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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瓶女配开挂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弄雪天子

    随着她的话,一直跟着她的孩子终于受不了,步履蹒跚地向外走去,一步一回头,期期艾艾,滚滚的泪珠落了地。

    杨玉英神色凝重,她此时已经看出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忽然心生不忍,握住程周氏的肩膀,轻声道“你当真要赶走你口中的脏东西”

    “当然。”

    程周氏沙哑着嗓子,呢喃,“当然。”

    杨玉英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随着那个孩子越走越远,程周氏的眼睛也越来越清明,一直让她陷入迷糊状态的某种力量,终于从她的身上走开。

    程周氏骤然想起了很多事,忍不住紧紧地抱住肩膀,瑟瑟发抖。

    她杀了人!

    对,她杀死了自己的丈夫!

    抬手看着自己苍白粗糙的手指,程周氏腿发软,身体也发软,眼睛渐渐变得幽暗。

    就在那一日,她再也受不了,她不再控制那个男人喝酒,还把家里最烈的酒都给她喝,把他整个人都扔到酒窖的酒缸里头,然后她就拿起砍柴刀,一刀一刀地把他剁成了碎泥,扔到酒窖深处的酒缸里面去。

    等她清醒过来,事情已经结束,她知道,自己只有一条死路,她想到了死。

    可是,她为何没有死去

    程周氏茫然四顾,忽然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东西。




第二百四十六章 悲剧
    太阳一照,程周氏感觉到一阵暖意,默默抬起头,视线穿过大开的门,看着外面那些衙役,她沉默片刻,轻轻叹了口气。

    “我好像忘了什么。”

    程周氏呆了半晌,目光落在大门外,看着那些衙役,又轻声道,“我早知道会有这一天。”

    杨玉英招招手,几个衙役就过来押人。

    衙役刚把程周氏押上马车,不远处那个小孩子就猛地冲到眼前,张牙舞爪地扑了过去。

    林官脚步一错,伸手揪住他的衣领,轻轻拍了拍胸口苦笑“吓我一跳。”

    说着收紧手指,任凭小孩子四肢飞起,四处乱舞。

    杨玉英扫了一眼,这小孩子嘴里呼噜呼噜叫唤,就像一只凶猛的小兽。

    程周氏迷惘地探头出来,这一次竟看见了这个孩子“妞妞”

    那小兽顿时乖乖巧巧地停下动作,不自觉擦了擦脸,拽了拽衣服,努力露出个灿然的笑容来。

    程周氏眼泪登时滚滚而落,由小声哭泣,转瞬间就变作了嚎啕大哭,哭声越来越高。

    小孩子低着头,垂着肩膀,满脸懵懂,不知所措。

    林官想了想,还是拎着那孩子,直接把她放到了程周氏的怀里去,程周氏一把抱住她,抱得紧紧的。

    孩子的脸慢慢变得红扑扑,一丝光亮也无的眼睛里也开始闪着光。

    杨玉英叹气“程周氏犯下死罪,这孩子怎么办”

    林官沉默半晌“总能过得下去……世间可怜人千千万万,我们本也可怜不过来。”

    只是这个孩子却与普通的孩子不同。

    他应该是天生拥有强大的灵力,最近一段时间不知是环境异变,还是别的什么缘故,能力一下子爆发出来,可她年纪小,不懂事,无法控制,只靠本能使用异术。

    “唔,应该送咱们自己的抚孤院。”

    杨玉英摇摇头,半蹲下身问那孩子“你们家酒坊闹鬼,是你做得吗”

    小孩儿紧紧闭着嘴,满脸懵懂,林官轻声道“是她,只是她恐怕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原因。”

    “程周氏杀了人,日日做噩梦,恐怕还有自毁倾向,这孩子一担心就会闹出动静,因为这动静,程周氏就以为是程柱的鬼混作祟,越发害怕。”

    林官几句话说出口,也是宛如亲见。

    一直到三天后,杨玉英他们被逼着提交巡查报告,这件案子才被理清楚前因后果。

    程周氏原是江南一小户人家的女儿,后朝廷采选宫女,她正好适龄,采选使臣到了,她不得不进了宫门。

    十八岁那年宫里万寿节时,陛下施仁政,各宫都有不少宫女被放出宫门。

    周氏不是个有野心的姑娘,宫里的生活对她来说充满荆棘,她性子温顺柔弱,从小到大从不曾与人生过口角,上孝敬父母长辈,下友爱弟妹,在宫中的日子根本就是一天也无法适应,幸而她人好,在宫里到有几个愿意帮扶的,干脆就趁着这个机会出了宫。

    没成想,出宫才知,去岁家乡闹灾荒,父母兄弟竟然遭了难,一个也不剩。

    周氏大痛,恨不能一死,之后一整年浑浑噩噩,后来也是意外,让程家酒坊的老板程柱看上眼,托官媒求亲。

    程柱有一张老实憨厚的脸,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瞧着像个踏实人。

    周氏只求一个家而已,考量过后也就应了。

    谁曾想那不是她要的家,就是一个火坑,新婚夜进洞房的根本不是程柱,而是程柱一个所谓的族兄弟。

    那简直是噩梦。

    周氏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沦落至此,更不明白,哪个正常人会做这等事!

    到第二日,程柱只冷冰冰地看着她,全然不觉得这是何等畜生作为。

    他什么也不解释,什么都不说。

    之后就是一次又一次,每一次的噩梦来临,她想逃都逃不掉。

    她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京城,在这天子脚下,在这首善之地,她竟然和那些被卖到山沟沟里的可怜女子一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周氏无法反抗,她太懦弱,一开始是说不出口,后来想逃走,想告诉别人,但别人都只当她疯了。

    她也的确疯了,对外界的一切再无感知,只剩下痛苦,无与伦比的痛苦。

    直到她怀上孩子,程柱对她忽然温柔下来,双目含泪,甚至跪下来打自己的脸,口口声声说他是没法子,他早年受过伤,根本做不成男人了,可是他不能让人知道。

    如今程家的酒坊还在他手里,若是族中有人知道这事,他不光抬不起头做人,家里的产业一样保不住。

    周氏听不懂,也不愿意懂,她只想离开,可她不敢,她什么都不敢做。

    渐渐的,她便麻木。

    孩子生下来,是一对龙凤胎,日子似乎好过了些,只要忘记那些噩梦,生活还能继续。

    她不敢去死,也只有这么活着。可又活得极苦,程柱在外老实巴交,出了名的酒品好,在家里有时候也对周氏好,可大多数时候都是暴虐成性,喝了酒便动辄打人。

    不光是打周氏,对两个孩子也毫无怜悯,两个孩子总是遍体鳞伤,外人只知道是周氏动的手,因为她是疯子,打人又有何奇怪

    那日,周氏跪在官府的大堂上,眸子一片沉寂,就如烧过许久,已经凉透了的灰烬。

    “不知道从哪一日开始,我就真成了疯子,那两个孩子我一点也不爱,看着他们被打,我也无动于衷。”

    “日子一日日过去,我唯一盼着的就是程柱能出门,他偶尔会出门去做些我不知道的事,留下我一个人,能清净两日。”

    周氏已语无伦次,神色暗淡。

    “我明明可以逃走,我也想过,可我在大家眼里是个疯子,他一走,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看……我害怕,特别害怕。”

    “老天怎么也不肯放过我,那天晚上我躲在房间里,听程柱踢打我女儿妞妞,我儿子拼命护着他妹妹,我就这么蒙着被子,迷迷糊糊的,似乎听见程柱走了,我儿子躺在门外呻吟,妞妞一直在哭,可我身体就好像生了锈一样,怎么也起不来。”

    周氏开始颤抖,浑身都在发抖,眼眶红得厉害,却也无一丝眼泪,“第二天,我终于打开门,就看到我儿子躺在地上,我走过去摸了摸,他已经凉了。”

    。



第二百四十七章 不是大事
    公堂之上,鸦雀无声。

    周氏的声音也低哑干涩,说着说着,面孔上渐渐浮现出几道青筋,神色狰狞。

    “我那段时日整天浑浑噩噩,可我知道,我儿子死了,程柱那畜生又要做那些畜生才做的事,我也不知道我想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然后一个晚上,我忽然把在脑海中想象过一百次,一千次的事情做了出来。”

    周氏隐忍地低着头,却忽而狂笑出声,“好痛快,好痛快啊!原来杀个人,不比杀头猪更难,原来,杀了他是这般简单。”

    整个公堂上,前前后后唯有周氏的笑声回荡。

    作为京兆尹,高坐其上的官老爷其实见惯了世间惨剧,什么穷凶极恶的人他也见过,多么悲惨的事情他也遇见过,可程周氏犯下的案子,依然让人唏嘘不已。

    官府最终在程家的酒窖里翻出来两具尸体,一具是程柱的,另一具是无名氏。

    显然连周氏也没想到,竟在酒窖里翻出两具尸体,她先是一惊,却沉默不语,只道自己糊涂,根本记不清楚细节。

    杨玉英一下子就明白,另外一具尸体怕是……那个孩子做的。

    这孩子也许不太知道自己的母亲在怕什么,但是她有保护自己母亲的本能。

    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一个五岁的小孩子,经历了这一番事,怕是此生就此改变。

    到是皇城司的曾副掌事连面色都没变一下,直接把孩子送到皇城司的抚孤院去。

    “也不算什么大事。”

    曾副掌事见杨玉英满脸的忧心,心下也是一乐,到底是正经的大家闺秀出身,心思细腻柔软,可其实,这等事在普通百姓看来惊世骇俗,在他们这些皇城司的老人看来,当真不算新鲜。

    司内那些暗谍,哪个没有离奇的出身,悲惨的往事都是自幼就在刀山火海里滚,入司之前,全是大火灼烧,考验心性,过关的能脱胎换骨,过不了关,自去下地狱,也没人有力气一一去顾念怜悯。

    林官似乎很喜欢那个程妞妞的小娃娃,杨玉英偶尔能听他提起一两句,但也仅此而已。

    巡街巡出来的这个杀人案,至此尘埃落定。

    虽说结束了个案子,但是很显然,皇城司这边磨砺他们的心意仍然在。

    这一干人,依旧照例日日巡街,而且任务一日比一日繁重,要做的事,一日比一日繁琐。

    “哎,想我苦读诗书十数载,考进书院又是日日艰难,难道就是为了来京城做那巡城御史不成”

    常青和赵彦,夏志明同林官,夏晓雪与杨玉英,三组巡街的人马狭路相逢。

    赵彦还未开口,常青先抱怨了两句。

    夏晓雪眉毛一立:“噤声。”

    常青顿时反应过来,食指在唇边轻轻一抹,举手投降。

    出来巡查时就讲了规矩,他们全都不能暴露身份,在外需伪装,这几日连回皇城司,大家走的也是城中的几个暗道,哪个方便就走哪个。

    虽然常青觉得根本没这个必要,皇城司又不是见不得人,何必躲躲藏藏跟做贼一般。

    “哎!”

    那边林官失笑:“喝茶,喝茶。”

    京城南市外头有一茶棚,别看也叫茶棚,里头也有人招呼人喝茶。

    可夏天卖的不是热茶,日日总有个住在附近的老人或妇人挑着冰镇绿豆汤,莲子粥,酸梅汁一类的饮品来卖。

    不光好喝,而且干净。

    两角钱就让人喝到饱腹,再经济实惠不过。

    当然,他们这些人肯定不缺钱,图的也不是经济实惠,纯粹是方便。

    这几日大家寻常的地处正好都要经过此地,累了大半日,能歇歇脚,喝一杯冷饮,那滋味绝对胜过吃宫宴上的山珍海味。

    常青抢了两步,吐出口气:“舒坦!”

    结果一回头,就见夏晓雪手里漂亮的油纸伞轻轻一转,他脸色顿变,连忙和兔子似的低头猫腰蹭蹭两下蹿出老远,登时把茶棚里最清爽干净阴凉的一角空出来。

    “玉英,来,坐。”

    夏晓雪笑得甜美至极,要多可爱有多可爱,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杨玉英:“……”

    林官笑得不行:“美人的好意的确不能辜负。”

    常青翻了个白眼,已经没力气闹。

    换成在皇城司,在演武场,凉快的时候,他是不介意和夏晓雪大战三百回合,看看谁手段高明。

    可现在顶着大太阳,忙了半日,个个**,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公子千金的架势。

    没办法,这整整半日下来,又不是一时半刻,怎么可能一直用灵力屏蔽阳光

    便是他们这些人,也没有那般浪费的道理。

    赵彦身份够尊贵吧这会儿豪爽地灌了一大碗绿豆汤,用的还是缺了口,灰扑扑的碗。

    一边喝一边叮咛:“多加三分钱的糖。”

    都狼狈成了这般模样,常青有毛病才会和最精通躲懒的夏晓雪正面怼。

    灌了一通饮品,常青懒洋洋地坐在长凳子上,含含糊糊地说黑话:“老大说这一片最近有财发,转了好几日,财在哪儿连个确切消息都不给就打发我们出来跑,养了那些个跑腿的,帮闲的,都吃干饭不成”

    林官听他这般说,一勾唇,冷笑:“没有跑腿的,帮闲的给你打前站,你想寻个好生意,这几日能够不扎扎实实跑上一月,你什么买卖也别想做成。”

    “嘘!”

    赵彦做了个手势,大家都噤声,转头一看,此时又陆陆续续来了好些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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