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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江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知白
还也许,他不想死,又盼着自己死了之后太子尽快把这大楚江山挽回来,把这万民百姓都救回来。
此时此刻的牢房中,李丢丢压低声音问长眉道人:“师父,如羽亲王这样的贵人,在牢房里吃饭,是不是显得有些不吉利了?”
长眉道人一把捂住李丢丢的嘴,狠狠瞪了他一眼:“别胡说八道。”
长眉道人看向夏侯琢,讪讪的笑了笑道:“小孩子嘴碎,你别在意。”
夏侯琢无所谓的说道:“道长你想多了,丢儿也想多了。”
他看向大牢外边,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他和武亲王不一样,武亲王信鬼神信占卜,信气运信命数,可是他什么都不信,他就信他自己......历来如此。”
长眉道人听到这句话后点了点头,眼神闪烁了一下,若有所思。
“咱们走吧。”
夏侯琢道:“本以为这次来燕山可以痛痛快快的玩一回,可没想到接二连三遇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扰了兴致,回头再进燕山一次看看能不能猎到什么,如果不能,咱们就提前回去,准备准备过年。”
他看向李丢丢道:“今年过年,你和道长来我家里过吧。”
李丢丢看向长眉,长眉连忙说道:“那不行,太打扰了。”
“没什么打扰的。”
夏侯琢道:“每年过年都只我和我娘两个人,以前还有我妹妹......”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摇头苦笑。
李丢丢点头道:“好啊,过年的时候去你家里蹭饭,你要多买些烟花爆竹才行,以往过年,都是我和师父躲在什么地方,看人家放那些烟花,等到第二天早上,我们再去看看有没有没响的。”
夏侯琢愣了愣,然后点头笑道:“没问题,让你玩个够。”
李丢丢道:“也不用,花太多钱不值得。”
夏侯琢叹道:“你真是太幼稚了,你以为我这样的人,还需要自己花钱买烟花爆竹吗?”
李丢丢一怔,长眉道人也一怔。
与此同时,虞朝宗他们用了一整夜的时间逃离,总算是远远的躲开了前列县,他们没有敢走大路,又一头扎进燕山中,他们进燕山就像是鱼儿回到了大海里。
又走了一天后,天快黑的时候到了燕山营的山寨,经营多年,这山寨的规模已经蔚为壮观,连绵十几里的城寨像是盘踞在深山中的一头巨虎。
燕山营绿眉军是冀州所有叛军中唯一不担心粮草的队伍,他们在山下有自己的屯田,山中凡是能种粮食的地方也都种上了,每年还都和草原人做生意,如今山寨中饲养的牛羊也不在少数。
燕山营选择在这个位置也不是随意而为,当年虞朝宗亲自在燕山走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才选中这。
他和那些流民组成的叛军队伍首领不一样,他最初说什么也不想走上这条路,可既然走上来了,那他就不打算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他不想像其他的叛军首领一样,今日得势今日快活,明日死个球的爱咋咋地。
虞朝宗有规划,有目标,他知道自己最终要做什么,所以就不急于一时的享乐。
现如今别说整个冀州,就算是整个大楚之内,如绿眉军经营的这么好的队伍也再找不出第二支,南方那边的叛军有水米之利,杀到哪儿都不缺粮,但是规矩制度显然没有绿眉军更完善。
冀州这边地理环境还不一样啊,能把绿眉军发展到如此地步,说他不是人杰,怕是连朝廷那边都不答应。
不是人杰?不是人杰能数次把地方官军的围剿打的落花流水?那显得官府多废物。
虞朝宗回到山寨之后,先是让人帮忙换了药,他趴在床上休息的时候,吩咐亲信去把燕山营七当家喊来。
这位七当家是个奇人,从来都不把自己当成个当家的,整天都光着膀子和下边的兄弟摔跤蹴鞠,要么就一起狩猎捕鱼。
也不见他什么时候勤练过武艺,但连燕山营公认最能打的周道手都说,真要是拼了命的那种打法,他不一定能赢了老七。
这位七当家还有一个绰号,叫醒半天儿......
因为他实在太好酒,早晨不喝,中午一顿酒指不定几斤下肚,下午迷迷糊糊的和下边兄弟摔跤蹴鞠,要不就指不定去什么地方了,反正也找不见人。
晚上又是一顿酒,又是指不定几斤酒下肚,迷迷糊糊一睡就是一整夜,只有第二天早晨起来到中午吃饭之间这段时间还算清醒。
所以人送绰号醒半天儿。
这绰号显得有些玩笑,自己人给取的,然而另一个绰号就不一样了,他的另一个绰号是敌人给取的,叫天王刀。
虞朝宗被人称为天王,老七就是他的天王刀。
谁都知道老七啥也不干,整天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也不参与山寨决策,也不管种田养马,什么都不管。
他只是在等虞朝宗的命令,什么时候虞朝宗给他事做,他接到任务的那一刻起,就滴酒不沾。
不多时,老七拎着个酒壶摇摇晃晃就进来了,看了一眼在床上趴着的虞朝宗,先是楞了一下,然后走到虞朝宗床边坐下来,喝了口酒。
他问:“谁?”
虞朝宗没回答,而是笑道:“想让你出去走一趟,我这次出门遇到了些事,有个小兄弟救了我的命,他应该是冀州来的,一开始我以为他是个大户人家出身的富贵命,后来又看了看才觉得他不是,应该出身不好。”
老七问:“做什么?”
“查查他到底是谁,在冀州做什么,救命之恩太大了,得报。”
虞朝宗道:“你替我到冀州城里守他一年,一年之内你尽量少喝酒,不能误事,一年之后你就回来。”
老七问:“为什么是一年?”
虞朝宗道:“一年后,你都未必是他对手,他也就没什么需要别人暗中保护的了。”
“知道了。”
老七起身,看了看虞朝宗后背上包扎的那些绷带,上面还有渗透出来的血。
“谁?”
他又问了一句。
虞朝宗摇头道:“你去冀州要小心些,带上得力的兄弟,去账面上拿钱,随便你拿多少,我已经派人去交代过了,如果可以的话,你帮我试探一下,问问那小兄弟以后愿不愿意来咱们燕山营。”
老七问:“这么看重?比我强?”
虞朝宗笑道:“一年之内,还是不如你的。”
老七哼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走到门口他回头又看了一眼虞朝宗的伤,沉默片刻后说道:“一年后我回来,如果该死的没死,不许拦我。”
虞朝宗没回答。
老七看了看手里的酒壶,随手扔了,大步离去。
回到自己营里,七当家吩咐亲信把手下人都喊过来,燕山营绿眉军分成七座营寨,他这营寨规模最小人数最少,满打满算也不过三四百人。
不多时人都聚齐,七当家让人拿过来一根香,随手掐断,只剩下手指那么长一截,点燃了捏在手指间。
“现在往营门口跑,我手里的香灭了就停,有多少人跑到营门口算多少人,跟我出燕山去办点事。”
他一摆手:“跑!”
手下只三四百兄弟立刻就朝着大门口那边跑,说实话,叛军队伍里,就算是燕山营绿眉军这样的队伍里,还是不愿意出去做事的人多。
可是他这三四百兄弟却争的跟拼了命一样,疯狂的往前跑。
等到那一截香灭了,跑到营门口的一共十八人。
七当家笑道:“行了,就你们了,收拾东西去吧,一年后再回来!”





不让江山 第一卷 珠帘暮卷西山雨 第一百二十二章 幼隼和酒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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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百姓们得到消息之后顿时都慌了,虽然大家平日里没少骂那些贪官污吏是王八蛋,可是突然之间说县衙的人都死绝,又都有一种家里大人不在了的错觉。
百姓们大概都如此,所以众生皆苦。
而就是在这时候,羽亲王做出了一件疯狂试探的事,这件事如果被上奏到朝廷,上奏到陛下,他可能就会直接被内务司的人抓进天牢,大抵上,是谁求情也没用的罪名。
前列县官员皆死,羽亲王就地任命了自己府里几名随从为前列县的县衙官员,这种事传扬出去,如果是在大楚还稳定的时候,绝对是死罪难逃。
这里不是他的封地,他无权任免官员。
可是羽亲王试探的并不是朝廷,而是......武亲王。
他想看看自己这位兄长知道了此事之后,会有何感想,又会有何举动,只要武亲王对这件事最终容忍,那么羽亲王的步子就会迈的更大一些。
他是早就想迈的更大一些了,可是在关键的时候武亲王来了,这让他不得不收敛。
夏侯琢当然明白他父亲这是什么意思,其实从很早很早之前他就知道,他父亲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闲散。
而这,也是夏侯琢想躲出去的原因之一。
“咱们走吧。”
夏侯琢看向李丢丢道:“吃了太多肉,出去溜达一圈消消食,看看这城里有什么好东西买一些,然后咱们就回大营。”
李丢丢知道他不愿意多和他父亲接触,所以点了点头道:“行,转一圈去,确实吃的有些撑。”
夏侯琢道:“诚实些。”
李丢丢:“确实吃的有些欠......”
三个人离开县衙,顺着大街漫无目的的溜达,百姓们虽然震撼于出了那么大的案子,可是该生活还是得生活,太阳升起来没多久,大街上的店铺就逐渐都开了门,那些走街串巷讨生活的小商贩也开始多了起来。
李丢丢他们走到一处拐角,那里有人摆摊卖面,夏侯琢问李丢丢要不要再吃点,李丢丢说你把我当什么了,难道我是饭桶吗?
夏侯琢说是啊。
你说巧不巧,李丢丢就是往面摊上看了一眼,就看到昨日里遇到那个卖矛隼的商人坐在那吃面,一碗素面滋味寡淡,看起来那商人脸色也有几分愁苦。
那只小矛隼蹲在笼子里蔫头耷拉脑,估计着也快饿死了。
李丢丢朝着夏侯琢使了个眼色,夏侯琢这样的坏人顿时反应过来,点了点头,故意大声说道:“昨天溜达一圈也没瞧见什么好玩的,今天再转转,若没有什么有意思的咱们就走了。”
李丢丢道:“转了这么久,唯一让我有点感兴趣的就昨日那只幼隼,可惜了,跟着那人怕是也要饿死了。”
长眉道人一边走一边说道:“别瞎说,你当人家是养不起吗?你们可别小看这些猎户,他们其实不缺钱,所以昨日你们砍价是砍不下来的,人家是猎户啊,难道还能缺了那幼隼一口肉吃?”
李丢丢道:“也对,人家是猎户,整天吃肉都得吃烦了。”
夏侯琢道:“与我们无缘而已。”
三个人就在那商人身边溜溜达达的过去了,
那商人嘴里塞了一口面,一脸错愕的看着那三人走了过去,连嘴里的面都忘记咽下去。
他心说你们三个这是寒碜谁呢?
可是这等生意,若是再不做今天的饭钱都快没着落,所以连忙起身道:“三位贵客,这里这里,我在这里。”
他陪着笑脸说道:“真是缘分啊。”
李丢丢他们三个人回头看了一眼,李丢丢作为代表发言道:“你是谁?”
夏侯琢心说这句话问的不好,演技略显浮夸。
那商人连忙说道:“昨日里才见过,三位贵客不是要买我的幼隼吗?昨日我没卖,今日这一大早又遇到了,真是巧了,这才是真缘分,我这要是不把幼隼便宜些卖给你们,老天爷都不答应。”
李丢丢道:“老天爷不管这事,吃饭呢?那你吃吧,我们去溜达一圈。”
商人紧走几步追上来,笑呵呵的说道:“看在缘分的份儿上,三位贵客再出个价,我也是要赶回老家去的,不想在这多耽搁,你们出个价钱我若是觉得合理,也就卖给你们了。”
李丢丢摇头:“买不起。”
夏侯琢摇头:“不想出。”
长眉道人摇头:“没兴趣。”
一个不想出,一个没兴趣,那商人自然就反应过来,也不理会夏侯琢和长眉道人了,朝着李丢丢一个劲儿的笑。
“昨天的价格那是昨天,今天的价格和昨天必然不一样,公子你出个价,合适咱们就成交了。”
李丢丢道:“我出还是昨天那价,你看卖菜的,昨天的菜新鲜,今天不新鲜,那就要降价卖,不降价就卖不出去,你这幼隼昨天就不新鲜了,今儿看着都蔫了,瞧着你好像也比昨天不新鲜了......我不给你降价,是因为你说那句有缘,也许我和这幼隼真的有缘呢。”
商人苦笑道:“公子,一两银子现在连一只大肥鹅都快买不到了。”
李丢丢道:“我要是能买到大肥鹅,我买你这幼隼干嘛?大肥鹅不更香?”
商人摇头叹息道:“罢了罢了,原来公子也不是诚心想买,这东西说什么也不可能一两银子卖给你,纵然是卖不出去饿死了它,也不能这样卖。”
李丢丢点头:“再见。”
他给了夏侯琢一个眼色,夏侯琢咳嗽了几声后说道:“你看看你这小气劲儿,人家都说给你便宜了,你倒是问问人家要价多少啊。”
他看向夏侯琢问道:“你就说多少钱卖吧。”
那商人犹豫了一会儿后回答道:“十五两,不能更低了。”
夏侯琢看向李丢丢:“看,人家给你落价五两呢。”
李丢丢道:“什么?卖价五两?”
商人有些着急的说道:“十五两!”
李丢丢道:“我知道,我听清楚了,你不用那么大声的告诉我是五两,五两的话......还是有点高。”
长眉道人说道:“高什么高?人家都说五两了,从二十两到五两,落价十五两,你还不知足?”
商人急了:“十五两!不是五两!”
李丢丢道:“是,落价十五两,不是落价五两,我听清楚了,你看你还急了,你这人真是,急
头白脸的干嘛?”
那商人愣了好一会儿,转身往回走:“我还是去吃我的面吧,三位原来是消遣我。”
李丢丢笑道:“成交了,真是抱歉,我们几个就是嘴欠......”
那商人没回头的说道:“五两我也不卖,饿死它我也不卖。”
李丢丢道:“十五两。”
商人猛的回头,李丢丢已经把银子递给他了。
“这东西价值多少我们知道,只是确实太小了,而且你又没怎么喂食,能不能养活不一定,十五两给你,也是心疼这小家伙。”
李丢丢把银子放在商人手里,过去把笼子提起来,那幼隼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下,但是太蔫了,似乎也已经没什么力气。
李丢丢拎着笼子走,长眉道人叹道:“败家孩子。”
李丢丢笑道:“这是我人生中所买的第一件奢侈东西......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小东西的眼神,就觉得它不该是这样的命。”
他们走路寻了一家屠户卖肉的,买了些肉,让屠户帮忙切碎了,一点一点喂给那幼隼,卖肉的屠户看了一眼,摇头道:“这东西太小了,人是养不活的,公子你们买这个八成是被骗了。”
李丢丢笑而不语,那幼隼却好像听懂了似的看了屠户一样,李丢丢笑道:“看到没,瞪你呢。”
第一顿没敢多喂,差不多就停了,又喂了一些水,过了会儿那幼隼看起来精神好了些。
他们三个又在街上闲转了一会儿,夏侯琢买了一些皮子,说是回去给母亲做一件新大氅,过年的时候穿,还买了不少山货干果,也是准备回去送给母亲的。
三人上了马车返回大营,这地方不怎么讨喜,已经没兴趣多停留。
马车上,李丢丢变戏法似的从袖口里掏出来一个精致的小酒壶递给他师父:“快过年了,送你个小玩具。”
长眉道人都懵了,他都没有注意到李丢丢什么时候买的,说实话,夏侯琢给他母亲采买礼物的时候,长眉道人确实有些羡慕有些感慨。
但他当然没有怪李丢丢,想的只是夏侯琢这样的也真是孝子了。
“你贪酒,这壶小,正合适,以后一天不准超过这一小壶酒的量。”
李丢丢把酒壶放在师父手上,往后仰了仰,自言自语似的说道:“那么大岁数了,一点儿都不让人省心。”
师父看了看酒壶,又看了看李丢丢,两只手握着那酒壶,手指在酒壶上不住的摩挲着。
“还有就是......”
李丢丢道:“我这些日子赚的钱,大部分换了银票,昨夜里你睡着了,我给你放进衣服口袋里了,酒要少喝,喝就买点好酒,别买那些一壶酒半壶水的东西,饭菜也别那么随意,一个馒头一壶水就是一顿饭,你当我养不起你吗?看不起谁呢!”
长眉道人抬起手揉了揉鼻子,嘿嘿笑:“嘴巴真臭。”
李丢丢眯着眼睛说道:“随你。”
长眉道人笑的更畅然了。
夏侯琢看着这一老一少,也跟着傻笑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跟着笑了,笑的傻乎乎的还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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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江山 第一卷 珠帘暮卷西山雨 第一百二十三章 名字的贵与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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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夏侯琢看了看李丢丢,又看了看那只幼隼,笑着说了一句:“给你这奢侈品起个名字吧。”
李丢丢还真没有想过这东西还要给取个名字,他如此的爱财,却不惜重金把幼隼买下来,确实是因为他觉得这隼的眼睛里有一种睥睨。
这样的东西,不该被活活饿死。
“叫什么?”
李丢丢沉思了片刻,看向长眉说道:“按照这个老头儿的说法,名字取的贱一些好养活,那就取个贱一些的名字,最起码不能比一丢儿贵了。”
夏侯琢道:“叫一钱?”
李丢丢:“俗!你就是个俗人,把银子看的那么重,取名字也要和银子沾上关系。”
夏侯琢一脸惊愕的问道:“你是有什么脸说我把银子看的那么重的?”
李丢丢道:“这是小事,不用在意,还是说说名字的事吧。”
夏侯琢哼了一声:“那你倒是取一个,我看看有多不俗。”
李丢丢道:“根据它的体型,它的能力,它的凶悍,它的习性,它的来路,它未来会有什么样的作用,综合来看,我觉得它叫狗子比较合适。”
夏侯琢:“你前面说那一堆和狗子有关系吗?”
李丢丢道:“管他呢,就叫狗子了。”
那幼隼恰到好处的叫了两声,应该是饿了,叫声还有些许奶气,可是李丢丢却坚持认为这是幼隼同意叫这个名字的回应,而且是愉快且热烈的回应。
所以,这只被称之为禽中一霸的矛隼就有了自己正式的名字......狗子。
夏侯琢都懒得理他了,他原本觉得李丢丢这个人,妖孽和傻批一半一半吧,现在看来是自己想错了,严重低估了李丢丢在傻批那部分的潜力,这么看,他妖孽的那一部分也就占三成,最多三成一。
所以他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三成一的妖孽,七成九的傻批,你就是个傻批妖孽......”
李丢丢道:“把你骂我的话放在一边,我是想知道,你凭什么把我分成十一份。”
夏侯琢想了想......有吗?
就在这时候马车忽然停了下来,紧跟着外面的队伍里就发出一阵惊呼声,显然是被什么吓着了,又像是被什么震撼了。
要说八婆之心,夏侯琢排第一,李丢丢排与夏侯琢并列第一,两个人同时要下车看看怎么回事,因为动作几乎一致,所以两人同时起身就卡在车门上了。
李丢丢往后缩了缩,夏侯琢这才钻出去,到了马车外边刚要问发生什么了,他就看到了发生了什么,然后那嘴巴就不由自主的张大了。
一大群野猪正在奔跑着横穿官道,看起来数量不少,怎么也要有百十头,就算是在深山老林里,这样规模的野猪群都不多见。
最让人觉得震撼的,领头的不是一头野猪而是一个人。
“唔吼~”
骑着野猪王那家伙一只手抓着缰绳,一只手还举着个旗子,旗子上好像还有几个字,夏侯琢仔细辨认了好一会儿才看出来,好像写的是大楚畜牧业合作社燕山分社。
这他妈的是什么鬼?
李丢丢一出来就看到野猪群从官道上好像一支队伍似的呼啸着横穿过去,像是在燕山上的时候一样,他先是抬起手揉了揉眼睛,然后才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那是书林楼的李先生吧
?”
夏侯琢其实看清楚了,但也跟着不确定起来,因为书林楼的李先生那是什么样的人?冷傲,孤独,不愿意与人打交道,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高冷的气质。
而这个骑猪的憨批呢?
就在这时候李先生应该也是看到李丢丢和夏侯琢,吆喝了一声后勒住坐骑,那野猪王似乎已经认命了,乖乖的停了下来。
李先生催动坐骑过来,还别说,这千余斤沉重的大野猪王真的骇人,才一靠近,队伍的战马全都惊着了,不住的往后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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