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女配开挂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弄雪天子
林官就特别得意地对着杨玉英做了个请的手势,同她一起出门。
杨玉英其实到一点都不讨厌巡街这种差事。
京城的街市上一片繁华,喧闹里透着平和,正值太平盛世,人间宛如乐土。
林官一眨眼的工夫就同卖水果的小贩,点豆腐的大爷,卖花的小姑娘打成一片,说说笑笑,玩得乐不思蜀。
杨玉英没理他,难得没有放任自己的懒惰,勤勤恳恳,认认真真,开着一双灵目四处走动,一直到晌午脚步不停,便是以她的体力,竟也额头微微见汗,刚一坐下,茶博士才上一杯凉茶,她还未喝,这凉茶就进了林官的口。
他似乎玩得颇兴奋,脸颊发红,旁边的卖花姑娘也双颊发红地看他。
“呼,好累,好累!”
林官舒展开修长的四肢,整个人瘫在桌子上,就像一只大猫,他脸上堆叠着微笑,旁边卖花的姑娘总是忍不住侧过头来看他,在他面前,五官只是平凡的小姑娘都好像变得美丽了许多。
“茶博士有个强势,又重男轻女的母亲,他要是不做出改变,很快他就会失去自己的妻子和女儿。”
“车行的掌柜看起来软弱,但他正在心里计划要杀死他的好朋友,就是那个刚刚为他和几个混混吵架的酒楼金掌柜。”
“因为他欠金掌柜一大笔钱,这些年陆陆续续接了很多,虽然他的好友没要他还,但最近却提了几次生意不好做,最近周转不灵,他担心对方催他还钱。”
“豆腐西施孙娘子嫌弃丈夫没用,用不了多久就要同货郎私奔了。”
林官面上带着些许慵懒,说这些时,眼角眉梢尚存些漫不经心,显得冷酷得要命。
杨玉英早见识过这家伙的那一双利眼,林官从来都能看到许许多多别人看不到的事,闻言也不惊讶,只一扬眉,轻轻笑起来:“要同货郎私奔的豆腐西施,替她儿子做了十几套大大小小的衣裳,在她儿子那双露出脚趾头鞋子底下缝了些钱,应该至少有一百七十块。”
“茶博士会改变,他虽然爱他的母亲,可他同样爱他的妻子,尤其爱他的女儿,他最近天天私底下偷偷攒钱,会把客人给的赏钱存起来,又去牙行打听房子,正准备租房搬家。”
“车行掌柜那点阴暗的心思成功不了,因为我在,我知道了。他那好友金掌柜是个人缘极好的人,朋友多,路子广,酒楼一时周转不灵不算什么,很快就能度过危机。”
杨玉英轻轻松松地说,“你瞧,好心就算在一个人身上浪费,可却不会在所有人身上浪费掉。”
她话没说完,林官就笑了,“好姑娘,我果然越来越喜欢你。”
他一笑未收敛,就瞬间凝滞在他眼角眉梢间。
周围灵气忽然动荡,像潮汐一般汹涌,四处冲撞。
寻常人感觉不到,但几乎只片刻,他们两个就感觉到好似有不少潜伏在暗处的‘妖魔鬼怪’在蠢蠢欲动。
杨玉英伸手在桌案上一压,灵气瞬间在指尖蔓延出来,汇聚成一个小小的阵法,周围的灵气躁动渐渐平息。
林官咋舌:“怪不得咱们这片街市被标注重点,我还当皇城司的天眼看错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收获
错大概是不会错的。
杨玉英举目四顾,目光最后落在东北角一家小小的酒坊大门上。
酒坊门前的招牌显得有些斑驳,大门紧闭,似乎很是寻常,但那阵灵气波动,明显自此地而起。
“谁去瞧瞧情况”
杨玉英和林官很有默契地对视,一同起身,略走近了些,只见酒坊门口拴着两只大狼狗,门上挂着个小小的八卦镜,不起眼的墙壁上,树上都贴着符咒。
那两只大狼狗没精打采地趴在地上。
林官指了指栓狗的木桩,轻声道:“本来有三只,你猜第三只狗去了哪里”
杨玉英神色平淡:“不必猜,那是只黑狗,从邻居林大爷家抱养的,前阵子黑狗被程家媳妇给宰了,还放了血,林大爷为此还气了几日。”
杨玉英和林官都还没动,就听吱呀一声,经营酒坊的那户人家大门洞开。
“滚,滚,给我滚出去!”
随着一声暴呵,一个年轻的道士踉跄着狼狈而出,他奔出门,满脸狼狈,气急败坏,“刁妇,不可理喻!”
那道士气呼呼地捂住刚刚被一只臭鞋砸到的头,甩手就走,旁边几个做生意的小贩指指点点,俱都奇怪。
“程大头他婆娘这几日又是闹腾什么,请来了道士,又请和尚,非说他们家宅子风水不好,让人家来看风水,可人家好心指点,连钱都还没收呢,他们就忽然发脾气赶人,这都什么意思,我看就是消遣人玩呢!”
杨玉英托着下巴,目光落在那扇大门前,大门半开着,露出张苍白憔悴的脸。
这是个不怎么年轻的妇人,大约三十一二岁,五官姣好,头发却枯黄,身体显得干瘦,似乎不太健康。
如此炎热的天,大地炽热,简直能直接把生肉给烤熟,可她却没把身体缩在屋檐的阴影处,到似乎恨不得整个人站在阳光底下。
即便在阳光底下,脸上也是汗水滚落,面色却苍白如纸。
林官耸耸肩,起身走过去,他刚一过去,端起斯斯文文,无往不利的笑脸,那妇人就仿佛受到巨大的惊吓,嗷了一嗓子,向后连退了好几步,转头便跑。
“……”
杨玉英一边笑,一边一搭林官的肩膀,蹭一下蹿到旁边的树桠上去。
林官若有所思,也一把拽住杨玉英的衣摆借力攀越而上。
杨玉英连忙按住衣襟,嗔怒道:“风度!”
“咳!”
林官轻笑,“抱歉,唔,实在是在你身边,我就像在我自己身边一般自在,简直自在过了头。”
杨玉英懒得理他,只把视线落在酒坊的院子里,那妇人就站在墙角下,身体微微发颤,整个人抖得好像止不住,到似是生了什么大病。
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贴了符咒,各种各样的,还有各类神像,佛像。
尤其令人惊悚的是门上,墙上,柱子上到处都是血。
杨玉英凝眉,心下猜测,这血大概是黑狗血,狗血同人血不同,她还是能分辨得出。
整个酒坊静悄悄没有一丝声响,两个人只在外面看,就能感受到说不出的压抑。
最让人奇怪的是,院内一点灵气残留,灵气很粗暴,有点像他们养灵司的人施法失败以后的模样。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才惊得四周灵气波动。
自然形成的灵气痕迹,和这些非自然的状况大有不同,像那酒坊院子里残留的状态,似乎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杨玉英从树上下来,围着酒坊转了好几圈,一时没能发现太大的问题,只能作罢。
晚上回到皇城司,彼此一边吃饭,一边交流,一群人今天都没什么大收获。
唔,如果捣毁两个人贩子窝点,抓住三个小偷,赵彦吓唬一个打老婆的赌鬼,差点没把人吓死,要不是他身为宗室子弟,后台硬,都要衙门走一遭……这些都不算的话。
仔细一计较,到是杨玉英和林官两个好歹发现了些踪迹。
杨玉英干脆一连好几日,都去程家酒坊沽酒喝。
这日,她刚走到程家门口,天上的雨水就淅淅沥沥地落下,杨玉英一手接过两坛酒,就见程周氏频频抬头看天,很是坐立难安,一只手死死抓住门框,脸色白得简直同死人也差不多。
“老板娘,您看这雨都下起来了,不知我能不能暂时借你家避避雨”
程周氏登时犹豫。
林官和夏志明就坐在酒坊对面,林官会读唇语,自是知道杨玉英在说什么,不禁啧了声:“咱们家美人这次要吃一回闭门羹了。我都进不去,她怎么可能进门”
他话音未落,只见天上浓云密布,连最后一丝天光也瞧不见,那边程周氏忽然猛地伸手把门开得大了些,侧身让了让,杨玉英顺利登堂入室。
林官:“……”
就在今天,一个时辰之前,林官试过差不多的法子,试图和程周氏借一碗水喝,没想到却连个白眼都没得。
程周氏简直把他当毒蛇猛兽一般防备,林官简直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毁了容,就是被下了咒。
杨玉英却不知程周氏的纠结,她一路跟着程周氏进门,目光在房间里一转,心下惊疑——房间看着干净,却有大量血腥气,经久不散。
床头有一根长柱,柱上漆面斑驳,有些奇怪的,细细密密的抓痕,斑驳凌乱。
杨玉英目光一顿,不着痕迹地收敛了眼神。
这屋内一样男主人的东西都没有。
程氏夫妻两个住的并不宽敞,整个宅子大部分都是酒窖,真正用来居住的房间狭小阴暗,有些乱糟糟,各个角落都堆积了好些日用品,一眼扫过去甚至能看到程周氏的绣鞋。
但却丝毫不见男主人留下的痕迹。
杨玉英面上不动声色,只低声同程周氏说些酒经。
她擅长厨艺,也会酿酒,说起这些头头是道,换做任何一个酿酒的行家,都会对她的话感兴趣,说不定还会引为知己,杨玉英却一眼就从程周氏的目中看到极强烈的痛恨。
她似乎很讨厌酒。
一个酒坊的老白娘,却不喜欢酒水,实在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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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案子
此时天色越发显得阴沉,雨却渐渐停了。
杨玉英若有所思,眯了眯眼,觉得差不多到了时候,她对这家的老板娘来说只是个陌生人,并不好多待,便站起身打算告辞,刚一起身只听外面哐当一声,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杨玉英心下一惊。
是谁
她还没站起身去开门看看,就见程周氏浑身上下抖动得厉害,怕得浑身发抖,却愣是一边抖动,一边猛地扑向床头,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砍柴刀。
杨玉英一惊,就感觉到铺天盖地的灵气宛如实质,整个房间都开始动荡,东西乱七八糟,跌跌撞撞。
“啊,啊啊啊!”
程周氏仿佛受到巨大的惊吓,尖叫声此起彼伏,双面拼命胡乱挥舞。
外面隔着围墙,隐隐还听见有人抱怨“又发疯,以前一个月发个一两次,现在可好,这一个月都几次了!”
杨玉英伸手攥住程周氏的手腕,还未说话,隔着窗户就看到窗外一双漆黑的眼睛,那眼睛亮得惊人,程周氏显然也看到,猛地扑过去用力砸窗户“滚,滚啊,你给我滚出去!”
几乎一瞬间,那双眼睛就流出两行泪,房间里的声响更杂乱,更急促,连杨玉英一时都蹙眉,迟疑片刻,却并未出手,也不曾喝止,而是静静等待这一阵喧闹过去,才一言不发地告辞而去。
只是一出门,杨玉英就幽幽对跟来看热闹的林官道“你说,程家作祟的‘鬼’,究竟是谁”
林官沉默。
整个酒坊只看外观,看不出任何异样,可一旦看过酒坊内的情况,除了瞎子,怕是都看得出这家酒坊最近在闹鬼,至少是老板娘程周氏觉得自家在闹鬼。
杨玉英每日巡街,都到程家附近走一圈,偶尔能遇见程周氏出门送酒。
她包裹着厚厚的衣服,仿佛如今不是炎热的夏日,到似是寒冬腊月。
能看得出来,好些人欺负程周氏脑子有病,要她的酒,却不给足够的银钱,反而要挑三拣四,一会儿说酒质量不好,一会儿又说给的量不足够。
可酒明明还是以前的酒,斤两也只多不少。
程周氏并不同人争辩,人家给钱给的少,她也不闹腾,沉默得厉害,越发显得软弱可欺。
这日,程周氏去对面的酒肆送酒,不知那老板说了什么,她吓了一跳,抱着酒壶踉跄出来,转头四顾,一脸的茫然无措。
阳光洋洋洒洒地落在她惨白的脸上,这小妇人身上不自觉浮现出一种游离的色彩,好似同这人世间格格不入。
杨玉英蹙眉“老板娘,给我两壶陈酿。”
程周氏一愣,慢吞吞过来,犹豫了下却没把酒递过去,轻声道“女孩子喝太多酒,伤身体呢。”
她一开口,声音很甜美,又极温柔,和她表现出的木讷到有些不同,杨玉英一怔,微微一笑“无妨,我只小酌而已。”
程周氏便不再多说,温顺地应下。
看着程周氏步履蹒跚地回到酒坊,林官忽然收敛起面上的笑意,长眉低垂,面现慈悲,只轻轻长叹“众生皆苦。”
杨玉英沉默。
这程周氏虽然貌似疯癫,但在她身上一些小细节上,却看得出她受过良好的教养,行动时裙摆不动,说话时细声细气,不似是一般小户人家的女儿。
两个人闲坐对视,杨玉英分了一壶酒给林官,这酒水极醇美,入口绵软,初喝略淡了些,但后劲十足,稍一回味,也是十分甘醇迷人。
林官轻笑“好喝,得多买几坛子存上,以后想喝,怕是不那么容易。”
他说完,果然去买酒。
买了酒,又支使皇城司的兵卒去衙门调了档案来看。
皇城司在这方面效率一向很高,林官的酒刚刚拿回去温上,第二轮还不曾开喝,兵卒就拿了一个薄薄的小册子送来。
程家这酒坊在京城不怎么起眼,说是老字号,但生意从来没做大过,也不似其他大酒楼背后都有后台,程家祖孙几代人本本分分地做生意才有了今日的规模,可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在京城,程家算是马马虎虎还过得去,不至于饿肚皮的小商户。
这等人家,皇城司怎么可能关注能寻到一点档案,那还是从衙门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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