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续9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邪灵一把刀
用铁雷张的话说,地位越高,就知道的越多,这些秘密,都是应该带进土里,一辈子都不能说的事,也就是因为有些这些秘密,他开始担心,自己有一天会不会被杀人灭口,但这一天一直没有到来。我三叔在斗里救过他很多次,因此与我三叔关系非常好,但他转行后,地位渐高,很多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为了不互相耽误,两人的来往开始减少,除了我爷爷大寿那一次,几乎再也没见过面。
这一晃就是二十多年。直到一个月前,黑老虎派下了一个任务。
我愣了愣,心道,一个月前?怎么会扯那么远?
铁雷张大约看出了我的心思,示意我稍安勿急。
他接着讲了下去,由于时间仓促,随时都可能有它的人过来,因此铁雷张讲的很精简。
就在一个月前,黑老虎下达了命令,就是派人去监视吴家祖宅,当时铁雷张就察觉到了不对劲,黑老虎怎么会突然对吴家下手?
随即他很敏感的意识到,或许这不是黑老虎的意思,而是靠山的意思。但他跟三叔已经多年不来往,二叔又失踪,那时候我也正在雅布达,他一时也无法报信,只能安排手下躲在吴家祖宅附近。
他们这一次的任务,不仅是监视吴家祖宅有没有人进出,更重要的是要寻找一些东西,具体是什么东西,上面根本就没有明说,只说了一句棱模两可的话:那东西很特别,只要看到了,就会明白。
简单的理解就是,只要是不寻常的东西,都带回去。
他们在祖宅附近监视了好几天,确定祖宅没有人之后,准备第二天晚上对祖宅进行了一次搜索,然而就在那天晚上,我和闷油瓶却去了。
他说到这儿,我整个人都惊了一下,脑海中顿时连起了一条线,难道那个将我和闷油瓶关在地下室的,就是铁雷张?二叔留下的黑匣子,现在落到了谁手里?
我顿时无法淡定了,下意识的拽住了铁雷张的衣领,此刻,去追究是谁把我和闷油瓶关起来,已经没有意义了,我只道:“东西呢?”
“交上去了。”铁雷张拍了拍我的手,道:“本来我那天是想放水,但我没想到,我的周围也有上面安排下来的奸细,而且他们似乎是经过特种训练的,反应速度什么的,简直就不像是人,我放水没有成功,只能回了总部,后来……我曾经偷偷派人会祖宅去查过,不过那时你们已经逃走了。”
我呼吸都急促起来,理了理思绪,道:“张叔,那件东西交上去后,上面还有没有让你们继续找?”铁雷张摇了摇头,道:“没有,所以我估计,东西找对了,他们要的,就是黑匣子里的东西。”
那个黑匣子里,一共放了四样东西,第一个是我六岁时的小照,第二个是我十二岁时的照片,第三个是三叔、二叔以及我爸的合照,第四个,是那本虚构的笔记。
这些东西中,我只对那本笔记感兴趣过,因为我一直觉得,那本笔记中所记载的故事,很可能是爷爷在暗喻什么,但我还没来得及具体琢磨,东西就被人取走了。
上面想要的,究竟是里面的照片,还是那本笔记?几张照片,一个虚构的短篇故事,究竟能隐藏些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得到上面的重视?是我遗漏了什么关键的地方吗?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那个黑匣子,会不会是二叔刻意留给我的?如果那东西真的那么重要,他肯定会秘藏起来,而不是放在书房的桌子下面,这样的位置,很容易就能让人找到。
而二叔想让我知道的,却恰好是上面想掌握的东西。
那么,那个信息究竟是什么?我有种感觉,或许就那三张照片和那本笔记,就是整个事件的关键点,这个关键点,所有人都隐瞒着,而二叔在最后关头,决定告诉我,但最终还是被人给阻隔了。
难道导致这次暗杀的事件,也跟匣子里的东西有关?那么二叔现在再哪里?他在最后关头将东西留给我,怎么看都有种在交代后事的感觉,我心里的不安感更大,额头上冒起了虚汗,就在这时,我的肩膀突然被人捏住了,转头一看,发现是闷油瓶。
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道:“我在。”
我怔了怔,感觉肩膀的位置,有一种名为后援的力量传达过来,我突然发现,现在还不是绝望的时候,无论何时,我身后还有人,不管是什么境地,都有人与我生死与共。
有人就有希望。
我拍了拍闷油瓶的手,随后示意铁雷张继续说。
据他讲,将我和闷油瓶关在地下室的,是靠山安排下来的人,一直是一个间谍一样的存在,由于那次他有意放水,因此后来的日子很不好过,黑老虎虽然没有明说,但在势力的规划上,给他使了很大的绊子,手底下有用的人,都被抽走,调入了其它几个元老手下,现在铁雷张身边,除了两个跟的比较久的忠心属下,就只剩下一帮‘烂货’。
“在手底下的人,都是些不中用的,否则你现在也见不到我了。”他道:“我们这一行,得不到老大的欢心,就死的很快,我也老了,这次的事情之后,恐怕也混不了多久,本来我已经在谋划‘退休’,但就在十天前,上面突然来了人。”
“上面?”我道:“是靠山?”
铁雷张轻咳道:“靠山是谁,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知道的只有黑老虎。来人是黑老虎手底下最得力的亲信,他传来消息,要我帮靠山除一个人,人就在我的地盘上,如果我除不掉,就等着准备棺材,但当我知道是对付你的时候,我拒绝了,结果……不说也罢。”
我惊了一下,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理出了个大概,忍不住问道:“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做?”
“怎么做都晚了。”铁雷张道:“我现在要告诉你最后一个消息,如果你现在去办,或许还来得及,但是……这个消息也是我自己推测出来的,是真是假,要不要冒险,就看你自己的决定了。”
原来,黑老虎开始收拾铁雷张时,他就知道自己在这一行混不了多久了,甚至随时可能被人给抹杀掉,他虽然老了,但并不认命,抱着大不了鱼死网破的心理,开始侦察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件东西被那个间谍带走后,铁雷张动用他的关系,展开了秘密调查,他先是想调查二叔的行踪,确定那黑匣子里究竟是什么东西,但二叔那时候已经消失一个月,完全查不出头绪,就在他秘密侦察的时候,老雷却消失了。
老雷的消失,就在铁雷张眼皮底下,因此他很快就查出了眉目,据说在十多天前,也就是接到暗杀命令的前两天,老雷曾经秘密接见过一个人,这个人以前从来没在道上混过,也不知是倒斗的还是干嘛的,但据铁雷张猜测,这人很可能是某个倒斗的伙计。
老雷在接见了这个伙计后,就开始在地下市场收集装备,其中一些武器,恰好就要经过铁雷张的势力,因此才留下了蛛丝马迹,从那之后,就再也没见到老雷的人了。
铁雷张断了老雷这条线索,便开始在那个伙计身上下手,接着,他打探出了那个伙计的住址,原本是在长沙小胡同号102,但现在那里已经人去楼空。
“但我查出了他老家的位置,那小子回老家了,如果不是突然接到暗杀任务,我肯定会追查下去。”铁雷张道。
我终于抓到了关键点。
老雷秘密接见的那个伙计,肯定是带去了什么重要消息,使得老雷放弃了二叔给的任务,放弃了盘口,突然消失了,那么换句话说,那个伙计所带来的,很可能就是有关二叔的消息。
我心里怦怦直跳,忍不住道:“张叔,我谢谢你。”
铁雷张咳嗽了一声,叹道:“谢什么,临死前能帮吴三省的侄子,我死后也有脸见他了。”我怔了一下,道:“死?”想了想,我又道:“如果真有人对你下手,我一定尽全力帮忙。”
他盯着我,浑浊的目光上下打量我几眼,笑道:“不是他们,就算上面不下手,我也活不长了,况且你现在自身难保,我唯一能帮的,就是装作没看见。”接着,他附耳对我说了一个地址和人名,紧接着又按了按装在身上的,一个类似于bb机一样的东西,最后他道:“去那个地方,找那个人,或许还有机会,山下已经有人接应你们……打晕我。”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我还没开口,闷油瓶已经伸手按住了他的脖子,紧接着,铁雷张便砰的一声倒地。
我和闷油瓶原路返回,一路上一个字也没说,出了狗场就往山下狂奔,没多久,便听到身后整个狗场的狗都吠了起来,紧接着,便有很多车驶出,开始有人来追捕了。
我和闷油瓶不敢再走大路,一路在草丛里绕着山丘狂奔,一口气了半个小时,路的尽头处,突然出现了一辆没有拍照的越野车,紧接着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冲我们猛打手势,叫道:“快上来。”
我估计这就是铁雷张安排的人,当即朝着越野车跑过去,和闷油瓶一口气窜进车内,还没等坐稳,车子就发动起来,用飙车一样的速度往大路上行驶。
盗墓笔记续9 第二百八十八章 上岗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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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上岗岭
开车的人我没见过,他也一句话没说,一直将我和闷油瓶送出了郊区,送到了市中心,虽然已是深夜,但路边的各色餐厅里,依旧透着暖融融的灯光,人气冲散了阴霾,他将车停在了路边,道:“下车吧,我只能送到这儿了。”
“谢了。”我道:“再替我谢谢张叔。”
他摇了摇头,也不知有没有听到,一踩油门就绕道走了,这地方离我的居住地还有半个小时的车程,折腾了一夜,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计,我带着闷油瓶去一家饭馆点了几个菜就狼吞虎咽起来,期间给王盟打了个电话,让他开车来接人。
等回到铺子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随意洗了个澡,我躺在床上,身体虽然疲累,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我相信,任何人在这种时候都难以安眠,一躺下,脑海里全是铁雷张的话,他告诉我的地址是:江西贵溪青湖乡一代的上岗岭村,那伙计的名字叫李招四。
这名字,我没有任何映像,要想找到这个人恐怕要费一翻功夫,翻来覆去睡不着,我干脆爬起来上网,通过网络搜索这个地址,但我查了一圈之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因为地图上,仅仅能找到青湖乡,而上岗岭村,却没有记录。
根据资料的调查,青湖乡一代,聚集了很多家族村落,村以下的名字取的很有特色,比如土桥吴家、南团张家什么的,但就是没有上岗岭村这个名字。
我心道,难道是地方太小,所以地图上没有记录?我又试着将搜索范围扩大,直接输入了上岗岭村四个字,这一次确实有资料出现,不过资料显示,这个村子,位于藏族自治区。
我有些迷茫了,在网络上忙活了一个多小时,使劲了手段,也没有查到半点消息,最后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铁雷张年纪大了,记错地址了?
最后一无所获,只得放弃,既然网络上查不到,看来只能仙道了青湖乡再做打算了,但盘口的帐就安排在后天,如果这一次不能震住他们,下一次就很难驯服了,我压下心中的烦躁,强迫自己休息,也不知多久,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第三天,我又进行了一次年底查账,这一次人到的很齐,交上来的账本,有些吞的太多根本就填不平,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过去了,只不过为了警告这些人,每发现一处,我便会看那个人一眼,将账本往桌子上一甩,看到没问题的,便轻放,算是告诉他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动了什么手脚,这一次就先给个机会,下次就没那么走运了。
查完帐已经是当天下午四点钟,我示意众人散伙,但是没人动,我心里惊了一下,心道,难道我这威势做的还不够?这帮人还想捣乱?
这时,狼三道:“吴爷,往年查账完了,三爷都要给弟兄们布置新业,今年就这么散吗?”所谓的新业是行话,意思就是夹喇叭下斗,干年底的最后一票,这是惯例,前两年查账,我也没布置什么新课业,但现在,这狼三却把这事搬上台面了。
我看了一眼底下的人,明显都是串通好的,但他们的目光不再我身上,而在闷油瓶身上。如果有哑巴张当铁筷子下斗,那这个斗油水就大了,我几乎可以想象,这些人巴不得我下令,让闷油瓶带他们下斗。
狼三说完,底下的人纷纷点头,有些人不敢明目张胆提意见,便附和道:“底下的弟兄们都等着拿钱过年呢。”
“不错,不如让张爷带我们下斗。”
我突然有些后悔,吴家的事,果然还是不应该让闷油瓶搀和进来,他这样的人,就像一个没有线的风筝,随时可以飞的很远,但现在,我手下的人,却给了我一个不得不将风筝上线的理由。
附和的人越来越多,我脸色忍不住黑了,虽然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该发火,但一涉及到闷油瓶的事情,我就觉得自己很难冷静,忍不住喝道:“都他妈闭嘴。快到年底了,我告诉你们,张爷替谁办事,我说了算,轮不到谁来插嘴,他想下斗就下斗,他不想下斗谁他妈都别想动一堆土。谁再敢多说,我吴邪包管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这话说的有些狠,我不知道有没有吓住这些人,说真的,至今为止,我连只鸡都不敢宰,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普普通通的人生,有一天会变成这样,居然要对着一群不要命的家伙放狠话。
有时候想想,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就如同做梦一样,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我还是我吗?
我不知道答案,但我知道,这条路已经无法回头了。我想回头,但已经没有机会了。
不知为何,再这种时候,我却突然想起了小花,他曾经说过,不希望我变成和他一样的人。那现在呢?我想……恐怕要让他失望了,大概这就是人生,前一秒风平浪静,但你永远无法预料,下一秒会遇到怎么样的改变。
我说完,底下安静了,这时,一个人突然冷笑道:“不下斗!吴爷,您得意思是,兄弟们都可以散伙了?”
“我没说过。”我道:“只不过年底了,近来市面上不太平,我想让伙计们过个安稳年。”
“哼……”哑姐冷笑一声,道:“谁有本事敢下斗,只管去,收尸费我们还出的起。”
狼三不敢对我发难,闻言骂道:“烂婊子。”哑姐没开口,转头像是没听见一样,我知道她是在忍,便起身道:“你们都是一帮老人了,现在是什么局势你们也清楚,现在下斗,就是找死。我也不多说,你们中有谁真想干年底的新业,我也不阻止。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下了斗,是死是活,是蹲号子还是挨枪子,都自己受着,谁敢牵扯出其它的,不等条子收拾你们,我第一个灭了他全家。”
现在市面上风声正紧,这些人都是些连死人都敢砍的亡命徒,没有丝毫忠心可言,如果真出了事,落在条子手里,估计第一个就要把我们给供出来,这些人,拿自己的命威胁没用,只能捎上他全家,才有些威慑力。
我话说完,底下的人不吭声了,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片刻后,还是有喇嘛盘的人问道:“吴爷,既然如此,那这一次新业得来的东西?”
“你们拿命攒来的过节费,我怎么好意思收。”我笑了笑,道:“谁有本事做,谁就拿。”这话一出,下面顿时安静了,狼三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起身道:“恭送吴爷。”
“小哥。”我看了看闷油瓶,道:“走,回家。”
车上气氛比较沉默,闷油瓶一句话都没说,一上车就闭着眼睛睡觉,我观察了下他的表情,最后道:“他们的话你不要介意,这是我们吴家的事,你是自由的,只要有我在,没人能强迫你做任何事情。”我说完,又觉得这是一句废话,闷油瓶是什么人,能强迫他的,恐怕没几个,如果这次不是因为我的事情,他根本用不着扮演这个吴邪走狗的角色。
我心里有些憋屈,闷油瓶没回话,由王盟开车,一路回了铺子。
盘口的事情,至此算是告一段落,我开始安排去江西青湖乡的行程,王盟嚷着要陪我去,我道:“你去干什么?当保姆还是旅游?盘口你帮我盯着,有什么风吹草动,随时联系我。”
王盟苦着脸,道:“老板,我很久没放假了,您就不能顺便捎上我吗?”我踹了他一脚,道:“他妈的,存折都冲七位数了,你还想怎么的?想放假就没钱,自己选一个。”
纠结了一下,王盟道:“老板,你放心去,我一定好好给你看着。”
“恩。”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乖。”
第二天,我动身往江西走,这次不是下斗,只是找人,由于事情紧急,需要连夜做飞机,而闷油瓶也没有身份证,我便让他留下来,他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就在我要走出房门时,闷油瓶淡淡道:“吴三省的东西,我看着,你放心去。”
我脚步顿了顿,眼泪差点没出来,也没回头,胡乱嗯了一声便带着四个伙计去飞机场。
原本我是要单独行动的,但现在连暗杀都出来了,我实在不知道,上面的人到底还有没有下次行动,因此不得不学习港片里的大佬,带几个随身保镖。
这四个人,有两个是哑姐的伙计,有两个是王盟手下的愣头青,但身手都不错,年纪跟我一般大,看我的眼光都带着一股羡慕与向往。
这一路风平浪静,那几个伙计也算稳妥,路上警惕性较高,但到底是年轻人,一上飞机就放松下来,压低声音胡侃,我听着他们不着边际的海吹,思想有些恍惚,一瞬间仿佛回到了五年前,那时候潘子还在,大奎还在,胖子还没老,我还是那个古董铺的小老板,三叔那个老狐狸还叫我大侄子。
但等我一睁开眼,看着飞机蹭亮的桌面,反射出了一张年轻白净的脸,我盯着里面的人看,明明是我自己的脸,我却发现,我有些不认识他了。
盗墓笔记续9 第二百八十九章 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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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探路
当晚的飞机直达贵溪,为了掩盖行踪,我们只找了家不需要身份认证的小旅馆休息,准备第二天往青湖乡进发。
要去青湖乡,只能乘坐汽车,那一带山较多,修建了蜿蜒的盘山道,汽车站每天只有两趟车,第一班我们已经错过了,第二班要到当天下午六点钟,行驶过去,大约有两个小时的路程,直线距离较近,但盘山距离很远。
本来我是想包一辆车,但问过几辆车之后,都没成交,据说去青湖乡的路,前几天大雨,出现了很多黄泥路,小车上路很容易中招,当地政府已经禁止小车通行,只能坐车站挂牌的汽车。
我们进了旅馆,随意吃了些东西便回房休息,由于时间尚早,也没什么睡意,我便挨个挨个打电话,从巫山回来后,除了开头的三天,后面时间一直很紧,有很多事情都耽搁了。
我先给父母打了个电话,循例慰问过后,我妈突然道:“你年纪也不小了,该交个女朋友了,可别学你那三叔和二叔。”我苦笑,不知道该怎么作答,如果以前我还对家庭与爱情保佑美好的憧憬,那么现在,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就如同三叔所说,像我们这样的人,满身都是死人味,随时可能死亡,现在找老婆,除了祸害人家,没有别的作用。
当然,如果有个女人,只要我的钱,不要我的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不知该怎么作答,便敷衍几句,说自己事业忙,等空下来就找,我妈叹了口气,说我大了,也管不到了,随便你吧。
接着,我给胖子打了个慰问电话,他精神状况已经好了很多,我问他身体怎么样,胃口好不好,他在电话那头嚎:“你个没良心的,这么久才关心胖爷我,什么胃口好不好,吃这病号饭,胖爷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了。你小子要真有心,就来北京慰问慰问我,小林那妞还问起你了。”
小林?我愣了愣,反应过来,是胖子那个看店的旗袍美女,顿时觉得哭笑不得,道:“行了行了,你怎么比我妈还操心。”
胖子顿了顿,道:“我说,最近怎么样,小哥安不安分?”
我道:“还行,小哥挺安分,没离家出走的意思,也没下斗,规矩的很,三好学生。”胖子道:“那就好。”说完,我们竟然无话可说了,胖子那边静了会儿,就开始胡扯起来,聊医院的小护士,从美女聊到社会主义好,最后总结道:“为了祖国的明天,我们还要继续努力。”
等我挂完电话后,愣想不起来,这死胖子扯了半个小时,究竟扯了些什么,美女和社会主义之间,有必然的联系吗?
当天下午,我们出了旅馆,在汽车站坐上了直达青湖乡的汽车。
这汽车也不知开了多少年,已经去就是浓重的尾气,座椅都看不清原来的颜色了,为了等车装满,原定六点的发车时间,足足晚了一个半小时,等车子上路时,已经是七点半,冬天黑的比较快,特别是这种环山的城市,此刻已经是灰麻麻一片,在汽车站高处俯览,整个城市都蒙上了一层铅灰。
汽车在山道上盘旋,透过车窗看去,山脉如同盘亘的黑蛇,周围都是黑漆漆一片,车里坐的满满的,大多是工人打扮的人,拧着大包小包,有些是去城里卖货的,拧着空蛇皮袋,嘴上挂着满足的笑意,大多都是本地人,像我们五个大男人,算是比较显眼的。
行程比较无聊,没一会儿,那四个伙计就拿了副牌,他们几人偷偷打量我几眼,最后还是忍不住道:“吴爷,要不您也一起来?”
我看过去,点了点头,道:“好。”
那四个人一副见了鬼的模样,连忙给我让座,我觉得挺悲哀的,同样年纪的人,按理说我们可以勾肩搭背,这种敬畏的表情,让我心里很不舒服,不是难过,也不是生气,那是一种很深沉的感觉,仿佛是一块铅,沉甸甸的,让人隐约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离我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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