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江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知白
这院落不小,原本住着的是县令大人最疼爱的一房小妾,这宅子比县令大人自己家住的那个还
大不少呢,县令大人常住的家不敢违制,但是这宅子他不怕啊。
长眉道人进了院门之后往四周看了看,觉得这宅子风水不是很好。
“这宅子布局有问题。”
长眉道人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在这独居的男人倒是不碍事,可若是这家里没有男主不常住,女主人独居,多半会出问题。”
夏侯琢心说丢儿师父这道行还真是不浅,他好奇的问了一句:“有何不好?”
长眉道人压低声音说道:“女主人常年独住,县令大人......呸,我没说啊,当我没说,男主人偶尔来一次,最大的问题就是男主人头顶会比较绿。”
夏侯琢道:“那和风水布局有什么关系!”
长眉道人讪讪的笑了笑道:“习惯了,开场白,职业病。”
夏侯琢道:“我还真以为道长你窥破天机,看出来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呢。”
长眉道人道:“玄之又玄的东西是我没说,你们年轻人都不是很信服我这一套,但既然你话说到这,我就随便说几句......这院子布局确实是伤男主,我不是诅咒人家县令大人,我是真觉得,县令大人今年或许有灾祸。”
李丢丢道:“不要宣扬这种迷信的东西,能不能说点正经的?”
他师父白了他一眼道:“你飘了,跟我混迹江湖的时候你比我宣扬的可狠多了。”
李丢丢举头望明月,明月它还没出来呢。
他笑道:“好饿,一路上我走过来的时候特意看了,这前列县城里有不少酒楼,还有一些酒楼挂着牌子说飞禽走兽全都有,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夏侯琢又看向长眉道人,长眉大人还是一脸冤枉的表情,他对夏侯琢说道:“这......也是进四页书院之后才变的,跟我那会可好养活了。”
夏侯琢沉思片刻后说道:“好吧,这里边我也有责任。”
他们三个一路聊着顺着大街往前走,李丢丢的注意力全在大街两侧的酒楼饭馆上,不过大部分酒楼生意都不好,没什么客人上门。
“随便找一家不就行了?”
夏侯琢道:“你还挑什么,哪一家你都不熟啊。”
李丢丢道:“看看哪一家本地人吃的多。”
夏侯琢刚要说话,路边一家医馆的门开了,从里边出来几个人,一边走一边和郎中说话。
这几个人一出门转身的时候就看到了李丢丢他们,然后他们就全都楞了一下,有人下意识的往腰畔摸,但是他们身上谁都没有带兵器。
这样的举动自然瞒不住李丢丢的眼睛,他一把将长眉道人拉到自己身后,同时也往腰畔摸了摸,可是他也没带兵器。
“别动手!”
那几个人中个子最高的男人连忙说道:“小兄弟,不用紧张,我只是来这里治伤。”
谁能想到,他们居然会在这遇到燕山营大贼天王虞朝宗。
虞朝宗歉然的笑了笑说道:“是我们惊着你们了,我身上的伤着实有些重,所以才会到这找郎中看一下。”
李丢丢眼睛微微眯着,有一句话几乎脱口而出,可是最终还被他忍了下来。
燕山营那么大的一股叛军队伍,自然会有郎中,虞朝宗又已经从伏击中脱身出去,他不回燕山营里却跑到前列县这边来,就足以说明燕山营内部的问题肯定很大。
李丢丢几乎脱口而出的话是......你们山寨里的郎中也有问题?
可他没有说出口。
“小兄弟。”
虞朝宗抱拳道:“上次还没有向你正式
的致谢,救命之恩......”
李丢丢一摆手:“没有什么救命之恩,我是想抓你回去报功劳,奈何石头砸骗了而已,又想用连弩把你射杀,可是连弩也打偏了。”
虞朝宗立刻反应过来,点头道:“明白。”
他沉默了片刻后说道:“小兄弟看起来出身不凡,料来也不会用什么事需要我们这些人帮忙,可若以后遇到难处,只管来燕山营找我,我还在,就不会不管。”
夏侯琢道:“我们没有见过你,你也没有见过我们,走吧,无需多说。”
虞朝宗嗯了一声,朝着夏侯琢和长眉道人也抱了抱拳,然后带上自己兄弟们走了。
李丢丢看向夏侯琢道:“咱们也走吧,总感觉不对劲。”
夏侯琢应了一声,心里也觉得不对劲。
虞朝宗这般人物,没必要冒险到山寨外边来寻一家医馆治伤,突然在这出现绝非寻常。
另外一边,虞朝宗带着人转进一家酒楼,酒楼的掌柜见虞朝宗进来后就让伙计把门板封了。
虞朝宗一进门,屋子里边的人全都迎过来,二当家毕大彤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头顶着地面。
“大哥,请你处置我,让大哥受此重伤,还让那么多兄弟枉死,我没脸再活下去。”
三当家周道手哼了一声,在虞朝宗身后冷声说道:“你没脸活下去,可以自己死,你追到这来认错其实没必要。”
毕大彤抬起头大声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做错了事就要认,我到此地来,是要当面向大哥认错。”
周道手还要说话,虞朝宗拦了他一下,过去把毕大彤扶起来说道:“事情不都已经查清楚了吗,人虽然是你的人,但事你又不知道,我不会怪你。”
毕大彤道:“若是我能约束也不会出这么大事,大哥,我不能免责。”
虞朝宗抬起手,以掌为刀,在毕大彤的肩膀上轻轻比划了一下后笑道:“行了,扯平了。”
毕大彤脸色一白,又跪了下去。
“大哥,你处罚我吧,杀了我吧。”
虞朝宗道:“我们是结义兄弟,结义兄弟同生共死,你死了,我岂不是也要和你一起,我不想死呢,所以你也不能死。”
周道手都急了,大声说道:“大哥,这事就这么完了?!”
虞朝宗道:“嗯,过去了就过去了。”
毕大彤站起来说道:“把管山岭那个畜生给我带出来!”
后边几个人抬着一个血糊糊的人出来,到了大堂后把那人往地上一扔,周道手看了看,那人已经被打的快要看不出人样,四肢俱断,嘴巴被豁开,虽然还能勉强认出来是管山岭,但这显然不对劲。
“你把他四肢废了,还把他嘴打烂了。”
周道手看向毕大彤冷声说道:“故意的吧。”
毕大彤连忙道:“老三,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是手下人查清楚后一时暴怒没有收的住手,确实打的狠了些,可我并不知情,我见到他的时候,已经如此。”
周道手一脸冷笑:“编的不错。”
虞朝宗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了,管山岭出卖自家兄弟,不能容,其他人......就算了吧。”
“我来动手!”
毕大彤一伸手把腰刀抽出来,一刀把管山岭的人头劈开。
“你这个畜生!居然敢对大哥动手,我怎么能容你!”
他再一刀,把管山岭的脖子砍断,被劈开的人头掉在地上,那头顶的口子像是咧开一张血糊糊的嘴,在笑。
嘲笑。
不让江山 第一卷 珠帘暮卷西山雨 第一百一十八章 悍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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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当家周道手冷笑着看向二当家毕大彤,他无需再说什么,眼神就已经足够表达他想说的一切。
本来他们在燕山上脱困之后要回山寨,结果刚要出发的时候,周道手问老四吴雄奇为什么来了,吴雄奇说有人跟他说二当家毕大彤手下的一个头目,名叫管山岭的跑了。
管山岭还不是自己跑的,而是带着几个亲信,也是该着倒霉,管山岭本已经出了山寨,也不知道是想起来什么,让手下人去回去一个取东西。
回去的手下偷偷进山寨的时候被发现了,如果他正大光明的进来反而还好,没人会平白无故怀疑自己家兄弟。
可他心慌,看到有人过来就跑,结果被按住,那天夜里,正好是四当家吴雄奇的人当值。
逼问之下,那家伙只说是管山岭让他回来取东西,问他取什么,他也不知道,就说是藏在管山岭屋子里的一个木盒,木盒里有什么东西管山岭没说。
吴雄奇连忙亲自去管山岭的书房里寻找,可是什么都没有找到,问过之后才知道,二当家刚刚来过,说是见管山岭不在就走了,没停留。
等到吴雄奇回到聚义大厅里要接着审问那个被抓的人,才发现人已经被打死了,毕大彤气的脸色都白了,解释说见自己寨子里的人居然要逃跑,一时气愤就把人给打死了。
吴雄奇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回去之后和手下兄弟商量了一下,觉得虞朝宗可能会有危险,于是带上他寨子里的人马一路追过来。
听吴雄奇说完之后,周道手就说什么也不肯让虞朝宗直接回去,因为寨子里的郎中,都是当初跟着毕大彤的人。
三当家周道手好赌,管山岭也好赌,没事的时候经常在一起玩牌,周道手想起来,管山岭说他在前列县里有亲戚,他猜着管山岭要是逃跑可能会先奔前列县。
反正距离前列县也不远,索性就直接到前列县里找郎中治伤,顺便查查管山岭的下落,问清楚了到底是谁要杀大当家。
结果刚到前列县没多久,还在治伤的时候,就有人来找虞朝宗,说是二当家赶过来了,还抓到了逃走的管山岭。
虞朝宗他们从医馆回到酒楼,管山岭已经是那个样子,四肢俱断口不能言,神仙都不可能从管山岭嘴里再问出什么。
周道手只是冷笑着看着毕大彤,毕大彤被他看的有些发毛,连忙看向虞朝宗说道:“大哥,你看老三这是干嘛,他这么看我,分明是怀疑我派人要杀大哥。”
周道手问:“心虚了?”
虞朝宗道:“我说过了,这件事到此结束,管山岭已死,不必再多追究,老三,你二哥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该如此对他。”
周道手气的脸色都白了,看向虞朝宗怒道:“大哥,你怎么还不明白,有人想杀了你取而代之!”
“你闭嘴!”
毕大彤怒吼一声,他大声说道:“你可以骂我什么都行,但就是不能怀疑我对大哥的忠心,今日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那样的人。”
他突然把左手放在桌子上,然后一刀把左手给剁了下来。
“我......我没能管教好手下,养出来管山岭那样的畜生,都是我的错,我本该自杀谢罪,可是大哥不许我死,那我就自断这一手,我告
诉你周老三,我毕大彤绝对不会出卖自己兄弟!”
众人都被这突然发生的事吓了一跳,虞朝宗连忙让人去给毕大彤把伤口包扎起来。
毕大彤扑通一声跪下来,脸色惨白的说道:“大哥,你是知道我的,当年我刚刚投靠大哥的时候,大哥一再要把大当家的位置让给我,我誓死不从,当年我都不要,现在我就鬼迷心窍的要抢?”
虞朝宗扶着他,眼睛微微发红的说道:“大彤,你何须如此,你这.....唉!”
毕大彤怒视着周道手说道:“我得让有些人看清楚我毕大彤是什么人,省得有人一直在我背后戳我脊梁骨。”
周道手哼了一声:“苦肉计吗?这戏码不错,也够狠,你对自己都这么狠,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
老四吴雄奇连忙拉了他一下:“三哥,别说了。”
虞朝宗回头怒道:“你不要再胡言乱语,出去!”
周道手气的张了张嘴,想骂街,可是又不想违抗大哥的话,气得一跺脚转身出去了。
吴雄奇左右为难的看了看,最终跟着周道手也出去了。
两个人到了后院,周道手气的一拳一拳砸在院子里那棵大树上,砸的树都在剧烈摇晃。
“三哥,你这是何必。”
吴雄奇道:“大哥是不愿意怀疑咱们自家兄弟,我看毕大彤那样,也许是真的不知情,你就别为难大哥了。”
周道手骂道:“大哥糊涂了,你他妈的怎么也是个糊涂蛋,你看不出来毕大彤就是先杀人灭口,然后再演一出苦肉戏?他这是逼着大哥不再追究这件事。”
“算了吧......”
吴雄奇道:“你这个时候再闹,大哥也不高兴,毕大彤自断一手,苦情戏也好,真心的也罢,这件事过阵子再说,咱们俩暗中查,还是那句话,你不能为难大哥对吧。”
周道手又是一拳砸在树上,他啐了一口道:“妈的,这口气出不来,快把我给憋死了。”
吴雄奇道:“我心里何尝不是憋着口气,先忍忍,以后有的是机会查清楚。”
周道手一转身看向吴雄奇说道:“管山岭在这县城里那个亲戚不见带回来,他说不定知道什么,管山岭没准对他说过。”
吴雄奇眼神一亮:“三哥,你知道管山岭的亲戚是谁吗?”
“知道。”
周道手道:“以前打牌的时候听管山岭说过,当时大哥说要在燕山下各县的县城都安插眼线,若是各地官军有什么动静也好提前回山寨报信,前列县这边,管山岭说他有亲戚,所以那会老二就让管山岭来的。”
“他那亲戚是他表姐,嫁给了前列县的县丞刘笋,后来为了收买他表姐,管山岭没少从账面上支取银子出去,这酒楼就是那会开起来的。”
吴雄奇拉了他一把:“那还等什么?管山岭跑到这来,一定是觉得那当官的亲戚没准能护着他,不然为什么跑这来,他说不定已经见过那个刘笋了,把刘笋抓回来,当着大哥的面对质,还怕老二再抵赖?”
“行!”
周道手应了一声,把手下亲信叫过来,说如果大哥问起来,就说他俩出去喝酒了
。
周道手和吴雄奇带着十来个兄弟从酒楼后门出来,一路打听着找到了县丞刘笋的家。
找人假装送礼的先去问了问县丞大人在不在家里,刘笋府里的下人拿了几两银子的好处,就告诉他们说大人去平顺斋酒楼喝酒去了。
周道手和吴雄奇又带着人找到平顺斋酒楼,他们塞给小二一些碎银子,打听出来县丞刘笋在哪个包间,只说是想借机给刘笋送礼,那小二自然不会怀疑。
问清楚了位置之后,吴雄奇带着几个人从后边爬上二楼,周道手则带着几个人从正面过去。
等到了二楼,周道手一脚把门踹开,他们这群悍匪大贼从不拿杀人的事当回事,只想着尽快把刘笋抓回去,还在乎什么动静大不大,先抓了再说。
结果一脚把门踹开周道手就懵了,这屋子里居然人不少,一群穿官服的,辨认了一下,县令,县丞,主簿,典狱,这几个县衙里当权的人都在。
前列县的县令大人郑金站起来努叱道:“什么狗东西,给我滚出去!”
周道手只是楞了一下,然后看了郑金一眼,一刀就剁了下去:“没你屁事!”
他们这些人落草为寇,就是因为饱受官府欺压,以至于对当官已经有了一种近乎于畸形的仇恨,在他砍出这一刀之前他都没有想过杀人,可是这一瞬间,脑子里根本没想那么多,一刀就把人砍死了。
酒楼里动起手来,这些县衙官员的手下,怎么可能是周道手等人的对手,这些凶悍大贼杀人如麻,除了县城刘笋之外,这一屋子的人全都被他们砍瓜切菜一样杀了。
杀人之后,周道手等人押着刘笋出了酒楼一路狂奔,众人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把刘笋按在那问。
刘笋听完之后都懵了,一脸惊恐的说道:“本官......不是,我妻子已经过世多年,她生前也未曾听她说有什么亲戚叫管山岭的,你们说的事,我根本就不知道啊,这个人的名字,本官也是第一次听到。”
周道手一怔,吴雄奇上去就给了刘笋一脚:“你还敢说谎?!”
刘笋哭嚎着说道:“你们可以去查啊,我妻子已经亡故多年,你们说那管山岭去年来过,今年也来过,他怎么可能来过,见的是鬼吗?”
吴雄奇把周道手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道:“这可怎么办?若是让大哥知道我们又闯了祸,怕是大哥会狠狠责罚我们。”
周道手看了刘笋一眼道:“先把人杀了再说,管他是不是真的,杀了之后回去,请大哥先走,就说是咱们在那酒楼喝酒的时候,正好听到隔壁县衙的人要去抓大哥,咱们这才一怒把人杀了。”
吴雄奇点了点头:“也只好如此。”
他吩咐手下人道:“你们都听到了吗,一会儿回去见了大哥就这么说。”
吩咐完之后,他还管那刘笋哭嚎哀求,上去一刀把人剁了。
一行人急匆匆跑回酒楼里,把编好的谎话说了一遍,虞朝宗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问,他从不曾怀疑自己兄弟,所以立刻下令全都离开前列县。
这些人很快就逃离县城,县衙的人死绝,连个下令追查的人都没有,再说县衙的捕快此时都吓懵了,看着那一屋子的死大人,谁都不知道该做什么。
不让江山 第一卷 珠帘暮卷西山雨 第一百一十九章 来唠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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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丢丢他们找了一家客人还不算少的酒楼准备吃饭,要路过的时候夏侯琢说你看这里不错,别家酒楼冷冷清清,这家酒楼人满为患,一定不错,而且你看差不多都是本地人啊。
李丢丢他们也是饿了,想着那就进去随便点菜吃饭呗,可是刚要进门,后边来了一大群穿官服的捕快,把人推开就冲进酒楼里。
李丢丢看向夏侯琢说道:“这架势不怎么像是着急进去吃饭的吧。”
夏侯琢道:“这个架势往里边冲,死一个人都不至于,应该是出了命案,而且死的可能还不是一个人。”
话音刚落,就听到里边传来一片惊呼,显然把刚刚进去的那些捕快都吓着了。
“走吧。”
李丢丢道:“换个地方,今天想吃个饭怎么这么难。”
夏侯琢道:“一会儿路边吃碗面算了。”
他们几个刚要出门走,从楼上下来几个捕快,其中一人手指着夏侯琢等人吼道:“站住!”
夏侯琢回头看了一眼,问:“叫我?”
那捕快从楼梯上跑下来骂道:“废话,不他妈的叫你还是叫谁?!”
夏侯琢心想这是要出事的节奏啊,好开心啊。
这几个捕快没有见过他,之前见县令的时候应该不在一块,如果在的话,他们怎么敢大呼小叫。
之前县令盛情邀请夏侯琢赴宴,说是已经准备好了接风洗尘的酒席,夏侯琢推说自己累了不想吃,他可以拒绝,因为身份够。
人啊,没有多少从一出生就具备对别人说不的实力,从出生就有的是绝大部分人一辈子拼争攀爬也可能争不来的,这个世上的多数人还是陪着笑脸却被人拒绝的层面。
夏侯琢是有资格说不的,而且绝大部分人还不能因为他说不而心存不满,如前列县的县令大人这些人,还会因为夏侯琢的拒绝而有些惶恐。
其实,前列县的县令就是想在这家酒楼宴请夏侯琢,奈何夏侯琢不肯来,又已经订好,索性县令大人他们就自己来吃。
天知道怎么会那么运气差,吃顿饭能把命搭进去。
“这些外乡人来的可疑,走的也可疑,把人都带回衙门,说不好他们就是杀人凶手!”
那为首的捕快喊了一声,这人也就是个县衙的捕快副班,捕头已经死在酒楼里了,这里他说了算。
夏侯琢听到这句话就明白什么意思了,楼上出了命案,这些捕快是要随便抓几个外乡人回去顶罪,命案破的快,上面还有嘉奖。
而且主要是省事,搞不好还有钱赚。
夏侯琢笑了笑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捕快哼了一声:“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一摆手:“都绑了!”
夏侯琢道:“你们县令县丞呢,就由着你们这么胡作非为?”
捕快大声说道:“看来凶手真的是你,杀害了县令大人还故意问,此时还要抗拒国法,你要是再敢反抗,我就把你当场诛杀!”
夏侯琢一怔。
死的是县令?
如果他愿意的话,他一个人现在就能把这些肥头大耳的捕快全都放翻在地,可是夏侯琢在这一刻不打算这么干,他打算玩玩。
“等下。”
夏侯琢道:“看来我们今天是走不了了,不过这样,让我们回去一个人说一声,筹备一些银两过来,我们是生意人,这县城里也有合作的朋友,可以为我们作证,如能证明清白,有大笔银两酬劳。”
那捕快心说管你那么多,先拿回去再说,如果能要来一大笔银子正好,要不来那就用这些人顶罪再说。
这种事对于他们来说轻车熟路,又不是第一回干,根本没有什么顾忌。
也该着是他倒霉,夏侯琢是羽亲王的儿子,可是夏侯琢不愿意以这个身份示人,所以他从不穿锦衣。
若他身上有一件锦衣,便是有地位的象征,这捕快也断然不敢这么猖狂。
至于李丢丢和长眉道人,他们俩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就更显得寒酸了些,那些捕快看人先看衣着打扮,一看这三个人就不像是什么富贵出身,又是外地口音,不拿他们拿谁?
夏侯琢就知道这些人什么心思,所以先说了一句回去准备银两,就像是放了一个鱼饵出去,虽然钓的是一群小鱼儿,可是他想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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