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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瓶女配开挂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弄雪天子

    林官拿食指在酒杯里轻轻一沾,便伸手去开档案册子,刚一接触手中书卷,忽闻风声,他骤然向后一退,寒光乍起,一把匕首戳到他面前。

    扇刀轻轻旋转,微微合拢,一下竟没打掉匕首,还是杨玉英长袖一扫,匕首落地。

    林官的扇子这才伸出,压住一个瘦削的小肩膀。

    “哟,狼崽子。”

    林官手底下控制住的是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岁大小的孩子,脸色灰白,身形瘦弱,最惊人的是那一双眼,空洞阴沉,盯着人看时,让人毛骨悚然。

    目光在这孩子脖子上转了一圈,看到上面残留的淤痕,还有裸露出的手臂,脚踝,到处都是伤,林官略一走神,那孩子就挣脱开来猛地咬住他手腕。

    林官惊痛,猛地收手,孩子眨眼间就不见踪迹。

    杨玉英“……”

    她就在旁边看着,愣是没来得及阻止。

    林官盯着那孩子消失的方向看了片刻,也不以为意,舔了下伤口,随手接着翻阅资料。

    “程氏酒坊,目前是程柱和程周氏夫妇两个在经营,两夫妻五年前生有一对龙凤胎,一年前儿子病逝,只余下一女程妞妞。”

    “这酒坊老板程柱,外号程大头,在邻里之间口碑到不错,卖酒从不缺斤短两,更不会兑水,酿酒的手艺是家传的,程氏酒坊也是老字号,不能同名酒比,可也算是有些名气,老客户不少,生意一直兴隆程家经济条件不错。”

    “程周氏就是个普通妇人,比程柱大三岁,听说脑子有些毛病,经常发疯,不发疯的时候是个胆小柔弱的妇人,一发疯就拼了命地砸东西,还打人,邻居们提起她都没什么好声气。”

    只看档案,听周围邻居闲谈时的说法,这一家子着实有点普通。

    唯一不普通的就是程周氏的疯病。

    杨玉英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个程周氏,又翻了翻资料。

    无论是资料里,还是邻居们,都道程柱是个老实人。

    自己经营酒坊,但是他从不喝酒,不在外面过夜,没乱找过女人,只一心一意地守着媳妇度日。

    他人缘也好,街坊邻居谁若是一时银钱不凑手,管他借通常能有点收获,为人大方,吃苦耐劳。

    “三个月前,程柱照例出门进货,目前还未返家,邻居们都是这般认为。”

    林官握着小巧玲珑的茶杯,有一口没一口地喝茶,“大概两个多月前,程周氏忽然频繁地寻找往来的和尚道士到他们家酒坊去看风水,一开始还好,只是沉着脸,这几日却越发脾气暴躁,时常大怒,前几日还下手打伤了人,要不是看她是个妇道人家,脑子不好使又是人尽皆知,怕事情早闹大了。”

    “之后就频频有道士和尚被请上门。”

    这几日杨玉英盯着酒坊,林官看似偷闲,但也没真闲着,那些被请去酒坊做法事的和尚道士,他都一一拜访过。

    林官这三寸不烂之舌,连皇城司上下心志坚定之辈也抵挡不住,那些道士和尚们就更不必说。

    程周氏家里不富贵,她也不常出门,不认得什么大德高僧,得道真人,请去的都是些在街上走街串巷混口饭吃的江湖人而已。

    神棍们提起此事,都道程周氏说自己每天晚上睡不好觉,总感觉房间里有动静,怀疑是风水不好。

    “一提起这事我就生气,他们家分明是冲撞了风煞,我刚说到把酒窖打开,酒缸稍稍挪动一下便好,都不需要什么法器,结果那女人就发了疯,我看啊,她睡不好觉,纯粹就是因为她根本是疯子,同别人无关。”

    这道士也学过些易经风水,到不纯粹是骗人,否则在京城也混不下去。

    其他神棍遇到的情况也是大同小异,都道程周氏脑子不清醒,以后再也不去他们家讨嫌。

    所有的资料看完,林官把手里的册子一扔,伸了伸懒腰“报官吧。”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是了悟,杨玉英叹气“唔,其实我们都是瞎猜,没证据的。”

    林官托着下巴盯着杨玉英看。

    “……好吧。”

    杨玉英摇摇头,“这程家酒坊的老板程柱,的确是凶多吉少。”

    而且,程柱死了的事,程周氏还很清楚。

    要不是知道这人死了,为什么程家这么快就没了程柱的痕迹,没有衣服,没有鞋子,床上只有一床被褥,一个枕头。

    仿佛是下意识地清理掉了程柱,什么都不肯留下。

    巡街巡出一桩凶杀案来。

    这就成了京兆衙门该管的事。

    杨玉英回到皇城司,和曾副掌事把自己观察到的细节交代清楚,因为有灵气爆发的残留,这件案子里或会出现异常,皇城司对此事还是颇为重视,准备协同京兆府一起,先从外围开始排查。

    皇城司仔细一查,就查出很多隐藏在暗处的线索。

    程周氏对外声称,程柱三个月前出门,但是,并没有人看见过。

    城外各个州县,也不见其踪影。

    他经常去的那些地方,同样没人说见到过他。

    至少,程柱是失踪了。

    一确定人已失踪,官府追查得便更加细腻,许多不为人知的过往都被翻了出来。

    这程家酒坊的程柱,十年前曾出过意外,有大夫说他伤了下体,不能人道。

    那么,程周氏生下的一对龙凤胎,便不是程柱的孩子。

    这几年一直有程周氏发疯的传闻,程家在京城不是什么大户,但也扎根多年,很有几个亲戚,那些亲戚都道程周氏一发疯就打人,经常打两个孩子。

    “可不是,疯得很!”

    因为这事不能单纯当失踪或谋杀定案,按规矩,杨玉英也能涉入,干脆就自己去问问相关人缘。

    程家大姑姐一提起程周氏,就满脸嫌恶,“都说我那好侄子是病死的,但谁知道是不是让程周氏给打死的,她一生气就打孩子,我都撞见过好几回,简直是往死里打,为此我们程家族老都看不过去了,若非我那傻弟弟大头一个劲儿地维护,说什么都护着自己媳妇,肯定把那疯女人赶出家门。”

    “我们程家的孩子,她凭什么打”

    杨玉英听了一耳朵程周氏的坏话,脑袋都有些发胀,刚一出程家这大姑姐的家门,就忽觉周身肌肤刺痛,猛地回头,只见程家大姑姐还笑着送客,眼睛里,耳朵里,鼻子里就有血丝不停地渗出来。

    几个便装的差役脸色骤变。

    杨玉英瞬间拔剑,投掷出去,随即只听一阵脚步声,地上滴滴答答地滴落了血迹。

    程家大姑姐吓得脸色都白了,杨玉英仔细看了看她,见没有大碍,只是不适应忽然爆发的灵气才稍稍受了些损伤。

    “这几日都没见过程家那孩子,不是生了一对龙凤胎男孩病死了,女孩儿呢”

    一确定程柱失踪,京兆府这边就通知皇城司,双方都派出人,一起直奔程家。

    杨玉英和林官也在,走到大门前,她四下打量了下,蹙眉“灵气越发浓郁,这次进门,主要是找程柱的尸体,尽可能别吓到程周氏。”

    她这话还没说完,就见程家酒坊的大门开了一条缝,有个长相憨厚的男人从里面钻出,肩膀上还挑着两个箩筐,箩筐里都是酒,似乎很重,压得他气都喘不匀称。

    “程大头,你回来了”

    “哎,孙老板,你的酒。”

    杨玉英“……”

    一干衙役“……”

    林官也鼓了顾脸,轻声道“啧,咱们两个人一起看错,这可真……新鲜。”

    衙役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是不是该转身就走,杨玉英沉默片刻,忽然一扒树,直接翻进酒坊里去。

    其中一个衙役张了张嘴“私闯民宅可不行,会……”

    话音未落,只见林官特别浮夸地一指酒坊“啊,我看见通缉犯大盗莫千河进去了。玉英,你小心!”

    众位衙役“……”

    也行吧,不聋,不哑,不瞎,怎么同皇城司的人合作

    为首的衙役一挥手,所有人四散开来,全神戒备,死死围堵住酒坊。




第二百四十五章 幻术
    “哎哟!”

    杨玉英手下一滑。

    到底还是业务不太熟练,差点没掉下来,吓得林官心里一阵子扑腾,蹿上墙头一看,见杨玉英顺顺当当扒着墙沿落在墙角的草垛上面,这才松了口气。

    “我这都做了什么孽!”

    林官虚虚地擦了擦额角的虚汗。

    从来都是他让别人提心吊胆,这回却是真遇见了克星。

    杨玉英立在草垛下面,遥望室内,这一看,面上顿时宛如冰封,半点表情不见。

    程周氏半跪在地上,面孔僵硬,瞳孔里甚至一片空白,手里握着一把柴刀,一刀又一刀地拼命劈下去。

    一刀劈断了‘程柱’的脖子,又一刀劈断了他的胳膊,接下来是手,是腿,是脚,是腹……

    一刀接着一刀。

    鲜血流满地,染红了程周氏的衣服,鞋袜,喷溅到她的头上,脸上,她表情也渐渐染上些许的兴奋。

    杨玉英脚下一动,又死死定住,她本身擅阵法,也擅幻术,她能看得出,这些看起来真真切切,其实并非真实,而是一种算不上特别高明的幻术。

    可是……

    “呕!”

    杨玉英还是恶心的很。

    想当年跟着元帅,刀山火海进进出出,遍地尸骸的场面那是没少见到,她早已习惯。

    坐在尸骨面前啃烧鸡的日子,也不是没尝试过。

    她杨玉英这尊名贵珍惜的花瓶,也因着主人爱不释手,走到哪儿就带到哪儿,没少见风雨。

    杨玉英在外面闹出动静,一抬头,就见门外厚重的门帘旁边,一双冰冷的眼睛正看着她。

    这双眼她还是颇熟悉。

    第一次在程家酒坊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双眼。

    后来突袭林官的,也是这双眼睛的主人。

    但是直到今日,她才真正看清楚此双目主人的模样,竟是个五六岁的孩子,形销骨立,瘦得很,目光阴冷,可是瞳孔中还带着些许天真懵懂。

    因为太瘦,身上裹着一层黑漆漆的棉袍,一时分不出男女。

    杨玉英目光忽然停滞,落在那孩子的头上。

    那一头发黏糊糊的,上面糊了一层血泥,耳朵后面,手臂上,裸露的每一寸肌肤都伤痕遍布,狰狞可怕。

    杨玉英心下忽然有些酸涩。

    “啊啊,啊啊啊!”

    程周氏忽然惨叫。

    那孩子一愣,浑身颤抖起来,整个房子也瞬间随着她的颤抖而颤动,她急促地冲到屋子里,来回踱步,试图去碰一碰程周氏。

    可程周氏却似乎看不见这个孩子,那孩子一生气,就忍不住跺脚,而她越是发出声响,程周氏就变得更加害怕,越来越害怕,眉宇间充满了绝望,呜呜咽咽地哭起来,拼命搓自己的双手,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抱头痛哭。

    那孩子顺着她的目光四下逡巡,满脸警惕,枯瘦的手攥紧,浑身紧绷。

    于是,瞬间更地动山摇!

    程周氏忽然爆发,面孔逐渐狰狞“你就是不肯放过我你休想!你都死了,我能让你死一次,就能让你死一百次,一千次!”

    声音未落,她就忽然冲到墙边,一脚踢倒了一个铜壶。

    黄色略发黑的油汹涌而出。

    轰一声,油灯落地,火焰蹿起老高,烧着了帷幔窗帘,程周氏面露疯狂,连动都不动,任那些火苗循着她的裤脚衣摆向上蹿。

    杨玉英神色微变,一步跨进去,用力在程周氏身上一拍,火焰登时灭了。才按住她的眉心轻轻揉搓,揉搓了半晌。

    程周氏迷惘地睁着眼睛,口中喃喃自语。

    那个孩子似乎被这等场面吓到,怔怔地看了她半晌,一低头,整个身体都佝偻起来。

    杨玉英蹙眉。

    随着杨玉英的动作,程周氏身上的血渍,地上的鲜血仿佛蒸发了般,在阳光下消失不见。

    她回过神,面上略带几分茫然“杨家小娘子今儿又来买酒”

    说着她从地上起来,看到砍柴刀愣了下,呼吸顿时变得粗重,抬头四顾,满脸惶恐,几乎用最快的速度把刀塞回枕头底下,拘束地拢了拢头发,讷讷道“抱歉,我有点走神,还是老样子要五年头的陈酿”

    杨玉英点点头。

    程周氏就去打酒。

    从头到尾,她都仿佛看不到门口的小孩子。

    小孩子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但是从不靠近,离着一直有两三米那么远。

    程周氏拿着酒壶,一圈一圈地在酒窖里转来转去,越转越着急,额头上的汗水滚滚而落。

    小孩子默不吭声地向前走了几步,走过去牵着程周氏的袖子走到一个酒缸面前,程周氏顿时安静下来,打好了酒,走过来递给杨玉英。

    杨玉英接过酒壶,一时无语。

    程周氏脚步顿了顿,此时才放松下来,怔怔地看着杨玉英,又转头四顾,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怔怔地道“真脏,那些脏东西为什么非要缠着我什么时候才肯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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