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推肉文女配的自我修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顾固
滕泽抱着面色苍白的白又儿,心底发颤,强行冷静下来,用手机给家庭医生团队打了电话,把情况简单的叙述了一遍,又动作轻柔地给白又儿换好衣服,推门走出去,宁减之正给赶过来的家庭医生开门,看见他,几乎迎面就给了滕泽一拳。
滕泽轻巧地旋身躲开,淡淡的说道:“你要是想耽误给她治疗的时间,大可以继续。”
宁减之愤愤地放下手,推门走进了房间。
所幸白又儿只是过度焦虑加上没怎么好好吃饭,还在做爱的时候来了月经,稍微有点炎症,体温有点高,挂两瓶液体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滕泽看着医生给白又儿输了液,开了药,又吩咐郑姨煲了点易于消化的滋补身体的粥和汤,便守在白又儿身边。
看着白又儿有些泛白的唇瓣,滕泽暗沉的眸子中逐渐渲染出了几分心疼。
他伸手理了理白又儿颊边柔顺的黑发,久久地凝视着白又儿出神。
白又儿在睡梦中仿佛坠入了大海一般,不断下沉,眼前都是朦胧的粼粼波光,四面八方涌上来的浮力让她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她挣扎着攀附上一个东西,终于悠悠转醒过来。
“嗯……”
浑身酸痛,手上似乎被覆盖了一个温热的东西。
是他的手吗?他的手居然这样温暖坚实,帮助她摆脱了噩梦。
周围光线昏暗,似乎已经到了晚上,白又儿坐起身的时候不小心牵动了一下手腕, 一直趴在她身边,牵着她的手小睡的滕泽突然转醒。
那双黑曜石一般闪亮的眼睛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她,白又儿错愕,呆愣愣的看着他的眼睛,要放在平时,她才没有这胆子,可是今天她着实是被他的举动惊到了。
她一向认为冷情如滕泽,一定不会体贴入微到陪在昏睡过去的她身边,能不直接把她当大型垃圾处理就不错了。
可现在谁能给她解释一下,趴在她身边的这个人真的是滕泽本尊吗?
是不是她脸盲症又犯了,认错人了?
白又儿胡思乱想的功夫,滕泽从床旁边的柜子上拿起一盅放在保温杯里的汤,架好简易桌,把勺子递给白又儿。
白又儿看着眼前男人修长如玉的手指挥来挥去,只觉得口水都要流成河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汤太香了,还是美色当前,把持不住。
滕泽看她久久地盯着他却不动碗筷,便自己舀了一勺汤,感觉了一下温度送到她唇边。
“张嘴。”
白又儿乖顺地像小白一样轻启粉唇,小口地啜饮着汤匙中的三红汤。
就这么安静的一个人喝,一个人喂了大约五分钟,白又儿实在喝不下了,对滕泽摆了摆手。
滕泽垂眸看了一下只剩下小半盅的汤,放下了勺子。
简单拾好东西之后,滕泽换了睡衣,搂着白又儿,大手抚摸着白又儿的下腹,低声问道:“疼吗?”
白又儿摇摇头,滕泽轻叹了一口气,把下巴抵在白又儿的头顶,低哑的声音起了平时的锋芒,只剩下山间清泉般的清冽宜人。
“你生气了?”
“没有。”
“那为什么不说话?”
“……”
白又儿被问的一愣,这个问题她自己都没注意到,每次面对滕泽,她都尽量依靠肢体语言,几乎慌乱得连语言能力都丧失了。
“害怕我?”
“……不是。”白又儿刚想摇头,感觉到头顶上滕泽的下颌,还是出声回应。
“那为什么?别撒谎说什么喜欢我。”
他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可内容却让白又儿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编推肉文女配的自我修养 27.一无是处的幸福
他都知道,她为了完成任务说的那些谎话,他都知道!
白又儿全身僵硬,呼吸不自觉地停止了,她果然不该抱有侥幸心理,或许滕泽那一瞬间可能会被她含混地糊弄过去,可是只要他冷静下来想一想一定会发现她的异常。
他在生气吗?
虽然那个时候她还没认真地对待他们,可是她从没想过伤害他们。
她现在已经不想再逃避了,所以如果已经给他们造成伤害,那就让她尽量把这个伤害降到最低吧。
“滕泽,我其实不怎么擅长和男人打交道的……所以这样单独说话的时候,会下意识的有些紧张。”
白又儿转过身,将头埋进滕泽的胸膛,紧紧的环抱着他的腰身,像个寻求安慰的小孩子一样。
她的话确实出自真心,因为自从哥哥走了之后,她几乎没再怎么跟男生说过话,确切的说,她几乎没怎么再跟人怎么认真交流过。
那段日子里,她几乎快把自己装进套子里,完全和外面的世界隔绝开。
而且再往前细数,她的人生中,从幼年开始似乎就缺乏和男人交流的经验,父母那样忙碌,如果不是有哥哥照顾她,说不定她就自生自灭了。
生长在亲缘关系那样淡薄的家庭,她在意的只有哥哥而已。
自从进入游戏以后,或许是她的漫不经心帮助了她,降低了对陌生人的警戒心,才能逐渐感受到人与人之间交往其实也可以很自然,很温暖。
像现在这样,她可以紧紧的抱着他,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从心底生出一种被安慰,被治愈的感觉。
滕泽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头发,温柔而坚定的环住她的腰身。
他相信她吗?
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就这样吧,她抱着他,那就抱着吧,如果她骗他,那就骗吧,只要她能陪着他,那就这样吧。
两个人相拥着进入了梦乡。
翌日清晨,白又儿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滕泽的影子,她简单梳洗了一下,走出卧室,看到宁减之在厨房忙碌着。
他们兄弟俩居然都会做饭吗?白又儿刚这么想着,厨房里就传出一声巨响。
看到厨房里惨状的白又儿默默的回了心中的想法。
“减之,我帮你吧。”
白又儿说着,挽起衬衫的袖子,整理起凌乱的流理台来。
“我能帮你什么?”
宁减之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白又儿抬头看见他原本泛红的眼角已经挂上几丝暗青,柔声说:“不用了,你休息一下吧。”
宁减之走到她身后,双手支在流理台上,把白又儿整个人圈进怀里,低下头闷声说道“我是不是很没用?”
白又儿轻笑着细细地切着刚才宁减之大刀阔斧砍出来的土豆块不回答。
太像了,哥哥病重的时候她也一度这样想,可是哥哥说“又儿,你知道哥哥为什么存在吗?因为你需要我啊!”
她确实只是个没有用的人,可是她的一无是处却是对哥哥来说最重要的事情。
她是他存在的理由。
那是白又儿第一次意识到即使哥哥坚韧到拖着一副病残的身躯和她相依为命,可是他其实却也脆弱到需要一个理由才能活下去。
“减之,你知道吗?其实我最羡慕那些看似一无是处的人,因为那证明他们被人用心的疼爱着,而且那些疼爱他们的人是把他们作为神支柱,才能活下去的,他们是给人面对生活的勇气的人,而且,我相信你不是什么都不会的,你一定也在努力了,不是吗?”
白又儿拿起一个宁减之切出来的土豆块笑着说。
厨房明亮的灯光下,她的笑容像天使反射着阳光的洁白羽毛,温暖而飘渺。
宁减之静静地注视着白又儿的笑容,身子微微一僵,紧接着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别人肯定他的存在。
白又儿做了一道简单的家常土豆丝,又煮了点海带汤,想着是早餐吃多了也不好,就煮了点粥,可是背着身后的大型人形装饰做完这些简单的小菜,也是挺累人的呢。
白又儿捶了捶被宁减之靠的酸痛的肩头,笑着将装菜的盘子递给身后的男人,还不等他开口就直接说“辛苦你了。”
虽然觉得这种小孩子一样的做法很幼稚,可是如果这样能让他稍微觉得自己是能够被他人依赖的,她不介意在他面前更幼稚一些。
宁减之垂眸,笑着看她,浓密纤长的睫毛,在厨房明亮的灯光下镀上了一层色,她的笑容浅浅的,可却是白又儿从未见过的单纯和真挚。
白又儿调皮的眨眨眼,宁减之顺从的把盘子接过去。
两个人一起把饭菜拿到餐桌上,白又儿这两天似乎被累到了,也没什么胃口,简单的吃了几口,便停下来看着对面的宁减之细嚼慢咽。
深色的檀木筷子在他如玉的手指间灵巧的动作着,那深色时而没入他淡粉色的唇瓣,衬得他的唇瓣愈发娇艳了。
连吃饭都美好的像幅画一样,白又儿不禁在心中感叹,就算是游戏背后的那个人有意针对她,可冲着这福利,她也没什么可怪他的了。
连白又儿都不禁吐槽自己的这份乐观。
“你不吃了吗?”
“嗯,已经吃饱了。”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只吃了那么一点。”
“没事,只是我不怎么习惯吃早饭。”
嗯……这话也不算骗人,哥哥离开之后,她确实没怎么吃过早饭,准确的说,连吃饭其实都是有一顿每一顿的。
“我看着你吃就好了,你就别担心我了。”
宁减之看着白又儿突然变得有些落寞的表情,也意识到可能与他哥哥去世的事情有关,心中有些酸痛,他是心疼她的,这毋庸置疑,可是在那怜惜之外,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他不想让她在他面前想起别的男人。
编推肉文女配的自我修养 28.决裂的机会
“我们一会儿带小白出去散步吧。”
宁减之提议说,白又儿点头同意,总是窝在房间里身体健康的人也受不了,何况是他们两个病号。
饭后,宁减之换了一套简单的灰色运动服,牵着白又儿的手在别墅后院里闲庭信步,小白也在两人脚下环绕,时而蹦蹦跳跳地跑出去很远,时而蹲坐在两人身边,抬起两只毛茸茸的前爪,用肉粉色的小鼻子嗅啊嗅,两只粉红色的眼睛眨啊眨的,就像一朵风中摇曳的粉色雏菊,明媚亮丽。
白又儿攥着宁减之两只修长的手指,前后摇晃着,暮春的清晨,带着热度的阳光投射到她的脸庞上, 那层细密的绒毛都像泛着光的湖面,她身上的白衬衫也被阳光包裹着,散发着干净而令人舒心的光。
宁减之静静地望着她,一向淡漠的眸子里也渐渐泛起波纹。
和她在一起,他总能感觉到一种泡在温水里一样的安心,似乎无论他做什么,都能得到原谅,这种温情恰恰是他的人生中最缺少的。
他拉着白又儿坐在草地上,终于决定把一切都告诉她。
当晚,白又儿站在滕泽的书房前,拉着宁减之的手,深吸了一口气。
她从宁减之的口中了解到了他们的过往,这一次没有任务,没有不情愿,也不是所谓的补偿,她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帮他们做点什么。
她顶着素丽明媚又略病弱苍白的笑容扭头看了宁减之一眼,敲了敲门。
几天后,滕家少主滕泽订婚的消息传遍整个a市,那些显贵的人家虽然在明面上该祝贺的祝贺,该奉承的奉承,可私底下却无一不把这件事当作笑柄。
谁不知道滕家少主只不过是个傀儡,虽然长得一表人才,傲岸得不可一世,可实际上这么多年,滕家大权一直掌握在他继母手里。
前几日参加晚宴,看见滕泽吻白又儿的人更是针对这件事添油加醋,说什么原本以为滕泽终于在他继母面前硬气了一次,没想到又被继母教育成乖宝宝了。
可是无论外面的风言风语怎样难听,两个当事者依旧过得悠哉悠哉,该吃吃,该喝喝,该散步散步,该喂兔子喂兔子。
转眼到了滕泽订婚的日子,金碧辉煌的海岸酒店,逐渐云集的权势显贵,这真是好戏开场的最佳选择了。
抱着小白在酒店顶层套房的窗边伫立的白又儿不禁腹黑的这么想着,身后衣帽间的门被推开,穿着一袭挺括的白色西装的高大人影逐渐向白又儿走过来。
白又儿转头,抓着小白的爪子向他摆了摆,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对他的惊艳,毕竟平日看惯了滕泽穿深色的衣服,今天这套白色的西装显得尤其新鲜,简洁合身的裁剪,流畅的线条设计完美的衬托出了滕泽的宽肩细腰,复古的纽扣设计给冷峻的滕泽更添了几分儒雅贵气。
嗯……如果能笑一下的话,肯定会变成不少女人梦中的白马王子。
滕泽突然低头,浅浅的吻了一下白又儿的唇瓣。
“阿宁还没来?”
“嗯。”
自从白又儿知道两个人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情,她就越发心疼他们俩。
今天,她一定会为他们做一个漂亮的反击。
“你先下去吧,我们两个人一起下去就没意思了。”
白又儿说这话的时候,头顶似乎都冒出了小犄角,身后也仿佛有一条黑色的小尾巴一甩一甩的,小恶魔的感觉十足。
“嗯,那你乖乖在这儿等阿宁过来,千万不能乱跑,知道吗?”
滕泽的指尖流连在白又儿纤薄的下颌,看着她天真娇艳的笑脸,心中郁结多年的心结倏然消散了。
原来只要有一个人把他放在心上心疼,他就已经满足了,所谓复仇只不过是他想要那些人重视他的幼稚的赌气罢了。
现在已经有那么一个人注视着他了,他为什么还要在乎那些人的重视与否呢?
今天过去,他就再也不是过去的滕泽了,他只是她一个人的滕泽。
“嗯。”
白又儿乖顺的点头,滕泽又抱了她一会才离开。
还没等滕泽把门关好,白又儿就腿软地瘫在地毯上。
温柔全开的滕泽也太可怕了吧,那眼神,那语气,分分钟让她心酥腿软啊!
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这件礼服很漂亮。”
白又儿看着镜子里一袭曳地白纱裙的自己不禁感叹,抹胸设计勾勒出她纤细妖娆的身体曲线,白纱的质地轻薄柔软,走动间隐隐露出一点玉色的腿部肌肤,手臂上也系上长长的白纱,仿佛天使之翼般纯净。
“不,是你很漂亮。”
宁减之从白又儿身后轻轻环住她,穿着淡蓝色西装的他看起来就像遥远的天际一般淡漠而不可及。
那双琥珀色的狭长眸子就那么静静的注视着镜子中的白又儿,仿佛掺了蜜一样深情款款。
“……你也是。”
白又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红着脸小声说道。
“我也是什么?”
宁减之紧了紧怀抱,贴近白又儿的耳朵笑着问。
“……你也很漂亮。”
白又儿低头看着宁减之环在她身前的蓝色西装袖子,突然问道“有没有黑色的纱料?”
“有,你要做什么?”
“给你们一个彻底与过去决裂的机会。”
酒会大厅,站在窗边滕泽端着一杯殷红香醇的红酒品了一口,水色的唇瓣被红色的酒液浸润,仿佛桃花一般绽开在他如琢如磨的俊脸上。
刚刚在白又儿面前温柔如水的黑眸,现在却好像浮着碎冰的夜空,冰冷辽阔。
滕夫人领着一个淑女打扮的富家小姐走到他面前,语气冷淡地介绍道“这是齐小姐,你的未婚妻。”
滕泽没搭话,只是静静的注视着玻璃高脚杯中如血的液体,三个人都沉默着不说话,可是即便如此,他们也吸引了会场中所有人的目光。
编推肉文女配的自我修养 29.未婚妻
“哒……哒……”
一片寂静之中,高跟鞋踏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由远及近,极富韵律感的叩击声让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了款款走进会场的纤细人影。
只见白又儿的身上,原本纯白的礼裙被一层宽大的黑色纱料笼罩着,她脸上天真无辜的表情,看上去就好像一个刚刚堕入地狱的天使,对一切都抱有好奇。
那抹看上去像是玷污了她的黑色,反倒在她的这种神情的催化下多了几分韵味。
“在座的各位,十分欢迎你们来到今天滕泽订婚典礼的现场,不过你们似乎搞错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比如——我才是滕泽的未婚妻。”
白又儿从一个侍者的手里接过麦克风,轻启朱唇,一字一顿的说道。
她的声音干净轻柔,可是却饱含着坚韧的力量,仿佛是洁白细软的蛛丝一点点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包裹成茧,让所有人都无力反驳,也无法反驳。
恰好此时滕泽身边的窗帘缝隙间透过一丝阳光,他如玉的俊颜被映照得如神祗般令人心动,他静静的注视着白又儿,倏然,那狭长的纯黑色眸子微眯,淡粉色的唇瓣勾起了一丝向上的弧度。
远远望去,那笑容如微风拂过镜湖泛起的涟漪,那晶透的水面下好像藏着星子,水波一扫过水面,那星子便被搅碎了,绚烂的光直晃人的心神。
“又儿,过来。”
白又儿强行让自己不要花痴,迈步走到滕泽身边。
滕泽伸手与她十指交缠,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瓣。
与平日那些或热辣,或香艳的吻相比,这个简单到只有唇瓣贴合的吻几乎可以说是乏善可陈的,可是白又儿却感觉到无比的温柔,仿佛如丝细雨落在唇上,仿佛春风拂过心头,种下了什么。
白又儿感觉自己的唇瓣被滕泽柔柔的包裹着,良久,两个人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彼此柔软而温暖的唇瓣。
白又儿小脸通红的躲在滕泽身后,全然没有了方才的女王气场。
滕泽眸中带笑的看着她,从她手中抽出麦克风,用平日少见的清朗声音对全场人说道“我的未婚妻是,也只能是她。”
寂静,会场中弥漫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寂静,静的似乎只剩下高质量的音箱微不可察的运转声。
突然,滕泽身侧的滕夫人一手抓住了白又儿身上的黑纱,她原本仪态万方的面容此时却扭曲得像是可憎的魔鬼,白又儿却十分淡定的回眸看向她,手指抚上黑纱与礼裙连接的部分。
“嘶——”
黑纱像是一道烟雾从白又儿的身上褪去,白又儿依旧微笑着说“知道吗?你每次伤害他,痛苦的都是你自己,你是个善良的人,手吧。”
在那抹阳光的照耀下,白又儿的纱裙洁白耀眼得如同满月,她就那样淡然地笑着,如同万山之巅迎风生长的玉兰,悠然清婉。
“哈……哈哈……”
滕夫人握着那黑纱,突然凄然地笑了,那笑声断断续续,听的人心尖发颤。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
看着白又儿风轻云淡的样子,滕夫人只感觉心头仿佛有一把火在烧灼。
她知道什么?!
她哪里能知道她曾经多么幸福过,她和她深爱的人在一起朝夕相对,她还和他有了减之,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滕泽一出现,她人生的所有色光亮就都被黑色覆盖了!
如果不是滕泽迷路被她的爱人捡回家,如果不是滕泽的父亲色欲熏心强占了她,她的减之怎么会偷跑出门找她,怎么会出车祸导致肾损伤,她怎么会为了和减之匹配的肾脏对当时还是个孩子的滕泽下药,她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如果一开始没有他!
“我知道一切,虽然无法感同身受,但是我相信一个在滕泽迷路时给他削苹果的人一定不会是个天生的坏人,你知道的,他不是应该背负这一切的人。”
白又儿抓住滕夫人的手,坚定地说。
在白又儿和滕泽商量订婚的事情时,白又儿曾经好奇地问过他,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彻底向滕夫人复仇,他沉吟片刻,狭长的眸子中闪动着一丝亮色,就像孩子看见七棒棒糖时的单纯憧憬。
“因为……她削的苹果很甜。”
那一刻,白又儿突然就懂了。
滕泽的童年很少有人这样不因为他的身份地位而刻意奉承,只是单纯的关心他这个人。
其实滕泽也只是一个被伤害的很深的孩子而已。
滕夫人怔住了,自从她看着滕泽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她就放弃自己了,她知道自己错了,她从未犯过那样恶劣的错误,所以她不知道怎样去弥补,她的认知范围内她只能从此扮演一个反派,等待最后的惩罚。
很多时候,反派都是这样,起初只是一个错误,可是他们却不知道怎么去弥补,改正,心中的是非善恶让他们只能把自己当做坏人,仿佛这样自己的所作所为就是合情合理的了,说到底他们最大的错误其实并不在于他们伤害其他人,而在于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的错误。
“滕夫人,他们已经长大了,不会再因为你感到痛苦了,你已经无法伤害他们了,继续你的所作所为其实已经没有意义了。”
白又儿抽出滕夫人手中的黑纱,让它随意地堆依在地上。
“就像它一样,你给他们的伤害并不是你的救赎,而是无所谓的黑色阴影。没有人想活在阴影里,你也一样,他们可能不会原谅你,可是你不能不去弥补,那样你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白又儿看着眼前原本站的挺直的滕夫人逐渐萎靡,眼神复杂地盯着地上的黑纱,退回到滕泽身边,两人相视一笑,滕泽温热宽厚的大手勾上白又儿细白莹润的小手,十指相扣,两个人的温度在紧贴的掌心间交缠,逐渐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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