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戏多嘴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玖拾陆
这一痛,她也就顾不得问池嬷嬷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看到婆子们鱼贯进来,二话不说,要把她身边的侍女婆子们都带下去,皖阳郡主突然就明白了过来。
“你敢!”皖阳郡主跳了起来。
“奴婢听长公主吩咐,没有什么不敢的,”池嬷嬷的声音毫无起伏,“郡主,您得记得,这里是长公主府,长公主说什么,便是什么。奴婢不能违背长公主,您也不能。”
侍女婆子们瑟瑟发抖,哭喊着求郡主救命。
皖阳郡主气得想打池嬷嬷,可她的小身板,哪里是粗壮的池嬷嬷的对手。
“刁奴!”皖阳郡主大骂,“一个奴才,也敢对我动手?”
她是主子,是郡主!
这些婆子都是奴才!
平素给她们脸面,称一声“妈妈”,结果全要爬到她的头上来!
池嬷嬷根本不管皖阳郡主说什么,示意她的人手速战速决。
很快,原先的侍女婆子们都被带走了,顶上来的,全是一个个看着就不好惹的。
池嬷嬷笑眯眯地,道:“今儿郡主肯定乏了,伺候郡主早些歇息。”
回应她的,是整齐的一声“是”,以及皖阳郡主的怒不可遏。
只是这份愤怒,在池嬷嬷跟前,没有讨好半点好。
池嬷嬷走了,皖阳郡主站着,熟悉的屋子、陌生的人,她终于忍不住,眼泪哗哗往下落。
另一厢,永寿长公主不紧不慢回到了她的屋子里,这才轻声问另一位嬷嬷:“他这几天还好吗?”
这嬷嬷姓孟,亦是压着声儿道:“挺好的,吃饭睡觉都很乖,比前回您去看他时,还长了些个头。”
永寿长公主这才露出了个笑容来。
孟嬷嬷见她笑了,斟酌着劝道:“郡主只是年轻不知事,她了解得太少了,才会如此。”
永寿长公主哼笑了声:“她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全天下就她厉害。我可不敢让她知道什么,改明儿她稀里糊涂就喊出去了,我的所有底牌全要被她卖个干净。那是我的必胜法宝,怎么可能露出端倪来?”
孟嬷嬷听她这么说,也就不劝了。
长公主躺在榻子上,眯着眼休息了一会儿,又道:“皇上一旦疑心上,我少不得蛰伏些时日,近些日子怕是没有办法去看他了,让照顾他的人千万用心。”
孟嬷嬷应下。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255章 无心插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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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时隐时现。
今夜云层重,低低压在京城上空。
胡同里,更夫邦邦敲着更鼓,高声念着“小心火烛”。
每天都是固定的路线行走,四周静悄悄的,更夫自然打不起来精神,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因此,他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脑袋上越过去了一个黑影。
当然,即便他真的集中精力,也未必能看清楚。
那影子漆黑,融入夜色之中,动作又迅敏,一闪而过。
除非正好叫月光照着,否则,就是眼力出众的练武人,都不一定能够发现它。
黑檀儿从树上跃到了院墙上,落地轻盈,根本没有一点儿声音。
它又继续往前,到了这宅子的书房。
这是狄察的宅邸。
他祖上是生意人,积攒了很多财富,建了这大家宅。
狄家从狄察的父亲开始入仕,爬到了五品,不高,但也不低。
府邸自然也修缮了一番,添了很多只有官宦人家才能有的摆设。
等狄察走上仕途,投到沈家跟前,终于在去年开春成了兵部侍郎,只要不出差池,再过些年,升任尚书也不是难事。
可惜,他的路突然就断了。
书房里灯火通明,狄察垂着肩膀坐在大案后头,整个人跟爽打的茄子一样,奄奄的。
室内通风,开着窗子。
黑檀儿胆子大,跳到了后窗下,再一跃进了书房。
落地罩和博古架之间,有一道窄缝,刚好适合黑檀儿。
它钻进了里面。
这个位置,除非有人瞪大眼睛来瞅缝隙,不然根本不会发现躲了一只猫。
狄察反正是没有那个心思,也不会想到自己被黑猫盯上了。
他只是唉声叹气。
今儿大朝会上,皇上突然间发难,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让他滚回家中写自罪书。
狄察被骂得回不过神,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那天东庆街上的事,狄察听说过,但他没想心里去。
更没有想到霍以骁和温宴是如何借题发挥,把皖阳郡主那点戏码给愣生生掰扯成了永寿长公主针对皇子。
联系不上,自然无从分辨。
外头有人敲门。
狄察起身开了门,让小厮留在外头,只引了一书生模样的人进书房。
“先生,”狄察拱手行了一礼,“主子那儿,可有什么办法?”
书生摇了摇头:“事出突然,主子也很无奈。狄大人,皇上是在大朝会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的,君无戏言,断不可能跟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自罪书,大人肯定得写。”
狄察苦笑:“不瞒先生说,我想写,都不知道从何写起,我实在不知道要罪什么。”
书生想了想,道:“去年,那批送往北疆、给将士们御寒的衣物,其中所用的棉料是狄家收来的吧?狄大人,左手倒右手的那笔差额……”
狄察脸色廖白。
这事儿是他做的,但也是在主子的授意之下,若不然,他一个刚刚升任的侍郎,哪有这个胆子?
他也不敢做得太过,没有以次充好,只是倒手。
最后,那些大头都供给了主子,他拿的是少数。
退一步说,别人当官缺钱,狄察压根不缺,他祖上攒的银子就够了。
“先生……”狄察的嘴皮子颤了颤,目光对上毫无表情的书生,他的心就是一沉。
他清楚,先生说得对,君无戏言。
主子也保不住他,思虑再三,只能放弃他了。
若不然,一定会争取一番,毕竟,他才在兵部站稳不久,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主子好不容易把他送到这个位子上……
说句直白些的,还没有回本!
狄察很上道,他自知无望,也不说那些有的没的,而是道:“我明白了,只是希望我服罪后,主子能照顾照顾我家中老小。”
“大人放心。”书生道。
狄察研墨,提笔书写。
虽接收了这个结果,情绪之中也难免焦躁,笔触越来越急,激动时甚至滴落了墨点,晕染了纸张。
写完后,狄察问道:“可要重新抄写一份?”
“不用,这样显得大人心诚,”书生说完,从袖中取出根细长绳索,“大人自己上路吧,不然明儿进了衙门,一番审问之下,还要多吃些苦头。老夫人和令郎,主子在江陵有处庄子,一家人小住些时日,待改了身份,往后也好生活。”
狄察看着那绳子,咧着嘴不知是笑是哭,哽咽着道:“容我安排一番,收拾得体面些。”
书生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狄察唤了小厮进来,让他把家中老幼叫醒,收拾好细软,备好车马,天一亮、赶在衙门来人前就出城去,一路往江陵跑。
书生坐在桌边喝茶。
狄察背对着他,趁着他不注意,重重捏了捏小厮的手,以口型道:“从南城出,往北,越远越好。”
这番动静,书生没有看到,一如他没有发现藏在细缝里的黑猫。
安排了家人,狄察擦了脸,换了身衣裳,把干了的自罪书装入信封,摆在书案上。
细绳甩过了梁,打了个结。
他踩着椅子探头,咚的一声,椅子翻了。
书生放下茶碗,看着两条腿本能地踢打着的狄察,直到他慢慢踢不动了。
狄察咽气了。
书生走回大案旁,确认信封里的自罪书一切无误后,离开了书房。
黑檀儿从细缝里走出来,它跃上房梁,居高临下看了会儿狄察。
死透了。
黑檀儿又跳到了大案上,叼起信封,从窗户里跃了出去。
胡同里,不及它来时安静。
狄察的家人根本顾不上悲伤,摸黑做着出发的准备。
黑檀儿一路小跑着回了燕子胡同,把温宴给叫唤了起来。
“狄察死了?”温宴睡眼惺忪,揉着眼睛坐起身来,待看了自罪书,整个人也清醒了大半,她低声道,“死了就死了吧。”
毕竟,狄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辈子,温宴要报仇,也不会放过狄察。
只是她也没有想到,皇上的杀鸡儆猴,会恰恰杀到狄察头上。
这大概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温宴叹了一声,运气比较好,省力气了。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256章 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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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平西侯府出事,军中、兵部,牵连了不少人。
原先的兵部左侍郎尤大人自尽,留下一份文书,指证平西侯通敌。
尤大人与平西侯关系极好,他以自尽来指证,在当初是极有份量的一个证据。
温宴彼时难过至极,她不明白,亲切又爽朗的尤大人怎么会做这样的诬告。
直到后来复仇,她才知道,尤大人是被杀的。
他的死,是计划的一环。
而狄察,在几个月后,代替了尤大人,成了兵部侍郎。
他是得益者。
是永寿长公主一派的得益者。
甚至,在西域诸部落起纷争时,狄察一力主战,不顾供给与军需,使得代代平西侯操练出来的西军损失惨重。
曾经所向披靡的西军,在经历了主帅“通敌”抄没之后,早不复从前锐气。
又经历了那一次惨败,十不存九。
最后,朝廷的兵力不得不全部撤回关内,别说是管西域部落,连商人通商都成了大问题。
今儿早上,待听说皇上在大朝会上大骂狄察之后,温宴就知道,狄察这颗棋子,永寿长公主是保不住了的。
保不住,就亲自摁死,以免透露些不该透露的。
长公主就是这个性子。
温宴知道这一点,就让黑檀儿去探一探状况。
狄察要是个激动的,等长公主的人上门之后,两人争执起来,兴许还会说出些有价值的内情。
可惜,狄察太“老实”了。
他没有任何反抗,就这么赴死了。
毕竟,死人才不会说话。
狄察悬在那横梁上,自然是别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
翌日,温宴赶在温子甫上衙前起身,告知了狄察死讯,才又睡了回笼觉。
温子甫心里有数,等衙门里接到通报之后,带人敢到了狄府。
近来顺天府事情多,毕之安带人查案去了,温子甫点的人手就有些少。
狄家其他主人带着亲信仆从早就走了,留下来的那些,都是一问三不知。
不知也要问,大部分人手去问话,温子甫进了书房。
衙役把狄察放下来,仵作仔细检查。
温子甫看了眼四周,突然发现了大案上有很浅的几个印子。
得了,不用说,自家那五品官留下来的。
他背着身子,默不作声地抹掉了。
这些似是灰尘,屋子里会积灰的位置……
温子甫抬头看向横梁。
“来来来,”温子甫招呼两个衙役,“把梯子架上,得把这绳子解下来。”
两个衙役都怕高,苦着脸推诿。
仵作嘿嘿笑了声:“大人,这两个都不会爬,且等等,等小的查验完了再上去。”
温子甫当然知道这两个衙役不行,故意道:“皇上昨儿才训斥了狄侍郎,今儿就悬梁了,这案子不能耽搁,得动作快些,这样,我来爬……”
见他坚持,几人拗不过他,衙役扶着梯子,温子甫爬了上去。
细绳解开,啪得掉落在地上。
看到了横梁上清晰的脚印,温子甫“哎呦”一声,趁机扒住屋梁,宽大的袖子在上头一蹭。
底下几人吓了一跳,见他摇摇晃晃稳住了,又爬了下来,都送了一口气。
乖乖,让同知去爬屋梁,还摔着了,他们全部都得倒霉。
温子甫佯装擦汗:“差点失手。”
衙役忙道:“大人掸一掸灰。”
温子甫应了声,走到书房外,眯着眼,一面掸袖子,一面想,很好,证据都毁了。
之后,哪怕再有人爬上横梁,也不会发现这里曾经有只猫儿出现过。
温子甫回到书房内。
仵作道:“初步看来,是自尽没错。”
温子甫颔首,站在大案边看了看,开口道:“砚台里还有墨,笔没有洗,看起来,狄侍郎悬梁前,还写过些什么。他写的东西呢?自尽的话,写的是遗书?”
桌上,没有,屋子其他地方,也没有。
遗书不见了。
当日中午,案卷整理出来,被毕之安送到了御书房。
“狄侍郎自尽?”皇上示意吴公公把案卷呈上来,“朕看他是畏罪自杀!”
直到翻开案卷,看到里头内容,皇上的脸色突然就暗了下来。
狄察死了,这没什么,这人不自尽,自罪书送上之后,等待他的也是抄没砍头。
偏偏,那份自罪书、或者说是遗书,不见了。
明明曾研墨书写,那份东西呢?
而且,狄察的家人,天一亮就出城了,不知道逃往何处去了。
皇上的心中起伏不断。
莫不是狄察的自罪书上写了些对沈家、对永寿长公主不利的内容,所以,那边赶在衙门之前,把自罪书拿走销毁了?
听说,永寿昨儿夜里回京了。
若是京城底下的密道没有曝光,也许狄察都不会死,沿着密道就跑出城了。
思及此处,皇上按了按眉心,而后,抿了几口茶,借此平复心绪。
“案卷放着,”皇上交代毕之安道,“你亲自带人,把狄家抄了,看看有没有遗漏的东西。”
毕之安应声退下。
皇上靠着椅背,闭目想了一会儿,才又睁开了眼睛。
沈家在朝中根基很深,哪怕他对沈家不满,也轻易动不得。
此番,是杀鸡儆猴。
只是,猴子还是不听话。
那就得再添些制约。
扎根不是一朝一夕,去根亦要讲究方法。
“你让人去习渊殿,”皇上吩咐吴公公,“让几位殿下都过来一趟,光读书可不行,是时候让他们去衙门里转转了,添些长进。”
吴公公垂头应下,暗暗想,前回,皇上与四公子提及要让殿下们往六部观政,原以为就是随口一提,即便实施,也会等到明后年,没想到,这就要开始了。
狄察自尽的消息,在朝中传开。
永寿长公主看着禀话的人,皱着眉道:“没有等到狄家的人?”
底下人摇了摇头,继续硬着头皮道:“听说,顺天府没有在狄察的书房里找到自罪书。”
永寿长公主猛得转头看向身边的书生。
书生亦是愕然,道:“在下离开时,自罪书就在那儿,在下还留了人手,之后没有人进过书房。”
永寿长公主冷笑一声:“那么,自罪书去哪里了?”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257章 五福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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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汗涔涔的。
他也不知道,那自罪书怎么就凭空消失了。
除非是看守的人出了岔子。
可一个大活人进书房又出来,若都看不到,这得有多瞎啊。
书生没有办法给永寿长公主一个满意的答案,他只能垂着头请罪。
永寿长公主眉头紧蹙。
事出突然,她昨儿又是匆忙回京,又教训了皖阳了一通,后又当机立断、弃车保帅,一连串的动作下来,着实疲惫不堪。
原以为狄察自尽就能把这事情暂时画个句点,却没有想到,又出了这种岔子。
她按了按疲惫的眉心,想要缓解脑中一阵一阵的钝钝痛意。
池嬷嬷见状,赶紧替她按压起来,又轻声道:“奴婢让厨房备一些天麻汤。”
“没用,”长公主道,“母后在的时候,也受头痛困扰,天麻汤喝了不少,也没有成效。要不是这头痛病,母后的身体也不至于扛不住……”
这是他们这一支的顽疾了。
不止是沈皇太后,永寿长公主的两位胞兄亦有这个毛病。
虽然英年早逝是有其他病情,但头痛也确实让他们很难受。
池嬷嬷道:“太医说,得放松些,莫要生气、着急。”
永寿长公主哼了一声。
她怎么能不生气?
她被皖阳差点就气得厥过去了。
她又怎么能不着急?
没了自罪书,狄察自尽就变味了。
永寿长公主很是了解皇上的性情,皇上会如何解读狄察的死,她一猜就能猜出来。
逼狄察死,本来是为了不让他在牢中吐露出对沈家不利的事情。
可失了自罪书,适得其反!
偏偏,她连自罪书是怎么消失的,都毫无头绪!
罢了。
东西已经没有了,这会儿在纠结,也不可能去御书房里自白一番。
只能是咽下这口黄连,自认棋差一招。
永寿长公主眼皮子都没有抬,与那书生道:“想不明白就别想了,你去查查狄家人去哪儿了。”
书生忙应下,退了出去,才又长松了一口气。
这一桩事情,的确是他没有办好。
不止是自罪书,还有狄家人。
他看狄察上吊上得那么干脆,就放松了警惕,没想到那家伙给家里人留了其他路子……
一天出入京城的马车多着呢。
离开了城门,天南海北,谁知道往哪里跑了。
要找,还真不容易。
狄家人若是不进其他城池,不过关口,只沿着路跑,最后寻个有熟人的庄子落脚,连路引都不需要。
啧。
书生在心里骂着。
他原想着,柒大人被抓,自己就能顶替柒大人的位子,在长公主身边更上一层……
都怪狄察,死都不肯死得叫人安心。
是了,今日去狄府查验的是温子甫,会不会是他“监守自盗”,偷走了自罪书?
若真落在了温子甫手里,怕是已经被他烧了,再也寻不到了。
事实上,那份自罪书,好好地收在桂老夫人床头的匣子里。
没有人会想得到,那个信封被黑檀儿带走,更不会有人想到,温宴会交给桂老夫人保管。
自罪书,在合适的时候,就会产生合适的作用。
在狄察自尽的当天,它消失,对温宴最为有利。
可也许有朝一日,这份东西出现,又能为温宴带来收益。
若真的烧了、毁了,待需要它时,就遗憾了。
而放在桂老夫人跟前,能确保自罪书的安全,精明如老夫人,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出岔子的。
桂老夫人从木炕上起身,趿着鞋子走回床边,亲手把自罪书锁进了床头。
“放在祖母这儿,你只管放一百个心,”桂老夫人又坐了回来,对温宴道,“现在,宴姐儿来给祖母解释解释,这狄侍郎自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文书又是怎么到了你的手里?”
因着是说要紧事儿,青珠她们都被打发出去了,只黄嬷嬷守着中屋。
桂老夫人甚至连窗户都阖了大半,压着声儿和温宴交流。
前世那些纠葛,温宴自不能与桂老夫人说。
她准备了一套说辞:“那狄侍郎背后靠的是沈家、尤其是永寿长公主,若不是平西侯府出事,这位子也轮不到他。
皖阳郡主算计大哥,我们不能光吃亏,四公子去御书房告状,告的是沈家对皇子不利。
二殿下中毒本就是一比糊涂账,十之八九与沈家脱不了干系,干脆这一次一块甩过去。
皇上盛怒,昨儿在大朝会上喝斥狄侍郎,让他自罪,这是杀鸡儆猴。
我琢磨着,以长公主的脾气,狄侍郎凶多吉少,就让黑檀儿去了狄府。
果不其然,狄察留下这封自罪书后自尽,又安排家人出京。
黑檀儿取了自罪书回来,皇上见不过自罪书,会越发怀疑长公主……”
桂老夫人从头听下来,当即就明白了其中的逻辑。
她上下打量着温宴。
宴姐儿这孩子,岁数不大,办法一套又一套的。
这事情办得漂亮呀。
桂老夫人突然就想起了黄嬷嬷,还在临安时,黄嬷嬷那挖坑拔高追打、一气呵成,让顺平伯府叫苦不迭。
宴姐儿学到了精髓。
就皖阳郡主算计温辞那手段,一看就是年轻人的“小打小闹”,欠斟酌,根本没有沈家和长公主的影子在其中,但温宴愣是给搭着梯子给串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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