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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苏他
他想放过她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放了。他说:“你可以走了。”
韩白露有点难以置信,身子定格了许久,试探着问:“我,可以走了吗?”
沉诚越过她,坐到沙发上,单手扯开领带,捏眉心:“走可以,嘴要严,要是做不到,那你杀害安娜的陈年旧案就会被翻出来重审。”
这是威胁,而韩白露要想活命,别无他法,只得按照他说的做,从此缄默不语,当个哑巴。
沉诚看着韩白露落荒而逃,还在想他是为什么没有在发布会上公开她杀害安娜一事,他当然不是一个善良的人,直到手机响起,他下意识想到会不会是温火的消息,他明白了。
他会放过韩白露,是因为她,把温火送到了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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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火没看沉诚在国家会议中心的大戏,她没空。她跟沉诚闹掰之后,再也不用琢磨怎么让他爱上她,她有更多时间用于搞学术了,论文进度比平时更快了。
其实就算是跟沉诚‘谈情说爱’,温火也没忘记她是干什么吃的,都有在学习。
阮里红看了整场发布会,虽然沉诚有为温火澄清,但要不是他,温火也不会被曝光在大众视野。受那么多天骂,还被他弄一身伤,他轻描淡写地一句‘我学生’,就了了?
她这一生,走南闯北,朝乾夕惕,虽是被迫涨经验,但总不能白涨,至少得保护好了闺女。
就他给温火弄的那身伤,她能让这事儿就这么过去?
她把给温火烤的牛肉从烤箱里拿出来,走到她房间,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温火门没关,抬了下头。
阮里红走进来,把烤肉端到小圆桌上,又返回西厨,给她端那杯鲜榨果汁。
温火看着盘里已经被切的牛肉,阮里红除了‘走火入魔’时摔过温冰,其实很好。但温火不能热烈的回应,因为她并不擅长。
阮里红练法轮功时,正好是温火性格养成的时候,她无暇顾及她,她也就野蛮生长了。
温火可以对沉诚演戏,撒娇打滚,那是因为她知道本来也是假的。而且拿钱办事,行为就是会工业很多。
当然,她知道自己不道德,但没有规定,人活这一世,一定要按照社会道德约束自己。
所以对沉诚,她在开始时是没有心理负担的,也不觉得良心该受到谴责。
但她不能那么对阮里红,阮里红是真的,他们之间是铁打的血缘关系,她不会对她伪装。
想到沉诚,她觉得身上被他掐到的地方又开始疼了。
她低头看向搭在桌上的胳膊,小臂上有一块淤黑,是沉诚攥她时太用力造成的。她看了一阵,伸手摁了一下,那天的疼痛在一瞬间全都回到脑袋。
她已经快到修补好的情绪就像被碰到了其中一块的多米诺骨牌,散了一地。
修修补补好几天,叁秒回到解放前。不愧是沉诚,都散伙了还像鬼魂一样搅扰着她,让她讨厌。
她突然没了胃口,推开盘子。
阮里红进来正好看到她推盘子的画面,把果汁递给她:“不饿就先喝点水。”
温火接过来,勉强喝了一口。
阮里红看她学习一天了,有心帮她换换心情,就在她旁边坐了下来:“还有事儿吗?”
温火看她:“怎么了?”
阮里红笑笑:“没事儿了咱娘俩聊聊。”
温火转过身来,面对着她:“聊什么?”
“什么都行,我们平时聊得太少,你发生什么都是在你发生之后,像是通知一样告诉我一声。”
温火不管她是不是要听沉诚相关,都硬是把话题重点从自己转到她身上:“我知道你跟粟和的事,在我来之前,他应该是住这儿。”
阮里红挑眉,没有否认:“你是怎么知道的?”
温火说:“他心眼挺多的,在很多角落都留下了他的东西,我只要走一圈,就能看到。他的行为就像是我小时候新得了玩具,不想拿出来给大家分享,但又忍不住想要炫耀,就偷偷放在显眼的地方,等到别人问的时候,我再站出来,惊讶地说:怎么在这儿啊。”
她停顿了下,又说:“他想要炫耀你,也想你公开他。”
阮里红拉起她的手,握住:“你那么能分析,那你没分析过你自己吗?”
又绕回来了。温火不说话了。
阮里红擦擦她脸上沾到的实验工具上的灰,说:“我就是想知道,你受了多大委屈。”
温火的委屈她可以自己消化,而且理智上说,她根本没有受委屈,她自作自受。只是在情感上,她无法控制自己被这些事情影响。
阮里红看她不想说,不再问了:“好几天不出门了,今天咱出去走走?”
温火下午有事:“我下午要出去一趟。”
阮里红没问去哪儿:“我送你。”
温火去国通工业。那边一直给她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可以入职,已经给她安排好了。她想亲自去说她不打算入职了,也算是她对这个一直想去的企业的尊重。“不用,地铁很快。”
阮里红到玄关拿了车钥匙过来,“先开着,过两天我带你去提车。别说不用。你现在不习惯开车,以后想去哪儿的时候找不到司机,就有你急的了。本儿都考好几年了,车没碰过几回。”说完她又怀疑了:“还知道怎么开吧?”
“嗯。”
“那就行。”阮里红说着把钥匙再次递给她,说:“车无所谓,人不能有事。你要实在不行,我就送你,反正我也没事儿。”
温火知道阮里红下午有个招商会,不想耽误她的事:“我行。”
阮里红一语成谶。
事实证明,温火不太行。
*
唐君恩开始筹备拍卖会了,就拍石头,主要就是为了沉怀玉,其次是帮沉诚走走关系。走关系,走关系,不走哪来的关系?
当然,他也是要借着这次活动看有没有他能揽为己用的人脉和资源。
沉诚到了,唐君恩也在,刚把沉怀玉逗得开心,看见沉诚,挑了下眉,意思是:老爷子现在很高兴,你有什么话趁现在,赶紧说。
沉诚什么都没说,跟沉怀玉打了声招呼就进了茶室,拿起了沉怀玉常看的书。
沉问礼和金歌晚到了,却正好赶在了饭点。
金歌做妈妈的,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找儿子,见沉诚在看书,才没打扰。
沉问礼以前还觉得沉诚是他儿子,他还有教育他的资格,经历过他在发布会上种种行为后,他意识到,他是他儿子,却不是个孩子了。
他也在想,过去那件事,是不是他真的做错了呢?
他走进茶室,在沉诚对面坐下。
沉诚放下书:“爸。”
沉问礼的声音能听出疲惫:“我本来有话要跟你说,可一坐下,似乎也没有。”
沉诚知道他的顾虑,解决他的顾虑:“我回来,就是给交待。”
沉问礼前边那句话要是累,那后面那句就暴露了他已经接受了自己半截入土的事实,突然就显得老了:“儿子,如果是因为送走姜堰,你难过了,那爸跟你道歉,行吗?”
沉诚静默地注视着他。
沉问礼希望沉诚顶天立地,可到底是他亲儿子,他也心疼:“你别憋着。”
金歌跟他说沉诚心理上可能是出现了问题,他整宿睡不着,翻来覆去想着沉诚回国之后反常的地方。
想给他打电话,打了号码又删掉,要不就是拨通了,立马就挂断。
以前听人说,什么时候跟孩子说话支支吾吾、犹犹豫豫的,就说明孩子已经不再需要他的羽翼了。他这两天半夜里,坐在阁楼的观景台,念着这句话,一坐就是一宿。
他儿子很优秀,好像也很委屈。
他独自一人的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呢?怎么会变成发布会上那个让他陌生的样子呢?
沉诚给沉问礼斟茶,说:“您教过我,先为人,再为其他,立事之前先立人,我一直记着。发布会上的我是真的,坐在这里给您斟茶的我也是真的。我对谁都不一样,某一刻的我并不是全部的我。”
沉问礼喝了沉诚这口茶,踏实了一些,也不知道是茶好,还是他这两句话好,亦或者是他斟茶又给他解释的这个行为好。
沉诚又说:“我对于您和我妈送走姜堰一事好奇和震惊更多,后来知道原因,就释然了。”
沉问礼看着他,想找到他在说谎的可能,但没有,他很真诚。
“姜堰不是喜欢我,是不喜欢女人。离开我,他也会喜欢别人。”沉诚给沉问礼解释:“他到美国后,谈了恋爱,后来受了伤,破罐子破摔地跟个信天主教的女人生了孩子。”
天主教不能打胎。沉问礼明白了:“就是说衣衣就是那个孩子……”
沉诚点头:“姜堰患有ais,渐冻症,跟他父亲一样的病,那自然也是跟他差不多的命。他跟衣衣亲生母亲没有感情,没办法走到一起,那他就要一个人带着衣衣。他不知道他还能活多久,每个医生的说法都不一样,所以他找到了我,把衣衣托付给了我。”
沉问礼像是听书一样,这些年轻人实在是任性,胆大妄为。
沉诚跟沉问礼坦白:“我们找的那个给韩白露代孕的代母,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一位在相关部门身兼要职的朋友的。他妻子有重度抑郁,他不能让他妻子生产,就想找代孕,但碍于自己社会影响力太大,代孕又是有违纲常的事,不好让人知道,就从我这拿了个人情,准备对外以我的名义。”
“这是怎么做的?”
“我跟朋友的约定是,代孕手续、合同上写,代母肚子里是我跟韩白露的孩子。等孩子生下来,他们抱走,我自有说法应付韩白露和知道我们代孕的人。但就在代母临盆时,姜堰把衣衣给了我,我那些说法就都可以不用了,衣衣正好填补上了这个空缺,合情合理。”
沉问礼明白了。也就是说,代母生的孩子是别人的,沉诚只是对韩白露说那是他们的。等生产后,孩子被别人抱走,衣衣被他抱了过来,偷天换日,瞒天过海。
这就是年轻人,荒唐至极!
沉问礼做好了心理准备,听他说完仍觉得不顺气,这是拿人命当儿戏吗?“你们太荒谬了。”
沉诚知道沉问礼会是这个反应:“过去婚姻讲媒妁之言,新婚夫妻婚前并不认识,现在多少人睡过一张床,都不会有结果。社会进步,时代发展,您不能用过去的眼光看现在的人。生在不同时代,就做不同时代会做的事。这也是您教给我的道理,我觉得能用在这里。”
沉问礼被说服了,意料之中。见过发布会上他运筹帷幄的样子,他会被说服似乎没什么意外。
现在衣衣的身份明确了,沉问礼和金歌倒是不会对个孩子有什么意见,但,“你自己呢?就打算一辈子养着别人的孩子了?”
沉问礼知道沉诚一定不爱听这话,他把衣衣抱来养也可能就是在逃避婚姻,但他要说。
沉诚不说话了,金歌过来叫俩人吃饭,这个话题也就没继续下去。
饭桌上,唐君恩说等会儿有块料子送过来,让沉诚陪着爷爷一起鉴鉴。
沉怀玉瞥一眼沉诚,说:“他?他才没空跟我看石头,忙,忙人,脚不沾地。”
沉诚淡淡笑了下:“今天我哪儿也不去,就陪您。”
沉怀玉听了沉诚发布会的事,他跟沉问礼不一样,沉问礼搞学问的,规矩多点,他从小当兵,水里来、火里去,能容的事儿太多了,而他也相信他孙子的品质,不操心。“你这张嘴就糊弄我有一套。我是眼神子不好了,耳朵不灵光了,又不是脑袋迟钝了。”
唐君恩替沉诚答话:“他要做不到,咱爷孙俩就把他腿卸了,让他以后连门儿都出不了。”
沉怀玉觉得这主意不错,拍声巴掌:“那就这么办。”
话音刚落,沉诚来电话了。
唐君恩觉得不会这么寸,可偏偏就这么寸,沉诚接完电话回来很不对劲,他对沉怀玉说:“爷,这条腿我先欠着您,等我回来您卸两条都成,我没二话。”
唐君恩看他有点急,他一般没这种时候,不自觉地站起来:“怎么了?”
沉诚没说,更没顾沉怀玉、沉问礼的不高兴,匆匆离开了。
国通工业那边打来电话,说温火撞车了。
今天晚上应该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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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火倒车入库时有人加叁儿,就这么撞上了,她人没事,但车屁股跟对方保险杠都挺严重的。
对方态度很好,下车就道歉,还把名片递了上来,“您好,我有急事,我能先去处理吗?这是我名片,您可以给我打电话,或者您把您电话给我,等我忙完了打给您,咱们再看怎么解决。”
这场小事故是这个男人全责,但他有心解决,温火就没为难,接过了名片。
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谁知道温火从国通工业出来就看到车的车屁股又被撞了,没法要了,比下午撞车时严重多了,之前的肇事车辆也不在车位了。
她拨了他名片上的电话,是个空号,网上搜他公司也没有,她被骗了。
还好她下午留了一个心眼,拍了他的车牌号,所以才有这会儿到国通工业的安保部门查出入车辆和监控的机会。
接待温火的主管闻讯赶过来,帮她一起查,“真抱歉,在我们这儿出现这样的事。”
车有保险,事儿不算大,温火说:“没事,在哪儿都有可能遇到这事。”
主管关注了温火跟沉诚、韩白露的新闻,本来对严治国要安排一个理论物理的研究生进研发部她没意见,她相信严治国不会损害公司利益,但听说这个人是小叁儿,就有点不大乐意。
好在事情有反转,沉诚开发布会澄清了这件事,她就消除了对温火的偏见,还挺欢迎她来。
没想到她不愿意了,那他们不会强人所难。
说到反转这个事,主管对于她情绪转变的过程没摸太透,感觉前一秒还真情实感地替韩白露打抱不平,后一秒就觉得她心机深沉,可怜了温火一个小姑娘被她利用。
她压根没去想,这就是网络现状。
更没去想一向可以分清楚是非黑白的自己,竟然在无意识的状态中,参与了这场网络暴力。就很离谱。
安保部找到了肇事车辆,车主名跟他给温火名片上的一致,就是说一直都是假的。
这是国通工业的过失,主管为了维护国通工业严谨的形象,把这事汇报给了上级领导。上级领导听说是温火的事,又报给副总。副总能管,但温火是沉诚的学生,跟沉诚谈合作一直都是严治国亲自来,他不敢越权,就又跟严治国说了一声。严治国一听,温火,电话就打到了沉诚那儿。
主管让温火稍等,说联系人查查车主,温火觉得麻烦,懒得计较了,“算了,别麻烦了。”
俩人说话的时候,沉诚已经到了,但被接待领去了严治国的办公室。
严治国今天正好在,把他请进门先夸了夸他事务所接下来的方向很有前途,或许会成为一个风向标,长成一颗摇钱树,接着话里话外都是想跟他合作的意思。
沉诚不是来谈合作的,他很急,出于礼貌让他说了半分钟,现在时间到了,说:“我学生在哪儿?”
严治国当下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想起,“对对对,看我这记性,那小丫头现在在安保……”
他话还没说完,沉诚点头致歉:“对不起了。”说着走了。
严治国这水还没烧开。
*
温火不准备查了,给阮里红打了个电话,说了下情况,想让她跟保险公司说一声。
阮里红一听急了,自己正忙着抽不了身,就让粟和去了一趟。粟和和保险公司业务员一起到的。
保险公司检查备案,温火在旁边看着。
粟和说:“这辆车在中国买要一百多万,交车还没一个月,你就把它撞成二手了。”
温火没看他:“你现在都已经替我妈心疼钱了吗?”
阮里红给粟和打电话,让他过来,他就知道温火已经知道他和阮里红的事儿了。“我跟她的事,你不怪我吗?”
“我怪你你就不撩拨她了吗?”
“撩拨,是什么意思?”
“就是勾引。”
“我们是相互吸引,发生的很自然。”
温火不想听细节,她不想知道小时候跟她叫妹妹,哄着她玩儿的哥哥睡她妈的过程,“别跟我说,我没意见,尊重你们。”
粟和觉得她跟上一次见面不太一样了,上一次在程措饭局上重逢,她还没这么冷淡如果不是因为他跟她妈在一起的事,那就是她跟沉诚的事影响到了她。他说:“你比我上次见你瘦了很多。”
温火觉都不能睡,当然会瘦。
粟和提议:“如果中国治不了你的失眠,可以去其他国家试试。”
温火之前有这个想法,也打听了国外权威的心理专科医院,得出结论德国柏林有个医院还挺权威的。现在她已经没想法了,爱睡不睡吧。
当她不再因为生还是死紧张在意时,她前方的路突然就清晰多了。
粟和还想跟她说什么,无意间看到她胳膊上黑了一块,下意识拉起她胳膊:“这怎么了?”
温火看过去,是沉诚掐的,沉诚手指那么细,掐人却挺疼。
她又开始生理不适了,紧随而来的就是情绪的不稳定,她想回去了:“我们回去吧。”
话音刚落,沉诚迎面走来。
正好风吹来,秋天的、不粘腻的风,轻轻吹动温火的发梢。那点想要压制下去的不稳定的情绪,瞬间变得猛烈,气势汹汹地压迫而来。愤怒,委屈,怨恨,跳过理智,充塞在她脑袋里。
沉诚还是从头到脚一丝不苟的样子,而她温火从头到脚都很狼狈。
她要走,她不走他们之间一定会闹得很难看,她不想再跟他重复过去的每一幕,她必须要拒绝跟他再有任何接触。
粟和也看到沉诚了,而他还拉着温火的胳膊,扭头看温火好像不太想见到他,答应了一声:“嗯,我的车在外面。”
温火跟保险公司已经沟通过了,就跟主管说了一声,说完就要走。
沉诚去了安保部门,被他们告诉温火现在在停车场,他一来就看到她跟那混血在一起,脸色都不能用不好看来形容。果然是找到替补了。动作真快。
粟和、温火跟沉诚擦肩而过,温火闻到他身上的味道,眉心无意识地紧了一下,有什么地方开始隐隐作痛。
沉诚攥住了她的胳膊。
温火停住。
粟和转身看到,想拿掉他不礼貌的手,却因没他手劲大作罢,改成口头警告:“先生请自重。”
沉诚不理他,眼看着前方,话说给温火听:“见到老师都不打声招呼了?”
“谁是我老师?”温火的语气淡又浅。
沉诚身子又开始沉,拉着她胳膊往b区的停车位走。
粟和也不松手,“这位老师,不要太过分了。你不能违背她的意愿带走她,这是犯法的。”
如果是以前,沉诚会问温火‘我违背你的意愿了吗’,温火总是会说没有,那时候她还热衷于以他为生活中心,哪怕是装的。现在撕破脸,他不敢这么问了,“我就违背了。”
粟和突然想用中国一个形容词来形容他这种行为,想了半天没想到,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温火被沉诚强制带走了。
“你松手!别碰我!我要报警了!”温火挣扎着,但没用,主管他们人已经走了,没人能救她。
粟和反应过来,追上去,沉诚早已经把温火带上了车,锁了车门。
多么熟悉的情景,她以前就是坐在这个位置,跟沉诚亲吻,抚摸,口交,做爱……
粟和过来敲车窗:“你放开她!”
沉诚抬眼看向他,然后在他的注视下,托住温火的后脑勺,用力吻下去。他就是要吻给他看,他还要把舌头伸进她嘴里,去搅她的舌头,他要让他看清楚。
粟和在车外看懵了,人都疯了,他要怎么跟阮里红交待,急得用英文骂出来,死命敲着车窗。
车里的温火也在反抗,推他,打他,打在脸上,给他打出手掌印,才让他放开了她。她喘着气,冷眼看着他:“你有意思吗?!”
沉诚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哪怕做出这么无耻的事,他也还是致的,还是那个沉老师。
温火的情绪现在已经满仓了,她压不住了,在沉默了那么久之后,再次爆发出来:“你不是觉得我骗了你吗?我现在已经遭报应了,我钱退了,退出你们夫妻的争斗,我臭名昭着,我现在成了过街老鼠,你还想怎么样?你明知道我接近你的目的不单纯,你也接受,你睡了我一年多,我现在无所谓,我就给你睡,我认了,我就当了这个玩具了,你还想怎么样?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能放过我?那也快了,你就不能在你的世界里静静等着我死的消息吗?就一定要让我死之前也安生不了是吗?”
沉诚像是没听她说话,拉起她的手,看都没看,准地找到他之前掐疼她的地方,他轻轻握住,再俯身吻住,就像他从加拿大回来那次见面,在电梯给她系鞋带的样子,说:“你跟他睡了吗?”
温火莫名其妙,情绪化到了最大程度,抽回胳膊:“你有病!沉诚你有病!你就是有病!”
她扭头死命扒车门,沉诚真的有病,她要走!她必须走!
沉诚神情突然变得哀伤,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绝望,只有跟他一样经历过的人才能看出。他说:“你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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