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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江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知白
在东野军追敢宁军的同时。
唐匹敌正在看着天空发呆。
燕先生看着他,他看着天空。
“你只让李叱带一军人马去,其实也在担心吧?”
燕先生问。
唐匹敌点了点头:“担心这种事......又怎么可能没有。”
燕先生在唐匹敌身边坐下来,也抬起头看向天空。
他不知道唐匹敌在看什么,只是想看看唐匹敌在看什么。
如果是李叱的话,对燕先生的回答应该是......自家儿子单独出门,哪能不担心呢。
燕先生道:“可你还是让他只带一军人马去了。”
唐匹敌回答道:“因为那是极限......如果李叱带两军人马去,两万多人的队伍,东野城里那个家伙绝不会轻易出来。”
“一万多人,是李叱能自保的极限,也是能把常行骗出来的极限,对他们两个都是。”
唐匹敌缓缓吐出一口气:“但是真到了平原交战,我训练出来的一万两千宁军列阵防御,若是挡不住五六万叛军的冲击,那才是奇怪的事。”
燕先生嗯了一声,他相信唐匹敌的判断,但他也在担心。
“如果常行最终也没有出城一战呢?”
燕先生又问。
唐匹敌摇头道:“不可能,如果他不想出城一战,也会有人让他出城一战。”
燕先生好奇起来,他问道:“是谁?”
“两个人。”
唐匹敌语气平缓的回答道:“第一个......是余九龄,余九龄这样的人用好了,就不可能有人不想干掉他。”
“李叱当然知道余九龄的本事,所以必会让他去骂阵,只要余九龄发挥正常,常行就会忍不住。”
“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是个我很佩服的人,没有见过,却听闻过他的故事。”
唐匹敌看向燕先生,停顿了一下后问道:“先生还记得武奶鱼吗?”
燕先生的脸色一变:“武奶鱼?”
片刻后,燕先生的眼睛骤然睁大:“你是说,武奶鱼就在东野城?”
他猛的站了起来:“如果武奶鱼就在东野城的话,你让李叱只带一军兵马前去,那岂不是送死?!”
说话的声音急了,连嗓音都变得沙哑起来。
燕先生当然知道武奶鱼是谁,也当然了解武奶鱼这个人的能力。
如果武奶鱼在东野城常行手下做事的话,李叱这次就真的可能要出意外。
常行绝不是李叱对手,但武奶鱼可能是。
唐匹敌淡淡道:“他是咱们这边的。”
燕先生再次怔住。
他看着唐匹敌,眼睛里都是不可思议。
“你们......你们并没有见过才对,他离开冀州的时候,你还没有到冀州。”
“是,确实没有见过。”
唐匹敌看向燕先生说道:“可若是从我给他写第一封信算起,到现在已有两年。”
燕先生的眼睛再次睁大。
唐匹敌问:“先生觉得,什么样的人是能臣?”
燕先生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好回答。
唐匹敌缓缓吐出一口气后说道:“我这样的。”
他的视线看向远处,沉默了片刻后说道:“何为能臣?不只看眼前,也要看未来,不只看己身,也要看他人,不只看本地,也要看远方。”
他的视线落在燕先生身上,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唐匹敌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东野城,武奶鱼,文可治国,武可领军。”
伸出第二根手指:“蓟城叶策冷,同样文武兼备,至少有封疆大吏之才。”
伸出第三根手指:“高缸县贺登科贺山雪兄弟,兄长有宰相之才,弟弟有万夫不当之勇。”
伸出第四根手指:“阐州连夕雾,九年前曾经上书朝廷,写策论七十二,若按照他所写之国策,大楚有中兴可能。”
唐匹敌伸出第五根手指:“渔阳胡不语,六年前曾在幽州罗耿手下为官,有大才,性桀骜,罗耿不容,他便一怒回家养鱼去了。”
唐匹敌对燕先生说道:“我要帮李叱,就不能只看我自己,还是那句话,何为能臣?”
他再次抬起头看向天空:“我这样的。”
燕先生的心都在狂跳,他一直以来,只觉得唐匹敌练兵作战,天下无双,却不知道唐匹敌的眼界,早已经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
唐匹敌道:“先生现在可是知道了,为何我要亲自率军去兖州?”
他微微笑着说道:“渔阳在兖州,渔阳有胡不语。”
“先生现在可知道,为什么我让庄无敌率军到蓟城?”
“蓟城有叶策冷。”
“阐州在西北,柳戈去了。”
“而李叱这一趟去碣石州,要路过高缸县。”
唐匹敌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他嘴角的笑意也越发明显起来。
他缓缓说道:“李叱很强,





不让江山 第六百一十六章 两面夹击谁夹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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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过四万东野军朝着宁军发起猛攻。
事实上,这是宁军形成战力以来,第一次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在平原上打防御战。
以多打少打过,但这种很可能陷入被人合围的情况,是第一次。
这一刻,宁军上下每一个人,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
唐匹敌曾站在校场上,对他们每一个人都说过......
逢战无惧者,已胜三成,逢战不乱者,又胜三成,你们皆为精锐,再胜三成。
战与不战,我们已有九成胜算。
“箭阵!”
李叱一声号令。
所有弓箭手开始列阵,每一名宁军弓箭手都在最短的时间内,站在自己该在的位置。
每个人的动作几乎都一模一样,像是一个士兵的无数个分身,同时做着一个动作。
站好,成队列,箭壶放在脚边触手可及之处。
远处,密密麻麻冲过来的东野军士兵似乎也已经看到了胜利,嗷嗷的叫唤着往前跑。
“号箭!”
李叱再次下令。
第一排的弓箭手立刻把弓扬起来,一排箭羽为红色的羽箭,刷的一声整齐的射了出去。
羽箭在半空之中经过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然后一排戳在地上。
那就是箭阵的最远距离。
李叱大声喊道:“他们为什么敢朝着我们进攻?”
不等有人回答,李叱继续喊道:“因为他们还不怕,他们还不知道宁军的可怕。”
李叱把长刀戳在地上,伸手抓起来硬弓。
“这是你们很多人的第一战,你们知道第一战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第一战,告诉敌人,也告诉自己,陆地武功,宁军无敌!”
“呼!”
“呼!”
“呼!”
三声战呼。
另外一边,常行带着东野军所有骑兵脱离了大队人马,朝着前军队伍追过来。
他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不会轻易的让自己置身险地。
但永远都躲起来,又怎么可能完成他心中那吞天的大梦?
而且杀李叱,是一个他不能抗拒的诱惑啊。
冀州最大的势力,人人都说是宁王李叱,若这一战灭了宁王,那他这个北境王的岂不是天下皆知?
骑兵队伍呼啸向前,迅速的甩开了后边的步兵。
被绑在马背上的武奶鱼也跟着一起往前跑,他似乎别无选择。
常行侧头看了看他,语气冰冷的说道:“虽然你这次开口说话,可我依然会杀了你。”
武奶鱼侧头看了看他,却并不回应。
他被绑了双臂,此时只能任由战马驮着向前。
常行甚至不担心武奶鱼会跳马逃生,后边就是大队骑兵,武奶鱼跳下去,只会在一瞬间就被踩成肉泥。
“报!”
有斥候从前边飞骑回来,面带喜色。
斥候跑到常行面前抱拳道:“大王,万在将军和肖貌将军的队伍,已经追上了宁军,正在厮杀。”
“好!”
常行顿时兴奋起来,大声问道:“距离此处还有多远?”
斥候回答:“不足二十里,转过前边林子,就可见到。”
“跟我杀上去。”
常行一挥手,带着骑兵队伍再次加速。
武奶鱼坐在马背上,战马如此飞奔,他没有办法用手拉着缰绳,所以就好像在大浪上颠簸着的一叶扁舟。
然而不管这风浪有多大,他就是能随波逐流,永远都在水浪之上。
看似颠簸,实则只靠双腿也能完美控制战马。
“常行。”
武奶鱼忽然喊了一声。
常行立刻侧头看过去。
武奶鱼笑着说道:“你如此急切追赶,是因为你也知擒贼先擒王的重要吗?”
常行见他主动说话,以为是他在示好。
于是哼了一声说道:“你此时就算有意求生,我也不会轻易许你生死,你之前那般轻慢本王,本王纵然不杀你,也会让你明白何为敬畏。”
武奶鱼道:“你是觉得,我此时看出来你要杀我,所以我在摇尾乞怜?”
常行道:“你摇尾乞怜,我便不杀你?还要看你摇尾摇的好不好。”
武奶鱼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人啊......我只是想告诉你,擒贼先擒王的重要。”
常行怒道:“不用你说。”
武奶鱼却似乎很开心。
因为有人在给他写的书信中告知,若有一日,宁军到东野城外,便是常行死期。
给他写信的人叫唐匹敌,武奶鱼并不认识。
但从第一封信开始,看那字里行间,武奶鱼就知道这唐匹敌,是天下间不可多得的英杰。
就在这时候,唐匹敌亲率六千精骑从侧翼绕了过来,在东野军骑兵的侧后方。
可是宁军的骑兵速度更快。
这些东野军骑兵的骑术,又怎么能和生活在马背上的纳兰骑兵相比。
“大王,左翼后方有骑兵追上来!”
在后队的一个东野军将军不停催马,总算是追上了常行。
常行立刻侧头往左后方看,那支骑兵队伍已经快到他的队伍后尾了。
一瞬间,常行就知道被算计了。
他猛的转头看向武奶鱼:“奸贼竟敢害我!”
武奶鱼道:“你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是奸贼?”
常行立刻拔刀,朝着武奶鱼一刀劈落。
武奶鱼双腿一发力,那战马就往一侧偏开,这一刀随即落空。
常行立刻喊了一声:“射死他!”
他身边的亲兵立刻将连弩摘下来,朝着武奶鱼那边瞄准。
武奶鱼双臂发力,咔嚓一声将绳索崩开,他一侧身,人就挂在了战马一侧。
不少人瞄准着这边,羽箭马上就要密集的扫过去。
武奶鱼在侧挂在战马身上之后,双脚好像蹲在战马一侧的肚子上似的。
武奶鱼笑道:“你载我一程,我也保你一命。”
说完双手抓着马鞍猛的一发力,那战马直接就被他拉的侧翻摔倒。
而与此同时,武奶鱼也借力跳了起来,一把抓住另外一名骑兵,直接翻到了那骑兵背后。
他之前骑着的战马摔倒在地,哀鸣一声,可却只是摔了一下。
那密密麻麻的弩箭,一支都没有射在那战马身上。
武奶鱼抓了前边骑兵往外一扔,砸中距离最近的骑兵,直接把人砸了下去。
他猛的一拉缰绳,战马随即往远处疾冲出去。
“给我追上他,杀了他!”
常行嘶吼着,脸都已经扭曲变形。
就在这时候,唐匹敌的纳兰铁骑追上了他们。
在如此速度之下,马背上的纳兰骑兵却完全不用双手控制缰绳。
每个人都马背上挺直了上半身,他们屁股也都没有坐实在马鞍上。
随着战马疾冲的颠簸,他们的双腿不停的上下弯曲,可上半身却能做到几乎保持不动。
这样一来,他们用弓箭瞄准的时候,便如站在平地上瞄准一样。
羽箭一支一支飞过来,每箭必中。
东野军骑兵的后队,一个又一个士兵中箭落马。
等到追到近出,纳兰骑兵将弯弓挂回去,将他
们的战刀抽了出来。
从背后追上,一刀一个。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士兵,所以这就根本不能算是厮杀搏斗。
常行眼看着后边追来的骑兵越来越近,他不停的下令向前冲。
双方骑兵数量差不多,但是他的骑兵,远不如敌人的骑兵。
唯有冲到前边的步兵所在,有万在和肖貌的两军队伍,足以将后边的骑兵击败。
一念至此,常行也不管后队如何被人家屠杀,只管不断打马。
骑兵队伍疾冲中,四蹄狂奔的战马,踏出来的烟尘好像沙尘暴一样。
转过树林,常行已经看到远处正在厮杀。
可是再回头看时,才惊讶的发现那那支敌人的骑兵,居然已经距离他并没有多远了。
“跟我杀回去,与敌人拼了!”
常行嘶吼了一声。
他四周的骑兵立刻停下来,然后掉头朝着唐匹敌的骑兵队伍冲杀。
可是常行却没有回去,他又喊了一声,带着自己的亲兵继续往前冲。
刚才他那一声喊,他不少亲兵都被骗了,此时跟在身边的也就剩下几十人。
他这一逃,那些折返回去阻拦唐匹敌的骑兵,一个个全都傻了眼。
“快回到队伍中,让万在和肖貌过来保护我。”
常行一边催马一边喊,也不知道是喊给谁。
就在这一刻,常行的脸色忽然一变。
他之前看到的混战,以为是他的四五万队伍在猛攻李叱的宁军。
此时再看,他的队伍竟然好像潮水一样在往回跑。
这怎么可能?
明明之前还是四五万人追杀人家,怎么才一打起来,那四五万人变成了被一万多人追着杀?
李叱这边。
三轮羽箭之后,东野军就被放翻了一地。
等到敌军进入四十步范围内,宁军的投枪就掷了出去。
三十步内,连弩开始倾泻。
东野军的士兵们,往前冲的时候都断然没有想到,宁军的装备居然如此恐怖。
远则长弓,近则投枪,再近则是连弩。
这种装备,别说他们没有,甚至都没有见过。
倒在地上的那一层尸体,让后续的东野军士兵胆寒。
一开始因为人多势众而带来的勇气,被面前铺满地面的尸体吓破了。
不管万在和肖貌怎么催促,往前压的队伍速度也降了下来。
这是宁军在素质和装备以及战术上的全面碾压。
李叱见东野军居然不敢再攻,那就宁军攻。
于是,突然之间就从东野军追杀他们,变成了宁军追杀东野军。
这边是被唐匹敌追着跑,另外一边则是被李叱追着跑。
可就在常行马上就和他的步兵队伍汇合的那一刻,在他的亲兵队伍里最后边的那个人,抽刀开始杀人。
一路都在狂奔,竟然没有注意到武奶鱼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队伍后边的。
武奶鱼手中一把长刀,一刀一个,追上一人砍死一人。
纵马之际,宛若驾着长龙遨游大海。
一刀一刀劈砍,没多久就追上了常行。
常行吓得一刀挥舞出去,武奶鱼冷哼一声,左手探出去一把抓住常行的手腕,一扭,胳膊立刻就断了,那刀随即落地。
武奶鱼右手的刀,刀柄在常行脑门上重重敲了一下。
常行一声闷哼,眼睛都往上翻了。
武奶鱼将长刀丢了,一把拉过来常行,按在自己的战马上,调转战马往另外一侧跑了。
......
......
【你们猜这是什么意思:喂心共重好,坐这直百】




不让江山 第六百一十七章 局中局谋中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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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野城。
府治衙门。
砰地一声,常行被扔在地上,疼的他惨叫了一声。
“我曾经对府治大人说过,常行此人心术不正,不能亲之亦不能远之。”
武奶鱼看向常行,常行挣扎着还想站起来起来,只是极为吃力。
武奶鱼过去一脚踹在常行脸上,常行随即翻了出去,摔的很重。
武奶鱼蹲下来,抓着常行的左臂。
“你这样的人,与你亲近,便会被你算计,像是被吸了血,只能剩下一层干瘪皮囊。”
咔嚓一声,武奶鱼掰断了常行的左臂,然后又抓了常行的右臂。
“你这样的人,若是与你太远,便会被你害了,像是被蟒蛇吞了,骨头都剩不下。”
咔嚓一声,武奶鱼又掰断了常行的右臂。
“当时我对府治大人说,不可亲之不可远之,最好杀之。”
武奶鱼蹲在那,一只手按着常行的膝盖,一只手抓起常行的左腿脚踝。
按着的手往下发力,抓着脚踝的手往上发力。
咔嚓一声,腿朝上掰断过来。
武奶鱼一边动手一边说话。
“府治大人却说,他是做官的,做官的怎么能随随便便坏了人家性命。”
“府治大人还说,你虽然心术不正,可你的生意做的很大,不少人给你做工,最起码能讨口饭吃。”
“府治大人还说,朝廷何止是不养官,朝廷连民都不养了。”
“他这个府治多年没有领到一个铜钱的俸禄,说起来,那还是朝廷的官员吗?”
“不是朝廷的官员,便是百姓们的官员,自然也不敢去向百姓们伸手要税赋。”
一边说着话,武奶鱼一边把常行的另外一条腿也掰断了。
四肢俱断的常行疼的已经喊不出声来,嗓子里堵上了什么东西似的。
武奶鱼在府衙大门的门槛上坐下来,抬头看了看门梁。
那上边还有一截绳子在。
武奶鱼道:“府治大人还说,朝廷不养民,百姓们也得活着啊。”
“他说若那常行,真的是爱民的仁义之主,我就去做大楚朝廷的叛臣也就罢了。”
“他还对我说,且再看看,常行或许会善待百姓,你早早杀了他,还不是又会有别人出来,难道会好过常行?”
“可你不是他期待的那样。”
武奶鱼看向疼的已经扭曲了常行。
“你在这吊死了府治大人,当天我妻子苏儿就要来杀你,被我拦下。”
“苏儿问我,不让她杀你,是不是因为你若死了,东野军必乱,便会有无数杀戮,苏儿问我,是不是怕内乱起来,血流成河。”
武奶鱼往四周看了看,见院子一侧的架子上有绳索。
他起身过去,把绳子拎了回来,一边打结一边说道:“我对苏儿说......不是,是我怕死的不够多。”
他把绳圈套在常行的脖子上。
“杀了你,若你手下人没有内乱,那只死了你一个。”
“杀了你,若你手下人内乱,也只是死几百人几千。”
“我对苏儿说,不杀你,等一等,你该死,助纣为虐者亦该死。”
武奶鱼把绳索一扔,绳子飞过房梁。
他又看了常行一眼,叹道:“绳子我会留在这,你若是心有怨气要回来,就看看自己是怎么死的。”
他手一发力,常行就被拉了起来,吊在了门梁上。
武奶鱼把绳子绑在一边的柱子上,坐下来,重重的喘了口气。
“你要是假装仁义一些,府治大人他那么傻,应该也会被你骗了吧。”
他抬头看向常行,常行四肢俱断连挣扎都挣扎不了多大动作,舌头已经伸了出来。
“我杀了你,却不怎么开心。”
武奶鱼再次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你死了,可你的名字在史册上的笔墨,要比府治大人重,史册上会记下你这害民大贼常行,却不见得会提一句爱民好官韩青山。”
武奶鱼从怀里翻了翻,翻出来一个酒囊。
他拔开酒囊的塞子,往地上洒了大半。
“韩青山啊韩青山,一生从不收贿赂,一个铜钱的便宜都没有占过,连喝酒都要在我那赊账。”
武奶鱼低声道:“今日我就要坏你名声了......这酒,你没法不要了吧,是我贿赂你的,求你办件事。”
他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咕嘟咕嘟的灌进肚子里。
“就求你,在下边......别那么傻了,待自己好些。”
武奶鱼起身,把酒囊放在了门梁下。
半日之后。
东野城内,一座凉亭里。
李叱眯着眼睛看着唐匹敌,然后转过头,又眯着眼睛看向庄无敌。
他指了指唐匹敌:“这个敌,这个敌人,故意让拿我做诱饵,引诱常行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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