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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她戏多嘴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玖拾陆
毕之安听了,拍了拍温子甫的肩膀。
在温子甫调来顺天府之前,毕之安对此人并不了解,偏又是同知,是毕之安的左膀右臂。
结果,经过这几个月的磨合和相处,毕之安对温子甫还是很满意的。
懂分寸,知进退,也知道如何在官场上立足。
没有世家子弟的天真,也不会占了三分理就想收十成的果。
难怪岁娘要在堂上那么嘀咕了,温家上下都明白,案情最后结为陶三与妇人通奸也好、用强也罢,也就止于此了。
毕之安打开书房的门,一脚迈出去,突然间一个念头划过脑海。
这一瞬实在太快了,他没有抓住具体的思路,只隐隐觉得,温家不会吃这个哑巴亏。
理只有三分,凭什么不能再抢回个三分?
猫有猫途、狗有狗道,官场的法子走不通,还有其他路。
十之八九,温家有后手。
另一厢。
岁娘出了衙门,绕到了附近的胡同里,温宴的马车正停在那儿。
黑檀儿趴在马车顶上,春日下午的阳光撒下来,它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尾巴。
前一刻还慵懒自得,下一瞬,它突然站起身来,冲岁娘的方向喵了一声。
岁娘抬起头来,冲黑檀儿笑了笑。
她注意到了有人跟着她,只是装作不知情罢了。
姑娘先前就交代过了,以皖阳郡主的脾气,输也会想要知道输在哪里。
与其让她过几天去书院纠缠温辞,不如今天,说说明白。
岁娘走到马车旁站定,她没有上车,车上的人也没有动静。
不远处的阴暗角落里,皖阳郡主走了出来,大步到了马车前。
温宴这才撩了帘子,慢悠悠道:“请皖阳郡主安。”
如此不紧不慢、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让皖阳郡主怒火中烧。
她没有去计较这样的请安方式是不是合规矩,只冷眼盯着温宴:“为什么?”
“郡主问哪个为什么?”温宴反问。
皖阳郡主紧咬着后槽牙。
她当然有很多为什么。
为什么你和二房闹翻了,却还能替温辞破局?
为什么你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摆平了当时在宅子里的三个人?
为什么你认得陶三?
……
每一个问题,都在皖阳郡主的胸腔里翻滚、怒吼。
她把视线落到了温辞身上。
温辞也在看她,眼中平静,寻不到丝毫波澜。
没有怒火、没有质疑、也没有懊恼,这不是受骗后被救出骗局、再看骗子时的眼神。
而是,他从头到尾,就没有上当。
不曾受骗,又怎么会失望、会难过?
可这种平静只属于温辞。
温辞越是冷静,皖阳郡主的心火就越旺。
那就是一壶冷油,滴在了火焰之中,滚滚灼烧。
皖阳郡主气急败坏:“你为什么不信?”
这不可能!
自己这样的身份,主动跟温辞示好,温辞凭什么不上当?
男人,明明都是蠢东西!
温辞道:“大概是因为,我有自知之明。”
很简单的一句话,但落在皖阳郡主耳朵里,却堪比惊雷。
嗡的一声,让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皖阳郡主下意识地瞪大了双眼,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她甚至觉得,温辞说她“不好看”、“看不上”之类的话,都没有“自知之明”来的让她憋屈又愤恨。
她记得,就在几天前,她在听底下人禀温家消息时,还笑话过温辞怎么不照照镜子。
结果,他照过,他自知自己几斤几两,他有自知之明。
温辞的话,就像是粗使婆子有力的巴掌,啪得落在了她的脸上。
把那个大笑的自己,扇翻在地,爬也爬不起来。
皖阳郡主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怒火依旧烧着,只是一时之间,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温宴看皖阳郡主的反应,就知道这话就跟把刀子似的直插心窝了。
可她知道,温辞说的是真话。
那天,家中商量应对时,温宴就问过温辞原因。
温辞说,晨起梳洗时,他对着水盆看了很久。
映在水盆中的模样,中规中矩。
他在武安侯府时认得了赵太保家的孙儿,那才是玉树临风、俊秀无双。
连温慧都觉得亲哥被比到地里去了。
有那样的珠玉在前,他何德何能,能得郡主亲睐?
如此反常,自然质疑。
温宴一面示意岁娘上车,一面道:“郡主,哥哥还要温书,我们先回了。”
帘子落下,马车驶离了胡同。
皖阳郡主盯着远去的马车,看到那只趴在车顶的猫……
连一只畜生都敢笑她!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249章 福气,得传出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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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燕子胡同,兄妹两人前后下车。
曹氏得了信儿,急忙从内院过来,看着眼前的两人,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倒不是她声音哑了、或者是激动的,她就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唱哪一出。
她是不是要继续唱被权势迷昏了头的坏叔母?
温宴一眼就看出了曹氏的为难,上前挽住了她的胳膊,道:“我们去祖母那儿说话。”
一看宴姐儿这亲昵的样子,曹氏悬着的心可算了落回了肚子里。
天天梗着脖子骂人,可太累了。
戏虽然能演,但不适合她。
谁想一整天操心了家中里里外外后,还要阴阳怪气地骂人啊。
她还是喜欢和和气气、开开心心的。
曹氏高兴了,和温宴一面走,一面凑着脑袋说话。
温辞跟在她们后头,看两人的背影,活脱脱的一对母女样。
穿过月洞门,二进的院子里,温慧和温婧正在踢毽子。
踢毽子是温慧的拿手好戏,盘、拐、磕、蹦,自不在话下,会的花样也多。
见曹氏和温宴手挽手进来,温慧脚尖的毽子高飞向了屋顶,她自己也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曹氏抬手点了点她:“毛手毛脚的。”
温慧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温宴忍俊不禁,冲黑檀儿指了指。
黑檀儿倒也给面子,飞身上了屋顶,一爪子讲毽子给拍了下来。
温慧捧着她的毽子,等曹氏和温宴进了正房,这才去问温辞:“哥哥,母亲和阿宴……”
“没事儿,”温辞笑了笑,“都过去了,你别担心。”
温慧半懂半不懂地点了点头。
木炕上,桂老夫人正喝羊奶羹。
她事事以养生为先,可近来添了这么一桩事,不可能一点也不受影响。
温宴把今日状况都说了一遍。
饶是温辞好端端地坐在面前,桂老夫人和曹氏的脸色也难看极了。
曹氏性子急,哪怕是在老夫人跟前,她也没忍住,噼里啪啦开始骂。
她本是不会这些难听词语的,全是为了唱戏骂宴姐儿,这些天勤学苦练,才学了些皮毛。
脸皮薄,又是装的,前几天即便是骂温宴,也会下意识地收着,很多词语、句子根本出不了口。
这会儿气急了,根本管不住嘴,多难听的话都冒出来了。
院子里,温慧和温婧没有进屋子,只是竖着耳朵听里头动静。
温宴的声音不重,她们听不真切,直到曹氏破口大骂……
温慧撇了撇嘴,险些吓哭了。
母亲何时这么骂过人呐?
不是说都过去了吗?
温婧也懵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能把曹氏给气成这样。
她是庶女,但要她来说,嫡母极其和善。
费姨娘也好几次说过,虽然女人之间会有些小心思,但她觉得,若注定要给官家做小,有曹氏这样的主母,对她、对温婧,都是天大的好运气。
桂老夫人端着碗,睨了曹氏一眼,却没有打断她。
因为她也想骂。
可这不符合她的性子。
她曾经是临安城里脾气数一数二和善的老夫人,向来笑眯眯的,怎么可能骂人呢?
自己骂不得,听曹氏骂一通,勉强出了气。
只是曹氏骂人的水平实在有限,最初的那一波过后,基本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词了。
桂老夫人听得不得劲儿,干脆道:“行了,在孩子们跟前胡言乱语,不合适。”
曹氏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讪讪笑了笑。
她暗暗想,厉害还是老夫人厉害。
可惜,这辈子怕是无缘听见老夫人失态了。
桂老夫人看着温辞,沉声道:“祖母知道你是个端正的孩子,我们府里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以前你没有遇见过这样的龃龉。
祖母现在要告诉你的是,无论是你自己走科举路,还是作为侯府子弟,外面什么腌臜状况都会有。
甚至,不会比你今天遇上的事情小。
每走一步,都要多思考,也要多商量。
外头说不好,家里上下,肯定不会害你。”
一席话,说得桂老夫人心头滴血。
定安侯府为何会没落?
不就是前几代有子弟糊涂,斗鸡斗蛐蛐败了家业,做买卖营生还被牵连进了争储,最后只能苟延残喘吗?
若是祖辈之中,但凡有一两个子弟脚踏实地、在皇家跟前做点儿事,也就用不着她这个老太婆,成日算着多活一天是一天了。
温家,除了这块匾,真是什么也不剩了。
原还有个争气的温子谅……
想起长子,桂老夫人就心痛万分。
以前只觉得温子谅拒了永寿长公主是傻,娶夏氏也傻,现在一看,养出皖阳郡主那样心黑的女儿,长公主分明就是蛇精、蝎子精!
她先前就猜测过,温子谅出事,长公主怕是没少落井下石。
年少时的求而不得,竟然让这阴毒人记恨到了现在。
温子谅不在了,皖阳郡主“女承母业”,来害温辞。
这要是算计得手,她也别养生了,能不双脚一蹬直接下地,就已经不错了。
等温辞应声,老夫人打发了曹氏和他出去,只留下温宴说话。
“老话说,吃亏是福……”桂老夫人低声道。
温宴莞尔。
她当然听出来了,老夫人这句话少了个“虽然但是”。
老夫人一点也不想要这个福气。
刚巧,温宴也不想要。
皖阳郡主最大的失误就是自负。
她自负的以为,温辞会被她骗得团团转,以及没有人认得陶三。
确实。
温宴本来是不认识陶三的。
陶家早离开京城了,陶三又只是陶家的旁支。
若不是上辈子陶三画的那副画,温宴根本留意不到去查皖阳郡主的面首们的出身、背景。
今生,陶三是恰恰撞到了温宴跟前。
不然,她在意识到这是一场美人局后,当机立断的安排之中,是没有浩浩荡荡去顺天府这一环的。
“祖母,我还得再去趟衙门,”温宴轻声道,“福气,得传出去才好。”
桂老夫人面不改色,只应了一声。
等温宴出去了,她才呵的笑出了声。
看看,还知道传福。
宴姐儿真不错。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250章 一句话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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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偏西。
离下衙的时间不远了,顺天府的官员们也放松下来。
毕之安整理着文书。
温子甫从外头进来,轻声道:“大人,四公子来了。”
毕之安一愣,刚要问是哪位四公子,话到了嘴边又咽下。
京城里,前头不提出身,又不添姓数的四公子,也就这么一位。
霍以骁从侧门进的顺天府。
毕之安看到他身后的温宴时,心里大致有数了,这必定是为了白天的事情来的。
霍以骁冲毕之安拱了拱手:“想向那几人问几句话,毕大人行个方便?”
毕之安想了想,应了。
前回擒获柒大人那帮贼子,全靠霍以骁和京卫指挥使司出力,若不然,只沧浪庄那案子,就够他们顺天府头痛的了。
只是问个话,并无不可。
那妇人先被提了上来。
问话的不是霍以骁,而是温宴。
温宴道:“凡和奸、杖八十,有夫、杖九十。”
妇人缩了缩脖子:“不是和奸,是那人他、他……”
“他用强?”温宴反问,“他在你床上昏昏大睡,你大叫出声,一直等到你男人冲进来,这么些工夫,他都没有醒?”
妇人不吭声。
温宴沉声道:“戏就不用演了,你、我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想算计的那个是我家兄长,结果出了差错,躺在床上的成了陶三,你自己想想,为何会出差错?
陶三雇了你们,他背后还有皖阳郡主。
他最后拍拍屁股出了大牢,等死的可是你。”
妇人咬着牙,低着头。
霍以骁啧了一声,似是情绪很差,与温宴道:“你和她废话什么?爱招就招,不爱招就扔牢里去。她男人都已经认了,少她一份供词,又有什么关系?”
“话是这么说,”温宴佯装无奈地道,“我看她这身板,几十杖打下去,怕是挨不住。”
“衙门里一年熬不过杖刑的又不止这一两人,”霍以骁转头跟毕之安道,“毕大人,拖下去就行了。”
毕之安心眼多。
他先前和霍以骁打过交道,知道这一位狠是狠,却不是这么个性子。
八成,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他便道:“温姑娘,公子说得有理,不用问这不识抬举的妇人了,你若还想问,本官让人把廖婆子提来。”
温宴颔首应下。
妇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直到衙役来拖人了,才如梦初醒一般。
既然她男人都招了,廖婆子为了自保也会出卖她,那她一个人扛着,还有什么用处?
她得先招,不然别人说什么,就成了什么了。
“我说,我说……”妇人颤着声。
这美人局的活儿,是廖婆子接的,他们都不知道主顾姓陶,更不知道背后是什么郡主。
只因为三爷出手阔绰,给的银子也多,就答应了。
三爷说,要对付的就是个书生,他会负责把人引来、药倒……
“没想到出了差池,”妇人哭着说,“更没想到,还是神仙打架……”
有一个开口了,后头的就容易了。
陶三被带了进来,他抬头看到霍以骁时,眼睛瞪大了三分。
对着陶三,霍以骁出声道:“你找的那些人,都招了,你呢?”
温宴站在霍以骁身后,道:“就他这样贪图享乐、不愿吃苦的性子,十之八九,不敢咬皖阳郡主一口。那是他的主子,他还得指着郡主把他捞出去呢。”
霍以骁嗤之以鼻:“皖阳会来捞他?皖阳撇清还来不及呢。至于他那个姑母,自己就仰仗着吴国公府的鼻息,怎么会来帮他这么个陶家叛徒。”
陶三移开了视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怎么?真当用强不会死?”霍以骁问。
陶三身子一僵:“我没有用强……”
“美人局还是用强,不就是看案卷上怎么写吗?”霍以骁支着下颚,口气随意至极,“府尹和同知都在,你说,我让他们写用强,如何?强奸者、绞。你指着皖阳劫刑场吗?”
陶三难以置信地看着霍以骁,这是什么话?顺天府难道能由着四公子胡来?
朝廷怎么可能会允许这种事情。
他看温子甫,温子甫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他再看毕之安,这位以不惧权势为名的府尹背着手看天,根本不管。
霍以骁又下了一句重话:“我想杀你,就一句话的事儿。”
陶三一个哆嗦。
是了,去岁霍以骁去江南,顺平伯府的孙子惹了他,最后被定了死罪,顺平伯进京求情都没有保住孙子。
他陶三,又怎么能和顺平伯比?
至于皖阳郡主……
他把事情半砸了,郡主肯定不会放过他。
陶三犹犹豫豫着,道:“我也不知道郡主怎么想的,我只是按吩咐办事……”
他颠三倒四说了一通,被衙役拖了下去。
霍以骁这时候终于收起了那份散漫,与毕之安道:“给大人添麻烦了。”
毕之安摸了摸下巴:“麻烦倒是说不上。”
他有心提醒霍以骁说,有供词也奈何不了皖阳郡主。
可想到四公子前一刻嚣张、眼中无人,下一刻恭谨、极有分寸的样子,就还是管住了嘴。
四公子不傻,会有自己的办法。
只是,若是可以,下一回还是不要在顺天府大放厥词了。
别说他还没有认祖归宗,哪怕是太子,说这样的话,传出去一字两字,上上下下都麻烦。
装聋作哑,也不容易。
另一厢,霍以骁到了御书房外。
听闻四公子主动来了,吴公公快步出来:“皇上刚巧用膳。”
霍以骁轻笑了声:“我说了事,皇上可能就吃不下了。”
吴公公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里,哭笑不得:“您真是……好歹先用完?”
霍以骁随着吴公公进去。
皇上让他陪着一块用了,这才问起了来意。
霍以骁道:“今儿,皖阳郡主设了美人局,想害温宴的堂兄,被温宴识破。”
“具体说说。”皇上心情还不错,让吴公公备了茶水。
霍以骁把皖阳接近温辞,又被温宴诓骗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末了,他道:“您这是当话本子听?“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251章 尽说大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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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公公准备的是前不久才送到宫中的新茶。
清香又润口,皇上极其喜欢。
贡茶的量不多,皇上分了些给常宁宫,余下各处都没有。
他说得也直白,各位娘娘们的口味不同,几乎没有欣赏这茶的,就不糟蹋东西了。
平日里,皇上自己喝得也省,这会儿是一边听“话本子”,一边品茶,滋味越发得好。
是了,写得再是精彩的话本子,哪有就发生在身边的故事听起来得趣?
那一个个人物,根本不用去想象他们的模样、性情,脑海里就有一个形象。
皇上是没有见过温辞,也不知道陶三,但皖阳郡主、温宴、毕之安等人,他都认得。
因而,他抿一口,吴公公添一些。
待霍以骁把事情说得差不多了,一壶茶都下去了七七八八。
吴公公正准备重新添热水,突然听见霍以骁直接把皇上给拆穿了,他手上还稳得住,眉头却皱了皱。
呦!
这祖宗哦!
能不能别尽说大实话!
别人进御书房请皇上做主,那是马屁一个接着一个。
四公子不一样,从不拍马屁不说,还回回讲几句让皇上心梗的话。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四公子但凡肯说几句软话,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儿,皇上一准就应了。
吴公公正在心里叹息,就听见皇上轻哼了声。
“怎么的?衙门里奈何不了皖阳,你想让朕做主?”皇上问。
“不是。”霍以骁直接否认了。
吴公公好奇地看了霍以骁一眼。
连皇上都收起了听话本子的劲儿,示意他直说。
霍以骁坐得笔直,眉间紧蹙,添了几分严肃。
他的声音亦沉了下去:“温辞只是个书院里的学生,皖阳郡主与他能有什么牵扯?
便是算到温宴那儿,她和温宴能有仇怨?
皇上,依我看,她真正想对付的是我。”
“他们都没有仇,”皇上接了话,摇了摇头,“跟你难道就有仇了?”
“我跟郡主自然没有仇,但永寿长公主就不好说了,”霍以骁顿了顿,压低了声音,道,“二殿下中毒,那齐美人是谁的人,还没有定数。”
皇上的眸子骤然一紧:“你的意思是……”
“我就是这个意思,”霍以骁垂着眼,道,“不然她算计温辞做什么?八竿子都打不着。”
话音落下,御书房里静悄悄的,皇上沉默了,连吴公公都不敢大喘气。
一场设计温辞的美人局,愣是给霍以骁扯到了长公主对皇子下毒手,这样飞一般的思路,吴公公事先是想不到的。
可偏偏,顺着这条线去想,还真的能品出些意思来。
皇上的指尖点了点桌面。
吴公公赶紧添上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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