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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天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歆.
“姐……姐姐!”她细声细气的喊了我一声,不好意思的笑了,但紧接着眼圈红起,又是一串泪珠滚
下,“为何你的脸……”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颊:“很久之前……在我嫁到蒙古时,被火烧伤了。”
葛戴一抖,泪水又蓄满眼眶,盈盈欲坠:“格……姐姐你受苦了。”
“汉人有句话说得好,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我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若不是变成如此样貌,又
怎能安然坐在这里和你说话?”
她摇了摇头:“姐姐也没变得太多,五官轮廓都没怎么变化,我这不是……还是认出姐姐来了吗?姐
姐还是……还是原先那般,是我女真最美的美人儿。”
“我倒没觉得做美人有什么好的。现在这样就好……”我从立柜上拿了面小铜镜,装样儿抚了抚鬓角
,“左右是老女而已,也不求什么了。”
葛戴激动道:“姐姐的样子不过憔悴了些,我那有明国上等的胭脂,一会儿我叫人去取。我帮姐姐重
新梳头上妆,先用脂粉敷上一层,左颊上的疤痕用厚粉遮盖住,再用胭脂薄薄的扫上一些,肌肤自然就能
显得鲜亮,必然还和原先一样……”
我急忙摆摆手:“千万别……和以前的样貌越不像我才越安全。”
“姐姐你放心,不论姐姐是何等模样,爷都不会有半点介意的。我……我真该死,爷三年前在庄子上
收了……我就该想到的,真是该死,除了姐姐还能有谁能让爷如此牵肠挂肚,我……我居然没想到。”
我见她不停的自责,忙打岔道:“好了,都过去了,不说那些……且说说你这几年过得可好?你儿子
好么?”
她面上忽然一黯,眼泪竟然再次潸然坠落。
“又怎么了?我可不记得你以前是这般爱哭的!”
“姐姐原来还不知道……”她哽咽着捂着眼睛,“娥尔赫生的三阿哥洛博会年底夭折了,紧接着我的
洛格也……唉,爷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才添了两儿子,却接二连三都早夭了,都全怪我,没把家里照应好,
出了这样的事,给爷添堵了……”
心里咯噔了下,虽然明知道皇太极会再有其他子嗣,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我也早有心理准备,可等
到真切的听说此事,却仍是像吃饭嚼了沙子般,满嘴不是滋味。转念又想到皇太极的子嗣居然这般可怜,
又见葛戴哭得伤心,不免也红了眼圈。
“那个科尔沁的福晋可有子嗣?”
“你说哲哲?她也是个可怜的,离家那么远嫁到异乡,刚来的时候,连一句女真话都不会说,只得整
日待在屋里和陪嫁的几个丫头说话解闷……她嫁进贝勒府五年来,爷待她置若罔闻,恩幸全无。两年前爷
突然又让我打发她住到后院的小屋去,冷落得连下人都不怎么待见她。我虽有心帮衬她一点,可爷是真不
待见她,搞得我也实在捉摸不透,哲哲到底是哪里得罪了爷。想当初娥尔赫那等刁钻,爷最后也没待她刻
薄如此。哲哲若非出身蒙古科尔沁,大汗颇为倚重她的娘家族人,只怕爷早动了休妻的心思……”
“啊?”我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这皇太极在搞什么鬼?我明明让他善待这位来自科尔沁的福晋,他居然……将她打入冷宫?!若是科
尔沁得知消息,这还得了?难怪上次娥尔赫说起哲哲时会如此不留情面了。
“我是真瞅着那哲哲也怪可怜的,她小小年纪孤身一人从蒙古嫁过来,在这里无亲无故,爷原该多怜
惜她才是,可偏还……唉,前年因我和娥尔赫都有孕在身,我怕爷寂寞,便好心劝爷去哲哲那里,结果爷
当场翻脸,一怒之下竟把我从房里给轰了出来!”葛戴皱着眉头,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我打小看爷
的性情,虽然不是面热善于言笑之人,却也从没见他为家里的事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唉,我一时好心却做
错事了。”
我苦笑,心里隐约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皇太极……他这是在跟我赌气呢!那日临走前给他留言,要他善待哲哲,只怕反而惹恼了他。我让他
待哲哲好,他就偏将哲哲打入冷宫,抬举娥尔赫,宠幸葛戴,令二人得子……他这是在气我、恼我、报复
我,进而迁怒于人!
这真是一笔糊涂帐啊!
我的“好心”只怕比葛戴的“好心”要糟糕十倍,竟连累得哲哲成了一个可怜又无辜的牺牲品。





独步天下 第四章 8、礼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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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玲泽动作麻利的替皇太极脱去外褂,他却不耐的挥挥手,打发她出去。
我歪靠在软榻上,手里捧着《三国演义》,假装没看到他向我使的眼色。
“嗳!”他终于还是耐不住叫了起来,“过来替我解扣子!”
“自己解,你又不是没手。”我翻个身背向他,继续假装看书。
他靠了过来,左手环上我的腰,下颌在我脸上细细的磨蹭。胡茬子异常扎人,我回眸瞥去,见他满眼
红丝,脸颊清瘦得愈发厉害。
“怎么回事?居然累成这样,又是熬了几宿未睡?”
“嗯。”他眯着眼,唇角漫不经心的勾起,懒懒的散着慵懒的气息。这个时候的皇太极是完全放松的
,不是八阿哥,不是四贝勒,他在我眼里,只是一个令我心疼的男人。
“扣子……替我解扣子……”他低喃,唇印逐渐往下,吻在我的脖子上。
我怕痒的咯咯一笑,伸手推他:“叫小丫头服侍你,我可不会伺候人……”
“那我不管!”他霸道的抱住我,将我手里的书册抽走,扔在地上,忽然坏坏的一笑,“要不然……
换我伺候你吧。”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忽然腾空将我从炕上抱了起来,大步往寝室走去。
面上火辣辣的烧了起来,我晕乎乎的忘却了一切。
床上铺着厚软的锦被,衣衫不知什么时候尽数褪去,温暖的肌肤透露在冰冷的空气里,我打了个哆嗦
,皇太极随即覆了上来,用滚烫的身子包住了我。
“嗯!”忘情的亲昵换来背上伤口的一丝剧痛,我咝咝的吸着冷气,拧紧了眉头。
“我瞧瞧!让我瞧瞧……”他紧张的翻过我的身子,略显冰冷的手指轻轻抚触上我的背,疼痛感随即
被一种酥麻瘙痒所取代,令我全身颤慄,情难自禁的逸出一声暧昧的低吟。
他吓了一跳,手指迅速离开皮肤:“可是又弄疼了你?”
我羞涩难当,脸蒙在被子里吃吃的笑。随他怎么去想,反正打死我也不会承认其实是他的触摸引起了
我的生理反应。
“伤口结痂了……”他轻轻叹息,我侧过头,没见着他人,却突然感到背上一凉,湿濡柔软的唇片滑
过我的背脊,落在我的伤疤上。
“嗯……”我一颤,全身血液如遭电击迅速流转,毛孔乍开,凉凉的酥麻感从背心渗透进四肢百骸。
嘤咛一声,我大口大口的喘气,他的唇沿着裸露的背肌一路往下,右手从我腋下插入,罩住我的胸口,那
种掌心长满老茧摩挲产生的粗糙感,令我心跳加快,心里涌出一股异样的快感。
“喜欢么?悠然……你可喜欢我这般亲你?”
我怪叫一声,转身扑向他,将他推倒在床铺上。他睁着熠熠生辉的双眸,眼底蕴满笑意:“怎么了?

“那我也……问问你,可喜欢我这样吻你?”我红着脸哑声,低下头在他唇上啄了下,探出舌尖沿着
他的颈线一路往下舔,滑到锁骨处时,我清晰的听到他喉结一动,咕咚咽了一声。我暗自好笑,越发得意
起来,舌尖轻挑,从他胸口一路滑向小腹。
“悠然——”他猛地低吼一声,按住我继续往下的脑袋,“你这笨女人……”他突然翻身跃起,将我
反压于身下,“原本顾念你有伤在身,我还想再忍两天的……可现在你却反而来招惹我,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我脸烫如火。
他咬牙吸气,眼底交织着浓烈的情欲:“你得负责到底……”
“嗯,我负责……”我揽臂勾下他的脖子,牙齿轻轻啃噬他的耳垂,咯咯轻笑,“你放心,我会对你
负责的……”
他闷哼一声,终于被我挑逗得失去理智,发狂般吻住我……
睡意方浓,怀里原本充实的感觉却是骤然一空,凉凉的空气钻了进来,我迷迷糊糊的伸出胳膊,在身
侧摸索,呢喃:“安生乖哦,不哭……”
手摸了个空,我心里随即跟着一空,半睡半醒间顿觉悲痛难忍,竟而失声哭了出来:“安生——安生
——”
“悠然!悠然!醒醒……”有人推我,迫使我睁开惺松睡眼。泪水湿了眼角,微弱的烛光摇曳映照出
皇太极担忧的脸色。我瞪大了眼,他已经穿戴整齐,正倚坐床侧,轻柔的拍着我,“没事,只是做噩梦。

我拥着被子撑起上身:“要去衙门了么?”
他点头。
窗外青灰一片,天尚未透亮,他却已要出门。
“你睡的太少了……”我怜惜的望着他,早知道昨晚上就不该缠他……转念回忆起昨夜的缠绵,脸上
又是一热。
“你接着睡吧。”他轻轻的在我额上印了一吻,宠溺的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回来给你带礼物。”
礼物?我心里一甜,忍不住咧嘴笑了:“那你要早些回来,我等着收礼物。”
“好。”他放我重新躺好,掖紧被子,最后摸了摸我披散的长发。
身子是疲倦而又沉重的,看着他颀长的身影慢慢的飘出视线,意识渐渐再次朦胧起来。
等到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一上午便坐在炕上里发呆消磨时间,满脑子只想着皇太极所说的礼物,
竟是隐隐生出一股兴奋莫名的心情。
到了午间用过膳,歌玲泽劝我出去走走以便消食,我瞥了眼身后拖拖拉拉跟随的四名小丫头,两名侍
卫,感觉有些想笑,却又透了些许无奈。
皇太极至今还是没能对我放下戒心,平常他会和歌玲泽两个轮流替班,二十四小时贴身黏着我。除此
之外,只要踏出门槛一步,大堆的丫头妈子、侍卫嬷嬷立刻会像跟屁虫一样紧迫盯人,一刻也不让人清净

我加快脚步,故意拼命往旮旯里钻,可怜那一票人只得跟着我在狭窄的过道内蹿上跳下,歌玲泽急得
额头冒汗,低低的喊:“慢点……主子!您小心别崴了脚!”
我忍俊不住放声大笑,喘吁着扶墙站定,面前豁然开朗,原来竟是跑到了一处小院。夯土搭建的屋子
显得非常简陋,屋子很小,屋门上挂着成串的辣椒,玉米棒子,屋顶上甚至晒着大白菜。屋子没什么出奇
的特色,但让人惊叹的是这里不大的屋前空地上竟是种了两株怒发绽放的白梅。
我深深吸了口气,忽然爱煞了这两株洁白无暇的梅树,正要跨步过去,忽然袖管一紧,竟是歌玲泽拉
住了我:“主子,回吧……”
“我采一枝白梅回去。”
“主子,这白梅是……”
“你也喜欢这白梅么?”悠悠的,梅树后飘出一缕温婉轻柔的声音。我眼前一亮,一道白色的窈窕身
影从花后转了出来,高长个头,容长脸儿,脸上白白净净的未搽一点胭脂,眉宇间透着温柔妩媚,她静静
的站在梅花枝底,目光平定安详的投向我。
她唇角微翘,似乎在笑,但眨眼却又让我觉得这只是自己的一份错觉,那双眼清亮如水,瞧着我的时
候眼睫一眨不眨,没有惊讶,没有好奇,没有半分情绪的波动。
然后她冲我盈盈一笑,随即旋身,左手纤长白皙的手指攀住一株白梅的枝干,右手寒光一闪,只听“
咔嚓”一声,竟是用手里的一柄铁剪剪下一枝花蕊甚多的白梅。“喜欢便拿去吧,只是这花香不浓,怕不
合你心意。”她回身将梅枝递给我,举手投足自然流露出一股淡雅贵气。
歌玲泽不等我吩咐,主动上前接下那枝白梅:“奴才替主子谢过福晋。”
甫一见面我便猜到了这个白衣女子的身份,只是惊讶于那几句字正腔圆的女真话竟是出自她口。错愕
的瞬间,她又向我跨近两步,再想靠近时,侍卫拦在了头里。我瞅了眼那枝白梅,眼睛眨了下,冲她报以
一笑:“爷不爱闻太浓的香味,这白梅……正合我意。”停顿了下,目光毫不避讳的迎向她,“多谢福晋
,恕我叨扰,告辞了。”
她朱唇微启,似乎想要再说些什么,我只当未见,赶在她开口之前扭头拔脚。歌玲泽尴尬的行了蹲安
礼,这才匆匆忙忙的追上我。
这……就是哲哲了!博尔济吉特哲哲,科尔沁的格格,皇太极三娶的女人!
我心里悒郁得直想放声吼上两嗓子,回去的路上没再说话,甚至连一丝笑意也没有。一行人见我脸色
不豫,半点声气都不敢吭,默默的跟了我回到住处。




独步天下 第四章 8、礼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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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进院子,就听萨尔玛笑道:“福晋可回来了!”忙不迭的回身朝里头招呼,“嗳,赶紧把大格格抱
来让福晋瞧瞧!”
我正憋气,忽听一串咯咯娇笑声一路洒了过来,稚嫩的童音拨散我的郁闷与不快。一身鲜亮崭新的大
红棉袄裹着的一个粉嘟嘟的小女娃儿,由乳母嬷嬷抱着飞快走向我。
小脑袋两侧梳着小鬏,脸蛋圆圆的,皮肤白皙嫩滑,似水蜜桃般粉粉的能掐出水来,眉心上点了一颗
朱玉红钿,眉毛虽淡,可一双眼睛又大又圆,眸瞳乌黑透亮,笑起时弯弯的眯成了一道缝。
只一眼,我便打心底涌起无限欢喜,这女孩儿长得实在太漂亮了,精致得就如同芭比娃娃般,我忍不
住伸手去握她的小手。她也不怕生,眼睛乌溜溜的盯着我看,忽然咯咯笑了下,张开双臂,脆生生的喊:
“嫲嫲,抱!嫲嫲抱抱……”
那一声声奶声奶气的“妈妈”飘入耳中,让我心头猛然一震,之后惊喜交集,还没来得及多想,她已
从乳母嬷嬷的怀里向我直扑过来。“嗳”地声,我赶紧将她牢牢的搂定怀中。
“看来大格格和福晋真的有缘……”萨尔玛憨憨的笑着。
乳母嬷嬷恭恭敬敬的给我行了礼,我瞧着她挺眼生,竟不像是四贝勒府的奴才:“格格,不是嫲嫲,
以后该叫额涅才对。”
女娃儿转动眼珠,噘着红红的小嘴撇头:“才不是,我有额涅的……”她将我脖子搂紧,“不是额涅
,是嫲嫲!”
我心里打了咯噔,不禁迷惑起来,问道:“这是谁家的女孩儿?”
不待旁人回答,怀里的小人儿已乖巧的腻声喊:“兰豁尔是爱新觉罗家的女孩儿。”
众人哈哈大笑,我轻轻捏了下她的小脸,笑问:“你叫兰豁尔?几岁啦?你阿玛是哪个啊?”
兰豁尔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奶声奶气的掰着手指头说:“五岁!兰豁尔今年五岁了……我阿玛叫岳托
……”
岳托!我呼吸一窒,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滋味涌上心头,倏然失神无语。
“回福晋话。”一旁的乳母嬷嬷赶紧替小主子接过话题,谦恭的答道,“大格格原是大贝勒的长孙女
……”
岳托长女,大贝勒……代善的孙女!原来是这个孩子啊!
强迫自己忽略掉隐隐泛起的酸楚,我温柔的摸着兰豁尔的额头、眉毛、鬓角。难怪方才第一眼觉得这
孩子面善,看着教人亲近,她的眉眼可不就与代善有五六分的酷似么?
代善啊……神智不禁飘忽回到过去,我至今还能清晰的记起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那温润如玉般的眼
眸,淡定从容的笑意,以及深情不渝的话语……
眼睛有些干涩发疼,我眨了下,兰豁尔窝在我怀里,小手拨弄着我的耳坠子,一脸天真无邪,娇俏可
爱。她是他的孙女,而我是皇太极的步悠然,一切回忆都已化作过往云烟,伴随着东哥的消逝,种种记忆
都将灰飞湮灭。
这日皇太极直到日暮时分才回府,看他那疲惫不堪的模样,似乎恨不能倒头就睡,吃饭的时候亦是心
不在焉。然而到了夜里侍寝,他躺卧床榻,却忽然显得精神亢奋起来。
“见到兰豁尔了?”他的手枕在我的头下,我舒服的调整角度,找了个最惬意的姿势窝在他怀里。
“中午便见着了……听她们说,你收了兰豁尔作养女?”
“你不喜欢么?”
“不,我很喜欢……兰豁尔是个很乖巧机灵的孩子。”
“那以后你就是她的额涅了,好好教养她,让她会变得像你这般蕙质兰心……”
“嗯?”我略略抬头,下巴顶在他的肩窝上,他的肌肉硬邦邦的,却又极富弹性。我乜眼扬睫,“你
不是经常嚷着说我笨么,为何现在又这般好心夸我?蕙质兰心这四个字我可担不起……”莫名的,我突然
就想起哲哲来,那样一个宁静而又高贵的女子,她也许倒是与这四个字极为相衬。
“你是笨……”皇太极轻笑,胸腔为之震颤,将我的下巴震得麻麻的,“可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简
单真实却很温暖……”
心里迅速流淌过一道温热的暖流,将我今天遭遇的所有不快统统一扫而尽。
“悠然……”
“嗯。”
“那个叫安生的孩子,已由萨满作法火葬,骨灰派人送回了苏密村……你,可以安心了。”他的手揉
着我的发顶,“以后让兰豁尔多陪陪你解闷儿,你也就不会觉得太无聊了。”
我心里一颤。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我偶尔会在睡梦中大喊大叫的哭泣着醒来,我对小秋母女的无奈,对安生的自责
,甚至于我对孩子的渴望,原来……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从没正面问过我,却细心的将我的点滴情绪
一一收纳在心。
这样一个爱我疼我的男人呵!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他忽然翻侧身,左手撑着头,似笑非笑的凝视着我:“怎么就满足了?我准备的礼物还没拿出来呢,
现在谢我未免太早了些吧。”
我又惊又喜,眨巴着眼睛看向他,原来他的礼物竟然另有所指,我还以为兰豁尔就已经是了呢。
皇太极右手忽然在我眼前一晃,我先是听见玉石叮咚撞击声响,而后有件冰凉的东西从我左手套了进
去,一迳滑至腕骨。
“啊!”在看清何物的同时,我发出一声惊喜的赞叹。
那是一串翡翠手珠,由十八颗相同大小的翡翠玉珠穿成,颗颗莹润剔透,翠珠底下连了一颗白色的碧
玺佛头,底下挂了镶钻的结牌、四颗米粒大的小东珠,最后绥子上缀了两颗白色碧玺佛珠。
“不是你要的那串,不过款式和翡翠的质地都已仿得极为相似,你且将就着戴来玩吧!”
“你……”我颤声,激动得险些眼泪冲出,“你还……记得?”
努尔哈赤送给乌拉那拉阿巴亥的那串碧玺翠玉手串——天哪,那是哪一年的事情了?若非他今日送我
这条手串,我早已将当年自己的信口开河,任性的向他讨要手串之事忘得一干二净。
那么久远的事情,他居然还记得?
“怎么了?你是想笑还是想哭?若是不喜欢,便扔了吧。”
“哪个……哪个说我不喜欢了?”眼泪到底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我喜极而泣,激动得不能自已。
他的右手摸上我的脸颊,指腹轻柔的替我擦去泪水,我扑进他怀里,紧紧的抱住他。相依相偎,我渐
渐放开心扉,絮絮的将我这两年漂泊在外的甘甜苦乐一一与他倾诉,皇太极一直未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听
我述说。
当我说到小秋母女惨死时,忍不住再次伤心落泪,长久以来憋在心里的那份伤感,一经打开,竟是再
也难以压抑,我泣不成声。
他轻轻拍着我的背,替我顺气,而后淡淡的说:“说到张铨此人,我倒是有些印象……他是明西路军
的监军,吉林崖战后被俘,汗阿玛顾惜他是个人才,有意招降,他……”
我神情一黯,像张铨那般的人物虽然带着股书生意气,但骨子里却对女真人极其痛恨,只怕宁为玉碎
也难当瓦全!
果然他停下话语,沉默片刻,说道:“算了……不提这些了。”顿了顿,思忖良久,将视线调转向别
处,“悠然,汗阿玛已决定要攻打喀尔喀扎鲁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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