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戏多嘴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玖拾陆
温宴起身,郑重与高老大人行了一礼:“您已经帮了我们很多很多了。”
离开高家,温宴骑着快马回京城。
先回她和霍以骁来拜访高老大人,因着请教了很多事情,花费了不少时间,最后没有在闭城门前入城,歇在了庄子上。
今儿返程比前回早,温宴紧赶慢赶,却还是错过了时间。
看着闭上的城门,她揉了揉黑檀儿的脑袋:“可惜,没赶上,还得去庄子里。”
黑檀儿眼神好,冲着城墙上的一辆马车喵呼叫了声,而后从骓云背上跳下,飞快得跃上了马车。
温宴这才发现了被城墙阴影蒙着的马车。
是自家车驾。
车里的是谁,还用说吗?
她不用掀车帘子都猜得到。
温宴笑了一阵,被骓云带到了车前。
登上马车,果不其然,霍以骁在里头。
“骁爷今儿也不回城了?”温宴笑盈盈问。
霍以骁睨了她一眼。
下朝之后,隐雷就知会他说温宴去见高老大人了,霍以骁清楚路途,自然晓得她十之八九赶不回城,待下衙后,就来这儿等着。
若赶上了自然好,赶不上,就一块去庄子里。
马车上,霍以骁没有立刻问,温宴也没有着急说。
等到了庄子上,厨房已经备了晚饭了。
两人用完,温宴才道:“我知道我梦里最后看到的人是谁了,郁劭、郁皇子妃的次兄。”
霍以骁抬起眼皮子:“我的舅舅?”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699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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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入夜之后,比京中独门独户的宅子还要清净。
除了他们住的这个屋子,外头一眼看去,全都隐在夜色之中,只有隐隐绰绰的轮廓。
霍以骁看到温宴点了点头,他勾了勾唇角,嘲弄得笑了笑。
“阿宴,”霍以骁道,“我原来不止有母亲,还有舅舅、外祖父、曾外祖父……”
他知道自己与众不同。
别人有爹有娘,他有娘,死得很早,那个爹,也从来不想认。
这两年,霍以骁能够心平气和地去说熙嫔了。
却也只是熙嫔本人,而不是她的家族。
而现在,在明白生母另有其人之后,霍以骁突然发现,他的亲人多了起来。
龙虎将军郁铮,在霍以骁在兵部调查牙城之战后,他也去回顾了郁铮的生平,看郁铮是怎么从西军中的一个小人物脱颖而出,郁家又是如何在他的带领下累赫赫军功。
在这个过程中,他认识的不止是郁铮,还有郁家的其他人。
他是郁薇的儿子。
那些仅仅是在文书里写着的名字,在他的脑海里,变得无比鲜活。
他没有见过他们任何一个人,他甚至不知道生母模样,但他们不再是一个个“名字”,亲切又真实。
霍以骁深吸了一口气:“我忽然间觉得,没有什么不好,给了我一个大家族。”
虽然他们都不在了。
可是,根能寻着了。
父亲是根,母亲又何尝不是根?
温宴握住了霍以骁的手,扣着他的手指,道:“骁爷,你想认她吗?你想以哪一种身份认她?”
霍以骁微微一愣,复又明白了温宴的意思,自嘲道:“我想认亲娘,以前是皇上不愿意,现在,不愿意的人还得再多好些个。”
温宴把高老大人的话都转述了一遍。
“老大人有他的考量,你姑且一听。”温宴道。
霍以骁道:“老大人自是希望平稳些,他无论还在不在朝中,都不希望皇上与哪个儿子闹到不可开交。”
不止是高老大人,赵太保、陈大人他们,若是知道了他生母的身份,定然也会这么劝他。
平稳、安定。
哪怕现在不够称心如意,等二三十年后,局面稳了,再做计较。
霍以骁能理解他们,但也仅仅是理解而已。
他想怎么做,他自己都没有想明白。
太突然了,突然到,所有的一切,都得从头到尾梳理。
而老大人们也并不知道,永寿长公主还在查牙城之战,其中与皇上有关的秘密,会以何种面目展现?
霍以骁对那把椅子毫无兴趣,他只想认亲娘而已。
可是,认亲娘,对他来说,就是这么难。
温宴柔声道:“又不是明儿天亮就要定个章程,欲速则不达,我们可以一面等闯子的消息,一面整理。”
霍以骁颔首,想了想,又道:“旁的事,还能与太妃娘娘、大伯父商量……”
这一回,轻易开不了口。
那两位也被皇上瞒得死死的。
若要与他们说道,也不能直愣愣就去了,得多作几种设想。
用温宴的话说,就是得把戏本子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至于桂老夫人那儿……
倒是可以商讨,但温宴不用问,就知道老夫人会做何种选择、又会怎么劝他们了。
桂老夫人对骁爷恢复皇子身份、往后当个亲王都兴致勃勃,更晋一层,能名正言顺去够那把椅子,老夫人扛都要把温宴扛到中宫里头去。
等大业成就之时,定安侯府再传几代,不就是一张圣旨的事儿了吗?
既是继续整理,眼下也就没有盯着这事儿一直钻牛角尖。
霍以骁提起了小公子。
“朱琥……”霍以骁斟酌了下用词,“我听吴公公那意思,已经送走了。”
这个送走,当然不是指送到天南地北去了,而是送上了黄泉路。
皇上把朱琥的身份定位“假冒的”,冒充皇家子嗣,稚子无知、受人利用,往后送入山中,剃度出家。
明面上是这样的,实际上,皇上又怎么会让朱琥去当和尚呢?
一杯毒酒,为沈家的多年谋算划上句号。
时过境迁,朝中也没有谁会去计较这“小和尚”到底是死是活。
朱琥无辜吗?
他被沈家养起来的时候,他的路就已经定下了,他被沈家养成他们需要的样子。
“都是棋子而已。”霍以骁道。
温宴看向霍以骁,道:“我那个梦里,曾经见过长大后的朱琥。当时骁爷领命出京去了,我在街上见到他,匆匆一眼……”
霍以骁皱眉:“按你梦里,沈家亡了,长公主也死了,朱琥进京做什么?”
温宴不知道答案。
可霍以骁,在沉沉的夜里,从梦里得到了答案。
自从梦见过娶温宴之后,霍以骁就没有再进入了温宴的“梦”了。
现在,他再一次站在了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院子里。
熟悉,这是宅子的主院,他们日日住着。
陌生,那是瑞雍二十一年,是十年后,与现在的模样多少有些不同。
隔着窗子,霍以骁看到了温宴。
她躺在榻子上,笑盈盈听黄嬷嬷絮絮叨叨说着什么。
霍以骁听不见,也进不了屋里,他自能穿过长廊,走到耳室改出来的小厨房。
那里支着个炉子,咕噜咕噜煮着汤药。
他看到了长大的朱琥,悄无声息地潜到了炉子旁,掀开药壶罐子,往里头添了些什么,而后离开。
霍以骁愕然。
温宴她们没有察觉也就罢了,黑檀儿为何也……
不,这个时候,黑檀儿已经不在了。
而他们住的这宅子,因着他和温宴的习惯,人手很少。
既然他们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人手众多的长公主府,那么,被朱琥摆了一道,也不是不可能。
霍以骁踢不翻炉子,他的声音也无法叫温宴听见,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温宴接过药碗,一口一口喝下去。
那是安胎药,也是夺命药。
梦如镜面,顷刻间碎开。
霍以骁倏地睁开了眼睛,胸口不住起伏。
单单是在梦里看到温宴把药喝下去,他此刻的呼吸都难以平稳。
那是梦,亦不是梦。
树欲静而风不止。
冯婕妤说得太对了。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700章 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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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比城中宅子四周宽阔。
忽然起了夜风,吹得窗户响动。
身边,温宴似是叫这动静吵着了,在睡梦中咕哝了两声。
软糯又黏糊,根本听不出她在嘀咕什么,可霍以骁却觉得心安。
没有那碗夺命药。
它或许存在过,如他刚才梦见的那样,被温宴喝了下去,但现在,没有。
黑檀儿睡在榻子上,温宴在他怀里,这是他现在握在掌心里的真实。
将来呢?
轻骑都尉哪怕成了飞骑大将军,猫儿的寿数都有尽头,它只能陪他们走一小段路。
他和温宴会有孩子,等她身体再好些,年纪再大几岁,不至于那么辛苦。
朱琥已经死了,那碗夺命汤药,还会出现吗?
世上没有两全其美。
铜墙铁壁与自在轻松,哪可能周全?
可即便是为了周到、安全,在宅子里安置大量的丫鬟婆子仆从,也无法成为真正的铜墙铁壁。
人心难测。
是忠心的岁娘,还是爱财的盏儿,无人可知。
那四面八方吹来的狂风,能顶得住一次两次,可能顶得住十次、二十次?
霍以骁替温宴掖了掖被角。
他的梦,只到温宴喝下汤药,再往后的事情,他不曾“见”到,但也能够想象一二。
很糟,糟得不能去细想。
后半夜无眠。
直到天边渐亮,才多少有了些睡意。
皇城外,上朝的大臣们陆续都到了。
朱茂从轿子上下来,揣着手站了会儿,问项淮道:“怎么不见以骁?”
项淮也不清楚,只能摇了摇头。
待进了宫,见着朱桓,朱茂笑着问他:“以骁怎的没有来?莫不是睡迟了?”
朱桓知道霍以骁行踪。
昨儿下衙时,霍以骁就与他提过要出城去庄子上。
这会儿城门未开,人大抵就没有回城,又怎么可能来上朝。
他便道:“好像是去城外庄子了。”
“上朝都不来?”朱茂挑眉,“不太好吧?”
朱桓睨了朱茂一眼。
霍以骁没来上朝,也不是第一次了。
好与不好,有能耐跟父皇去叨叨,与他说有什么意思?
早朝时,因着老大人们禀了些朱钰身后事的操办议程,皇上的情绪并不好。
生死皆是大事。
皇子入葬的规矩很多,祭奠也多,整个办下来,颇费时间。
皇上听完,叮嘱着“好好办”,也就退朝了。
恭送皇上离开金銮殿,朱桓本也要回千步廊,刚夸出殿门,就有小内侍过来说话。
“皇上问四公子,”小内侍道,“殿下,四公子今儿……”
朱桓道:“昨儿出城,我想他是没有赶上回京。”
小内侍道:“四公子若是上午回了千步廊,还请殿下与他捎个话,皇上召他进御书房说话。”
朱桓答应了。
直到衙门里忙了一轮,霍以骁才姗姗来迟。
倒不是故意拖延,他半宿未眠,天明时撑不住才睡着,温宴昨日往沧州跑了个来回,也是极累,等两人睡醒,就已经天大亮了。
霍以骁听了朱桓的话,去御书房露面。
吴公公出来迎他,低声道:“皇上不太高兴。”
“就为了我没有上朝?”霍以骁问,“我还以为他都见怪不怪了。”
吴公公梗了一下,才又道:“倒也不是,是为了四殿下。”
霍以骁呵得笑了声:“既不是因为我,又何必迁怒我?”
吴公公:……
歪理一套一套的。
这么个煽风点火法,皇上一会儿要是冒了火气,还要背个“迁怒”之名,真亏。
吴公公引着霍以骁给皇上行了礼。
皇上正批折子,闻声抬头,见霍以骁精神一般,便放下了笔,问道:“去庄子里换换心情,怎么还越换越睡不好了?”
“认床。”霍以骁道。
皇上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眼底满满都是不认同。
这是什么敷衍的答案?
这小子什么时候认过床?
霍以骁看向吴公公,吴公公默默偏过了脑袋。
假话说得这么没有诚意,还要怪皇上不信?皇上信了才匪夷所思吧?
霍以骁道:“我梦见我娘了。”
皇上的眼中满是诧异。
“我不知道她什么模样,”霍以骁道,“但我知道她是我娘。”
“她……”皇上顿了顿,问,“她在做什么?”
“什么也没有做,”霍以骁自嘲地笑了笑,“她生了我就走了,她能做什么?唱曲、喂饭、哄孩子,她全都没有做过。”
皇上呼吸一滞,叹道:“是啊,她什么都没有做过,什么都来不及做。”
霍以骁看向皇上,问:“她、她是什么样子的?我想知道。我不想下回梦见她的时候,她就只站在那儿,朦朦胧胧的,我看不清她的模样。”
话音落下,却没有答案。
皇上沉默着,抬手扶着额头,久久的沉默。
霍以骁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语气不要太过急躁:“皇上是想不起来了,还是不愿提她?”
皇上缓缓抬起眼皮子,沉沉视线落在霍以骁身上:“你不用激朕,朕不会忘了她,只是过去得太久了,很难去形容……”
“我还以为我日日在您跟前转,您看着我就能看着她,”霍以骁哼笑着道,“听您这话,我和她不像?”
闻言,皇上一瞬不瞬看了霍以骁一会儿:“不太像,只眉宇间有一丁点她的影子,你更像朕。”
霍以骁问道:“您就没有她的画像?”
皇上摇了摇头,片刻,道:“你先下去吧。”
霍以骁没有停留,直接起身行礼告退,一气呵成,走得头也不回。
长长的宫道上,除了脚步匆匆的内侍经过,再无其他人。
霍以骁放慢了脚步,抬头看着宫城飞檐。
答案已在心中,此刻不过是添一层印证。
金老太太说,他与熙嫔娘娘没有一分一毫的相似。
高老大人说,他更像郁劭。
郁劭与郁薇是亲兄妹,他像舅舅,与母亲,也就只剩那一丁点影子。
这是一种“幸运”吧。
如果他和母亲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沈家一早看出他的出身,他可能无法长到现在。
可也是一种遗憾。
他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样子,连缅怀,都只能是一个轮廓。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701章 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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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里。
皇上闭目养神。
他和以骁很少谈论“生母”,或者说,很少能够心平气和地说这事儿,以往可能刚启了个话头,就说不下去了。
这个话题,他不想谈,以骁也不想谈。
因此,以骁执着着问生母,这还是第一次。
却也是人之常情。
孩子对母亲的依赖、信任,这是骨子里就有的。
一如他自己。
皇上与生母的感情不深,他自幼长在霍敬妃跟前,但他并没有失去“母亲”,娘娘待他如亲儿,他待娘娘如亲母。
一个人对“母亲”的所有感情需求,皇上在娘娘那儿得到了全部。
这一点,皇上想,他和以骁是不同的。
他在回忆“母亲”这个角色时,他能想起很多真切的场景与画面,那些对话与情绪都是发生过的。
可以骁不能。
霍以骁的生命里,从来没有那么一个角色的存在。
他小时候由金老太太抚养。
老太太养育曾孙儿,霍怀定的夫人照顾侄儿,她们都尽心尽力了,但她们的角色,从一开始就不是“母亲”。
长大之后,就越发没有那么一个人物了。
思及此处,皇上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是他亏欠儿子的。
当年没有想得那么周到,因为他自己未曾缺少,也就没有意识到缺少的滋味。
也是近些年,皇上看着以骁长大,又与太妃娘娘交谈,才渐渐能够明白过来。
只是,这种缺失,想补都补不了了。
以骁已经不是稚子了,他的成长路上,缺了的就是缺了,又不能回到二十年前去。
况且,时至今日,皇上回顾从前,在那么多措手不及之下,他确实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又要瞒过沈家,又要让孩子在他眼皮子底下,以免万一状况鞭长莫及,又要足够信任,家里能养亦能教。
皇上缓缓睁开眼睛,哑声吩咐吴公公:“重新泡壶茶。”
吴公公会意,退了出去,着手准备新茶。
御前没有他人,皇上起身,从身后的博古架上取下一檀木匣子。
他打开来,取出里头存着的唯一一样东西。
是一对络子。
很多年了,络子的色泽都褪了,也有磨损之处,露出几根线头。
络子上头没有坠任何的东西,空荡荡的,但可以看得出,它们原本是坠过物什的,只是后来被人拆了。
皇上捧着络子看一会儿,又放了回去,合上匣子,重新放回了博古架上。
他又坐到了大案前。
前后隔了这么会儿,砚台里的墨有些粘了,他舀了一匙水添上,重新磨开,提笔润了。
吴公公新泡得了茶,在外头窥了一眼,见皇上在继续批折子,才捧着茶盏进来。
皇上接了茶,吹了吹热气,抿了一口。
“你这手艺是越发好了,泡得香。”皇上道。
吴公公垂着手,恭谨谢皇上夸赞,却不想,皇上的下一句,让他略感奇怪。
皇上说:“比以骁的娘泡得强多了,她什么都会,就是泡不好茶。”
语气温和又怀念,隔着氤氲白气,都能看到皇上笑容里的无奈与惆怅。
从这话来听,皇上还是惦记那位的。
只是这话不好接,吴公公也就不接了,只在心里来回思量着到底是哪儿怪。
外头,常宁宫使了个人过来。
太妃娘娘备了些点心,让人给皇上送来试试。
吴公公接过,正要送进去,一桩旧事冲入脑海,让他后脖颈汗毛直立。
他的心仿若是沉沉的钟,被撞得心惊肉跳。
熙嫔娘娘泡不好茶?
他怎么记得,当年,他在先帝御书房的茶水房里伺候,齐公公替还是敬妃的太妃娘娘来给皇上送点心。
齐公公好像曾提起过娘娘分了些赏赐的茶叶给熙嫔,因为熙嫔爱茶。
一个爱茶之人,会泡不好吗?
吴公公不能下结论,但心里总觉得不妥当。
调整好状态,吴公公才回到御前,将点心奉上。
皇上倒是没有再提,先前那一句,大抵也是忽然间想到了就提一句而已。
拿心,皇上又问:“朕原有一对青玉佩,半圆的,合起来是个圆,好些日子没有见着了,给收哪儿去了?”
吴公公回忆了下,道:“是不是去年四公子娶亲时,您赏给他的那对?”
“朕给以骁了?”皇上挑眉,“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吴公公颔首:“大礼之前,您召四公子说话,玉佩放在偏殿,还是小的引着四公子去取的。”
皇上沉思了一阵,道:“既给他了,朕怎么不记得他戴过?”
吴公公确实不知道四公子为何不戴在身上,但他知道皇上不可能忘了这事儿。
那对玉佩,原是缀在一对旧络子上的。
皇上当时打发了他,吴公公也是意外看到皇上在解玉佩,既然皇上不要他知情,他就当没看着。
皇上亲手解了,又赏了,络子好像也收起来了,按理不会想不起来。
吴公公把今儿御书房里的事情来来回回琢磨一遍,也就领会了。
“皇上,”吴公公请示着,“太妃娘娘送来的点心不少,小的去千步廊,也给两位殿下、四公子都尝尝?”
皇上咬了口点心,点了点头。
吴公公越发知道自己想对了,退出来,备好食盒。
先到了礼部给朱茂送了,吴公公又到了吏部。
朱桓谢了父皇又谢太妃娘娘。
吴公公笑眯眯地,请四公子借一步说话。
霍以骁随吴公公走到无人处,问道:“皇上寻到画像了?”
总不可能,真是来送点心的。
吴公公道:“四公子与夫人成亲前,皇上曾赏了对玉佩,皇上刚才问起,说怎么不见四公子戴上。”
这么一说,霍以骁自然也记得。
那对玉,他新婚之夜就给温宴了,温宴打了对络子挂上。
霍以骁不缺坠子,又是皇上赏的,他平日就想不起来戴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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