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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文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赤军
所以说,是勋才开口请辞,袁绍还没答腔呢,淳于琼就敢先站出来拦阻。是勋心说你又不以口才见长,也非文学之士,拦着我究竟想要做啥了?就见淳于琼把手一挥,高声说:“是先生远来,未能得见我冀州精兵,岂不憾哉?”大步走到水榭门口,伸手一指:“且看吧!”
随即就听榭外马蹄声响,一队披盔带甲的骑兵呼啸而至,来到水榭门外,齐齐地勒住坐骑。要说这队骑兵的动作够齐整的,换个人见了不被吓得屁滚尿流,也得给唬得一惊一乍,可是是勋不同——队列这玩意儿,两千年后的阅兵式上比这可整齐多啦,更别说他还见过朝鲜万人团体操的视频呢。
于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是微微斜眼,瞟一眼淳于琼。只见淳于琼面有得色,笑着问道:“此乃新募并州精骑。是先生以为如何?”
是勋轻轻摇头,转过来面向袁绍,浅浅一揖:“袁将军麾下,果然兵马强壮,只可惜冀州并无大将统率啊。”
淳于琼双眉一挑:“便琼不算大将,我冀州尚有颜良、文丑、张郃、高览、蒋奇、韩荀,孰谓无大将乎?”
是勋将扇一指:“并州精骑。勋曾有所见也,昔在定陶迎战吕布,所部亦并州精骑,却强似榭前这些。自然,将在谋而不在勇,吕布虽勇。亦为我主所败,并州骑良,在勋看来,亦草芥尔,安有徒恃弓马,不以兵法驭之,不以智谋驱之。不以仁义辅之,而能纵横天下者乎?!”你这些兵比吕布的差多了,就连吕布都让我们给赶跑了,你给我瞧这些,又有啥意思了?
淳于琼闻言,不禁气沮。荀谌到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了,赶紧站起身来打圆场:“是先生既已有酒,不妨暂归。主公。便由谌送是先生回城吧。”
袁绍微微点头,然后突然一拍桌案:“孟德何幸,能得是先生辅之?虽然,我冀州亦多谋臣,惜口舌稍逊也。”我冀州那么多谋士都是有本事的,只是嘴皮子没你利索而已,你也别太得意。
是勋跟着荀谌从水榭里出来。荀谌凑近了低声笑道:“今日果见宏辅之狂诞也,此行不虚。”是勋摆摆扇子:“差得远,差得远,勋故作此态而已。其实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两人乘上马车,直往邺城驰去。是勋就说啦,我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就走。荀谌说何必如此心急呢?我还想跟你多相处几天哪。是勋赶紧说你答应过我的,就见袁将军和冀州群贤一面,见过了就走。荀谌说既然答应了,我就一定做到,可是你大老远的来了,我总得尽尽地主之谊,带着你四处走走瞧瞧才行——前两天心思都在这次聚会上了,我估计你也没心情游玩,这回正事儿放下,总可以松快松快了吧?
是勋连连摇头:“恐夜长梦多,此时不走,诸君若再挽留,友若一人,可能尽辞否?”你要是不帮忙挡驾,就是违背了对我的承诺,你要是帮忙挡驾吧,又怕会受同僚的埋怨,那又何苦来哉?
两人一个劝,一个坚持要走,就这么说着说着,终于来到了邺城南门外。忽见一小队骑兵绝尘而来,到了面前,纷纷勒住坐骑,当先一人举鞭一拦:“是先生归来了?”是勋一瞧,不是别人,正是沮授沮子辅。
荀谌笑道:“惜乎子辅未能与会,今日是宏辅舌战群贤,可是有趣得很哪。”沮授面无表情地说:“我都已经听说了,先驳得许子远、逄元图等哑口无言,又以一篇离别之赋压倒陈孔璋,最后大扫了淳于仲简之颜面——是先生如此猖狂,难道还想生还兖州去吗?!”
是勋听了这话就不禁大吃一惊,荀谌同样吃惊,忙问:“子辅何出此言啊?”沮授冷笑道:“许子远、审正南、淳于仲简,皆睚眦必报之人也,安能容是先生坦然而归?倘若竟说动了主公,则友若汝亦无可挽救也。”荀谌急得直搓手:“如之奈何?”
沮授回头招呼一声,立刻有三名骑兵下马,牵着缰绳缓缓走近。沮授说:“是先生不可再进邺城,持某的令符,即刻驰马回兖州去吧——如此,既无伤友若之诺,又不害我主公之信义。”说着话,从腰间小袋里取出一面竹制的兵符,交到是勋手上。
是勋双手接过,连声致谢,然后赶紧跳下马车,骑上了沮授给他准备的一匹坐骑——总共空出了三匹马,那是因为是勋还有两名从兖州就随着来的奴仆,一路上都跟在马车后面跑路呢。
主仆三人都上了马,沮授却又叫过一个人来,说:“此为是先生的旧识,又熟悉冀州道路,可导引是先生归去。”是勋定睛观瞧,果然非常面熟——“你是翟、翟……”那人在马上一抱拳:“小人翟煜,得与是先生重逢,不胜之喜。”
于是是勋跟荀谌、沮授拱手作别。临行前沮授突然板着脸说道:“今日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得重见。我料曹兖州非池中物也,冀、兖之间,将来或有一战,实不愿与是先生再会于疆场之上。”是勋摇头:“不会。”他见沮授一愣,赶紧解释:“区区徒逞口舌之利。既不通军务,又无缚鸡之力,这疆场么,我是不会去的。”
是勋、翟煜,还有两名家奴,一共四匹马离开邺城南门,沿着大路匆匆驰向南方。是勋很久都没有骑无镫马了。感觉特别的不习惯,心说这还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因而跑了不过二十多里地,他就觉得两腿有点儿发酸了,左右招呼一声,逐渐放慢了速度。
趁机便问翟煜:“你如何到冀州来了?”原来那翟煜本是是勋的同乡。青州北海国人氏,曾为孔融麾下健卒,孔融被管亥等人围困在都昌城内之时,就是他和是勋二人跟着太史慈杀出重围,跑平原去向刘备借兵的。
翟煜回答道:“去岁袁公子攻入北海,孔府君弃城而去,小人只得归降。年终之时。受命送信到邺城来,沮监军见我弓马娴熟,便纳入麾下。今番送是先生南归,因小人与是先生是旧识,又无家眷在邺,故而自荐请令。”
是勋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话中的隐义:“你说无家眷在邺,故此请令——难道你不打算再回来了么?”翟煜闻言,突然双眉一挑。面露期待之色:“吾闻太史先生已投了兖州,为曹使君麾下之将,不知可有此事么?”是勋点头:“太史子义正在鄄城。”翟煜用力一抱拳:“若得是先生相荐,得以追随太史先生,厮杀疆场,煜便死而无憾也!”
是勋心说原来你不是奔着我来的,是冲着太史慈去的——话说子义真的那么有人格魅力吗?听着就不禁让人有点儿小妒嫉哪。
两人互诉别情。遛了一阵,继续打马扬鞭。一路上袁军重重哨卡,都因为是勋持有沮授的令符在手,所以畅行无阻。四人在黎阳渡过黄河。进入东郡,然后折而向东,终于五日后安全抵达了鄄城。
是勋先回了趟城内的宅邸,打点儿凉水来随便抹一把脸、擦了擦身,换上套干净衣服,戴上进贤冠——他行礼都在留在邺城荀宅内,这一路上始终是羽扇浩然巾的打扮——然后就前往州署拜见曹操。曹操闻报,急匆匆跑将出来,拉着是勋的手说:“闻君往邺城去,深恐有所不测也,幸得安然归来,操不胜之喜。”
于是拉着他入堂对坐,是勋就要禀报自己离开兖州以后的行止和遭遇。曹操说且慢,先招呼人把荀彧、郭嘉和程昱三人叫来,一起倾听。时候不大,三人来到,重新见礼,然后是勋就开始叙述,自己先到了徐州,如何对付麋竺、刘备,如何在新婚之夜听闻陶谦遇刺的消息,怎么遇见的荀谌,然后再前往冀州,如何在邺城郊外水榭之上舌战群儒……贤,事无巨细——当然新婚的琐事、艳事不用提——全都合盘托出,请听众们一起参详。
这一说就是好几个小时,一直聊到天黑,话题还没离开徐州呢,曹操才终于想起来叫从人上饭。是勋这都前胸贴后背了,可是曹操不发话,他也不好嚷嚷肚子饿,心里可是把曹操给埋怨了个死。好在饭菜是早就准备好了的,一热就得,时候不大,一名女子袅袅婷婷地上堂来,指挥仆役们安排食案,各摆上一盘麦饼、一碟咸酱和一盆菜汤。
曹操简朴惯了的,除非大宴群臣,否则吃食非常简单,大家伙儿也都司空见惯了。只是瞧着那名女子虽然穿着非常普通,但是梳着高髻,不似奴婢,所以纷纷站起身来行礼。曹操随手一指:“是小妾卞氏也。”
啊呀,是勋心说原来就是未来的卞皇后,是曹丕、曹彰、曹植他们的老娘——其实卞氏还生过一个曹熊,被他给自动忽略了。转念一想,历史既已改变,不知道这位将来还有没有机会当皇后、皇太后哪。
等再坐下来,还没来得及抓饼吃呢,曹操先递过两块木牍来:“适才接得一信,宏辅且看。”是勋接过信,打开来一瞧,就不禁小小地吃了一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阅读。)





汉魏文魁 第三十二章、古之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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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勋打开并合的两块木牍,只见信上写道:“东海外臣麋竺顿首百拜。曹将军麾下:竺受徐州陶牧深恩,受托以辅嗣之重……”
原来是麋竺写给曹操的信,大概意思,先通报陶谦想要退职,表其子陶商自代,自己受命辅佐,然后重申徐、兖两州的盟约,希望曹操继续支持陶氏,最后表示愿意献上钱三十万、粮五万斛,以表达自己和陶商对曹操的敬仰。
是勋一目三行读完了信,随手往案上一撂,随即抓起饼来,用匙舀了酱,一边抹一边笑道:“想不到麋子仲也是个聪明人哪。”很明显麋竺知道自己很难再斗过曹氏了,所以假借帮陶商联络曹操的名义写信过来,其实是向曹操输诚。不过是勋咬了一口饼,咀嚼两下,却又再说:“彼家财巨万,如此仅拔一毛,未免悭吝了些。”
郭嘉笑道:“不过投石以问路也。倘主公有意收纳,自然更有财货献上。”
四个人吭哧吭哧地嚼饼,唏哩呼噜地喝汤,一时无话。是勋嚼着这麦饼就多少有点儿难以下咽——太硬了——心说酵母菌究竟是从哪儿才能搞到哪?这要是有发面饼,肯定就好嚼多啦。当下干脆把饼撕碎了抛入盆中,浸满了菜汤,就当它“泡馍”来吃。
曹操最先吃完,抬起袖子来就擦嘴,一直在旁边伺候的卞夫人赶紧拦住,从怀内掏出手帕来给他净口、净手、净须。第二个吃完的是郭嘉,他用饭的仪态很优雅,可惜饭量太小,才刚一张饼、小半盆汤就打住了。是勋第三个搞定,他是随身带有手帕的,当下掏出来抹抹嘴,擦擦手,又端起面前的水杯来,以袖遮掩。漱了漱口——这年月医疗水平太次,所以个人卫生一定要做到最好才成。
等到荀、程二人也用完了饭,卞夫人指挥着仆役把残羹和食案都撤下去,是勋才继续讲述自己的遭遇。最后讲到在邺城外一篇《别赋》震惊当场,曹操急忙取过笔墨来:“宏辅且慢些吟诵,待某记录下来,也可朝夕把玩。”
是勋赶紧摇头。说:“今日已晚,且待明日录下来进呈主公便是。”跳过这一段,开始讲淳于琼的耍横。曹操就问啦,你瞧那些冀州的骑兵如何?是勋说我是不大懂兵的,但看他们装备都很精良,战马也很神骏。总共四五十骑,行动起来如同一人——其实差得很远,但搁这时代,就勉强可以这么形容啦——就比当日吕布所率并州精骑差不太多。要是袁家有数千同样素质的骑兵,就足够纵横大河南北了。
趁这功夫,他还先给曹操打预防针:“虽未见面,据勋在冀州所闻。颜良、文丑皆万人敌也,惜乎骄而无谋,蒋奇、韩荀皆名过其实,高览尚可,唯张郃张儁乂智勇双全,不可小觑。”当然啦,这是综合他们后来的战绩所得出的结论,是未卜先知。
他讲述完了以后。五人又讨论了好一阵子,等是勋告辞出来,都已经过了午夜了。鄄城内本来宵禁,但是勋手持曹操发给的令牌,倒是一路无人拦阻,安然返回家中。一进门,翟煜就迎了上来。连声问:“小人何时可以得见太史君呢?”是勋说这都几点……这都什么时辰啦,你既已到了鄄城,那着的什么急啊,明天吧。明天一早我带你找他去。
于是翌日清晨,他就带上翟煜去拜访太史慈,然而往门上一通报,门子回复说:“我主平日四更即起,往校场去习武、练兵,是从事错过了。”是勋没有办法,只好跟翟煜两人又匆匆赶往城外的校场。
他是曹操面前的红人,又跟太史慈交情莫逆,所以辕门口的卫兵未加拦阻,就放他们进去了——是勋就琢磨着,这军纪还是不够严格啊,自己又无令在手,又只是个文吏,照规矩就不该随便放自己进军营啊。找空得跟曹操和太史慈他们唠叨唠叨,军中以纪律为第一要务。
来到场上,远远地先听到叱喝声和兵刃交磕声,只见一大群兵围成一个大圆,中央似乎有人正在放对。是勋挤进人群一瞧,只见太史慈正面对一条大汉,两人各使一对长大的手戟,运转如同车轮一般,你来我往,气势汹汹地杀在一处。他注目打量那大汉,便见此人身高在一米八往上,肩宽腰粗,头大须密,就跟座大山一般,但是行动极其灵活。是勋只是粗通武艺,所以也瞧不出来两人是不是使出了全力,只是攻守之际,貌似是打了一个平手。
又战少顷,只听太史慈一声轻喝:“且住!”双戟交叉胸前,朝后倒纵。那大汉也就此罢手,倒持双戟,抱拳施礼:“果然不愧天下第一,真个武艺精熟,吾不如也。”太史慈笑道:“无乃太谦乎?你我招数只在伯仲之间,但卿的膂力便要强过太史,足与吕奉先并肩也。”
是勋挥手招呼:“子义。”太史慈转过头看是他来了,不禁大喜,急忙行礼。是勋瞟了一眼那大汉:“这位是……”其实他心里早就猜到了七八分,就瞧猜得对不对了。
太史慈开口介绍:“此乃主公新拜军中司马,陈留己吾人,姓典名韦字国藩。”是勋心说果然是典韦——史书上没有记载典韦的字,有人说他出身贫寒,所以无字,但是勋认为是漏记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不管再怎么出身低,一旦混上官儿当,就算没字也得现造一个出来啊,怎么可能一直空着呢?你还怎么跟士人接触?哦,原来他字“国藩”,《国语》中有“韦藩木楗以过于朝”句,估计是从中化出来的。
是勋还记得自己前一世的小时候,曾经听过一段俗谚,给三国武将排了座次,乃是:“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七黄八夏(一说七许八黄)九姜维。”吕布武艺最强,这从无疑义,赵云排第二,大概因为他人气够足。加了点儿印象分儿,典韦第三,反对的人也不多,因为这家伙真的够勇,演义上说,就连曹操都称赞他为“此古之恶来也”。
当下跟典韦见礼,顺便就问:“典司马何日投了主公的?”典韦答道:“某本为张邈麾下小卒。从司马赵宠,前我军略取陈留,赵司马倒戈而降,因荐某于夏侯将军……嗯,元让将军,复为主公所简拔也。”是勋点头。心说这跟史书上记载的差不太多。这一时空,当日曹操在定陶击退吕布以后,就派夏侯惇去扫平了陈留郡,估计典韦是那时候跟着赵宠投降的,而他后来归曹操直属,应该是自己离开鄄城,前往徐州以后的事儿了。
随便聊几句。典韦就退下了,是勋跟太史慈互诉别情。于是是勋就把翟煜唤将上来,问太史慈:“子义还识得此人否?”太史慈“哈哈”大笑:“昔日你我三骑透围而出,以救都昌,如何不记得。”翟煜当即拜倒在地,恳请太史慈收留,太史慈也爱他的勇壮,答应收他做为部曲。
是勋跟军营里混了一顿朝食。出来后打马扬鞭便直奔自家庄院而去。他返回鄄城的消息,昨日便已传回院中,小罗莉管巳一直翘首期盼着呢,闻讯冲出来一把抱住,可是想想又不大妥当,羞红了脸依依不舍地撒开了手。是勋心说反正在我家门口,老子做什么还怕别人瞧见吗?伸手把管巳又再搂入怀中。
管巳噘着嘴道:“我还当你被新妇所迷。不肯再回来了呢。”是勋苦笑道:“我哪有这般好命?新婚后第二日便被迫抛下妻子,离开徐州,去冀州公干,这会儿才刚缓过气来——身上臭死了。赶紧的烧水给我洗澡!”
当下在浴盆里好好地泡了一泡,涤除一路的风尘,还叫月儿给自己搓了搓背。因为害怕管巳就躲在门外监视,所以他再不敢伸手去小丫环身上乱摸了,并且忍不住就想:“啥时候能把这丫头也收入房中呢?”
这事儿有点麻烦,先不提管巳整天跟怕猫儿偷腥一般紧盯着自己,就说等把老婆接过来吧,她随身带着六名陪嫁丫环哪,自己要真表露出纳妾的意愿,她八成是宁可让收自家身边人,也不会让收月儿的。罢了罢了,月儿先得往后排,老子还没把管巳推倒呢,着的什么急啊?
嗯,洗完澡先得赶紧写信,把自己在冀州的所见所闻,就春秋笔法一番,通报给陈登知道,让他站稳脚跟,别受袁家或者别的什么人的诱惑,一门心思跟着我主曹操就成。嗯,还得赶紧的把老婆接过来,那就必须也给是仪、曹宏和曹豹他们写信……陶谦也不可少啊,自己当初是在他的见证下答应前往冀州去的,总得给老头儿一个交代……我靠忙死了忙死了!
不对,写信之前,是不是还先得去见见病席上的管亥哪?
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公事儿、私事儿一大堆……老子干脆当几年贪官敛点儿钱财然后找个静僻的地方隐居去算了。嗯,不成,老子吃不起那个苦……这年月活着本来就挺苦的了,要再离开城市去往乡村甚至是深山密林,老天爷啊,你杀了我算了!
(黯然销魂者之卷四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阅读。)
ps:小说第四卷终于结束了,即将展开波澜壮阔的第五卷,但是,我有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要通知大家:手头存稿不多了,恐怕很难再维持一天两更……
文魁不好写,希望读者朋友们能够谅解,我偶尔爆发,一天能写一万出头,平常一天两章就是极限了,但周末白天要陪孩子,晚上孩子睡了才能动笔,出的货质量又不佳,往往周一重读以后就要推翻。我看很多网文都是随写随发,但我不习惯那么做,手头起码要保留五章在,可以随时修改……为了连缀上下篇章,常修是我多年养成的毛病,恐怕是很难改掉了……
我还是会坚持不断更,但从明天开始,恐怕只能一天一章了,要是啥时候灵感爆发再加更吧,希望读者朋友们谅解。




汉魏文魁 第一章、夹袋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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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平元年三、四月间,曹操西征东郡,吕布、陈宫落荒而走,张邈南投袁术,张超死于乱军之中。但是曹操的心腹李乾却在战场上身中流矢,伤重而殁,其子李整继职。
与此同时,徐州兵曹从事曹豹率军南下,屯于楼亭,假召下邳相笮融来会,欲即于军前擒之。可惜事机不密,消息泄露,笮融率僧俗万口、马三千匹东走广陵,欲请广陵太守赵昱为其缓颊。赵昱待以宾礼,却不料笮融在宴间突起歹意,竟然执杀赵昱,占据了广陵郡。
在小蝴蝶翅膀关照不到的角落当中,历史人物仍然按照他们预定的人生轨迹迈向终点……李整虽然未被吕布将薛兰、李封所杀,但仍然死在了与吕布对抗的前线,张超虽非死于雍丘城破,却亦身首异处;而张邈,则是在投奔袁术的途中为部将所杀,和赵昱一样,都落得个跟原本历史上完全相同的死法。
赵昱遇害,笮融占据广陵的消息传到楼亭,曹豹大惊,当即发兵东进,于东阳大破笮融军。笮融遂将广陵腹心之地掳掠一空,渡江返回故乡丹扬去了。此报传到郯城,陶谦又惊又怒,终于真的一病不起。
是勋返回鄄城后不久,曹操即呼应陶谦,同表陶商为徐州刺史。当年八月,陶谦“按时”病殁,只是继承者不再是刘备,而为其子陶商。随即陶商便遣是宽前往鄄城,以申相附之意。曹操乃指使陶商表陈登为广陵太守、曹豹为下邳国相、麋竺为东海太守、臧霸为琅邪国相,并将州治自郯城移至彭城国留县,以近兖州。随即曹操还遣吕虔前往留县,与曹宏共执徐州之政。
看上去,经过是勋、陈登等人的不懈努力,徐州终于和平地落到了曹操手中。但是很快,让人跌破眼镜的消息就传来了,青州刺史袁谭表刘备为豫州刺史。刘备就此屯驻在琅邪国北部莒县一带,不再尊奉徐州刺史的号令。臧霸欲往驱逐,双方小小见了一仗,结果徐州兵大败,臧宣高狼狈逃回了开阳。袁谭遣王修往留县来责问,曹宏、吕虔好不容易才糊弄过去——终究,这时候袁、曹之间就谁都缺不了谁。不可能真正地兵戎相见,尤其是曹操,他还没有跟河北袁氏敌对的足够资本。
本年中原大旱,自五月到八月始终不雨,长安谷价一斛飙升到五十万钱——那基本上就等于完全找不着货源了——人民相食。关东的情况略微好一些,但袁绍和公孙瓒为此也被迫罢兵。以待来年再战,袁术则被迫南渡长江就食,与新任扬州刺史刘繇展开了激战。陶商按照老爹往年的惯例,想要运送五万斛粮以资京城,但是被曹操给扣下了——曹操说咱们都吃不大饱,还理别人干嘛?京中要只有皇帝和公卿百官,没有李傕、郭汜。你送就送了,有那俩王八蛋在,从今往后,一粒米都不给他们丫的!
秋后,曹操趁机发兵汝南,顺利地降伏了汝南黄巾刘辟等部,收缴大批耕牛、农具,扩大了屯田的规模。但是因为粮草不继。没能继续扩大战果,再次攻伐袁术。随即表袁涣为豫州刺史,以代郭贡,使赴谯县上任。
转过年来,曹操备齐了种粮,然后扫一扫徐、兖两州外加麋家的仓底,又搜罗出十几万斛粮食来。可以发动一场小规模战役了。于是召集群臣商议,说咱们眼眉前的大敌还是袁术,趁着他率主力渡江争胜,要不要奇兵突进。抄了他的老窝寿春呢?
荀彧首先发言,说趁他病要他命,再打一打袁术我是赞成的,但咱们粮草有限,不可能派发大军,又不可能持久,想一口气攻下寿春,难度挺大。要是顿兵于坚城之下,到了播种之期还取不到什么战果,袁术再反身杀回,就难免反胜为败。还是挑选别的进攻方向、攻取目标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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