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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情(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屿
……
“驾、驾!”
天色熹微,一辆马车从瑞和画院内驶了出来。帘子在晨风的吹拂下微微晃动,隐隐约约现出里面的人影。丹砂坐在马车的一侧,对面则坐着季先生。季先生自从上车,便没有说过一句话。丹砂知道,平日里季先生话本来不多,但是现在这个状况——如此狭小的马车中只有他们二人,一言不发,氛围着实令人尴尬。
“先生……吃了吗?”
“嗯。”
“吃了什么?”丹砂想强行找一些话题。
“饭。”
好吧……丹砂在脑海中敲了敲自己的头:她在想什么?居然想跟惜字如金的先生闲聊呢?





画情(H) 画事(二)
丹砂心中正泛着嘀咕,却听见马儿一声长嘶,车内一阵剧烈的颠簸。
“啊啊!哎呀!”
丹砂身体不稳,惊叫一声,往前栽去。而就在此时,一双白净的手扶住了她的胳膊,将她稳稳地架住。丹砂一抬头,看见季先生深如潭水的眼眸,他的表情还是那般的波澜不惊。季先生掀开帘子,薄如刀刃的嘴唇终于动了动。
“车夫,慢一些。”
“是,是,您受惊了!不好意思啊!”车夫忙不迭地道歉。
季先生今天穿了一件素白的长跑,衣裾飘飘,放下帘子的时候,袖口随着帘子一起垂落下来。丹砂忽然有些恍惚——先生方才扶住她的时候,那手臂和温度,她竟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丹砂摇了摇头,错觉,错觉。也许是最近和季先生照面打多了吧。
丹砂思索的时候,马车已经驶入了一处宅邸。
“到嘞!您二位,小心下车!”
车夫码好脚凳,掀开帘子,丹砂和季先生先后下了车。
丹砂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来的果然是一处“贵人”的宅邸,只见亭台楼阁雕栏玉砌,假山嶙峋,池塘清澈,好一块优美宁静的园子。
“两位到了?请随我入内吧。”院子中走出一位男子,丹砂一看,正是昨天那位鲁管家。
丹砂和季先生跟着管家穿过回廊,几番折转,终于到了一处幽静的屋子。刚进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馨香。时值冬末春初,冷意未尽,这屋子里却暖融融的好似春日。丹砂转头一看,发现原来房间的两侧都各架着一个炉子,炉子上的铜水壶还在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
“两位稍等片刻,我这就请主人出来。”鲁管家安排二人就座后,便进了后屋,不多时,一阵轻缓的脚步声音传来。一个窈窕的人影在他的搀扶下出现在半透光的门帘后面,施施然地立着。
“两位,这是我家夫人。”鲁管家一边介绍,一边掀起了帘子。
“见过二位。”那女子应声道。
分明是柔柔的女声,在丹砂听来却好似一声惊雷落在寂静的大地上。她猛然抬头——果不其然,眼前的女子虽然换下了尼裳,但那面容身姿,正是她找了几个月的“双双”!话说那一日,她跟随小厮来到“乐善居”,还没有探入,便因为损画的事情被罚去了广绣房,追查的事情就不得已被搁置了。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她居然能以作画的缘由进来这里。着难道不是死去的哥哥在天上保佑吗?
也就在丹砂望着双双的这一刻,叶双双竟也如同被惊雷击中似的——眼前的这位年轻学生,那双眼睛如星如月,拖曳着她的思绪回到了数年之前,一个有着类似眼眸的故人的影子渐渐地在她脑海中浮现了,随之而来的酸楚酿成泪水,在她的眼睛里盈起来。
不……她在想什么……那人,已经不在了。叶双双拉回思绪,安定心神,款款地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而此时的丹砂也回了眼神——她绝不能露出异样来。
“夫人对画像有何要求?”季先生问道。
“没有。”叶双双摇了摇头:“按你们的想法来吧。”
看来她对于画像并不上心,这倒让丹砂觉得有些好奇。对谈了没有几句,叶双双便以头疼为由,回房去了。而那鲁管家,却凑上前来。




画情(H) 画事(三)(微H)
“其实,画像这事,不是夫人,而是老爷的意思。”
“老爷?”丹砂心中一动,难道是那个“三爷”?
“嗯。老爷想让你们画下夫人的笑容,实不相瞒……我从来没见过夫人笑,这事情不简单呐。”鲁管家似乎有些唏嘘。
“夫人……是有什么心事吗?”丹砂问道。
“我哪知道。”鲁管家摇了摇头,“对了,两位休息的地方就在后院,我领你们过去。”
丹砂走到鲁管家身旁,一回头,却发现季先生仍停留在原地。
“先生?”
“这幅画……是出自谁的笔墨?”季先生问道。丹砂这才发现,季先生的目光锁在墙上的一幅画作上。那是一幅春景图,春日垂柳旁的池塘中,一双鸳鸯并肩而游,燕子在柳枝间穿梭来去。
“先生说的是这幅《西池春水图》?哈哈,这就是贵院的周夫子画的。”
“是老师的作品?”季先生若有所思。
“嗯,也是老爷最喜欢的画作之一,前阵子夫人瞧见,说很喜欢,便留在这儿了。”鲁管家解释道。季先生点了点头,跟上了两人的脚步。
……
寂寂深夜,星疏云淡,月华洒落在地面上,如一袭银色的星纱笼在屋角飞檐上。乐善居幽寂的庭院之中,一声又一声轻微的吟叹荡漾在夜晚的空气中。
粉光旖旎的卧房内,一具柔腻洁白的女性胴体仰卧在纱幔掩映的床榻上。叶双双身上只着了一件薄薄的亵衣,衣襟散乱地开着,露出胸口的一大片洁白丰满,两朵嫣红卓然地挺立着,似是娇羞的野花开在高坡之上。女人一膝微微屈起,在另外一条修长美腿上来回刮蹭。一只手揉着胸口的美乳,另外一只手已经探到了下身,从两腿之间的细缝中一直往下……在桃源秘境的外面抚摸逗留。
“唔……”
女人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头往后仰,伸展的脖子勾勒出优美的曲线,海藻一般丰盈的长发披散开来,两缕发丝遮掩着迷离的双眼,又被樱唇中吐出的香气吹拂起来。
青郎……双双好想你呀……
女人的右手中指伸到口中,沾了沾自己的唾液,接着往下缓缓地分开了自己的阴唇,指尖慢慢地移动到自己的蜜豆上,徐徐打圈按摩……好舒服呀……好像青郎舔着自己的感觉……女人的脑海中浮现了男人的脸庞,他曾经在她的身下那样尽情地舔弄,他的舌头软软的,热热的,把自己的蜜豆包围起来,用舌尖一点一点地逗弄,往左边顶,往右边顶,绕圈儿地吮吸,直到女人的全身都酥酥麻麻的,那里渗出好多水儿来……嗯……那里……青郎好喜欢那里的……
女人的手指继续往下,阴唇包围的蜜穴此时已渗出了大量的蜜液,外面的毛发浸得又湿又滑的,手指几乎没有什么力气,就滑进了那紧致的蜜道里。女人的手指纤长,指尖灵活地往里面探弄,周围层层叠叠的软肉像重峦叠嶂一样往手指压迫过来,那么细密的褶皱,怪不得青郎那么喜欢……嗯……那个时候,青郎把他的东西插进来,他的那里又长又大,第一次的时候,弄得她直哭,他就轻轻柔柔地吻她的眼泪。第二次就好多了,他会顶到她最里面的软肉,深深浅浅地冲撞着,她舒服得直叫唤,他还不饶,把龟头顶在那地方仔细研磨,好像要把她榨出汁似的。她也确实出汁了……好多好多的蜜水,从她里面源源不断地流出来,浇在他的宝贝上,弄得那里滑溜溜的,把不住手,他险些滑了出去,握住她的腰之后,把她抱坐在了自己身上。他闲闲地躺着,让她动。而她分开双腿,娇娇滴滴地坐在他身上,那里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她的身体微微后仰,男人昂起的龟头不偏不倚地就戳到她的敏感点,然后她扭起屁股,上上下下画着8字,一边画,一边用手把蜜液涂在男人的身上,让他身上都是她的味道。男人作弄她,腰身一顶,她就爽到了天灵盖儿。




画情(H) 画事(四)(H)
青郎……青郎……
女人吟哦着,加快了手指抽插的速度,分泌的蜜水越来越多,手指每次搅弄抽插都带出“噗呲”“噗呲”的水声,听得人心里痒痒。可惜手指毕竟只有那么长,远比不上青郎的宝贝让人舒服……
“嗯……”
女人难耐地弓起了身子,圆润丰满的臀部抬离了床榻,两条修长洁白的大腿弯曲支起,大腿张开,爱液早已染湿了阴毛,黏糊糊地贴在外阴上,粉嫩嫩的蜜穴却因此毫无阻挡地暴露在空气中,女人视线微微往下,就能看到自己纤长的手指在蜜穴中抽插的样子,每次拉出手指都能牵起几缕丝液,滑滑腻腻,湿淋淋的。青郎……好想要青郎的宝贝呀……
女人心中欲火炽烈,一手在下面抽插,一手似在欲海中求生似的随处乱抓起来。
呜呜呜……到不了……差一点点……到不了那里……好痒呀……好难受呀……
女人媚眼迷离,眉头紧蹙,嫣红湿润的嘴巴微微张开,吐出一丝又一丝难耐的气息。突然,女人的左手碰倒了什么东西,只听“哐”一声,那东西从桌上滚了下来,咕噜两下滚到了女人的身边。
女人余光一瞥,只见那东西通体蜡黄,下粗上细,泛着淡淡的象牙一般光泽——这不是那人赏的犀角杯吗?
女人舔了舔嘴唇,抓起犀角杯,凑到自己唇边,张开嘴巴,粉红的香舌舔了舔杯子的尖端,接着缓缓地吞吐起来。
“嗯嗯……呜呜……青郎……”
灵活的舌头将犀角杯紧紧包裹,口腔内壁徐徐吮吸,直到杯子的一端被唾液沾得湿湿腻腻,滑不溜手。女人把住犀角杯的一端,将它缓缓地划过自己的脖子、胸口、小腹……然后,到达那个渴望已久的神秘地带。
青郎……双双那里好痒……好难受……你帮帮双双呀……
女人握着犀角杯的右手用力一送,尖尖的一端就毫不力地塞进了女人的小穴里。
“唔……”
女人的蛾眉微微蹙起,嘴角却勾了起来,露出了一丝满足的神情。那犀牛角杯上细下粗,越往里推得越劲,蜜黄色的杯身露了一半在女人的粉穴外面,足有男人的手腕那么粗,上面的犀角纹路在淫水的滋润下更显得光亮润泽。
“青郎,双双要你……要你……”
“嗯?要我做什么?”女人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男人低沉的嗓音。
“要你……要你把鸡巴插到双双的小穴里面,好痒……青郎给双双止痒好不好……”女人闭眼吟哦着,手下微微一送,犀角杯的尖端正戳在蜜穴里的一团软肉上。
“呜呜……要死了……”
“双双哪里痒?这里……还是这里?”男人的声音萦绕在脑海中,盘桓不去。
女人的手被回忆中的声音指引着,犀牛角杯的尖尖往蜜穴内壁的左边戳了一下,接着旋转半圈,往自己的右边捅去。
以往男人的宝贝虽然壮大,却不如这犀牛角杯又硬又尖,只是碰到蜜穴内壁,便已让人颤抖不已,更何况在里面拨弄乱撞,直叫人又痛又爽,叫出声来。




画情(H) 画事(五)
“青郎……青郎呀……”
女人的手速不断加快,犀牛角杯每次进出都牵扯出女人小穴的粉嫩软肉,尖尖的一端时不时地碰撞在内壁最柔软的地方,带出一阵又一阵高低起伏的呻吟。
“嗯……啊……青郎……要……要到了……快点……给双双呀……要到了……唔唔唔唔……”
女人突然翻转身子坐了起来,那犀角杯还夹在小穴中,也随着她的翻身压到了臀下,被逼仄的蜜穴挤压着没有掉出来。女人一手往下伸扶住犀角杯,一手扯过旁边的软枕垫在身下,小穴夹紧着犀角杯坐在枕上,软枕的弹性让蜜穴中的杯身晃动得更加灵活。女人双腿夹紧软枕,小穴紧紧地吃住了犀角杯,一上一下地套弄起来。
“唔唔唔唔……啊啊……青郎……喜不喜欢……啊啊啊……要到了…………要到了……”
女人的身体微微后仰,让杯子的一端不停地撞击在肉壁前段最敏感的地方,臀部上下起伏,雪白的臀肉“噗噗”地装在软枕上,夹杂着小穴中的“噗呲”“噗呲”水声和女人断断续续的呻吟。
“嗯……青郎……嗯嗯嗯……双双要丢了……丢了……”
屋子的一角有一面硕大铜镜,正对着女人的床榻,从铜镜中看去,只见一具雪白胴体坐在红粉绮丽的床榻上,海藻一般地长发散落在洁白浑圆地美乳,接着逶迤至塌上。女人微微仰头,眼眸半阖,殷红的嘴唇微微张开,花瓣似地吐着芬芳。
此时她的臀部起伏加剧,上下颠簸,速度也越来越快,一双美乳也随着剧烈的起伏一上一下地晃动起来,柔软的海藻似的长发四散荡漾,好似在春日柔波中因风舞动的柳枝儿。
“唔唔唔唔……啊啊啊啊……”
犀角杯的一端到达了女人的最深处,一阵不自觉的痉挛从下体传来,蜜穴紧紧地几个缩,像是要把杯身吞没似的,蜜穴中涌出了大量的爱液,浸透了犀角杯,把女人的大腿和雪臀也染得湿淋淋的。
“啊……”
小腹传来的快感直袭女人的天灵盖,激得她绷紧了身子,接着一阵烟花儿似的酥麻让女人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她软软地向前倒了下去,雪白的臀部还压在软枕上,那犀角杯因为滑腻的液体的滋润,从蜜穴中掉了出来。女人捞起杯子,却见那杯口中已经盛满了晶晶亮亮的液体,在黄色的杯身的映托下更显得淫靡不堪。
“嗯……哈……”
激情褪去,女人拥紧了身下的被褥,却驱不散身体的凉意。她的耳边又响起了回忆中的男人低沉温润的嗓音……那是她曾经的温暖,却在四年前的那个凉秋,飘然远去。
不知道为什么,今日一见到那个小画师,她久未生波的心好像春风过境,掀起一阵细密波澜。那双眼睛……实在太像了,卷睫似是一弯钩子,将她的甜蜜,她的痛心,都从遥远的回忆中牵扯回来。
“青郎……我好想你呀……”
女人侧身拥紧被子,如玉无暇的脸庞上,却有一滴珠泪滚落。




画情(H) 画事(六)
这厢叶双双沉沦欲海,夜不能寐,那厢丹砂也正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好不容易能够接近那女子——绝不能单刀直入,眼下机会正好,她可以借画画之名,逐渐与她熟络,借机询问哥哥的事情。星夜低垂,万籁俱寂,丹砂睁大眼睛,思索着接下来的行动,悄悄地握紧了拳头。
……
“烦请夫人侧身一些。”波光潋滟的池塘边,丹砂拿起画笔,对着叶双双说道。
叶双双侧了侧身,露出姣好的侧脸,神色淡如疏云,不辨喜怒。
“我听说夫人是淮州人,那里的杏子酥是极出名的,恰好我向母亲学过,夫人尝尝合不合口味?”一碟美糕点被递到了叶双双身边。
“多谢画师美意,我离家多年,早已不习惯那儿的口味了。”叶双双答道。
正是冰雪初融的时候,微风已徐徐浸染暖意,但丹砂的心,却如秋叶一般萧瑟。在乐善居的这几天,她以画画之名接近叶双双,但叶双双似是有意躲避她似的,对她的示好并不给予回应。丹砂看着画纸,见画上的女子裙裾委地,体态优美,墨色勾勒下更显美好,只是面庞上仍是一片空白——不曾见到她的笑靥,又如何落笔呢?
上午作画告一段落,叶双双回房休息去了。丹砂捧着画纸,满怀心事,低着头往回走,没走几步,却一头撞上了什么。
“哎哟!”
丹砂一个踉跄跌坐在地,手中的画卷也飞了出去。她顾不得疼,伸手去拾画卷。就在此时,一只白净纤长的手先她一步将画卷拾了起来。
“先生?”
丹砂顺着手的方向望去,见到一袭素白衣裳,衣裳的主人发髻高挽,两缕鬓发随着他的俯身而垂至半身——原来方才撞上的是先生。季先生将画卷递给丹砂,丹砂接过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另一只手正拿着一个小纸包。
“先生什么时候回来的?”丹砂问道。
虽说有指导之名,季先生却不是一直在乐善居内,偶尔才会指点一番丹砂。尤其是这几天,几乎全天不见人影。
“不久,今天进展如何?”
丹砂把上午作画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季先生,只见他眉头微抬,望着画卷,眼眸幽深,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子砂,你是否记得颍桥上那个卖花的妇人?”
“你说何婶?先生怎么问起这个?”
“她每日都在桥上卖花,你可记得她早上和晚上卖花时有什么不同?”
“不同……?”丹砂仔细回想了一下,记忆中的何婶有一双弯弯的月牙眼,对往来的客人都十分热情,除此以外,她倒没有关注过早上和晚上的何婶有什么区别。丹砂摇了摇头。
“何婶的丈夫死得早,家中又有两个孩子,她赚一天钱,过一天日子。早上的时候,她因为担心花朵衰败,有时会露出担心的神色。好在周围的人都很照顾她的生意,一般傍晚就卖完了,她松了一口气,眉头便会舒展开来。但是碰到雨雪天气,花朵卖不出去,她的脸色就会更差。”季先生说道。
丹砂又在回忆中搜索了一番,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我那日下雪天与她说话,总觉得她不太开心……原来,她背后有这些事。看来先生与何婶很熟?”
季先生摇了摇头:“我虽遣人买过花,却没有跟她说过话。”
丹砂惊讶道:“那这些先生是怎么知道的?”
“她的伞坏了,却没有修,家里若有男人,不至于如此。另外,她缝的虎头鞋一大一小,显然是两个孩子的。”季先生答道。
“这些,都是先生观察出来的?”
“我看到的,是她的心情。”季先生道:“你明白了吗?”
丹砂若有所思:“先生是在提醒我,知道叶夫人不开心的原因,才能对症下药?”
“孺子可教。”季先生点了点头。




画情(H) 画情(七)
初春的暖风吹得池塘生起波澜,也吹散了晨雾,乐善居的大门外停放着一辆轿子,轿子旁边的马儿摇着尾巴,烟似的热气从鼻孔中冒出来。叶双双披着一件孔雀绿的裘衣,在鲁管家的搀扶下入了轿——今天是例行去庵寺祈祷的日子,天还没亮透就要出发了。
“起轿!”
鲁管家高喊一声,几名小厮应声将轿子抬起来,向西城的云隐庵出发。走了约有一个时辰,终于停了下来。
“夫人,到了。”
鲁管家掀开轿帘,对里面的人恭敬道。
“嗯。”叶双双应了一声,从里面施施然地走了出来。在鲁管家的搀扶下,跨进了庵寺,径直往内厅走去——这是爷专门给她安排的念经房,与大殿隔绝开来,安静,不受打扰。她进门之后,便让鲁管家离开了。一个人跪坐在观音像前,闭目念念有词。
她,很乱。
自从那个叫子砂的小画师来到了乐善居,她的心便被他每天拨弄着。他仔细端详她的脸,她的身形,那双星眸一碰到她,她的身上就像烧起一团火焰。所以……她故意的躲着,故意地不顺从,那双眼睛再相似,终归属于不同的人。她怎么能把他当成青郎?何况如今……她已属于另一个人了,若让那人知道,他们还有活路吗?
但是……纵然理性告知她不该如此,碰到他的目光时,她的心跳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加速。
所以,她今日不得不出来了,逃离乐善居和那个人,让她喘息一会儿,否则,事情只怕越来越无法预料。
“咚、咚、咚……”
她敲着木鱼,闭上双眼,心中默念着佛经。
而就在此时,只听见“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被推开了。叶双双皱了皱眉,道:“管家,不要打扰我。”
身后一片寂静,那人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叶双双往后一扭头,却愣住了。
只见门缝中,赫然是个身着青衫的小厮,一双让她魂牵梦萦的眼睛正望着她。
“夫人,是我。”丹砂说道,回头张望了一下,轻轻地关上了门。
“画师……怎么会在这里?”
“鲁管家和其他人喝酒去了,我知道这山下,便有一处集市,夫人想去逛逛吗?”丹砂问道。
“你说什么胡话?谁让你这样做的?”叶双双道。
“是夫人啊。”丹砂一脸懵懂。
“胡说,我何曾让你这样做了?”
“这首诗,难道不是夫人写的?”丹砂却没有退缩,递上了一张纸来,那纸皱皱巴巴,显然曾经被人揉成一团。叶双双这才想起来,这是她前几日的作品,与往常一样,感慨身在樊笼。
“夫人不愿做笼中之鸟,子砂虽不能让夫人展翅高飞,却也愿意暂时打开这笼子,让夫人得以喘息。”丹砂的言语中充满真诚。
“你……哎,有什么用呢?”叶双双叹息道。
“无用之事,才有意思。”丹砂忽地绽开笑容,星光沉入眼眸中,恍惚之间,叶双双好像又被拉回了从前。
丹砂的鬓角湿润,衣服还冒着热气,叶双双忽然注意到,他的鞋头已磨出一个洞来。看来,这一两个时辰的山路真的不太好走。叶双双心中一动,叹了一口气。
“你这鞋子,怎么走路?这房里有一双备用的,你换了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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