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教第十年

第181章 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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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媳妇今天回来，你也不回去看看”老城一锅的角落，两个男人笼罩在火锅的蒸汽中。

    “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妈了”安磊斜眼看着对面的王昊。

    “不像你啊，之前不是一直宝贝儿你那媳妇吗”王昊拿起酒瓶伸过来把杯子倒满。

    安磊拿起碰杯，两人喝了一口，吃了几口羊蝎子。王昊见他情绪不好，笑笑继续倒酒。

    “咋了刚过完年就皱着眉头，哪那么多愁事上次给你介绍的那个ktv咋样一会儿还去不去我再叫两人。”

    安磊抬手看看表，“走，玩会儿去。”

    关敏在家坐立不安，她只觉得自己委屈，却几乎忘记了对安磊的关心。她起初胡思乱想，越像越生气。但是安磊的电话根本打不通，她也不想和婆婆联系。随着太阳西斜，客厅里的光线渐渐变弱。她慢慢冷静下来，盯着头绳看了半天，她起身找了个小布袋装了进去。毫无目的的在几间屋子转圈，最后还是塞在自己的手包最里层。

    收好头绳，她双手抱紧自己，静静地站在阳台。从客厅落地窗往远处瞭望，南山耸立在尽头，白色多个清晰的雪道在半山上显现。关敏想起两人结婚第一年，冬天总是一起去滑雪，安磊多才多艺，滑雪、唱歌、篮球、足球、航模……都玩的很好，且兴趣广泛。

    她今天终于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之前的事情，为什么选择安磊。帅、温柔却也多情，多才多艺却也不专一精通。前者是自己欣赏动心的地方，后者则是结婚三年来逐步深入了解后的感受。

    爱情是荷尔蒙的爆发，婚姻则是激情的消退。‘也许我们结婚之初就有个孩子，这些可能不会成为问题，可是现在孩子却成了最大的问题。’关敏紧闭双眼，头开始隐隐作痛，从开始做试管之后，身体就不时出现各种不适。

    她皱皱眉离开阳台，将客厅灯打开，白炽光一扫家中的阴暗。关敏找出芬必得吃了一片，喝了两大杯热水，躺在沙发上出了一身汗，终于觉得轻松了些。睁着眼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墙壁上的挂钟显示9：00。

    关敏起身冲了个热水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她翻了翻手机，没有信息也没有未接电话。关机充上电，躺好睡觉。此时的她心里平静如水，这个家还是要维持下去，那个男人就随他想怎样怎样吧。

    安磊回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四点多了，从ktv出来，王昊还醉醺醺地嚷：“喂，包夜场还没结束呢，继续喝。”安磊虚浮着脚步，朝阿燕挥挥手，嘱咐她把王昊送回去。

    阿燕妩媚地笑：“帅哥，送完他再来接你好不好还去你家”

    安磊摆摆手，“别介，我媳妇儿回来了，以后再约再约。”

    阿燕嗤笑，扶着醉醺醺的王昊上了车。迅

    安磊掏出一根烟，点燃，痛快地吸了一口。靠在马路边的围栏上，清冽的晨风吹散了烟圈儿，也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眉头长时间的紧皱形成的川字，让他显得有些苍老。不到三十的年级，却有了近四十的沧桑。除了家里的烦心事，工作上也不尽顺心，安磊第二年就从教委调到政府工作。当时老爷子反复和他确认：“你真决定了我能帮的了你一时，帮不了你一世。在教育口，大家看在我老面子上还会对你照顾有加，去政府部门我可真说不上话了。”

    安磊没吱声，他心里想的就是离父亲的掌控越远越好。老一辈儿总想着在自己的掌控范围之内对孩子多加照顾，而年轻人则将其视为枷锁，迫不及待的想要脱离。

    去了政府进了宣传部，安磊并不顺心，同岁的小赵早就升为科长级别，而自己还要从最低级一点点熬。没有了关系，自然没了掣肘，但也没有了照顾和支持。他太低估了父亲的影响力，也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没有了背景，再没有突出的才华，只能这样挨着时间熬。

    安磊觉得很憋屈，在单位被人呼来喝去。现在的政府部门，也再不是一杯茶一张报纸坐等下班的老时光了。每天从早忙到晚，晚上下班以及周末也要24小时开机，随时听通知传候加急工作。很多时候，加急邮件都是不允许隔夜，必须连夜处理的。

    尤其是那个年轻的小赵对自己指使来去，真的是咬着牙忍住心中的怒火。安磊知道，熬不上去，一辈子可能就这样了。他有些找不到生活和工作的目标，每天疲惫不堪心烦要死，回家只想打游戏封闭自己，可是还要听老太太与媳妇儿每天明里暗里的吵架。

    他迷上了和王昊，和其他哥们儿外面游戏的生活，总要找个发泄口。喝酒、唱歌、打麻将，包括那些女人不过都是麻醉剂，只有玩的兴起的时候才会觉得十分痛快。他想，反正自己生不出孩子，就随便玩好了。

    回到家，看见媳妇儿躺床上睡得正香。安磊闻闻自己身上的烟味，脱了外套走到小卧随便一裹呼呼大睡。关敏起床的时候，听到小卧室传来的呼噜声，心里多少定了下来。

    她开了火，和好面，打了两个鸡蛋，开始摊鸡蛋饼。厨房里面随着刺啦的声音，飘出了香气，屋子里终于有了些许生气。

    大北初六中午回了榆阳，下了车就给初夏打电话。老初开上车去车站接，初夏坐在副驾驶上洋溢着笑容。初二的早上，大北还是打电话告诉初夏他初六一早回来，初夏也就开开心心的应好。

    大北初八上班，过了十五去尼日，四月底会赶回来准备结婚的事情。两人商定十五之前提前把证领了，避免回来忙忙碌碌的顾不过来。

    大北父母跟着一起过来，说是见面商议结婚的事情。老两口比初家父母大了十岁，带着农村的朴实。见面的时候，表示虽然家里不能在房子什么帮上忙，毕竟北京的房子太贵了。但是老太太表示，大北以后离这边近，以后就当儿子养，肯定要照顾这边多一些。

    这话一出口，郑大夫喜笑颜开，这辈子只有这么一个闺女，大北虽不能做上门女婿，亲家这么一说也算是默认了和上门差不多的关系。她随口说道：“你这儿子给我，也绝不亏他，房子我们老两口也是下了老本的。你们还有个儿子，我就这么一个闺女，我是真准备拿大北当亲儿子待的。”

    大北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老太太却笑呵呵的说好。

    虽然席间说说笑笑，初夏却觉得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第182章 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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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三下学期十分紧张，除了正常授课之外，晚自习全部被拿出来进行临界生的辅导。

    实验楼、图书馆及办公楼的会议室全部被抽出来进行辅导，王浩强发狠，今年第一年带年级到高三，这是完全背水一战的节奏。

    “我k，一天上9节课，天天晚自习还得参加辅导，再加上每天5圈，我快要死了。”赵晨刚跑完操回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抱怨。

    李玉踹他：“起来，起来。臭不拉几的。”

    “哪臭”赵晨低头闻闻腋窝。

    “哪都臭，起开，别坐我椅子。”李玉不耐烦。

    “坐会儿咋啦”赵晨贫嘴。

    “人家都不待见你，还在这死皮赖脸。”苏晴酸唧唧地挖苦。

    赵晨见斗不过两美女嘴皮子，嬉皮笑脸地走开了。李媛在最后一位看着三人，眼神冷冰冰的。第二学期开学，贾明明参加完联考，又试了两所中等学校的校考。她的目标是北服，不高不低，正常发挥应该问题不大。

    学校成立了两个艺术班，一问一理。老师果真像年级保证的都是成绩过硬的组长等，停掉了体育课，全部都是文化课，从最基础讲起，全为最后的文化课考试做保障。

    贾明明又回到了宿舍生活中，早出晚归一门心思拼文化课。李媛又找了两次机会与贾明明示好，她没有拒绝也不回应，完全一副毫不在意的态度。

    李媛很受挫，文化课一直班里中下等，比李玉差很多，甚至连苏晴都比不了。现在看见贾明明已经手握多证，即使和自己考一样分数，但是却能考高一级的大学。她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每天只顾板着脸自己做题。

    初夏实行了新的措施，完全按照成绩进行选座。所有学生按成绩站队，由第一名至最后一名进屋挑选座位。高三到了最后冲刺的时候，也就没有谁还关注什么关系好坏，成绩第二的愿意挨着第一，第三的也愿意挨着第一……

    于是出现了第一坐在第三排，前后左右环形围绕依次成绩递减。李媛起初坐在苏晴的后面，可不知苏晴和班主哭诉了什么，重新调位换到第一排去了。李媛起初没在意，不想有一次听苏晴在班里和李玉聊天。

    “谁愿意和那个三只手坐一起啊，哪天我再丢东西可受不了。”

    李媛面红耳赤，她紧紧攥起拳头，忍住了冲上去的冲动。晚上，上网点开q头像，“品哥，我班有个十分讨厌的女生，总背后说我坏话。”

    “她是不是嫉妒咱貌美如花扁她。”

    “瞎说什么不过真的很讨厌，这半年多总欺负我。”

    “这么长时间需要哥做什么”

    “哎，也就说说罢了，谁还敢真动她。”李媛丧气。

    “别介啊，周末我过去，哥帮你解决。”58读书

    “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来解决你别管了，直接说她家哪儿的”

    李媛有些心不在焉，网上聊了一阵子，后来就谈起了见面的事情。每次都是良品来榆阳找她，她只要一说起去北工大看看，良品就推脱她高三功课紧，等高考完了再请她过去好好转转。

    李媛虽然心中存有疑惑，但被帅气高大的良品一哄也就完全信服了。两人第二次见面就在外面开了家宾馆，没有朋友父母不理解，李媛对自己说只有良品一人了，因此几乎是言听计从。

    周五晚上放学，苏晴与李玉有说有笑穿过两条街道，在小区胡同口挥手告别，轻松骑着车往家走。她们住城后区，拐进小区的路口有一段老旧城墙，因为属于古物不能随意拆，一直保留至今。后面是一条只能容纳两人侧身而过的小路，每次苏晴抄近道都会从这里推车经过。

    初春乍暖还寒，白昼还未完全延长，街上阴冷幽暗，行人很少。苏晴急匆匆地穿过小路，刚走到路口，城墙后面闪过几个高大的身影。她吓了一跳，抬头一看见几名高大男子站在面前。心里扑通扑通乱跳起来，“你们干，干嘛”

    “你是不是一附中高三7班的苏晴”最前面的男子开口问，他穿一身黑，身材高大魁梧，双手插兜半仰着头轻蔑地看她。

    “干，干嘛”苏晴后退了两步，不敢说是。

    “就问你是不是”男子前逼了两步。

    “我，我不是。”苏晴吓得浑身冷汗，想退出去，车子一时还转不过弯来。“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报警了啊。”

    男子一步跨过来，一把揪下她背着的书包，乱扯一气，把书包里的资料倒的满地都是。他蹲下捡起一本作业，上面清楚的标注着苏晴的名字。男子将本子一把摔在她脸上：“不是吗”

    苏晴吓得蹲下来，抱着头大哭起来。

    男子从后脑勺揪起她头发，迫使她脸对脸看着自己。邪魅一笑：“别再热李媛，听到没不然我让你破相，也别想着报警，不然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说完，使劲向前一撇，李媛半摊在地上，吓蒙了。

    男子拍拍手，示意同行的几人，离开了。

    李媛半晌才缓过劲来，哭哭啼啼地给爸爸打电话。不一会儿，一名中年男子急匆匆的跑出来，扶着李媛回家了。

    报警的结果是，因为没有具体的人身伤害，也不清楚具体伤害人是谁，那条胡同周围也没有摄像头。只能转到学校，由学校委派班主任协助处理。

    初夏皱着眉，找到李媛。这样的事情发生，肯定不能再有所隐瞒，再对学生有所包庇。

    “李媛，这事到底谁做的人家都把你名字报出来了，不可能和你没关系吧”

    “谁说的清呢不知道谁又想陷害我，我好好的和谁都没有矛盾，干嘛找人吓唬她。”李媛低头。

    “如果和你无关，那是最好，高三了，大家都要为高考拼了，不能有任何其他事情干扰。如果有关，你马上和对方说不要再出现类似情况，不然下次派出所直接传唤你过去配合调查，就不是我和你说几句这么简单了。到时候也势必影响你高考。”初夏说的很清楚。

    李媛缓慢的点点头，若有所思。



第183章 结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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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周末两人见面，亲热够了，李媛说起这件事情。

    良品毫不在意，“放心吧，谁也查不出来你，她竟然真敢报警，胆子挺大啊，再找机会玩玩她。”

    “你干嘛别闹大了，我们也没多大事。”李媛吓一跳。

    良品摸摸她的脸，“那么胆小干什么不是你自己说她很讨厌吗就是给你出口气，你要不乐意就算了。”

    李媛半信半疑，“这事就到此为止了，好吧，哥”

    “你说好就好”，良品亲了她一下，“走了，走的时候记得结钱。”

    李媛乖乖点头，和良品在一起，自己将这几年攒的压岁钱花的差不多了，后来就朝父母要，再后来就想办法偷拿。没有办法，良品最开始还会掏钱给她买东西，后来总说手头紧，找她拿钱，数目不大，一次一两百。

    她虽然慢慢有些疲累，但身边只有良品一人对她真心好，肯听她抱怨诉苦，还愿意为她出头。李媛觉得自己实在离不开良品，只好一次又一次满足这个男人。她想，等上大学以后就好了。

    苏晴不敢明面上对李媛说什么，背地里却和每一个认识的人说李媛找人打她。一时间，学校传的风言风语。

    “你们知道吗7班那个李媛外面交了个混混，晚上堵她班同学威胁，就因为和她关系不好。”

    “这么夸张她胆子这么大吗”

    “可不是，原来还偷过她班同学的东西。看着挺文弱一女生，特别猛。”

    “真的吗谁是李媛啊”

    “干嘛你还想认识一下啊，离得越远越好，可别让她看你不顺眼，找人打你。”

    “哎哟，怕怕，咱年级还有这么夸张的呢”

    “你以为呢听说都和人在外面同居了呢。”

    贾明明很奇怪大家最近都聚在一起议论什么，有时候还悄悄打量她。课间她抓住一个同学：“喂，你们嘀咕什么看我干什么?”

    “明明，你原来是不有个好朋友叫李媛”

    贾明明皱紧眉头，“干嘛”

    “我记得她还到画室找过你她是不是以前偷过东西”

    贾明明眉头皱的更紧了：“谁说的你们怎么知道”

    “那就是真的了大家都这么说，都知道了。”同学见她不说话，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