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根深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漂白计
少了些什么呢?
爱吗?
洛琳自嘲地放声大笑起来,泪流了满面。
就这样时哭时笑的,洛琳渐渐躺在打了蜡的光滑地板上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洛琳开始头痛欲裂起来,上一秒身子还如同着了火一般,又在下一刻像跌进冰水中,瑟瑟发抖,潜意识知道自己可能是发烧了,可她就是不想动,心想就这样烧死得了,说不定就解脱了。
莫清头七,她就试图自杀过,她想莫清能带她一起走,她想告诉莫清,没有他的地方,天堂都像地狱。
但她最终还是没有死掉。
恍惚着感受到了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自喉咙发出的呻-吟像拉锯一样,粗糙难听,连吞咽口水都困难。
有人递给了她一杯温水,捏住她的下颚,使她被迫张开嘴,嘴里被塞进两片白色药丸,又渡了一口水进去,她仰着脖子,直到药丸沿着喉管顺利进入了身体里,对方才将她重新放回柔软的席梦思床上。
“……对不起。”洛琳嗫嚅着。
宋靳凡叹了口气,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枚吻。
“睡吧,睡一觉起来就会好了。”
情根深种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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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琳做了个梦,梦到十几年前的自己。
她是个孤儿,父母死得早,她就被送去了孤儿院。
突然有一天,有个自称是她姑妈的女人来到她面前,当着院长笑眯眯的面把她领走了。
后来洛琳听姑妈说了她父母的故事,无非就是爸爸很穷老丈人看不上他啊,妈妈是富家千金不应该下嫁啦,结果两人相爱后私奔之类的俗套故事。
接着就是姑妈千辛万苦查到了洛琳的消息,家人终于得以团聚。
可能是因为姑妈膝下无子的关系,她对洛琳很好,很是宠爱,一家人都把她当掌上明珠,但洛琳总是对姑妈家亲近不起来。
换作别人一定会想:吃穿不愁多好啊,有人疼爱多好啊,洛琳你就作吧!
那种寄人篱下的孤独和带有隔阂的溺爱,跟谁说可能都理解不了,所以洛琳对着娘家人,还挺叛逆任性,但姑妈喜爱她,从来都不会大声骂她。
姑妈把她送进了当地最好的一所重点高中,尽管曾在孤儿院呆了相当长的一段日子,但她并没有像一般孤儿那样自闭孤僻,性格比同龄人要早熟许多,自然在学校吃得开。刚转学几个月,就跟同学们打成了一片。那时候她特别爱打抱不平,最看不得欺凌和性-侵现象。
洛琳以前在孤儿院跟着志愿者叔叔学过一阵子防身术,专业人士她对付不来,但一般人绰绰有余了。
她人长得好看,性格又豪爽,还有正义之气,自然被班级男生奉为女神。
跟莫清相遇的那一年,她才18岁,正是青春逼人的模样,出落得十分动人,连洛琳都自认那一年她的美貌度确实爆表。
所以那样子的洛琳,被色狼性骚扰也是很正常的。
高三晚自习回家路上,月黑风高夜,她走在回家路上,突然被一个巨大的力量从背后抱住,洛琳想也不想就一个擒拿手把对方弄出一道前空翻来。
洛琳借着路边灯光,心里一惊:一个面目猥琐的彪形大汉正满面痛色地倒在地上,他的下半身处于真空裸-露状态,洛琳不可避免地扫了一眼,就觉得自己明天可能要针眼了。
我靠,碰上遛鸟侠了,还是个胆儿肥的。
这样的变态可不能轻饶。
于是洛琳又适时地补了一脚。
对方立刻捂住下身,痛到失了人色,满地打滚,嗷嗷大叫。
洛琳一向最不齿这种人,冷笑一声:“呵呵,身手这么差,还敢学人儿当遛鸟侠,难道没人教过你‘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么?”
“小姑娘,万一你把这家伙踢到断子绝孙的话,小心他会告你哦。”
她被男人的话吓了一跳,以为是色狼的同伙,一个转身马上做出防御姿势。
“哎哎哎,我是警察叔叔,你别怕。”那人赶忙后退一步,从怀里掏出证件,送到她眼底。
她仔细一瞧,“凤城北区公安局总队——莫清”几个大字赫然在目,心里虽然信了这人身份,却开玩笑地说:“不会是假证吧?”
男人闻言怔住了,“哈?你看我像坏人?”
洛琳定睛打量着对方,这男人人高马大,她一米七的个子,也堪堪到他肩膀,年龄看起来二十七八岁,五官端正,明眸剑眉,鼻梁挺拔,身形精悍魁伟,无形中有种身为军人的英姿气势,很是正气凛然。
如果这人是坏蛋,那洛琳真被骗了也算值了。
“那敢问警察叔叔,这人渣对我实施性骚扰的行为,还试图强-奸我,这件事怎么算?”
莫清想了想,“当然是交给我警方处理,你要是不嫌麻烦,跟我去警局录个笔录。”
“当然不麻烦,”洛琳抬手看了看表,“我有的是时间。”
于是两人就这样认识了。
认识莫清后她才知道,原来他才二十四岁,在公安局里还算个新人。
而第一眼被洛琳当成是大叔的莫清,在得知她的想法后,二话不说请她吃了顿头槌,还特别委屈地问她:“我看上去有这么老嘛〒▽〒”
结果被洛琳很不客气地嘲笑。
自从跟莫清熟了之后,洛琳经常会逮几个色狼或是小偷,借此去看他,慢慢的,也说不清怎么回事,她就这样喜欢上了对方。
莫清是个很热血的警察,表面看起来游手好闲吊儿郎当说话没个正经,他告诉洛琳,实际上自己从小的梦想就是惩奸除恶世界和平,他想贯彻爱与正义。
洛琳觉得他傻得可爱。
这个男人,明明心肠柔软,还很好骗,这个人竟然说要把恶势力一网打尽。
洛琳经常看到在局子里做笔述的惯犯,声泪俱下字字泣血地说自己上有八十岁祖父母吃用开销,下有五岁小儿子嗷嗷待哺,说他是如何不得已无可奈何才走上犯罪的道路——说着这种千篇一律连一个字都不改毫无诚意连狗都不会相信的犯罪理由时,大家都习以为常面无表情,但只有莫清一个人捏着纸巾在抹眼角的泪。
怎么说呢……这场景明明蠢毙了,却让洛琳莫名的……母爱泛滥?心跳加速?
洛琳想跟莫清告白,可是她豪迈归豪迈,女儿家的矜持还是有一些的,她抹不开面,但莫清又是个迟钝得不行的二愣子,她也不明白莫清的心思,试探了几回都碰了软钉子。
就这样纠结着纠结着,几个月后,洛琳迎来了她人生重要的转折点——高考。
这一年,洛琳高考失利,以三分之差跌出了一本,分数线出来的那个晚上,她被愣头青莫清强吻了。
***
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纱窗照射到洛琳的脸上,她悠悠转醒,嘤咛了一声,睁开酸涩的双眼,翻了个身想继续睡,却发现自己并不在家。
陌生的摆设,陌生的床单,陌生的天花板,一切都很陌生。
花了一两分钟,她才想起自己昨天跟宋靳凡吵架了,然后被老郑送到了“冷宫”,自己在空无一人的客厅地板上睡着了,发烧了,又被人抱到了床上,喂了药。
她探探自己的额头,烧已经退了,嗓子的不适感已经退掉了不少。
从床上爬起来,在厕所刷牙时才发觉自己的衣服也被换成了稍厚的睡衣。
被宋靳凡照顾得无微不至的自己,昨晚梦到了莫清。
“你这只白眼狼。”她吐着满嘴泡沫,对镜子里的自己说。
自从嫁了人,洛琳也不经常做恶梦了,跟宋靳凡关系亲密起来后,有宋靳凡陪着她,睡眠质量变得很好。但每当一个人睡时,她就不受控制的发梦,现在更是连续两晚都做了梦,是由于莫清的忌日要到了的缘故?
梦境太真实,历历在目,嘴唇的触感似乎还带着温度。
时间越久她就越不敢回忆跟莫清在一起的时光。
——连带着也讨厌凤城。
那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洗漱完后洛琳下了楼,到了客厅就看到厨房里吴嫂忙碌的背影,还有餐桌前坐着用餐的宋靳凡。
洛琳习惯性地看了看钟表,现在已经快中午了,他居然还没去上班?
见她一脸讶然的表情,宋靳凡扯了扯嘴角,“饿不饿?过来吃饭。”
她点点头,听话地搬开椅子坐在他旁边。宋靳凡吩咐吴嫂添了一副碗筷端到她面前,还亲自给她盛了饭。
他随意吃了口菜,咽下去后状似无意地问:“身体好点没?”
“好多了,”顿了顿,“昨晚谢谢你。”
“吃完饭还是得躺会儿,再吃一顿药应该就能好得差不多了。”
她嗯了一声,扒了口米饭在嘴里嚼着,含糊不清地问:“你今天不用去上班?”
“重要的工作昨天都忙完了,剩下的事下面人能搞定,我给自己放了两天假,三天后去凤城。”
洛琳心情有些微妙,她偷看宋靳凡的侧脸,心里却回想起老郑的话,一想到,不自觉就放松了面容,傻笑出声。
宋靳凡莫名地看了她一眼,好奇道:“笑什么?”
“你……以前被欺负过?”
宋靳凡听后眉毛一抖,筷子顿在半空中,表情一时有些僵硬。
“原来是真的啊……”
他假装咳了咳,掩饰着不自然的神色,“老郑对你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说啊……”她欲言又止,摆明了是故意戏弄他,“你猜~”
宋靳凡挑了挑眉,放下筷子的手在洛琳鼻子上刮了一下,含笑戏谑道:“我不猜,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我以前丢人的事儿多了去呢,才不上你套。”
“切~”洛琳得意起来,“你应该后悔这么晚才认识我,要是当时我在,才不会让你被谁随便欺负呢。我防身术练得很好,以前抓过好多色狼和小偷,还拿过好人好事奖状的。”
谁知宋靳凡十分捧场,应声附和她,“是是是,我老婆最棒了。”
被这么正面的一夸,洛琳反倒腼腆害羞起来,搔了搔下巴,不好意思地也跟着笑。
宋靳凡最喜欢洛琳的笑容,她并非大眼睛美女,可天生有着一双笑眼,真心笑起来时就像一轮弯月,衬着脸颊一对梨涡,整个人都有一种甜美的气质,这种笑容使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个三十岁的已婚主妇,在他眼里,她仍旧是印象中那位美丽迷人的少女,从未改变。
所以他情不自禁爱上她、挽留她、得到她,一旦拥有她就像拥有了全世界,有时明知自己做错了,却还是舍不得放手。
他在她的酒窝上烙下一个吻,这回的语气几乎可以用恳请来形容:“阿琳,跟我一起去凤城好不好。”
洛琳笑容一凝,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宋靳凡的靠近,埋头啃饭,好半天才回答:“不要。”
“为什么?”宋靳凡知道她在抗拒,却执拗地想逼她回答,“给一个能让我接受的理由。”
这样明目张胆的要求,洛琳这饭再也吃不下,只得放下筷子跟宋靳凡大眼瞪小眼地僵持着。
“靳凡,算我求你,不要逼我好吗。”
洛琳眉头皱得紧紧的,表情可怜巴巴。
“是不是因为你心里一直还念着莫清?你忘不了他,凤城是你跟他相爱的城市,也是他死去的城市,所以你可以一个人偷偷跑去看他,但却做不到跟我一起,是不是?”
洛琳虽然猜到他能查到些什么,却没想到他已经知道了这么多,她猛地抬起头端详眼前这个男人,他的表情带着一丝薄怒,咄咄逼人的话语,仿佛在控诉她的精神出轨是多么叫人不齿。
“因为你觉得跟我在一起是背叛了他,背叛了你们的爱情,甚至你跟我结婚后你还需要跟我生个孩子,而不是选择跟他一起去死,这一切都让你愧疚,是不是?”
“你觉得活下去是有罪的,是不是?”
“你还爱着他。”
宋靳凡三言两语就将她这痛苦的八年开棺定论,可她发现自己居然无从反驳。
“那我呢?”宋靳凡露出苦涩的笑,“你想对他公平,却忘了该给我的公平。”
情根深种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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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琳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看着他,她从未看过宋靳凡脸上会出现如此脆弱颓唐的模样。
他的神情似乎在告诉她:跟你在一起我很累,累到已经无法继续了。
是啊,正如他所言,她一直对莫清感到愧疚,可两年多来,她跟宋靳凡,相敬如宾,貌……合神离。到底是谁更对不起谁,一眼便知。
两人相亲认识,一开始没什么感情基础,宋靳凡求婚求得很简单,只是拿出绒盒放在她面前,说了一句:“嫁给我吧”,洛琳犹豫了几天,还是答应了。
当时两人才相处了两三个月,算得上是闪婚。
答应是答应了,但等到了民政局,因为不想瞒着宋靳凡,洛琳含含糊糊有跟他提到过自己的初恋,但没有说过这个人具体是谁,也没有提到他已经死了的事。
她对宋靳凡说:“感情可以培养,但不能勉强,我们看来不是一见钟情的命,那就走细水长流的路线,有些事我不想骗你,我在我初恋那儿受了不少的打击,接着又是五年的单身,对恋爱也好结婚也罢,都很笨拙。如果你愿意,咱们就把证给领了,我会尽量做好妻子的角色,当你的贤内助。如果你不愿意,咱们当个朋友或是陌路人,都随你,我没有意见。”
其实这事若是黄了,姑妈肯定会伤心,宋靳凡这种绩优股这年头已经成珍稀物种了,洛琳说不出宋靳凡有什么不好的,宋靳凡也跟姑妈说自己很满意她。
她再怎么不孝,也不能拿自己的下半辈子开玩笑,总不能真的一辈子孤家寡人,这就是现状。
宋靳凡那时是什么反应呢?
洛琳觉得自己有些健忘,很多关键帧就像跳闸了一般,断片似的。
哦对,她记起来他的回答了。
宋靳凡的表情隐藏在阴影中,说:“嗯,我知道。”
然后牵着她的手,两人拍了登记照,领了红本子,出了民政局。
她是自私的,因为不想一个人呆着,就选择了让宋靳凡陪着她,打发寂寞,慰藉疗伤。
时间长了,就觉得平平淡淡地相伴到老也很好,她渐渐开始把宋靳凡的陪伴当成一种习惯,把他当成自己的伴侣和家人,真诚以待。
但事实就像宋靳凡方才说的,她想做到公平,可却忘了那份公平是不是宋靳凡要的,他是否能接受。
可他是怎么了,这两天总是这样逼她,强迫她。
难道他真的爱上自己了?
……怎么可能。
洛琳第一反应就是否定。
这就像滑稽的冷笑话,只会叫人发笑,却没人敢相信。
她不想会错意表错情。
宋靳凡是个很骄傲的男人,比起口头上的承诺,更喜欢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可即便对她体贴到无可挑剔,洛琳也觉得这于他而言,或许只是一种绅士礼仪,毕竟宋靳凡除了在床上,清醒的时候并没对她表白过。
更何况,这世界上还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心里有个忘不了的人?
他是个商人,最擅长权衡利弊,怎么可能会在调查完莫清之后,还对她死心塌地呢?
心生嫌隙也是人之常情。
或者说,宋靳凡如今还能用这样算得上平和的态度跟她谈话已经是很大度隐忍的表现了。
看着如此表情的宋靳凡,洛琳很无措,无措中还夹杂着一丝恐慌,可究竟在惧怕什么,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但她知道,持续怀念着莫清,于己于他并不是一个应该有的趋势,必须尽快给自己一个了断,给宋靳凡一个交代。
“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么多,也……也不想跟你继续争吵下去,你让我冷静考虑一下,如果你对我失望,我们也可以暂时……分开一阵子。”在说到分开这个词的时候,洛琳被自己吓了一跳,她怎么会随随便便就把它说出口?
她不敢看对方的脸色,只得亡羊补牢:“凤城我现在真的去不了,但如果我想通了,我会去找你,你在凤城等我好不好?”
面对洛琳的道歉和妥协,宋靳凡只是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那我等你。”希望能等到你。
托了这顿差点不欢而散的午饭的福,洛琳到下午又发起烧来,吃完药后昏昏沉沉睡了一下午。
宋靳凡坐在床沿,低头看缩在被窝里把自己蜷成一团只露出半张微微皱眉的脸的妻子,他将退热贴轻敷在对方的额头,指尖却开始在对方的脸颊上流连忘返起来,摩挲过她轻缠着的眼睛睫毛,小巧笔挺的鼻尖,柔软性感的双唇。
眼前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一直以来,他是多么想占为己有。他试图用时间来证明,她是可以爱上他的,但是八年了,她的时间始终停滞不前,无法向前走也无法回头。
宋靳凡知道自己并不是感情外露的人,只是一旦面对她,他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总是很轻易的全然被打破,就如同自己的年少时期,那么彷徨无助不安。
他所有的自信,在她面前,都变成了自卑。
他抵不过她跟莫清在一起的四年,敌不过莫清死后的那五年,连他跟她在一起的这两年多,都似乎打了水漂,自己费尽心力跟她在一起,结婚,甚至生子,绑住她,又是为了什么呢?
宋靳凡心里是没底气的,况且他身上还背负着更大的秘密。
不能让她知道,不能让她知道的,万一她知道了……宋靳凡不由得握紧拳头:他不会让她就这样离开他的。
***
洛琳这一病就病了三天,等到她痊愈转醒,宋靳凡已经去了凤城。
后天就是莫清的忌日了,如果没有两人争吵的插曲,她应该还是同往年一样,偷偷一个人跑去凤城祭拜他。
但现下,她还真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即便如此,等洛琳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在网上购买好了明早飞往凤城机票。
她对着电脑屏幕恍惚许久,最后还是起身打开衣柜开始整理行李。
有些事一个人想是怎么都想不通的,她又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性格,不如索性就去问问别人?
打定了主意,洛琳的行动反而迅速起来,她打了个电话给何安安——她从高中时就在一起的闺蜜,对方比她幸福很多,能早早地就跟相爱的人在一起,情投意合,白头偕老。
虽然已经有段时间不联系,但两人说起话来几乎没有隔阂,很快就敲定了下午的约会。
洛琳还在市郊的别墅,出门不方便,她的车在宋靳凡公司楼下停着,无奈之下只得让老郑代驾,送她回市内。
老郑是宋靳凡的人,她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宋靳凡的眼,但在能争取的范围之内,她不想受人监视。
好不容易把老郑打发走,取回了自己的车,付掉了五百块的停车费——被告知这是打折后的,洛琳泪流满面地看着瘪下去的荷包,差点忍不住就打电话给宋靳凡:“老板娘的钱也tm敢收这世界真是不会再好了!!”
经过这一折腾,洛琳一如既往地迟到了。
进了约定的咖啡厅,何安安端坐在窗边一席朝她挥挥手。
“抱歉抱歉,迟到了。”洛琳双手合十给何安安赔不是。
何安安啜了一口咖啡,“今天你买单啊。”
“行行行,吃穷我。”
“哈哈,别开玩笑啦,想吃穷你太难啦。”谁不知道你老公是高富帅啊。
洛琳哼了一声,“我都没怎么用他的钱!”但停车费必须找他报销。
两人开了会儿玩笑,何安安先说起了正题,她放下杯子,抬眼瞧了洛琳一眼:“说吧,今天找我又干嘛了?宋靳凡跟你闹别扭了?还是你婆婆又催你们要孩子?”
在洛琳结婚前,闺蜜约会是半个月一次,后来丫成为了人-妻,辞职不说,竟然连她也一并冷落了,何安安心里多少都有些委屈,后来就懒得计较了。
渐渐的,两人的聚会基本就成了“洛琳自寻烦恼大会”、“何安安吐槽大会”、“做彼此的树洞”等一系列深闺怨妇活动。
洛琳颇为难以启齿,她跟宋靳凡的事变得越来越复杂了,不知该从何说起。
纠结半天,才道:“这说来话长啊。”
“那你长话短说,我今晚还得陪宋泽吃晚饭,跟你谈不了多久。”
洛琳咬着下唇,“那啥,宋靳凡说他爱我。”
何安安刚含进嘴里的一块蛋糕噗地就光荣喷在了桌子上。
“大姐,你有没有搞错?”何安安用一种“这事值得你烦恼吗”的目光匪夷所思的看着她。
“不是,你不懂,他突然那么说,我,我心里怪怪的。我跟他的相处模式就注定了不能深入到谈爱的地步,宋靳凡看上去那么不善言辞的一个人,你说怎么可能忽然甜言蜜语地跟我表白?”关键的关键是,这一下来得太突然,搅得洛琳寝食不安。
“你们都结婚两年半了,还没感情基础?”何安安擦了擦嘴,继而说道:“我看宋靳凡对你挺好的,说爱你的那句话,未必是假的。但阿琳,我觉得问题不是他,而出在你身上。我知道你忘不了莫清,但逝者已矣,你既然没勇气跟他一起去死,就必须向前走,你可以把莫清放在心底最深处的一个角落,别被自己的执念绑架了,你没有对不起他。他生得光荣,死得伟大,你应该为他感到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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