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戏多嘴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玖拾陆
因着月事来得突然,她昨儿半夜就被腹痛给折腾醒了,没一会儿,满头大汗。
好不容易收拾妥当了,天已然蒙蒙亮,便没有睡好。
前世,大抵是身体原因,温宴的初潮来得很晚。
当时把黄嬷嬷愁得不行,姑娘家的身体就是这样,岁数到了,该来的不来,岂能不愁?
等后来突然来了,黄嬷嬷喜得直念佛号。
因此,温宴压根没有想到,这辈子,初潮提前来了,还来得毫无征兆。
想来想去,应当是季太医开的方子起了成效。
黄嬷嬷给温宴备了手炉,不烫,温温的,很是舒适。
虽然温宴更想抱黑檀儿。
可惜,黑檀儿鼻子尖,不喜欢温宴身上的这股子味道,昨儿半夜就躲了。
温宴睡了会儿,就听见院子里有低低的说话声,好似是曹氏与黄嬷嬷。
岁娘就守在边上,见温宴睁眼,一面知会黄嬷嬷,一面问道:“姑娘要不要吃点东西?”
温宴一早上都睡过去了,自是没有用早饭,应了声“好”。
岁娘去准备了,曹氏笑盈盈与黄嬷嬷一块进来,搬了把绣墩在榻子旁坐了。
温宴唤了声“叔母”,她看得出来,曹氏虽说是笑着,但神色之间还是透了几分尴尬。
当然,曹氏已经极力掩饰了,可惜功力不到家。
“宴姐儿,”曹氏握了握温宴的手,不算暖,但起码不是凉的,她略微放心了些,问,“这会儿舒坦些没有?”
温宴摇了摇头,实话实说:“没力气。”
“正常,”曹氏清了清嗓子,“咱们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你这个岁数来,也不算太早。叔母跟你说啊……”
身体上的事情,必须得细细说明白。
否则姑娘家家的,什么都不知道,有损康健。
可温宴到底不是她亲生的女儿,有些话,实在是怪不好意思的。
再者,她也是头一回与人说这个。
温慧比温宴只大了几个月,眼下还没有动静,想来也就这一年内了。
曹氏倒不怕和温慧说这个,自己的姑娘,即便慧姐儿“稀里糊涂”地问东问西,她也能一句“小孩子家家的净胡说八道”给堵回去。
至于婧姐儿,那不是还有她姨娘嘛!
宴姐儿的亲娘却是不在了。
刚在门口时,曹氏就和黄嬷嬷商量,这些问题是自个儿来说、还是黄嬷嬷来说,思前想后,她还是厚着脸皮上了。
这并不是担心黄嬷嬷说得不周全,还是,宴姐儿再是沉稳、冷静,在这种事情上也是小姑娘。
突然间,身子下冒出来这么多血,定是会怕的。
作为长辈,此刻不来安慰,而是交给黄嬷嬷处理,那要她这个叔母做什么用?
曹氏一心要发挥自己的用处,心里又不住埋怨起慧姐儿。
怎么慧姐儿没有先来些动静?
若不然,也好让她有个练习的机会。
说过一次了,再开口亦有个准备。
哪里像现在,头皮硬着,脸皮厚着,还说得磕磕绊绊。
是了,不止是月事得说,以后嫁人时,要交代的事情更加不好开口。
偏偏吧,琢磨老夫人与温子甫的意思,宴姐儿与那四公子是八九不离十了,一出孝期就要嫁人。
而自家慧姐儿……
八字还没一撇!
又没有地方给曹氏练了!
曹氏在心里直抱怨慧姐儿不争气。
想法多,又有点儿难为情,曹氏说得磕磕绊绊的,见温宴垂着头没有吱声,她试着问道:“宴姐儿,明白了没有呀?”
温宴当然是全部都明白。
可曹氏说得这么“艰难”,温宴肯定不能笑,只好配合着佯装羞涩,忙不迭点了点头。
曹氏赶紧着往下说,又怕说漏了,扭头问黄嬷嬷:“我没少交代什么吧?”
黄嬷嬷颔首:“您都说了,奴婢也想不起旁的来的。”
“那就好,”曹氏与温宴道,“若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来问我,或是问黄妈妈。
再者,每个人的状况、感觉都不一样,你若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说出来,千万别硬忍着。
还有就是,我会赶紧请季太医来一趟,重新替你把脉、调整方子。
我怕药理相冲,都不敢让厨房给你温补汤。
这些都得听太医的……”
说到了这儿,曹氏顺了很多,絮絮又嘱咐了一些,这才回去了。
温宴目送她离开,不由地弯了弯唇,笑了起来。
曹氏说的这些,她都懂,但她会很认真的听,她能感受到曹氏的用心。
明明那么尴尬,曹氏也来说了,可见她的善意。
只这份善意,就值得温宴维护。
温宴填了肚子,一觉睡到了下午。
主院里有几道说话声,岁娘告诉她说,桂老夫人他们已经回来了。
那厢也知道温宴醒了,桂老夫人亲自来了一趟。
比起曹氏的不自在,老夫人显然见多识广,神色坦然,轻声细语地问温宴身体。
温宴道:“下腹有点儿痛,身子乏,提不起劲儿。”
“那就好好歇歇,”桂老夫人道,“你身体本就畏寒,现在更不能马虎,这几天就好好躺着,一定要养好了。”
待桂老夫人走了,在外头探头探脑的温慧和温婧才进来。
温宴冲两人眨了眨眼睛:“在武安侯府里,是不是有谁说话不中听了?”
温慧“呀”了一声:“你怎么知道?”
温宴笑着,没有解释。
桂老夫人可没有那么喜欢她。
说直白些,两个人之间,什么孺慕、什么舐犊,统统不存在,只是统一阵线的同盟而已。
老夫人若不是受气了,怎么会特特来探她,还交代这么多?
若是时间可以靠人力推动,老夫人只怕是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一推推到温宴出孝期,赶紧嫁人、生子,在皇家站稳脚跟,看还有哪个敢在自个儿跟前胡说八道。
温慧没有等到理由,也不在意,直接道:“到了武安侯府,祖母就领着我们去给侯夫人问安。
当时已然到了好些老夫人了,都是祖母年轻时认得的。
有一位武昌伯府的老夫人,张口就说‘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临安’了。”
温宴一听,扑哧笑出了声。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227章 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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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话最糟心?
不是直白地谩骂、侮辱,也不是指桑骂槐,而是表面上听起来很寻常的一句,却能化作针、直接往人心窝里扎的。
桂老夫人面善,出门应酬,便是有不对路子的,她要张口,必然也是采取这一种。
先前那两样的,段数太低了,老夫人不屑那样。
就好比桂老夫人以前“说”安氏,全是绵里藏针,以至于温子甫至今都以为老母亲待小儿媳妇亲善。
没成想,今儿,桂老夫人被人用她最擅长的方式给“阻”了。
一辈子不离开临安。
意思是定安侯府到头了,桂老夫人才不需要折腾,安安心心在故土养老。
这固然是事实,但从别人嘴里说出来……
简直是糟心里的糟心。
温宴越想越是好笑。
不笑还好,一笑起来,牵扯了腹部,温宴“哎呦”了好几声。
温慧忙问:“阿宴,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早上只听说温宴身体不适、不能出门了,曹氏压根没有给温慧解释过内情,以至于她根本想不到。
温婧心细些,费姨娘这个岁数还有些月事病,半年里总有一两回痛得起不来床,因此温婧能品出些来。
这不是什么能挂在嘴边的事情。
温婧是这么被教育的,因此她赶紧把话题带开:“你猜祖母怎么答的?”
“怎么答的?”温宴也很是好奇,她不觉得桂老夫人会纯吃亏。
温婧道:“祖母说,‘原确实不想来,临安住惯了,不爱背井离乡,等哪天蹬了腿,还得送回南方去落叶归根,实在麻烦。
可二郎调到京城做官了,思前想后,还是一块来。
毕竟,有一个儿子死在了京城,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着,白发人送黑发人。
更何况,以前京中还有长辈看顾大郎,现在都没有了,可不得自己来看着?”
听温婧复述完,温宴在心里给桂老夫人鼓掌。
今儿是花宴也好、茶宴也罢,就是个虚的名头,实质上是各府想打探定安侯府的虚实。
温子甫进御书房,到底说了些什么;皇上赏温家姑娘们,又是什么说法;温宴与四公子走得近,是不是会有结果;先前的案子,最后会不会有变化……
这些,才是出席的人最关心的事情。
桂老夫人一开口,直接釜底抽薪。
白发人送黑发人都出口了,在场的人,无论是唱红脸还是唱白脸,都不好再提温子谅了。
与此同时,老夫人还损了别人一通。
都是祖上传下来的爵位,以前在临安亦有走动,再往前几辈算,定安侯府与其中几家也是结过姻亲的,即便出了五服,也能算得上是温子谅、温子甫的长辈。
温子谅在京中时,对这些“长辈”,该有的礼数也都周全了。
只是出事时,各家撇清都来不及,又替什么长辈晚辈?
避祸是人之本能,这没有什么可指责的,但现如今,一个两个来说这些带针的场面话,桂老夫人可咽不下这口气。
这里是京城,别人还没有摸清楚温家的底,桂老夫人此刻若是谦逊、退让,只会让人看出虚实来。
唯有硬气,唯有堵回去,别人投鼠忌器,一群老狐狸,又有哪个愿意做投石问路的那个石头,叫旁人做好人呢?
连消带打的一番话,桂老夫人掌握了局面,让温辞兄妹几人问安。
武安侯夫人打了个圆场,夸了三兄妹几句,便让自家的哥儿、姐儿与他们去园子里逛逛,留一群老太太们叙旧。
温慧、温婧都走了,因此两人都不知道,在他们离开后,席间,武安侯夫人问起了温宴。
“前几年,我进宫请安时还遇上过,很是灵巧一姑娘,今儿怎的没有来?”
桂老夫人嘬着茶,笑眯眯地:“来事儿了,也是大姑娘了。”
“呦,这可是喜事。”
“可不是嘛,”桂老夫人说得很是坦然,“要不是她父母孝期在身,也能嫁人了,哎,我这个岁数,还有什么念想?不就是底下这一个个娶妻、出阁,我给他们都安排好了,闭眼也闭的安心些,是吧?”
谁能说不是呢?
尤其是一句“能嫁人了”,让在座的人互相交换着眼神。
莫不是已经与常宁宫敲定了?
否则能这么成竹在胸?
桂老夫人端住了、唬住了,不输阵、也不输人,可生气依旧是生气,所以一回来就要寻温宴。
温慧又与温宴说她们游园子的事儿。
“武安侯府的花园好大,不比我们在临安的园子小,造景还挺有意思的。”
温慧说景,温宴却是问人:“除了你们和武安侯府的姑娘,其他到访的老夫人们也带了晚辈吧?”
“有几家带了,”温慧道,“是了,我还遇上了皖阳郡主。”
“郡主也在?”温宴奇道。
温婧点头道:“她和武安侯府的四姑娘很熟,一直在嘀咕说话,但她今儿挺客气的,我们就跟她问了个安。”
温慧附和着道:“阿宴你说过,她性子不定,让我们别招惹她,我们也想避着她走,但遇上了也躲不开。”
是这个道理。
温宴继续问:“还遇上了谁?”
温慧说了好几个,温宴一一记下。
“隔着半片湖面,还遇上了公子们,”温慧道,“我们在水榭,他们从湖中曲桥过,刚好打了个照面。
其中有一位,长得可俊了,他在和哥哥说话,所以我一眼就看见他了,听说是赵太保家的公子。
跟他一比,我们那本就姿容平平的长兄,越发落了下乘。”
温宴莞尔。
赵太保家的这一位,是京中同龄人中,数一数二的好模样。
以前成安公主都夸个不停,说看来看去,还是这位最顺眼。
温慧会夸他,一点都不奇怪。
当然,温慧也就是逗趣的,温辞的模样亦很端正,哪里就这么差了。
正说着话,季太医到了。
曹氏引着人过来,顺便把两个女儿“赶”回主院去,等季太医调整好药方,她又送太医离开,交代底下人抓药、煎药。
季太医奉霍太妃之命给温宴看诊。
小姑娘长大了是要紧事,他也不耽搁,入常宁宫禀了一声。
霍以骁正陪霍太妃说话,只听得邓嬷嬷与太妃道“温姑娘请季大人看诊了”。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228章 白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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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太妃放下手中茶盏,转头看着邓嬷嬷:“怎么了?”
邓嬷嬷快速地瞟了霍以骁一眼。
不管是在御书房还是常宁宫,四公子都直白地讲过喜欢温姑娘,想娶回来,这一点,邓嬷嬷是知道的。
只是,霍太妃没有明确表过态,诚然,以邓嬷嬷对娘娘的了解,这事儿应当会成。
可会成,也就意味着还没有成。
闺中姑娘的状态,自是不好当着公子哥儿的面说的。
邓嬷嬷弯下腰,与霍太妃悄声嘀咕:“初潮来了,季大人给调了调方子。”
“呦,”霍太妃轻笑了声,“那是该请太医。”
也就这么一句来回,并不再多言了。
饶是霍以骁耳力出众,也没有听清邓嬷嬷的那句话,可听霍太妃的语气,又似乎不是什么大事……
霍太妃转过头来,见霍以骁一副思量模样,心里一下子柔软许多。
她很少在霍以骁的身上看到这样的神情。
很多时候,霍以骁表现得比同龄人更冷静,或者说是冷漠。
偶尔,他会置气,哪怕不表现在面上,但霍太妃看得出来,这孩子自己跟自己拧巴上了。
冷静是宫中生活不可缺少的,冷漠和拧巴却不是。
当然,这两种情绪也可以存在,只是霍太妃盼着霍以骁能多一些性情。
多开心一些,多坦荡一些,多平和一些……
也多会惦记人一些。
此刻,霍太妃在霍以骁身上读到了这份“惦记”。
霍以骁说他看上温宴了,还真不是假的。
这让霍太妃安心,也让她想要打趣几句,让霍以骁的情绪变得更加丰富。
“怎么?”霍太妃睨着他,“她请太医,你担心呀?”
霍以骁下意识要否认,话已经到了嘴边,突然反应过来,他在皇上和霍太妃跟前是“大放厥词”的。
哪怕年前回京时,他的主要意图是气皇上。
那些话已经说出去了,又怎么能改口呢?
他便道:“确实担心。”
“没什么要紧事儿,就是得歇息几天,”霍太妃请哼了声,“你别又心血来潮,大半夜的没事做,把人带上马车在城里一圈圈地绕!听见没有?得歇息!不能出门!”
难得的,霍以骁有那么些尴尬。
大半夜马车绕城,那也是他在御书房里说过的“大话”,现在也解释不了了。
罢了,这些细枝末节的,不解释也没什么。
至于温宴那儿,不知是什么状况出不了门,但他可以登门。
霍太妃见他尴尬,心里正乐,她压根没有想过,霍以骁已经数次翻墙进温宴屋子了。
霍以骁陪霍太妃用过晚膳,赶在宫门关闭之前,离开了皇城。
夜色中的燕子胡同,比白日还要宁静些。
霍以骁看准时机,翻到了院子里,轻轻敲了敲后窗。
隔了一回儿,窗户被打开,出现在窗后的人不是温宴,而是岁娘。
岁娘没有大惊小怪,让了霍以骁进来,又把窗户关上。
霍以骁看到了温宴。
小狐狸躺在榻子上,身上盖着跟毯子,正抬着眼帘冲他笑。
这笑容有气无力的,是一只奄奄的狐狸。
岁娘避去了中屋。
霍以骁倒也没有客气,拉着把椅子就在榻子边坐下了。
温宴柔声道:“今儿没有办法给你煮茶了。”
霍以骁微微蹙眉,温宴连说话都有气没力。
“你……”他想要说什么,却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与前几次过来时不同,屋子里点着香料,不晓得混了些什么花香、木香,也算好闻,因而霍以骁一开始忽略了其中夹杂的血腥味道。
这香料,应当就是用来掩盖血气的。
霍以骁打量着温宴。
暖黄的油灯光下,温宴的皮肤极白,甚至是廖白,连嘴唇都泛着白。
前阵子养出来的白里透红,在此刻生生被打回了原形。
他“啧”了一声。
白养了。
霍太妃还没有看过养出来的成效……
想到太妃娘娘交代过的“要歇息”、“不能出门”,霍以骁下意识地就看向了温宴的腿。
双腿上盖着毯子,不晓得是不是伤着了。
血腥味掩不住,伤口怕是还不小。
霍以骁问:“请季太医看诊了?”
温宴一怔:“你怎么知道?”
“季太医禀了太妃娘娘,我刚好在常宁宫。”霍以骁道。
温宴听了也明白过来,她这属于“大事”,季太医肯定是要禀的。
“骁爷知道我身子不适,特特来看我呀?”温宴笑眯眯地问。
霍以骁靠着椅背,刚要继续以“其人之道”回敬,还未来得及说,温宴又继续往下讲了。
“小日子嘛,以后每个月都这样,没什么要紧的。”
霍以骁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小日子”三个字,炸得他有点懵。
他事先压根没有想到这一点。
这也不怪霍以骁迟钝,而是他压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霍以骁小时候,是有几位嬷嬷看顾的,比如温宴很喜欢的邢嬷嬷,但随着他被带回宫中,嬷嬷们都不再近身照顾他的起居了。
他的身边,亲随、小厮、内侍,仅此而已。
霍以骁也不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姑娘们的那些事情,朱晟是个大嘴巴,偶尔会说几句,有些话本子里也会提及,但听过和看过,只给了他一个认知,却没有立刻往哪儿想。
以至于温宴突然一开口,霍以骁就怔了。
温宴也没想到霍以骁是这么一个反应。
她当季太医禀得明明白白,霍以骁都听见了,没成想,霍以骁压根不知内情。
白天时,为了照顾尴尬的曹氏,温宴才跟着装不好意思,但对着霍以骁,温宴觉得压根没什么。
八年夫妻,小日子都有一百回了,还臊什么呀。
可霍以骁的反应太有意思了,温宴忍不住就想逗他:“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是小日子啊,就是……”
“闭嘴,”霍以骁见温宴真就一副要说下去的样子,头痛道,“小姑娘家家的,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温宴才不怕他,笑嘻嘻道:“什么小姑娘,我现在是大姑娘。”
霍以骁气笑了。
病怏怏的小狐狸,那也还是只狐狸。
原本皮有多厚,现在还就有多厚。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229章 他若是第二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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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脸皮,霍以骁自认不是温宴的对手。
温宴太豁得出去了。
那所谓的梦里的八年,给了小狐狸一颗熊心豹子胆,闺中姑娘的羞涩、试探,她身上一丁点也没有。
她直接、坦白、毫不掩饰。
是了,小日子有什么说不出口的,毕竟,在梦里,温宴肚子里都揣着个娃了。
思及此处,霍以骁额头上的青筋直跳。
先前曾计划过要和温宴约法三章,后来倒是忘了说了。
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和温宴说明白,否则是小丫头片子嘴里没轻没重的。
温宴笑得愉悦,不小心又牵扯到了腹部,“哎呦哎呦”地直抽气。
霍以骁见状,摇了摇头。
脸皮再厚,身体还是会痛的。
罢了,他不跟病人计较,今儿就算了,下回再跟她说。
一面想,霍以骁一面站起身,从桌下的竹篾里取出暖水壶,倒了盏温水,递给温宴。
温宴撑坐起来,接了茶盏,小口喝了。
随着她的动作,毯子散开了些,露出她一直抱在怀里的手炉。
霍以骁看见了,问:“手炉还有热气吗?”
温宴道:“不太暖了,原想着待会儿就该睡了,睡前换个热的。”
说完,温宴就见霍以骁冲她伸出了手,她便把手炉拿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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