怕永寿算计自己,但若是避开吴公公说话,皇上那儿不好交代。
永寿见吴公公一副眼观鼻、鼻观心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偏是人到末路……
她只能不管吴公公,与温宴道:“我替你可惜。”
温宴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钰儿行事不讲规矩,”永寿苦笑着摇了摇头,“很多事儿,你得不到答案了。”
温宴挑眉。
她不傻,当然听懂了永寿长公主的言下之意。
她与骁爷瞒下了小公子的存在,想要寻求更多的答案,却被朱钰的莽撞行事破坏。
长公主看穿了,却替她隐瞒吴公公及皇上,自然也有自己的目的。
前世,永寿长公主死前曾说过“你永远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今时今日,亦是同一种意思。
只是状况不同,长公主的诉求也不同了。
前世是放狠话,今生是下钩子。
人可以死,祸根得埋下,黄泉路上也得看一场好戏,才不算白白死了。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682章 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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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宴轻轻抚着黑檀儿的脖子。
阳光从她身后的窗棂间投下来,将她的影子拉得斜长,映到了榻子前。
长公主就躺在榻子上,被刺目的日光逼得眯了眯眼,才又细细启了一条缝,打量着温宴的反应。
温宴虽没有立刻回话,但永寿看得出来,她在思考。
抚猫的动作,也是思考时手上下意识的举动。
不急不躁,不卑不亢,极有章法。
这让永寿长公主又想到了皖阳郡主。
皖阳有温宴一半谨慎与多智,她何至于此?沈家何至于此?
思及此处,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永寿长公主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温宴闻声,定定看着永寿长公主。
既是下钩子,是被勾住钓上去,还是鱼儿咬了饵料脱身,全看本事。
“答案?”温宴轻笑了声,“您说的是盏儿?邝诉?”
永寿长公主一怔。
她没有料到,温宴会知道邝诉。
霍以骁和温宴,原比她预想之中的,藏得要好、跟得要深。
这让长公主觉得愉悦极了。
看吧,人这一辈子,还是要跟聪明人打交道。
既然温宴知道邝诉,也一定知道邝诉现在出了西关。
等到邝诉能寻到蛛丝马迹,温宴就能沿着线索,把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
到了那时候……
永寿想,她便是在地底下,也能看到一场父子决裂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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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公公,”永寿的视线从温宴身上挪到了吴公公这儿,“鸩酒呢?我头痛得不行,给我个痛快吧。”
吴公公奉命而来,自是准备妥当。
见永寿长公主要坦然赴死,吴公公也就没有耽搁,示意外头候着的小内侍端了酒盏、酒壶到榻子前。
永寿抱着头,一副痛苦模样。
似是真的被脑袋里的痛折磨得吃不消了,她抬起一只手。
宽大的袖子滑落,露出白嫩肌肤,永寿将胳膊肉横在口前,狠狠咬下去,似是要以此缓解头痛。
吴公公走到榻前,手持酒壶往酒盏里添酒,而后递到长公主跟前。
永寿眯着眼,把胳膊挪开,垂下榻子,张着口,让吴公公把鸩酒倒进去。
温宴站在不远处,一瞬不瞬看着长公主垂下来的胳膊。
那道牙印,很深,几乎咬出了血。
它就这么露在温宴的眼前。
而吴公公正在给永寿喂酒,他看不到这个痕迹。
酒液入喉,灼烧一般,永寿本能地重重咳嗽,身子颤着,原本滑到腕部的袖子也随着她的这一番动作,由滑回来,将牙印遮挡住了。
温宴垂下了眼帘。
永寿长公主痛苦极了,随着喘息,口中不停吐着血。
她再也顾不上其他人了,只知道,生命在迅速的流失。
眼前一片白亮,却是什么也看不清,无论她多努力地瞪大眼睛,都看不到任何东西。
渐渐的,她眼里的光散了。
身子不再颤动,亦不再呼吸。
吴公公一直站在榻子前,直到确定长公主咽气,才退开几步,示意小内侍去把皖阳郡主、孟嬷嬷与马嬷嬷带进来。
两位嬷嬷此刻已经心如死灰。
长公主喝下毒酒,她们这两个贴身伺候的人,当然也不会有生路。
皖阳郡主在前一刻刚刚回到这里。
那几个老虔婆总算不见了,可腰上被拧出来的青紫还在。
皖阳骂骂咧咧的,她以后一定要给那几个婆子好看!
直到被内侍带到了长公主的屋子,皖阳都对处境浑然不知。
见温宴在此,皖阳一肚子火就压不住了,扬手要打过去:“你——啊!”
手还没有触到温宴,黑檀儿就已经伸出了爪子,狠狠抓向皖阳的胳膊,一下子就抓破了衣裳,伤及皮肤。
“郡主不如回头看看。”温宴说完这句话,抱着黑檀儿转身出了屋子。
皖阳痛得不住吸着凉气,闻言下意识回头,看向榻子上的永寿长公主。
长公主的唇角满是鲜血。
猩红的颜色刺得皖阳郡主眸子一紧,她几步走到榻子前:“母亲?”
孟嬷嬷咬着牙,道:“郡主,长公主殁了。”
短短一句话,如当头棒喝,皖阳脑中空空,愕然看着长公主。
母亲,死了?
不久前才狠狠打了她一个耳刮子的母亲,就这么死了?
为什么?凭什么?
就因为母亲私生了一个儿子?
这不可能啊!
母亲是堂堂长公主,是皇太后的嫡女,一个私生儿子,能要了母亲的命?
这不对,这不行!
她还有满腔的恨、满腔的怨要发泄,母亲死了,她还怎么发泄啊?
“狗奴——”
吴公公一手捏住皖阳郡主的下颚,不然她继续骂下去,一手将酒壶的壶口塞进她口中,把酒水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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