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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江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知白
啪的一声,曹猎把折扇打开。
扇面上有四个字。
要你狗命。
曹猎道:“原本我不想搭理那个女人,她已经疯了,由着她去闹也就罢了,反正又翻不出什么风浪来,谁想到他居然想嫁祸给曹家......”
“若仅仅如此,我也懒得理会,她那些不入流的把戏,骗不了李叱,可她若真的动了沈如盏,曹家就会出大事。”
曹登科问道:“那为什么不直接把她杀了?”
“人死应该有价值,她死也要有价值的死才行。”
曹猎笑了笑道:“我是不会相信她爹不救她......父亲的意思是,虽然长孙家给出了一个态度,但是长孙家在山河印里已经没有再留下的必要。”
曹登科道:“大哥的意思是,借着这次机会,把长孙家抹掉?”
“长孙家在京州,我现在无力过去,父亲也不会过去。”
曹猎道:“但是长孙家是大隐患,不能不除。”
他把折扇递给曹登科:“去问问那个叫褚绪的人,他是个可以利用的人。”
曹登科点头:“我现在就去。”
出了门,曹登科回到自己住处,换了一身衣服,把面具戴好,拿着那把折扇离开。
一个时辰后,城外的桂花山庄。
曹登科在门口下车,院子里,数名蓝袍迎接出来。
“人回来了吗?”
曹登科问。
“昨夜回来的,还在睡觉。”
曹登科听到之后心里微微的惊讶了一下,那个叫褚绪的人还真是心大。
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安然入睡。
“带他来见我。”
曹登科吩咐了一声,然后快步走向正堂。
一刻之后,褚绪才睡眼惺忪的到了正堂,看到那锦衣公子坐在那,他这才显得严肃了些。
“追查到什么了?”
曹登科问。
褚绪回答道:“不出东主预料,在后院外边,长孙家确实安排了人接应那个长孙无忧。”
“人去哪儿了?”
“就在豫州城里。”
褚绪道:“我估计东主你也想不到,长孙无忧如今就藏在与曹园只隔了一条街的客栈中。”
曹登科的眼睛微微眯起来:“果然有些本事,我再交给你一件事。”
他一甩手,一卷纸似的东西飞出去,被褚绪一把攥住。
褚绪打开看了看,那是一沓银票。
曹登科道:“这是豫州曹家票号的通兑银票,一共两万两,我知道你有办法让李叱的人,知道是长孙家下的手,但又不能让长孙家说出来其他的事。”
褚绪啧了一声:“难。”
曹登科道:“当初你投靠曹家,若不是因为你和沈医堂的关系,你也不会被重用。”
曹登科笑道:“把我安排到长孙无忧身边,就算是重用了?”
曹登科哼了一声:“如果不是你去的晚了,长孙家在半路伏击宁王的事,本就可以不发生。”
“况且你这种人,在乎重用不重用吗?你只在乎银子,事情做完,给你十万两。”
曹登科问道:“动心吗?”
褚绪笑道:“十万两,怎么会不动心。”
他转身往外走:“我本不打算回到那边去,现在看来,为了十万两,回去倒也无妨......十万两啊,好多好多钱。”
两天后。
沈如盏的住处。
褚绪站在门口,深深的呼吸了几次,刚才甚至还认真思考了一下,自己应该先迈哪只脚。
刚要迈步进门,一支弩箭飞过来,啪的一声戳在他身前地上。
“你不配回来,滚!”
有人喊了一声。
“柒。”
褚绪道:“我回来是有要紧事向先生禀告,事关先生生死,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若不是真的重要,我又怎么可能回来。”
片刻后,门吱呀一声打开。
小姑娘柒瞪着褚绪:“看到你就讨厌。”
褚绪耸了耸肩膀:“先生在哪儿?”
“客厅。”
柒伸手:“把你身上的兵器全都交出来。”
褚绪张开双臂:“我是回来见先生的,怎么可能会带兵器。”
柒不信,上前搜了搜,发现褚绪居然真的没有带兵器。
褚绪叹道:“你应该信我的。”
柒摇头道:“从你走开始,不信了。”
又一个时辰之后,节度使府。
沈如盏从马车上下来,快步进入节度使府中。
两刻之后,一队廷尉军从府中出来,迅速离开,为首的是廷尉军千办方洗刀。
另外一队廷尉军从后门出,为首的是已经伤愈的早云间。
半个时辰之后,和风客栈。
负责在外围戒备的早云间看到方洗刀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这么快?”
早云间问。
“人都死了。”
方洗刀缓缓吐出一口气:
“全都是一刀毙命,没有活口,在屋子里翻到一些东西有用,好像知道山河印幕后是谁了。”
再半个时辰后,节度使府。
李叱看向方洗刀:“长孙无忧?”
方洗刀点头:“查看过了,那个被杀的女子,是宇文尚云的妻子,就是宇文尚云以长孙无忧之名去冀州时候,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女子,平时打扮成书童模样。”
李叱问:“还勘察出来什么?”
“死去的人,从身上的东西推断,一个是长孙无忧,还有几名随从,而且不久之前还和长孙家的人联络过。”
他把现场详细说了一遍,没有遗漏一丝细节。
高希宁看向李叱道:“听起来是山河印内讧,灭口?”
李叱点了点头。
方洗刀说道:“问过客栈的人,说是听到过争吵,没有听仔细,但大概是一位父亲和女儿吵了起来,后来那位父亲摔门而出。”
李叱笑了笑,看向高希宁。
高希宁道:“证据这么完整,就好像生怕我们查不清楚。”
刚说到这,手下人在外边说道:“曹猎求见。”
李叱嗯了一声:“你们继续查这件事,我去见见他。”
到了客厅,曹猎正在屋子里看着盆景,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一下一下给自己扇风,看着倒是颇有些风采。
李叱走过去的时候,看到折扇上有四个字。
保命要紧。
所以李叱笑了起来:“字是你自己写的?”
曹猎回头看向李叱,笑着说道:“随意写着玩的。”
李叱道:“字不错,回头也给我写个扇面。”
曹猎问:“殿下想写什么?几个字?”
李叱道:“写三个字就行......缺钱人。”
曹猎哈哈大笑道:“殿下很快就不会缺钱了,我今天来就是向殿下复命,我已经联络好城中乡绅父老,到那天,都会来为殿下捧场,这次能用于安顿难民的银款,必会筹齐。”
他笑道:“等我回去给殿下写两个扇面,见那些人的时候,写的是缺钱人,见过了之后,写的是有钱人。”
李叱笑道:“你帮了我大忙,不知该如何谢你。”
曹猎道:“殿下保全我曹氏一族,我这只是回报殿下恩德。”
李叱笑了笑道:“一会儿留下来吃晚饭?”
曹猎摇头:“留下来吃......我是断然不会信的,还不是我留下来,然后带你们出去吃。”
李叱道:“给你做一顿我拿手的饭菜。”
曹猎笑的眼睛眯起来:“真的?”
李叱道:“真的。”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你没吃过,不知道我做的饭菜有多好吃......对了。”
他回头看向跟上来的曹猎:“你了解长孙家吗?”
曹猎没有任何异样的回答:“还算了解,京州大户,论其实力,应该不弱于曹家。”
李叱点了点头:“那就对了。”
与此同时,城外,桂花山庄。
曹登科看了一眼跪在面前的男人,摇了摇头道:“怪得了谁呢,山河印不允许有任何背叛,你作为山河印中位高权重之人,亲手处置过的叛徒也不在少数,你就该明白的,你必须死。”
长孙无忧的父亲笑了笑,倒是释然。
“我知道,从我女儿回到长孙家的那天我就知道,我是必然会死的。”
他笑着对曹登科说道:“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曹登科一怔,忽然间有些害怕。
再看时,那男人已经咬住了自己的衣领,片刻后,他嘴里就溢出来一股黑色的血。
这一刻,曹登科心里恐惧起来。





不让江山 第七百一十九章 万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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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登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色明显变了变。
他伸手抓住长孙无忧父亲的衣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长孙恒志看起来伤的不轻,应该是刚刚被毒打过,可是他脸上却依然带着轻蔑的笑。
“十六年前,我父长孙浩对我说,长孙家一日不脱离山河印,长孙家就会一日不得安宁。”
“他退隐之后,山河印中的位置交由我来继承,只是那时候我贪图权力,又虚荣。”
长孙恒志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悔不该,那时候没有听从我父亲话,尽早想办法离开山河印。”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不过没有关系,我儿在最该做出选择的时候,替我做出了选择。”
他眼神轻蔑的说道:“山河印完了,你们曹家也完了。”
曹登科怒道:“你放什么屁!”
他抬起手就要给长孙恒志一个耳光。
可是手又停在半空,他必须知道长孙恒志到底做了些什么,此时打下去,怕是会让长孙恒志更加坚决。
长孙恒志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此时此刻,你们应该以为宁王已经中计了吧。”
他声音微微发颤,但那是因为激动:“不出意外,宁王此时正在和曹猎见面,曹猎也在宁王面前邀功,而此时此刻,曹猎也大概已经相信了一件事。”
“他相信,宁王李叱已经中了你们的奸计,以为山河印是我长孙家的东西。”
“从而转移开李叱对曹家的怀疑,毕竟曹家在豫州如此根深蒂固,又如此势力庞大。”
“别说有没有证据,不管有没有,宁王都会怀疑山河印与曹家有关。”
“你们曹家要做的,无非就是让宁王消除怀疑,而长孙家,就是你们最好的替罪羊。”
“当宁王相信你们的布局之后,将目标定在长孙家,那时候,曹紫萝就该出现在宁王面前了吧,看起来一切都水到渠成。”
听到这些话,曹登科的脸色已经白的好像纸一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曹登科抓着长孙恒志的脖子:“你是说宁王已经知情了?”
“他说的对,而且你最好把手放下来,不然你身上说不定什么地方就会很痛。”
声音在曹登科身后出现。
曹登科猛的回头。
他看到有一个身穿黑色锦衣,肤色发白,像是病了的年轻男人站在山庄门口。
他胳膊上还吊着绷带,像是有伤,但他只是脸色发白,精神并不差。
他的脸上还有些笑意,得意的笑意。
这个人的锦衣干干净净,新的晃眼。
他应该是在乎极了这身衣服,所以连一点褶皱都没有。
曹登科看着这个人问道:“你又是谁!”
那个年轻人笑的弧度大了起来,他难得的会这样笑。
他说:“我叫张汤。”
曹登科怔了怔,一时之间没有想到这个名字是谁,可是偏偏还有些熟悉。
片刻后,他猛的反应过来:“廷尉军张汤!”
张汤点了点头:“是我。”
曹登科的第一反应是立刻杀长孙恒志。
他转身,手里多了一把匕首,朝着长孙恒志的脖子刺了下去。
噗噗两声。
两颗石子飞来,其势如电。
一颗精准的打在曹登科的手腕上,另一颗打在曹登科的脖子上。
白衣如雪的叶先生从远处疾掠而来,像是一阵风。
他飘到曹登科身边,左手抓住曹登科的后颈往门口一甩,右手抓着长孙恒志的衣服把他提起来。
下一息,叶先生出现在张汤身边,而曹登科也刚刚摔倒
在张汤面前。
张汤道:“你看,我没有骗你,你身上说不定什么地方会痛。”
他伸手往前指了指:“翻。”
在他身后,大批廷尉黑甲涌入。
张汤在曹登科面前蹲下来,看着这个已经动弹不得的人,仔仔细细的看,然后伸手把曹登科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你们曹家的安排,宁王早有察觉。”
张汤笑着说道:“你猜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曹登科怒极,可是被叶先生的石子封住了气血,动不了也骂不出口。
又被摔了那一下,此时疼的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置。
张汤缓缓起身道:“你不想说话,那就留到以后,我会有很长的时间陪你说话。”
叶先生语气平静的说道:“我觉得,他应该不是不想说话,我要是这样打你,你也不能说话。”
张汤:“......”
节度使府。
李叱看向曹猎:“怎么样,我做的饭菜还可口吧。”
曹猎点了点头:“我以为你只是烤肉烤鱼做的还不错,原来这些家常菜炒的也能做的这么好吃。”
李叱笑了笑道:“你不是说过吗,我这样的人和你这样的人不一样,我觉得你说的对,比如......你不需要学习的东西,是我需要学习的。”
曹猎问:“可是据我所知,你在成为宁王之前,似乎饭菜做的也不好吃。”
李叱笑道:“哪个多嘴的告诉你的。”
曹猎叹道:“你自己,上次在冀州河边钓鱼的时候,你自己说的。”
他问:“既然你都已经成为宁王了,为什么还要学做菜?”
李叱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觉得,学习的目的是什么?”
曹猎想了想,回答:“是为了获得?”
李叱又问:“获得就会快乐,那获得分成几种?”
曹猎想也不想的回答:“能让自己快乐的获得当然只有一种,别人的获得关我什么事,我又怎么会因为别人的获得而快乐。”
李叱撇嘴道:“所以你虽然风流,但没有一个妞儿真的在乎你。”
曹猎眼睛微微眯起来。
李叱道:“我学习该学习的一切,如果是能为自己带来获得,自然开心,若能为我在乎的人带来获得,当然也开心。”
“比如做菜,我喜欢给那个妞儿做,那个妞儿开心,我就开心。”
曹猎哼了一声:“那有什么......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事,你身为宁王,何必要多在乎这些。”
李叱问:“那我该在乎什么?”
曹猎道:“治国平天下。”
李叱叹道:“可惜噢,我这个人,小满则安,心无大志.....走一步算一步已经成了习惯。”
曹猎道:“所以你这样的人,需要更多人来你身边规劝。”
李叱问:“那你有没有兴趣?”
曹猎的眼神似乎是闪烁了一下,但立刻摇头:“没兴趣,咱俩八字不合,总在一起的话,要么是你气死我,要么是我气死你。”
李叱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保留曹家现在所有的产业,以后也会遵守这个约定,那你会不会心甘情愿的只做我的朋友?”
曹猎仔细想了想这句话的意思,可是又一时之间想不出来这话里有没有什么深意。
他索性直接问:“你的意思是?”
李叱道:“我的意思是,没有任何目的,只是单纯的做朋友。”
曹猎眯着眼睛说道:“我怎么有一种,你还在想着怎么霸占我曹家全部产业的心思,你这话隐藏的意思是,以后你变成穷光蛋,你家产业都是我的了,你还能和我做朋友吗?”
李叱哈哈大笑。
可是这笑容之中,又似乎有些淡淡的悲伤。
曹猎道:“你事事处处都在算计我曹家,我还能和你做朋友?你自己想想,从安阳开始,你对我都做了些什么?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撕破脸,大概只是......”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笑起来:“大概只是,确实觉得你应该是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
他没有注意到,在这一刻,李叱的眼神里有些很复杂的东西一闪即逝。
但是还没有等李叱说话,曹猎就继续说道:“可是你到现在为止,还在害曹家。”
李叱笑问:“我又如何害你们曹家了?”
曹猎瞪着李叱说道:“你逼迫我答应,曹家的药行和军工生意,全都只能专供宁军,消息传到京州,传到天下各地,谁都会说,我曹家已经是你宁王殿下的忠诚走狗。”
曹猎缓缓吐出一口气:“而你却还在打压曹家,所以我曹家冤枉不冤枉,憋屈不憋屈?”
李叱问道:“那你是打算如何?难不成你还要鼓励曹家人,忠心耿耿的为我做事,然后就不是被冤枉了?”
曹猎笑道:“也不是不行。”
李叱像是怔住。
曹猎很认真的说道:“曹家是做生意起家的,所以凡事都会思考利弊,我们背了锅,却没有所得,这就像是做生意投资巨大,却血本无归,不好不好。”
他看向李叱问道:“要是你,这生意你做吗?”
李叱问道:“所以呢?”
曹猎道:“所以你就没打算给曹家一些补偿?”
李叱也认真的说道:“没有啊。”
曹猎心说你大爷。
可是话题到了这,已经可以说是水到渠成的,要提到更重要的事。
这看似没有什么正经的对话,其实每一句,他都在引导着李叱往这方面转移。
所以话题才会在不知不觉间,从几天后的拍卖会,转移到了曹家吃了大亏。
曹猎叹道:“这就是你说的,没有目的的,和你做朋友?你无情的打压曹家,却想让我不计较,还要继续和你做朋友?”
李叱像是反思了一下,然后有些许歉然的说道:“你这么说的话,确实显得我有些过分了。”
曹猎:“是有些?”
李叱道:“不如这样,我想个折中的法子。”
曹猎问:“又想怎么坑我?”
李叱道:“不不不,不是坑你,豫州这边官员奇缺,你父亲在生意上人脉之广,整个豫州都没有人可比,别说整个豫州,整个天下都没有人可比,若是你父亲愿意在豫州为官,豫州这边就会尽快安稳下来。”
曹猎:“你想的美,坑够了我,又要坑我爹?”
李叱笑道:“我是真诚的......豫州府治,这个官职就是为你爹留着的,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上任,当然我是肯定不给你爹发俸禄,你家又不缺这点钱。”
曹猎像是吃了一惊,后撤一步,仔仔细细的看着李叱:“你认真的?”
李叱道:“我认真的,你爹做豫州府治,上上下下,没有人会反对。”
曹猎又后天了一步:“你到底想怎么坑我曹家?”
李叱道:“你看你,怎么会把我像的那么坏......你爹要是实在不乐意,可以在帮我顺利稳定豫州之后再辞官不做,我准了就是。”
曹猎立刻说道:“你想的美!”
他沉思了片刻后说道:“你是不是还想让我做什么?”
李叱摇头,沉默了一会儿,语气有些复杂的说道:“你啊......如果能一直做我朋友就好了。”
曹猎笑起来,看似真诚的说道:“万一,能如你所愿呢?”
李叱看向窗外。
他在心里说:你也说了,是万一。




不让江山 第七百二十章 别在我面前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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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山庄。
这是一间装饰很奢华的屋子,每一样陈设都极为考究,寻常百姓辛苦一生,可能都赚不来装饰这一间屋子的钱。
曹登科被绑在柱子上,确切的说应该是挂。
两条麻绳从他的肩膀位置穿透过去,绳子绑在柱子上,人吊在那。
张汤回头看了看,桌子上放着一个沙漏,细沙潺潺。
这个沙漏代表着的,是死神登门的倒计时。
他回过头看向曹登科,眼神里有些淡淡的厌恶。
“以前,我看到关于把人吊起来的方法记录,总觉得有些不妥当。”
张汤指了指穿透了曹登科肩膀的麻绳:“大楚刑讯,用的一般都是琵琶钩。”
他起身,在曹登科肩膀位置比划了一下:“大概就是在这,用一根铁钩穿过去,把人吊起来,人就会无力反抗。”
他问:“可是你知道这样做有什么不够完美的地方吗?”
曹登科当然不会理会他,只是怒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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